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言情

穿成病嬌權臣的炮灰前妻

穿成病嬌權臣的炮灰前妻,為了折辱他,讓他為我洗腳。
白嫩的腳狠狠踩上他的大腿。
我痛呼一聲。
「燙死了!本小姐要罰你天不亮就起來做飯!」
後來,他登臨高位。
我被他扯住腳踝拽進懷裡:
「夫人,為夫這次為你做到天亮好不好?」

01
日暮時分,傅辭終於歸家。
油紙包著的點心被他從懷中取出,還冒著熱氣。
「夫人,這是你要的芋頭酥。」
我斜倚在梨木榻上,掀起眼皮看他:
「我懶得動,你喂我。」
傅辭身高八尺,長身玉立。
而梨木榻則窄小得多。
他若要喂我,須得跪下才行。
【宿主幹得漂亮!就要這樣狠狠折辱他!】
系統的鼓勵穿耳而過,我卻留意到傅辭拿著包裹的手緊了緊。
原著裡,傅辭未來不僅會成為權臣,還是一個酷吏,是皇帝手中最鋒利的刀。
他極其擅長折磨人,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計其數。
而我這個作死的前妻,是第一個。
我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傅辭的睫毛垂著,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但我知道,裡面必定風起雲湧。
系統卻還在不斷催促:
【宿主你快點說詞哦!如果不走劇情,是會被電擊的!】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
我特別怕疼。
早痛不如晚痛,我深吸一口氣,伸出纖細白嫩的腳踢了踢他的膝蓋:
「快點啊!你難道想餓死我不成?傅辭,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入贅到我家的!」
傅辭黑眸沉沉,凝視著我,片刻微微頷首:
「是,夫人。」
也許是「入贅」一詞刺痛ƭű̂⁹了他,他看向我的眼神裡湧動著無盡的欲望。
大概是想把我殺之而後快吧。
但誰讓他現在是入贅到富商家的窮小子呢。
傅辭單膝下跪,捏著芋頭酥遞到我嘴邊:
「夫人,請用。」
也不知道系統怎麼想的,非要設定惡毒女配愛吃芋頭。
偏偏我不喜歡。
於是我只敷衍地咬了一小口,連餡兒都沒碰到。
沒想到剛才還恭敬的傅辭卻忽然黑了臉:
「浪費食物可不是好習慣。夫人,張嘴,都吃進去。」
「……」
我這才想起,傅辭是因為家裡遭了水災,顆粒無收,這才成了難民,流浪到這裡的。
又因為容貌出眾,被原主看中,做了上門女婿。
浪費糧食,可是傅辭的逆鱗。
傅辭突然開口:
「既然夫人怕痛,便勞煩夫人自己動手吧。免得我這笨手笨腳,傷了夫人。」
我看著他沉沉的面孔,眼前閃過他雙手沾滿鮮血的模樣。
那句「我吃不完你吃不就行了」卡在喉嚨裡,終究沒敢說出口。
只能欲哭無淚地吃了滿嘴。
我只顧害怕,卻並未注意到。
我從未與傅辭說過,我怕痛。
他又是從何得知?
系統幽幽的聲音響起:
【宿主,明明之前你那麼硬氣,結果最後軟了這麼一下,反倒被男主硬控了。你壓根沒羞辱到他啊!這任務算你沒完成!】
系統話音剛落,我腦海中就響起電擊懲罰倒計時的聲音。
我眼睛一轉,急中生智。
傅辭雖然做了上門女婿,但是被原主安排每日去和雇農一起到田裡做農活。
日日回家時,身上都灰撲撲,膝蓋以下更是沾滿稻田的淤泥。
今日為了給蘇盈玉買芋頭酥,匆匆趕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剛才踢他那一下,讓我腳上也沾上了一些泥土。
我指著腳尖上那一點點土色:
「好你個傅辭!竟然弄髒本小姐的腳!我要罰你給我洗腳!」

