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京圈太子爺的行蹤被他媽抓住。
她不僅不追究,還花五百萬讓我視監他。
要求事無巨細的跟她匯報。
我每天都給她發消息:
「你兒子中午吃了新疆炒米粉。」
「你兒子上課看海綿寶寶。」
「你兒子洗完澡圍著浴巾在陽臺吹冷風。」
「你兒子進衞生間一個小時了,疑似便祕,建議多吃青菜。」
……
後來太子爺逮到我,冷笑一聲:
「衞生間的用途可不止這一個啊。」
「你想知道嗎?」
1
室友刷校園牆時,發出一陣驚呼。
「天哪,沈時琛是京圈太子就算了,還長得這麼帥!」
「死前談一個這樣的!」
另一個室友白了她一眼。
「不要試圖立這樣的 flag 獲得永生。」
「你知道我們學校有多少女生打他的主意嗎?」
我心念一動,連忙打開行動電話,剛好刷到那個帖子,上面有一張糢糊的照片。
昏黃的路燈下,穿著黑色沖鋒衣的男人身姿挺拔頎長。
他低頭看行動電話,露出精致分明的側臉線條,荷爾蒙爆炸。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頂流明星的路透。
室友嘆了口氣。
「可惜偶遇的幾率太小,我朋友甚至想花錢買他的行蹤。」
觸發關鍵詞,我腦子裡的雷達頓時嗡嗡作嚮。
很難遇到嗎,我怎麼感覺天天見呢?
我每天早上八點離開學校,會在門口的咖啡廳看到他。
下午在桌球俱樂部結束兼職時,經常跟他錯身而過。
晚上出來買個夜宵還能又遇一次。
現在看來,這不就是天賜商機嗎?
要是把他的行程賣給其他人,這得賺多少啊!
我立馬爬上牀做了個《京圈太子爺行程表》。
結合金融系的課表,調動記憶標註了幾個最常遇見的地方。
大功告成後,我一把掀開簾子。
「我認識一個大師,確定人的方位有一套的,你朋友需要嗎?」
室友表情獃滯:「真的假的?」
我沒把話說死。
「百分之八十的準確率吧,放心,不準不要錢。」
「行,那你把聯繫方式推我!」
這天開始,一傳十十傳百,我的名號就這麼打出去了。
我的小號每天 99+的消息,轉賬收得我臉都快笑抽筋了。
果然這才是最適合我的大四實習。
接連一個星期,咖啡廳和桌球俱樂部客流量突然激增。
我揮揮手,深藏功與名。
結果沒幾天,陰溝裡翻船了。
2
咖啡廳裡,我和沈時琛他媽面面相覷。
桌上擺著我ƭū́ₐ的個人資料和聊天記錄。
沈母一身雍容華貴的氣度外加烈燄紅唇,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
「你叫薑薑?」
我連忙認慫:「都是我的錯,要不我把賺的兩千八全給您?」
她表情裂了裂:「就賣了兩千八?」
我愣愣點頭,試探道:「少了?」
「當然少了,我兒子就值兩千八,埋汰誰呢?」
「我看你挺適合這行的,給你五百萬,從現在到畢業幫我盯著他,要事無巨細的跟我匯報。」
我:「啊?」
沈母高貴冷豔地瞥了我一眼。
「嫌少?那再加一百萬,另外任何必要支出都可以報銷。」
我瞬間起身,桌子一拍,眼神堅定得要上戰場。
「千裡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您慧眼識珠,這活我義不容辭!」
沈母:「……」
沈氏家大業大,要盯著繼承人防止他學壞嘛。
我懂。
辭掉兼職後,我開始了 360 度無死角的視監之路。
只要他走過的地方。
樹上,牆角,石頭後,都會露出一雙陰暗的眼睛。
晚上的學校小樹林。
沈時琛察覺到了甚麼,猛地回頭。
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一陣風吹來,卷起地上的一片落葉。
他原地站了一會,又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
人走遠後,我才從灌木叢裡爬出來。
把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男生嚇得尖叫。
我熱情的打招呼:「哦哈喲,學弟?」
學弟:「……」
他閉上眼直直往後倒。
我訕訕一笑:「年輕就是好,倒頭就睡。」
3
幾天後,沈時琛被終於被無處不在的註視感逼得搬出了學校。
晚上,我拿著望遠鏡眺望對面亮著燈的屋子。
邪魅一笑。
沒用的,你是躲不掉的。
我會一直視監你,永無止境的視監你,沒有盡頭的視監你……
你上廁所…你換衣服…你入睡……
你的每分每秒…我都在看著你……
沈時琛,你是最重要的,就連你拉的…yue……
我都能大口大口的……yue…
這真不行。
搬家後,視監變得更容易了。
我只需要跟他保持同步作息和行程。
再找個地方掏出行動電話跟沈母匯報:
「你兒子中午吃了新疆炒米粉。」
「你兒子上課看海綿寶寶。」
……
時間久了,我不僅對他的口味了如指掌。
甚至能猜到他每天要穿哪套衣服出門。
但是不知道從哪天開始。
沈時琛漸漸變得有些奇怪。
他開始喜歡在陽臺鍛煉,曬太陽,甚至洗完澡還……
我拿著望遠鏡的手有些發抖。
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那緊實有力的六塊腹肌,浴巾松松垮垮地圍在腰間。
性感的青筋延伸進神祕處。
再往下,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出來。
我拿出行動電話,照例給沈母匯報。
「你兒子洗完澡圍著浴巾在陽臺吹冷風。」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
「可能會感冒,您要不要提醒一句?」
沈母沉默了一會。
「……行為藝術,不用管。」
我猛猛點頭,感動得含淚下飯。
沈時琛可真是男菩薩啊!
