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錢,我爬上了京圈大佬厲澤沐的牀。
一千多個夜晚,他總是變著法子折騰我。
後來,他年少時的白月光回國,我偷偷帶球跑路。
本以為從此再無交集。
五年後,幼兒園老師打電話跟我說女兒失蹤了。
我找了很久,終於在家門口發現了一大一小的身影。
女兒吃著棒棒糖,口齒不清地問:「媽媽,這個帥叔叔說他是我爸爸,可你不是說,我爸爸死了嗎?」
「……」
當晚,男人壓著我,一遍遍地問:「說,到底誰死了?」
「我錯了,是我,我快死了……」

1
看ƭűₗ完手中的檢測單,我半天回不過神來。
我問醫生:「我真的懷孕了嗎?」
「是的,兩個月了。」
兩個月……
那應該是那次在車裡懷上的吧。
那天下了雨,我沒帶傘,公司的男同事好心開車送我回家。
我下車的時候,剛好遇上厲澤沐出差回來。
他平時不苟言笑,本就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
那一晚,更是面色陰沉,嚇人得很。
他將我用力攥上了車,當著男同事的面狠狠地吻我。
「夏晚綠,我還沒死呢,你就開始急著找下家了?
「怎麼,是我沒滿足你?」
我的臉通紅,急忙捂住他的嘴。
「別說了。」
可他卻盯著我被雨水打濕的襯衣,眼神愈發幽深。
那晚,我被他折騰到半夜。
下車的時候,腿都是軟的。
最後,還是他抱著我上了樓。
這三年來,我向來知曉自己的身份。
厲太太的位子,不可能是我。
我也不曾肖想過。
可沒想到,我都那麼註意了,還是不小心中了招。
剛出醫院大門,我就接到了厲澤沐的電話。
「去哪兒了?」
我下意識地撒謊:「在逛街,給你買生日禮物。」
電話那頭,他輕笑一聲。
「又是領帶?夏晚綠,你能不能有點新花樣?」
我深吸一口氣,問他:「那……你想要甚麼禮物?」
掛斷電話,我看著他發來的那幾張內衣照片倒抽一口冷氣。
這樣大的尺度……
我要是穿了,還不得沒命。
我到底沒有買他期待的禮物。
既然他不喜歡領帶,我就挑了一根皮帶。
反正,都是花他的錢。
回到家,他還沒回來。
今天是他生日。
往常,他都是跟幾個發小一起過的。
想著他估計又是半夜回來,我一個人吃了飯,然後去洗澡,準備早點去牀上躺著。
洗漱完,我剛從浴室出來,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摟住。

2
我的身子一僵。
在聞到熟悉的氣息後,又放松下來。
厲澤沐埋在我的脖頸間,溫熱的呼吸激起我的陣陣戰栗。
奇怪,他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
似乎是發現了我的分心,驀地,他狠狠咬了我一口。
嘶……
這人是屬狗的嗎?
可我敢怒不敢言。
只是低聲喊「疼」。
「疼也忍著。」
說話間,他將我抱起,快步扔到了牀上。
這三年來,他在牀上實在談不上溫柔。
今晚,依舊如此。
睡袍被剝開,我正沉淪間,卻聽他問:「我的生日禮物呢?」
我指了指牀頭櫃。
拆開後,厲澤沐看到盒子裡的皮帶,輕笑一聲。
他挑了挑眉:「怎麼,想拿它綁住我?」
我瞧著他冷峻的面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我怎麼敢呢?
我是甚麼身份?
見不得光的情人罷了。
「知道就好。」
話落,厲澤沐拿起皮帶,利落地將我的雙手捆在一起。
粗糲的皮革勒得我有些不舒服。
更加羞恥的,是我此刻的糢樣。
「厲少,不要——」
話還沒說完,已經被他的吻給堵住。
他總是這樣。
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人人懼怕。
在牀上,蠻橫霸道,總是把我弄哭。
這一晚,我嗓子都快喊啞了。
等結束他起身時,我才發現,他整個後背都被我抓紅了。
洗完澡出來,厲澤沐將我摟進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可我,卻一夜未眠。

