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言情

越軌之洲

學妹抽中大冒險,主動吻上了我的男友段宵。
我當眾提了分手,他卻只當我是賭氣。
「別那麼玩兒不起。」
「換做是你為了遊戲去吻別人,我絲毫不會在意。」
段宵只是認定我這種乖乖女不會做出格的事。
下一把,他的兄弟,金融系系草傅斯州,同樣抽中大冒險:
【帶走一個女生一起過夜。】
他慢條斯理地朝我伸出手,勾唇一笑。
「今晚要跟我試試嗎?」
我最終將手放在了他手心,答應下來。
那晚,段宵把我的電話打爆了。

01
沈櫻大冒險的內容是:
【請選擇在場任意一位男生接吻 3 分鐘。】
下一秒,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我身邊的段宵身上。
所有人都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來。
段宵只是垂著眼,把玩我的手心。
像是感受不到那股灼熱的目光。
沈櫻怯生生地問我:
「學姐,可以把段師兄借我 3 分鐘嗎?」
空氣靜得仿佛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緊張而期待地旁觀這場修羅場。
我很不理解。
「在場那麼多單身男生,你為什麼不問別人呢?」
她啞口無言,咬著下唇露出難堪的神情。
但還是挪步到卡座另一邊去問其他男人。
均都一一拒絕,直到第三個男生。
「我沒問題。」
男生笑意渾濁:「濕吻嗎?」
沈櫻要尷尬哭了,止不住搖頭。
「不用的不用的……」
那男生多喝了點酒,直接抓住了沈櫻的手,大大咧咧地要親上去。
一直在我旁邊漫不經意的段宵終於不裝了。
鬆開我的手起身,將沈櫻拽了回來。
冷笑著質問:「欺負一個小姑娘有意思?」
沈櫻緊緊握住段宵的手,求助般望著他。
我同時也拉住了他的袖子。Ţū́⁶
段宵回頭看我。
我沒有讓他下不來台,若無其事地淺笑了下:
「我頭有點疼,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跟我走吧段宵。
現在只要跟我一起離開,我就相信你說的只喜歡我一個人,對一直糾纏你的沈櫻沒感覺。
四目相對。
他避開了我的手。
「你知道的。」
「我走不了。」
見我直直望向他的眼眶泛起了水霧。
他放開了沈櫻的手,蹲在我面前。
清寂的嗓音裡多了些哄人的意味。
「沈櫻是我直系學妹,我必須護著她。」
「沅沅,你乖一點。」
他抬手輕蹭著我眼尾,「看了不舒服就不看,等我幾分鐘。」
我緊緊抓住他的袖子,把他白襯衫的袖口都攥皺了。
「段宵,你親她,我一定會跟你分手。」
我的眼睛乾澀得厲害,卻一點眼淚也沒掉。
盯著他的眼睛,強調:
「我真的會的。」
段宵耐心告罄,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
起身,俯視著我。
「別這麼小家子氣,沅沅。」
對上他此時的眼神,我一時愣住。
上次見到他這種目光,是在他聽說他們家的保姆想把自己女兒介紹給他時。
謙和有禮的拒絕中隱藏著無盡的鄙薄。

02
段宵的其中一個兄弟看不下去,忍不住勸我。
「嫂子別太認真了,就是一個遊戲而已。」
他女朋友小聲嘀咕。
「就是啊,真能掃興。」
「這麼玩不起來酒吧幹嘛?」
不等我開口。
坐在包廂角落,一直一言不發的傅斯州忽地輕笑一聲。
全場的焦點瞬間轉移到他身上。
他目光落在剛才說話的女生身上,手腕支著頭。
不緊不慢地反問:
「你玩得起,你去和在場所有男的親個遍?」
說完他又想到什麼,慢吞吞啊了一聲。
「ţû₉除了我。」
「我玩不起。」
他似乎很會把握分寸,足以讓那女生難堪,卻也不到翻臉的程度。
果真。
女孩只是囁嚅半天,漲紅了臉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傅斯州輕咬著煙,點了一根。
靠著卡座,將金屬打火機扔到茶几上。
淡嗤著用她剛才的話還給她:
「掃興。」
我錯愕地一瞬不眨看著他,沒想到他作為段宵的朋友會幫我說話。
意外到甚至前面的兩個人接吻 3 分鐘結束,我才堪堪回神,跳過了難過那一步驟。