這樣一來,枯燥的視監生活有盼頭多了。
4
這天周六,沈時琛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出門。
我一路尋找掩體跟在他身後。
結果來到了一家市內出名的高端會所。
我心裡頓時激動不已,終於抓現行了!
不花天酒地還叫富家子弟嗎?
這才是我視監這麼久的意義啊!
沈母讓我跟進去,一應酒水支出由她報銷。
我高興得聲音都在抖。
「那甚麼,點男糢也報銷嗎?」
沈母:「……不許。」
我只能遺憾地暫時放棄這個計劃。
一路跟到了三樓,我看到沈時琛進了某間包廂。
我躲在牆角後將帽簷拉低,深吸了一口氣。
剛想裝作走錯路推開門看一眼。
下一秒,衣領被人提了起來。
耳畔嚮起低沉好聽的嗓音。
「抓到你了。」
似乎還帶著笑,但在我聽來完全不亞於催命符。
行動電話還沒來得及熄屏就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了起來。
我下意識想跑,卻被他拽進一個空包廂。
咔嚓——
門被鎖上。
沈時琛的臉隱匿在陰影中,看上去詭譎又危險。
嘴角還掛著意味不明的弧度。
我往後退了退,僵笑一聲,試圖蒙混過關。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只是路過呀!」
沈時琛一步步朝我靠近。
「是嗎?」
我瘋狂點頭,正想找機會把行動電話搶過來。
沈母卻在這時候發了消息過來。
丸辣,全丸辣!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欲哭無淚。
幾秒後,寂靜的空氣中嚮起一聲冷笑。
「你兒子進衞生間一個小時了,疑似便祕,建議多吃青菜?」
「呵,你還挺關心我。」
他用拇指和食指撐開我的眼皮。
那雙蠱人的桃花眼裡暗光閃爍。
「不過,衞生間的用途可不止這一個啊。」
「你想知道嗎?」
5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連忙做了個小人磕頭的動作。
「清湯大老爺,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啊!」
沈時琛似笑非笑:「拿了多少?」
一聽這個我就滿眼警惕地看著他:
「你想跟我分錢?」
沈時琛:「……我缺你那點?」
屍體有點不舒服,先死了。
他把行動電話給我,又慢條斯理地開口。
「今天這事我可以當作不知道,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甚麼?」
「假裝我女朋友。」
我費解的抬頭,試圖理解他的腦回路。
這一瞬間我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個疑點。
這母子倆不會在對我仙人跳吧?
沈時琛接著說:「一個月兩百萬。」
我立馬握住他的手:「老婆來嘍!」
沈時琛:「……」
我跟著他回到了剛剛那個包廂。
裡面有三男兩女,對我的出現十分詫異。
尤其是其中一個長得十分漂亮的白裙女孩,立馬站起來尖聲質問他。
「琛哥哥,這個女人是誰?」
沈時琛握拳抵在唇角輕咳兩聲,朝我遞了個眼色。
估計這就是他要我假裝女朋友的原因了。
我秒懂,然後假裝不舒服地靠在他身上。
「唉呀寶寶,人家有點頭暈,都幻聽雞叫了,哪來的咯咯噠?」
「撲哧——」
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沈時琛唇角微抽,僵硬地把我攬在懷裡。
隨即朝他們淡淡說了一句。
「我女朋友有點不舒服,先走了。」
白裙女孩不敢置信,眼眶瞬間泛紅。
「琛哥哥,你甚麼時候有女朋友了,我不信!」
沈時琛語氣冷淡。
「柳茉,你說想見我女朋友,現在也見到了。」
「隨你愛信不信。」
柳茉又氣又委屈:「除非你們親一口給我看!」
我臉色一僵,下意識看向沈時琛。
老板,沒說還要親嘴啊!
她像是證實了甚麼似的。
像一只驕傲的孔雀般仰起頭,語氣驕縱。
「不是男女朋友嗎,這都做不到?」
下一秒,唇上落下一道溫熱又柔軟的觸感。
我睜大眼睛,瞳孔地震。
他的聲音輕啞的像一片羽毛,勾得人心癢癢。
「加錢。」
我沉痛無比地又親了回去。
「多加點!」
6
「啊——」
在柳茉破防的幾乎要沖破房板的尖叫攻擊中。
我捂著耳朵恍惚恍惚地離開包廂。
而沈時琛出來到現在,唇角的弧度就沒下來過。
仿佛心情愉悅到了極點。
我心裡嘀咕,看來擺脫柳茉對他來說真的很高興了。
沈時琛突然斜斜看了我一眼,輕咳一聲。
「柳茉是我的鄰居,我爺爺跟她爺爺是戰友,我比她大幾歲,當時隨口玩笑說她出生要是女孩就結娃娃親,但是兩家都沒有這個意思,柳茉心性單純,不能讓她一直誤會下去。」
原來是青梅竹馬加娃娃親,這不就是小說套路?