3
我跟厲澤沐的初識,是在三年前。
他給我們學校捐了兩棟教學樓。
竣工那天,他受邀出席剪彩活動。
我是當天兼職的禮儀小姐。
因為走神,我不小心將香檳潑到了他身上。
校領導臉色有些不好看,讓我趕緊跟厲澤沐道歉。
下臺後,從學姐口中,我才知道自己剛才得罪了怎樣的厲害人物。
作為京市首富,厲澤沐跺跺腳,天都會塌下來。
活動結束後,我在校門口追上了他的車。
他坐在車裡,戴著墨鏡,看不出情緒。
我小心翼翼地說明來意:「厲少,非常抱歉把您的衣服弄髒了,您方便告訴我一下品牌嗎?我賠您一件新的。」
我說完,他的助理笑了起來。
「這位同學,你知道厲少的衣服多少錢一件嗎?」
說了個天文數字後,助理又補了一句:「還有,他的西服都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外面買不到。」
那一刻,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
極度的窘迫中,我看到厲澤沐將那件外套脫了下來,而後淡淡道:「既然髒了,直接扔了吧。」
車窗在我眼前關上,猶如一道阻隔了我們兩個不同世界的大門。
本來以為,跟這樣的人物,我們的交集僅止於此。
誰知,幾個月後,媽媽的病又複發了,急需一大筆錢做手術。
家裡的親戚這些年都借光了。
學校也幫過我很多次。
這一回,我幾乎是陷入了絕境。
眼看著媽媽痛苦的糢樣,我一咬牙,直接沖去了厲氏總部。
也不知為何,他竟然肯見我。
助理將我帶上去時,厲澤沐正坐在寬闊名貴的辦公桌後,雙腿交曡。
聽完我的來意,隔著裊裊升起的煙霧,他意味深長地問:「想讓我幫你,那請問夏小姐,願意拿甚麼來換呢?」
「我可以給您寫欠條,利息由您來定,等將來畢業後我賺錢了,我一定連本帶利還給您。」
可他卻笑了。
他灼熱的視線從上到下,一寸寸侵略我身上的每一處。
長久的等待後,他終於開口。
「錢,我多的是。我想要甚麼,夏小姐是聰明人,不妨自己猜猜看。」
說完,我就被趕了出去。
離開前,他的助理給了我一個地址。
「晚上八點,準時到,厲少說了,過時不候。」
二十二歲的我,除了幹淨的身體,一無所有。
那晚,我穿著白色蕾絲睡裙,爬上了他的牀。
睡裙被他撕得粉碎,連帶著被撕碎的,還有我那可憐的自尊。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三年。
我們約定好,我陪他五年。
這五年間,我要隨叫隨到,不可以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時間一到,他就放我自由。
可我媽媽沒有撐那麼久。
在我跟厲澤沐的第二年,媽媽還是走了。
還好,她不知道,從小到大她最為驕傲的女兒,為了錢,早已經出賣了自己的身體。

4
直到早上四五點,我才終於睡著。
我做了很多夢,一會兒夢到媽媽,一會兒又夢到厲澤沐。
夢裡,他神色冷酷地帶我去醫院,逼迫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夏晚綠,你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如是說。
睡醒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本以為厲澤沐不在家,誰知,我剛走到陽臺門口,就聽見他在打電話。
話筒那頭,傳來他發小顧辰的聲音。
那邊有點吵,因此,顧辰的聲音很大,讓我聽了個清楚。
「阿沐,容容已經到了,你人呢?」
「還在家,等會兒到。」
「好,你快點,都等著你來切蛋糕呢。對了,你的那個小金絲雀打發了嗎?可別讓容容看見了,不然可有得鬧了。」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掛斷電話,厲澤沐便下樓了,應該是準備去見沈思容。
我默默地洗漱完,然後去一樓吃飯。
誰知,他居然還沒走。
厲澤沐斜靠在沙發上,正在抽煙,似乎若有所思。
我想了想,還是主動走過去,幫他系好領帶。
我們離得很近,鼻息相交間,他的視線一直落在我身上。
出門前,他溫聲說:「今天別出去,等我回來,有事跟你說。」
「好。」
還能有甚麼事呢?
想必是讓我趕緊滾蛋吧。
畢竟,他的心上人回來了。
兩個小時後,沈思容在社交賬號上更新了一條動態。
她曬了蛋糕,以及跟厲澤沐的合影。
配文:【回來啦,一切如故。】
這三年來,我曾經聽過關於沈思容的很多事。
聽說,她跟厲澤沐青梅竹馬,是他喜歡了多年的白月光。
我們現在這棟別墅,有一個很大的房間,就是特地為沈思容留著的。
還有當初,厲澤沐之所以給我們學校捐款,也是因為那是沈思容的母校。
照片裡,兩個人眉眼優越,笑容燦爛。
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很配。
不論是家世還是外表,都像童話故事裡的王子與公主一般。
至於我,不過是沈思容出國後的替代品,負責滿足厲澤沐的生理需求罷了。
這一晚,我在客廳沙發上一直等到了淩晨,厲澤沐都沒有回來。
第二天,他跟沈思容出入酒店的新聞上了熱搜。
看著看著,我忽然感覺一陣惡心,忍不住沖到衞生間幹嘔起來。
洗完臉,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
忽然間,我就下定了決心。
我該走了。
不然,我會淪為可恥的第三者。
而我的孩子,也將終生抬不起頭來。

