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无知时，我捡了两只魅魔当狗玩。
成年后，我大发善心，想放他们自由，却意外听见他俩的对话：
「哥你到底行不行？她成年了已经！
「你不行让我来啊！我都快憋死了。」
另一个声音咬牙切齿：
「闭嘴！你以为我不想吗？」
「要不是顾及她们人类的礼义廉耻，我早就把她捆在家里，天天……」
我：「……」
不是，你们……
后来我才知道，魅魔热热的可以暖被窝，不是因为他们天生体热，而是进入了发情期……
1
我捡来的魅魔最近很不对劲。
他们总是给我发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现在。
宋野：
【姐姐，我大腿内侧有一道疤，你想看吗？】
我：「……」
宋野：
【无关我晦涩的过往，残缺的记忆，也没有人欺负我霸凌我，那是我的季疤。】
我服了。
【你等着，我找你哥来收拾你。】
宋野急了：
【补药啊，姐姐补药，补药告诉我哥。】
还知道怕，还不算不可救药。
可他下一句又发了来：
【补药让我哥知道我在私下讨好姐姐，他会跟我抢着当狗的。】
我闭了闭眼，觉得这家伙脑子真是出问题了。
还他哥跟他抢着当狗，宋铮那冷淡的性子，怎么可能跟他一样胡闹。
【不告诉你哥，等我开完会，亲自回家收拾你。】
宋野：
【尊嘟假嘟？】
【姐姐你昨天扇我的左边脸，有点痛痛的，今天可不可以扇右边呀，右边脸痒痒的。】
受不了了，我现在就回去扇他。
2
我刚进门，宋野就往我身上扑。
他脸蛋精致，长了双桃花眼，往那一站，瓷白得跟 BJD 娃娃似的。
他嗅嗅我身上的味道，耳朵冒了出来，一颤一颤的。
「姐姐，嗯……有别的雄性的味道。
「姐姐你今天又出去玩男人了吗？」
我啧了一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觉得十分头疼。
「要我说几遍，我是出去工作了，那些异性都是合作伙伴。」
什么玩男人。
小小年纪讲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把他从我身上撕下来，往房间走。
一边指使他：
「去给我倒杯水，渴了。」
但宋野没去，他用凉凉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尾巴钩我的小腿，语气委屈：
「姐姐，你说回来扇我的，为什么又不扇了呀？」
我拽了一把他的尾巴：
「松开。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想扇了不行吗？」
天天问问问，以前也没这么多话啊。
宋野见我确实有些不耐烦，不敢再纠缠，乖乖去给我倒水。
开会很费神，我喝了水，打算睡一会儿。
宋野见我上床，眼睛瞬间亮了。
「姐姐，今天都零下啦！
「被窝里冷不冷呀，我给你暖暖好不好？」
确实有点冷，现在再开电热毯也来不及了。
魅魔体热，暖被窝再适合不过。
我冲他招招手：「过来。」
宋野美滋滋上了床，把自己摊开。
热乎乎的，简直就是个大号暖宝宝，跟他哥一样暖和。
有了热源，手脚暖和后，困意很快袭来。
我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身旁的人突然开口：
ẗų⁾「姐姐，我还有其他的东西热热的，需要再帮你暖一暖吗？」
手被他拽着，往不可控的地方去了。
我猛地睁开眼，看见他一脸无辜，耳根却红透了。
我一把收回手：「你他爹的……」
3
魅魔有发情期我是知道的。
但不是说只在春季吗？
而且，宋野和宋铮我一直都当狗养的啊……
现在宋野这畜生什么意思？
想对我这个主人下手？
门儿都没有。
我抬脚就给他踹下了床：
「滚出去。
「下次再敢这样我就阉了你。」
宋野一脸受伤：
「姐姐，你刚刚让我给你暖被窝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冷酷。」
那能一样吗？
我只是想跟他进行一些物理冷热之间的交换，他却想跟我进行一些生物上的探索。
宋野反驳：
「才不是，我想进行的也是物理上的运动！」
我不想听，指着门口：
「滚。」
4
宋铮晚上九点才到家。
我把他叫过来给我捏肩，顺便告诉了他宋野今天做的混账事。
宋铮动作微顿，冷厉的嗓音传入耳中：
「抱歉，我待会儿去收拾他。」
我脑袋后仰，看他的脸，抬手摸了摸：
「还是你乖。」
狗狗就应该这样，对主人的命令言听计从，不生出半点其他心思。
宋铮这些年，耳朵和尾巴一直都是收着的。
