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言情

聽見心聲後,我不忍了

程司易在課堂上把口香糖粘在我頭髮上時,我突然聽到了他的心聲。
「系統,我故意這樣做沒問題嗎?」
沒想到我又聽到了另一道聲音。
「沒問題,你們的設定就是歡喜冤家,青梅竹馬。
「你現在欺負她其實是想引起她的注意,是你不懂愛的表現。」
「你放心好了,你們現在小打小鬧就是奠定基礎,等後面她被欺負,你再拯救她於水火,她就會死心塌地地愛上你了。」
我不懂什麼叫歡喜冤家。
我只知道,欺負我的,我要加倍奉還回去。
1
這不是程司易第一次對我做惡作劇。
從我們ţũₖ上小學一年級開始,他就一直以捉弄我為樂。
扯扯我的小辮子,在我後背貼小紙條,或者趁我不注意把我的文具藏起來。
這些小把戲層出不窮,花樣百出。
因為不太嚴重,我每次都是口頭上警告他兩句。
但程司易依舊我行我素,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或許是因為他成績好,老師總是偏向他。
每次我向老師反映他的惡作劇,老師總是輕描淡寫地說:「程司易只是和你開玩笑,你別太較真了。」
久而久之,我也就懶得再告狀了。
但這次,程司易卻變本加厲地把口香糖粘在我頭髮上。
我騰地站起身,轉頭怒視著坐在後座的程司易,質問道:「程司易!你為什麼把口香糖粘在我頭髮上?」
我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裡格外突兀,老師講課的聲音戛然而止,全班同學的視線齊刷刷地望向我。
我看到程司易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甚至還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老師皺著眉頭,推了推眼鏡,不悅地看向我:「江昭月,你幹什麼?你不聽課別人還要聽呢!」
她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責備,語氣嚴厲。
我感到無比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我指著頭髮上的口香糖,聲音哽咽:「老師,程司易他……他把口香糖粘我頭髮上了……」
老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不耐煩地打斷我:「行了,行了,先坐下去吧,下課來我辦公室說。」
我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憤憤地坐了下來。
坐下前,我回頭狠狠地瞪了程司易一眼。
他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還朝我比了個鬼臉,挑釁的意味十足。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他的心聲:「系統,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呀?她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緊接著,另一個聲音響起:「怕什麼,她還能把你吃了不成?你可是男主角,她是女主角,你們註定是要在一起的,這點小打小鬧算什麼?」
程司易道:「她又去跟老師告狀了,你猜這次老師會說什麼。」
「反正老師不會找你麻煩,她去還不是ṱųₗ自找沒趣。」
2
辦公室裡,老師坐在辦公桌前,我站在一旁。
老師臉色嚴肅地看著我:「江昭月,你和程司易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總是鬧矛盾?」
我低著頭,小聲說:「老師,是程司易他老是對我捉弄我。」
「夠了。」老師擺手打斷我,「江昭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程司易是班裡的尖子生,他平時學習很認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捉弄你。」
「你是不是也應該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你也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
我緊緊地咬著嘴唇,指甲深深地掐進手心裡。
我明明是受害者,為什麼到頭來卻要反思自己?
