大女主言情

医生男友

和医生男朋友分手后,我手滑给他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下一秒,他的消息发来:「死了这么久,发个腹肌照就活过来了?」
我:「一科丝 Q 思米?」
反手发了个跟裸上半身的男的合照过去。
「不好意思,新男友身材比你好。」
1
许饶是我护士长大姨介绍的。
说院里有个医生长得那叫一个俊俏,跟我的颜值和工作绝配。
我问:
「哪配了?」
她回:
「你长得好看,他也好看。你为人民服务,他也是为人民服务。你忙,他也忙。」
看着大姨发来的照片,我陷入沉思。
大姨怕是对我的滤镜不浅。
照片里的男人身材板正,穿着白大褂,两只手随意揣进口袋,神色淡淡地看向镜头,英俊的外表哪怕不加修饰都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叫许饶,是我们院的骨科医生,怎么样还不错吧?我跟他妈妈很熟,她总念叨着儿子都 26 了,还没谈过恋爱,让我有好的给他物色物色。」
我满脸疑惑,他这长相,26 了还没谈过恋爱,怕不是个 gay?
但我没好直说,而是委婉询问:
「大姨,医院小护士那么多,他想谈恋爱不是很容易吗?」
大姨:「跟他表白的倒是不少,就是一个都没入他的眼,他对她们很有边界感。」
我:……
大姨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咱们不要搞得那么正式,你不是说腰有点不舒服吗?刚好去医院看看,我趁机给你们介绍一下,能接触就接触,接触不了也不强求。」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拒绝。
听说他只在上午看门诊,下午要做手术,所以我就找了个休息日的早晨,去了医院。
快到我的时候,一个干瘦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踹开诊室的门。
接着里面传来暴躁的怒吼声:
「我踏马要疼死了!给我打克类!」
「冷静一点,等三个月之后,你的肺结核好了才能打。」
温润清冷的男声从病房内传出,和暴躁男形成鲜明对比。
只是这样并不是聪明的做法,那个男人情绪明显要失控,这样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果不其然,男人恶狠狠地回:
「我等不了!让我等,那你就去死!」
觉察不对,我起身走到门口,正看到那个男人举起刀。
此时病房内不仅仅有许饶,还有两个看诊的病人。
她们尖叫起来,而他把她们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人民群众遇险,我想也不想,直冲过去,飞起一脚,踢掉男人手中的刀。
接着将他扑倒在地,用腿压住他的背,擒住他的双手。
见他还在不服地骂娘,我把他的手往上用力一别,给他疼得嗷嗷叫。
接着把证件递到他面前,冷哼一声:
「警察。老实点。」
——
插曲过后,不光医院领ṱũ̂₃导过来感谢我,免我诊疗费,把我大姨也惊来了。
确认我毫发无伤,她不忘正事,对我身边的许饶说:
「许医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做刑警的外甥女沈漫。」
因为职业敏感,身边的一切我都会留意。
从我把那个男人制服后,许饶的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
我大大方方地看向他,朝他微微一笑。
现实中他的样貌,比照片里还惊艳几分,主要是那种禁欲系气质,确实非常与众不同。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朝我伸出手:
「你帮我两次了,警察女侠。」
我满头问号,浅浅握了一下手。
却被他反手抓住,紧握了一秒松开。
他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又似夏日般火热:
「半年前的夜里,我和几个朋友在街边吃烧烤,遇到几个挑事的醉酒小混混,你踢了脚凳子,举起证件,把他们赶走了。」
回忆半天,我终于记了起来。
那时候我跟同事忙完出来吃宵夜,恰好遇到这个事,我不管他们也会管的。
光线昏暗,我根本没注意到人群里有他。
我无所谓地摆摆手:
「这是我们人民警察应该做的。」
大姨在旁边激动地直拍手:
「哎呀,漫漫,这不巧了吗,缘分啊。要不给你们组个相亲局?」
我还没说话,他便抢先回:
「芳姐,漫漫救了我两次,我请她吃饭是应该的。」
漫漫?
