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言情

變成小貓被死對頭撿回家後

過年回家沒有趕上貓貓專車,我只能顯出本體,流浪回家。
誰料走到半路被死對頭拎起,四目相對後,他桀桀地笑:
「流浪貓的花語,手慢無!」
死對頭將我帶回家,好吃好喝地養著。
不料受磁場影響,某天夜裡,我不受控制顯出人身。
恰好此時,死對頭和他媽進來。
看到我時,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我裹著被子,心虛地打招呼:「阿姨你好,我是你……兒媳婦?」
1
再三跟爸媽確定貓貓專車只有一趟後,我絕望地躺在宿舍床上,流下兩行悔恨的淚水。
我不該貪圖那兩個罐罐,大半夜去給隔壁樓抓壁虎。
以至於今天起晚了,錯過了唯一一趟回家的貓貓專車。
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在學校過年。
要麼恢復貓身,一路流浪回家。
因為貓,沒有人的身份證,坐不了車。
當初我爸媽老眼昏花,把人類大學看成貓貓大學,害我不得不來這裡念書。
這裡都是人,這裡的貓也沒有靈智,簡直跟被拐到山區一樣!
我恨!
最終,我決定流浪回家。
學校裡寒暑假不許學生留宿。
我倒是可以用貓身留下,我的貓身是只漂亮的長毛三花。
但學校裡好多流浪貓,它們都覬覦漂亮的三花!
最重要的是,我快成年了。
發情期快到了。
思及此,我一邊擦眼淚,一邊把收拾好的包袱放回去。
再從宿舍裡出來,我已經變回了貓。
我算了算,不眠不休地趕路,大概一個禮拜就能到家。
路上餓了就接一些抓老鼠抓蟲子的業務,掙點溫飽,渴了就喝河水,運氣好還能逮條魚改善伙食。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剛走一天,還沒出市,我的肉墊已經磨得很疼了。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子上。
完蛋了,貓天生不是吃苦的命。
我可憐兮兮地趴在路邊的草叢上,舔著爪子,緩解疼痛。
耳邊車來車往,風聲呼嘯。
這時,不知道是誰拎住了我的後脖頸,將我提了起來。
我瞪大了眼睛。
然後,和一個男生四目相對。
周明賀?
我立即喵喵叫了起來,掙扎著。
周明賀是我在人類大學裡的死對頭!
是人時他處處和我作對,遊戲拿我頭,吃飯搶我肉。
是貓時我躲個懶曬個太陽,正舒坦著呢,他直接摸我襠!
臭不要臉!
罪狀簡直罄竹難書!
我才不要被他抓回去!
見我掙扎,周明賀急忙雙手抓住我,將我緊緊捂在懷裡。
我聽到他桀桀地笑:「終於讓我撿到貓了嘿嘿。」
「三花,漂亮的小三花。」
「流浪貓的花語,手慢無!」
「……」
我不是流浪貓啊!
我喵嗚喵嗚地叫著,企圖讓路過的好心貓救救我。
但周明賀動作太快,才兩分鐘我就被他帶上了車。
完蛋了,貓上賊船了。
周明賀一邊順著我的毛一邊安撫:「好了好了,不怕哦,從今以後你就不是沒人要的野貓啦。」
我本來就不是野貓!
他才是沒貓要的野人!
我朝周明賀齜牙。
下一秒,嘴裡被塞了一根貓條。
周明賀緩慢地將貓條肉擠出來,道:「先吃點東西,等會兒回家了再給你吃好吃的。」
我眼睛一下圓溜了,清澈了。
沒有貓能拒絕貓條。
我吧唧吧唧吃完一根貓條,舔了舔嘴巴。
還想吃。
然後,周明賀又拿出一根。
這下我也不急著反抗逃跑了,乖乖窩在他懷裡吃貓條。
一連吃了好幾根,被周明賀抱下車時,我還有些意猶未盡。
然後就看到——
寵物醫院!
這貨想幹什麼?
2
進了寵物醫院後,周明賀讓寵物醫生給我檢查一下身體,順帶打一下針。
我:「???」
你真的不怕我應激嗎?
雖然我不會。
但這流程是不是太快了!
當我被醫生按住,眼看著那尖銳的針要刺破我的皮膚時,我嚇得大叫。
救命啊!貓不要打針!
醫生哈哈笑著:「這貓看著凶而已,膽子其實很小,害怕只知道叫,都不會伸爪子。」
我一頓。
伸爪子?
媽媽沒教啊。
長針刺破我的皮膚時——
「喵喵喵喵!」
我把周明賀十八代祖宗問候了一遍。
他在旁邊一臉心疼。
打完後,他立即抱起我安撫。
「哎喲,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
「小貓乖哦,打了針才能健健康康的啊。」
「待會兒給你買好多罐罐,要兔子的還是鴿子的?」
「喵。」
鴿子的。
「好,兔子的。」
「……」
去你媽的。
沒忍住爆了粗口。
嗯,那是貓,不是我。
可能是藥物作用,打完後我有點昏昏欲睡。
就這樣窩在周明賀懷裡睡著了。
等我醒來時,周圍香香的。
是凍幹和罐罐的味道!
周明賀家裡是本地的,在我睡著的時候,他已經把我帶回家了。
我撐起爪子時發現肉墊黏黏的。
周明賀立即過來,將我四爪朝天地抱起來。
「你的肉墊磨傷了,我剛給你上了藥,這兩天不能下地哦。」
「喵?」
那我怎麼吃飯喝水埋屎?
周明賀不懂我的疑惑,只是開了一個主食罐,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我。
我背靠著他的腹肌,吧唧吧唧吃著。
周明賀語氣相當雀躍:「這以後就是你的新家啦,我是你哥哥。」
「給你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他聲音突然變低,嘀咕了一聲:「江頌寧……」
「以後就叫你甯寧好不好?」
「甯寧。」
我吃罐罐的動作頓住。
要不是怕嚇到人類,我真的可以開口說話的。
不要以為他的嘀咕我沒聽到!
什麼江頌寧!
用我的名字給一隻貓取名,周明賀你是有多恨我啊!
「……」
周明賀揉了揉我的腦袋,道:「嘰裡咕嚕什麼呢,不喜歡嗎?」
「那在我找到你喜歡的名字之前,先叫這個好不好?」
「甯寧?」
靠,不吃了!