我急切地解釋:「老師,可是我什麼都沒做。」
老師再次打斷我:「江昭月,你是不是對程司易有意見?」
「你成績不如他,就想方設法找他麻煩?」
我愣住,我沒想到老師會這樣說我。
「老師,我……」
我還想辯解,但老師已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以後你給我注意點,別再影響班裡的學習氛圍。」
我默默地走出辦公室,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回到教室,程司易正和幾個男生圍在一起說笑,看到我進來,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我走到座位上,默默收拾著書包。
程司易湊過來說:「哎呀,江昭月,你沒事吧?我剛才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幫你把口香糖弄下來?」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別生氣了嘛,大不了我請你吃霜淇淋賠罪,怎麼樣?」程司易繼續說道。
我依舊沒有理會他,收拾好書包,轉身走出了教室。
程司易在後面喊道:「江昭月,你等等我!」
我加快了腳步,不想理他。
3
校門口,人來人往,學生們三三兩兩地結伴回家。
我低著頭,快步走著,試圖避開人群。
「江昭月!」程司易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焦急。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
我抬起頭,看到程司易那張熟悉的臉,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歉意,但更多的是不解。
「你跑什麼啊?」程司易問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但我卻聽到他心裡說道:「小女生真是麻煩死了。」
「開玩笑?」我冷笑一聲,「你每次都說是開玩笑,你每次都說不是故意的,可是你每次都讓我難堪!」
「我……」程司易一時語塞,他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霜淇淋,我只希望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轉身繼續往前走。
「江昭月,你等等!」程司易追了上來,「你聽我說,我真的……」
我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了起來。
程司易沒有再追上來,我松了一口氣。
我走到了家門口,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家裡靜悄悄的,媽媽還沒有回來。
我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從記事起,我的視線中就有程司易。
從幼稚園開始我們就在一個班。
聽媽媽說,我們出生時還在同一個產房。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把他當成一個特別的存在。
但從小學開始,他就開始莫名其妙地欺負我。
我以為他只是年紀小,男生懂事晚。
更何況他媽媽和我媽媽是多年的好友,兩家人經常一起出去玩,我便一直包容著他。
可是,今天在教室裡,我聽到了他的心聲。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每次欺負我,根本不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他都是故意的。
他享受著我生氣、難過的樣子,享受著我向老師告狀卻被老師誤解的樣子。
如果是在以前,也許我會選擇繼續忍下去。
畢竟,我們是鄰居,是同學,是兩家人都認可的「好朋友」。
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可他的心聲卻表明指不定我以後還會發生什麼。
媽媽說過人善被人欺,我突然想不再忍耐下去。
4
我回到房間,從抽屜裡拿出剪刀,對著鏡子,「哢嚓」一聲,剪掉了被口香糖粘住的那一縷頭髮。
長長的黑髮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缺口,像被狗啃過一樣,難看極了。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這頭長髮是我細心養了好久,現在卻變成了這副模樣,怎麼會不難過。
媽媽下班回來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我的頭髮。
「乖乖,你的頭髮怎麼了?」媽媽的聲音裡充滿了驚訝和心疼,她快步走到我身邊,捧起我的臉仔細端詳著。
媽媽一開口就打開了我心中委屈的閘門。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顆滾落下來。
「媽媽……」我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道,「我……我可以不跟程司易做朋友了嗎?」
媽媽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起來,她輕輕地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問道:「是不是程司易做的?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我點了點頭,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一五ṭŭ⁺一十地告訴了媽媽。
我能聽到自己聲音裡的顫抖和委屈,也能感受到媽媽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聽完我的敘述,媽媽的臉色變得鐵青。
她二話不說,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走,我們去找他!」
我們來到了程司易家門口,媽媽「砰砰砰」地用力敲門。
門很快開了,程司易的媽媽站在門口,看到我們,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陳姐呀,你們怎麼來了,有啥事嗎?」她疑惑地問道。
媽媽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把我的頭髮展示給她看。
「看看你兒子幹的好事!」媽媽的聲音裡充滿了怒火,「他為什麼要把口香糖粘在昭月頭髮上?」