02
傅辭剛剛轉晴的臉色又有轉陰的趨勢,喉結一緊:
「蘇盈玉,你不要太過分。」
氣氛有些凝滯,就連傅辭身上漿洗髮白的衣服都有些緊繃。
我鼓起勇氣抬頭瞪他,一副驕橫語氣:
「當初成親的時候,不是你答應我爹,會對我百依百順嗎?怎麼,想賴帳?」
傅辭沉默著看我一眼,終究還是轉身去打水。
我小小松了一口氣。
系統沒有發現我的異樣。
剛才我偷偷改了臺詞,把那些不堪入耳的髒話刪去,換成了這句。
其實我還是有些私心的。
希望傅辭能記得當初的承諾。
這樣,傅辭位極人臣時,我或許能躲開被五馬分屍的悲慘下場。
我正沉思,腳踝忽然被人攥住。
心裡一驚,剛要抽回,就對上傅辭那雙涼薄的桃花眼。
裡面飄著些看不分明的淺淡笑意,好似並不在乎我方才的跋扈。
反而對我說起了好話。
「夫人仁善,可還記得之前我的請求?」
我一怔,這才想起。
月余前,傅辭曾經求過我。
想讓我和爹商量,不要讓他下地了,安心在家準備三月後的春闈。
我知道後面劇情,自然想抱上男主這條金大腿。
可誰讓系統帶著電擊懲罰在後面虎視眈眈呢!
我只好扭過頭,冷哼一聲:
「看你表現!」
傅辭失落地低下頭,大手圈住我Ťū⁾的腳踝,摩挲片刻:
「知道了。」
我沒忍住抖了一下。
好癢。
傅辭握住我的腳,剛放入水中。
我就發出一聲痛呼:
「燙死了!」
匆匆收回雙腳的時候,我不小心踢翻了洗腳盆。
滾燙的熱水潑了傅辭一身。
他蹲在那裡,像一隻濕漉漉的大狗。
看著被濺濕的褲腳,我「嘖」一聲:
「笨蛋!本小姐要罰你!現在你去給本小姐洗衣服!還要罰你天不亮就起來做飯!」
大概是有求於我,這次傅辭並沒有黑臉,只是注視了我一會兒,低低應聲。
「知道了,夫人。」
看著他出門的背影,我緩緩出了一口氣。
還好我倆分房睡的,不然真怕他半夜就把我掐死。
我換上乾爽的寢衣躺在床上看話本。
沒過半個時辰,傅辭將洗好的衣裳交給了我的丫鬟。
我瞟了一眼,見他還穿著方才那身濕漉漉的衣裳,大發慈悲擺擺手放他走了。
連一句話都沒說。
我急著看話本。
正看到話本裡男女主乾柴烈火,我小臉通黃。
男主表面高冷,卻能聽見女主心聲。
順著女主的心意,把她想試的花樣在房裡通通試了一遍。
我翻了個身,想起傅辭的寬肩窄腰,吞了吞口水。
但瞬間,這個荒謬的念頭被我驅散。
要是傅辭能聽見我的心聲,那我不就死得更快了?
我歎口氣,只能看不能吃。
只能在腦子裡對著傅辭這樣那樣了。
不知道高冷如傅辭,私下裡是否也會沉溺於不可言說之事?
我正想入非非,卻被丫鬟的聲音喚回神:
「主子!主子!」
我抬頭,卻發現她的臉比我的還紅。
「主子,方才奴婢交給姑爺的是一整套衣裳。可、可現在,您的肚兜卻不見了……是不是被姑爺拿走了?」

03
原主和傅辭一直沒圓房,還一直分房睡。
書裡並沒有交代原因。
也許是男主所有的愛都要毫無保留地給女主吧。
但我聽到丫鬟的稟報,卻擰起眉頭:
「肚兜Ţū³不見了?!」
我心裡一驚。
難不成真讓傅辭拿走了?
【宿主!這可是一個羞辱男主的好機會!你今天多完成一次任務,就可以有一次免受電擊的豁免權!】
聽到系統的話,我鬥志都起來了。
冷哼一聲,我獨自朝房門走去:
「我倒要看看,這個傅辭搞的什麼鬼!」
傅辭的小屋,離我的屋子極近,卻狹窄破小。
我連門把手都沒碰,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傅辭!你是不是偷我衣服了!」
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眼。
傅辭已經脫下濕透的上衣,露出線條分明的寬肩窄腰。
胳Ṱű̂ₘ膊上的肌肉線條比我的人生規劃還要美好。
標準的男媽媽身材。
我偷偷擦了擦口水。
傅辭聽到門被踹開的動靜,不耐地轉過身。
眼裡還浮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轉身時,傅辭半遮半掩又溝壑深深的胸膛就這樣出現我眼前。
可我還沒來得及咽口水,便瞧見——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上攥著的那團赤色鴛鴦。
分明是我的肚兜!