接下來沈時琛就該追妻火葬場了吧!
我意味深長地點點頭,算是回應。
沈時琛蹙眉,語氣不滿。
「你那甚麼眼神?」
「哎呀,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媽那我怎麼交代?」
一想到這個,我就蔫了,一屁股坐路邊的石墩子上。
沈時琛語氣漫不經心。
「以前怎麼樣你就繼續怎麼樣唄,我都說了當不知道這回事。」
「不過,」他倏然彎腰湊近,「你需要暫時搬到我家。」
淺淡的薄荷清香縈繞在鼻尖,我怔怔看著他映著夜色的優越眉眼。
猝不及防的註視,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往後一仰拉開距離。
「這怎麼行……」
他似乎有些熱,扯了扯領口,起伏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我呼吸一窒:「但話又說回來了……」
沈時琛眉梢微挑,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得意。
「搬過來不是更方便你監視我嗎?」
「況且柳茉到時候過來沒發現我家裡有女人的痕跡,那不就露餡了?」
他朝我伸出骨節分明的手。
「雙贏的事,對吧?」
像一只蠱惑人心的妖精。
我別開視線,伸出手跟他擊掌。
他卻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牽著我往前走。
我瞪大眼:「你是不是耍流氓呢!」
沈時琛:「別回頭,柳茉在後面。」
我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悶悶不樂地由他牽Ŧū́ₐ著。
「得加錢。」
走在前面的沈時琛無聲彎唇。
「知道了。」
……
晚上,我端坐在牀中央,一動不動地盯著沈母發來的那條消息。
【有甚麼情況嗎?】
我惴惴不安地試探:
【你介意你兒子談戀愛嗎?】
那頭回覆很快。
【放心,我不介意。】
我松了一口氣。
【你兒子可能暫時有對象了,疑似為了讓追求者放棄而找的擋箭牌。】
【這是他初戀哦。】
這兩條消息幾乎同時發出。
我眨了眨眼睛,沈母又撤回了上一條消息。
【既然這樣,你不用再跟我匯報他的情況了。】
我大驚失色:【那錢?】
沈母:【……我不會找你退的。】
我頓時喜笑顏開,吹了一大堆彩虹屁發了最後一句。
【沈女士,合作愉快,下次有這樣的工作還找我啊!】
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沉入夢鄉,絲Ťū́⁵毫不知道,我每天視監的那間房。
這一晚,亮著的燈徹夜不熄。
7
不得不Ṫùₔ說,沈時琛確實是個合格的室友。
我習慣做飯,他會主動洗碗做家務。
倒也沒有多震驚。
畢竟視監了他這麼久,也沒見他請過阿姨。
沒有大少爺脾氣這點倒是令人驚喜。
也讓我們的塑料關系親近了一些。
但沈時琛時不時的行為藝術讓我有些苦惱。
洗完澡只圍浴巾被我撞見好幾回就算了。
喝個水還能濕掉白 T。
他倚在冰箱前,昏暗的環境中,照明燈的光映在他胸膛上。
勾勒出性感的肌肉線條,將身材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我的目光黏在他胸前的兩點紅梅上挪不開。
喉間越來越幹澀。
視線不經意間相撞,沈時琛眸光微凝。
「你…流鼻血了?」
我下意識一擦,滿手的血。
「!!!」
沈時琛朝我走過來,我猛地跑到衞生間關上門。
「薑薑,你沒事吧?」
我邊沖水邊含糊回應。
「沒事,我就是有些上火而已。」
沈時琛頓了兩秒:「是嗎?」
我有些惱怒地喊:「你快去睡吧!」
罪魁禍首是誰你不知道嗎?
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大閨女哪受得了這個。
過了一陣,外面沒聲了。
我松了口氣,用紙巾堵住鼻孔後躡手躡腳地打開門。
卻一頭撞到了溫熱的胸膛上。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笑。
「可我總覺得跟我有關。」
對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
鼻腔又有熱流湧動的預兆。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輾轉反側到半夜,我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坐起。
沈時琛不會在勾引我吧?
是錯覺嗎?
8
柳茉又來了。
自從沈時琛說有女朋友之後。
她就三天兩頭地過來找各種理由試探。
正常人都知道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偏偏這孩子還越挫越勇,不到黃河不死心。
我莫名對她有種異樣的憐愛之心。
甚至都不好意思對她陰陽怪氣了。
柳茉氣悶:「喂,你那甚麼眼神啊?」
我慈愛地看向她:「說吧,今天又要作甚麼妖啊。」
她打開電視:「我們三個一起看恐怖片吧。」
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
看不了一點,我是真怕鬼啊!
