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 ABO 世界后,我专门给人看男科。
高冷校草捂着裤子:「非得脱吗?我只是晚上……」
我打断了他:「不脱裤子,我怎么望闻问切?」
校草咬咬牙:「姑且信你一次」
没过一会儿,他呼吸急促,眼神迷离。
我一愣,这也不是不举啊!
他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眼睛泛红,咬牙切齿道:「谁说老子不举?庸医!我的易感期被你摸提前了!」
1
「你是网上和我沟通的医生吗?」
我盯着面前的黑发帅哥,脚步被冻住。
眼前的帅哥我认识,是我仅有一面之缘的室友,P 大新生论坛的高冷校草——瞿屿。
我暗自咋舌,妈耶,高冷校草也饱受不举摧残?
2
穿越进 ABO 世界之后。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 Beta。
而且穷得叮当响。
瞿屿来寝室的第一天,我叼着吸管和新室友加微信:
「我叫塬今,我家就在学校附近,可能不怎么住寝室,我们加个微信,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及时沟通啊。」
室友一口应下:「没问题,上课签到什么的,互帮互助嘛。」
不知道瞿屿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我笑眯眯点头,一转身就撞到他身上,手中酸梅汁全泼在了他的白衬衫上。
我蹲在地上,疼得捂住鼻子,瞿屿居高临下盯着我:
「微信。」
我懵逼地仰头望着他:
「什么?」
室友小声提醒我:「瞿同学的衣服是高定,酸梅汁泼上去直接报废了。」
我要赔。
要赔一万二。
为了赔瞿屿的衣服钱,我重操旧业,针灸刮痧艾薰,样样精通。
祖传手艺——帮男人重振雄风。
可惜这个世界的医学并不发达,压根没有中医概念。
所以我决定在我大学附近的灯柱上贴小广告。
很快迎来了我的第一个顾客。
他和我沟通病情之后,我给他发了地址,一穷二白,没诊所,只能叫他来我家。
我开门瞧见瞿屿,还以为他找错人了。
他望着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和他有一面之缘的我,神色自若:
「医生,我吃了很多药,效果都不太好。」
我倒吸了一口气,立刻道:
「请坐请坐,西药不行咱们就中药,你还年轻,未来可期。」
瞿屿坐下来,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灼人得厉害,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听到他说:
「按照我们之前聊的,我现在要躺在床上吗?」
「我总是失眠睡不着,睁眼到天亮。」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急切的患者,光风霁月的高岭之花,居然被阳痿折磨得连觉都睡不着。
医者仁心,我立刻道:
「快,快去我床上躺着。」
治谁不是治,治瞿屿的,我要加钱。
3
去阳台旁边冰箱拿酒精消毒时,听到隔壁大爷骂骂咧咧,我知道他是个江湖骗子,号称什么专治失眠,实际上就是给患者喝点安眠药。
他抱怨他的患者放他鸽子。
我嘴角上扬,这年头治男科肯定比治失眠有前途啊。
4
我回到房间时,看到瞿屿老老实实闭眼躺在床上。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神色清明:
「医生,可以开始治疗了吗?」
我点头:「开始吧,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
瞿屿面色一僵:「脱裤子?」
「不脱裤子,我怎么望闻问切?」
瞿屿听我说得神乎其神,修长的ŧṻⁱ手搭在裤腰上,慢条斯理地脱了裤子。
「好吧,我看你老实,姑且信你一次。」
我心想,他都到如今这地步了,还拽什么?不应该痛哭流涕,求我治好他吗?