04
我一步步逼近傅辭。
明明他比我高一頭,可低下頭看我時,眼裡卻閃過一絲心虛。
開口時,聲音也嘶啞地不像話:
「夫人……」
我杏目圓睜,惡狠狠瞪他:
「你為什麼偷我的衣服!我們蘇家容不下小偷,唔……」
話還沒說完,我忽然被傅辭擁入懷中。
猝不及防和他富有又慷慨的胸膛貼上了。
他似乎剛用冷水沐浴完,可肌膚卻滾燙。
我呼吸間,都是他身上荷爾蒙的味道。
就在我沉迷其中的時候,系統忽然在我腦中驚叫!
【完了宿主!男主好像中秘藥了!】
我不由得瞪大雙眼。
原著裡,男主被罰半夜到河邊洗衣服時,邂逅了女主。
當時女主在馬車上,中了歹人的秘藥。
男主挺身而出,打跑歹人,英雄救美。
後來更是為了女主獻身。
這一夜後,女主帶球離開。
而男主在忍辱負重一段時間後,也終於考上功名,去京城與自己的心上人團聚。
按道理,現在傅辭應該和女主歡好解毒了才是。
怎麼還會是這副模樣?
正思索,我的臉頰忽然被傅辭捧起。
他抿了抿唇,從善如流向我坦白:
「我方才在河邊洗衣服時救了一個姑娘。不小心中了歹人秘藥。」
他垂下眼眸,可憐地看著我:
「夫人,我很乖的。我沒有碰她。而且我剛剛洗了澡,很乾淨的。」
傅辭忽然朝我湊近,與我額頭相抵:
「所以,夫人能不能幫幫我?」
【宿主,他說謊,那個歹人根本沒來得及下藥,他只是……】
系統的叫聲,只微弱出現一瞬,便消失了。
我沉溺于傅辭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壓根沒來得及聽清系統說了什麼。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纖長的手指上ťű̂₀,眼睛裡寫滿了渴求。
「我知道夫人不願與我親近,所以我只向夫人借一隻手,好不好?」

05
次日清晨,我醒來時,就聽見系統調侃。
【看來昨夜宿主進度不錯,雖然我被關進小黑屋了,但傅辭的屈辱值可是上升不少……夠宿主免去好幾次懲罰了。】
下一秒,這系統突然夾了起來:
【所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呀。宿主你給我講講嘛!求~你~了~】
我輕咳兩聲,抖掉一身雞皮疙瘩。
開口時聲音已經啞不可聞:
「哼。有什麼好講的!總之你記得給我放幾天假,不用做任務就是了!」
傅辭簡直是個大騙子!
明明說好只借一隻手的!
後來就是兩隻手,再然後是……
眼前閃回昨夜的一幕幕,我整張臉燙得厲害。
我剛試圖埋進被子裡,卻被傅辭輕輕掐著後脖頸抬起頭。
明明這人一宿沒睡,卻看起來神清氣爽。
憑什麼!
「夫人,來吃早飯了。昨夜你說的,懲罰我天不亮就起來做早飯,我特地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炸蝦餅。」
傅辭笑得眉眼彎彎,「懲罰」二字更是落了重音。
我欲哭無淚。
不愧是酷吏,這到底懲罰的是誰!
我懶著眉眼,在床上一動不動。
「腿沒力氣,起不來,要不就……啊!」
話還沒說完,傅辭已經將我打橫抱起。
「夫人該吃些東西恢復力氣。不然,今夜可怎麼熬?」
我本來還在掙扎,聞言怔住:
「今晚?」
傅辭笑得真心實意:
「昨晚夫人不是親口答應我,要和我一起住的嗎?」
思緒回到昨晚我被傅辭壓榨的時候,困得迷迷糊糊的我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似乎是說了句夢話。
「要是能天天抱著男媽媽睡就好了……」
我一個激靈。
不是,哥們。
夢話不能當真的呀!
系統的聲音忽然在腦內響起:
【宿主!不能答應啊!】
我當然知道不能答應,要是我和男主睡一個被窩了,女主怎麼辦?
我坐在傅辭腿上,吞下他剛喂給我的豆漿,踢了踢他的小腿:
「我不要和你一起睡!」
傅辭呼吸一滯:
「為什麼?」
我晃了晃腿,轉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臉:
「因為你不過是我們蘇家養的一條狗。」
在傅辭變臉色之前,我火速開口:
「不過——
「我會去求我爹,讓你可以早點下工,回來溫書。」
表面上我做出一副大發慈悲的模樣,其實心裡慌得要死。
只是劇情還得走,我心裡歎了口氣。
卻發現傅辭的唇角好像往上微微彎起。
我不滿地又踢了踢他:
「回頭給你再做一件新衣服,省得外面說我們蘇家虐待你。這衣服怎麼總是緊繃繃的。」
傅辭的大手輕輕擦過我的臉蛋,留下一道淺淡紅痕:
「那就謝謝夫人了。」