我剛想拒絕,她又說:
「你們以前的表現還是太僵硬了,根本無法讓我相信你們是真正的情侶。」
「只要你們今天通過了我的考驗,我就再也不纏著琛哥哥了,可以吧?」
沈時琛:「沒問題。」
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夾雜著似有若無的期待。
我只當他在暗示我,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為了工資,我拼了!
一抬頭,剛做好的心理建設瞬間潰散。
她放的竟然是十大恐怖片之一的《山邨老屍》!
有些人看上去還活著,實則已經走了一會了。
恐怖的音效一出來,我就渾身發抖。
沈時琛將我攬進懷裡,體溫透過肌膚傳遞過來。
仿佛有種撫平恐慌的魔力。
令人安心的嗓音穩穩穿透耳膜。
「害怕就把頭埋我懷裡。」
我沒矯情,埋進他懷裡,雙手還緊緊抱著他的腰。
嘶,這就是傳說中的寬肩窄腰嗎?
好神奇,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下意識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蹭了蹭。
絲毫沒註意到沈時琛的身體越來越僵硬。
9
「好變態,你的相冊裡竟然全是琛哥哥的照片!」
柳茉的聲音突兀地嚮起。
我睜開眼,發現她正用地鐵老人看行動電話的表情在翻我的行動電話相冊。
「?你怎麼知道我的密碼?」
柳茉傲嬌地環住手臂。
「之前看到一次就記住了唄。」
搶回來後,我有些不自在地看向沈時琛。
他卻反常的視線閃躲,耳尖在黑暗中紅得能滴血。
我狐疑地打量他,目光卻在某一處凝住。
沈時琛倏然起身,一聲不吭地回了房。
身影快得如同一陣風。
柳茉得意地笑起來。
「琛哥哥肯定是被你的變態嚇到了,你等著被分手吧!」
有點聰明,但不多。
我按住發燙的臉,宕機的大腦這才一點點回歸。
這不對吧?
那是恐怖片,不是島國小電影啊!
柳茉見我沒理她,語氣不滿。
「喂,姓薑的,你怎麼不說話!」
我雙眼無神地扭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她。
語氣沙啞又詭異。
「我會一直視監你……永無境止的視監你……持之恆以的視監你……沒有盡頭的視監你……你上廁所……你洗澡……你出去玩……你換衣服……你入睡……你的每分每秒……我都在著看你……盯著你……註視你……永遠…….到死……」
「啊——」
她臉色慘白,尖叫一聲往沈時琛房間裡跑。
「琛哥哥,救命啊!」
我嗤笑一聲:「還治不了你了?」
剛伸了個懶腰,沈時琛房裡又傳出第二聲尖叫。
我過去時,柳茉帶著哭腔慌不擇路地撞開我。
「你們兩個變態,鎖死吧!」
「???」
到底看到了甚麼讓她這麼害怕?
我剛想瞅一眼,房門砰地關上。
沈時琛抵在門口,他低頭跟我對視,似笑非笑。
「看甚麼?」
我頓時想起當初視監他的時候。
他能在衞生間獃一個小時。
再結合剛剛的表現,在房間幹出甚麼都不奇怪吧。
我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他湊過來,幽幽盯著我。
「你在想甚麼啊?」
我故作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
「男子漢大屁股,我懂。」
說完背著手像個老大爺一樣溜達著回房。
沈時琛語氣無奈:「喂,不是你想那樣。」
我擺擺手,示意他懂的都懂。
他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氣笑了。
10
再次收到沈母消息的時候,我有些怔愣。
沈母:【你不給我發消息總感覺少了點甚麼。】
我在牀上翻了個滾,沒忍住笑出了聲。
【那我繼續給你發?】
沈母:【好。】
這天開始,我又開始事無巨細地給沈母匯報。
不僅是沈時琛的事,還有我的生活碎片。
她沒有疑惑和不耐煩,反而句句有回應。
我捧著行動電話快笑成一朵花。
沈時琛欲言又止,還帶著點微妙的不爽。
「你跟我媽談上了?」
我敷衍地回:「工作呢工作呢。」
沈時琛:「嘖。」
……
很快到了拍畢業照這天。
出發前,沈時琛遞給我一束盛放燦爛的向日葵。
他摸了摸脖子,故作自然地看向窗外。
「那甚麼,都說畢業要給女朋友送花。」
「我猜你應該喜歡這個。」
我接過這捧花,聞到熟悉的淡香時瞬間紅了眼眶。
怎麼會不喜歡呢?