我道:「你放心。」
他慢悠悠道:「你要是庸医,这黑心小诊所开不到明天。」
我拍着胸脯保证:
「我祖上就是治这儿的,能治我尽量治,耍你我断子绝孙!」
我戴着橡胶手套,他脸一下子红了。
我皱起眉头:「你这也没问题吧……」
瞿屿反应格外大,红霞从耳边烧到脖颈,呼吸急促,声音加重:
「你摸我?」
「你是变态吗?你为什么要摸我?」
我跪在他旁边,一手还搭在他的腿上,他挣扎时不小心踹了我的左腿,我一个重心不稳,扑在了他身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挣扎着从瞿屿身上爬起来,感觉到他的反应更大了。
我最听不得「庸医」这两个字,这简直侮辱我祖传的手艺。
我忙按住他,大怒道:
「小伙子,讳疾忌医,害的只有你。这只是正常的检查,你不要质疑我的医术!」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敢保证,离开我这里,外面没有人治得好你。」
「你难道还要每天被它困扰,整宿整宿睡不着吗?」
瞿屿迟疑。
我太过笃定,使他也软了态度:「算了,最后一次信你。」
5
我揉了揉被踹疼的大腿,校草力气真大啊,我有点怕他医闹。
这次我聪明了,叫他坐在凳子上,用医用束缚带束缚住他的手脚。
瞿屿呼吸急促,撇开脸:
「要治就快点开始治。」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你……」
他迟疑,声音飘忽:
「不会是喜欢看我的身子吧?」
「我呸。」我大怒:
「你可以怀疑我的道德品质,不能怀疑我的医德,每一个患者在医生眼里穿没穿衣服,都一样。」
我望闻问切:「有感觉吗?」
瞿屿手握成拳,呼吸发重:「有。」
我又揉了两把:
「挺精神啊,看你不像是不举?」
瞿屿听到这里,忽然破功,什么高冷人设碎了一地。
他想要起身,但手脚被束缚住了,连脖子都气红了:
「我不举?」
我指向自己疑惑道:「不然呢?难道是我吗?」
瞿屿忽然冷笑了两声:「我是不是不行,你亲自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惊奇,这年头给人看病还要先得病?
「你治就是了,我看你干什么?」
瞿屿眼神凶狠地盯着我,眼尾红得很,似乎要把我拆解入腹的直白目光。
我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你……」
瞿屿一字一句道:
「小医生,你摸得我难受。」
「你就是庸医。」
我头顶冒汗,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扑在我脖颈边,烫得我忍不住缩脖子。
我大叫:「等等,你好像不是不举!」
瞿屿喘息声很粗重,脸色阴沉:「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快治啊?」
6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香味,我ṱŭ¹抽抽鼻子,四处打量:
「你闻到什么了吗?」
瞿屿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傻瓜,是老子的易感期都被你摸得提前了。」
「易感期?」
我没听说过这个词,犹豫了一下:「和女生的姨妈一样周期来吗?」
只听到「咔嗒」一声,塑料椅子腿应声断裂,瞿屿居然硬生生挣脱出了束缚带。
瞿屿站起来比我高不少,居高临下望着我:「小医生都没听说过易感期,真是庸医啊。」
「易感期就是——我要把你脖子上的腺体咬烂。」
信息素侵入我的鼻腔里,将我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冷冽清新的信息素刺激着我的颅内血压,使我头疼欲裂,身体几乎都站不稳。
我双脚发软,往后倒去,出租屋空间太小,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回过神来,觉得此时瞿屿不是好惹的。
先跑再说。
挣扎着爬了两下。
瞿屿抓住了我的脚踝,将我拖了回来:「是你先招惹我的。」
7
瞿屿就赤着脚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眸光沉沉,晦涩难懂。
我声音抖得厉害,怕激怒瞿屿:「你的手臂在流血,刚才挣脱束缚带时划破了,要包扎一下吗?」
瞿屿绯红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
我急忙道:「那我去给你拿医药箱吧!」
我正打算转身离开这里。
但是瞿屿动了。
他的手指扣住了我的脖颈,一手紧紧揽住我的腰,垂着头在我身上嗅着什么。
但是我是 Beta。
再怎么嗅,他也找寻不到缓解他痛苦的 Omega 信息素。
我整个人都炸毛了,感觉他的手温热滚烫,他贴着我太近,我几乎避无可避。
他舌尖重重舔舐我后颈那块肌肤,我身体剧烈抖动:「呜呜,对不起,大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他声音沙哑:「你刚才也没放过我。」
「啊。」我猝不及防,叫出声来,被他咬了一口,我欲哭无泪,他是狂犬病发作了吗?
瞿屿掐着我的脸,亲我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
Beta 没有腺体。
瞿屿咬我一万遍也没用。
但是,我的嘴巴快被他亲烂了。
8
趁着瞿屿还没醒,我草草套上衣服,遮盖住脖子上青红交加的吻痕,遛了。
瞿屿他妈的大骗子,他压根没病,而且精力充沛,把我折磨得腰直不起来,嘴巴都快被亲烂了。
什么 Alpha 什么 Beta,我只知道,我是直男,被男人亲了嘴巴,之后找不到女朋友怎么办?