程司易的媽媽看到我頭髮上的缺口,先是一愣,然後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她輕描淡寫地說道:「哎呀,司易在樓上學習呢。男孩子嘛,調皮了點,不懂事,肯定是跟昭月鬧著玩呢。」
「再說了,昭月啊,你現在正是學習的時候,應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要整天想著你那個頭髮,要向我們家司易一樣,好好學習,知道嗎?」
媽媽聽到這話,簡直氣得七竅生煙。
她提高了聲音,質問道:「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嗎?做錯了事不但不道歉,還反過來指責受害者?如果這就是你的教育理念,那我們以後也不要來往了!」
程司易的媽媽被媽媽的話噎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誰稀罕跟你們來往!成績還沒我們司易好。」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5
「乖乖,別難過。」媽媽蹲下身溫柔地說,「我們去把頭髮重新理一下,好不好?」
理完頭後回到家,媽媽摸著我的一頭短髮,輕聲安慰道:「乖乖,沒關係,頭髮還會再長出來的。」
「我們認清了一家人,也不虧。」
「媽媽從不要求你有多好的成績,你只需要健康快樂,問心無愧,分清是非對錯。」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但今天這件事,一定不是我們的錯。」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媽媽說得對。
我沒有錯,我不應該為別人的錯誤而感到難過。
「媽媽,我想學散打。」我突然說道,聲音堅定。
媽媽愣了一下,然後笑了,她摸著我的頭說:「為什麼想學散打?」
「我想努力保護我自己,至少以後我不會任由別人欺負我。」我看著媽媽的眼睛,認真地說。
媽媽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被欣慰所取代。
她緊緊地抱住我,說:「好,媽媽支持你。」
媽媽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帶我去附近的散打館報了名。
散打館的教練是一位高大健壯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我,笑著說:「小姑娘,想學散打?這可是很辛苦的哦。」
「我不怕辛苦。」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教練點了點頭,說:「好,有志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學員了。」
第二天,我去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老師換座位。
我現在只想離程司易遠點,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
我回到座位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程司易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系統,江昭月怎麼換位置了。不會對劇情有什麼影響吧?」
「劇情發生了一點偏移,但只要後面大的劇情點不會變就行了。」
程司易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
他看著我把書本、文具一樣一樣地搬到最後一排,心裡有些不爽。
從那以後,我每天放學後都要去散打館學習兩個小時的散打。
教練很嚴格,每天都要進行高強度的訓練。
跑步、俯臥撐、仰臥起坐、打沙袋、對練……每一項訓練都讓我汗流浹背,精疲力盡。
有時候,我累得幾乎要放棄,但一想到程司易那張得意的臉,想到他對我做的那些惡作劇,我就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下去。
程司易還照往常一樣偶爾對我做些惡作劇,但我都拒之不理。
時間長了他便也沒那麼積極了。
6
沒想到,升入高中後,我和程司易竟然又被分到了同一個班級。
這幾年,我的散打水準有了很大的進步,參加過幾次比賽,還拿了幾個獎。
只是高中的課程更加緊張,我便沒有再去散打館繼續學習了。
高中開學第一天,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教室,一切都顯得那麼新鮮而陌生。
程司易坐在教室中間的位置,周圍已經圍了ţü²不少同學。
他看見我時,眼睛一亮,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昭月,好巧啊。」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興奮。
我沒有理他,目光在教室裡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了一個離他較遠的位置。
我徑直走過去,坐下,開始整理自己的書本。
程司易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系統,是不是要到關鍵節點了。」程司易在心裡默默地問。
「對,只要你在江昭月被霸淩的時候拯救她,她就會死心塌地愛上你。」
「誰會莫名其妙去針對江昭月呢?」 程司易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系統意味深長地「嗯哼」了一聲,沒有再回答。
從那以後,程司易像收起了從前對我惡作劇的小手段,反而費盡心思地討好我。
他成績很好,筆記記得工整詳細,幾乎被班上同學搶著看。
但他總是第一時間先問我需不需要。
每天早上,他還都會給我帶早餐,各種花樣,從不重樣。
但我通通扔進了垃圾桶。
程司易表面依舊溫和,但心裡卻吐槽著:「裝什麼,等我救了你,到時候別哭著感謝我。」
如此幾次過後,班上開始流傳起一些閒言碎語。
「哎,你們看,程司易是不是喜歡江昭月啊?」 一個女生壓低聲音,對同桌說。
「誰知道呢,不過江昭月也太不識好歹了吧,程司易對她那麼好。」同桌撇撇嘴,語氣裡帶著一絲不屑。
「就是,要是我,早就感動得不行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江昭月是欲擒故縱呢。」另一個女生插嘴。
我抬起頭,目光冷冷地掃過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她們立刻閉上了嘴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7
程司易不僅成績名列前茅,樣貌更是出眾,開學第一天便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
