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言情

徐徐圖之

帶小狗相親,遇到同樣帶狗相親的老闆。
他嫌棄地看著我的短腿柯基:
「這就是你口中高大威猛、英俊帥氣的無敵厲害小狗?」
我看著他手邊的漂亮小博美,突然覺得是自己家孩子高攀了。
1
我家狗最近犯相思了。
自從它在公園偶遇某只漂亮小博美,雙方進行親切友好的狗界聞屁屁交流後,它就徹底迷上了它。
整天吵著要出去玩。
每天都要去小博美出沒的地段等。
颳風下雨,哪怕下刀子都沒阻擋住它去見它的步伐。
眼看著孩子越發癡迷,我便找到小博美的主人,詢問是否能加上聯繫方式,方便以後一起遛狗。
小博美的主人卻連連擺手。
「這不是我的狗,我只是它主人請來的寵托師而已。」
我不死心,又問:「那您幫忙遛到什麼時候呢?」
「它主人明天就出差回來,我就不遛啦。」
「……」
我看著和小博美咧著嘴轉圈圈的我兒子,決定厚著臉皮再問一次:「那您方便給我它主人的聯繫方式嗎?」
寵托師小姐姐為難道:「我得問問對方的意思。」
「行,你問。」
等待對方同意的過程中,寵托師小姐姐順勢和我聊起小博美。
我這才知道小博美竟然還家世顯赫。
它家就住這附近的別墅區,整只狗有一整層的活動空間,家裡掛著小狗的巨幅寫真就算了,連吃飯喝水的碗都是愛馬仕的。
「……」
我突然對自己一歲多卻只有四十斤重的兒子有點愧疚。
幸運的是,小博美的主人同意加聯繫方式了。
我點開寵托師小姐姐推來的名片,加上好友,卻在給對方備註時犯了難。
寵托師小姐姐說:「小博美叫珍珠,它的主人是一名帥氣小哥哥。」
我果斷敲上「珍珠爸」的備註。
2
今天是和我珍珠爸的第一次碰面。
我和小狗都盛裝出席。
我理了理小狗胸前的黑色領結,摸著它的頭告知:「待會兒要好好表現知道嗎?你以後還能不能和小博美玩,就看今天了。」
小狗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我笑著誇:「土豆真乖。」
我和珍珠爸約在寵物友好咖啡廳見面。
約好的見面時間是三點,我兩點半就到了。
給兩位小狗準備好零食和水,我又給珍珠爸發去消息:
【您想喝點什麼呢?我先幫您點好。ţüₙ】
珍珠爸大概在開車,過了會兒才回我:【黑咖。】
我暗歎這口味好霸總。
剛下好單,旁邊的土豆不知看到什麼,突然對著玻璃窗外叫了一聲。
我循著它的視線望去——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帕拉梅拉正在停車。
身旁的土豆又狂叫三聲。
這時主駕駛走出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
他手裡抱著一隻白色的小博美,從後座取出牽引繩後,他蹲在地上幫小狗系狗繩。
剛落地的小狗很興奮,瘋狂掙扎。
他輕輕地往小狗屁股上一拍,小狗便安靜下來。
然後一人一狗起身。
我終於看清珍珠爸那張完整的臉。
英俊的眉眼,鼻樑高挺,就連嘴唇都是勾人漂亮的。膚色在陽光下很白,周身像鍍了一層光,格外優雅貴氣。
得承認面前這個男人確實很帥。
只是他怎麼長得和我公司老闆梁敘言一模一樣?
3
不等我想清楚,男人已經帶著小狗推開了門。
兩隻小狗見面很激動。
我伸手攔都沒攔住,就見我家土豆嗖的一聲竄到了門口。
男人「哎」了一聲,忙抱起地上的小博美。
我也連忙上前,將興奮的土豆夾在我兩腿中間,一迭聲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被禁錮住的兩隻小狗還在發瘋。
我腿間這只瘋狂扒拉著它的爪子,被梁敘言抱在懷裡那只也瘋狂掙扎。
梁敘言終於緩過勁來:「……你是土豆媽?」
「……」
我決定認下這個名字,但不暴露我在他公司上班的事實。
反正我和他今天是因為小狗碰面的。
珍珠爸和土豆媽,地位是平等的!