03
段宵坐回我身邊時,我剛好打開手機直接刪了他的微信。
他臉上淺淺的饜Ṱṻₛ足頓時消散,毫無情緒地注視著我。
「什麼意思?」
「我剛告訴過你的,分手。」
正打算拉黑他電話時,他摁住了我的手。
「沒完沒了了?」
段宵荒唐地笑了一下,不解中帶著薄薄的怒氣。
「只是一個遊戲,你到底要作到什麼地步?」
「換做是你因為遊戲和別人接吻,我絲毫不會在意。」
他知道我墨守成規的性格,才這樣肆無忌憚的。
他的話音剛落,那邊起哄聲忽然提高了音量。
是傅斯州抽到了大冒險中最刺激的一條。
【請帶走現場任意一個女生過夜一晚。】
有個男生意味深長地笑著補充:
「是真的要開房的那種喔……」
傅斯州起先沒動。
瞭解他的人出來打圓場。
「我傅哥肩膀內扣沒看出來?他這麼多年潔身自好得不行。」
「罰一杯酒就算過去了啊。」
在場的人也都沒太當回事。
畢竟到目前為止,幾乎抽到這個大冒險的都只是敷衍過去。
很少有付諸行動的。
「等等。」
傅斯州驀地出聲。
毫無預料地抬眸看向了我。
全體噤聲,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走到了我面前,朝我伸出手。
勾唇一笑時好像能蠱惑人心。
「今晚要不要考慮跟我試試?」
段宵眯著眼打量傅斯州,笑著提醒。
「喝醉了我就讓人送你回去。」
「斯州,這我女朋友。」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傅斯州漫不經心地斜睨了他一眼。
「所以?」
「只是遊戲而已。」
「段宵,別玩兒不起。」
段宵神情沒所謂。
「怎麼會?」
「是我女朋友太保守,她不可能答應你的,我幫她拒絕罷了。」
但下一秒,我就將手放在了傅斯州手心。
「好。」
段宵笑意僵在臉上。
我想到了進入大學後每次被叫乖乖女時,他們口吻中的惡意。
仿佛在看一個封建殘餘。
酒精催發著我的逆反心理。
所以我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
傅斯州看著我握住他的手,輕抬了下眉。
將我拉起往門口走。
身後驚呼聲不斷。
「臥槽!!那是傅哥吧,我不會是喝醉了看錯人了吧?」
「我更願意相信是傅哥被上身了……」
段宵的聲音在其中最為明顯。
「站住。」
他依舊坐在卡座上。
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兒。
輕描淡寫的語氣。
「我只是想說——」
他笑道:「在哪個酒店開的房記得告訴我,我給你們送套啊。」
我搶先在傅斯州前開口,笑得燦爛。
「不用啦。」
「分手後還要擔心前女友開房的事,你是不是太舔了一點,段宵?」
我面帶憐憫地望著他,不太委婉地拒絕:
「抱歉,我不太喜歡舔狗。」
在段宵黑臉前,拉起傅斯州開門離開。

04
直到坐在傅斯州車上,我才暢然地長舒一口氣。
鬱ŧųₗ悶一掃而光。
對傅斯州禮貌道謝。
「謝謝傅學長今天幫我解圍。」
「前面地鐵站把我放下來就好啦。」
我想當然地沒把那個大冒險當回事,傅斯州多半也是這麼想的。
他單手控著方向盤,嗓音懶散。
「知道跟他們說謊的後果嗎?」
我搖了搖頭,卻也沒太在意。
有時候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前,都會約定好如果說謊的話就天打雷劈單身一輩子之類的誓言。
但我不信這Ţů⁺些。
我拿出手機看了眼當時群裡怎麼說的。
【群主:今晚真心話大冒險玩點兒刺激的,誰說謊誰窮一輩子,負債累累,再也發不了財!】
我瞳孔地震。
來來回回看著這幾句話。
不行。
這個我是真的信……
我還在慌亂沒緩過來時,傅斯州已經把車停在了地鐵口。
沖門揚了揚下巴,似笑非笑道:
「下車吧學妹。」
「只不過是窮一輩子而已,也不算什麼。」
不。
這很重要。
我立刻搖了搖頭,緊緊握住門把手。
傅斯州似乎會錯了意。
「打不開門?」
說著就俯身過來,手搭在門把手上。
我毫不猶豫壓住傅斯州的手,制止他開門。
他另外一隻手撐著我座椅邊,身體懸在我上方。
將我不動聲色困在了狹小空間內。
傅斯州垂眼:「什麼意思?」
一團麻繩在我大腦裡飛速旋轉。
我眨了眨眼,脫口而出:「想睡你。」
傅斯州眼神毫無波瀾,退回了駕駛座。
了無意味地扯了下唇。
「但我不想。」
我:「……」
氣氛瞬間凝結成冰。
尷尬到我天靈蓋為之一振。
我起碼在心裡崩潰了三次,才慢吞吞點頭。
沒讓聲線聽起來顫抖。
「不好意思,我好像有點喝多了,冒犯傅學長了。」
我低下頭,輕聲告別。
「那我先走了。」
傅斯州指尖一動,給車門落了鎖。
一言不發啟動了車子。
我回頭看去。
男生側臉看起來比剛才要冷肅了一些。
我猜測他是為我剛才的越界生氣了,不允許我逃避。
於是強忍著窘態,試探著再次道歉。
「對不起學長,我是有口無心的,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我……」
我在副駕駛坐立不安,頭低得像犯錯的小學生。
聲音近乎喃喃。
「我不想睡你的……」
「你很帥,但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放心吧學長,你很安全……」
無人回應……
車內氣氛徹底冷了下來。
我注意到車速越來越快。
傅斯州為什麼更生氣了啊?