我捂着腰,长长叹了一口气。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早知道瞿屿那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是 gay,我说什么都不可能和他接触。
唉,现在得罪了瞿屿那个瘟神,害得我有家不能回。
我特意给室友发消息,得知瞿屿和我一样不住寝室之后,我暗度陈仓搬回了寝室。
室友吴崖凑在我身上嗅了嗅:「啧啧啧,什么味啊,这么浓?有点熟悉……」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讪讪笑道:「什么味?我就是换了新的洗发水。」
吴崖瞥了我一眼:「拜托,我也是 Alpha,你这一看就是被 Alpha 腌入味了,离我远点,这味熏得我头疼。」
「哦。」我闻言往旁边移了移。
吴崖又抓着我衣领拎了回来:「哪个 Alpha 咬了你?要标记你?」
我抿唇不说话。
吴崖叹了一口气:「哎哟,你不说就不说,反正又有人睡不着了。」
9
刚搬回寝室,就被隔壁寝室同学拦住了,隔壁同学刚洗完澡从大澡堂出来,赤裸着上身歪着头:
「塬今,上次听你室友说,你会正骨对吗?」
我点头:「会的,不过骨头移位太严重,还是要去医院。」
隔壁同学双手合一:「塬同学救命啊,我午睡落枕了,头歪了一整天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往校医院跑一趟。」
我爽快答应:「没问题,你来我寝室吧,我看看你的落枕情况。」
说完就感觉后脖颈一阵疼,又追问了一句:「那个,你会来易感期吗?」
隔壁同学大大咧咧道:「嗐,我 Beta,没有易感期。」
隔壁同学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歪着头迫不及待道:「塬同学,快救我狗命。」
我走过去,手落在隔壁同学的脖子上,还没动手,寝室门忽然被人推开。
隔壁同学还在到处嗅:「你身上是什么味的沐浴露?怪香的。」
瞿屿就在这个时候直接走了进来。
我心中警铃大作,隔壁同学坐在我床上,还乐呵地跟瞿屿打招呼:
「嗨,酷哥,回来了啊?」
瞿屿抬头,目光在隔壁同学和我脸上逡巡,最终目光落在隔壁同学赤裸的上身和我的手上,一向冰冷的神色更加冷若寒霜。
「你们这是?」
隔壁同学心直口快道:「塬同学在救我狗命,给我治病呢。」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并不欠瞿屿什么,但是在他夹着寒冰的目光中,我几乎不敢与他对视?
瞿屿扯起嘴角:「是治男科吗?」
隔壁同学一头雾水:「什么?」
瞿屿将寝室门扯开,眸色如幽潭:「同学,我有私事要和塬同学聊聊,请你先离开,好吗?」
他的话虽然十分客气,但是命令语气让人不由胆怯。
隔壁同学不明所以,悻悻离开,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你们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啊,不要打架啊。」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我们学校的四人间寝室床不是上床下桌,床和桌子分开,瞿屿走了两步站在我床边。
他垂眸打量我,神色莫辨,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他伸出手,我下意识想要躲,但是他的手很稳,直接落在我的后脖颈上,我整个人一激灵。
上面还贴着大号创可贴。
这就是我被他咬烂的地方,他口中腺体所在的地方。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残酷:
「怎么?摸我一个还不够,又去勾搭别人?」
我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对劲,他身上的信息素似有似无,明明易感期已经过去了,他却像是疯得更加厉害了。
我百口莫辩:「我没有,我只是帮他治落枕。」
「就像当初给我治失眠一样吗?」瞿屿问道。
我瞪大眼睛:「什么?不是啊,我专治男科不治失眠。」
我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重点,但是瞿屿已经听不进我的话。
我挣脱不开瞿屿的手,下意识就想要张开口去咬,瞿屿没躲,手臂上被我咬了一排牙印。
瞿屿叹了一口气:「你还是这么喜欢咬人。」
「什么?」我觉得瞿屿这话怪怪的,什么叫作还,我又不是狗到处咬人,我只咬瞿屿那个大变态。
「没什么。」瞿屿没有咬回来,他似乎对于我的反抗并不在意,手指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头张开牙齿。
「我记得你有颗蛀牙,别把牙崩了。」ŧũ⁶
我被他捏着腮帮子,只能含糊放狠话:
「我牙没崩,你有这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有没有被我咬出血。」
瞿屿没理会我,垂眸神色认真地检查我的牙齿。
检查完之后,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压着我的头,唇瓣反复蹂躏着熟烂多汁的水果。
「你仗着自己是 Beta,别人标记不了你,你就处处撩拨,管杀不管埋。」
「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我声音颤抖,头皮发麻,一股熟悉感再次浮上心头:
「不是,哥,你的易感期不是过了吗?」
「呜呜,哥,放过我吧,我的嘴巴下午上不了课了。」
10
我捂着嘴巴,嗡嗡道:「你……你再亲,我要在论坛上告诉全校人,你是个变态,喜欢男人。」
瞿屿云淡风轻:「喜欢男人怎么了?Alpha 和 Beta 搞到一起又怎么了?我手里还有你和我的照片,要贴在论坛上当证明吗?」
瞿屿挥了挥手机,他的手机壁纸赫然是我和他的照片。
被子蒙了我半个头,我睡得脸红扑扑,头靠在瞿屿的肩膀上,瞧上去格外令人遐想。
清汤大老爷啊,我明明就是被他咬晕了,只是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而已!