5
這三年來,我無數次想過離開。
可沒想到,這一天居然會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我的東西收拾得很快。
除了證件和一些貼身用品,其他的,我一樣沒拿。
三年來,厲澤沐對我出手闊綽,我攢下了很多錢。
這些錢,夠我和孩子下半輩子的生活了。
我跟王嬸說,想去看看媽媽,讓她今晚不用做我的飯了。
司機要送我,也被我拒絕了。
出租車在馬路上飛快地駛過,先經過了厲氏總部,接著,又途經我的母校。
在校門口等紅綠燈的時候,遠遠地,我看到了厲澤ẗű̂ₕ沐的邁巴赫。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朝車內看去。
一晃而過的瞬間,我看見沈思容正靠在厲澤沐肩膀上,姿態親密。
這一剎那,我不由有些心酸。
本來,我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跟厲澤沐說句「再見」的。
畢竟,媽媽生病的那段時間,他幫了我很多。
可是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沒必要了。
沈思容都回來了,我自覺離開,對我,對厲澤沐都好。
起飛前,我忽然接到了厲澤沐的電話。
這三年來,每次他的來電,我都是第一時間接聽。
可今天,我任由著鈴聲不斷嚮起。
而後,關機,接著拔掉了電話卡。
我知道厲澤沐的性子。
他有他的驕傲。
他不會再打第二遍的。
剛好,我有了足夠的時間逃離。
起飛的瞬間,萬千燈火在我腳下飛速掠過。
直到,再也看不見。
再見了,京市。
再見了,厲澤沐。

6
幾個月後,我生了一個女孩。
我給她取名安安。
希望她這輩子可以平安順遂,長命百歲。
安安從小就懂事。
月子裡,我得了乳腺炎,不得不提前斷奶,她乖乖的,不哭也不鬧。
兩歲時,她連續發燒好幾天。
我半夜偷偷哭時,她給我擦掉眼淚,軟聲說:「媽媽不哭,不哭……」
很多次,我都暗暗慶幸,幸好當年我選擇留下了她。
自從媽媽離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幸福了。
帶娃的日子,雖然忙碌,也過得飛快。
轉眼間,安安三歲半了。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帶她回國。
洋人飯真的很難吃。
在國外的日子,也總是沒有歸屬感。
雖然我也擔心,會不會遇到厲澤沐。
萬一他發現了安安的存在,要跟我搶撫養權怎麼辦?
可轉念一想,他應該已經跟沈思容結婚了吧?
或許,也有孩子了。
至於我這個匆匆過客,他肯定早就忘了。
再說,京市那麼大,他們去的那些地方,我根本不會涉足,應該是遇不到的。
就這樣,我帶著安安,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京市。
我買了一套學區不錯的二手房。
房東原本的裝修很溫馨,拎包就可以入住。
又在小區附近租了一間花店。
這樣既能照顧安安,平時也有自己的事情。
這天是周末,我接到了一個臨時訂單。
對方選了店裡最貴的花束,讓我盡快送貨上門。
等了許久,一直沒有外賣員接單。
無奈之下,我只好自己送貨。
對方的地址位於本市最高端的別墅區,跟我的花店離得有些遠。
好不容易趕到,我按了半天門鈴,始終沒人來開門。
我正準備打電話,門開了。
厲澤沐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出現在我面前。
四年過去,他瘦了一些,卻也更加成熟冷峻。
「找誰?」
他雙手插兜,一臉不耐。
「您好,您訂的鮮花。」
說著,我趕緊把禮盒遞給他。
還好,今天風大,我戴了口罩。
相比在一起的時候,我每日妝容精致,今天的我,素面朝天。
想來,他應該是認不出來的。
果然,他只瞧了我一眼,便面無表情地接過,而後關門。
我松了口氣,轉身往外走。
忽地,卻被他叫住。
「等一下。」