甚至還有高年級的學姐天天堵在教室門口,只為給他遞上一封情書。
程司易禮貌地拒絕,卻更添了幾分神秘與魅力,讓那些學姐們更加癡迷。
因為他的關係,我也被帶著成了學校裡的談論對象。
直到那天體育課。
同學們都陸陸續續地去操場集合,準備上課。
我因為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跟老師請了假,留在教室裡休息。
教室裡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
突然,教室的門被推開了,幾個高年級的女生突然闖了進來。
她們是學校裡出了名的不好惹,平時就喜歡拉幫結派,欺負弱小。
「你就是江昭月?」為首的女生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不善。
我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們,不懂哪裡招惹到了她們。
「聽說你挺拽啊,連程司易都不放在眼裡?」她說著,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頭髮,用力地往後扯。
我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我的頭髮被她扯得生疼,頭皮也一陣陣發麻。
原來如此,那個什麼系統說的劇情估計就是這兒了。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另一個女生不耐煩地說道,她上前一步,一把將我的書桌掀翻。
書本、文具散落一地,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還沒等她們下一步動作,下課鈴聲響起。她們放開我的頭髮警告我道:「程司易看得上你那是你修來的福分,少裝清高,下次,可就不是掀桌子這麼簡單了。」語氣中充滿了威脅。
我沒有輕舉妄動,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跟她們動手的好時機。
這件事肯定跟程司呀有關,但我現在還沒有證據,也不能把程司易怎麼樣。
上體育課的同學陸陸續續回到教室。
同學們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好奇、還有一絲幸災樂禍。
我彎下腰,開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東西。
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幫我撿起了地上的書本。
「ṱűₙ昭月,怎麼了,你沒事吧?」程司易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關切。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沒事。」
程司易看著我,欲言又止。
「系統,總感覺現在的發展跟劇情發展有點不一樣,江昭月怎麼對我還是這麼冷淡。」程司易在心裡說道。
「別急,慢慢來。」系統安慰道。
「可是,我有點等不及了。」程司易皺起眉頭,「能讓劇情發展快點嗎?」
「你可以幫忙推動一下。」系統意味深長地說道。
程司易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看著我,眼神中閃過一絲光。
8
接下來幾天,我格外留意程司易的動向。
放學鈴聲響起,同學們如潮水般湧出教室,我卻悄然放慢了腳步,目光緊緊鎖定在程司易的背影上。
他似乎並未察覺到我的注視,只是與往常一樣,但眼神卻不時地瞟向四周,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我刻意與他保持著一段距離,不遠不近,既能確保他在我的視線範圍內,又不至於引起他的警覺。
他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拐進操場邊一條僻靜的小巷。
我加快腳步,緊隨其後。
小巷的盡頭,是學校操場旁的一座老舊倉庫。
這裡平時鮮有人至,堆滿了廢棄的體育器材和雜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塵土和黴味。
程司易走到倉庫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番,確認無人後,才推開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閃身走了進去。
我悄悄地跟了上去,躲在倉庫外的一扇破窗後面。
窗戶上滿是灰塵和蛛網,透過縫隙,勉強可以看到倉庫內昏暗的景象。
程司易正站在倉庫中央,與幾個身影交談著,其中一個,正是那天在教室裡對我挑釁的那個高年級女生。
我掏出手機,調到錄影模式,將鏡頭對準了他們。
雖然光線昏暗,畫面有些模糊,但他們的對話卻清晰地傳進了我的耳朵裡。
程司易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那個女生。
「明天晚自習下課,你們幾個就在江昭月回家的那條路上堵她。」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我看了,那裡沒有監控,方便動手。等差不多的時候,我會出現,到時候你們就跑,明白了嗎?」
我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們發現,心跳聲在耳邊轟鳴,仿佛要跳出胸膛。
女生接過信封,掂量了一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英雄救美嘛,懂的,放心交給我們吧。」女生拍了拍程司易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不過,你可得把戲演足了,別到時候露餡了。」
「這個不用你操心。」程司易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當然,你們適當給她一點教訓就行。」
「行了行了,知道了。」女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我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
他們又低聲商量了一會兒細節,然後便分開了。
我趁他們出來之前,悄悄地離開了倉庫,回到了大路上。
程司易和女生從倉庫裡走出來,他們沒有發現我的存在,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中冷笑。
原來如此,程司易這是自己給自己編排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可惜的是,我不想當他故事裡的女主角。
9