終於坐到同一張桌上,事先點好的咖啡已經上桌。
兩隻小狗還在激動。
對坐著,這只狗叫完那只狗叫,一聲高過一聲。
梁敘言一擰眉:「珍珠,安靜。」
小狗立馬安靜下來。
我狗腿子般傻笑:「嘿嘿,你把狗教得真好。」
他卻滿臉嫌棄看著我的傻兒子:「這就是你口中高大威猛、英俊帥氣的無敵厲害小狗?」
「……」
加上對方名片後,自然要交換雙方小狗的資訊。
我怕對方嫌棄,對著自家四十斤重的狗兒子一頓吹噓。
但好像……吹過頭了。
我打包票:「您放心,我家土豆絕對威猛,絕對厲害!」
「嗯?」
面前的男人挑眉:「表現在哪?」
我抿唇:「它吃完狗糧後,還能吃下一根香腸、一根鴨脖、半根大棒骨……」
我想強調的是我家狗子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但梁敘言好像會錯意了。
他嘴角略微往上翹了翹,連聲音都好似在笑:「嗯,從令郎的體重,不難看出這一點。」
「……」
我焦躁地喝下一口咖啡,擺出雙方家長的姿態:
「您就放心地讓它們一起玩耍吧。」
梁敘言不知想到什麼,眉頭淺皺。
我忙道:「您有什麼顧慮都可以提出來!」
沉默數秒,梁敘言終於說:「一公一母,萬一它們造出小狗呢?」
我一口咖啡差點嗆在喉嚨裡。
誠然,我家小狗為珍珠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確實有點戀愛腦那意思。但好在兩隻小狗都沒在發情期,所以目前還是純潔美好的玩伴關係。
但……萬一呢?
我忙保證:「每次出門,我都會負責給土豆穿好貞潔褲,絕不給它一絲一毫侵犯珍珠的可能!」
怕他不信,我還立誓:「我誓死守衛珍珠的貞操!」
梁敘言突然笑出來。
「程時宜,你怎麼那麼有意思?」
被老闆在這一刻準確叫出名字的恐怖程度,不亞于火星撞地球。
我只能幹瞪眼:「您知道我?」
他手攥拳,放到嘴邊輕咳一聲,聲音正經:「知道啊,你不是我公司的員工嗎?」
「!」
4
從理論上來講,他是大總裁,我是小職員,他能知道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眼下這種微乎其微正在發生。
我雖然搞不懂這是什麼狀況,但直覺告訴我不太妙。
我覥著笑臉,忙裝蒜認錯:「不好意思啊梁總,剛剛沒有認出你。」
「嗯?」他略一挑眉。
簡單的一個單音節詞,就讓我恨不得全招了。
我低著頭:「咱們今天不是來給小狗交友的嘛,我尋思和您攀關係不太好,就沒敢認您……」
他又笑一聲。
聽起來心情愉悅。
我大膽抬頭,正對上樑敘言含著笑意的眼睛。
我突然覺得他不像公司傳言的那般不近人情啊……
我揪著手指:「那關於兩個孩子交朋友這事,梁總您怎麼看?」
「我沒意見啊。」
梁敘言伸手摸了摸珍珠的頭:「寵托師把情況都告訴我了,珍珠很喜歡和你家土豆玩,我自然答應。」
我在心底暗暗給寵托師小姐姐記一功,又問:「方便問下您平時的遛狗時間嗎?」
梁敘言此時面露難色:「我遛狗的時間不太規律。
「你知道的,我工作很忙,加班更是家常便飯,所以珍珠Ťũ̂⁵大多數時間都是待在家裡。雖然它有一整層的活動空間,但我總覺得虧待了它。」
「要是有人能幫我遛狗就好了。」他這麼說。
「我能啊,我能!」
為了我家茶飯不思的柯基,我忙自薦:「我的遛狗時間都很規律,每天遛土豆的時候順便把珍珠也遛了就行。反正我們兩人住得近,這樣還不耽誤兩個孩子交流感情。」
梁敘言問:「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
「不會,」我說,「順手的事。」
梁敘言推託道:「還是太麻煩了。」
我理解他是不想欠我人情。
腦海中突然閃過寵托師小姐姐,我勸道:「要不您再給我發點工資?就按照寵托師的工資來結?」
梁敘言眼睛一亮:「可以。」
幫忙遛狗的事就這麼敲定下來。
梁敘言一股腦地掏出社區門禁卡和別墅備用鑰匙,還將家裡的密碼全告訴我:「要是我不在家的話,你自己開門進去。」
我眨眨眼。
總感覺他給鑰匙的動作像是有備而來。
我玩笑道:「您這麼信任我,就不怕我上您家偷東西嗎?」
梁敘言卻問:「工作不想要了?」
「……」好吧,忘了眼前這人還是我的老闆。
我滑跪道歉:「小的再也不敢了!」
5
我遛狗的時間很規律,一早一晚。
早上一般在七點到七點半,遛完狗再休整一番,正好去公司上班。
而傍晚遛狗的時間一般依照下班時間來定。
梁敘言並不推崇加班文化,所以我基本每次都能在天黑前遛完土豆回家。
明明是很日常的一件事。
卻在第一次到梁敘言家接上珍珠一起時,莫名緊張。
我立在他家門外,糾結是按門鈴還是直接拿鑰匙開門。
土豆卻完全不懂我的糾結。
直接沖著門汪了一聲。
屋內的梁敘言聽到動靜,很快開門。