06
之後兩個多月,傅辭安分得很,一下工就回到自己的小屋溫書。
連我這個主屋也很少來了。
我也樂得清靜,每天對傅辭雞蛋裡挑骨頭,找點小事糊弄系統安排的欺負傅辭每日任務。
眼看春闈臨近。
我還以為自己能順利摸魚到男主考上功名。
但系統偏偏不放過我。
【宿主,如今男主的屈辱值有所回落,你還怎麼走劇情?快去找男主!】
系統這小登絕對是故意的。
今日恰好是一個重要的劇情節點。
我推開門的時候,傅辭正背對著我,寫著什麼東西。
他背脊挺直,一副芝蘭玉樹模樣,當真是秀色可餐。
如果我不是惡毒女配的話。
我一把撥開傅辭,纖纖玉指指向他桌上的信箋,怒不可遏。
「姓傅的,這些日子,你給我做飯都敷衍了!原來就是在忙著這勞什子!」
原著裡,男女主邂逅之後,女主給男主留了自己的信物與地址。
之後兩人就展開了情意綿綿的書信往來。
只可惜,被原主發現了。
男主寄給女主的信被沒收,連帶著聯繫也斷了很久。
而這些,自然也加深了男主對原主的恨意。
我轉頭準備看向信箋上的內容,心裡樂開了花。
男主這回可算是讓我逮住小尾巴了吧!
等等!
不對!
傅辭紙箋上所寫,都是我的名字!
只是,原身並不識字。
我瞪著那信箋上滿滿的「蘇盈玉」,用盡了全力,才沒讓自己的表情露出破綻。
按道理,傅辭應該在寫給女主的情書才對。
為什麼上面都是我的名字?
我只糾結了一秒,就得到了答案。
傅辭一定是在用某種我不知道的方式詛咒我!
想到這裡,我咬牙切齒都演得真切了幾分。
「傅辭!你這是寫的什麼?」
他顯然也知道蘇盈玉不識字的事情,一張俊臉睜著眼說瞎話:
「這是我正在溫習的功課。
「不如我來教夫人識字吧。」
他的手攥住我的手腕,以指尖蘸水,在我掌心寫下一個【傅】字,接著又寫下【辭】。
「夫人記好了,這兩個字,便是『夫君』。」
我瞪他一眼。
姓傅的,我信你個鬼!
我抬手便將一巴掌輕輕甩在傅辭臉上,帶起一陣香風:
「讓我叫你夫君?你也配!」
說完,我正要起身,卻被傅辭扯住手腕重新拉回懷裡:
「可是夫人前幾日,不是還叫得歡嗎?」