我猛地一把夺过了瞿屿的手机,敢怒不敢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瞿屿指尖拨弄着我凌乱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瞳浅浅倒映着我的脸:
「我患有很严重的失眠。」
「你确实治好了我的失眠,只有抱着你睡的时候我才真正睡了一个好觉。」
我声音结巴:「所以,你想和我睡觉?」
瞿屿慢条斯理道:「顺便要个名分。」
11
我一直在琢磨,瞿屿说的名分?
陪他睡一觉就能治好他的失眠,难不成他要封我瞿屿的专属御医?
「你和瞿屿谈恋爱了?」吴崖忽然出声。
给我吓一跳。
我窝在阶梯教室的角落,偷偷瞄了一眼讲台上讲解自己设计 PPT 的瞿屿,摇摇头。
吴崖翻了个白眼:「你身上全是瞿屿的信息素,嘴硬只是你们情侣的小把戏。」
我:「就你们 Alpha 的鼻子比狗还灵。」
吴崖推推我的手臂:「你说你们没有谈恋爱,那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我道:「他好像就是想和我睡觉,没有别的表示。」
吴崖不敢置信:「都想和你睡觉了,你还说你们没有谈恋爱,哪一天他把你欺负得下不了床,你也只会说,哎呀,我们只是好兄弟,对吧?」
我一噎,只感觉说来话长,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唉,不是你想的这样。」
我拨弄瞿屿的手机,低声问道:「你知道瞿屿手机密码吗?我也试了他生日,还试过他学号,都不是。」
吴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试试你的生日呗。」
我觉得吴崖是故意调侃我,但是手下一动,输入自己的生日,手机锁解开。
「这……也太巧了吧。」
吴崖道:「他都把手机给你玩,这还巧什么?」
我急道:「那是因为他偷拍我,我从他手里夺过来的。」
我点开瞿屿手机的图库,手臂还遮掩着,不想让吴崖看到我被偷拍的照片。
却看到瞿屿的手机相册很干净,除了一些数据资料照片,几张人像是我的照片。
不是偷拍,是我微信朋友圈的照片,他居然偷偷保存了下来。
我问吴崖:「他的相册全是我的照片,这是什么意思?」
吴崖反应格外平静:「这有什么?他空间背景照片不也是你吗?」
我怒道:「他不会是想要偷我照片去网恋吧?」
吴崖一下子笑喷:「公认校草偷你照片网恋?你上辈子是木头成精吗?这么木?」
「你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在暗恋喜欢你?」
瞿屿喜欢我?我第一反应是不信。
「我和他又不熟。」
吴崖啧了一声:「你好好回想一下,他是不是经常给你发消息?」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什么一回事:「他每次主动和我发消息,不是来委婉提醒我还他钱吗?」
吴崖问:「你是怎么回他的?」
我道:「给他转两百过去。」
吴崖又道:「他估计以为你嫌他烦,给他转点钱叫他闭嘴。」
我一合掌:「怪不得他每次不收我的钱。」
吴崖怒道:「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微信,我看看校草恋爱脑,会给你备注什么?」
我乖乖点进去——
AAA 祖传治睡眠小庸医?!
我气得不行,我哪里庸医了?却看到我的聊天框背景是一张旧照片。
是我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我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哽得发紧,说不出一句话。
我是因为车祸穿进这个世界的,彼时原主父母早已经去世,唯一的叔叔帮我交完医疗费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眼睛上蒙着厚厚的纱布,没有日月晨昏概念,没有人愿意和医院一个平淡无奇的盲人 Beta 聊天说话。
那个时候,我只记得有个人总会坐在我的病床边,他大抵是医院的爱心志愿者,会拉着我的手给我念书,推我去医院楼下晒太阳。
在我刚穿来,极度缺乏安全感时,我很依赖他,我愿意坐在他身边一整天,听他用浅淡的声音描述我身边任何一件小事。
后来我拆开眼睛上的纱布后,他消失了,听护士说,他的志愿活动结束了。
我居然格外落寞,落寞于他的离开不曾和我告别。
所以,那个人居然是瞿屿?