兩隻小狗親密地繞著腿邊轉圈圈。
我和他面面相覷。
梁敘言身上穿著一套灰色的休閒裝,似乎才洗過澡,身上還飄著淡淡的香氣,頭髮吹成七八分幹,淩亂地搭在額前,格外俊秀。
一瞬間不像是事業有成的霸總,倒像是男大學生。
我愣愣地:「梁總,你不用提前去公司了嗎?」
是因為收到他需要提前去公司的消息,我才過來接珍珠一起的。
梁敘言淡定地說:「推遲了。走吧,今天一起遛。」
我著實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場景。
寵托師上任第一天,就被迫和老闆一起遛狗……
我拽緊手裡的狗繩,生怕土豆一個心血來潮就沖著梁敘言尿了。
兩隻小狗肩並肩走在前,我和梁敘言走在後。
氣氛沉靜。
梁敘言突然說:「你還和其他人一起遛過狗嗎?」
「什麼?」
「像這樣,」他下巴略抬,「因為土豆喜歡,你就主動聯繫對方的主人,然後和對方一起遛狗。」
我感覺這話怪怪的。
但還是答:「沒有,這是土豆的第一次狗友社交。」
正因為此,我才如此想要抓住珍珠這只好朋狗。
「挺好。」梁敘言說。
「好什麼?」
他又不說話了。
許是我和梁敘言太過磨蹭的緣故,今天的遛狗時間整整比平時多出二十分鐘。
我緊趕慢趕往家走,聽身後的梁敘言問:「要不要坐我的車去?」
我忙搖頭。
又是和老闆遛狗,又是坐老闆的車,我還要不要在公司混了?
抵達公司時已經到上班時間。
我驚魂未定地坐下,收到珍珠爸發來的消息:【今晚我要加班,辛苦你幫我遛小珍珠了。】
我忙敲字:【不辛苦。】
剛要發送,旁邊的同事一滑座椅貼過來。
嚇得我連忙隱藏頁面。
盛涵八卦:「男朋友?聊什麼見不得人的了?嚇成這樣?」
我心想,這比男朋友更可怕。
我心虛地看向她:「找我有事嗎?」
「這週末他們要去自駕遊,允許帶寵物,你要帶你家土豆一起嗎?」
我笑了笑:「你們確定?」
類似的活動,我以前帶土豆參加過一次。
那時土豆還小,大概心性也不成熟,總之在它的眼裡沒有一條好狗,見誰都幹架。就算是體型比它大好多倍的阿拉斯加,它也不怯場,表現得極為兇悍。
到最後我不得不把它單獨隔離,這才免去了許多爭端。
「孩子總要社交的嘛,」盛涵說,「難道土豆這輩子都不和小狗玩了?」
我莫名想起珍珠。
這似乎是土豆社交的一個好的開始。
我點頭應下:「好,我週末也去。」
6
轉眼間就到了週五晚。
我手裡牽著珍珠和土豆兩條小狗,在琢磨該怎麼把明天的事和梁敘言說。
自駕遊整整兩天,那必然不能再幫他遛狗。
但實情我有點說不出口。
主要是怕。
萬一梁敘言心血來潮要帶著珍珠參加,我自然不能說不讓,到時候兩隻小狗親密地當著同事的面打鬧,他們會怎麼想?
我覺得還是要編個藉口。
正苦思冥想,面前突然出現一個穿黑色衛衣的男孩子。
他眼神極為乾淨:「姐姐,我能摸摸你的狗嗎?」
「你摸吧。」
他蹲著,一邊摸一邊說:「哇,毛好軟啊,養得好好,平時肯定很費心思吧?」
「還行。」
「我也想養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養好,」他仰頭看我,「新手養狗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
「這個我也說不好,你能感知到小狗的需求就行……」
「那可以加個聯繫方式嗎?」
他眼睛亮亮的:「這樣我以後遇到什麼問題,我可以發消息問問姐姐。」
我後知後覺他在搭訕。
正想辦法拒絕,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呼喚:
「珍珠!」
在男孩子手底下的珍珠瞬間竄出去,直奔不遠處梁敘言的懷抱。
「啊……」
面前的人臉頰紅紅地起身:「那個,不好意思打擾了,姐姐再見。」
棘手的情況就這樣解決。
我愣怔地看著梁敘言抱著珍珠朝這兒走來。
「是不是壞你好事了?」
「沒有,」我看著他,「還得謝謝你呢,省得我還要想理由。」
「不喜歡就拒絕,要什麼理由?」
我點點頭。
珍珠一天沒見他,瘋狂地舔他,梁敘言一邊躲一邊笑,還說珍珠是小舔狗。
這氣氛剛剛好。
我順勢開口:「梁總,週末兩天我不能幫你遛狗了。」
「你有事?」
「嗯,我得回一趟家。」這是我剛想好的藉口。
「那土豆需不需要放我這兒?」
「不用不用,」我忙說,「我帶著土豆一起回家,我爸媽也挺想它的。」
「行。」梁敘言爽快地應下。
我也暗松一口氣。
週末,天氣晴好。
我牽著土豆來到集合地,看到它毫不怯場地和其他小狗友好社交,一瞬間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
眼看著快到出發的時間點,大部隊卻依舊沒動靜。
我找到盛涵:「怎麼還不走?人還沒到齊嗎?」