07
系統上一秒還在催我做任務。
下一秒,八卦的尖叫就響在我耳邊:
【天啊天啊宿主,你們那天晚上都幹什麼了!】
我在心裡翻個白眼:
【那天晚上太累了,我困暈了的時候說的!早都忘了。】
我只顧著和系統扯皮,沒顧得上搭理傅辭。
傅辭的手臂突然發力,緊緊箍住我纖細的腰肢。
卻忽然笑了:
「夫人想不起那日晚上的事了?那我來說。你那天晚上可是把『夫君』『相公』『哥哥』都——唔。」
我抬手按住了他的唇。
傅辭噤聲的瞬間,我與他對視。
被他灼灼的眼神險些燙到。
但我心裡的驚駭仍未褪去。
難道,傅辭能聽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眼神躲閃,試圖從他腿上下來。
卻被他牢牢箍住。
我欲哭無淚,只好在心裡悄悄試探:
【晚上想吃辣子雞。】
臉頰卻忽然被傅辭捧起,他的指尖輕輕點在我的唇角:
「夫人,你嘴角都上火了,今晚我們吃蓴菜牛肉羹好不好?」
他果然能聽到我的心聲!
那我之前偷偷罵他那麼多次,他不生氣嗎?
這念頭剛出現,我便覺得屁股底下的板凳變硬了。
可我低下頭,才發現。
哪裡有什麼板凳。
我明明坐在傅辭的大腿上。
我看著呼吸愈發沉重的傅辭,掙脫他的懷抱。
這回傅辭沒有阻攔。
「可以。都行。」
我隨口敷衍兩句,便落荒而逃。
跑回我的房間關上門之後,我忽然想到。
離了這麼遠,傅辭還能聽見我的心聲嗎?
我朝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準備試探個大的。
【我想……和傅辭做恨。】
等了片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出現。
我這才放下心來。
可臨睡前,我剛坐上床,卻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還沒尖叫出口,便被傅辭用手掩住了嘴巴。
「乖乖,別聲張。我這不是來遂你的願了嗎?」

08
冷汗出了一身。
「我說什麼了?」
傅辭低沉的笑聲響在我的耳邊,聽得我骨頭都有點酥了。
「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腰酸嗎?為夫來給你按摩了。」
他的掌心隔著一層薄薄的寢衣,貼上我的腰。
明明是隆冬,卻讓我覺得熱得有些迷糊。
看來,傅辭應該聽不見我的心聲吧?
我趴在床上,任由傅辭揉捏,心裡的碎碎念卻不停:
【傅辭大壞蛋!傅辭大笨蛋!傅辭大騙子!】
可一旁半跪著給我按摩的人,氣息和動作,絲毫都沒有紊亂。
我心裡長出一口氣。
看來,之前的擔心大概是多餘的。
傅辭也不知道在哪裡學的這手法,相當優秀。
我在他手下快攤成一攤融化的貓餅。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系統尖細的聲音忽然在我耳邊響起。
【宿主宿主!快醒醒!女主上門了!】
我剛要睜眼。
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我。
我下意識閉緊眼睛,故意發出均勻的呼吸。
一個溫熱的物體碰了碰我的額頭。
傅辭的聲音溫柔又繾綣: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這傢伙果然有事瞞著我!
我心跳如擂鼓。
劇烈到在靜夜裡有些明顯。
可傅辭這傢伙偏偏湊得很近。
更過分的是,他還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
這下好了,我不僅要努力平復心跳,還要努力壓下嘴角。
可是。
手感太好了我真的很難控制啊!
就在我即將全線崩盤的時候,忽然響起叩門聲。
一道柔和的女聲傳來:
「請問,這裡是蘇家嗎?」