一言一行跟纯种人类毫无区别。
家里的一切都是他打理，包括我的三十六只小狗和二十八只小猫。
相比于宠物，他在我心里，更像个管家。
我很满意，决定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嘉奖。
刚好最近工作压力大，撸狗什么的，最让人放松了。
宋铮还穿着西装，衬衫被他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
就算是单膝跪在我身前，也腰背笔挺，正派的很。
我揉揉他的脑袋，命令：
「耳朵，给我。」
许久不见的耳朵被宋铮放了出来，毛茸茸的，尖尖的，藏在头发里，特别可爱。
摸起来手感也好，软软的，特别好 rua。
我正沉迷在这种解压方式里，手却被宋铮捉住，轻轻咬了一口。
我：「……」
宋铮眼尾潋滟着薄红，眸中蕴含着潮涌，呼吸沉沉：
他问：「可以……亲亲你吗？」
5
开什么玩笑。
当然不可以啊！
哪有狗跟主人打啵的？
这两兄弟疯了吧？
还是说宋铮也进入了发情期？
我扇了宋铮一个巴掌，对他说了跟宋野一样的话：
「滚出去。」
宋铮却抿了抿唇，把另一边脸凑到我面前：
「这边也要。」
我：「……」
不是，谁给这兄弟俩调成这样了？
你俩背着我在外面找人了？
我怒了：
「滚啊，被谁抽爽了就找谁去啊，骚扰我是什么意思？」
宋铮蹙眉：
「没有别人。」
我信你个鬼。
「滚出去，最近几天别让我再看见你，还有你那个弟弟。」
6
宋野和宋铮是我八岁的时候捡回家的。
家庭原因，我自己一个人住，就喜欢捡些小猫小狗做伴。
捡到他俩纯属意外。
因为他们当时尾巴尖尖的耳朵也尖尖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变异动物。
捡回家了，他俩才告诉我，他们是魅魔。
我那时候哪懂什么魅魔不魅魔的。
有耳朵有尾巴，那就一视同仁，看作小狗。
更何况这俩家伙还长了四肢，给我捏肩揉腿再适合不过。
十年来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谁能想到，他俩突然一起抽风啊。
我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声嘀咕：
「要么……放他俩自由？」
反正我也成年了，最近几年认识了不少朋友，没那么需要陪伴了。
到底物种不同，不能总把他们困在人类社会里。
「再说了，看他俩现在的状态，估计是进入求偶年龄了……
「草啊，怎么越想越烦啊！」
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放他俩自由比较好。
于是当晚，我去找了宋铮。
刚走到他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突然听到了门内传出的争吵声。
「哥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让我来啊！
「她都成年了，为什么还不下手？
「我不想成为没人要的魅魔，会被别的魅魔笑话的呜呜。
「我发情期憋得都快炸了，她却只觉得我暖暖的，我恨她是个木头。」
另一道声音是宋铮。
跟平常的清冽温润不同，那嗓音此刻听着咬牙切齿的：
「闭嘴！你以为我不想吗？
「要不是为了遵守人类世界这些该死的礼仪规矩，我早就把她捆在家里，天天……」
我：「……」
不是，你们……
都在讲什么啊！
没关好的门被风「吱呀」一声吹开了。
房间里的两人抬头，同时看见了门口的我。
7
两人皆是身形高大，站在房间里，被不甚明亮的灯光笼罩着，看不清脸庞。
但气势很冷，压迫感十足，就像是猎豹在警告闯入自己领地的猎物。
我不由得抖了一下。
他爹的，这俩家伙啥时候长这么高了，这么看着还怪吓人的。
宋野试探地叫了我一声：
「姐姐？」
他有点疑惑：
「姐姐你很冷吗？要不要来我怀里，我怀里 37℃ 哦！
「不对，现在四十多度，很暖和的！」
发情期体温高是吧，你小子！
宋铮走过来，将我的指尖握进手心，蹙眉：
「是有点冷，怎么不穿外套？」
我有点心虚。
本来想跟他说两句话就回去的，用不了多久就没穿。
谁能想到站门外偷听到这么些劲爆的对话。
手不是冻冷的，是吓冷的。
偏偏现在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当什么都没听到。
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要知道他俩会变成今天这样，我就是寂寞死也不会把他们捡回家。