「對,還差一個人。」
不遠處突然駛來一輛黑色的庫裡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同樣是梁敘言的座駕。
我暗自吞咽口水,緊張到嘴唇發幹:「……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梁總吧?」
「對啊!這個活動就是梁總發起的。」
盛涵興奮地說:「他有一隻小博美叫珍珠,好可愛的!」
「……」
手邊的土豆一聽到珍珠的名字,興奮得汪汪叫。
我下意識拽緊它的狗繩。
穿著黑色衝鋒衣的梁敘言已經下車。
他抱著手裡雪白的小博美,一臉嚴肅地朝我這兒走過來。
完了。
我滿腦子就剩下這兩個字。
7
梁敘言到場後,在場的人都去和他打招呼。
哄鬧的氣氛裡隱匿了我的慌張。
我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和梁敘言對視。
土豆卻全然不懂我的情緒,竟大膽地去扒梁敘言的褲腳,想要讓他將懷裡抱著的珍珠放下來。
我剛要制止。
就見梁敘言躬身放下珍珠。
兩隻小狗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密地你追我趕。
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哇,看來土豆真的成長了,都學會這一套了。」
「還挺自來熟的哈,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早就認識呢。」
「哈哈哈哈那可是梁總的狗,沒人會不喜歡吧?」
「我家逆子也早就吵著要和珍珠玩了。」
我慶倖地看著這一幕。
周圍同事似乎並不誤會,甚至還拍起了梁敘言的馬屁。
我暗暗松一口氣。
無意識抬眼,卻和梁敘言對上視線。
「……」我意識到更大的問題還在這兒。
我昨晚可騙了他!
周圍的同事已經討論起車輛的分配問題。
我在想,要不就坐梁敘言的車吧,這樣還方便我解釋昨晚撒謊的問題。
同部門的一位男同事走過來:「時宜,你要坐我的車嗎?」
「嗯?」
「今天開的是一輛 SUV,空間很大,很方便小狗狗一起玩。」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你小子要泡妞就直說!空間再大能有梁總的庫裡南大嗎?」
周圍一片笑聲。
他害羞地撓撓頭。
就聽梁敘言在這間隙開口:「那要坐我的嗎?」
我愣了一秒,隨即點頭:「好。」
車輛很快行駛在路上。
珍珠和土豆兩隻小狗依偎著靠在後座,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精神頭顯然很好。
我悄悄將視線挪到一旁從上車後就沒說過話的梁敘言身上。
「那個……我昨晚不是有意要騙您的。」
我低著頭:「我總是愛胡思亂想,我以為同事看到珍珠和土豆玩得那麼好,該誤會我和您的關係了……」
「時宜。」他開口。
我霎時一凜。
「不要一直稱呼我為『您』,」他說,「很生分。」
「啊……」
我諾諾點頭:「好。」
「騙我要回父母家,怕到不想讓我來,只是怕誤會?」梁敘言說,「是怕剛剛那位男同事誤會嗎?」
「不是不是。」我慌張擺手,「我和他沒關係的。」
「那怕什麼?」
「就是怕周圍的同事誤會啊,」我無措地揪著手指,「我和您……你明明沒什麼關係,同事卻要誤會我們倆有一腿,是不是不太好?」
他若有所思:「確實。」
「不過現在證實是我多想啦。」
我語氣輕鬆:「大家都覺得是土豆和珍珠玩得好才會這樣,你也不必擔心。」
「我從不擔心。」
「……」好吧,是我杞人憂天。
去的路上突然下起瓢潑大雨。
梁敘言臨時取消草地露營計畫,帶領大家去往附近的度假山莊。
原本有人操心山莊能不能帶寵物的問題,在聽說山莊是梁家的產業後,果斷閉嘴。
而盛涵也悄悄給我發來一句:【壕無人性。】
我在心裡默默點頭。
停好車的梁敘言遞來眼神:「編排我呢?」
「哪敢。」我果斷收起手機。
後座的兩隻小狗早就吵著要下車,我牽好狗繩,和梁敘言一同往裡走。
剛進入前廳,就有穿著管家制服的人恭敬地迎上來。
「少爺。」這是他在喊梁敘言。
然後他將視線轉向我,同樣恭敬地喊了一聲:「少夫人。」
我驚愕地瞪大眼。
前廳的同事全部驚恐地看過來,偌大的廳內瞬間寂靜無聲。
我慌張擺手:「我我我……我不是啊!」
8
同事看我的眼神已經不再清白。
慌張無措之下,我向一旁的梁敘言求救。
他和我解釋:「是他誤會了。他看你牽著珍珠,以為我們倆是……一對兒。」
那人瞬間低頭:「抱歉,女士。」
「沒事。」我松一口氣。
廳內弩張的氣Ťù₈氛在這時才緩解。