05
在我戰戰兢兢且豐富的心理活動變幻下。
傅斯州在一個清吧門口停了下來。
對上我疑惑的目光。
他小臂壓在方向盤上,不鹹不淡地掃了我一眼,簡言解釋。
「別忘了,今晚我們要一直在一起。」
噢噢噢原來不那什麼也可以不毀約!
傅斯州真是個潔身自好頭腦發達的三好學生。
我立刻下車跟上了他的腳步。
傅斯州認識這裡的老闆,把我安排在卡座就不知所蹤了。
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很快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聽筒對面是沈櫻和段宵在閒聊。
「段師兄,你怎麼不給學姐打個電話呀?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她出軌嗎。」
段宵覺得她這話好笑,
「她有多封建我還不瞭解?」
「只不過是跟我賭氣隨口一說而已。」
男生嗓音裡帶著一絲穩操勝券的隨意。
「她現在肯定已經回寢室睡了。」
沈櫻嬌笑著,「可是看師兄這麼淡定,感覺好像也不太重視學姐呢。」
對面安靜了幾秒才答:
「是沒那麼喜歡。」
我氣得一下摁斷了電話,有種被戳穿真相的惱羞成怒。
因為。
我的確是打算回寢室洗洗睡了的!
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又沉重又窒息。
剛巧我點的雞尾酒送了過來。
我直接奪過一口灌了進去,企圖澆滅這股無名火。
服務生無語地看了我一眼。
剛轉身離開,又突然定住。
猛地回頭:
「小姐!!酒拿錯了!!」
「這杯是我們老闆給自己特調的!!」
他驚恐地發出開水壺般的吼叫。
我安慰他:
「沒關係,多少錢我原價給你。」
服務生沒搭理我的話,扔開託盤就往樓上剛才傅斯州離開的方向跑。

06
不一會兒我就明白ƭùₐ他驚恐的點在哪裡了。
這酒……
加料了……
傅斯州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清醒度驟降到了 2.5%。
「沅沅,怎麼樣?」
男生俯下身靠近我,冰涼的手貼在我側臉上。
「好涼快呀。」
我舒適地靠著他又蹭了蹭。
但是 2.5% 的清醒度使我不由得想起他對我的排斥。
依依不捨地推開他的手。
跳下轉椅,往外走。
「去哪兒?」
傅斯州拉住我的胳膊,緊蹙起眉頭。
我想了想,憑著本能回答:
「學長,我現在好像需要個男人。」
怕他誤會,我又認真跟他保證。
「但不會是你。」
畢竟他幫了我,我再強行那什麼人家太不道德了。
於是我加強語氣,一字一句道:
「放心,我找誰都不會找你的。」
傅斯州臉色已經難看到不像話了。
他鬆開我的手,居高臨下地漠聲反問。
「是嗎。」
「宋沅,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07
再回過神時,我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傅斯州抱到了樓上酒店的房間裡。
同時,自控力再次下降Ţųₗ一個度。
我仿佛置身熱帶雨林的沼澤裡,難耐而焦躁。
傅斯州將上衣脫得一件不剩。
只剩一件灰色運動抽繩衛褲。
他懶散地倚在沙發上,冷淡地盯著我。
「過來。」
我目光在他腹上 6 塊排列整齊的小麵包上略過。
然後定格在那裡,就移不開了嗚嗚嗚。
我老老實實地挪到他面前。
傅斯州手上把玩著一瓶藥水一樣的東西。
桃花眼迷離攝人心魄,似哄非哄道:
「看在我今天幫你的面子上,幫我擦個藥?」
我點點頭,感覺自己像一支快要化掉的甜筒。
又熱又無力。
但還是應承下這份艱巨的任務。
「痛處在哪裡呀學長。」
傅斯州拉住我發燙的手放在其中一個小麵包上。
「這裡嗎?」我飛快地眨了眨眼,轉移話題。
全然不知此時的自己臉像是熟爛了的桃子。
傅斯州沒應,又拉著我的手放到另一塊小麵包上。
「這裡也疼啊,學妹。」
他又恢復那副不正經的樣子,笑意繾綣。
這瓶藥擦著擦著,我就不知不覺坐到他身上去了。
他又故技重施,拉起我的指尖撫上他的唇。
「這裡也痛嗎?」我直勾勾地盯著那片薄唇。
傅斯州聲音低啞。
「你親一下,就知道痛不痛了。」
我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被誘惑得找不到一絲理智。
輕輕地吻了上去。
然後一觸即放。
傅斯州雙手抵在我腰上,低眸溫聲問我。
「嗯?怎麼不親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向他徵詢。
「還可以親嗎?」
在得到准許的答覆後,我再次毫無顧忌地吻了上去。
傅斯州壓著我的後腦勺,反客為主。
不容置疑地撬開我的牙關。