宋铮可能也在特殊时期，一向温润的嗓音有些沙哑：
「这个点来找我，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宋野瞬间瞪大了眼，强势挤进我俩中间。
「姐姐，你偏心！」他控诉我。
「我和我哥可是你一起捡回来的，你不能厚此薄彼。」
他一边说，一边抱住我的脖子，哭得跟个大狗似的：
「呜呜，你补药只跟我哥在一起，我不想以后叫你嫂子。
「一想到以后要叫你嫂子，我的心都要碎了。」
他亲我的脸，呜呜咽咽地撒娇：
「嫂子，我跟我哥比不差的，我俩尺寸差不多，真的。」
我无语了，ṭū¹什么尺寸不尺寸，你在讲什么啊！
8
我想推开宋野，但没有推动。
反倒是他，一边把我抱得更紧，一边又伸手扒拉宋铮：
「哥你说句话啊！
「你小时候说，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会摘给我，怎么这话到嫂子这里就不作数了呢？」
宋铮捏了捏眉心：
「别吵。」
宋野不听：
「不管，我就要嫂子，你让给我。」
又回头对我说：
「嫂子别推开我，我是我哥。」
好一句你是你哥。
我沉默一瞬，张嘴咬了他肩膀一口。
宋野吃痛，本能地放开了我。
「到底谁答应跟你哥在一起了？
「嫂子也是你自己叫的，你戏怎么这么多呢？」
宋野眼泪汪汪：
「那你深夜来找我哥干什么嘛，不就是想跟他酱酱酿酿吗？」
我酱你爹。
「瞎了你的狗眼，自己看看现在几点。」
八点叫深夜？
宋野挨了骂，不敢再说话，只委屈地盯着我看。
宋铮目光深邃如夜，突然开口问了句：
「你刚刚……听到我们说话了？」
9
这我能承认？
当然不能啊！
所以我装得疑惑：
「听到什么？你们刚刚在说悄悄话吗？」
宋铮弯了弯唇角：
「没说什么。」
我松了口气，却听见他下一句。
「就说了点跟你亲热的法子，比如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说完之前一把揪住了他的嘴。
「Stop，给我 stop，这次我就当没听到，下次……」
一旁的宋野小心翼翼开口：
「那下次呢？」
我：「……下次我也当听不到。」
宋铮、宋野：「……」
10
被我直白地拒绝后，两人老实多了。
宋野已经好几天都没给我发消息了，我心甚慰。
他今天给我发的新消息也很正常，说不想给我当狗了。
【姐姐，我不想当狗了，说真的，我不能接受自己成为某人的宠物。】
挺好的，不当狗的话，放他们自由也行。
【近几年来，我甚至连『我是狗』这句话都已经很少说了，我已经厌倦了小狗文学。】
哦？早就厌倦了吗？
【我也不想再给你发苦茶籽乱飞的文案，我很硌硬。】Ŧũ⁸
这样最好。
【但这次应该是真的，姐姐，我对你真的心动，我就是你的小狗。】
得，又不知道哪儿抄来的抽象文案。
亏我还以为他真改了。
我放下手机，继续看文件，觉得脑袋有点疼。
今晚不回家住了，出去住酒店好了。
手机「叮咚」一声，拿起来一看，是宋铮的消息。
宋铮比宋野正常，一般没正事不会工作的时候找我。
「小姐，你知道做蛋挞牛奶和奶油的比例是多少吗？」
这是给我准备下午茶？
我：「不知道欸，你上网搜搜看呢？」
宋铮：「我搜了，但是我的比例好像还是不太行。
「小姐你可以给我做个示范吗？我同你比例行吗？」
我：「……」
等等，你问的什么？
什么同我比例……
是我想多了还是你……
我服了。
这俩大厦避风了。
11
宋铮的消息让我彻底绝了回家的念头。
我喊了宋三来陪我住酒店。
没错，宋三。
我领养的一个小姑娘。
其实刚把宋铮和宋野领回来的时候，我是叫他们宋一宋二的。
但他们说太难听了，像 NPC。
就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字。
宋三现在也改了，叫宋嫩蝶。
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叫送你爹是不是不太雅观。
宋嫩蝶说：「姐你不懂，这名字直白又有攻击力，很强的。」
好吧。
现在宋嫩蝶正一脸八卦地看我：
「你说他俩变态了？怎么个变态法？」
她有点幸灾乐祸：
「姐我早就跟你说了，魅魔魅魔，这物种一听就不正经啊，你还养在身边，瞧瞧，现在倒霉了吧。
「要么你就都收了，反正他俩都对你死心塌地的。」
我把自己摊平，生无可恋：
「别说这些屁话。」
还都收了，现在还没收呢他们就想着捆绑囚禁了，真收了还指不定想怎么样我呢。
宋嫩蝶也爬上床，从上方看我，凑近了突然亲了亲我的脸。
「姐我发现你是真好看，怪不得那两兄弟对你起心思。
「我要是个男的，整天跟你朝夕相处，我肯定也爱。」