7
我僵在了原地。
想跑,又怕被他察覺出異常。
也不敢轉身,免得被認出來。
眼看著我一動不動。
身後,他已經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猶如死神逼近。Ṫū́⁽
完了。
我正想著該怎麼應對,忽然間,有人出來喊他。
「阿沐?我的花呢?」
「在門口。」
「你在外面幹嘛?快點,切蛋糕了。」
那個女生說完,我又聽到裡面有個小孩在大聲喊:「爸爸,快來,我要吃蛋糕!」
等到他們進門,過了一會兒,我悄悄透過後院的柵欄,看清了大廳的景象。
裡頭應該在舉辦生日派對,人很多。
人群中,我看到了沈思容。
她妝容精致,端著一塊蛋糕,遞給了厲澤沐。
在她身旁,跟著一個約莫兩三歲的小男孩。
那個男孩,跟厲澤沐的五官很像。
果然,他們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一連緊張了幾天,我發現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厲澤沐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厲家的人也是。
那天,他應該是沒認出我的。
也好,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這天,店裡訂單突然火爆。
送完安安,我從一大早就開始忙碌。
直到下午四五點,還是沒有忙完。
無奈之下,我只好給老師打電話。
「陳老師,能麻煩您幫我把安安帶到我店裡嗎?我現在走不開。」
安安的幼兒園老師跟我們住同一個小區,之前好幾次我臨時有事,也是請她幫的忙。
誰知,電話裡,她卻疑惑地問:「安安不是被她爸爸接走了嗎?」
爸爸?
我心中一下子升起強烈的不安。
難道是厲澤沐?
我急忙趕去幼兒園。
見面後,陳老師跟我說,下午有個男人來接安安,自稱是我老公,安安的爸爸。
她本來要打電話跟我確認的,可我電話一直打不通。
男人不僅跟安安長得特別像,還甩出了一本結婚證。
於是,安安就被帶走了。
看完監控,視頻裡的確是厲澤沐。
我馬上就報了警。
就在警察們想辦法聯繫厲氏時,我收到了一張照片。
畫面裡,安安正在家門口坐著,嘴裡吃著棒棒糖。
與此同時,還有一條簡訊。
【夏晚綠,回家。】

8
我匆忙趕回了小區。
樓棟門口,十幾個黑衣人站成一排。
周圍的鄰居們,一邊膽戰心驚地上樓,一邊暗暗議論。
「甚麼情況?黑社會來討債的?」
「聯繫物業了嗎?要不要報警?」
「找過了,說是來找老婆孩子的。」
「喲,哪家的小兩口啊?」
我不敢說是來找我的,直接沖上了三樓。
剛到門口,就看見安安正坐在一臺兒童款小跑車裡,拿著一個平板認真地看動畫片。
「安安——」
話還沒說完,我已經被人從身後緊緊抱住。
四年不見,厲澤沐還是輕輕松松就將我制住。
他一只手摟著我的腰,另一只手將我禁錮在他和牆壁之間。
接著,蠻橫地吻了下來……
這個吻侵略意味十足,帶著惱怒與冷意。
似乎在懲罰我,當年的不告而別。
我用力推他。
可越推,他吻得越兇。
直到安安在旁邊大聲喊:「媽媽,你們在幹甚麼?
「壞叔叔,快把我媽媽放開!」
安安從車上下來,小小的拳頭用力砸著厲澤沐的小腿。
他松開我,俯下身去,將安安抱了起來。
再看向我時,眸光幽深如墨。
他冷笑:「舍得回來了?」
我心口一顫。
也不理他,急忙去抱安安。
「厲少,請松手。」
他挑眉,雙手紋絲不動。
「我要是不松呢?」
「那我就報警了。」
剛好,今天留了警官的聯繫方式。
厲澤沐輕笑起來,似乎是聽見了甚麼好笑的笑話。
「可以,報吧。
「你準備跟警察怎麼說?當爸爸的來看自己女兒,不違法吧?」
他知道了?
我臉色一白,急忙反駁:「你胡說,她不是你的女兒。」
「哦,是嗎?要不要我現在就給你看看親子鑒定?」
完了。
他這是有備而來。
也是,以他的權勢,想查清楚安安的身世,實在是輕而易舉。
僵持間,安安一邊吃著棒棒糖,一邊睜著大眼睛問我:「媽媽,這個帥叔叔說他是我爸爸,可你不是說,我爸爸死了嗎?」
「……」