「哎,你怎麼不吃了,不喜歡這個味道嗎,我給你重新開一個。」
那我……勉為其難……吃一下吧。
3
周明賀第一次有貓。
黏我黏得特別緊。
就連我去拉個屎,都恨不得把腦袋伸進貓砂盆裡看。
我不趕他,他都不帶扭下頭的。
「好好好,尊重貓貓隱私。」
剛埋完屎,他就迫不及待來給我擦爪子,然後抱我上床。
我被他禁錮在懷裡,腦門被親了一遍又一遍。
我已經從最初的反抗,到妥協。
周明賀,你除了能弄我一腦門口水,還能幹什麼?
周明賀手機忽然響了,是他朋友叫他打遊戲。
他半坐起來,我從他胸膛滑到腹部。
然後……
「???」
爪子不確定地摸了摸。
是腹肌。
是壘塊分明緊實彈性的腹肌!
之前背靠著還沒有那麼清晰的觸感。
我不由得眯了眼睛,小爪子開花地踩他。
周明賀喉嚨裡發出愉悅的低笑。
「小色貓,也只有你有這種福利了。」
他沒管我,和朋友開始了遊戲。
看他遊刃有餘地拿人頭,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兩個社團聯誼賽被他瘋狂拿頭的仇恨。
貓磨了磨牙,想報復。
於是,趁周明賀注意力在遊戲上面,我悄悄挪到床邊。
伏低身子,瞄準腹肌,打算給他致命一擊!
就在我蓄力起跳的時候,周明賀好像在團戰,突然坐直了身體。
但我已經躍起,收不住力道。
貓貓拳結結實實地打在周明賀小腹下面。
我嚇得立馬彈開,躲床底下去了。
頭頂,周明賀慘叫:「啊!」
「甯寧!」
我捂著貓耳朵。
聽不見聽不見,貓聽不見……
我心虛,我有愧。
我躲在床底下一晚上沒出來,任由周明賀說幹了嘴巴也沒出來。
在床底睡了一晚後,第二天聽到周明賀出去,我才慢騰騰挪出來。
周明賀的手機在床頭櫃上,我想著爸媽,就過去劃拉著他的手機。
帶我回來後,周明賀火速封了窗,加上這是 25 樓,我也不可能不要命地去越獄。
現在看來,周明賀是不會輕易放我走的。
我得先跟爸媽說明一下情況,免得他們久等不見我,徒增擔憂。
沒想到周明賀手機沒鎖,我一下就劃拉開了。
迅速按下我媽的號碼,撥通。
我媽:「喂?」
我:「喵!」
是我啊,別說人話,說貓語!
「喵?」
「喵喵喵喵喵!」
我媽聽完後,沉默了好一會兒。
「喵喵。」
乖乖不怕,我們來救你了!
「喵?」
怎麼救,貓貓專車停運了。
「喵……」
徒步吧。
「喵喵喵。」
希望我有命等你們過來。
「在喵喵喵什麼呢?」
周明賀突然進來,我頭皮都緊了,趕緊掛了電話,一陣心虛。
他走過來,拿過手機。
「想玩手機嗎,我在平板上給你下一個捕魚的小遊戲吧,手機螢幕太小了。」
幸好我們貓的號碼和人類的不一樣,一串亂碼一樣,周明賀沒有看出問題。
我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周明賀驚喜地挑眉。
「不怕我啦?」
下一秒,我頭一扭,尾巴一甩。
是不待見他好不好。
4
之後幾天,周明賀把我養得很好。
我也耐心等著爸媽過來救我於水火。
只是不知道是每天吃多了還是怎樣,我總感覺身體不太舒服。
有點熱,有點煩躁。
不受控制地想哼唧。
直到周明賀一語點醒我。
「不會是發情了吧?」
我渾身驟然僵住。
發情!
完蛋了,貓當著死對頭的面發情了!
周明賀火速上網查了一下。
然後,將我抱在懷裡,拿了根棉簽。
「我看說這樣可以緩解。」
「等發情期結束了我就帶你去絕育。」
我直接彈起來,怒瞪他。
緩解個屁!
絕育個錘子!
我跑到床底下躲了起來。
渾身燥熱得難受,還得提防周明賀把我拎出去這樣那樣。
一整天,我都沒怎麼合過眼。
周明賀好像也發現了我不願意,沒逼著我出去,沒提緩解和絕育的事。
天黑後他出了房間,給我空間讓我活動一下,吃個飯拉個屎。
我沒什麼胃口,只喝了點水。
好幾天沒睡好,所以當我跳上周明賀柔軟的大床時,困意很快襲來。
睡夢中,我好像回到了第一次化人形的時候。
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然後就發現……
我現在是人形!
光溜溜的人!
我立即驚坐起來。
怎麼回事!
發情期我連形態都控制不住了?