这就直接叫我小名了?
大姨口中那个有边界感的帅哥去哪了?
大姨脸笑开了花:「好好好,那你们小两口聊,我去工作了。」
嗯?小两口?
我偏头看她,她才恍然。
一拍大腿:「口误,口误。」
2
这么多年我都没对任何人心动过,自然也不会因为谁长得帅就一见钟情。
虽然不会一见钟情,但跟这么帅一男的亲密接触,我还是有些不自然。
我需要提起腰部衣裳,让他观察腰部状况视诊。
虽然他的眼神如常,但我还是禁不住红了脸。
要是他稍微猥琐一点,我还能用正义感碾压他,反而他这幅男菩萨的模样,令我反思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龌龊了。
我将头撇到一边,装作无所谓地看窗外风景。
没过几秒,忽然感觉腰被摸,我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举到面前,厉声质问:
「你干什么!」
他一怔楞,表情有些许委屈:
「触诊啊,你是不是太敏感了点?」
糟糕,忘了这茬了。
我尴尬地松开他的手:
「不好意思啊,职业病。摸吧,摸吧。」
他有些无奈,又强调一遍:「触诊。」
说着,他靠近了一些。
身上淡淡薄荷味混杂着消毒水味飘进了我的鼻子。
「好的,触诊。」
我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再次抓住他的手,直接按在腰上:
「许医生,后面还有人等着,赶紧的。」
他的耳根一瞬间红透,但神色仍强装淡定。
犯人审的多,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凭这表现,这小子恐怕是对我有点意思。
许饶的手腕戴着块银表,指甲修剪整齐,骨节修长精细,指尖细腻而冰凉。
和他比起来,我常年训练的手就是个糙汉。
「许医生,多穿点,你手太冰了。」
他的手僵硬一瞬,离开我的皮肤。
「抱歉,忘戴手套了。」
「哎呀,我知道,没事没事。你放心大胆地……触诊,我耐造,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手上细菌感染的。」
我梅开二度,再次抓住他的手放到我的腰上。
听大姨说,他虽然年轻,但医术在这个领域算是佼佼者,我不信这样一个佼佼者能忘记每天都要做的流程。
何况他手都洗了。
不然就是故意的,或者是紧张得忘了。
他没坚持,默认了我的说法。
手轻柔地在我的皮肤上走动,每按一次,他都会温柔地问一句。
「这里疼吗?」
此刻我突然觉得如果有个这样的男朋友也不错,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下班后他帮我按摩的场景。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受伤对我来说是常事。
这次的腰伤,就是在抓捕犯人的时候撞的。
「疼疼疼。」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瞬间松了手。
调侃道:「你不是耐造吗?怎么这么怕疼?」
我刚想怼他,再耐造也不能这样造啊。
就来了电话。
从电话里得知,市郊发现一具女尸。
我迅速拉下衣服,匆忙往外走:
「来活了,下次再见,许医生。」
2
这是本月第三起青纱帐性侵杀人案件。
连绵起伏的青纱帐,原本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却成了犯罪分子行凶作恶的天然地点。
与之前几起的作案手法相同,倒下的女孩下身赤裸,衣服被撂到胸部以上,双目被凶徒挖掉,只剩两个血窟窿。
「太惨了!」
勘查完,王队连连摇头。
我作为女性,代入感比王队更加强烈。
不禁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凶手揪出来!
