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言情

唯你是圖

重回高中時,我正不小心撞到未來老公懷裡。
此時還是風流大少爺的他戲謔道:
「我喜歡的是胸大腰細大長腿的美女,你這種豆芽菜沒戲。」
我了然點頭:「你擋著我找學神了。」
後來,學校傳出我和學神談戀愛的謠言。
他卻破防了,將我禁錮在牆角威脅:
「遲暖,你敢早戀,我就打斷你的腿。」
直到大學,學神跟我告白。
喜歡胸大腰細的他卻將我扛走,壓在身下誘哄:
「乖寶,想不想試試老公二十歲的身體?」

1
我撞進一片溫熱的胸膛,身體條件反射抓住對方的衣角。
刹那間,腦海裡無數記憶湧現。
還不等我站穩,頭頂戲謔的聲音響起:
「遲暖,你也學會對我投懷送抱了?」
我應聲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朗至極的容顏。
微眯的桃花眼含著笑意,看誰都多情。
這張臉我看過千百遍,卻還是被驚豔得心臟為之一震。
他叫陸野,我的老公,或者說,是我前世的老公。
「還不放手?就這麼喜歡我?」
「可惜……」他話語停頓,似笑非笑掃了我一眼。
「我喜歡的是胸大腰細大長腿的美女,你這種豆芽菜……沒戲。」
是了,我從來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以至於前世我們結婚一年多他都從來不碰我。
我鬆開手,蹙眉退後幾步。
「你擋著我找學神了。」
我繞過他就要離開,卻被他拉住書包。
「都放學了,不跟我回家找什麼學神?」
我將書包拽回來,淡淡掃了他一眼:「少管我。」
「遲暖,你長本事了?要不是老頭吩咐,本少爺稀罕管你。」
說完,他不顧我的掙扎,一手攬抱住我,將我強硬抱走塞進車裡。
我氣得臉色漲紅,推開他:「離我遠點!」
他眼尾微微上挑,故意又靠近我幾分:
「你今天吃錯藥了?跟只小河豚一樣,脾氣這麼大。」

2
見我不理他,他輕笑一聲,用手指勾了勾我的下巴。
「這就生氣了?」
「別碰我!」我拍開他的手將臉轉向車窗。
回憶起前世他的鶯鶯燕燕挑釁我的畫面。
身材火辣的女人用嘲諷的眼神打量著我。
「你這種寡淡的身材,能引起陸少的欲望嗎?」
接著她漫不經心將衣領拉低,露出曖昧的吻痕。
「你見過他在床上狂野的一面嗎?」
一瞬間,我噁心得想吐。
我和陸野的婚姻,起源于陸遲兩家酒後口頭結親的玩笑。
那時我們還年幼,我父母也都還健在。
後來父母意外去世,我被陸家接走照顧。
沒想到陸父是個極重承諾的人,大學畢業後,就逼著陸野娶我。
或許迫于壓力,陸野沒有拒絕。
而我對這段婚姻也不反感。
畢竟我顏控,陸野長得又實在好看。
就算沒有感情,把他當花瓶看也是賞心悅目的。
我以為我可以不在乎他的濫情,事實卻告訴我做不到。
並且我清晰地發現,心底深處,我是喜歡他的。
我竟然喜歡一個渣男,這個認知讓我不能接受。
於是我第一時間跟陸野提了離婚,立馬搬出了陸家。
車子行駛在路上,卻茫然地不知道該去往哪裡。
直到被迎面țūₒ而來的大車撞來,睜眼又回到了高中時期。
迎頭就是陸野說我豆芽菜的話,這無疑再次戳中我的痛點。
或許因為我是早產兒,又自幼體弱多病的緣故,發育比同齡人遲緩。
整個人總有著不符合年紀的稚嫩。
哪怕三年前被接回陸家精心調養,身體發育仍舊沒有跟上同齡人。