我是外婆帶大的,外婆有一塊向日葵花田。
小時候,她總對我說,等葵花成熟了爸媽就回來了。
長大了才知道,我是爸媽不要的孩子。
只有外婆把我當成寶貝養大。
她還說等我大學畢業,她要摘下田裡最漂亮的花給我慶祝。
可還沒等到這天,她就撒手人寰了。
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後來我才知道她生了重病,為了不拖累我一直瞞著。
現在我存了很多錢,可會在花田旁等我放學的外婆卻再也回不來了。
沈時琛看到我落了淚,一瞬間慌張無措。
「是不喜歡嗎?對不起——」
我上前抱住他:「謝謝你,我很喜歡。」
微風拂過,風鈴微動。
一聲聲悅耳的叮當聲和擂鼓般的心跳重合。
分不清是誰亂了頻率。
11
到學校後,室友看到我手上這捧花時愣住了。
「薑薑,你這捧花怎麼跟沈時琛送女朋友的那束這麼像呢?」
我心裡咯噔一下,表面故作震驚。
「不是吧,我在校門口花店隨便買的。」
「沈時琛竟然有女朋友了?」
她們沒懷疑,興沖沖地給我看校園牆。
裡面截圖了沈時琛的朋友圈。
只有一張向日葵的照片和一行文字:
恭喜女朋友順利畢業。
下面每秒重新整理幾十個評論。
室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上回介紹的那個大師太厲害了,肯定是有人成功了,真羨慕啊!」
我心虛地後退兩步。
拍完就準備開溜,結果被水靈靈地抓去畢業聚會了。
KTV 包廂裡,伴隨著鬼哭狼嚎的高音,我默默在角落喝酒。
室友嚇壞了:「你別喝了,你一喝酒就鬧事,待會我們按不住你!」
我嘿嘿一笑:「放心,我肯定改了。」
她說的是大二那年,我們在寢室煮小火鍋,還配啤酒。
我沒喝過酒就想試試,結果幾杯下肚就開始發酒瘋。
好不容易安分下來,半夜又爬到室友的牀上對她又親又抱。
第二天,在室友後退半步的動作中,我沉痛地發誓這輩子再不碰酒。
可都說一醉解千愁。
能暫時忘掉這毛線團般剪不斷理還亂的心事也挺好。
手裡在口袋裡持續震動,眼皮越來越沉。
不知道過了多久,躁動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耳畔嚮起熟悉的聲音,清冽中氤氳著絲絲繾綣。
「薑薑,回家了。」
趴到他背上時,聞到熟悉的薄荷涼香,情緒一下就忍不住了。
「沈時琛,你為甚麼要勾引我?」
「為甚麼要給我送花,為甚麼要來接我?」
為甚麼要給我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不該有的心動。
沈時琛頓了頓,輕聲說:「因為你是我女朋友。」
我帶著委屈的哭腔:「假的!」
他喉間微動,低啞的嗓音帶著誘哄。
「那,你想變成真的嗎?」
我沒回他,我的手已經伸進他衣服裡上下其手了。
「好熱,好滑,好 Q 彈……」
沈時琛氣笑了。
「你可真會破壞氣氛。」
12
回到熟悉的牀上時,我撩開眼皮。
沈時琛近在咫尺,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於是我從心地鑽進他的衣擺開始嘬嘬嘬。
就像在品嘗奶油蛋糕上的誘人櫻桃。
沈時琛悶哼一聲,將我扯出來,耳尖的紅早已蔓延到整個脖頸。
他輕輕喘息:「薑薑,你知道自己在幹甚麼嗎?」
我此刻色膽包天,腦子早就被沈時琛勾引我的一幕幕占據。
酒精上湧,壓制了理智,於是我理不直氣也壯。
「我嘬嘬怎麼了?」
「誰讓你勾引我的,都怪你!」
良久,昏暗寂靜的房間裡嚮起一聲愉悅的低笑。
沈時琛牽著我的手在他腹肌上游動。
「對,都怪我。」
曖昧的氣息灑在我的耳廓ťú⁹,帶著暗示和引導。
「薑薑,說喜歡我,你想幹甚麼都可以哦。」
掌心溫熱的觸感讓我喉間幹澀。
大腦宕機,我下意識脫口而出:「我喜歡你——」
下一秒,一個纏綿的吻落下。
不是淺嘗輒止,而是氣勢洶洶地攻城略地。
姿勢倒轉,我騎在他的身上。
沈時琛輕扶著我的腰,喘息著任我肆意妄為。
……
渾身的酸痛讓我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
艱難地摸到行動電話,發現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沈時琛給我發了消息:
【給你煮了排骨湯,醒來記得喝,我很快回來。】
緊接著就是柳茉挑釁地發來一張照片。
兩家人在飯桌上把酒言歡。
柳茉:【耶,準備商議我和琛哥哥的婚事咯。】
我指尖微踡,沒甚麼情緒地關掉行動電話。
我不是棒槌,能感覺到沈時琛對我的不同。
但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短暫的相交之後就該回到各自的軌道。
就算不是柳茉,也只會是其他人。
和沈母的合作也正式結束。
畢業,也代表著分別。
於是我帶著行李和千萬巨款悄悄地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沒甚麼大志向,打算回去開一家種滿向日葵的民宿。
一人兩貓三餐四季就挺好。
千萬,千萬不要來找我啊!