08
傅斯州的手已經探進我衣擺時,我的手機忽然不合時宜地響起。
傅斯州捧著我的臉繼續含著我的唇。
直到抬眼瞥了眼手機的來電人。
這才退開一些。
拿起手機接起。
對面的段宵沉著聲,語氣急促。
「宋沅,你現在在哪兒?」
「你室友告訴我你沒回寢室,你到底現在跟誰在一起?」
傅斯州有一搭沒一搭地輕啄著我的唇,漫不經心敷衍他。
「你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是要來給我們送計生用品嗎?」
我完全沒在意電話那邊的段宵。
意猶未盡地往傅斯州懷裡蹭,追著他的唇。
「還要。」
傅斯州一笑,捏著我的下巴偏了下頭。
他拖著長音「嗯」了一聲,曖昧低語。
「待會兒給你。」
段宵罕見這麼狂躁。
「傅斯州,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宋沅還敢碰她,兄弟不是這麼當的!」
傅斯州開著免提,將手機扔到一邊。
拉著我的手放在他褲子抽繩上,手把手解著。
對於段宵的話,他頗為認同地回復:
「那現在不是了。」
不是兄弟了。
我覺得段宵實在好煩。
因為他一直像個急急國王叭叭不停,導致傅斯州都沒有空親我了。
我搶過手機直接掛斷關機。
傅斯州會心一笑,微偏了下頭避過我的鼻樑吻住我。

09
我曾無數次在學姐學妹口中聽說傅斯州是個寡言冷漠的人。
但他今晚尤為話多。
「別動,我給你脫。」
「沅沅這裡也很漂亮,別擋。」
他溫柔到了極致,誇獎鼓勵的話在暗啞的嗓音下顯得格外迷人。
「沅沅很棒,睜開眼看看鏡子裡的自己,好嗎?」
「怎麼會呢,明明是甜的。」
「要嘗嘗自己嗎?」
我幾乎溺斃在這樣的甜蜜陷阱裡。
不知不覺地做了很多清醒後想起尷尬到恨不得以頭搶地的事。

10
第二天我醒來時,傅斯州已經走了。
沒留下一句話。
很明顯,他並不想跟我扯上什麼關係。
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我抱著被子坐起來,有些意料之中的落寞。
但暖融融的陽光打在我印著紅痕的肩頭時,我又很快想開了。
就當我白嫖了系草!

11
我並沒有斷片。
所以當我在寢室樓下看到段宵時一點也不意外。
「沅沅。」
段宵走到我面前時,神情並不如我料想的那樣怒火滔天。
語氣反而比平時還要柔和些。
「我把沈櫻的所有聯繫方式都刪了,以後也會跟她保持距離。」
「昨天分手的話,你也當作沒說過,好不好?」

??
我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才能表達現在的震驚和一言難盡。
比起他親完沈櫻就甩這個行為,我都不理解他明明知道我昨晚和傅斯州做了什麼。
居然能立刻找我求和。
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有綠帽癖了。
我頓了頓,還是費解地問了出來。
「你不介意我和傅斯州昨晚……」
他抬手彈了下我額頭,神情放鬆。
「別裝了沅沅。」
「我已經知道了,你們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我怔住,第一反應就是傅斯州告訴他的。
也對。
他的不告而別已經很能說明他想隱瞞被我白嫖的事實了。
段宵說著就想來抱我。
「但你的確騙到我了,我發瘋找了你半宿。」
「所以我們扯平了,好不好?」
我煩不勝煩,用力推開段宵。
「說了分手,能不能別再來煩我了?」
「麻煩離我遠一點,我昨晚算了一晚上的卦,說你克我財運。」
昨晚累了 3 個多小時。
我回到寢室把自己裹進小被子裡繼續補覺。