3
「好了,都是我的錯,喝瓶奶消消氣。」
陸野將一瓶牛奶塞到我手裡,一副哄小孩兒的口吻。
氣得我想將牛奶砸到他頭上。
不管是現在的陸野,還是六年後的陸野,都一樣讓人討厭。
他喋喋不休逗著我說話,一手夾著我一縷頭髮把玩。
當我終於控制不住將他踹到靠另一側車窗,他突然叫司機路邊停車。
車窗落下,我聽見陸野朝路邊吹了聲口哨。
「女神去哪兒,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側目望去,我看到了穿著黑色皮裙,背著琴盒,個性十足的薑軟。
她是 A 大的校園女神,陸野為了追她,沒少往 A 大跑。
明明是吊車尾一樣的成績,卻揚言要女神等他考進 A 大。
薑軟沒看見後排座位上還有我的存在,準備拉開車門。
陸野指了指副駕駛:「女神坐前面吧,我家小朋友發脾氣不讓我靠近。」
姜軟偏頭看向我,對我點頭微笑。
等她上了車,陸野的注意力便全被吸引走了。
耳邊全是他誇讚薑軟的話。
說她裙子漂亮,說她耳側紮的小辮兒好看……
姜軟的確好看,符合陸野的所有審美。
只可惜前世陸野對自己的婚姻無法做主,他娶女神的夢徹底碎了。

4
薑軟加入了一個校外樂隊,她是樂隊的吉他手。
今晚剛好要在一家清吧演出。
她邀請陸野和我一起去看他們演出。
我以要回家學習的藉口婉拒。
陸野卻不贊同,蠻不講理地直接將我拉進清吧。
「整天就知道學習,人都學傻了。」
面對現在就已經一米八的陸野,我就跟毫無還手之力的小雞仔一樣。
除了罵他獨裁,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落座後,薑軟先一步離開,去後臺做準備工作。
臺上幾首小情歌結束後,就是薑軟所在的樂隊。
區別於剛剛的抒情小調,他們樂隊的聲音一出來就點燃了全場。
連我都不由自主被吸引目光。
臺上的薑軟彈著吉他魅力十足。
女孩子帥起來就沒男生什麼事在她的身上具象化。
不得不承認,陸野眼光非常好。
姜軟是連我看了都喜歡的存在。
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眼睛都看直了,就這麼好看?」
「對,很酷。」
我撥開陸野的手,對臺上的表演熱烈鼓掌。
「有我酷?」
我白了他一眼,作為對他自戀的回應。
陸野嘖了聲,搖搖頭:「沒見過世面,哥讓你見識下什麼叫酷。」
臺上一場表演剛好結束,他起身朝臺上走去,和打架子鼓的人耳語了幾句之後,接替了對方的位置。
鎂光燈下,他朝我眨了下眼睛,仿佛在說:「瞧好了。」
帶著幾分痞氣和野性,他輕易就用鼓點讓全場觀眾沸騰。
人群中開始有人尖叫拍照:「那個打架子鼓的男生也太帥了吧!」
連薑軟都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5
離開時,陸野在我面前倒退走著。
臉上盡是得意:「怎麼樣?我比那些專業樂手酷多了吧。」
「就哥這張臉,進娛樂圈那都是頂流中的頂流。」
「陸野。」
薑軟追了出來,聲音還微微帶著喘。
陸野腳步停住,一雙桃花眼含笑看著對方:「什麼事?」
薑軟走到他面前,想說什麼,看到我在似乎又說不出口。
「你們聊,我先上車了。」我貼心給他們讓出空間。
車裡,我看著昏黃燈光下的兩人對立而站。
薑軟把微微淩亂的頭髮別在耳後,帶著幾分羞澀。
她捏了捏拳,像是鼓足最後的勇氣,下一秒,踮腳吻上了陸野的臉頰。
我瞳孔微張,心臟如同被無形的手惡意捏了一把。
陸野的視線突然看了過來。
明明知道他看不到我,我卻還是像做賊一樣收回了視線。
回到車上時,陸野不經意擦了擦臉:「你剛沒看到什麼吧?」
「沒有。」
他似是松了口氣,揉了揉我的腦袋:「怎麼感覺你還是不開心?」
「還在生氣我今天開玩笑說你豆芽菜?」
我拿開他的手,不想理他。
回到家後,草草吃過飯便回了房間。
拿出習題冊,看著陌生的題目頭腦發脹,最後只好合上書上床睡覺。
昏昏沉沉的大腦裡,全是各種龐雜的記憶,像要把大腦擠爆。
漸漸地全身如同置身火爐,骨頭都燒得生疼。