忙到半夜 10 点,我才在王队的催促下下班。
这时,忽然有个人加我好友,那人的头像是一个 Q 版的医生。
备注是:「下班了?有空吃个饭吗?」
我边往外走边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问:
「你怎么知道我下班了?」
「往右边看。」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我竟没注意到,有辆奔驰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我。
他摇下车窗,朝我招了招手。
我跑过去,透过车窗问:
「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
「哦……」
我不信。
但我还是坐了进去。
白天闻尸臭,晚上刚好闻闻薄荷消毒水味,洗涤一下我的鼻子。
「想吃什么?」
许饶穿着白毛衣,粉白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要和毛衣融为一体。
碎碎的刘海盖下来,半遮住眉目,眉眼深邃冷峭,面部线条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许医生推荐吧,我吃什么都行。」
他勾起唇角,轻轻回了个字:
「好。」
3
车停了。
停在了我最常吃的小王火锅螺蛳粉店门口。
进门时,我观察到他轻轻皱了下眉。
「要不我们换一家?」
我抓住他的胳膊,准备拉着他往外走。
他定在原地:「没事,这个我也常吃。」
「哦,那为什么要捂着鼻子说话?」
谎言被拆穿,他脸上泛起一层薄红。
他轻轻说:「坐下吧。」
见他执着,我没再说什么。
坐下后,我随意将胳臂搭在桌子上。
他抽了几张纸,抬起我的胳膊,将我面前的那一片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许医生有洁癖啊?」
他顿了顿,思索了一下回:
「正常Ťṻ⁹范围内的。」
又补充了一句:
「不会影响生活。」
「那要是未来伴侣不喜欢怎么办?」
我饶有兴致的观察他,手肘着桌子,向前探了探上半身。
他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脸倒是憋得更红了。
我噗嗤一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笨蛋医生。」
「其实吧,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吃螺蛳粉,只是为了适应臭味而已,所以下次吃饭,你可以挑个让你舒服的地方。」
他微微点头:
「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刚开始模拟手术训练时,每天看恐怖片提升心理素质。」
「不过我适应能力很强,看几天就不害怕了。」
「我想,螺蛳粉多来吃几次也能习惯。」
我立刻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顺水推舟。
「那我以后多带你来几次?」
「嗯。」
他抿起唇,为了掩饰笑意,端起茶喝了一口。
修长的手指紧握着茶杯,细腻的肤色温润如白玉。
不敢想,这样一双手拿着手术刀,划过人的皮肤,是怎样一副场景。
「许医生的手真好看,脸也好看,这么好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恋爱?反而加入了我们相亲大队的步伐?」
他的眼眸亮了亮。
放下茶杯,也学着我一样,双肘撑着身体往前探。
「我在等人,不过现在等到了。」
他要等的人,该不会是我这个警察女侠吧?
姐的行情也不差嘛,没想到惩奸除恶的时候,还能被小帅哥看上。
「你呢?这么漂亮优秀,为什么也加入了?」他反问我。
刚好这时,一个瘦弱的服务员妹子,端着锅从他身后的方向走来。
见她摇摇晃晃有些端不住,我忙起身小跑两步接过。
「我们这一桌吗?」
「是的。」
「我来端吧,你去忙你的。」
她顿时露出一副感动的神情:「谢谢你啊,你人真好。」
我轻轻松松地把锅放到桌上,然后顺手开了火。
随口回答他刚才问的问题:「认识的人都把我当男的,没人觉得我漂亮。」
弄好一切,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眼里满是欣赏。
「是么,可我觉得你很漂亮。尤其是眼睛,就像晶莹的琥珀,人群中一眼就能被吸引住。」
听到他这样说,我脸色一变,警觉地盯着他。
我站起身,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凑到他面前。