12
一直到下午被室友叫醒。
「沅沅,你們社團開會啦。」
「社團會長說給你打電話關機,聯繫不上你,讓我通知你一下。」
我安靜地坐起身。
半晌,遲鈍地打了個哈欠。
「好的,謝謝你噢。」
接著像個樹懶一樣,慢慢爬下床洗漱好,給手機充上電,就出門了。
走到社團教室,我已經徹底恢復元氣。
還沒到開會時間,包括傅斯州在內的會長都還沒到。
有個學妹欲言又止地蹭到我身邊。
臉頰緋紅地扯了下我的袖子。
「學姐,請問你知道副會長傅斯州學長有女朋友嗎?我想追他。」
莫名的羞恥感浮上心頭。
我都不知道我在心虛什麼。
對她搖了搖頭,「應該沒有的。」
學妹眼睛明顯一亮,追問:
「那你瞭解傅學長嘛?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他的事呀?」
我搖頭幅度更大了,極力撇清關係。
還傅斯州純淨無暇的高嶺之花的形象。
「我跟他不熟的。」
「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
下一秒,身後幽幽傳來一道譏諷的笑聲。
「也對。」
「畢竟昨晚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
「你除了「嗯」就是「啊」。」
我沒轉身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氣息。
傅斯州今天穿的是衝鋒衣,拉鍊拉到了最頂端,幾乎碰到下巴。
一身黑色為他平添一分肅殺。
他抱臂要笑不笑地靠在門框上。

13
我被傅斯州拉到另一間空教室。
他將我抱在桌子上,雙手撐在我兩邊。
冷冷地睨著我。
「沒看出來啊學妹。」
「你這麼渣。」
好大一口鍋。
我倏地抬起頭,唇差一點蹭到他下巴。
傅斯州很明顯的避開動作。
「誰教你的?」
「親完睡完可以不負責?」
我板起臉,理直氣壯反駁。
「我沒想親你。」
是不小心的!
他輕嗤一聲,「我勸你再好好想想。」
沒由來的,昨晚我向傅斯州索吻的畫面忽然湧入腦子裡。
我剛挺起的腰板沒骨氣地彎了下去……
傅斯州顯然是帶著怒意的。
他繼續秋後算帳。
「睡完我一句話沒有就跑?」
接著又垂下了眼,自嘲地勾了下唇。
儼然一副寂寥的模樣。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討厭我。」
「為了跟我劃清界限,不接電話不回資訊,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隱隱反應過來好像產生了誤會。
一點反駁和回懟的想法都沒有了。
聲音都軟下來。
「沒有討厭你,學長。」
「我是醒來看到你不在,以為你先走了的。」
「我手機一直關機,忘了開,沒有故意不理你。」
他抬了下眉,大概是沒想到是這個走向。
才慢悠悠開口跟我解釋他今早是去給我買早餐了。
已經發過微信告訴我了。
是我手機關機沒看到而已。
誤會解釋清楚。
傅斯州手落在我腰上。
「所以——」
他笑得斯文,但眼底毫無笑意,反而透著威脅。
「學妹,你會對我負責,對嗎?」
最後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仿佛我一否認就會去見死神了。
我瑟瑟發抖,英勇就義般點了點頭。
傅斯州終於放過了我。
我從桌子上跳下來,正打算回去開會。
身後的人再度叫住了我。
他斂起笑意,溫和而認真。
「怕你誤會我只是為了責任。」
「所以跟你強調一下。」
傅斯州注視著我,眼眸是比清泉還乾淨的存在。
「我喜歡你。」
「從很久以前開始。」

14
我和傅斯州相處時,總會覺得有一絲生疏的尷尬。
尤其是他告白之後。
但似乎尷尬的只有我。
直到那次,徹底突破這層障礙後。
我破罐子破摔了……
學校表白牆有人提醒。
近期學校周邊有個變態男,身體肥碩。
很愛在大街上對女生展示出他的隱私部分。
通過女生的驚叫聲和落荒而逃獲得快感。