6
意識模糊中,我好像看到了陸野的臉,扭曲又可怕。
他伸手要來抱我,我盯著他的臉頰,煩躁地開始哭。
厭惡地將他的臉推開,他還要湊上來。
於是伸手就對著他的臉一頓抓撓。
他禁錮著我的手,將我抱在懷裡,耳邊是他焦急又克制的輕哄。
「乖寶,聽話好不好?去醫院就不難受了。」
醒來時,我正靠在陸野懷裡,全身酸痛無力。
他從身後圈著我,正握著我的手剪指甲。
我沒動,靜靜看著他動作。
直到他剪完最後一個指甲,我動了動腦袋,抬頭看他。
那張俊朗的臉上不知何時多了幾道抓痕。
「陸野,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他將手覆在我額頭:「傻子,我不一直是你哥嗎?」
空洞的心瞬間被安全感填滿,仿佛抓住了某根救命稻草。
或許上輩子就是我錯了,比起成為戀人,做親人更適合我們。
想通之後看陸野都順眼了幾分。
我心虛指著他臉上的抓痕:「這是我撓的?」
他將我扶靠在床頭,拿過桌上的保溫飯盒打開。
舀起一勺米粥喂到我唇邊:「除了你,還有誰敢對我的臉動手?」
我訕訕一笑,說了句抱歉。
伸手想接過勺子自己吃,卻被他避開。
「別亂動,你現在可是我祖宗。țū́₂
「老頭知道我沒照顧好你,就差沒從電話那頭鑽過來抽我了。
「也不知道他在國外怎麼消息也那麼靈通,家裡絕對出了叛徒,居然敢打我的小報告……」
聽著他抱怨,我突然有些想笑。
有幸重來一世真好,這一次我一定會找到屬於我的幸福。

7
病好後,我便投入到了學習中。
除此之外,我開始每天積極喝奶,吃營養餐,堅持運動。
堅信在自己的努力下會發育得比前世好。
陸野見我報了運動館的瑜伽項目,也跟著報了籃球項目。
平時放學後這個時間點,他早抱著電腦打遊戲了。
我想了想,勸他:「你不用為了陪我也來運動,我自己可以。」
他斜睨我一眼:「誰說我是為了陪你,我只是手癢想打籃球而已。」
我聳聳肩不再理他。
一個小時後,瑜伽課結束,我是撐著牆走出練習室的。
剛出門胳膊就被一隻手握住,陸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腿怎麼了?」
我欲哭無淚道:「抽筋了。」
他歎了口氣,在我面前蹲下:「遲暖,你說你離了我可怎麼辦?」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不用,我走慢點就行。」
陸野伸手往後一攬,直接用行動拒絕了我的意見。
「抱緊了,不然摔了可別怪我。」
「陸野,你放我下來!」
他做出要將我扔出去的動作,嚇得我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惡作劇成功,他爽朗笑出聲:「這下老實了吧。」
我氣得狠掐他的臉。
他便突然加快速度跑起來。
「陸野,你慢點,我害怕!」
「說點好聽的。」
「陸野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8
陸野一點都不好,他是天下第一不講理才對。
這是他說我早戀時,我的第一想法。
一周前一次隨堂測試後,我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試卷,找上了隔壁班的學神嚴昭,想請教他學習上的問題。
畢竟他是出了名的學習優異,還脾氣好又耐心。
並且他的講題方式比老師的更容易理解,以前我就跟他請教過問題。
這次也駕輕就熟找到他。
嚴昭翻完我的試卷後,怪異地看了我一眼。
「你是故意亂寫的嗎?之前好像不是這個水準。」
我尷尬一笑,我可是好幾年都沒碰過高中的題目了,水準能不差嗎?
「我要是說睡一覺起來,之前的知識都忘了,你信嗎?」
他不置可否,只低頭開始跟我講題。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一周,作為答謝,我也會給他帶些好吃的。
時間一久,流言蜚語就出來了。
傳言都說我是故意裝不懂,打著請教的幌子,實則是在追嚴昭。
甚至還有同學拍了錯位圖發到校園論壇上。
明明我是在嚴昭耳邊小聲問話,卻拍成了我在親他。
我靠著他椅子,卻拍成了我靠在他肩上。
當我還不知道論壇上這些圖片時,陸野突然出現了。
滿臉戾氣地將我從嚴昭旁邊的座位上拽起。
「陸野,你發什麼瘋?」
我的手被他攥得生疼,他力氣又大,我怎麼都掙不開。
被生拉硬拽帶出教室後,陸野將我拉進了一間空教室。
他將我禁錮在兩臂之間,厲聲凶我:「遲暖,你才多大就想著早戀?」