第二天晚自習下課,我收拾好書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出了教室。
我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條路平時人很少,兩旁是高高的圍牆,圍牆上爬滿了爬山虎,黑黢黢的,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路燈也壞了幾盞,忽明忽暗,更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感受著周圍的動靜。
走到一半時,幾個身影突然從路邊的陰影裡竄了出來,擋住了我的去路。
是昨天在倉庫裡見到的那幾個高年級女生。
「江昭月,我們又見面了。」為首的女生笑著說道,她的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
「你們想幹什麼?」我冷冷地問道,語氣中沒有一絲慌亂。
「幹什麼?當然是教訓教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另一個女生說道,她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用力一甩,掙脫了她的手,同時一腳踢向她的腹部。
女生猝不及防,被我踢了個正著,痛得彎下了腰。
「你還敢還手?姐妹們,給我上!」為首的女生怒吼道,她揮舞著木棍向我沖了過來。
我側身躲過她的攻擊,同時一拳打在她的臉上。
女生慘叫一聲,捂著臉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幾個女生見狀,也紛紛向我撲了過來。
另一個女生從後面抱住我的腰,想要將我摔倒。
我用力掙脫,一個過肩摔,將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雖然我學過散打,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我就落入了下風。
一個女生趁我不備,一拳打在我的臉上,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疼。
另一個女生則抓住了我的頭髮,用力地往後扯。
我咬緊牙關,忍著疼痛,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將她踢開。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住手!」
程司易從巷子口沖了進來,擋在了我的面前。
「你們幹什麼?快住手!」程司易一邊喊著,一邊與那幾個女生扭打在一起。
那幾個女生愣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便紛紛停手,轉身就要跑。
程司易見她們逃走,也沒有追趕,而是轉過身來,關切地問道:「昭月,你沒事吧?」
我看著他,心中一陣冷笑。
他的演技還真是不錯,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了真相,恐怕真的會被他騙了。
與此同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我當然不會傻到真等著程司易來救我,在進巷子前我就先一步報了警。
幾個女生聽到警笛聲,臉色大變,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員警已經沖了進來,將巷子口堵得嚴嚴實實。
「別動!員警!」一個員警大聲喊道,聲音威嚴而洪亮。 幾個女生頓時傻了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10
我們幾個人都被帶去了警局,昏暗的燈光下,每個人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長。
我身上好幾處青一塊兒紫一塊兒的,衣服也皺巴巴的,頭髮淩亂地散落在肩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但那幾個女生也沒好到哪兒去,甚至看起來比我還狼狽。
她們臉上、胳膊上都有明顯的傷痕,衣服也被扯破了,頭髮更是亂成一團,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一樣。
畢竟我可真是真真實實練過的。我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程司易坐在角落裡,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他時不時地抬起頭,偷偷地看我一眼,眼神閃爍不定。
他在心裡說道:「怎麼回事,沒說員警會來啊。」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先看看會怎麼樣吧。」系統回答道,聲音裡也帶著一絲不確定。
在這時,警局的門被推開了,我媽媽和程司易媽媽一同走了進來。
媽媽一看到我的樣子,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她快步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著我,聲音顫抖地說:「乖乖,你怎麼樣?有沒有哪兒痛?」
她輕輕地撫摸著我臉上的傷痕,眼中充滿了心疼和自責。
我搖了搖頭,輕聲說:「媽媽,我沒事。」
程司易的媽媽也走了過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司易,然後問清了事情的經過。
她聽完後,反而剜了我一眼,說道:「哎喲,你說你多管閒事幹啥,跟她家扯上就沒啥好事。」
我深吸一口氣,從書包裡掏出手機,遞給員警。
「員警叔叔,我覺得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霸淩。」
員警接過手機:「有什麼證據嗎?」
我點開手機裡的視頻,播放了之前在倉庫錄下的那段錄影。
視頻裡,程司易和那幾個女生的對話清晰可聞。
程司易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什麼時候錄的?」他結結巴巴地問道,聲音裡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員警。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Ṱṻ₃反轉驚呆了。
他們沒想到,程司易在這件事中原本樂於助人的形象竟然轉變成了一個主謀。
程司易在心裡咆哮:「系統,怎麼會這樣?」
「我……我也不知道。」系統的聲音也變得虛弱起來,「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現在怎麼辦?我會不會坐牢?」程司易驚恐地問道。