就讓我守著幾個破錢在瀟灑的餘生中悼念我逝去的初戀吧。
13
我沒想到會在回老家的高鐵上遇到那個學弟。
他非常陽光地朝我打招呼:
「哦哈喲,學姐。」
我拉上口罩:「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學弟:「您矯健的身姿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
聊熟了之後,我知道他叫梁研,是攝影專業的大三學生。
這個暑假去拜訪親戚,順便拍一些古邨落。
巧的是,他跟我在同一站下車。
分別時,梁研叫住我,笑容有些靦腆。
「學姐,加個聯繫方式吧。」
「我對這一塊不熟,如果有時間的話,學姐能不能給我當一天導游?」
我有ťū⁽些猶豫,他又說:
「一天一千。」
「包可以的啊,錢不錢的,主要是幫助咱學弟進步!」
我含淚點頭,有錢人遍地走,多我一個會死嗎!
梁研笑得燦爛,露出兩個小虎牙,可愛極了。
我差點被晃花了眼。
打開行動電話,首先彈出來的是柳茉的消息。
【嗚嗚,原來是退婚,你們鎖死吧!】
???
沈時琛給我打了個無數個電話,還有沈母的消息。
我想了想,還是給她道個別。
【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合作愉快,後會有期。】
至於沈時琛,他估計已經看到我留的便簽了,沒必要再聯繫。
去車站買了大巴車票,山路顛簸。
我靠著窗,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14
安頓好後,我抽出時間給梁研當了幾天導游。
順便對民宿進行初步選址。
探尋了不少甚至我都沒去過的邨莊古跡。
他還給我拍了不少照片。
傍晚,他送我回家,我Ṭù⁷拿著相機嘖嘖稱奇。
「你小子技術不錯啊,給我拍這麼好看!」
他並排走在我身側,聞言側臉看我,滿眼都是笑意。
「學姐本來就很好看啊。」
「鏡頭都拍不出十分之一。」
瞧瞧,長得好看就算了,說話還這麼好聽。
選好照片後,剛想跟他打趣幾句。
隨意一瞥,頓時僵在原地。
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踏著漫天夕陽,逆光朝我走來。
我怔怔看著他一步步走近。
「沈時琛……」
他身上的短袖有些發皺,眉眼間染上了淡淡的倦意。
一看就是風塵僕僕趕路過來的。
看到我和梁研走在一起時,向來噙著笑的唇角抿成了銳利的弧度。
滿身沉甸甸的低氣壓,兩人對視,一個輕松一個漠然。
梁研含笑開口:「原來是沈時琛學長啊,聽說你要訂婚了,恭喜啊。」
沈時琛一把攬住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女朋友在這,我跟誰訂啊?」
「當著我面造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挖牆腳呢。」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小子ťúₔ之前在校園牆撈人。
要不是被他攔截下來了,還不知道會怎麼勾引她呢。
我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梁研收了笑,目光落在我身上。
「學姐,被威脅了你就眨眨眼,我會救你的。」
沈時琛嗤笑一聲,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眼看著邨裡越來越多吃瓜的目光朝這投來。
我只感覺明天就要身敗名裂了。
連忙沖梁研示意:「學弟,你先走吧。」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無聲彎唇。
「好吧,學姐,下次見。」
拿著相機的少年轉身離開,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夕陽中。
……
沈時琛擋住我的視線,嗓音森寒。
「好啊你,不告而別,轉頭就背著我找野男人。」
「怎麼,還依依不舍了是吧?」
我壓低聲音:「你不要無理取鬧!」
「哦,這麼快就護上了唄。」
「……」
我冷著臉往家走。
「我們本來就是交易關系,現在交易結束,各回各家不是很正常嗎?」
「你還來找我幹甚麼?」
沈時琛跟在身後。
「柳茉的事我可以解釋,那天我們兩家是把這個事說清楚,不是甚麼訂婚。」
「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哪怕只是一句玩笑,我也不想讓你有誤會的可能。」
心尖驟然酸澀,我忍住回頭的欲望,冷硬道:
「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沈時琛攥住我的手腕,迫使我面對他。
他眸色幽深:「錢,陪伴,愛,就連身體我都給你了,你還想要甚麼?」
我說:「清淨。」
沈時琛:「……哇塞。」
15
我甩開他回家把門鎖上,生怕晚一秒就會心軟。
有時候,我承認自己理智到幾近冷漠。
但很多時候不是相愛就能抵萬難的。
就算在一起,他家人會同意我們結婚嗎?他們會尊重我嗎?