我果斷將珍珠的狗繩遞還給梁敘言,實在是不敢再在這兒牽著這只金貴的小狗了。
同事們聚在前廳等分配房間。
我窩在熟悉的盛涵身邊,聽她絮叨:「嚇死我了,我剛剛還以為你和梁總私下有一腿。」
我沒敢說,我也快嚇死了。
「不過你們倆站一塊兒還挺般配的。」她說,「那氛圍特像一家四口,不怪那人會認錯。」
「……」
我無奈道:「是我像梁總家的狗保姆吧?」
她掐著我的臉:「上哪兒去找你那麼水靈的狗保姆啊?」
房卡依次分發到每個人的手上。
我和盛涵住同一間房。
她挽著我的手臂:「下午要不要去泡溫泉?可以把土豆帶上。」
「不了,」我說,「這逆子每次洗澡跟殺豬一樣,我還是不打擾你的雅興。」
我晃了晃手裡的狗繩:「看它的意思吧。」
土豆陪我午睡到下午三點,便使勁用爪子扒拉著門要外出。
我歎一口氣。
隨手披了件外套,帶著土豆出門,正好看見白天邀我坐車的那位男同事羅澤在走廊。
他笑著看我:「剛醒?」
「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頭:「這裡,頭髮翹起來了。」
我順手理了下。
大概是沒理好,我看到他走近一步,手指撩過我的髮絲,輕輕將其繞在耳後。
他臉頰紅紅地後退:「Ṱŭ̀⁼現在好了。」
正因為他退開,我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走廊盡頭的梁敘言。
手裡的土豆看到珍珠再度瘋竄。
羅澤殷勤地追過去。
他不僅幫我處理這突發狀況,甚至還幫我和梁敘言道歉:「抱歉梁總,土豆比較愛玩,沒嚇到您吧?」
梁敘言輕輕搖了搖頭。
我從羅澤手裡接過狗繩,感覺這一幕怪怪的。
梁敘言問:「你們待會兒要去哪兒?介意加我一個嗎?」
羅澤看向我。
我隨口說:「還不知道,隨便逛逛。」
然後一個人閒逛變成了三個人一起逛。
土豆和珍珠全程親密貼貼,把羅澤的小狗排除在外。
羅澤笑呵呵地說:「這倆感情可真好。」
「是挺好的,」梁敘言說,「我第一次見珍珠有這麼喜歡的小狗。」
「哈哈,那我們土豆可真是榮幸。」
話落,梁敘言朝他看了一眼:「你們土豆?」
「就是時宜的這只小狗啦,」羅澤說,「它小的時候,我還抱過它呢。」
「……」我感覺這對話越來越奇怪。
眼看不遠處有同事聚集,我只想趕緊匯入大部隊,結束這三人的尷尬局面。
我熱切說:「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9
精疲力竭地玩了一下午,回到房間的土豆倒頭就睡。
連我偷偷溜出門,它都沒力氣抬眼。
我摁亮手機,來到盛涵所說的森林酒吧:「叫我過來什麼事?」
她一抬下巴:「他好像要表白。」
我順著她的視線朝臺上看去。
羅澤不知何時換了件筆挺的襯衫,手裡抱著吉他,坐在臺上對著話筒練習情歌。
我下意識蹲著,將自己藏在桌下:
「怎麼辦?他不會是要挑大庭廣眾之下表白吧?」
盛涵低著頭與我對話:「如果是,你怎麼辦?」
眾目睽睽之下,我拒絕他,于他、於我而言好像都不太好。
我一點一點往出挪:「我還是跑吧。」
跑之前,不忘在盛涵的大腿上狠狠擰一下:「都怪你把我叫過來,我現在好被動!」
她笑了笑:「我這不是怕你萬一要答應呢。」
她說:「其實羅澤這人真的很不錯。」
我嗔她一眼,艱難地從一張桌子挪到另一張桌子。
室內光線昏暗,我的行為並沒有引起注意。
眼看著就要挪到門口,視線裡突然出現一雙被西褲包裹的大長腿。
我抬頭,和梁敘言對上視線。
他彎下腰,嘴角微彎,好整以暇地盯著我看:「做賊?」
「……」
我小聲:「梁總我現在有點忙,可以麻煩你行個方便嗎?」
「不留在這兒接受他的表白?」
「不。」
「那我帶你走,」梁敘言脫下他的外套,罩在我身上,「我擋著你,他看不見。」
我就這樣在梁敘言的掩護下到了酒吧外。
身上的外套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
我連忙脫下,交還給他:「謝謝。」
他隨手接過,感慨:「好像一直見你被人表白啊。」
「好像沒有吧?」
「昨天在小公園不是嗎?」
「昨天難道不是搭訕?」
他失笑,眼睛盯著我:「這種事經常發生?」
他的眼神帶著些許侵略性,一瞬間竟讓我恍然他也要表白。
心狂跳幾下。
我掐著手心,故意玩笑道:「梁總,您不會也要表白吧?」
他搖搖頭,眼睛還是望著我。
這眼神實在耐人尋味。
就在我慌亂地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開口:「程時宜,你真不記得我了?」
「嗯?」
「迎西街 46 號,我外婆姓趙。」
我腦子裡過電般閃過什麼,瞪大眼睛看他:「你是……言哥哥?」
他輕歎一聲,曲指在我的腦門彈了一下。