9
在厲澤沐鐵青的臉色中,我開了門。
我讓安安先去房間裡玩。
安頓好後,把門關緊。
而後跟沙發上的男人說:「厲少,我們談談吧。」
厲澤沐抬頭瞧著我。
明明這會兒我們一站一坐,可他卻有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就像過去那三年我們的關系一般,他總是高高在上,而我,只能予取予求。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我的金主,我也不需要再對他客氣。
於是,我直截了當地說:「安安是我的女兒,我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我知道你們厲家很有錢,可能會請最頂尖的律師團隊。
「但我不怕,我是孩子的親生母親,從她出生到現在,都是我一點一滴親自帶大的,而且,我也有工作,我相信法官會支持我的。」
我一口氣說完,然後坦然地瞧著他,等著他的反應。
誰知,他卻笑了起來。
「說完了嗎?這些話,你早就提前想好了吧?」
沒錯。
那天無意間遇見後,我已經在心中打了無數次草稿了。
我絕對絕對,不會放棄爭奪安安撫養權的!
誰知,厲澤沐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愣住。
「我不是來跟你爭安安的。」
「那你來幹甚麼?」
「找你。」
「然後呢?」
「把你綁回去,繼續我們之前的合約。容我提醒你,我們之前的協議期限是五年,可你只履行了三年,還有兩年,是不是該還了?」
「厲澤沐!」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接著,一字一句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會當小三的。」
他到底把我ṱū₋當甚麼了?
當年,我為了媽媽,不得不委身於他。
無數次覺得屈辱時,我都默默安慰自己:
至少,他沒有女朋友。
至少,我的存在沒有傷害到別人。
可現在,這又算甚麼?
「小三?」厲澤沐皺眉,「你在說甚麼?」
「你結婚了不是嗎?你既然有老婆了,為甚麼還不肯放過我?」
這下,他臉上的疑惑更深了。
「誰說我結婚了?夏晚綠,你腦子進水了吧?」

10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不管不顧起來。
「你不是跟沈家大小姐結婚了嗎?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她,之所以當初看上我,也是因為我們側臉有點像。
「那天我去你家都看到了,還有你兒子,確實跟你挺像的。
「所以,麻煩你不要再提出這種無恥的要求了。」
我說完,他盯著我看了半晌,忽地,笑了。
下一秒,他用力將我一攥,直接拉進了懷裡。
霸道的吻再次鋪天蓋地落了下來,讓我無處可逃。
我氣極,不停地打他,但是絲毫不起作用。
無奈之下,我只好狠狠地咬下去。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開來,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松手。
直到我氣喘籲籲,快要呼吸不過來,厲澤沐終於將我松開。
他抹了一下嘴唇,皺眉:「夏晚綠,你屬狗的吧?」
「你才屬狗,你全家都屬狗的!」
不然,怎麼會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膽子大了,敢罵我了。」
他輕笑。
笑完,忽地神色認真起來。
「我沒結婚,也沒有孩子。
「你那天看到的小孩,是我堂哥的。
「還有,我不喜歡沈思容,準確地說,是從來沒喜歡過。」
他的話讓我聽不懂。
他是甚麼意思?
不喜歡沈思容,難不成喜歡我?
怎麼可能呢?
正想著,他已經點了點頭:「是的,我喜歡你,早在當年參加你們學校頒獎禮那天,就對你一見鐘情。
「你也不想我跟你爭奪安安的撫養權吧?所以,你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嫁給我,當我的厲太太。
「我給你三天,三天後,我來要一個答案。」

11
厲澤沐走後,我一直在沙發上出神。
直到安安打開門,說餓了,我這才趕緊給她做飯。
已經很晚了,我幹脆給我們倆煮了兩碗餛飩。
吃著吃著,安安問我:「媽媽,厲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嗎?」
我從沒想過,會在她五歲的時候,被問到這個問題。
想了半天,我問她:「你喜歡厲叔叔嗎?」
「還行吧,厲叔叔挺帥的,就是有點兇,我還是比較喜歡王叔叔。」
她口中的王叔叔叫王文初,是個教历史的初中老師。
之前有一次,他養的貓丟了,被我撿到。
我們因此認識。
自那之後,王文初經常光顧我的花店。
他雖然沒明說,可我知道他在追我。
我對他印象還不錯。
雖然沒有強烈的喜歡,可是也挺有好感。
畢竟一個喜歡動物和養花的男人,人品應該差不到哪裡去。
可現在,厲澤沐提議的結婚,又讓我煩躁起來。
想了一夜,第二天,剛開門,厲澤沐又出現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給我三Ṫŭ̀ₚ天嗎?」
「怕你跑了。」
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接過我懷裡的安安,又想來牽我的手。
我連忙掙脫,離他遠遠的。
幼兒園離家裡就兩公裡,平時我一般是騎小電驢送安安,或者我們倆走過去。
下了樓,看見我推車出來,厲澤沐眉頭一皺:「你就用這個送我女兒?」
我無語:「不可以嗎?」
「這麼冷,別凍感冒了,上車。」
看了一眼他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我想都不想便拒絕。
「不用了,你的車太擠了,坐不下,厲少還是請回吧。」
他氣得冷笑:「夏晚綠,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伶牙俐齒?」
我冷嘲:「以前您是金主,現在你還是嗎?」
我說完,他氣得更狠了。
剛抓住我的胳膊,想要強行讓我上車,下一秒,就被人攔住了。
「晚綠,需要幫忙嗎?」
是王文初。
他穿著一身運動服,瞧著像是剛晨跑結束。
「王老師,早啊。」
「早。」
一旁,安安也乖巧地跟他打招呼:「王叔叔好,王叔叔,你甚麼時候帶安安去看恐龍化石呀?」
「安安乖,等你放假了就去。」
王文初摸了摸安安的頭,這才看向車旁的厲澤沐。
「晚綠,這位是?」
「哦,他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我說完,厲澤沐的臉已經黑了。
他一字一句地開口,語氣冷得像是要結冰。
「夏晚綠,你再說一遍,我跟你是甚麼關系?」