她摸了摸下巴，沉思：
「不对，嘶，好像我现在也爱，虽然我是女的，但爱情这种事，性别上不太妨碍。」
我惊恐地捂住脸。
他爹的，我拿的不是爹不疼娘不爱，孤独终老的剧本吗？
怎么收养了几个人之后，变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团宠剧本了？
不要啊，我既不想谈恋爱，也不想搞百合啊！
我哭了。
宋嫩蝶却凑过来亲我的眼泪：
「咸咸的。
「但是姐姐，你好香。」
12
我一个鲤鱼打挺，拔腿就跑了。
人没一个能靠得住的，我只好去找我的小猫小狗。
可是打开公寓门，却看见了一群上身赤裸的男人。
我：「……」
男人们：「……」
「你们？」
男人们：「！」Ţũ̂³
一阵鸡飞狗跳后，屋子里多了十几条大狗。
有金毛，有边牧，有萨摩耶，还有车座子……咳咳不好意思，是灵缇。
一番盘问过后，才知道这些狗是宋铮新收留的。
我感觉头更疼了：
「不是说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的吗？」
金毛笑得鬼迷日眼地过来了：
「不好意思啦姐姐酱，你不要怪宋哥哦，是我们求他收留的捏。」
我无言以对。
求问：突然发现自己当小狗养着的人，又给自己养了一窝狗怎么办？
室内寂静，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宋铮出现在门口。
看见我身边围绕着的花样美男们，他脸色一下子黑了。
「不回家是来找他们的？
「我和小野还不能满足你吗？」
什么满足不满足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13
宋铮将我带回了家。
路上一言不发，看着很生气，很严肃。
我拒绝回家的话都没敢说出口。
不敢看他，就从车内后视镜里偷瞄他。
感觉他脸有点红，并且越来越红。
我心里警惕，默默又往旁边缩了缩，跟他保持距离。
车子开进车库，我没来得及跑，直接被他一把薅住抱了起来。
跟宋野不同，宋铮总冷着张脸，虽然没见他生过几次气，但心里就是怵他。
「宋铮……」
我小声地叫了他一下，企图唤醒他的良知。
「你是想把我带回家强制爱吗？」
宋铮脚步一顿，没回话。
我哇一声就哭了：
「我不要，真的，我没跟你说反话。」
我这一生积德行善，怎么就遇上这种事了呢？
「我们不是一个物种，真的不可以的。你们要是发情期憋得实在难受，可以相互解决，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宁愿他俩搞基。
宋铮气笑了：
「不需要解决，倒也没有憋到是个人都行的地步。」
大概看我实在害怕，他软下声音安慰我：
「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带你回家，这段时间外面不安全。」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宋铮：「我发誓，不对你做什么，若是违背你的意愿，就让我和宋野都魂飞魄散。」
发得还挺狠，暂时信他。
14
宋野守在家门口，见宋铮将我带回来，松了口气。
他没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只过来抱了抱我：
「姐姐，别丢下我们，我们以后都不瞎说了。」
我心里好受多了。
小狗就应该这样乖乖的才对。
之前那几天，纯纯叛逆期。
我摸摸他的脑袋，又摸摸宋铮的脑袋：
「知道错了就行，以后还是我的乖狗哈。」
两人脸同步红了，耳朵冒了出来。
我一手揪一只：
「别在门口杵着了，都进去。
「宋野，你去拖地。
「宋铮，你去做饭，做完来给我捏捏肩膀。」
两人一言不发，红着脸开干。
饭菜上桌时，地也拖得锃光瓦亮的。
我点头夸赞：「不错，都是好狗。」
本着主人要对宠物负责的原则，我边吃，边关心了一下他们的发情期。
「我们人类呢，一般有三种解决办法。」
宋野期待地看着我：「什么？」
我竖起手指：
「第一，阉割。」
宋野脸色一白，连连摆手：
「这个不行。」
我：「第二，配种。」
宋野和宋铮对视一眼，扭捏：
「跟姐姐配的话，我很愿意的。」
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第三，借用工具，自己给自己 play。」
宋铮：「……」
「我选择憋着。」
宋野：「那我也憋着。」
我吃饱了，拍拍屁股走人：
「憋着也行，反正别对我下手就行。」
反正主人不跟狗打啵。
15