9
「我沒有早戀!」
「沒有早戀你對他又是親又是靠的?這次是親臉下次是不是就要親嘴了?」
「我說了我沒有,你少冤枉我!」
從小到大我從沒被人這麼吼過,說了他又不信,一著急眼淚就不受控制流了出來。
門外敲門聲響起,嚴昭擔憂的聲音傳來。
「遲暖,你在裡面嗎?」
陸野火氣越發大了:「從今以後不許再跟他來往,聽到沒有?」
「我跟誰來往你管不著!我有沒有早戀也跟你無關!你少干涉我的人生!」
「你再說一遍!」陸野一拳砸在門框上。
我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瞪著眼睛,眼淚在眼眶打轉。
「遲暖,記住了,你要是敢早戀,我就打斷你的腿。」
教室另一扇門被推開,嚴昭闖了進來。
「你放開她!」
「我教育我的人關你屁事,滾一邊去!」
我雙手用力推他:「我才不是你的人,該滾的是你。」
陸野冷笑一聲:「好得很,我管不了你是吧?那就叫管得了的來。」
兩個小時後,教導處。
陸母,嚴昭父母齊聚一堂。
窗外走廊上多的是看熱鬧的同學。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上輩子直到學生生涯結束,我都沒有過被叫家長的情況。
這輩子倒是體驗了一回社死。
而罪魁禍首陸野雙手叉胸靠著牆,等著看我被教育。
我狠狠瞪他一眼,跟大家解釋我和嚴昭沒有早戀。
嚴昭也表示一切都是謠言。
並要求查出是誰在論壇上散佈錯位照片。

10
在輪番問話查證後,事情終於清楚了。
拍照片的同學承認自己的錯誤,並跟我和嚴昭道歉。
陸野卻氣得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你他媽有病吧!誰准你瞎拍的!」
「陸野,放手!看看你像什麼樣子。」陸母一副看糟心玩意兒的表情。
「給暖暖道歉。」
陸野走到我面前,面上帶著幾分難堪。
「對不起,錯怪你了。
「但男女授受不親,你們靠那麼近算怎麼回事?」
我氣得想抽他的時候,陸母的巴掌已經落在了他後腦勺上。
「你一天跟個花蝴蝶一樣到處招惹女孩子,還好意思管暖暖跟同學正常交往。」
陸野不服氣還要辯解,被陸母打斷:「再說話把你所有卡都停了。」
「停我卡幹嘛,我還要給她買裙子。」他聲若蚊蠅,含糊不清。
陸母以為他不服氣,瞪他一眼。
轉頭對嚴昭表示感謝,又邀請嚴昭有時間經常來陸家做客。
陸野冷哼一聲,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處理完這場鬧劇後,陸母又匆匆離開去忙工作了。
恰好放學的時間也到了,陸野拉著我手臂就要帶我回家。
我猛地將他的手甩開:「男女授受不親。」
他氣得深呼吸,曲起指關節想敲我腦袋又放下。
回去時,陸野幫我拉開車子後排坐車門,我無視他徑直走向副駕駛。
晚餐時間,長方形餐桌上,他坐左側,我便坐到最右側。
他起身要坐過來,我抬手制止:「男女授受不親。」
陸野氣得飯也不吃了,灰溜溜回到自己房間。
臨睡前,我的房門敲響。
打開門看到陸野,我抬手就要將門關上。
他卻一腳抵住,將一杯熱牛奶遞給我:「乖寶,別故意不理我了行不行?」