恰好這時,門口傳來周明賀和他母親的聲音。
「你那小貓那麼寶貝幹什麼,放它來客廳轉轉啊。」
「它剛來,我怕它不適應。」
「行行行,我去看看。」
說著,他媽媽推開了房門。
我眼疾手快,扯過周明賀的被子,裹住自己。
藏是來不及藏了……
一時間,六目相對。
周明賀愣了片刻,「江頌寧?」
媽媽一臉震驚:「她是誰!」
兩人齊齊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其中夾雜著媽媽給周明賀的巴掌聲。
「你往家裡藏女朋友?」
「媽你聽我解釋……」
我裹緊了被子,心虛地打招呼:「阿姨你好啊,我是周明賀的……女朋友?」
好像,現在,只能這麼解釋了。
5
一個小時後,我穿著周明賀媽媽的衣服,和他爸媽坐在客廳沙發上。
周明賀……跪在我們面前,被罵得狗血淋頭。
起初我還在幸災樂禍地看戲,讓他在學校裡處處和我作對,讓他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撿回家。
直到——
周媽媽氣得鼻孔直冒煙:「小兔崽子,要不是今天被我發現了,你打算把人家姑娘藏多久?」
周明賀看著我,眼底藏著一抹探究。
我忽然有些心虛,別過頭不看他。
我以為周明賀會實話實說。
卻沒想到……
「媽,我們剛在一起,捨不得分開,她過年又回不了家,我就讓她過來了。」
「我沒想好怎麼跟你們說,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意外地看向他。
他朝我笑了笑,像是安撫。
這令我更加看不懂了。
但周媽媽聽了這番話後,更生氣了,直拍桌子。
「那你不會光明正大把她領進門嗎,我和你爸是那種迂腐的人嗎,我們從小是怎麼教你的?」
周爸爸已經淡定地抽出皮帶:「這大過年的,別吵著鄰里鄰居。」
皮帶落在周明賀背上的時候,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周爸爸簡直零幀起手,我一下瞪大了眼。
「叔叔。」
周媽媽拍了拍我的手。
「閨女別怕,這小兔崽子該教訓。」
「阿姨不反對你們小年輕談戀愛同居,可是他不該偷偷帶你回家不告訴我們,這置你於何地?」
看著周明賀額頭沁出的汗珠,我心裡生出一抹著急。
「阿姨,其實不怪周明賀……」
「你不用替他說話,這件事不論是誰的主意,但他是利益既得者,他就該罰。」
周媽媽的眼神我看懂了。
我可以不懂事,但周明賀不能。
偷偷把女朋友藏房間裡這種事,對於人類來說,是非常大的原則性錯誤。
所以不論是誰的主意,這頓打周明賀挨定了。
我垂下眼,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服。
直到周明賀挺直的背脊被打彎,周爸爸才停下手。
我下意識地想過去扶他,周媽媽卻拉住了我。
「阿姨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你看還缺點什麼。」
我直接被周媽媽拉走了。
我連連回頭,有些擔心周明賀。
他弓著背,喘著粗氣,吃力地抬頭,給了我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不用擔心他的身體。
不用擔心……他會把我暴露。
這個眼神,讓我有種周明賀全都知道的錯覺。
心裡忍不住又慌又亂。
周媽媽把我帶到客臥後,長歎了一口氣。
她問了我過年不回家的原因,問了我和周明賀在一起的時間。
我半真半假地開口:「我家裡窮,沒買到車票,而且回家我爸媽要給我相親。」
我們貓到發情期的時候,爸爸媽媽是會給我們找身強力壯的男貓的,不然發情期得不到緩解,對身體影響很大。
這跟人類的相親,應該沒啥區別。
「我不喜歡那些人,我喜歡……」
我頓了一下,周明賀的名字有些說不出口。
周媽媽卻誤以為我是害羞,轉移了話題。
聊了一會兒後,她讓我好好休息,然後走了。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周明賀挨了頓打不知道怎麼樣了,他回去沒看到貓,會不會聯想到貓就是我?
他剛才那個眼神,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了?
我心裡直接亂成了一鍋粥。
最後,我坐起來,決定去看看。
躡手躡腳推開門,客廳裡靜悄悄的,周明賀爸媽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我踮著腳,小心翼翼地來到周明賀門前,輕輕敲了敲。
幾秒鐘後,門從裡打開。
周明賀沒穿上衣,胸肌碩大,腹肌壘塊分明,看得我有些臉熱。
他笑道:「踩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臉紅?」
我驟然抬頭,驚住。
「你果然知道!」
周明賀盯著我,眯了眯眼睛。
「剛才不確定,現在確定了。」
他忽然伸手,將我拽進房間。
而後反鎖房門,把我抵在門板上。
「我該叫你江頌寧,還是……小色貓?」
6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將我包裹。
我感覺周遭空氣變得稀薄,呼吸有些困難。
「你……你離我遠點。」
那種熟悉的燥熱感又出來了。
周明賀巋然不動:「先解釋解釋。」
我的臉已經迅速變紅,滿眼只剩下那兩塊胸肌。
想踩。
很想。
周明賀突然驚住:「你……」
我抬頭,看到他神色驚詫,轉瞬又變得新奇。
我們視線對上的這一瞬,他呼吸都變重了,控制不住地伸手。
我感覺耳朵被捏了捏。
立即反應過來,貓耳不受控制地冒出來了!
我急忙捂著貓耳,怒瞪他:「不許捏!」
周明賀臉上泛出不正常的紅,聽話地後退了兩步,將手背在身後。
「甯寧,你真可愛。」
他語氣癡漢一般,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
「你轉過去,不許看!」
「好。」
此刻的人形讓我感覺很羞恥。
我想變回貓身。
可不論怎麼努力,都沒法變回貓身。
想收回耳朵,卻連尾巴都露出來了。
我感覺真要完蛋了。
「甯寧,好了嗎?」
周明賀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看著他的背影。
寬肩窄腰,背上遍佈青紫的鞭痕,我卻不覺得可憐,腦子裡更是生出一股踩上去的衝動。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摸上去了。
「甯……甯寧!」
周明賀聲音驟然變了調,不知道是痛的還是怎麼的。
我聲音帶了哭腔:「周明賀,我難受。」
他轉身,一臉關切:「發情期?」
我委屈地點頭。
「都怪你,把我撿回家幹什麼!」
「要不是你,我現在都到家了,我爸媽也給我找身強體健的男貓了。」
話還沒說完,周明賀突然上前抱住了我。
「我身體也很好的,甯寧。」
他說話時,故意往我貓耳邊湊。
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朵周圍,我感覺脊骨都酥了。
然後,他輕輕摸了下我的尾巴。
「我之前查過攻略,這樣……能緩解。」
尾巴被周明賀握在手裡的那一瞬,我渾身發軟,直接靠在了他懷裡。
「周明賀……」
我聲音也變了調,黏黏糊糊的。
周明賀不語,只是學著他查到的,安撫我。
我手不住地掐他的胸肌,呼吸急促。
奇怪的是他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連聲音都啞了。
「甯寧,聲音小些,我爸媽會聽到。」
我想捂著嘴巴,又舍不下手底下的胸肌。
索性,張嘴咬在了周明賀肩膀上。
「嘶……」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以為是咬疼他了,剛想控制一下理智,鬆開他一些。
卻不想他直接摟住我的腰,我們緊緊貼在一起。
他身上好燙,比我還燙。
我意外地喜歡。
半晌後,我扭扭捏捏。
「周明賀,有點硌。」
他啞聲問:「好點沒?」
「還沒……」
「那忍著。」
7
一直到半夜,我的耳朵和尾巴才收回去。
周明賀在浴室裡,水聲淅淅瀝瀝。
我在門外問:「看到我是貓,你不害怕嗎?」
周明賀意義不明地回答:「我喜歡貓。」
我眨了眨眼睛。
有點奇怪,明明發情期都緩解了,我怎麼還覺得臉熱熱的。
「剛才我媽跟你說了什麼?」
「哦,她問了我的名字,家庭,和你怎麼認識的,還有在一起的時間。」
「那你是怎麼說的?」
「……」
我有點鬱悶:「瞎掰唄。」
我跟周媽媽說,我和周明賀一見鍾情,他打遊戲給我頭,吃飯給我肉,平日裡輕聲細語,體貼入微。
實則相反!