「看來沒忘。」
10
我對言哥哥的記憶停留在十歲。
他好像是在某個夏天突然出現的,又好像是在某個夏天突然消失的。
剛開始纏著他玩,是因為他的臉實在長得好看。
我喜歡這樣唇紅齒白的小哥哥,便每天去找他,哪怕他不情願,也賴在他的房間不動彈。
後來卻漸漸欽佩。
明明他就比我大三歲,卻好像什麼都知道,無論我問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他都能給我解答。
這是我小時候最崇拜的大哥哥。
此時就在眼前,還長成了這副禍國殃民的模樣。
我驚喜道:「你真的是言哥哥?」
他驕矜說:「如假包換。」
「天呐!」
我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肆意地停留在他身體各處:「我沒想到還能見到你,我真的沒想到!」
「我也很驚喜。」
梁敘言說:「後來我有去找過你,但外婆說你們家搬家了,新地址我也去過,你也不在,我就找不到了。」
我還是盯著他:「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沒人告訴你,你和小時候長得很像嗎?」
「……」確實沒人。
我將目光落在梁敘言的臉上。
記憶中有關言哥哥的臉已經模糊,眼前這張原本屬於梁總的臉卻逐漸清晰。
他竟然是我童年的大哥哥,好神奇。
「你這麼盯著我看,我容易害羞。」
我笑出來:「我小時候這麼看你,你可是面不改色的。」
「年紀大了,臉皮薄。」他說。
我沒忍住往他手臂上拍了一下。
心理距離拉近,我和他絮絮叨叨地聊當初的搬家史,聊這些年。
梁敘言安靜地聽著。
時間好像過得很快,盛涵打來電話問我在哪時,我才恍然已經快十二點了。
「那我們明天再聊?」
我點點頭:「我先回去了。那個……晚安。」
他很懂我的糾結,直白戳穿:「不叫言哥哥了?」
「……現在叫這個很奇怪。」
「難道繼續叫梁總?」
「這也很奇怪。」
「行了,逗你呢。」他眼睛一彎,「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我都隨你。」
我就這樣暈暈乎乎由他送回房間。
揉捏土豆的狗臉時還在想,你小子可真會找 crush,一找就找到了我的故友。
11
我和梁敘言開始每天見面。
雖然以前也每天見面,但心理上總感覺他是梁總,見面時膽戰心驚、偷偷摸摸。
現在我只把他當成我童年的大哥哥。
他叫我遛狗我就去,叫我坐車我就上,甚至他在公司給我送早餐,我也照單全收。
公司很快傳出八卦,我和他是一對。
原本該澄清的,但羅澤及其他幾位同事不再對我獻殷勤,我突然又不想解釋了。
就讓他們誤會著吧。
不熟悉的同事不敢問,熟悉的盛涵卻是使勁兒八卦:「你和梁總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他沒在一起。」
「那你們最近經常同進同出?已經有好幾名同事都看到了!」
我簡短說:「我和他是故友,小時候相處過一段時間。」
「青梅竹馬?」
「不算。」
「久別重逢?」
我沒忍住笑出來:「請把你腦子裡的愛情故事收一收,我和他是純潔的朋友關係。」
「我不相信這世上男女之間存在純潔ƭṻ⁶的友誼。」她說:「要麼是你,要麼是他,肯定圖謀不軌。」
「我沒有。」
「那肯定是梁總!」她斷言。
我無奈了。
她突然好奇:「剛好昨天是周日,你們一起做了什麼?」
為了打消她的念頭,我如實告知:「早上一起遛狗,遛完狗去他家拿他送給土豆的禮物。土豆賴在他家不走,我就順便和梁敘言在影音室看了一場電影。中午一起做飯,吃完我就和土豆回家了。」
「然後呢?」
「傍晚也要一起遛狗嘛……」我聲音漸小,「就順便一起吃了晚飯。飯後去逛了會兒超市,給土豆和珍珠買了出門用的水杯和碗。」
盛涵評價:「你們這除了沒睡一起,和熱戀的小情侶有什麼區別!」
「……」
我辯解:「這是珍珠爸和土豆媽的友好互動。」
「我敢斷定梁總對你圖謀不軌,」盛涵說,「就他那黃金時間,他能陪你遛狗、看電影、做飯、逛超市,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他就算是工作狂也要休息吧?」
「以前怎麼沒見他休息?」盛涵戳著我的腦門,「他就是在追你。」
我無言一陣。
剛好手機亮屏,螢幕上顯示梁敘言的消息。
珍珠爸:【我可以走了,你什麼時候下來?】
盛涵眼尖瞥到,問我:「你們要一起去做什麼?」
「帶土豆去嘎蛋。」我說,「我怕土豆恨我,所以打算讓梁敘言抱進醫院。」
盛涵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還說你們沒關係?