11
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我一下頓住。
父母還在時,便是這麼叫我的。
後來他們去世,我封閉了好久,剛被接到陸家,我小心翼翼也不敢多說話。
到了晚上就躲在被子裡哭。
閉上眼睛便是他們離開我的畫面。
一哭就開始發燒生病。
陸野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稱呼,在我生病時就總喜歡這麼叫我。
叫我吃藥,哄我打針,也只有那時的他像一個十足的好哥哥。
想到過去他對我的照顧,我默默接過牛奶杯。
「下不為例。」
他眼眸一亮,立馬做出發誓狀:「我保證以後都無條件相信你。」
大概是知道自己惹我生氣了,陸野變得尤為殷勤。
第二天,這位大少爺居然也不賴床了。
反倒是早早起來叫我起床,並貼心地連牙膏都給我擠好了。
等我洗漱好,他又神秘兮兮將我按坐在梳妝鏡前。
「今天我給你紮頭髮。」
我一聽差點沒被嚇死:「你吃錯藥了?」
他嘖了聲:「你居然不信我?我可學了好久……」
一個大男人專門學紮頭髮?
轉念一想他花心風流的性子,又不覺得奇怪了。
指不定又是學了專門去哄女孩子開心的。
我以為他說的紮頭髮是紮個簡單的高馬尾。
卻見他拿出兩串綴著小珍珠的編發帶,有模有樣地將我耳側的頭髮編起了小辮兒。
「怎麼樣?好看吧?」
我人都傻了,對著鏡子裡的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他,為了哄女孩子,真捨得下功夫。
也難怪他明明渣男屬性滿點,喜歡他的女生卻依舊那麼多。
但凡專一點,都可以稱作蘇神在世了。

12
週末,嚴昭來陸家找我。
陸野見到他,臉都黑了三分:「堂堂學神,不會連客套話都聽不懂吧?」
嚴昭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道:
「陸同學還不知道嗎?我是你țû₎母親聘請來輔導遲暖的家教,聘期直到高考結束。」
陸野顯然不信,但不等他發作,陸母正好下樓。
看到嚴昭,ŧū́₃熱情地招呼他落座。
「媽,我們家是要破產了嗎?你請這種半吊子輔導遲暖。」
陸母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小嚴可不像你,只知道吃喝玩樂,高中三年的知識他早就自學完了。」
這一點我最清楚,前世我就已經見識過了。
在所有同學埋頭苦讀時,嚴昭已經鬆弛地自學大學知識了。
問他為什麼不跳級直接參加高考。
答案就是想體驗高中生活。
「這個家教我不喜歡,換一個。」陸野臭著一張臉說。
陸母優雅地喝了口咖啡:「又不是給你請的,暖暖喜歡就行了。」
「你不想學習就出去跟你的狐朋狗友玩,別在家礙眼打擾暖暖學習。」
「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兒子?」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到底有哪點像我和你爸?」
看陸野吃癟,我暗暗偷笑。
和陸母打過招呼就招呼嚴昭去樓上書房。
書房的門剛關上不久陸野就來了,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表示他也要跟著我們學習。
我和嚴昭對視一眼,認為他只是三分鐘熱度並沒有放在心上。

13
他硬插入我和嚴昭中間後,又定了一條學習方法。
我有不懂的問題讓嚴昭先跟他講,他聽懂了再親自講給我聽。
美其名曰:「這樣對知識掌握得更牢固。」
我頭大地俯趴在書桌上歎氣:「陸野,等你聽懂了再講給我聽,黃花菜都涼了。」
「你看不起誰呢?本少爺不是蠢,只是不想學。」
事實證明陸野沒有說大話,一點就通就是指的他這種人。
看著跟我講題的陸野,我有種世界顛了的錯覺。
腦袋被他用筆敲了下:「我跟你講題你居然在走神?」
一直勤勤懇懇學習的人,突然被一個學渣教訓了。
我看向嚴昭,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他心領神會,眼中含笑。
「你看什麼呢?我讓你看題。」
陸野側著身體,一手撐在桌上,視線徹底被阻隔。
一個月過去,陸野還在,他的那些朋友都不叫他出去野了。
問就是要在家輔導我學習。
差點沒驚掉他朋友的大牙。
時光荏苒,轉眼就高考了。
陸野的成績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很難想像,前世他上 A 大竟然需要陸家捐樓走體育特長生的路子。