这几天温度骤降，夜里能达到零下八度。
换作以前，我早把宋铮和宋野喊过来，轮流暖床了。
但是现在……
打死我我也不敢让两个正在发情期的魅魔进被窝啊。
空调整天开着，不巧加湿器还坏了，呼吸干得厉害。
让宋野去给我切了个水果拼盘。
现在他敲门走进来了，穿着一身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女仆装。
袒胸露乳，还露着个大腚。
我：「……」
「你不是说你改了吗？」
哦，不说骚话了，改物理攻击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过短的裙摆，可怜兮兮：
「姐姐，你不喜欢吗？
「可是这个衣服是好评率最高的了，他们都说满意，对象一下子就爱上了。」
我看他一眼，还是觉得辣眼睛：
「有没有可能你需要买的是男仆装，而不是女仆？」
宋野：「对哦！」
他突然握紧了拳头，捶了墙壁一下：
「草，宋嫩蝶那畜生骗我！」
我扶额：
「她说的话你都敢信？」
宋野悲愤开口：
「她说她和姐姐你都是女孩子，她更了解你，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骗我呜呜。」
说着，朝我走过来，试图把脑袋埋进我怀里：
「姐姐你抱抱我，安慰我一下嘛。」
我一把就把他推开了，说这是另外的价钱。
「你这个月工资不是有八千多嘛，都给我我就抱你一下。」
不缺他那点钱，但就是想惩罚他一下。
不然前几天的苦，我岂不是白受了？
宋野伸手就从那短得几乎没有的裙子里开始掏，还有点得意：
「还好我带了。
「今天刚刷到的视频，爱一个人就要给她自己所有的钱，所以我直接把工资卡带着了，就准备找时间上交呢嘿嘿。」
掏了半天，他从贴身的小兜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我大为震惊。
16
不是，都做这么短了这裙子，居然还有口袋吗？
宋野有点不好意思：
「确实有两个口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屁股蛋那边是空的，凉凉的。」
我服了。
这裙子前长后短，我还真没发现他后面是空的。
现在他一说，更没法直视了。
「抱个屁，滚出去。」
宋野委屈：
「姐姐，我工资卡都给你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闭了闭眼，缓了一下视觉冲击：
「不要了，带上你的工资卡滚。」
宋野不依，撅着屁股往我怀里钻，黑色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门咔嚓一声开了，宋铮端着牛奶走进来，直面了宋野的屁股。
宋铮：「……」
宋铮眼神一暗，眯起的眸子透露出一抹危险气息：
「宋野，屁股不想要我可以帮你剁下来，做成卤鸭屁股喂狗。」
宋野：「嘤嘤，不要啊哥哥酱。」
17
宋铮让宋野滚出去收拾利索再进来。
宋野敢怒不敢言，乖乖出去了。
宋铮将牛奶递到我手上，坐到了梳妆台旁的椅子上。
他面色严肃，开口：
「这几天别一个人回家，下班了我和宋铮轮流去接你。」
我摆手：「不用。」
这两人外貌一个赛一个的显眼，去公司找我几回，我都不敢想公司里流言会传成什么样。
到时候别说我包养了俩男模，我们生意人很注重名声的好吧！
宋铮似是明白了我的顾虑，开口解释：
「那在公司门外等你，不进去。
「你前几天看见的那群小狗精还记得吗？」
我点头。
记得啊，开门见到一窝裸男，这种事谁忘得掉？
「他们是被狗贩子抓走的，抓他们的狗贩子有点特殊，是劣种的恶魔。
「因为我救了小狗精，那恶魔正在到处找我，我怕他对你下手。」
我听呆了，好玄幻。
魅魔，小狗精，ŧũ₃现在又来了个恶魔。
这世界癫了吗，还是我的思想太保守了？怎么什么物种都出来了啊……
「行，我知道了，那你俩轮流来接。
「不用守在公司门外，直接来我办公室，陪我办公，贴身保护。」
笑话，名声有命重要？
不行，我得再去雇俩身强力壮的保镖。
宋野换好衣服，兴奋地冲进来。
「好耶！可以二十四小时都跟姐姐待在一起了。」
这家伙，乐观得简直有点傻白甜了。
18
不出我所料。
兄弟俩陪了我一周后，公司里的流言已经初具规模。
「宋总真牛，两个男模轮着陪。」
「好像还是对兄弟，那身材，那样貌，简直极品。」
「宋总这样也太过了吧？公司可是办公的地方，再说她一个女的，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啊！」