我實在架不住她這麼看,忙提起包:「我先溜了。」
接上土豆,抵達醫院已經是一小時後。
趁著土豆進手術室,我和梁敘言閒聊:「以後珍珠做絕育,我幫你抱它進去。」
「不用,」梁敘言說,「我怕珍珠不喜歡你,所以還是我抱。」
我一愣:「那要是珍珠不喜歡你呢?」
「沒關係,」他說,「喜歡你比較重要。」
我腦子一突,莫名想起盛涵說過的那句「他就是在追你」。
藏著掖著似乎很生分,胡思亂想也很傷感情。
我篤定我和他之間關係純潔,便直截了當地說出口:「公司的人最近都在說,我和你在一起了。」
「嗯,我有聽到。」
「哈哈,」我乾笑著繼續說,「盛涵都不信我的解釋,硬要說我們有關係。我否認後,她還說——」
我和梁敘言對上眼神。
他好奇:「說什麼?」
「說你是在追我。」我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梁敘言罕見地沉默了。
如果他是第一時間否認,又或者是玩笑般地承認,我都不會多想。
偏偏是這般難為情地沉默。
我突然有點後悔,不該在這時候挑起這話題。
「目前沒在追。」梁敘言認真地說,「但我確實喜歡你。」
慌張無措的人輪到我。
我甚至抬眼看了下手術室,燈還亮著,土豆還在嘎蛋。
我低著頭,聽見自己的輕喃:「為什麼啊?」
「我以為這不需要理由。」
「但我想知道。」
梁敘言失笑:「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只知道見你第一面後,就很想靠近你。越靠近就越喜歡,越喜歡就越想靠近……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是其他、一般的人,我可以直接拒絕,但這人是我剛重逢的童年大哥哥,拒絕的話我竟然不能說出口。
「沒事,我料到你的反應了,」他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早發現。」
我抬眼看他:「難道我在你眼裡很遲鈍嗎?」
「不是遲鈍。」
梁敘言說:「只是我私心想要你晚一點發現,這樣我還能在你身邊多待一段時間。」
他竟全部料中我的心中所想!
我在他坦誠後的第一想法,是以後不能再隨心所欲地和他見面了。
「也沒必要老死不相往來……」我聽見自己開口。
「還能見面嗎?」
「能。」
「一起遛狗呢?」
「可以。」
「吃飯,逛超市,出去玩?」
「都可以。」
「那在一起呢?」他突然問。
我怔然地對上他期待的眼神,抿緊唇:「如果我拒絕,你會怎樣?」
「不知道,」梁敘言說,「我是第一次和人表白,也是第一次追人,如果被拒絕……」
他些許悵然地說:「可能,會哭吧?」
我腦海中莫名浮現他紅著眼眶倔強落淚的畫面。
慌亂間站起身:「那個那個……我想想吧。」
12
土豆的嘎蛋恢復期鬱鬱寡歡。
不愛出門,不愛吃飯,每天就只是趴著癡癡地看著ţųₜ窗外,也不再吵著鬧著要去見珍珠了。
為了陪它,我拒絕了好幾次梁敘言的邀約。
梁敘言很坦然地就接受了我的拒絕,沒有問原因。
我猶豫著要不要多解釋一句。
畢竟我的拒絕並不是因為他的表白,而是土豆,我怕他多想。
解釋的話被我敲擊在對話方塊,卻遲遲摁不下發送鍵。
解釋了他會不會也多想呢?