14
高考結束後不久就是我十八歲生日。
陸家給我辦了一場簡單溫馨的生日宴。
請的都是跟我關係比較好的同學。
一切都和前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多了一個嚴昭。
晚宴結束後,我將她們送出大門。
落在最後面的嚴昭將一個小小的禮盒送到我面前。
「生日禮物,希望你喜歡。」
我驚喜接過:「我還以為你送我的那些書就是禮物。」
「降低心理預期再送上真正的禮物,不是更驚喜嗎?」
我不由失笑,其實這次生日他就是最大的驚喜。
只有他是預料之中的意外。
「打開看看吧,如果不喜歡我再重新送你一份。」
學神會送什麼禮物呢?我真的好奇。
直到我打開禮盒,幾乎笑出了聲。
「覺得俗氣?」
我含笑搖頭:「不,我很喜歡,畢竟誰會不喜歡黃金呢?」
嚴昭也笑了:「金元素形成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宇宙中超大恒星的死亡,還有一種是中子星的碰撞,兩顆互相纏繞的中子星在超越時間的時間裡彼此凝望,在最後觸碰的一瞬間爆炸,整個宇宙就此發生漣漪,在此過程中產生金元素揮灑在浩瀚的宇宙中,而兩顆中子星的爆炸概率大概十萬年才有一次,所以金子也是銀河的浪漫化身。」
我將墜著金兔子的項鍊握在掌心:「這就是理科生的浪漫嗎?」
「不,如果是別人,我只會說黃金保值。」
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暖暖,我們一起考 B 大吧。」
我握著手裡的項鍊,想到了陸野,搖了下頭將他從腦子裡驅趕走。
半晌才說了句:
「好。」

15
回到房間便迎面撞上陸野。
「他送你禮物就開心,我送你禮物你看都懶得看一眼,到底誰對你更重要?」
想到今天一早他就神秘地要帶我去看送我的禮物,卻被我拒絕了,我就有些心虛。
因為我早就知道他要送的是什麼了。
滿滿一屋子的公主裙。
還記得前世他帶我去看時,我人都傻了。
「陸野,你是要做服裝批發生意嗎?」
他有些失望:「你不喜歡?」
「我是十八歲,又不是八歲,早就過了做夢的年紀。」
所以這輩子他再次提出讓我去看禮物時,我拒絕了,推脫改天再去。
「遲暖,你是不是喜歡他?」他突然的質問將我思緒拉回。
「沒有。」
陸野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深沉:「你說沒有,我就信。」
他將一個漆黑的盒子塞到我手裡:「生日快樂,十八歲的遲暖。」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將盒子打開。
裡面是一把鑰匙,還有一個位址。
好奇心驅使,我突然想去看看。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目的地。
打開公寓的大門,我媽的聲音響起:「乖寶回家啦。」
眼淚瞬間落下,走進房間一切都那麼熟悉,和記憶裡的家一模一樣。
兩個呆萌的半人高機器人走到我面前。
爸爸熟悉的聲音傳來:「乖寶都十八歲了,怎麼還哭鼻子。」
我破涕為笑,淚眼蒙矓跟著他們走到餐廳。
房間裡佈滿了氣球鮮花,還有我從小到大的照片。
桌上是未點燃蠟燭的蛋糕。

16
牆上出現投影,播放著我兒時過生日的畫面。
一直到八歲。
視頻裡,爸媽給我唱著生日快樂歌,我閉上眼睛許願。
鼻子被爸爸偷抹上蛋糕,我尖叫著睜眼抹回去,笑成一團。
媽媽問我的願望是什麼?
我天真地說:「我要做爸爸媽媽一輩子的小公主,有穿不完的公主裙。」
心臟一滯,那些模糊的記憶變得清晰。
我竟然忘了我曾許過這樣的願望。
回憶過往,好像每年的生日願望都實現了,唯獨這一年的願望不能算徹底實現。
想到前世十八歲,陸野送我滿滿一屋子的公主裙,鼻子突然一酸。
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才送我數量多到誇張的公主裙。
只是這份心意,我在這一世才明白,心臟堵得有些難受。
視頻還在繼續,那些他們不曾陪我過的生日,都用動畫人物的方式參與填補。
播放到十八歲生日時,視頻裡爸爸的動畫人物叫我在房間裡找禮物。
我看著地上花瓣鋪就的路,走到陽臺,推開那扇通往隔壁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滿屋子的公主裙。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前世。
只是前世陸野沒有讓我推開通向隔壁的門。
我辜負了他的心意,甚至還覺得他對我敷衍。
愧疚的情緒將我淹沒,我只想馬上見到陸野。
告訴他,這份禮物我喜歡,非常喜歡。