周明賀聲音帶著笑意:「那我以後對你輕聲細語,體貼入微,打遊戲給你頭,吃飯給你肉。」
「好不好?」
我輕哼:「不好!」
「我走了。」
我轉身欲走,誰料周明賀突然打開浴室的門。
「等等。」
他上半身光裸,水汽氤氳。
我立即捂住眼睛:「你幹嘛!」
周明賀好氣又好笑地拿下我的手。
「穿褲子了。」
「剛才摸得那麼起勁兒,現在害羞什麼。」
我悄悄睜開眼。
他的確穿褲子了。
他的胸口也的確,都是我掐出來的紅痕。
「給我擦點藥,後背我碰不到。」
我咳了兩Ŧūₗ聲,故作大度:「那好吧。」
周明賀拿出藥膏給我,隨後背對著我坐下。
我擠出藥膏,小心地塗抹在他背上。
可能有點疼,他主動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你們小貓……是不是和人類不一樣?」
「那肯定啊。」
「比如?」
我想了想:「唔……我們沒有人的身份證,坐不了火車高鐵飛機,所以錯過貓貓專車後,我只能走路回家。」
「貓有貓貓學校,學習和人類大學差不多,但裡面都是貓,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貓有很多心眼子,但對於另一半,貓喜歡直球,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還有,貓大多都喜歡身體強健的狸花,就像黑皮體育生,充滿性張力和荷爾蒙,我也是。」
周明賀若有所思:「難怪……」
我探出腦袋,帶著自豪:「三花是最漂亮的小貓哦。」
他側頭看我,笑容寵溺:「嗯,是最漂亮的。」
這個笑容是我從未在周明賀臉上看到過的溫柔和煦,有一瞬晃花了我的眼。
以前怎麼沒注意到,他長得還挺好看的。
「咳咳。」
我有些慌亂地收回目光,把藥膏放下。
「我先回去了,不早了。」
一溜煙跑回客臥,我躺在床上,腦子有些不受控制。
臉熱熱的,身體燥熱。
發情期是這樣的,沒有男貓,很難徹底結束。
我只能逼迫自己快點入睡,不許胡思亂想。
這一覺,是難得的好眠。
醒來時,我伸了個懶腰。
然後發現……貓爪子!
我「噌」地爬起來,感覺天有點塌。
昨晚一直想變回貓身,結果沒成功。
現在倒好,一覺睡醒,想變回人形,變不回去!
這也太不穩定了吧!
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已經中午。
周明賀爸媽不知道在不在家。
我只能貓貓祟祟地探頭,觀察著四周。
客廳,沒人。
廚房,沒人。
我迅速叼著昨晚的衣服,溜țū¹出來,狂抓周明賀的房門。
他的房門沒關嚴實,開了一條縫。
我擠進去。
他不在房間裡。
我:「???」
他們一家子去哪兒了?
我極度忐忑不安。
只能把衣服塞進周明賀的衣櫃裡,然後藏到床底下去。
焦灼地等了許久,我終於聽到開門的聲音。
周媽媽:「你們把菜拿到廚房去,我去看看頌寧起了沒,小姑娘害羞,怕不敢出來。」
周爸爸:「小賀,你今天好好跟人家聊聊,看趁年前能不能和她爸媽說一說,大家見一見。既然帶回家了,就要對人家負責,男子漢頂天立地,不要做那種ṱŭ₁提了褲子不認人的事兒!」
周明賀語氣無奈:「爸,你這話也太糙了。」
是挺糙的。
我和周明賀可沒幹什麼。
周爸爸橫了他一眼:「還想吃鞭子?」
周明賀貧嘴:「挨頓揍換個老婆,一點都不虧。」
話音剛落,另一頭就傳來周媽媽的尖叫。
「人沒了!」
這叫得我心臟也突突的。
她沖出來,震驚又倉皇:「頌寧不見了!」
「她是不是醒來看我們不在,心裡害怕,自己走了?」
周爸爸臉色沉了下來,作勢又要抽皮帶。
「你昨晚跟人家說什麼了?」
周明賀一頓,轉身跑過來,推開房門。
我從床底下探出貓貓頭,和他四目相對。
「喵。」
周明賀:「……」
「周明賀!」
周爸爸怒氣衝衝。
周明賀無奈地轉身,道:「爸,你聽我解釋。」
他絞盡腦汁:「昨晚甯寧心疼我,來給我上藥,我們一尋思,這樣做的確不對,所以她連夜聯繫了她爸媽……」
恰好這時,門咚咚響起。
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我爸媽到了!
8
我光速沖出床底,朝門口喵喵叫著。
周明賀見狀,眼疾手快地去開了門。
我爸媽笑眯眯地站在門口,有些……風塵僕僕。
「你好,我們丟了只……」
我急忙:「喵喵喵喵!」
不許說丟貓!