15
臨近期末,我背重點背得本來就煩。
那天,變態男又剛好被化身炮仗的我遇上。
傍晚的寂靜街道,並沒有響起我驚恐的呼聲。
變態男愣住,不明所以地注視著我平靜的神情。
我掃了一眼後,煩悶地嘖了一聲。
徹底罵開了。
「你是覺得你有炫耀的資本才拿到大街上展示嗎?」
「大樹掛辣椒很驕傲是不是?」
「和我男朋友比起來,它真是精細小巧呢,用盡世界上所有袖珍的形容詞都不足為過。」
變態男:「你!!」
「別破防。」
我拿出手機解鎖開始對著他錄影。
「不是喜歡秀嗎?」
「我這就開直播幫你宣傳一下,不用謝我。」
我另一隻手一直放包裡握著電擊器。
時刻盯著變態男的舉動,如果他沒有逃跑而是氣急敗壞攻擊我。
我會電得他餘生都感受不到他的小辣椒。
他面露兇狠。
但忽然視線在我身後一頓,立刻不知道捂臉還是捂辣椒地逃跑了。
我還來不及為我除害的正義舉動得意,身後就響起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回頭瞬間,我徹底石化在原地。
對上傅斯州目光那一刻,我寧願自己被雷劈了。
傅斯州的桃花眼此時蘊藏著極為浪蕩的笑意。
他剛開口就被不遠處另外一道聲音打斷。
「我能問問——」
「你口中的男朋友是誰嗎?」
段宵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面無表情卻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傅斯州不動聲色擋在我身前,回視段宵。
輕慢一笑。
「你說呢。」
段宵定定地看著他,下最後通牒。
「斯州,這沒你的事。」
「我在和宋沅說話。」
電光火石間,我驀地想起一直漏掉的一個問題。
段宵那天為什麼那麼肯定我和傅斯州什麼也沒發生。
很明顯,傅斯州什麼也沒跟他說。
這麼想著,段宵自己也說了出來。
「你們那晚不是在酒吧待了一晚,根本沒出來過嗎?」
他垂在身側的手已經青筋暴起。
「你們最好別告訴我。」
「你們是在酒吧包廂做的。」
他扯了下嘴角,鄙薄一笑:
「那是不是也太噁心了?」
我從傅斯州身後走出來,質問:
「你怎麼知道我們又去了酒吧?」
「段宵,你跟蹤我們?」
他笑意更冷,「我有那麼閑?」
接著調出社團裡他負責的那個部門的小群聊天記錄,擺在我們眼前。
是他們其中一個群成員家剛好在那個清吧附近,回家時剛好看到傅斯州的車。
便發到了群裡。
第二天早晨看到車沒挪地,加上傅斯州這三年來給大家樹立的對女生敬而遠之的形象。
於是想當然地自己下了定義:
我和傅斯州只是在酒吧待了一夜,為了履行大冒險約定而已。
至於段宵中途打來的電話,也被認作我們是故意氣段宵而打的嘴炮。

16
段宵收起手機,視線在我們兩個人身上來回巡視。
最後定在傅斯州身上,平靜地笑著。
「傅斯州,你如果真睡了我女朋友。」
「我他媽一定會整死你。」
我立刻攔在傅斯州身前,警惕地看著他。
凜著嗓音。
「段宵,別發瘋。」
「我最後再強調一遍,我在酒吧那晚就跟你分手了。」
傅斯州仿佛感受不到這股凝重的氣氛。
維持著一貫的氣定神閑。
他撥開我的手,走到段宵面前。
輕挑地彎著唇,言語挑釁。
「不是我睡的她。」
「是她睡的我啊。」
緊繃的那根繩驟然斷裂。
段宵咒駡一聲,作勢抬起手就被傅斯州壓了下去。
反倒挨了傅斯州一拳。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戾氣橫生的模樣。
傅斯州扯起他的領子,湊近。
「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嗯?」
「如果你不做那些混帳事,她會不要你?」
段宵沉沉喘著粗氣,試圖還手。
卻被傅斯州猛地踹在心窩,倒在地上。
他近乎睥睨般俯視:
「我很費解,你到底有什麼資本篤定無論你怎麼作,她也不會離開你?」
段宵看向不遠處冷眼旁觀的我,目光幽深複雜。
我對此視若無睹。
等傅斯州過來,無比自然地牽起他的手離開。
我沒有刻意放低音量,跟現任吐槽前任:
「他好弱誒。」

17
段宵只是個小插曲。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傍晚上完最後一節課後,我跟著傅斯州去了他在外面的公寓。
因為他養了一隻超級可愛的暹羅貓。
我本來去的時候心無雜念。
直到飯後看電影時,傅斯州喂了我小半瓶果酒。
微醺這個階段,膽子大到能捅破天。
傅斯州把我抱在腿上坐著,饒有興致地問:
「你還記得它的尺寸啊?」
我受夠他這幅遊刃有餘又不正經的釣意。
索性破罐子破摔。
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他。
「記得,不行嗎?」
我給他指了下我的小腹某一位置。
「當時到這裡。」
傅斯州笑了,低頭來咬我的唇。
「是嗎。」
他又開啟了誇誇模式。
「沅沅那天非常能吃。」
指尖滑至我的小腹,打著圈撩撥。
「今天也會做得很好,對嗎?」
我還是不爭氣地臉紅了。
眼眶都燒得發熱。
「你不要老是勾引我啊,傅斯州。」
他的吻已經移到我頸側,聲音越來越低。
「那你喜不喜歡?」
我控制不住呼吸,輕哼出了聲。
呐呐回答:「喜歡。」
暹羅被傅斯州關進了臥室。
沙發開發了它本沒有的功能。
承受了它本不該承受的一切。
那晚,我被迫說了不知道多少個喜歡。