「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你想挖掉收藏吗?」
我想通过他的神情看出端倪,可却发现,靠近后,比起我的眼睛,他更在意我的唇。
他眼睫半垂,始终落在我的唇上。
喉结滚动,似乎在压抑着某种冲动。
「我看到新闻了。不是我,警察女侠。」
见他没有丝毫的异样,我才松开手,坐回座位。
「抱歉,职业病犯了。」
4
心里哪怕有一丝怀疑,我就不能做到视若无睹。
法医鉴定的结果显示,剜掉受害人眼睛的凶器很像是手术刀类的刀具。
刚好和许饶的技能吻合。
于是我查了他近一个星期的动向。
他的生活很简单,两点一线。
不是医院就是家。
来趟警局找我,是里面唯一的第三点。
还以为他私下玩的会很花,没想到真的表里如一。
我这才对他放下怀疑。
真真正正用心和他相处起来。
5ṭṻ⁴
和许饶暧昧了一段时间,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只差捅破窗户纸的程度。
我叫他来家里给我按摩腰,准备趁机把他拿下。
来了之后,我趴在沙发上,而他则跪在我身上,强而有力的大手,在软肉上挤压按揉。
舒服得我哼哼了两声。
身后的动作骤然停住。
温暖忽然从背部包围过来。
他的腿和我的交缠在一起,半撑着身体,贴到我的耳边,磁性的声音,暧昧又勾人。
「在一起吗?」
我侧过头,一条白金满钻蝴蝶项链坠在眼前。
「我会赚钱,会做饭,会推拿,可以包揽所有家务……」
平时糙汉见多了,猛然吃这么多细糠,直接给我干迷糊了。
我舔了舔唇。
「冬天马上到了,我刚好缺个暖床的,那就你吧。」
他笑起来,胸腔震动,带着我的后背也酥酥麻麻。
「漫漫。」
「嗯?」
「我会当好小娇夫的。」
耳根有些发烫。
什么小娇夫,怎么听着有点羞耻呢?
忽然,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了上去,舒缓了我的灼热。
我刚想瞄一下是什么。
耳垂却被湿润滚烫包裹起来。
「你害羞了。」
他拥我更紧。
「漫漫,从今天开始好吗?」
我忍受着身体上难受又奇异的爽感。
问:「开始什么?」
他掰过我的头,吻渐渐往下。
「暖床。」
6
医院走廊,得知我和许饶在一起,大姨笑得直摆手。
「我就猜到你会喜欢许医生,要我年轻个几十岁,我也能看上他。」
「所以才要感谢大姨啊,您今天几点下班,我们请您吃饭。」
她刚要回,突兀的男声打断了我们的聊天。
「芳姐,这位是?」
男人大约一米七五的身高,三十五岁左右的年龄,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皮肤很白,大眼睛,脸颊凹陷,看着很瘦弱。
「李医生?你手术结束了吗?」
「是……刚结束。」
「辛苦辛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沈漫。漫漫,这是李医生,许饶做的手术他就是麻醉师。既然他出来了,我估计许饶也快了。」
我礼貌地朝他伸出手。
「你好。」
他却盯着我的脸出神,没有任何动作。
「李医生,你该不会看上我们家漫漫了吧?」
见我手举着有些尴尬,大姨说笑着提醒:
「哎,晚了,她已经跟许医生在一起了。」
说到许饶,我肩膀忽然一沉。
耳侧响起悦耳的声音:「等急了吧?」
我摇了摇头。
「走吧。」
离开时,他朝男人摆了摆手:「李医生再见。」
男人朝他微微一笑,紧跟着眼神又落在我的脸上。
车上,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开口问道:「大姨,李医生结婚了吗?」
「结了,但又离了。他老婆是医院的护士,结婚之后就在家做家庭主妇了。后来听说她出轨医院的医生,闹得沸沸扬扬,弄得李医生那段时间特别没面子,脸整天都阴沉沉的。」
许饶忽然插话:
「漫漫,前段时间有人来查过了,医院的麻醉剂没有少。」
许饶这样一说,大姨瞬间反应过来。
「你不会怀疑李医生是杀人犯吧?不可能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他这么善良敦厚的人,来看病的病人没钱治疗,都是他垫付的,有些还不还,不还他也不找他们要了……」
法医从被害人的脖子处发现了针孔,身体里有麻醉剂的成分。
我们怀疑凶手是和医生相关的职业,所以最近都在医院里排查,这才刚好有空请大姨吃饭。
虽说麻醉剂并未减少,但我还是觉得他不对劲。
凶手为什么会先用麻醉剂扎入被害人的脖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不具备完全碾压的力量。
而李医生则刚好符合。
而且他刚刚盯着我的样子,看起来就挺变态的。
我自动忽视大姨为他说的好话:「那他的老婆出轨之后去哪了?」
「他说出国了。」
出国了?