系統突然卡頓道:「任務崩潰……即將抽離……任務崩潰……程司易又叫了幾聲系統卻沒人回應。
員警仔細查看了視頻,又詢問了我們幾個人的口供,眼神變得嚴肅起來。
「這件事情,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他說道。
11
程司易在員警的教育下給我道了歉。
學校對這次事件非常重視,迅速做出了處理決定。
程司易被開除學籍,這個消息像一顆炸彈,在學校裡炸開了鍋。
同學們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平時成績優異、待人友善的程司易,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幾天後門鈴響起,程司易的媽媽站在門口,她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看起來沉甸甸的。
程司易站在她身後,低著頭,不敢看我。
這還是自剪頭髮事件後,我們兩家的第一次面對面交流。
「陳姐,你看,這孩子不懂事,做了錯事,我們也是才知道。」
程司易的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東西往媽媽手裡塞。
「司易他還小,不懂事,你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還要讀書的,這開除學籍了,以後可怎麼辦呀?」
「你看,能不能讓昭月去跟學校說說,就說是小孩子之間鬧著玩的,別當真。我以後給你家當牛做馬都行啊!」
媽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一把將程司易媽媽手中的東西推了回去,冷冷地說道:「滾遠點!怎麼,都會拿錢辦事了,這還是鬧著玩、不懂事?要不是昭月學過散打,還不知道要被欺負成什麼樣呢!被開除學籍都是輕的,就應該讓他去坐牢,好好反省反省!」
說完,「砰」的一聲,媽媽用力地關上了門,將他們母子倆隔絕在門外。
我站在門後,聽著門外程司易媽媽還在不停地哀求。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在學校裡見過程司易。
但在放學路上,我卻意外地與他有過幾次擦肩而過。
他似乎在街邊的一家小店裡打工,穿著油膩膩的工作服,低著頭,忙碌地招呼著客人。
再後來,他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聽人說,他們一家搬走了。
沒有了程司易的生活,我才知道原來生活可以如此平靜。我每天按部就班地上學、放學,偶爾會去散打館練習,日子過得充實而寧靜。
12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高中畢業,我考上了心儀的大學,開始了嶄新的生活。
只是沒想到會再次見到程司易。他站在一棵大樹下,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頭髮比以前長了許多,也亂糟糟的,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他手裡拿著一個老舊的手機, 似乎在擺弄著什麼。
程司易也發現了我,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有懷念,有不甘, 但更多的是瘋狂。
從那以後, 我總能在校園裡「偶遇」程司易。他或是在圖書館的角落裡, 默默地看著我;或是在食堂的人群中,與我擦肩而過;或是在操場的看臺上,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直到有一天,我在校園論壇上看到了一個帖子,標題是:「震驚!我校驚現偷拍狂魔!」 帖子的內容是一個匿名使用者發佈的, 他聲稱自己在校園裡被一個男生跟蹤偷拍,並附上了幾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我熟悉的校園場景,而照片中的主角, 正是我自己!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我認出了那個偷拍者, 就是程司易!
我感到一陣惡寒, 沒想到他還死心不改。
我報了警,員警很快就介入了調查, 並在校園裡找到了程司易。
被抓時,他正在一個角落裡,拿著手機,對著我的照片ṱũ⁾傻笑。
員警在他的手機裡發現了大量我的照片,各種場景, 各種角度, 甚至還有一些我從未察覺到的偷拍瞬間。
程司易抬起頭, 看到了角落裡的我, 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迷茫。
他看著我,喃喃自語:「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你應該喜歡我啊, 我才是你的救世主, 我才是那個應該拯救你的人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按照劇本來!你應該愛上我的!你應該對我死心塌地的!」
所有人都被他的瘋狂嚇到了, 他們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 議論紛紛。
「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啊?」
「太可怕了, 居然跟蹤偷拍別人。」
「報警抓他真是太對了。」
我默默地退出了人群。
他所謂的「拯救」,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是ṱùₙ他自編自導的一場鬧劇。
他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我, 也從來沒有尊重過我的意願。
他想要的,只是一個按照他的劇本演出的女主角。
可我不是他的女主角, 也不是任何人的傀儡。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選擇, 自己的生活。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 因為我自己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我抬頭望向窗外, 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懸。
我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 但我會堅定地走下去,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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