18
這次我是在傅斯州懷裡醒來的。
我在他懷裡轉了個身,面對著他。
回憶著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我潛移默化的影響。
傅斯州真的很會。
如ťů₁果他想的話,他可以比段宵更浪,玩兒的更花。
但他說。
他只喜歡我。
……
怔忪出神時,傅斯州轉醒。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我才後知後覺。
那截名為「喜歡傅斯州」的進度條,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載入過大半。
傅斯州微眯著眼,緊了下胳膊將我抱進懷裡。
臉在我頸窩出蹭了蹭。
帶著睡意的鼻音呢喃。
「我愛你。」
「宋沅,我愛你。」
我的下半張臉也抵在他頸側。
是比抵死纏綿時還讓人羞赧的親昵。
我小聲回應:「我知道啦。」
傅斯州抱著我的動作微不可察停了一瞬。
旋即恢復如初。
「嗯。」他沒有問我。

19
沈櫻自從酒吧那天後,一直滿面春光。
儼然一副陷入戀愛中的模樣。
但偶然一次,我和傅斯州出校的路上碰到了剛哭過的她。
她攔在我們面前,語氣猶疑。
「學長,你跟宋沅在一起了?」
傅斯州笑著斯文有禮地反問:「跟你有關係?」
沈櫻強顏歡笑,「我只是想提醒學長,你可能根本不瞭解宋沅是個什麼人,別被她騙了。」
我直接炸了。
「嗯嗯嗯你最瞭解我了,你以後改名叫沈蛔蟲(宋沅專屬版)」
沈櫻惱羞成怒,低吼:「宋沅!!」
「閉嘴。」
傅斯州打斷她,維持著最後一絲教養。
「比起宋沅,我的確更瞭解你。」
沈櫻不可置信,「學長,你是說……」
傅斯州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
「第三者?插足者?」
他彬彬有禮地徵詢:
「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
沈櫻臉青一陣白一陣。
最後挑事者反而憋了一肚子火離開。
大快人心。
那晚我為了獎勵傅斯州。
嘗試一下從被動變為主動。
很快我就發現,躺著才是最省力的。
……
我並沒有把沈櫻當回事。
卻沒想到她敢實名在學校超話裡,指控我腳踩兩條船的消息。
且。
熱度很高。
她全程以視頻形式呈現。
女孩眼眶泛紅,面容憔悴。
標題:
【不是掛人,只是想通過輿論的力量讓宋沅學姐認識到問題嚴重性,不要再破壞我和我男朋友了。】
整個視頻講述了我在和傅斯州交往期間,卻跟段宵藕斷絲連。
以至她沈櫻和段宵情感破裂,段宵跟她提出分手的事。
是的。
她隻字沒有提她插足我和段宵的事。
我閉了閉眼,氣血翻湧。
指尖躊躇了許久才點開評論區。
我本已經做好被罵得底朝天的準備。
然而。
熱評 1:【我老天奶,小三出來喊冤了!你以為你模糊掉你跟段宵在一起的細節,我們就不知道你插足的事是吧?】
熱評 2:【即使沒看那條微博,我也不信你哦小解解,自從知道宋沅學姐徒手擒變態男後,我無條件成為她的腿毛。】
熱評 3:【那條微博過來的,專門過來罵你一句,三姐。】
熱評 4:【哦對了,為了不讓渣男隱身,所以我連你倆一起罵:狗男女。那個姓段的,我已經舉報了哦,社團會長別想當了呢~】
那條微博?
我繼續往下翻,很多人都提到了另一條微博。
大約半分鐘,才翻到了那條微博的連結。
點進去再次被驚住。
是實名的傅斯州發的。
大概三千多字的敘述夾雜著幾張圖片。
不僅有理有據地澄清了是段宵在對我死纏爛打,又捶死了沈櫻是三的事實。
最重要的是……
在沈櫻掛我後兩分鐘,傅斯州就緊跟著發了澄清。

20
我立刻打電話給傅斯州。
「你怎麼猜到沈櫻要詆毀我,提前把這些證據準備好的誒?」
他輕哂一聲。
否認,「我只是基於她的本性,防患於未然而已。」
我托著腮笑意根本受不住,但還是假意矜持了一下。
「不提前準備出來也可以的,真相反正不會被埋沒,最後沈櫻肯定還是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聽筒對面沉默了幾秒。
傅斯州才說:
「但我不想給他們一點罵你的機會。」
我大腦嗡地一下。
終於明白過來他的目的。
只有第一時間澄清,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我因被誤解而遭受網暴。
腦海裡像是有煙花炸開,炸得理智四散。
只剩下愛心泡泡。
掛斷電話,我就往社團會議室跑去找傅斯州。