09
這是原著裡,和原主有關的最後一部分劇情。
原主在斷了男女主往來之後Ŧũ̂₎,天才男主自然找到別的方法與女主重新聯繫上。
女主得知了男主的遭遇,便派小廝親自將相府的文牒送到蘇府,意圖震懾原主。
可惜原主不識字,將文牒撕了個粉碎,還把男主關起來,試圖阻止他去考試。
而這些,則讓男主徹底恨上了原主。
只是現在。
因為女主沒有和傅辭發生關係,並未懷孕,竟然親自找上了門。
我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傅辭的身影消失在屋門口,不由得歎口氣ťü⁻。
系統湊上來八ẗūₔ卦:
【宿主這是喜歡上男主了,捨不得?】
我嘴硬搖頭。
【我只是擔心,女主親自找上門,我完不成任務怎麼辦。】
畢竟,下人帶的文書可以偷偷銷毀。
可那麼大一個千金小姐在那兒杵著,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對方非富即貴的身份。
「辭哥哥?你怎麼看上去不大高興?」
女主阮杳畫的聲音將我從沉思里拉回。
還說什麼兩人根本沒接觸。
騙子。
這不是連哥哥都叫上了?
旋即響起的是傅辭清冷疏離的聲音:
「沒什麼。姑娘怎麼漏夜前來,有要緊事嗎?」
我坐在床上,借著月光看外頭那兩個站在一處的人影。
「自我離開後,你從未給我寫過信。如今春闈將近,不如你與我去京城備考吧?」
阮杳畫的聲音裡滿是惋惜:
「你如今這一身短打模樣,想必在蘇府是吃盡了苦吧?」
「這位姑娘遠道而來,怎麼也不說把人請進去坐?」
我終於忍不住,三兩步走到門口。
傅辭這個傢伙,在我出來的瞬間,就溜到了我身後。
嘖。
難不成是聽到千金小姐說他穿得寒酸,所以故意記仇?
「這位姑娘你好,我是相府二千金阮杳畫。來蘇府,是為了上門答謝我的救命恩人。」
阮杳畫嘴裡雖然與我打招呼,眼睛卻一瞬不瞬盯著傅辭看。
我不由得勾起唇角。
專門上門來報恩啊。
瞧瞧人家阮杳畫對傅辭眼裡的一往情深都快溢出來了。
傅辭這傢伙卻只知道往我身後躲。
唉!
傅辭,我恨你是塊木頭!
這傢伙在我身後卻忽然笑了。
「夫人,夜深露重,你怎麼出來了?」
我白他一眼,維持著我的惡毒人設:
「蠢貨!連客人都不會招呼。」
我朝阮杳畫露出一個客套疏離的微笑:
「您若不嫌棄,便在寒舍住下吧。」
我低下頭,不動聲色地掩藏住自己彎起的唇角。
這樣就更方便我做任務了。
踹了傅辭之後,我就去遊山玩水。
到時候,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
我還站在原地想入非非。
然而下一瞬,傅辭的臉色突然黑下來。

10
「夫人應該困了吧,我帶你回去休息。」
話音剛落,傅辭就已經乾脆俐落將我扛到肩上。
走出去幾步,才想起來,女主還站在蘇府門口。
「府中有丫鬟會引姑娘去住處的,請自便吧。」
說完便大步流星向我的臥房走去。
我伏在傅辭肩膀上,沒忍住扭動了幾下。
卻被他用大手拍了我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地方。
一聲脆響,在夜色裡格外清晰。
我整張臉都滾燙了起來,乾脆把頭埋下去當鴕鳥。
直到被傅辭放在床榻上,看到他開始脫衣服,我才回過神:
「你在幹什麼!」
傅辭那張峻冷的臉上,居然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可是方才,相府小姐問起我們的關係的時候,你分明說,你我是夫妻啊。」
他一雙眼睛露出微笑的弧度:
「夫妻哪裡有分房睡的道理呢?夫人?」
臉頰上方才好不容易消去的熱意,又有捲土重來的預兆。
丫鬟已經盡數退下,房中只剩下我們二人。
我輕輕踹了他膝蓋一腳,瞪著傅辭。
「本小姐的床榻豈容他人鼾睡?」
傅辭輕輕握住我的腳踝,從善如流。
「那便聽夫人的。」
這還是我第一次與一個男人同屋而眠。
翻來覆去到半夜,我好不容易才睡著。
卻被系統嘰嘰喳喳的聲音吵醒。
【宿主,你的終極任務被觸發了!】