12
在我再次強調了只是朋友後,厲澤沐氣沖沖地離開。
可是下午,他又出現在安安幼兒園門口。
我不理他,他便開車跟在我們身後,直到看著我們上樓。
這一晚,他的車一直沒有離開。
半夜的時候,我起來關窗,看見他靠在車上,沉默地抽煙。
我們的視線在半空中匯聚,又很快地分開。
一連三天,他都緊緊地盯著我,一刻都不曾離開。
第三天傍晚,他將我攔住,目光灼灼。
「想好了嗎?要不要跟我結婚?」
看著他冷峻的眉眼,我後知後覺地發現,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已經不再怕他了。
沉默了一會兒,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我搖了搖頭。
「不要,厲澤沐,我不想跟你結婚。」
「為甚麼?」
「因為我們的關系從來沒有對等過。八年前,我為了一百萬,將自己賣給你。
「你讓我幹甚麼,我就得幹甚麼。
「我討厭你的強勢霸道,可我不能拒絕。
「我討厭你那些朋友看我的眼神,可我沒有資格懟回去。
「我是你的金絲雀,你的玩物,想起來了,便逗弄一下,不喜歡了,便扔到一邊。
「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所以,我不想回到你身邊。
「看見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想起過去那段痛苦的時光。
「厲少,算我求你,放過我吧。」
一口氣說完,仿佛壓在胸口的大石終於被搬開。
我靜靜等著厲澤沐的反擊。
也許他會惱怒,也許他會翻臉。
可我沒想到,他竟然苦笑起來。
「夏晚綠,你說,跟我在一起的那三年,是痛苦的?
「好!好!好得很!
「我他媽真是瘋了,才會愛上你這樣狼心狗肺的女人。
「你放心,我下次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就是狗!」
說完這句話,他揚長而去。
安安拉了拉我的手:「媽媽,爸爸不要我們了嗎?」
「安安乖,爸爸和媽媽,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我們對安安的愛,都是一樣的,明白嗎?」
「明白。」安安點點頭,接著,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我的臉,「媽媽,你別哭。」
奇怪,我哭了嗎?
明明,是下雨了啊。