就好像我很怕他誤會我似的。
我猶豫不決,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
我索性收起手機,拉開門,門外赫然站著我剛剛還在糾結的人。
梁敘言神色些許緊張。「珍珠有點想你。」他一頓,又補充,「也想土豆。」
我退後一步:「進來吧。」
珍珠被他解開狗繩,立馬歡欣地直奔窗邊的土豆而去。
兩隻小狗親密地依偎在一起,頭並著頭趴著,尾巴輕輕地搖。
我看向還矜持立在玄關處的梁敘言:「你不進來嗎?」
「我怕你不想看到我。」
我失笑:「不是故意拒絕你,只是土豆這幾天狀態確實不好,我想陪著它。」
他半真半假地玩笑:「晚了,已經偷偷哭過好幾次了。」
「真的?」我側頭。
他眼睛彎起來:「假的。」
土豆的狀態肉眼可見地變好,我便有心思追究這幾天一直被我刻意遺漏的和梁敘言的問題。
「你說見我第一面就想靠近我,這一面在什麼時候?」
我的記憶是在咖啡廳。
可他那時分明就準備好了門禁卡和別墅鑰匙。
梁敘言難得沉默。
我勒令:「不准騙我!」
「在寵托師的報備視頻裡。」他說,「原本她只是拍珍珠,但鏡頭裡一晃而過你的臉,我瞬間就注意到了。」
「然後呢?」
「然後就使了一點美狗記,土豆果然上當了。」
我失笑:「那萬一土豆不上當呢?」
「那就只能我出面,使美男計了。」
我望著他。
這人無論是顏值還是身材,都很有使美男計的資本。
「所以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不算,」梁敘言說,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我傾向於是緣分讓我們相遇。」
他突然很真誠地看著我:「我知道, 見你第一面就產生這種想法,或許很輕浮、很隨意,但我確實是……我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但我能確保我很認真。」
他說:「時宜妹妹, 我喜歡你。」
他喊了以前他對我的稱呼,我的心臟突然緊了一下。
「我可以追你嗎?」他這樣問。
「如果我說不可以呢?」
他退讓一步:「那珍珠可以追土豆嗎?」
我失笑:「廢話,根本就不用追, 土豆當然會答應。」
「真羡慕。」他意有所指地說。
我的臉默默紅了。
僵持片刻,我敗下陣來:「好好好,追,可以追。」
13
梁敘言的追法和我想像的不同。
我原本以為他這種性格,追人會比較套路死板, 但他還挺會製造驚喜的。
不光是給我的驚喜, 還有土豆的驚喜。
土豆最近已經徹底忘記了他的嘎蛋之仇,每次見到他都跟見到親爹似的, 使勁往他身上竄。
梁敘言一邊抱一邊說:「這輛小半掛可不能再胖了。」
「你小心它咬你,它能聽懂的。」
梁敘言頗驕矜說:「我可是珍珠的爹,它敢咬嗎?」
「……」
和梁敘言確定關係是在一個很尋常的週末。
我和他吃過飯後, 一起在公園遛狗。
土豆和珍珠經過朝夕相處, 已經如膠似漆,做什麼都要粘在一塊,歡欣地蹦來蹦去。
夕陽暖烘烘地灑在身上。
我突然說:「梁敘言,我們在一起吧。」
身旁的人足足愣了快十秒:「我好像沒聽清,你能再說一遍嗎?」
「沒聽清算了。」我果斷就要起身。
他連忙攔住我。
我失笑, 很認真地重複一遍:「我喜歡你了, 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可以。」
他顯然高興得有點不知如何是好,盯著我看了又看,才說:「當然可以。」
我嗔他一眼:「那回家了。」
「哎——」
他顯然還不想走,眼睛四下張望後,對我說:「你看它們小倆口如此甜蜜,我們是不是也該甜蜜一下?」
「嗯?」
他突然湊上來, 嘴唇印在我的嘴角。
一觸即離的吻,伴隨著他略顯沙啞的聲音:「抱歉, 我忍得有點久了。」
我低垂著頭,些許害羞。
他再度吻過來。
像是攻城掠地,很露骨的那種吻法, 吻到我的耳邊逐漸只能聽到屬於我和他的喘息聲。
一聲響亮的狗叫, 拉開我和他的距離。
一抬眼, 珍珠和土豆正眼巴巴地看著我和他。
我拍他:「你帶壞小孩子!」
梁敘言不滿:「我那天都看到土豆拱珍珠了, 還小孩子呢。」
「……」
我實在不好意思繼續這樣的話題, 果斷起身:「走吧。」
梁敘言這才老老實實地跟我回家。
只是嘴上仍不太老實,偏要逗我:「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重組家庭?」
「……」
我罵他:「你腦子裡都在琢磨些什麼?」
「琢磨給珍珠改姓的事,」他說, 「程珍珠是不是也挺好聽的?」
「……」
「梁土豆可不好聽。」
「那土豆就不改,」梁敘言說,「我們一家人都和你姓,我也和你姓。」
我腦海中閃過「程敘言」三個字, 莫名一激靈。
我失笑Ţų₊看他:「你瘋了吧?」
他摟著我的肩說:「遲早會有你同意的那一天。」
他說:「我希望是領證那一天。」
莫名地,我也對那一天充滿期待。
未來有他,一切都好。ṱŭ̀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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