正常人出个轨会出国吗?
我决定还是调查一下他。
7
吃饭时,许饶一直心不在焉。
把大姨送回家后,我才问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沉思片刻,开口:「漫漫,你们队里不是有个转文职的机会吗?」
「是啊。」
「你申请了吗?」
「没有,不过他们觉得我是女生,都愿意让给我。可我觉得,女生怎么了?女生不比男生差好吗?我才不转。」
他默了片刻,认真道:「转吧。」
我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你也觉得我不如男的?」
「不是,我很担心你,每次看到你身上多出的伤痕,我都很心疼。听我的话,好吗?」
「可是你一开始欣赏的就是这样风风火火的警察女侠啊?你怎么能劝我转文职呢?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而且,我自己根本就没把那些伤当回事!比起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我更愿意去受那些伤!明明你自己也有梦想,却自私地想剥夺我的梦想,你是觉得万一以后我们结婚了,我做个文职好带孩子吗?」
他的表情有些受伤:「你怎么会这样想?你根本就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气急败坏:「是你根本就不懂我好吗!别说了,我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我抱着胳膊气鼓鼓地看着窗外。
而他紧抿着唇,沉默不语。
氛围就这样僵住了。
僵着僵着,就僵到了底。
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好几天都没说话。
8
这几天经过我的调查,我跟王队提出了一个想法。
虽然受害者表面上看着毫无联系,但是他们生前,全都去过一院面诊,所以凶手是不是在一院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王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于是把调查的警力分了一大批在一院之中。
我特意和他提了嘴李医生,让他额外分配人去调查一下他的妻子。
我去不方便,要是被李医生发现,恐怕会影响到许饶和大姨。
除了调查之外,我最近总觉得好像在被人跟踪。
夜里七点,我准备出去买个饭再回警局工作。
经过警局边的小巷时,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人。
他拿着一把菜刀,朝我直直砍下来。
还好我经过特训反应迅速,往后一闪身,躲过了他的第一下攻击。
见攻击被躲过,他不管不顾地朝我冲来。
我找准机会打掉他的刀,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近距离看他的脸,我才发现,他是我曾经逮捕过的一个小混混的兄弟。
老大他们赶过来时,跟着过来的还有许饶。
他眼睫颤动,两眼通红,扶着我不停地问有没有受伤。
见他太过担心。
我轻轻抱住他,温柔地说。
「我没事。」
他们忍不住调侃:
「从没见过漫哥这么温柔。」
「是啊,温柔得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我一个眼神瞪了过去,他们立刻闭上了嘴。
9
夜里回到家。
刚进门,许饶就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回头看他,他眼神深沉,满是倔强。
「趁着还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转职吧。」
我冷冷回了个字:「不。」
「你知道我今天去的时候有多担心吗?我害怕你受伤,害怕你流血,甚至想过要是你死了,我该怎么办?你为什么不为我,为我们,为你自己的安危考虑考虑?」
怒气渐渐涌上心头,我甩掉他的手。
「这个世界总要有勇士打头,要是所有的勇士都考虑这考虑那,那还有人会做这行吗?」
「还有,许饶,我们只是男女朋友,你有什么资格控制我,绑架我?为了我的理想,我愿意冒风险,也愿意牺牲生命,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受不了,大不了分手。」
他的眼里充斥着怒火。
「分手?好啊,你要是坚决不转,那我们就分手!」
「分手就分手!」
我气得扭头就往门外走。
反正这是他家,我才不想在他家待。
他忽然拉住我往里一扯。
我还以为他知道错了想挽留。
可他却执拗地说:
「你就住这,我搬出去!」