我媽迅速接收資訊,臉色沉了下來。
她上下打量了下周明賀,問道:「就是你把我家甯寧拐跑的?」
周明賀震驚不過片刻,急忙接話:「阿姨,我和甯寧是真心相愛的。」
我立即「喵喵」跟我爸媽解釋。
聽完他們臉色沒有絲毫緩和。
周明賀爸媽殷切地把我爸媽迎進屋。
周明賀也彎腰將我抱在懷裡。
我爸立即瞪他:「這小貓挺可愛的,我抱抱。」
我爸把我搶過去,懲罰似的拍了拍我的腦袋,然後把我扔給我媽。
我媽一邊摸著我的腦袋,一邊和周媽媽說:
「今早甯寧去車站接我們,把事情都和我們說了,我和他爸覺得有必要過來一趟。」
「孩子年紀小,不懂事,犯了錯該罰,我們會把她帶回家好好教育。」
說這話時,我媽掐了下我的耳朵。
我吃痛,但不敢叫。
周媽媽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伸手要把我抱過去。
我媽說:「這貓是甯寧養的,她把貓都帶過來了,想來也是真心喜歡這孩子的。」
她看了周明賀一眼。
周明賀只能點頭:「是,我當初怕你們不同意,才說小貓是撿的。」
周媽媽只能收回手,狠狠瞪了一眼周明賀。
我媽繼續說:「現在談婚論嫁還太早,我們甯甯剛成年,還不急。」
「這事是小賀不周到,還不趕緊給叔叔阿姨認錯!」
周明賀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叔叔阿姨,是我考慮不周,讓甯寧受委屈了。」
緊接著他話音一轉:「我對甯寧是真心的,我對她一見鍾情,追了很久很久,希望叔叔阿姨能給我一個機會。」
我在我媽腿上扭頭,和周明賀對視上。
他滿臉真摯,眼裡的情誼不似作假。
演戲演得那麼真?
我「喵」了一聲,可惜他聽不懂。
又寒暄了幾句後,兩家留了聯繫方式,我爸媽抱著我,在周明賀他們的目送下出來。
一到樓下,我媽就拎著我的後脖頸,惡狠狠地說道:
「還真心相愛,你和他是一個物種嗎就真心相愛!」
我頭皮都被揪緊了,喵喵直叫喚。
媽媽媽媽,演戲呢媽媽,頭皮要炸了媽媽。
我爸立即心疼地將我抱過去。
「別那麼粗暴,咱的發情期有多不穩定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兒沒事了,你媽就是擔心你,這一路上她爪子都磨破了,生怕你被欺負了。」
我媽冷哼,但語氣軟了下來:「在他家有沒有受委屈啊?」
沒有呢媽媽。
我媽又把我抱過來,親了親我的腦門。
「都怪你爸,老眼昏花,看錯了大學。」
我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回家吧回家吧。」
我窩在我媽懷裡,突然想探頭看一眼,結果就看到周明賀在社區樓下看著我們。
他眼神複雜極了,不舍又難過。
看到我探頭,他扯出一個笑臉,無聲對我說:
過年快樂。
9
有我爸媽在,回家路上基本沒什麼意外。
終於在過年前一天趕回了家。
一回去,家裡長輩親戚知道我要成年了,都七嘴八舌給我介紹十裡八鄉年輕帥氣的男貓。
我家門檻都被踏破了。
「這是你隔壁家李叔家的侄子,貓身是黑白奶牛,開臉相當正。人形也板正得很,身高體壯,還沒談過女朋友呢,還是小處男。」
我托腮:「奶牛太神經了,不要。」
就是因為他動不ŧùₑ動發瘋才找不到女朋友的好不好。
李叔侄子聽到後說道:「小生不才,未得姑娘青睞,擾姑娘良久……」
我打斷他:「誰家的古風男友,快領走,我爪子硬了。」
我姨又把另一個男貓推出來:「那隔壁村的大橘你喜歡嗎,身軀偉岸,賺錢嘎嘎強,就是有點口腹欲。」
我扭頭,看著嚼嚼嚼的大橘……
「你好啊嚼嚼嚼小三花嚼嚼嚼你好嚼嚼嚼漂亮嚼嚼嚼我們嚼嚼嚼能嚼嚼嚼在一起嚼嚼嚼嗎嚼嚼嚼我的錢嚼嚼嚼都給你嚼嚼嚼……」
我忍了又忍,忍無可忍。
「先把你嘴裡的薯片抖乾淨了再說!」
我又瞪我姨:「姨,你說的身軀偉岸是指他這二百五十斤的肉嗎?」
「然後你管這叫有點口腹欲?有點?」
我姨沉默。
我叔站出來:「對街那個狸花不錯……」
「他不錯什麼啊,大渣貓,我還沒成年的時候就看到好多小女貓為了他打架,他仗著有副好皮囊,勾三搭四!」
「叔,嬸,伯,姨,你們要是沒有好的資源就不要來了行不行,我是需要男貓,但我也不是什麼都吃得下去,大不了我忍著唄!」
「爸媽,你看他們。」
我爸媽也冷了臉,道:「都散了吧,白指望你們。」
他們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我媽歎氣:「這年頭,好貓不好找,尤其甯寧你長得好看,一堆不懷好意的男貓虎視眈眈。」
「愁,愁啊。」
我爸看得倒開:「這兒不好找,那咱出去找唄。」
「我這些年掙了點錢,咱們過完年,去甯寧那兒買個房,安定下來,在那邊慢慢找。」
「地方大了,男貓的素質也高,品質也好。」
「也只能這樣了。」
那我現在,只能熬著了。
反復無常的發情期讓我這個年都沒過好,直接瘦了一圈。
我爸媽看了直心疼。
準備等貓貓專車通了之後,就去我那邊落實買房的事情。
有貓貓專車,自然也有貓貓領域。
就是買房,一如既往地死貴。
這天,我窩在房間裡,一動不想動。
這幾天周明賀一直給我發消息,問我回家的情況。
我不舒服,回得稀稀拉拉。
又是「叮咚」一聲,周明賀發來消息。
【我查到了一些緩解的新方法,需要我整理發給你嗎?】
我連打字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發了個語音過去。
有氣無力的一個「要」字。
下一秒,一長串消息發了過來。
明顯是已經整理好了,那多餘問那句幹嘛,直接發不就好了。
我:「謝謝。」
周明賀緊接著也發來了語音。
「不客氣的,我最近正好有事,要去你家那邊,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直接問我。」
「哦。」
我在看他整理的方法。
有點……十八禁啊。
我現在也沒力氣去買工具,只能先忍忍了。
10
下午我好點了,便打算出門。
我爸媽不在家,去給我找男貓去了。
我騎著小電驢來到鎮上,正問著人家呢,一扭頭就看到周明賀站在我身後不遠處。
我們的視線在半空相撞,他彎了眼睛。
身後,老闆對我說:「呐,你要的繩子和絲帶。」
我想起他給我發的圖片,莫名有些羞臊。
很奇怪,隔著手機螢幕我不覺得有什麼。
可面對面……我竟然覺得很羞恥!