13
厲澤沐向來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這天之後,他果然沒再出現了。
生活又慢慢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安安雖然偶爾也會問起他,可是很快又被新玩具轉移了視線。
偶爾,我也會想起過去。
假如,我們的開始沒有那麼荒唐,那麼,如今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其實,我是愛過他的。
年少時期的愛與恨,總是摻雜在一起,很難分得清楚。
我一邊覺得為了錢爬上他的牀是恥辱,可一邊又忍不住悄悄動心。
他出身不凡,走到哪裡,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又五官英俊,偶爾溫柔時,長長的睫毛底下,一雙眼睛似是含著無限深情。
那些時日,他不僅對我一擲千金,帶我領略了不曾看過的風景。
還在媽媽離開後,無數次從睡夢中醒來,將失眠的我緊緊抱住。
那些漆黑難熬的夜晚,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所以,我曾經是有過隱祕的期待的。
我偶爾也會想,他會不會有一丁點兒喜歡我呢?
可後來,三年過去。
隨著他對外從未明確我們的關系,以及沈思容的回國。
我心中曾經燃起微弱希望的火苗,不知不覺便熄滅了。
如今,時隔五年,他居然說喜歡我。
誰會信呢?
不過是他厲少向來高高在上,並未被人拋棄過,所以不甘心罷了。
天氣越來越冷,這天是周五,天色灰黃,眼看著晚上要下雪。
幼兒園門口被來接孩子的家長堵成一團。
我等在門口,看著安安出來了,連忙跑過去。
剛牽著她的手,正要問她冷不冷,忽然間,身後傳來一片尖叫聲。
我下意識地回頭。
只見一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
他手拿一把菜刀,正在人群中發瘋一般亂砍。
已經有好幾個小孩倒在了血泊中。
家長們哭著要沖上來,可是又被他的刀逼退。
不過轉眼間,他就朝我和安安沖了過來。
剎那間,大腦一片空白。
我想跑,可是雙腳卻像被定住一般,絲毫不聽我使喚。
眼看著那刀即將落下,我下意識一把抱住安安,緊緊閉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下一秒,我聽到了一道熟悉的悶哼聲。
睜開眼,只見許久不見的厲澤沐不知道何時出現。
他將我和安安抱住,笑著說:「別怕,沒事的。」
「厲澤沐,你……」
話沒說完,他已經倒了下去。
我這才發現,他的後背滿是鮮血。
剛剛危急之際,他沖到了我身後,替我擋了那一刀。
短暫的混亂後,那個瘋子終於被眾人制住了。
安安嚇傻了。
她「哇」的一聲哭出來,聲音撕心裂肺:「媽媽,爸爸要死了嗎?」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淚流滿面。
血腥味在鼻尖彌漫,讓人一陣陣眩暈。
我將厲澤沐緊緊抱住,不斷求他:「厲澤沐,你醒一醒啊,你別嚇我,我求你……」

14
ICU 門外,擠滿了焦急的家屬。
犯人已經被抓了,等待著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可他只有一條命,而今天,六死五傷。
十一個家庭沉浸在悲痛中,他們,想必無法過好這個年了。
我挑了個人少的角落,好不容易把安安哄睡著了。
正想去看看厲澤沐怎麼樣了,一旁的椅子上,已經有人落了座。
來的是沈思容。
我們雖從未見過面,卻彼此聞名已久。
看著我,她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你,只有你,才會讓他不顧一切,連命都不要。」
我怔怔地看向她:「你說甚麼?」
「你知道嗎?夏小姐,我一直很羨慕你。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將來要嫁給阿沐的。
「所以我一直追著他跑,還不許他身邊有別的異性。
「可他從不喜歡我,不僅如此,還嫌我煩。
「後來,我傷透了心,一氣之下出國了。
「在國外那幾年,我一直等著他低頭,求我回來。
「可卻等到了,他身邊有了你的消息。
「於是,我顧不得驕傲和自尊,嚇得趕回來了。
「那晚,我本來以為他是來給我接風的,可他卻跟我說,他不會娶我,因為他已經愛上了別人。
「我又哭又鬧,還用自殺來威脅他,他怕兩家鬧翻,便答應陪我幾天,等我想通。
「我以為,他總會回心轉意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第二天,聽說你跑了,他臉色都變了。
「後來,他為了你不知道被厲伯伯打了多少次。
「他滿世界地找你,恨不得要把天都翻過來。
「我試著主動投懷送抱,可他瞧都不瞧一眼。
「漸漸地,我等不下去了,就嫁給了他堂哥。
「我一直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這麼癡情,要為了你當一輩子的和尚。
「那可是厲澤沐啊,從小到大,他想要甚麼樣的女人沒有?
「而你呢,你家裡那麼窮,除了一張臉還不錯,還有哪裡好?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是啊。
我也不明白。
所以,我要等他醒來,當面問個清楚。