他如此吝啬言语,竟然会主动陪我讲上一天的话?
我一抬头,就和讲台上的瞿屿对视上,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从容不迫,气度出尘。
这样的人会暗恋我?
12
晚上回寝室睡觉,瞿屿居然也搬回了寝室。
关了灯,寝室静悄悄的。
我猛地睁开眼睛,瞧见瞿屿静静地坐在我床头。
我忽然意识到他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用气音问道:
「你睡不着?」
瞿屿点点头。
我其实有点不耐烦,但不敢招惹他,往床里面滚了滚,把被子给他分了一点。
ŧū́₂邻床咯吱一声,有室友起床上厕所了,瞧见我床板发出响声,下意识问道:
「小塬,你还没睡啊?」
我含糊道:「嗯嗯,等下就睡了。」
瞿屿的手不肯放开我,我怕瞿屿动静太大,立刻捂住他的嘴:「睡觉。」
瞿屿手臂压着我的肩膀,露出隐秘的笑容,绵软的唇贴着我的手心:
「还想要亲亲。」
我忍不住后退想躲,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旁边的床柱子上,磕得我眼泪都快下来。
整个人倒在床上,窝成一团,眼底泛着泪花。
「小塬,怎么了?」
室友在外面还在高声询问,朝我床边走来,只要他一抬手掀开帘子,就能看到我和瞿屿纠缠在床上。
我欲哭无泪:「没事……我头磕床柱上了,你去忙你的。」
室友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你躲什么?」
瞿屿话语中还带着几分埋怨,将我搂在怀里,小心拨开我的碎发,给我吹吹:
「别哭了。」
「哭得我想舔你。」
「舔什么?」我问。
「把你的眼泪舔干净。」
我呜呜,一脚踢在瞿屿的肚子上:「滚啊,死断袖,死变态。」
瞿屿却抓住我的小腿凑了过来,我的腿被迫压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姿势几乎让我吐血。
他的手不容置疑按在我肩膀上,我动弹不了,我感觉到他抵着我。
脑海里又想起之前的事情,我捂着脖子,欲哭无泪:「你……你的易感期又来了?就算欺负人也不能逮着我欺负啊?」
瞿屿亲了亲我的脸颊,表情稀松平常,声音很是无辜:
「都怪你。」
「怪我?」我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我被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最终还是我的错了?
「你把我治坏了,我现在好难受。」
我都快气哭了:「所以,你是要我赔你钱?」
瞿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想要小医生再摸一摸。」
我义正词严地拒绝:「我是直男,我能干这种事?」
「直男的互帮互助很正常。」
瞿屿说得一本正经,主要是他正经的神色很有说服力。
「只摸摸?」
说着我就在瞿屿身上摸索,摸到了他的腹肌,真是有型,忍不住又多摸了两把。
瞿屿气笑了:「你……别光顾自己爽啊。」
我的睡衣浅浅被掀了上去,锁骨上还残留着牙印,我的手软得厉害,用最后仅存的力气,一巴掌糊在了瞿屿脸上,咬牙切齿:
「治不好了,建议物理阉割。」
瞿屿捏着我的腮帮子,我的嘴巴被迫嘟起来,他意犹未尽亲了亲,得了便宜还卖乖:「这都治不好,果然是小庸医。」
他身上信息素味道浓得厉害,我抽抽鼻子,撇过脸去,他摸摸我的头发:「我去洗个澡。」
瞿屿洗个澡,磨蹭了大半天。
我的床离浴室最近,困得厉害,朦胧间听到隐约的水声。
后来水声停了,瞿屿也没回来,我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看到瞿屿赤裸着上半身,手里抓着一个针头偏头给自己注射。
朦胧黑暗中,性感得要命。
我心头一跳,他带着一身水汽爬上我的床,不由分说环抱住我腰时,我忍不住问:「你刚才在注射什么?」
瞿屿啧了一声:「抑制剂,Alpha 总是这样麻烦得要命,一点也没咱们塬今小同学这样的 Beta 可爱。」
我默了默,缓缓说:「滚,夸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摸了。」
13
第二天早晨,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ťũ₋药包,给自己抓了一剂方子,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变成断袖了。
我要喝中药调理调理。
调没调理过来,我自己都搞不清。
但药苦得我舌头都快失去味觉了。
不过药渣我也没浪费,全给瞿屿喝了,希望能ƭů⁵够调理他的断袖。
瞿屿还以为那是我精心给他煎煮的治失眠药,喝得一干二净。
瞿屿给我转了一笔钱:「果然是小神医,治好了我的失眠,这是诊金。」
比我欠下的高额巨款还多。
我拿着,脸都快气抽了,总觉得这是瞿屿白嫖我的不良钱财。
两个室友闻到瞿屿的信息素,提醒道:「瞿帅哥,你易感期快到了吧?记得书包里带抑制剂啊。」
我心想,抑制剂顶什么用?我后背的软肉还不是快被他咬烂了。
14