周明賀走過來,替我付了錢。
他接過繩子後,摸了摸我的臉頰。
「還是有點燙。」
「最近一直都這樣嗎?」
我愣愣地點頭。
莫名有些貪戀他手上的溫度,不自覺地蹭了蹭。
周明賀拉住我出了店鋪,壓低了聲音。
「需要,我幫你嗎?」
我側頭。
他沒看我,反而別過頭躲避我的視線。
耳朵連帶著脖頸,紅成一片。
我也有些臉熱。
想拒絕,但又說不出口。
直到周明賀帶我回到他住的酒店前,還在徵詢我的意見。
「需要我幫忙嗎?」
看著他真摯的眼睛,我腦海中天人交戰。
有點羞恥,有點猶豫。
但一想到當時他幫我緩解時的刺激和之後的舒坦,我又……難以拒絕。
最後,我點頭。
「需要。」
周明賀嘴角輕勾,拉著我進了酒店房間。
他拿著繩子,我伸出雙手。
他看著遊刃有餘,說話卻磕巴起來。
「你要不,變回小貓?」
我也有些緊張。
「我現在控制不了形態。」
周明賀看了我一眼,長長歎了一口氣。
「等我一會兒。」
他轉身,找了塊布條把眼睛蒙住。
隨後,朝我勾手:「過來。」
我乖乖走到他面前,他攤開手。
我主動把繩子遞到他手裡。
「緊了,疼了,告訴我。」
「嗯。」
繩子一圈一圈纏繞,我強憋下去的發情期再度被勾起。
格外洶湧,熱烈。
沒幾下,我就癱軟在周明賀懷裡,哭唧唧地求他。
「給我摸摸。」
「你身上好燙。」
「燙燙我。」
他不語,只是鬆開我的雙手。
我從他的衣擺探進。
真的,好燙。
「周明賀。」
「緊一點。」
「摸摸我。」
我用貓耳蹭了蹭他的下巴,尾巴主動勾住他的手臂。
周明賀呼吸重了一些,低頭,咬住了我的耳朵。
沒有用力,卻令我渾身顫抖。
尾巴也被他握住,不輕不重Ŧŭₛ地捏著。
我感覺自己要化掉了。
在周明賀懷裡。
在周明賀手裡。
11
之後每一天,我都會挑時間去鎮上,去周明賀的酒店。
可不知為何,他越幫我緩解,我的發情期就越猛烈。
又一次,我汗津津地癱軟在他懷裡,仍覺得難受。
「周明賀,我還是難受。」
我可憐巴巴地蹭他的胸膛,有些惱。
他摸著我的腦袋安撫:「乖,忍忍。」
忍忍忍忍,又是忍忍。
我都忍了大半個月了!
發情期的煩躁讓我一口咬在周明賀的胸口上。
「嘶——」
他立馬推開我。
「笨蛋,咬什麼!」
我感覺硌著我的東西更硌了。
活了一樣。
我有些蒙。
又覺得委屈。
眼睛一眨,淚珠子就這樣掉下來了。
「我難受,周明賀。」
「我很難受。」
周明賀眼神暗了暗,動作輕柔地擦掉我的眼淚。
「還有一個辦法。」
「你知道的,甯寧。」
我頓住。
對,我知道的。
我爸媽給我找男貓,要幹什麼我是知道的。
可周明賀是人類啊。
我搖頭:「這不可以。」
他有些失落,卻依舊安慰我。
「那就忍忍好不好,不舒服就咬我。」
他主動攤開胸膛,小麥色的皮膚上已經滿是被我折磨出來的痕跡。
我毫不猶豫,又添了一個牙印上去。
周明賀咬著牙。
往常他只是一味深呼吸強忍著。
這次卻按著我的腦袋,道:「乖,往下咬咬。」
鎖骨,胸肌,腹肌。
我抬頭,眨巴著眼睛:「不能再往下了。」
我不是笨蛋。
這回輪到周明賀說:「可我難受。」
每次都是他自己去浴室洗澡,沒表露出絲毫難受和脆弱。
可眼下他的眼睛已經憋得發紅,脖子和額角的青筋凸起,滿頭汗珠。
見我不說話,周明賀架著我的胳膊將我拉上去,抱住我。
「對不起。」
「對不起甯寧。」
我趴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滾燙的溫度。
有些猶豫:「你怎麼……不勾引一下我,說不定我把持不住就……」
他打斷我:「我不想乘人之危。」
「甯寧,喜歡是佔有,愛是小心翼翼。」
「我愛你,我願意等你。」
我驚詫地抬頭:「你愛我?」
「不是,在學校裡你處處和我作對,變回小貓你不是摸我襠就是搶我回家,你愛我?」
周明賀臉色有些黑。
「我哪有和你作對,我明明是對你一見鍾情,在追你。」
我滿臉問號。
周明賀又氣又無奈。
「那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和你作對了?」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懟我。」
「不是……我真的對你一見鍾情,然後偷偷觀察你好久,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當時我也沒追過喜歡的女孩子,就問了室友,是他們說要特別一點才會被記住,我才……」
「靠,都怪他們的餿主意!」
「……」
「那在食堂,你搶我雞腿怎麼說。」
「那雞腿是壞的,你沒聞出來嗎?我怕你吃了生病啊。」
我不解:「那你可以直接說啊,非得夾了就跑?」
周明賀臉色有些難看:「我……內急。」
「那社團聯誼賽那次,我們打遊戲,我蹲你,你蹲我,你庫庫拿我人頭,越兩座塔也要殺我!」
「更別提日常的鬥嘴吵架了。」
周明賀這下是徹底蒙了。
「我什麼時候越塔殺你了,我明明把你保護得那麼好,都不許我的隊友打你一格血。你在塔里我還好心把你被動打出來,讓你好跑。」
我倆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你玩的什麼?」
「我是打野。」
一下,雙雙沉默。
我深吸了一口氣:「當時打野來不了,他女朋友代打,卻只會中輔,我就把我的手機給她玩輔助了。」
Ťũ̂⁷周明賀喊冤:「對不起甯寧,我真不知道!」
「我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
他討好地蹭我。
「我每天給你送早餐,節假日送花,我以為……」
「我當時還以為你看我是對我有了興趣,我還以為我們日常吵嘴是增進感情的方式,準備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向你表白。」
我橫了他一眼:「貓對花過敏,我他媽以為你想弄死我。」
「早餐我怕你下毒,都扔了。」
「甯寧,我現在還有機會嗎?」
我推開他:「退下吧,我現在沒興致了。」
周明賀哀號:「不要啊!」
12
終於,在初十這天,貓貓專車開啟。
爸媽踏上了買房的征途。
買房流程不簡單,我發情期不穩定,就沒跟著去。
等他們落實了我再搬過去。
於是,就我一個人在家。
漂亮的小三花獨自在家,老危險了。
門口每天都有一群男貓朝我吹口哨,老噁心了。
我每天不是煩躁到開窗罵男貓,就是微信罵周明賀。
自上次知道他喜歡我之後,我就沒去找他幫我緩解了。
感覺怪怪的。
我能忍!