21
趕到時,我隔著門意外地聽到了段宵的聲音。
「傅斯州,你這麼怕我啊。」
傅斯州像是在哄傻子般縱容。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我看到你發的澄清微博了。」
段宵沒在意他的敷衍,反而興味盎然。
「發那麼快,明顯是早就把證據準備好了。」
「可是為什麼呢?」
他輕笑一聲,「因為你害怕我出來澄清。」
透過一條狹窄的玻璃窗,我看到傅斯州手裡的電子筆掉落在地。
一言不發。
段宵神情更為囂張。
「你害怕我出來澄清,搶了你的功,然後沅沅感動,跟我死灰復燃。」
「沒猜錯的話。」
「沅沅到現在都沒有說過喜歡你吧?」
傅斯州回過神,撿起筆。
面上看不出情緒。
「說完了?」
「門在那邊,不送。」
段宵恍若未聞,語氣似感慨似炫耀。
「我比你瞭解她, 她不可能那麼快喜歡上你。」
「就算跟你在一起, 也是因為你們睡過了。」
「強求來的沒意思, 傅斯州,放過沅沅吧。」
這死普信男……
我在隔壁儲物室找到一個盆子, 去衛生間接了半盆水直接推門進去。
「沅沅……」
段宵斂起張狂的神情,有些緊張地叫我名字。
我沒立刻看向傅斯州, 而是將水盆端在段宵面前。
「段宵, 低頭看水盆。」
他眉眼染上幾分意外的愉悅。
「你……」
我打斷他,「低頭。」
段宵照做。
「看清楚了嗎?」
我猝然鬆手。
水盆摔在地上。
段宵躲閃不及,濺濕褲腳。
「我以為你家窮得買不起鏡子,所以好心給你接了一盆水好讓你看清自己的嘴臉。」
我簡直要氣炸了,劈裡啪啦攻擊。
「我為什麼不可能這麼快喜歡上傅斯州?」
「意思是我必須給你守一年寡才可以再去喜歡別人是嗎?」
「他比你好看比你專一, 哪哪都比你強。我不立刻及時止損去跟他雙向奔赴,而是半夜為你開 E,聽傷感歌曲寫小作文就對了是嗎?」
段宵緊抿著唇, 晦暗地望著我。
「就因為那 3 分鐘的吻, 你就立刻拋下我,對我公平嗎?」
我:「……」
啊原來是聽不懂人話呢。
我深呼出一口氣平復心緒。
對段宵假笑一下, 「你覺得你被不公平對待了,可以去起訴我。」
他還想說什麼, 社團的會長出現打斷了他的神經質發言。
會長神情嚴肅:
「你和沈櫻的事已經在網上發酵起來了, 給學校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導員馬上過來找你, 你倆的處分應該小不了……」
段宵依舊執拗地盯著我,似乎還想說什麼。
我忍住當面幸災樂禍的衝動,連忙揪著沉默了許久的傅斯州離開。

22
寂靜無人的湖邊,多雲的天氣使得今天比平時更容易浮躁。
我神情凝重, 和傅斯州相對無言。
正在糾結是先解釋還是先告白。
卻先聽到了他的抱歉。
「我的確有一部分原因是忌憚你和段宵複合。」
「但初衷確實是想避免你被輿論攻擊。」
我歎了口氣。
捧著他的臉, 四目相對。
「傅斯州, 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
「即使是第一個原因, 你也不需要道歉。」
「因為我喜歡你,這種事情只會讓我覺得你可愛。」
他一頓。
幾秒後低笑了聲。
「居然提前了半年。」
我「嗯」了一聲, 「什麼半年?」
傅斯州看向人工湖,目光有些渺遠。
「我是做好你半年喜歡上我的準備。」
「當然,我也想過, 你可能一直都不會喜歡上我。」
「但我一向樂觀。」
「我想,只要我對你足夠好,比所有人都要好, 起碼你也不會喜歡上別人。」
他輕聲說:「也許會願意繼續跟我在一起。」
一向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傅斯州,居然可以坦然且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卑微到骨子裡的話。
難過大於感動。
我埋進他的懷裡, 低聲抽泣起來。
「傅斯州, 你是戀愛腦嗎?」
他回抱住我,輕揉著我後腦勺,嗓音懶散。
「我是戀沅腦。」
我又把他抱得緊了點,帶著輕微的鼻音糾正:
「不可以。」
「你應該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能失去自我。」
傅斯州語調稍揚,輕笑。
「這是沒辦法的事。」
他自嘲的口吻說:
「如果這個能控制,我早就不喜歡你了啊。」
在我和段宵感情蒸蒸日上,沒有出現裂痕的日子裡。
傅斯州的暗戀始終不見天日。
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永夜。
從難捱到麻木。
積雲不知什麼時候消散了, 斑駁的光影落在他的肩頭。
我鄭重其事告訴他:
「以後你就有我陪著啦。」
即便我們未來還一片渺茫,不知艱辛困阻。
我依然義無反顧地踏上這條有你的道路,並會不遺餘力去跨越每一道關隘。
傅斯州笑意溫和。
「是啊。」
他示意我去看撥開最後一層雲霧的太陽。
「你看。」
「天光大亮了。」
(全文完)

发表回复

您的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 必填项已用 * 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