我刚上完选修课,就收到吴崖给我发消息:【我天,瞿屿突然在 k1 教室进入易感期了。】
【他的信息素差点让一个教室的 Alpha 和 Omega 提前进入易感期,整栋教学楼的人都被疏散到操场。】
我脑海一空,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已经拔腿跑向 k1 教学楼。
校医院的 Beta 校医已经拉起了警戒线,禁止其他人进入。
整栋教学楼空气中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香味,是属于瞿屿的气息。
自从上次被瞿屿咬,我已经吃一堑长一智,早早在手机上搜易感期是什么。
处于易感期的 Alpha,对 Omega 有着强烈的欲望,如果没有 Omega 信息素的安慰,他们的易感期十分暴躁痛苦。
校医皱着眉头,将我拦下来:「里面有 S 级 Alpha 正在易感期,你不能进去。」
我手忙脚乱:「我是 Beta,没有很大的影响,我是他……朋友,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他什么忙?」
校医挥挥手:「你又不是他的 Omega 伴侣,你能帮什么忙?你要不就帮忙守在门外,在隔离人员来之前,别让其他人进去。」
我点点头。
目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我看到瞿屿坐在教室里,冷白薄情的脸浮现着异常的潮红,狭长眼眸微眯,瞧上去格外难受,他在强行忍受。
校医给他的抑制剂已经用完,空针管散落在地。
普通抑制剂,对于他这种 S 级 Alpha 来说,并没有多少用。
15
「放我进去,只有我才能安抚瞿屿,我和他是 98% 的匹配度。」
一位面色潮红的 Omega 朝着教室冲了过来,我下意识拦住。
Omega 瞪了我一眼,想要甩开我,但是没甩开,他身上有浓郁的柠檬香,冲得我脑海疼。
站在不远处的辅导员喊住我:「小塬,你放他进入吧。」
「他是瞿屿的未婚夫,和瞿屿匹配度 98%,被瞿屿的信息素刺激得也进入发情期了。正好他们可以释放信息素安抚彼此,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小情侣了。」
我愣在原地,只能呆呆点了个头:「他是瞿屿的未婚夫吗?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
辅导员下意识道:「你和瞿校草关系很好吗?」
好吗?
我该怎么回答?
我和瞿屿每天同床共枕呢,瞿屿还说,不和我睡觉就彻夜失眠。
可是他有他的未婚夫,难不成以后结了婚,还要我睡在他们两人中间。
我离奇地愤怒,但是又找不到自己愤怒的理由。
那个娇俏漂亮的 Omega 横了我一眼:「你一个 Beta,就算天天跟在瞿屿屁股后面跑也没用,你又帮不了瞿屿,瞿屿那样的 S 级 Alpha 只会和 Omega 结婚。」
Omega 推开我,主动走进了房间。
我哑口无言,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Omega 主动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一步步朝着瞿屿走了过去。
瞿屿忽然抬起头,双眼猩红,声音冷漠:
「滚。」
我和 Omega 皆是一怔,Omega 小心翼翼喊:「瞿哥,是我,我可以让你很舒服……」
瞿屿一脚踹翻了桌子,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刺响,神色莫辨:「叫你滚,听不懂人话吗?」
Omega 一下子被吓哭了。
校医大惊,忙喊:「快出去,他被谁刺激到了,他现在有强烈的攻击人倾向。」
16
柠檬香的信息素在空气里面蔓延,明明是安抚人的 Omega 信息素,瞿屿却更加暴躁不安。
瞿屿一拳捶在了墙上,声音阴冷又压抑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不要给我送替代品,我要人,我只要塬今。」
所有人望向我,校医犹豫:「简直胡来,哪个 Alpha 易感期不要 Omega,非要一个 Beta。」
瞿屿的目光透过玻璃窗,望向我:「我只要塬今。」
我踟蹰两秒,瞧着他痛苦的模样,最终还是主动走进教室:
「我去看看他,如果情况不对,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校医低声对我说道:「你小心一点,他现在这个情况,可能会伤到你。」
瞿屿身上的体温太高了,几乎都能说得上是烫手。
这就是 Alpha 难挨的易感期,普通没有 Omega 伴侣的 Alpha 都难受得要命,更别提瞿屿这种 S 级 Alpha。
他不要和他契合度 98% 的 Omega,抑制自己的生理本能,却主动上前抱住了我。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我反手去摸,摸到了一手的黏稠液体。
瞿屿低声道:「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克制自己。」