我真的……能嗎?
又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發情期洶洶而ŧűⁿ來。
我變回了貓身,難受得直哼唧。
偏偏這時,外面有男貓哼唧。
聽聲音,是對街那只渣狸花。
他也發情了。
渣狸花:「小三花~」
我:「叫你媽!」
渣狸花沉默了。
然後……
「幹啥啊幹啥啊,就叫一下都不行嗎,這事講究你情我願,我叫一下你不願意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罵我幹什麼?」
「你知道的,人家從小就沒有媽媽。」
我打開窗,看到一米八的渣狸花哭得梨花帶雨。
月光下,他手臂肌肉鼓鼓,淚眼婆娑,還挺……勾人。
的確有渣的資本。
他抬眼看我。
我凶巴巴:「滾你爸的。」
渣狸花扭頭就走,多一秒都不帶猶豫的。
我關上窗,努力靜下心來。
好不容易按捺下去一點,窗外竟然有些……見不得貓的聲音?
我沒忍住仔細聽了一下。
小女貓:「哎呀,輕一點~」
渣狸花:「讓你罵我,讓你罵我,我勾死你!」
我臉色瞬間黑了。
天殺的渣狸花,竟帶著小女貓在我家外面這樣那樣!
「喵喵喵喵……」
小女貓:「她罵得好難聽,我不跟你演了,錢記得付我。」
「……」
我真,想殺了渣狸花祖宗十八代的心都有了。
渣狸花拍拍屁股走了。
可憐我被勾起的發情期,久久平復不下。
也是這時,我想起了周明賀。
他滾燙的溫度,和結實的胸肌。
但我又不好意思給他打電話……
也許是心靈相通,周明賀的電話打了過來。
「甯甯,我爸剛和我說……」
我打斷他:「周明賀,可不可以……幫幫我。」
周明賀聲音一凜:「我去找你。」
「不,你不許來,我過去。」
他一個人類,大半夜來我家,那明天十裡八鄉不都知道了。
貓還要不要臉了。
我深吸一口氣,從窗子跳出去。
一路跌跌撞撞,跑到酒店樓下。
周明賀早早就等在那裡。
見我是貓身,急忙跑過來將我抱起。
我「喵嗚喵嗚」地哼唧,把那個渣狸花罵得狗血淋頭。
周明賀快速將我抱回房間。
此前他已經見過我的貓身,並幫我緩解了無數次。
這次他也很熟練。
只是,我倆都沒想到。
到一半的時候,我忽然變成了人形。
以往,我是貓時,一身皮毛,周明賀也不會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我是人時,他更是直接蒙住眼睛。
這下,我倆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周明賀臉色「騰」一下,紅了個徹底。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被子,將我裹住。
我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狹小的室內,一室靜謐。
周明賀背對著我,努力平復。
我裹著被子,壓根平復不了。
「周明賀。」
他立即接話:「我沒看見。」
「……」
空氣再次恢復平靜。
良久後,周明賀背對著我開口:「江頌寧,難道發情期在一起後,就要一輩子嗎?」
「不是啊。」
「那……你們族內,沒有貓和人在一起的先例嗎?這是禁忌嗎?」
「不是禁忌,之前有很多。」
周明賀忽然轉身,目光灼灼。
「那你在顧慮什麼呢?」
「一直這樣,不難受嗎?」
「不願意和族內的貓在一起,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不會糾纏你,你發情期結束把我甩了我也不會……」
我打斷他:「對你不公平。」
其實我想過。
在他和我告白之前,在我問他要不要勾引我的時候。
我想用他解決了發情期,然後甩掉。
當作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
可是他喜歡我。
我不能仗著他的喜歡,去欺負他。
我心裡會有負擔。
周明賀看著我,久久不語。
我悶悶地開口:「你沒有在我發情期的時候乘人之危,那我怎麼能利用你的喜歡欺負你呢?」
周明賀坐在床邊,伸手撥開我臉上的頭髮,滿眼心疼。
說出的話卻是:「那是不是我現在乘人之危,你也不會拒絕我?」
「你……」
話還沒說出口,周明賀就俯身下來,吻住了我。
柔軟的唇堵住了我所有的話。
之前幫我緩解,他克制著,沒有碰任何不該碰的地方。
自然,也沒有接吻這一項。
這個吻,讓我身體一下軟了。
壓抑著的,洶湧熱烈的情欲,瞬間找到了突破口。
我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法思考,只遵循本能,摟住了周明賀的脖子,熱烈回應著他。
周明賀喘著粗氣,在我耳邊低聲說:
「是我乘人之危,所以你不用自責,不用負擔。」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他雙手曾到過的地方,他的唇也遊走了一遍。
頭頂的貓耳被一次又一次地撫摸。
身後的尾巴被捏在手心。
周明賀抱著我翻了個身,笑:「別壓到尾巴。」
我瞪他:「別動。」
他掐著我的尾巴一用力,我便軟了。
「真軟。」
「甯寧。」
我如海浪上的孤舟,隨時有傾覆的可能,只能緊緊攀附著周明賀。
然而狂風驟雨,都是他帶來的。
沒有停歇,且越來越急。
孤舟傾覆入海的那一刹那,四分五裂,好不可憐。
13
再醒來時,是被我媽的電話吵醒的。
她說房子買好了,讓我坐下一趟貓貓專車過去。
我喝了兩口周明賀遞過來的水,潤了潤嗓子,才問:
「買在哪兒了?」
「萬府 A3 棟。」
萬府 A3……
怎麼那麼耳熟。
我突然抬頭,和周明賀對上視線。
他點點頭。
我掛了電話。
「你家,萬府 A2?」
「嗯,我昨晚打電話想跟你說這事來著,我爸和我說這兩天看到你爸媽在看那邊的房子,想問需不需要他們幫忙。」
「沒想到叔叔阿姨今早就買好了,真快。」
周明賀語氣很遺憾。
嘴角卻是壓不下去。
可是,我爸媽不是要買貓貓領域的房子嗎!