说完,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走出去,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10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我的,他忙他的。
有时候在医院不小心碰到,旁边人起哄:
「漫哥,你男朋友。」
我冷嗤一声。
「你男朋友!」
然后跟许饶目不斜视地擦身而过。
我还住在他家,他也一直没叫我搬出去,虽然分手了,我们心里都清楚放不下对方,但我们谁都不愿意妥协。
偶尔想念他的时候,我都会通过工作打发情绪。
经过调查,李医生的老婆——赵蕾的爸妈也不清楚女儿去了哪里,准确来说,他们并不关心她去了哪里。
他们的儿子刚给他们生了个孙子,并且李医生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他们打一次钱。
对他们来说,有这笔钱就够了。
女儿怎么了并不重要。
她只是个维系和大方女婿关系的枢纽而已。
同时我们还询问了已经离职的赵蕾情人,他也表示不知情。
始终找不到赵蕾,我们只能把李医生当做嫌疑人带过来询问,当然我没有出面。
他的家里搜查了一遍,任何痕迹都没有,赵蕾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最后,因为没有证据,我们只得把他放了。
查了这么久,依旧没什么进展,大家都在唉声叹气。
我心烦地刷着朋友圈。
竟看到许饶发了张腹肌照。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没有看错。
这张照片上到喉结,下到人鱼线,完美得不像话。
同时也涩情得不像话。
他还是保守的许医生吗?他不是只在床上骚吗?
好啊,一和我分手就迫不及待了。
我气得直接划过。
却不小心给他点了个赞。
慌忙ṱųₕ取消。
但刚取消没两秒,他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死了这么久,发个腹肌照就活过来了?」
我十分无语。
「一科丝 Q 思米?」
他也太小看我了吧。
一个腹肌照而已。
想了想,我把和警局新来的小鲜肉训练时候的合照发给了他。
许饶是薄肌,小鲜肉是大块肌肉。
虽说我更喜欢薄肌一点,但他们健身圈应该有某种鄙视链吧?
「不好意思,新男友身材比你好。」
「别装了,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
他怎么知道的?
「漫漫,见一面好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思考了一会,站起身。
是该解决解决感情问题了,一直耗着也不是事。
主要,刚刚看得我确实有点馋了。
「在哪见面?」
「我在警局门口。」
出了警局,我果真看到了许饶的车停在不远处。
拉开车门坐进去,我等着他先开口。
等了半天,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不说话我走了。」
说完,我就要拉开车门出去。
他却忽然解开安全带,倾身而来。
先将我的两只手腕攥到一起,而后直直吻了下来。
他是怕我打他吗?
可我要是真想打他,他一只手怎么可能攥得住。
我唇不动,任由他舔舐啃咬。
可能是因为没得到回应,他离开了几厘米,有些委屈地开口。
「我知道错了,你理理我好吗?」
「知道错了?以后再提是小狗。」
「嗯……」
终于等到许医生认怂了!
我得意地勾起唇角,主动贴了上去。
他愣了几秒,而后发疯似地狂吻。
这一夜,我们和在一起的第一夜那般激烈。
工作上不顺,爱情上的烦恼,对彼此的想念,全都发泄在了性上面。
11
第二天,他送给我一个带定位器的戒指。
戒指灰溜溜的,款式相当普通。
看着像铁的。
「这是我找人特制的。」
「遇到危险,从侧面推一下顶部,就可以发送实时定位给我。」
「我用的材料很普通,这样会降低被抢走的风险。」
看着他认真解释的神情,我踮起脚尖,朝他脸颊吻了一下。
「不愧是我的男友,考虑的真周到。」
如果戴上可以让他安心,我也愿意做出一部分接受范围内的妥协。
他的嘴角轻轻上扬。
手攀上我的大臂捏了捏。
「今晚有空吗?一起去健身房锻炼?」
我奇怪地盯着他。
「练得比男人还壮,我会更放心一点。」
「练得比男人还壮,会很丑的!」
「谁说丑了?我觉得好看。」
夜里,他练腹我练臂,两人在健身房哼哧哼哧干了两个小时才回去。
12
出入境管理部门终于来了消息,李医生的老婆没有出境记录。
这就证明,之前他那么笃定地说法,是在撒谎。
我们驱车去医院找他,却发现他被外派到隔壁市出差一天。
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暂缓行动。
夜里,我打算买点小吃带回家。
经过那条暗黑的巷子时,却忽然察觉身后有人跟着。
可是那个小混混如今正在拘留,还能有谁跟着我?