17
可回到家,才發現陸野不在。
打電話過去,接聽的人是薑軟。
「陸野喝醉了,你來接他吧。」
我匆匆趕去薑軟所在的清吧位置,陸野已經醉得一塌糊塗。
我靠近陸野,拉了他幾下:「陸野,回家了。」
他眼神迷離望著我,下一瞬便抬手環抱住我的腰。
這姿勢實在太過親密。
我眼皮一跳,看向旁邊的薑軟,怕她誤會趕忙將陸野環在我腰上的手推開。
陸野睜著泛紅的眼睛看向我:「我抱一下都不行?」
「那你生病的時候往我懷裡鑽算什麼?」
我聽得頭大,抬手就去捂他的嘴,唯恐他再說出什麼引人遐想的話。
我跟薑軟解釋:「你別聽他瞎說。」
姜軟一臉淡然:「哦,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
我一時不知該驚訝于她的淡然,還是陸野跟她無話不談。
「他腦子可能不太好,建議你們給他看看腦子。」
我剛想說她怎麼人身攻擊。
就又聽她說:「說喜歡我要追我的是他,結果每次都是我主動約他,他不是讓我教他怎麼編辮子,就是讓我幫他選裙子。」
「我說要跟他交往,他還不樂意,說他不能早戀把你教壞了,他逗我玩兒呢?」
這些話又一次顛覆了我的認知。
陸野不是喜歡薑軟嗎?我甚至一直以為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18
好不容易把陸野扶回車裡。
他嘴上一直嚷嚷著:「遲暖是沒心肝的白眼狼。」
看在他醉了的份上我不跟他計較。
想拽他坐好,卻被他揮開手。
「找你的學神去,別管我,反正你眼裡只有他。」
我真不理他了,他又紅著眼睛委屈起來。
「遲暖,你真他媽狠心,還真不管我了。」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冷了怕你凍著,熱了怕你悶著。」
「你生病沒安全感的時候,我抱你一整夜,手和腿麻了都不敢鬆開,恨不得能替你生病。」
「你多看一眼的東西我巴巴地就捧過來給你,生怕晚了你就沒了興致。」
「你隨口一句想要公主裙的願望,我傻子一樣認認真真精心挑選,攢了好幾年才攢滿一屋子,結果你看都不看。」
「現在不需要我了,就想跟別的男人跑了。」
「別以為我沒聽到,你要跟他私奔離開江城去 B 大。」
「你沒良心……捂我嘴幹嘛?你做得出來還怕我說?我偏要說……」
看著駕駛位的司機,我尷尬得腳趾抓地,好像我真成了負心漢一樣。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陸家,送回他房間,卻又開始撒潑。
他坐在陽臺欄杆上,看著我眼眶發紅:「你要是敢跟他走,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我不活了。」
我按著太陽穴深呼吸:「陸野,你在鬧什麼?你要不想明天成為笑柄,你最好現在就給我下來。」
「你說我無理取鬧?笑柄?我已經是最大的笑柄了。」
「這幾年我防賊一樣防他,結果你還是跟他眉來眼去,你早就覺得我礙眼了是吧?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
「好,我現在就死給你看,我成全你們。」
「陸野,這裡是二樓,摔不死的。」
我拽著他的手想將他從護欄上拉下來。
他卻將我的手一甩,當著我面往後倒去。
「陸野!」我驚駭萬分去拽他,卻被他身體的重力也帶了下去。
在落地的瞬間,一雙手牢牢將我按在懷裡。
陸野以背著地,發出一聲悶響。
當看到他後腦勺溢出血跡後,我周身如墜冰窟。
「陸野!」