「女人怎么了？哦男的点模特就是风流，女的就是不知廉耻，你个老东西，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就是说说而已，这么冲干嘛？」
「我也就说说而已，你们男的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办公室的门被宋野带上，声音也被阻隔。
他走近我，尾巴被放了出来，冰冰凉凉地绕上我的胳膊，又把尾巴尖塞进我手里。
他笑眯眯：「给姐姐捏着解压。」
行吧。
「姐姐，你可不可以跟他们说，我是你对象呀？男模这个词有点难听。」
他冲我撒娇，蹭过来亲我的脸。
我掐了他的尾巴尖一把，把他推开：
「工作时间，不许撒娇。」
宋野委委屈屈地坐到一边，把耳机戴上打游戏。
第二天，来陪我的是宋铮。
他也听到了那些话，蹙着眉问我：
「你不处理流言吗？说得很难听。」
我盯着文件看，又抬起头看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就算明面上不许说，他们私下里也还是会说的。
「倒不如随便他们说，我还能听听流言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新项目很复杂，资金以及各种流程都走得不太顺。
我有点焦虑，冲宋铮伸出手。
宋铮：「……」
我：「尾巴给我，捏着解压。」
宋铮：「……」
19
宋铮沉默了很久，这才把尾巴递到我手上。
他尾巴比宋野粗一些，鳞片倒是一样的精致。
我抠了抠，没抠动。
严丝合缝，一点破绽都没有。
我一边想解决办法，一边捏捏尾巴。
宋铮呼吸逐渐急促。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怔怔地盯着我看，眼底情绪热烈，似是下一秒就要失控。
我吓了一跳，连忙松开了他的尾巴。
「抱歉……」
昨天捏宋野的也没事啊，宋铮咋反应这么大？
宋铮轻轻吐出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声音ƭū́₁沙哑：
「没事，是我反应太大了。
「平常……憋得太厉害……」
我揉揉酸疼的眼，搞不懂他为什么总是要憋着。
「你就不能自己做做手工活？非要搞成这个样子？」
总是憋着对身体也不好吧？
魅魔身体跟平常人不一样吗？
宋铮敛眸，突然说了一句：
「脏。」
什么脏？
「那种事，很脏。」
我无语了：
「那跟我酱酱酿酿岂不是更脏？自己的手都嫌脏，更何况我呢？」
宋铮喉结滑动了下，罕见的有些磕巴，执拗地说：
「你……不脏。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很喜欢。」
20
平心而论，宋铮宋野两兄弟，对我确实好。
如果他们不总想着跟我做一些亲密事的话，那跟他们在一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但是他们说喜欢我，说爱我。
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也不知道魅魔跟人类有没有生殖隔离……
如果没有，那就有概率怀孕。
我不想生孩子。
父母失败的婚姻在我身上留下的痛苦就已经足够多。
这份痛苦不该被延续下去。
人都是会变的，宋铮和宋野会永远对我好吗？
谁也说不准。
宋铮出了办公室，去给我热晚饭。
我拍拍脑袋，警告自己不要再往下想。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别总提前焦虑。
很久后，门被人敲响。
我抬头，回了一声：
「进来。」
但没人进来。
我心里有些不安。
为什么宋铮还没有回来？
已经二十分钟了。
微波炉热饭很快的。
我拿起手机，又抓过一边的键盘，慢慢打开门。
没人，只有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了个地址，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慌了神，走出去问了一圈。
所有人都一脸疑惑：
「宋总，你在找那个男模吗？
「他刚刚还在的呀，现在不见了吗？」
没人知道宋铮去了哪里。
只有那张纸条握在我手心里。
手心微微刺痛，我张开手，看见那张纸条在空中迅速消散了……
21
宋铮跟我说有恶魔存在时，我只觉得世界荒谬。
现在循着地址找到了地方，看见破败的小木屋前站着的干瘦男人，终于相信了。
他生了三只眼睛，三只眼睛都是一样的大小Ťũ³，均匀地分布在脸上。