15
厲澤沐傷得很重。
我在醫院裡等了一整晚,他都還沒醒過來。
第二天,安安有些發燒,不停說著胡話。
醫生說最近流感嚴重,醫院裡容易交叉感染,讓我盡快帶孩子回家。
無奈,我只好先回去。
三天後,我剛睡醒,就看到厲澤沐助理半夜發的消息,說他醒了。
我匆匆穿好衣服,準備趕去醫院。
誰知,一開門,就發現厲澤沐臉色蒼白地坐在地上。
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我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在這兒?我送你回醫院。」
「我不想回去,夏晚綠,你笑話我吧。
「我是狗,汪汪汪,我言而無信,又出現在你面前了。」
我嘆了口氣,只好先把他扶了進去。
他剛躺上沙發,安安也跟著爬了上去。
她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爸爸,你為甚麼說自己是小狗呀?當人不好嗎?」
「……」
厲澤沐的沉默,震耳欲聾。
我在一旁,忍笑得肚子都快痛了。
「安安乖,你自己去玩好不好?爸爸有話跟媽媽說,說完了,爸爸帶你去吃肯德基。」
「好!」
小丫頭點點頭,見我沒阻止,屁顛屁顛地拿起我的行動電話去房裡看蠟筆小新。
我倒了一杯水,遞給厲澤沐。
「你傷得這麼嚴重,跑來我這裡幹甚麼?」
「怕我老婆跑了。」
「誰是你老婆?」
「你說呢?」
說著,他輕輕握住我的手,可憐兮兮地問:「你消氣了嗎?」
我搖搖頭:「我從沒生你的氣。」
「那你為甚麼不願意嫁給我?」
「我以為你讓我跟你結婚,是不甘心被我拋棄。我以為,你說喜歡我是騙我的……」
話說到一半,他又吻了上來。
這一回,我沒有拒絕。
許久之後,他微微把我松開。
我們額頭相抵,雙目對視。
他問我:「你還以為甚麼?」
「沒甚麼。厲澤沐,我愛你。」
終於說出來了,真好。
聽完,他狂喜,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真的?你不會是被我救了,因為感動才這麼說吧?」
「真的。」
說著,我勾住他的脖子,繼續剛才的親吻。
我不知道厲澤沐的愛能持續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們未來會有多少阻礙。
可至少在這一刻,我想試一試。
人生苦短,該及時行樂。
過去五年裡,我無數次夢到厲澤沐。
有人說,夢裡出現的人,醒來就該去見他。
如今,屬於我的美夢,終於成真了。
厲澤沐,那就,餘生請多指教吧。
番外:厲澤沐篇
初見夏晚綠,是個普通的日子。
她穿著豔俗的旗袍Ṭú⁸,一張臉,卻嫩白如玉。
那天,她不小心將酒灑在了我身上。
被校長罵了後,她臉色緋紅,想哭卻又強忍著。
那一刻,我就想:不知道她真哭起來,是甚麼樣子?
可也僅僅是想想罷了。
一個女人而已,我厲澤沐要甚麼樣的女人沒有?
本來,我已經把她忘了。
可誰知,沒多久,她竟然來求我。
小白兔既然主動送上了門, 再想逃,可就由不得她了。
跟我想的一樣。
夏晚綠哭起來時很美。
當然, 其他時候更美。
每次看她哭著求饒的糢樣, 我就覺得有一團火, 燒得我渾身燥熱。
我跟她簽了協議, 買了她五年。
可是才過了幾個月,我就起了貪念。
我想綁住ŧù₀她,一輩子, 哪裡都不許去。
可厲家是甚麼樣的人家?
我爸媽是不會接受她的。
比起我的感受,他們更加在乎家族的利益。
於是, 我只好一步步籌謀。
一邊把她藏著,不讓她接觸我的圈子。
另一邊,慢慢地將厲氏, 一點點抓在手心。
那天是我生日。
成年後, 我的每次生日都是跟顧辰那幫人過的。
可那晚, 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想抱著她。
第二天, 我本來打算跟沈思容說清楚,再去開始跟夏晚綠求婚的。
可我沒想到, 沈思容竟然會鬧自殺。
沒辦法,我只好在酒店盯著。
當然, 那晚甚麼都沒發生,除了我, 我助理也在。
我問沈思容到底想怎麼樣?
除了結婚,其他的我會盡量滿足她。
她說,她想回學校看看。
於是,我陪她去了京大。
在校門口, 我又想起了夏晚綠。
她這會兒不知道在幹甚麼?
我昨晚沒回去,她會擔心嗎?
可誰知, 僅僅過了一晚, 那個該死的女人居然跑了!
我一開始很生氣,決定等她回來了,一定要狠狠地懲罰她。
後來, 我開始害怕,怕她再也不回來了。
再後來,我就像個瘋子一樣, 滿世界瘋狂地找她。
沈思容對我不死心,好幾次半夜來找我。
我父母和兄弟們也給我介紹了很多女人,比夏晚Ṱŭ₂綠身材好的, 長得漂亮的多的是。
可那些人,都不是她。
我一個也不喜歡。
本來以為, 日子就這麼過下去。
一個女人罷了, 沒了她難道我厲澤沐會死嗎?
可她偏偏又出現了。
她以為戴著口罩我就認不出嗎?
可笑!
她就算化成灰,我也照樣認識。
我跟蹤了她好幾天,然後發現, 她居然有個女兒。
那個粉彫玉琢的娃娃, 跟我小時候一糢一樣。
雖然為了堵爸媽的嘴,我驗了 DNA。
可我心裡清楚,那是我的女兒。
我心愛的女人, 帶著我們的寶貝,終於回來了。
這一回,我絕對不會再讓她逃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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