我骤然回身,却发现身后站着的,竟是李医生。
虽然他戴着口罩,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睛一眼认出他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出差去了吗?
我警惕地看着他,视线下移。
他放松地手垂于身体两侧,并没有拿针管之类的东西。
我镇定地问:
「李医生,你有事找我吗?」
他活动了几下脖子,一开口,说话的腔调带着浓浓的自大和不屑,与那时医院碰到的他大相径庭。
「你知道许医生为了你放弃了出国交流的机会吗?出国交流两年,回来他就能升主任,可你竟然背着他跟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贱不贱啊?」
我拧起眉头。
心里有些不解,许饶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只要两个人相爱,异地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的。
「你给许医生发和小三的照片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许医生那么好的人,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珍惜,那就不能怪我了!」
「果然,像我前妻这种眼睛的女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他猛然上前一步,我正准备抬手防御。
大脑却忽然变得昏昏沉沉。
「呵,你以为我那么蠢吗?你一个女警,我才不会选择跟你肉搏。」
我步伐不稳。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Ṱų₀「你大姨早就说漏嘴了!」
眼前逐渐被黑暗笼罩,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我推了下戒指的顶端,给许饶发送了定位。
许饶,这次真的看你的了。
13
再睁眼,我被李医生带回了家,双手捆在阳台的栏杆上,身上药效还未散尽,身体疲软得使不上力气。
阳台只亮了一盏昏黄的灯,他拿着把刀,一步一步,从屋内的黑暗中走来,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
「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只要你今天在这里杀了我,明天他们就会来把你抓回去!」
他狞笑道:「那又怎么样?我得了癌,早晚要死,杀了你,挖了你的眼睛,还能帮许医生报仇,我也不亏。」
「我没有背叛许饶,他已经和我复合了!」
「你别骗我了!」
他怒吼一声,挥了下手。
要不是我往后一躲,刀险些就要划到我的脸上。
「这个世界上,好人根本没有好报!」
「我是这样,许医生也是!」
「赵蕾以前在药房上班的时候偷麻醉剂,还是我出钱帮她摆平的,我对她这么好,可她呢,还是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所有的人都在背后嘲笑我,只有许医生私下帮我说话!但你却这样对他!」
「她被我杀死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又美丽,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每次都无视我!就跟你看许医生一样,我看着你和他擦肩而过,无视他,看着他难过,恨不得立刻把刀抵在你的脖子上,要你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
「像你们这样的女人都该死!都该死得很惨!都该被我喂狗!」
灯光似乎也被他的咆哮吓到,骤然熄灭。
停电了。
月亮被乌云遮住,大地一片黑暗,给罪恶孕育了一片温床。
他忽然几步上前,捏住我的下巴往上一抬。
高举手里的刀,刀尖对准了我的眼睛。
「早知有现在这样的结局,背叛的时候,后悔了吗?」
我闭上双眼,不敢想自己的生命竟要结束在这里。
还以为会轰轰烈烈。
忽然间,屋内传来一声巨响。
「李辉!快开门!不要伤害她!」
许饶在门外崩溃大喊,声线带着紧张和恐惧。
视线回到眼前人身上,他顿了一下,收回刀。
回过头,朝门外说道:
「许饶,这个女人那样对你,你还想救她?不过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她洗脑了。曾经的我也和你一样,以为对她好就有回报,可有些女人就是没有心的。」
「你先开门,我再跟你好好解释!」
他犹豫了几秒,起身走进了屋里。
趁他离开,我又试着捏了下拳,发现身体的力气逐渐回来了。
最近臂力练得多,我用蛮力挣了两下,绳子还真的给我挣松了些。
「李辉,把她放了,去自首吧。」
「许饶,谢谢你那段时间对我的鼓励和照顾,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但是,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后半生的麻烦,避免你走上我的老路。」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刚解开绳子,李医生却突然从屋子里冲出来。
我立刻意识到,他想带着我一起死!