11
我睜開眼,發現已經天光大亮。
傅辭並不在房間裡。
【進展這麼快?】
我皺起眉頭問系統。
【今天一早,女主就找到傅辭,將進城的文牒給了他,然後離開了。大概是看出傅辭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系統歎了口氣,我卻愣住了。
男主對女主沒意思?
不過,這種事情和我這個惡毒女配一點關係沒有。
傅辭和誰在一起,我才不關心。
我噘起嘴,拿起放在旁邊的衣服剛準備穿。
忽然就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
「夫人這樣早就醒了?」
我下意識捂住領口。
傅辭站在門口,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要不要為夫伺候你穿衣?」
在我開口拒絕之前,系統忽然出聲:
【宿主你不能拒絕他。因為你的終極任務,就是從男主那裡,把進城的文牒偷過來毀掉。】
我抿了抿唇。
原著裡,男主早就在信中和女主說過蘇家的情況,所以小廝當眾取出的文牒是假的。
故而男主在被關起來後,被去而複返的小廝救出,並給了正確的文牒。
原主蘇盈玉則被男主打昏,鎖在馬車上帶到了京城。
走向了她的慘烈結局。
想到這裡,我打了個冷戰。
「夫人,你在看什麼呢?」
那封薄薄的文牒就被傅辭隨意塞在衣袖裡,他抬手時,便能隱約露出。
他走到我面前,忽然輕笑一聲:
「夫人在想些什麼?現在還是早上呢。」
我愣愣抬頭,對上傅辭戲謔的眼神。
又緩緩低頭,看向方才我一直看向的地方。
是傅辭的小腹……
傅辭輕輕拍拍我的頭頂。
「乖些,晚上再說。為夫現在有事要出去一趟。」
直到傅辭的身影消失,系統才氣急敗壞出聲:
【宿主你在做什麼!方才你只需要撒個嬌,就可以從傅辭手裡拿來文牒了!怎麼能白白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我瞪大雙眼:
【我可是惡毒女配,傅辭才不會吃我這一套!】
系統沒出聲,似乎並不認可。
我撇撇嘴:
「雖然他現在對女主沒有想法,不代表以後沒有。況且……」
況且他如今一頭紮進讀書裡,若是發現我偷了他的文牒,把他前程毀了,還不得把我銼骨揚灰?
於是敷衍系統:
【至於怎麼拿到文牒,我自有打算。】

12
傍晚,傅辭回家的時候,他身上的文牒已經不見了。
大概是被他藏在了某處。
手上還拎著一兜花生酥。
「夫人,這是那家糕點鋪的新品,你要不要試試?」
我眼前一亮。
從前,我最愛吃的點心,便是花生酥。
系統的聲音忽然在我腦子裡響了一瞬,又消失了。
像是欲言又止。
我的饞蟲被勾出來,滿腦子都是花生酥,隨口敷衍系統。
【知道了,知道了,欺負一下傅辭對吧?】
我抬手拍在傅辭的胸膛上:
「又買些便宜的貨色來糊弄我,除非你喂我,否則我不吃!」
我故技重施往梨木榻走去。
卻被傅辭扣住手腕拉進懷裡。
再抬頭,就發現傅辭銜著花生酥的一端,似笑非笑望著我。
他的大手忽然扣上我的後腦勺,花生的酥香溢了滿嘴。
「謹遵夫人之意。」
戲謔的笑容剛出現在傅辭臉上,卻又驟然消失。
「夫人,你的手怎麼了?」
我還在嚼著花生酥,低頭卻發現手腕上已經起了一片紅疹。
這具身體,竟然對花生過敏嗎!
還沒想好怎麼與傅辭解釋,他已經將我抱起,向外走去。
失去意識前,我聽到系統的歎息。
【這屆宿主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帶不動啊帶不動!
【不過也不能怪你,主要是對方太強了……】
之後便是一陣電流的滋啦聲。

13
我醒來時,既不是在醫館,也不是在蘇府。
馬車的棚頂晃晃悠悠,我對上傅辭帶笑的臉。
這副笑容,我曾經在夢中見過。
夢裡,傅辭剝下了「蘇盈玉」的皮,又派人將之五馬分屍。
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我開口時,都帶上了哭腔。
「傅辭,你要帶我去哪?」
我被放在馬車的榻上躺著,兩隻手都被拴上銀鏈。
而這兩條鏈子,都被傅辭牢牢攥在手裡。
「夫人,我要出遠門。當然要把你帶上啊。不過你放心,我傅辭絕不會讓你吃苦的。」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擦過我的嘴唇,眼裡寫滿了瘋狂。
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
那是濃得要溢出來的愛意。
傅辭躺在我身邊,牢牢地抱住我。
因為恐懼,我開始劇烈地發抖掙扎。
「傅辭你放開我!我不要去!」
原著裡,傅辭離家時,也是這樣把蘇盈玉迷昏帶走。
只不過。
原主是被捆在馬車後面一路拖行的。
而我,身上蓋的是錦衾,車裡用的是精緻熏香。
怎麼看,傅辭都不像是對我記恨得狠了的模樣。
我逐漸感受到一絲不對勁。
【系統?
【系統?】
我在腦中呼喚,卻等來一片空。
系統不見了。
隨後,傅辭從身後將我牢牢抱住。
他伏在我肩頭輕嗅:
「夫人,你是在找這個嗎?」
他抬起手,一團金色的霧出現在他的掌心。
那團霧氣還在發出尖銳暴鳴:
【宿主!我忘記和你說後面還有修仙劇情了!呃嘎!】
傅辭收手的時候,系統在他掌心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後便消失。
「所以,你是重生而來的傅辭?!」
這樣一來,讀心術,便也說得通了。
我深吸一口氣。
那他豈不是連我是穿越來的都知道了。
他的手輕輕摸過我的臉頰:
「夫人果然聰慧。
「只不過,夫人應該不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我。」