我又打電話回去。
「媽,那兒是貓貓領域的嗎?你可別像我爸那樣,給我報錯人類大學!」
我媽頓了一下:「她爸,查一下。」
幾分鐘後,電話那頭傳來我媽尖銳的爆鳴聲。
「啊啊啊啊買錯了!買錯了!是萬福 A3,不是萬府!」
「完了錢已經付了……」
我媽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也心如死灰。
「將就住吧,還能重新賣了咋的。」
我爸我媽,都不讓人省心。
我自小就獨立,我知道的嗚嗚嗚……
我回家收拾了東西,搬了過去。
一過去,就看到周明賀爸媽在幫忙整理屋子。
爸媽一看到我,銳利的眼眯了眯。
大家都是貓,他們可太清楚了。
但有人在,他們沒有問出來。
周明賀也趕在我後面來幫忙,特別殷勤。
整理好新家後,大家一起吃了晚飯,氣氛還算融洽。
但我知道,我回去會有一場暴風雨。
果不其然,門一關,我爸媽臉一板。
「睡了?」
直白如此,令人害怕。
我點頭:「嗯。」
他們再次確定:「周明賀?」
我再次點頭:「我。」
我以為我媽會罵我,卻沒想到她問:「你喜歡他嗎?」
我有點猶豫。
「應該,或許,可能吧。」
至少不討厭。
不像討厭那些男貓那樣討厭。
喜歡……
我也不知道喜歡是什麼。
以前他處處和我作對,我的確不喜歡。
可被他當成流浪貓撿回家後,我心裡對他的看法就逐漸變了。
他幫我緩解的時候,我是喜歡的。
那晚……我是喜歡的。
可我分不清這種喜歡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我爸歎氣:「其實也沒什麼,談戀愛嗎,跟誰談都一樣,談戀愛而已,又不是要嫁人了。」
「爸,聲音別抖,別哭。」
我媽:「話是這樣說,可咱們是貓族,和人類是很難有孩子的,那些個血淋淋的案例啊,我現在想想都覺得難過。」
「媽……」
的確,貓和人類,很難孕育後代。
在一起的先例很多,直到不能生孩子,被打罵淩辱趕回家的,更多。
我鼻頭一酸:「爸媽,你們罵我兩句都行,你們別哭啊。」
「你們這樣,我也想哭了。」
「叔叔阿姨。」
周明賀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們仨都驚詫地扭頭。
門沒關嚴……
周明賀不知道在外面聽了多久。
他進來,「撲通」一聲跪在我爸媽面前。
「叔叔阿姨,我知道甯寧身份的那一晚,我就考慮過了,我仍舊愛她,但不會束縛她。」
「她現在,並不喜歡我,我能做的只有好好追求她,爭取讓她喜歡上我。」
「如果她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竭盡所能去愛她。」
「如果她願意和我結婚,我會和我爸媽提前預備,說不能生育的是我。」
「反之, 她不願,我不會強迫她半點。」
周明賀擲地有聲, 信誓旦旦。
目光純粹,灼熱。
我爸媽有些動容。
但仍在考慮。
「起來吧,孩子。」
「你的態度我們已經知道了。」
是的, 態度。
周明賀的態度已經擺出來了。
剩下的, 交給時間吧。
反正,我才成年,不急。
14
之後, 周明賀隔三岔五地上門獻殷勤。
他爸媽和我爸媽也漸漸熟了起來。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媽和我媽還成了閨蜜。
我的發情期已經結束。
在學校裡,周明賀大張旗鼓地追我,直接打直球。
常常讓我猝不及防。
又忍不住心動。
他眼裡真摯熱烈的愛意不加掩飾時,便是我最心動時。
沒有發情期的擾亂, 我好像更……喜歡了。
這天週末。
我和周明賀準備回家。
走到半路, 我忽然捂住耳朵。
「完了,耳朵要冒出來了!」
周明賀瞬間一臉緊張地脫下外套, 罩在我頭上,摟著我就往回走。
不忘安撫我:「堅持一下,五分鐘就回去了。」
我著急得不行:「不行不行, 已經冒出來了。」
毛茸茸的貓耳頂著他的外套, 周明賀一把按住,隨後將我打橫抱起來。
他健步如飛,一路狂奔。
「沒事的,別怕。」
進電梯時,四下無人。
我悄悄掀開他的衣服, 在他臉頰上親了親。
周明賀一把按住我的腦袋:「別鬧。」
我聲音悶悶的:「那你, 幫幫我。」
周明賀聲音啞了些許:「回家,我幫你。」
發情期結束後,我們就沒再逾矩過。
出了電梯後,他迅速開了門。
今天我爸媽不在家,偌大的家裡只有我們兩個。
一進去,周明賀將我放下, 我扯下腦袋上的衣服,踮著腳要去親他。
周明賀再次按住我, 有些疑惑:「耳朵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țũ̂⁾,貓耳在下一秒冒出來。
「出來啦。」
「你……」
我往前湊了湊,用貓耳蹭他的下巴。
「我難受, 周明賀。」
周明賀失笑:「小騙子。」
「你發情期可不是這樣。」
我抬頭, 也笑:「嗯, 騙你的。」
「但想親你, 是真的。」
話音剛落,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親了下來。
這個吻很重,很急。
我軟在他懷裡。
他捏著我的貓耳。
「真可愛。」
「喜歡嗎?」
「嗯。」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
下一秒, 我的尾巴也冒出來了。
「這樣,喜歡嗎?」
周明賀呼吸一沉:「很喜歡,非常喜歡。」
「但是,不可以勾我, 甯寧。」
「我會克制不住。」
我捧著他的臉頰:「不用克制。」
「周明賀。」
「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周明賀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主動去吻他。
「我喜歡你,周明賀。」
「我們在一起吧。」
他吻得小心翼翼。
「我愛你,甯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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