没有鼻子，却有一张很大的嘴。
看见我时朝着我笑，嘴角扯到了太阳穴，像是整张脸都从中间撕开了一样。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人呢？你把他们藏哪儿去了？」
恶魔不语，只是三只眼睛咕噜噜地盯着我笑。
笑得我心里直发颤。
半晌后，他终于开了口，声音粗糙得像被砂纸磨过：
「人类，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为什么非要掺和进来呢？」
我压下恐惧，努力装得淡定：
「是我要掺和吗？不是你留下地址非要引我过来的吗？」
恶魔收了笑，死死盯着我，眼珠转动的声音咔嚓咔嚓的很瘆人。
「但你还是来了，你可以不来的。
「为什么人会跟魅魔产生联系呢，真奇怪。
「你们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可你又出现在了这里，为了两只魅魔涉险……」
我深吸了口气：
「人类文化博大精深，你不懂的。
「我们从小还被教导，所有物种平等，任何物种都有好有坏呢。」
恶魔一滞，似乎觉得我虚伪：
「可你们就很讨厌恶魔。
「还讲什么平等，什么善良。我贩卖的那些狗，难道不是进了你们人类的肚子吗？」
我点头：
「对啊，所有物种都有好有坏，人类也不例外。
「而且，谁说我讨厌你了，你要是不抓走宋铮和宋野，我对你根本无感好吧？」
我瞅瞅他的神情，开始哄骗：
「要是你现在能把他们放了，我还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哦不，是好恶魔。」
恶魔：「……」
「我看起来很傻吗？」
我给他赔笑：「没有没有，您看着就很聪明。」
恶魔：「……」
「听着不像好话。」
22
我给自己加油打气，在脑袋里搜罗了一箩筐的赞美词汇：
「怎么会呢？我就是在真心实意地夸你啊！
「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的，个子又高，又这么瘦，那种隐士高人的缥缈感体现得淋漓尽致，在恶魔里肯定很受欢迎吧？
「你有老婆不？我家宋铮认识不少美女恶魔呢，刚好可以给你介绍。」
恶魔青白的脸上腾起一抹病态的红：
「真……真的吗？
「真的可以给我介绍美女恶魔吗？」
我狂点头：
「真的，你把他俩放出来，我让他俩给你介绍。」
恶魔突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别以为夸我两句，再给我介绍个对象就好了。」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家伙这么聪明，不吃彩虹屁这套？
岂料他下一句开口：
「你还得补偿给我六千块钱，那些小狗精被救走我给的店家赔偿，你得还我！
「不对，给我一万，我还要一个月的误工费！」
吓死了，我以为他要我的命。
没想到只是要钱，还好还好。
一万块买那么多条命，值了。
23
恶魔得意扬扬地向我展示他捆人的绳索。
「这可是特制的，专门对付魅魔。
「为了报抢狗之仇，我特意去黑市定的，花了我三百块，这个也得给我报销。」
那张骇人的大嘴一张一合，狮子小开口地又跟我要了三百块。
「报报报，快给他俩解开。」
一被解开，宋野抬脚就朝恶魔踹了过去：
「你爸的，敢玩阴的绑架老子。」
恶魔飞出去几米远，眼见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了，却还举起一根手指：
「现在，还得给我一千块医药费……」
宋野更生气了：
「你还敢跟我们要医药费！」
他凑过来给我看他头上的包：
「呜呜，姐姐，他给我下蒙汗药，我闻了一下就晕了，磕在台阶上差点破相。现在脑袋肿这么老高，他居然还跟我要钱。」
我扭头去看宋铮，发现他脑袋上也有个大包。
恶魔：「你们怎么不说当时跟我抢小狗精的时候，把我揍得半个月没下得来床？
「净挑对自己有利的说是吧！」
宋野：「你还不服！」
恶魔：「就不服！」
宋野：「我踹死你！」
我开始拉架：「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宋铮：「……」
24
继捡回家宋一宋二宋三之后，我又捡回来一只恶魔，取名宋四。
本来不想收养的，他长得实在太瘆人了。
但他说不公平，还说什么：
「你分明说人人平等的，凭什么因为我长得丑就不收留我！
「长得丑就是原罪吗！要不是你们把我工作搅黄了，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的好吧！」