我被他强迫搂在怀中,两人都能听到彼此清晰的心跳声。
我紧张道:「我不离开你,我就在这里。你的手……」
瞿屿眼珠微微转动,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没事的,没大碍。」
瞿屿的父亲赶到学校时,看到的就是瞿屿抱着我的场景。
我的衣服被瞿屿往下拉,露出后脖颈浅淡的咬痕,瞿屿的信息素紧紧将我包裹,他整个头窝在我脖颈间,努力去嗅我并不存在的信息素。
瞿屿的父亲盯着瞿屿,暴怒道:「他是找死吗?他不知道信息素沉淀堆积会致死?混账!」
「我给他找了契合度 98% 的 Omega,他不要,非要一ŧṻₖ个 Beta,他是疯了吗?我花了那么多金钱和精力培养他这个 S 级 Alpha,他非要这样自毁,他是故意和我作对吗?」
周围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医生低声对瞿屿父亲道:「瞿屿本身就有很严重的睡眠障碍,而且 S 级 Alpha 信息素也比一般人多,任由他这样真的不行。」
17
瞿屿的父亲主动找到我时,是瞿屿进入隔离室的第二天。
我在禁闭室陪瞿屿,听到医生转述瞿屿父亲的话,他想要见见我。
我同意了。
瞿屿父亲皱着眉头问我:「你就是瞿屿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如果你真的爱他,我希望你能离开他。」
我没有说话,静静听他道:
「瞿屿一出生,就是个 S 级 Alpha,我们全家都很高兴。他一辈子值得最好的东西,和他最契合的 Omega,生下一个和他一样的 S 级 Alpha,可他却偏偏选择你这个劣质品。」
我冷静道:
「瞿屿是人,他有资格决定他自己的人生,你们给他选好的路未必是他喜欢的。」
瞿屿父亲冷笑:「我不是来和你讨论教育的。你和他分开是最好的。」
「S 级的 Alpha 需要一个 Omega 的信息素来安抚,即使他现在爱你爱得死去活来,等到时间长了,他还能这ƭü³样克制自己 Alpha 的本能,只选择你吗?」
「他会被 Omega 信息素勾引,即使灵魂仍旧爱你,但他的肉体也会背叛你的爱情婚姻,与其到那种不堪的地步,不如今天听我的劝。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我可以安排你出国留学,只要你离开瞿屿,我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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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屿忽然闯了进来,从禁闭室闯出来时,他甚至还赤着脚,脚底带着猩红的血迹。
他的目光在我和他父亲身上逡巡,忽然自嘲地笑了笑:「父亲,你又要想方设法把他送走,是吧?」
瞿屿父亲又惊又惧:「你到底在疯什么?我还不是为你和他考虑。」
瞿屿冷笑:「觉得我会被信息素支配,一辈子离不开 Omega。觉得把我在意的人送走,是为了我们好?」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他手里抓着一把锋利的刀,反手插入自己的腺体,带着决绝的狠,要把他自己的腺体搅烂。
我和瞿屿父亲一时之间都吓呆了。
瞿屿父亲猛地扑了过去,要去夺他手里的刀:「疯子,你真疯了。」
瞿屿疼得几乎站不直,被他父亲一脚踹翻,他的腺体已经被他划烂了。
瞿屿父亲夺下了刀,暴躁地吼道:「你把你腺体划了,你再也不是什么 S 级 Alpha,你甚至连普通 Alpha 都不如,你怎么不去死?」
我伸手捂住了瞿屿血淋淋的后背,我感觉一股莫名的撕心裂肺,痛得我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瞿屿望着我,忽然笑了。
他轻声道:「不疼的。」
「乖乖。」
「别哭了,哭得我好想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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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逐渐倾盆。
我被惊雷吵醒,起床想要去关窗户时,忽然瞧见屋外站着一道漆黑的身影。
我猛地拉开门:「你站了多久?你还打算站多久?」
我下意识抓住了那个熟悉的衣角,鼻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却又格外熟悉的信息素。
自从上次瞿屿当众割腺体之后,他便被他父亲软禁起来,我再也没见过他。
瞿屿似乎是从外面跑过来的,散发着湿淋淋的气息,还携带着外面的冷意。
瞿屿微微发白的嘴唇勾起来:「我被父亲扫地出门了,无路可去。」
我沉默地望着他脚边积了一摊水迹,领着他进了门。
我在想明明天之骄子的瞿屿,不应该是这样。
「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坦诚一点,我们是不是之间早就见过?」