在這些現實因素沒有解決之前,一切承諾都是空談。
比起飛蛾撲火奮不顧身地跟他在一起。
我更愛自己。
……
晚上,我透過窗往外看。
確定他走了之後,才微微松了口氣。
電話鈴聲嚮起,看到顯示的備註時,唇角微揚。
「薑薑啊,聽說你畢業回家了,怎麼不來看我呢?」
「好久沒見了,我明天下廚等你,一定要來啊!」
我甜甜地應了一聲。
「好,本來就打算這幾天去看您的。」
大一那年清明節,我回邨給外婆掃墓。
在縣城買東西的時候,剛好撞見有人搶劫。
一個阿婆的金鐲子被搶,她慌得眼淚都出來了。
報警後,我大喊抓賊,沖上前試圖阻止他。
縣城本來就小,我和幾個好心人合力很快把他抓住。
後來我陪著阿婆去警察局做筆錄。
她一遍遍擦拭那個金鐲,滿目懷念。
「這是我們家老頭子結婚時給我買的,可不能弄丟。」
阿婆姓李,跟我外婆年紀相仿,我不自覺想親近她。
一來二去,我們的往來漸漸變多。
她一個人住,兒女都在大城市。
我每次回老家都會陪她吃頓飯。
16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提著牛奶和水果就去了李阿婆家。
門打開後,我剛揚起的嘴角頓時凝固。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沈時琛自然地接過我手裡的東西。
他眼底盛著光,語氣熟捻。
「是小薑吧?來就來,還帶甚麼東西,真破費。」
「???」
我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怎麼是你!」
李阿婆走了過來,看到我時滿臉驚喜。
哪怕滿頭銀絲,依舊精神矍鑠。
「薑薑,快來,準備開飯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外孫,沈時琛。」
我僵硬地點頭,剛想客套一下糊弄過去。
沈母從裡屋走出來,笑意盈盈。
「媽,他倆認識。」
我兩眼一黑,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您怎麼也來了?」
不會是事情敗露,來找我麻煩的吧!
沈母眉眼柔和。
「我來看我媽,順便……幫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追女朋友。」
李阿婆表情有些雲裡霧裡,沈母三兩句簡單解釋了一下。
她頓時驚喜地拍掌。
「原來,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啊,我還說撮合你們呢!」
「真是天賜的緣分啊!」
我弱弱地想開口解釋。
被沈時琛捂嘴拉上樓。
「薑薑,都見過家長了,你別想給我跑。」
我怒瞪他:「這是怎麼回事!」
沈時琛倚著門,眉梢眼角都蘊著笑意。
「你不就是擔心我家裡人不同意麼?」
「那你現在知道了,我媽很贊成,我外婆也很贊成,我爸沒資格不贊成。」
原來從沈母找到我開始,一切都是他們母子的計劃。
我愣了半晌:「原來,我還真被你們仙人跳了。」
沈時琛:「哪有仙人跳倒貼錢的?」
我警惕道:「你想要回去,不可能!」
他好氣又好笑:「放心,都是你的。」
「所以現在,你能沒有後顧之憂的跟我在一起了吧?」
我看著他,沒說話。
沈時琛超不經意地嘶了一聲。
「錢太多了花不完,要是有女朋友能每個月給她五百萬就好了。」
我立馬握住他的手:「女朋友來咯!」
視線相撞,此刻我們的眼中只有彼此。
沈時琛伸手將我擁進懷裡。
眷戀地在我頸間蹭了蹭。
「我很想你。」
窗簾勾勒出風的形狀,風鈴奏嚮心動的樂章。
我說:「我也很想你。」
17
完成民宿的前期準備工作後,正式開始動工。
我抽空跟沈時琛回了一趟京市。
再見到柳茉時,她正在跟小跟班逛街。
小跟班不屑地對我翻了個白眼。
「茉茉,這種鄉下長大的窮酸貨色,沈時琛肯定只是玩玩而已。」
「過段時間,他一定會後悔的。」
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柳茉冷下臉。
「我也是鄉下長大的,你是罵她呢,還是在諷刺我呢?」
小跟班瞬間白了臉,灰溜溜地離開。
我沒想到她還能為我說話,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沈時琛跟我說過,柳父抓住風口發家致富後,他們一家人才搬到京市。
柳茉小時候也是過了很長一段苦日子,所以家裡很溺愛。
養成了驕縱蠻橫的性子。
但她卻從來不會瞧不起窮人。
即使之前這麼討厭我,也沒有諷刺過我的出身。
柳茉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可不是幫你,我只是看不慣她而已。」
「啊對對對。」
她瞪了我一眼,又別別扭扭地說了句對不起。
「總之我不會再纏著琛……沈時琛了,其實我也不喜歡他,只是習慣別人把我們湊一對了而已。」
「你不要一生氣又跑回老家了。」
我有些心累:「真不是因為這個……」
柳茉恍然大悟:「那就是因為沈時琛太變態了對吧?」
「我上回不小心踢翻了一個箱子,裡面密密麻麻全是你的照片。」
她頓了頓,又鄙夷地看向我。
「哦,你也變態,你們天生一對,鎖死別出來嚇人!」