没办法，我只能把他也给收了。
还教了他化妆，甚至 cosplay，至少伪装得像个人了。
随后给了他一份要债的工作，刚好他长得凶，去追回欠款再合适不过。
他不肯叫宋四，说不好听，像送死。
我说那你自己取名吧。
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宋小生。
我说：「哟，还是个古风小生呢。」
他 get 不到人类的笑点，对我的语气表示愤怒：
「讨厌的人类，不许再嘲笑我了。」
宋野一看到他就要跟他干架，我只能把他远远地安排走。
宋野和宋铮脑袋上的包还没有好，瘀青一片。
最要命的是，他们又进入了发情期。
我感到头疼：
「你们这发情期到底是怎么个设定，怎么隔一段时间就发情，隔一段时间又发情啊？」
这也太频繁了吧？
宋铮漆黑的眸子蕴含着情动，像是有些克制不住，想要伸手触碰我。
却又忍耐着，收了回去。
「抱歉，受了伤的话，会比平常更加……一些。」
宋野哭着用尾巴蹭我的小腿：
「姐姐呜呜，没有总是发情，是因为没有纾解Ťū́ₑ, 所以一直都处在同一次发情期。」
他努力把自己尾巴往回拽：
「对不起姐姐, 我知道你不喜欢做那种事, 我这次不会再对你讲任何骚话了。
「哥哥跟我说感情最重要的就是尊重, 我们可以等的，等到姐姐真正愿意的那天。」
我看着两人憋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的模样，再次问出了那句：
「要么……你俩互相解决一下？」
宋铮羽翼般的眼睫因隐忍微微发颤, 听完我的话后, 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将我拉进了怀里。
顺手拎起还在蹭我的宋野丢到了门外。
「守门, 我等不了了。」
宋野：「……」
「哥你……你分明说爱是克制的……
「不是，你骗我！
「开门啊！你有本事强制爱你有本事开门啊！呜呜哥你吃独食。」
25
宋铮挺有服务意识的。
一开始我分明是坚定拒绝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反正混乱地度过了一夜。
早上醒来时，宋铮的尾巴还缠在我腰上。
我一动, 他就用尾巴把我拖回去，又紧紧抱住。
门外是宋野喊到沙哑的声音：
「嫂子开门, 我是我哥。
「哥你分明说我要什么都给我的，怎么到嫂子这里就不作数了呢……」
我戳宋铮的耳朵尖尖：
「他好像在外面喊了一夜, 真的没关系吗？」
昨晚太累了，累得我一闭眼就睡过去了。
现在睡饱了, 才发现宋野还在外面叫呢。
宋铮将我往上抱了抱, 亲了亲我的脸, 声音里满是餍足：
「不管他。
「亲兄弟，明算账, 老婆借不了。」
哦, 这种时候就开始亲兄弟明算账了。
你俩当初商量囚禁我的时候, 说得可是一人一天。
现在手快有，手慢无是吧？
26
宋嫩蝶了解情况后, 摸着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对我开口：
「总感觉以后会有『嫂子别回头, 我是我哥』的戏码。
「宋野那小子不是能吃这亏的人。」
我把她往门外推：
「得了, 已经够乱了, 你就别来捣乱了成不？」
岂料她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不满：
「什么叫捣乱？我是来跟你进行『姐姐别回头, 我是宋铮』的戏码的好吧！」
服了。
我真的不要搞百合啊！
左手抽不出来，我百般无奈下, 抬起右手作势要抽她。
想着恐吓一下, 趁她松手就赶紧关门。
结果她一把握住了我的右手, 美美吸了一口：
「姐姐你知道吗，你揍我的时候，先来的不是巴掌, 先来的是你的香气。」
我疯狂尖叫：
「宋嫩蝶！你疯了吗？
「我草嫩蝶啊, 别亲了, 快松开我！」
宋野回来了，瞧见这一幕，脸一黑，咬牙切齿。
「我哥教我的都是错的, 对喜欢的东西就应该强取豪夺才对。
「我这一忍让，不仅我哥赶在前面，现在这宋嫩蝶都要骑到我头上了！」
于是他尾巴缠绕住我，也加入了亲亲大队。
我哭了。
人生忠告, 不要随便捡人回家啊。
会变成乱七八糟的。
还是纯种猫猫狗狗最好了，从不对主人动歪心思。
宋野的声音传入耳中：
「姐姐，我也是纯种小狗！单纯只喜欢你的小狗！」
宋铮：「我也可以是……」
宋嫩蝶：「当小狗？我也行。」
宋小生：「那……我……」
「你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