我想问当初我刚穿越时,在医院瞿屿早就认识我,为什么后来上学还要假装不认识。
但是瞿屿的回答出乎意料。
瞿屿轻声道:「我知道你是穿越者,但也不全是,或者说,你就是这个世界上的塬今。」
我抬头望向瞿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可惜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听到瞿屿徐徐的声音:
「请原谅我的不堪和自私,关于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我可以在此全部告诉你。」
窗户外一道惊雷掠过,几乎照亮了屋内的光景,瞿屿的脸半明半暗,晦涩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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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屿低声道:
「上一世你并不爱我,我知道的。但是我卑劣自私,总觉得世界以我的意志而运行,只要我想,强取豪夺,任何手段都可以把你留在我旁边。」
「我忽略你的想法,也忽略了我父亲带给你的压力,你总觉得我终有一天,会抛弃你,选择一个适合自己的 Omega 妻子。」
「在巨大的压力下,父亲提出送你离开的建议,你同意了,并且离开。临别前你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个死劫,无路可走,无路可选。」
我听到这些时,还觉得有些恍惚,忽然上前摸了摸瞿屿的脑袋:「是有点烫。」
于是利索地扒掉了瞿屿的外套, 给他递了保温杯的姜茶:「你可能有点发烧, 烧糊涂了。」
其实我听到瞿屿讲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面一些记忆已经逐渐浮现, 我已经听不下去, 我也终于理解瞿屿为什么要用这个决然的手段和父亲决裂。
我只想要逃避这个话题,瞿屿却按住我的手臂,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变化:
「这不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是不是 S 级 Alpha 对于父亲来说格外重要, 可对我来说无所谓。」
「得知你飞机失事的那一天,我绑定一个系统, 我走过很多世界做任务兑换你的重生。」
我缓了缓, 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所以为了接近我, 你连阳痿这个谎都能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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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屿也蒙了一秒, 紧接着整个耳根红了起来:「我没有,是你强买强卖, 我真的是来治失眠的。」
「你重生后, 我不知道要不要再招惹你,甚至刚开学, 只是想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都会吓你一跳。我决定放过你, 只要你这辈子平平安安就好, 我可以收起我所有的贪恋。」
「可是你自己主动招惹我,你莫名其妙对我耍流氓。」
我觉得冤枉,瞿屿也觉得冤枉, 我们两个相对无言,最终是瞿屿低下了头。
「阿塬, 这些你不能责怪我, 怪只能怪那天的天气太美好, 令人也忍不住渴望美好。我的易感期也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我长叹了一口气。
直到今日,我又想起那一天, 才终于意识到, 邻居大爷的病人原来没有放他鸽子,只是走错了地方, 稀里糊涂成了我的病人。
原来这年头, 还是治失眠比治阳痿有前途!
说来说去,人家或许一开始都没打算招惹我,对我态度那么高冷恶劣, 是我自己傻里傻气, 自投罗网。
我忍不住伸手扯开瞿屿的衣服,想要去看他后颈的伤口:「你怎么这么冲动?明明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你却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伤害自己。」
瞿屿抓着我的手,笑得很轻松:
「亲自毁掉腺体那天,其实一点也不痛,我只感觉解脱, 从此我们之间多了很多路可走, 你不用再去将就我,不用对我患得患失,不用害怕 Alpha 最原始的冲动会背叛我们的感情。」
「我们仅仅只是人而已。」
屋外的夜雨渐渐停了, 我和瞿屿就静静躺在床上,听着屋外冷风拍打着窗户。
「睡吧。」
「睡不着。」
「天快亮了。」
瞿屿在朦胧熹光中偏头看我,眼睛亮晶晶:
「黎明前我们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