14
我慌張掙扎時,衣襟微微鬆開。
傅辭卻正人君子般,為我貼心攏好衣服。
「大概該是你八歲時,你有一段時間,夜夜入夢,是不是?」
我懵然點頭。
那個時候,我寄住在姑姑家。
寄人籬下的生活並不好受, 開始時,我經常做噩夢。
再後來,我便在夢裡見到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小男孩。
他和我一樣,可憐地蜷縮在一處。
卻衣著古怪。
那個時候, 我並不知道他是另一個時空的人。
但我知道,他是我整個童年, 最好的朋友。
傅辭把我扶起, 在我面前攤開手掌。
一枚古舊又普通的戒指出現我面前。
我一眼就認出。
那是我幼時送給他的禮物。
只是那個時候, 他還不叫傅辭。
他叫……
「阿北。」
我顫抖著聲音,叫出他的名字。
傅辭笑彎了眼:
「我在。
「我記得你九歲的生日願望,是和我一起生活。
「很抱歉我之前食言了,但好在, 現在還不晚吧?」
孤身一人在外漂泊, 下班時被貨車撞飛的事好像還在昨日。
可與阿北重逢,往後便都是嶄新的明日了。
我在他懷裡剛準備安心閉上眼睛休息。
卻忽然睜開眼睛。
「不對!你就算把我的靈魂帶到這裡來, 為什麼要編出一個惡毒女配的任務騙我?」

15
傅辭捏捏我小臂上的軟肉。
眼睛裡寫滿狡黠:
「那是因為,我覺得你生氣的樣子,很漂亮。」
話音剛落, 我氣不過,又踩他一腳。
「你在胡說什麼啊!」
他埋在我頸間,吃吃地笑,滿是得逞後的滿足。
「對啊, 就像現在這樣, 最漂亮了。」
我安靜地靠在他懷裡, 開口:
「阿北, 你的結局是什麼?」
傅辭不安分的手忽然停住, 裝起了糊塗。
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傅辭的這本書,我只看過前面的三分之二, 看到傅辭最終封侯拜相。
可那天下班時,我聽到同事在討論連載的結局。
「那個傅辭哦,後面就黑化了, 權力太大,窮奢極欲,好像最後被皇帝斬首示眾了。」
愣神的瞬間,天翻地覆。
我抓過傅辭的手, 與他十指相扣。
如果他是修仙之人, 怎麼會輕易被人皇斬首?
除非他並不留戀這個世間。
傅辭輕輕吻我的側臉, 聲音裡帶著一點笑意:
「最後那幾年,我也算得上極盡豪奢了, 綾羅綢緞金銀珠寶, 在府裡堆成了山,吃飯亦是山珍海味。可我卻嘗不出味道,看到珠寶玉石也只覺得刺眼。」
他輕輕將那枚老舊褪色的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只有這個小玩意,能讓我安心。
「可是, 我卻找不到能戴它的人。」
他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裡帶上了一絲哭腔。
隨後,一滴滾燙的眼淚就落在我的指尖。
「老婆。
「我好想你。」
我轉過頭, 吻上他的淚珠。
纖長的睫毛輕擦過唇瓣,像蝴蝶飛過。

16
大概是傅辭的聲音太過好聽。
又或許是美人落淚讓我完全沒有抵抗力。
這天晚上我居然同意了在馬車上設置隔音結界。
「老婆。
「老婆。
「老婆。」
……
我終於忍不住把傅辭一腳踹下馬車。
「你能不能有個度啊!這樣是會把田耕壞的。」
「那好吧老婆。」
看著傅辭委委屈屈窩在我腳邊,我到底沒忍住破功。
「還不快過來給我暖被窩。」
反正以後日子還長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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