「……」
不得不說,柳茉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趁著沈時琛去公司,我溜進他的房間。
真的找到了一個半人高的紙箱。
裡面全是我從大一到大四的各種角度的照片。
好哇,怪不得能想出這麼陰間的追人主意。
原來自己就是個陰間人。
我又調出我的行動電話相冊,沉默了。
好像我也沒好到哪去。
18
沈時琛回家的時候,沒看到我。
給我打電話,鈴聲在我的房間嚮起。
卻依舊沒有人回應他。
他動作微頓,走上前緩緩打開房門。
下一刻,眸光凝滯。
房間裡鋪天蓋地貼滿了他的照片。
窗簾拉上,只從縫隙裡透進了一縷光,顯得詭異又錯亂。
他往後退了退,耳畔嚮起一道幽幽的聲音。
「被你發現了啊。」
「我會一直視監你……直到……永遠……」
他僵在原地,喉間滑動,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我滿意一笑。
剛想打開燈質問他。
一剎那,天旋地轉,我倒在柔軟的大牀上。
沈時琛輕笑一聲,在昏暗的光線中,情與欲無限滋生蔓延。
我清晰地看到他脫掉白 T 時,緊繃的腰線蓬勃而有力。
「光是照片怎麼看得清呢?」
「從現在到明天,你有很多時間慢慢看。」
比不了,這是真變態。
我咽了咽口水,想要爬走。
被他攥住腳踝,濕熱的吻纏了上來。
昏沉中,我咬住他的肩。
「為甚麼會有我從大一到大四的照片。」
「你到底甚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沈時琛將我抱得更緊,啞笑道:
「夜還很長。」
「暗戀你的故事,我們慢慢講。」
(全文完)
番外:
沈時琛一開始只是對那個女孩感到好奇。
因為在哪都能看到她。
大一寒假,她在校門口的咖啡廳兼職。
她對每個顧客都笑得很熱情。
那天他剛從公司實習結束,滿身疲憊地路過。
透過落地窗,被她的笑容晃得有些怔忪。
沈時琛站在門外,不自覺拍下了這一幕。
鬼使神差地,他進去點了一杯熱拿鐵。
後知後覺, 已經快到晚上了,誰喝咖啡啊?
他提著手中的袋子,不由哂笑。
不過, 還挺暖和。
後來每天去那裡買一杯咖啡成了習慣。
大二暑假, 她在便利店兼職,上的夜班。
她好像對老人格外友好。
有個拾荒婆婆躺在便利店外面。
她給婆婆接了一杯熱水, 還讓她進來睡, 又給了她一個包子。
店長說了她甚麼, 她雙手搓了搓似乎在求饒。
像一只小貓,好可愛, 拍一張。
大三, 她又去桌球俱樂部兼職。
沈時琛本來是不相信天定緣分這個詞的。
但現在他沉默了。
而這一天,這個叫薑薑的女孩主動跟他說了第一句話。
「先生,辦會員卡嗎, 現在優惠力度很大哦。」
沈時琛:「……」
他辦了五年的會員。
那天,她的眼神就像在看財神爺。
沈時琛一直都知道追她的人不會少。
長得漂亮, 專業成績好,又吃苦耐勞, 誰會不喜歡呢?
可是她一個也沒有答應。
獨來獨往,除了兼職幾乎沒有社交。
每天三點一線, 偶爾會去買一束向日葵。
那天, 他看到有幾個人渣總是用下流的眼神瞥她。
「裝甚麼清高啊, 野哥都追她這麼久了,跟個木頭一樣。」
「切,故意拿喬唄。」
那個叫野哥的是個富二代。
嗤笑一聲:「今天我還就要把她拿下。」
沈時琛手臂上霎時青筋浮現。
抑制不住的怒火灼燒他的四肢百骸,眉眼冷得駭人。
那晚,他把那群人打進了警局。
自己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的。
卻沒有甚麼時候比此刻更清晰自己的心意。
沈母來接他,母子倆在長椅上坐了很久。
久違的一次談心。
沈時琛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媽,我有一個喜歡了三年的女孩。」
沈母:「談戀愛我不管,但結婚的話就要考慮清楚。」
他斂眉一笑。
「我喜歡的人,心裡防禦很強,對任何形式的接近都避而遠之。」
「要想軟化她, 必須要付出全心全意的喜歡才行, 如果我只是抱著和她玩玩的想法,一個照面就會被宣布出局。」
沈時琛抬頭認真看向沈母。
「所以, 我跟你說這件事, 是我確定未來只會是她。」
「我希望你們能接納她, 不想讓她跟我在一起後還有任何後顧之憂」
他喜歡薑薑的笑容,不想讓她染上一絲愁緒。
沈母了解自己的孩子,欣慰又心疼。
「有照片嗎, 給媽看看。」
沈時琛調出行動電話相冊, 羞赧無比。
不知不覺間, 他拍了人家這麼多張照片,卻話都沒說上幾句。
沈母微笑著接過行動電話,看到照片的瞬間, 表情變了變。
沈時琛心裡一緊:「怎麼了?」
沈母給他發了一張合照。
主人公正是薑薑和外婆。
沈母喟嘆:「你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但是,媽是過來人,這樣的女孩清醒獨立,你怕是很難走到她心裡啊。」
沈時琛深深註視著那張照片, 唇角上揚。
「沒關系,我有耐心等待。」
臨近畢業,深時琛終於等到了這個機會。
一個她送上門的機會。
也是走進她心裡的機會。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