我躲闪不及,半边身体被他撞到。
巨大的力量将栏杆撞断,我和他ťŭ̀₎,一同坠了下去……
14
砰——
一声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夜。
紧跟着的,是无助而崩溃的嘶吼。
「不,不要,不要——」
「漫漫——漫漫——」
「啊——」
许饶跪在阳台边,手握成拳疯狂锤地。
往下看去,就像在看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把她的爱人吞噬了ƭû⁽。
他泪如雨下。
在心里责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制止李辉,让他有机会对沈漫下手?
都怪他!
他的手愈加用力,却突然砸到一个塑料圆壳。
月亮此时从云里冒了头。
他泪眼朦胧地捡起。
掌心里的, 赫然是一只美丽的眼球。
它盯着他, 仿若沈漫那双美丽的眼睛盯着他一般。
他心脏狠狠一跳,颤着手丢掉眼球,跑出了屋子。
八楼。
一定还有机会。
他的漫漫,那么强壮, 生命力那么顽强,肯定不像那些人一样这么轻易地死去。
他一层一层地跑下去。
却根本不觉得累。
终于下到一楼, 远处的地上,黑乎乎的一团。
他的腿抖到几乎走不动。
哪怕是第一次见大体老师,他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颤颤巍巍地走近,他忽然发现,地上只有李辉一人。
难道, 漫漫在他身下?
他清楚地知道, 如果沈漫在身下,那存活率几乎为 0。
他痛苦地抱着头, 不敢掀开他的身体。
远方, 警车的声音已经响起。
他崩溃大喊她的名字:
「沈漫——」
ťũ̂⁺她应该坐在警车里意气风发地来抓坏人, 而不该躺在这黑漆漆的水泥地上。
他泣不成声。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就这样消失了吗?
「疼死老娘了。」
沈漫不真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许饶几乎以为自己是发了疯,幻听了。
「许医生,快给我接个骨, 我左手应该脱臼了。」
他回过头, 沈漫抱着左臂,站在他身后, 神色痛苦。
「你没死!」
「我是警察女侠,怎么会死!下面那么多防盗窗,我随手一抓就抓住了,还好最近练臂比较多。」
他激动地冲上前抱住她。
爱的人真切地被抱在怀里的感觉, 真的太好太好了。
「嘶,疼啊,许医生。」
这句话有点熟悉。
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她好像也说过。
他庆幸地松开双臂, 想哭又好笑地看着她。
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好,那我轻一点。」
15
一桩悬案落地,我这才真正放松了下来。
许饶给我接骨, 我疼得龇牙咧嘴时忽然想起李医生在巷子里说的那件事。
「我问你, 你为什么不去外派学习?我又没说我不接受异地恋。」
他手上用了点力气,弄得我更疼了。
「你接受得了, 我接受不了!」
「我要是离开了你, 谁给你接骨?谁在你危险的时候赶去救你?谁又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最关键的是,我怕我还没回来你就出什么事……」
「所以, 我必须每天督促你, 盯着你练成金刚芭比!」
咔嚓一声, 胳膊恢复原位。
我活动了两下。
而后抱着他的腰转了一圈,把他按到床上,跪坐上他的腹肌。
「说一句你舍不得我能死啊!」
他傲娇地偏头。
「你都舍得我, 我有什么好舍不得你的。」
我俯身,笑着拍拍他的脸。
「我当然舍不得你。」
后又忍不住亲了他脸颊两口。
「警察女侠好爱你的,笨蛋医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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