19
這場鬧劇以陸野住院結束。
醒來後,他似乎也記得自己做了什麼荒唐事。
就連陸父陸母指著他鼻子罵他,也不頂嘴默默受著,一夕之間像是成熟了不少。
等他們走了,我歎了口氣看著陸野:「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作呢?」
「跳樓好玩嗎?」
回應我的是他默默將被子蓋在臉上的動作。
整個就是大寫的生無可戀。
我突然又覺得好笑,將他被子拉下去。
「你給我準備的禮物,我昨晚去看了,我很喜歡。」
「陸野,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你真的喜歡嗎?不會覺得幼稚?」
「真的喜歡,很喜歡。」
他不單單是實現了我幼時的願望,也實現了我十八歲的願望。
我曾無比期待,父母可以見證我長大。
陸野用另一種方式讓我覺得他們好像真的參與了我的成長,從未離開。
「比嚴昭送你的禮物還喜歡?」陸野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對上他的目光我心跳漏了一拍。
那雙眼睛實在具有迷惑性,明明只是看著我,卻仿佛在訴說愛意。
我移開目光,點了點頭。
「那你還要報 B 大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並不是他願意聽見的。
我略帶戲謔反問:「我要是報 B 大,你還要再跳一次樓嗎?」
他將臉偏到一邊,不理我。

20
所幸後來填報志願時,他沒再鬧了。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收到了兩份 B 大的錄取通知書。
看著其中一份上寫著陸野的名字,我才確定快遞員沒有送錯。
我拿著那份通知書找到陸野:「你也報 B 大了?」
「如你所見。」他含笑看著我。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想去 A 大Ṫũₘ嗎?」
「你覺得呢?」
陸野步步靠近,我不由後退幾步,直到靠在牆上退無可退。
他一隻手撐在我耳側的牆上,微微俯身,溫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
「遲暖,你說我是為什麼?」
臉上湧起熱意,我轉身就想跑:「我不知道。」
他另一隻手擋在我面前,阻斷我的去路,將我徹底困在兩臂之間。
「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我醜態百出為你要死要活,你不會以為我把你當妹妹吧?」
「難道不是嗎?我並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以前我也覺得自己的理想型是胸大腰細大長腿,不符合這些條件就不行,可標準都是為不愛的人準備的,當我對你心動為你沉淪開始,所有標準都打破了。」
「遲暖,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我驀地心慌,除了震驚更多的就是不信。
「陸野,你找別人玩這種遊戲吧,別跟我開玩笑,不然我們家人都沒得做。」
「我沒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可我不喜歡你,也不敢喜歡。」
「因為前世嗎?」他輕描淡寫拋出重磅炸彈。

21
我瞪大眼睛看他:「你也回來了?」
看到他點頭承認,我心中的委屈瞬間溢了出來。
「你既然也有前世的記憶,是怎麼說得出口喜歡我的?」
「喜歡我就是不斷在外面找鶯鶯燕燕嗎?」
「陸野,你讓我噁心!」
陸野從背後環抱住我,阻止我離開,耳邊是他含著哽咽的低語:
「沒有別人,從來都沒有,我愛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你。我沒有碰過別人,那些鶯鶯燕燕都是假的。
「以前我不懂自己對你的感情是喜歡,以為對你的在意和佔有欲都只是因為把你當妹妹了,可後來我才明白那種感情是不一樣的。
「所以在老頭讓我們結婚時,我是很開心的,只是很快我發現你並不在意我,不在意我的緋聞,也不在意我是否回家,所以我不敢碰你,我怕我的觸碰讓你接受不了。」
陸野又說起當初上門挑釁我的女人。
他根本沒碰過她,是那個女人為了上位給他下藥,他只是將計就計換了人,讓那個女人自食其果。
算盤落空又失了身,那個女人惱羞成怒才找上我,妄圖挑撥我和他的關係。
而我竟然當真了,沒有跟陸野求證就提了離婚。
「你都不知道,我在電話裡聽到你要跟我離婚,心都碎了。」
「暖暖,我ŧūₚ們既然有機會重來一回,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個機會?」

22
我沒有給陸野回答,因為我不敢再試一次了。
之後的日子裡我一直躲著陸野。
這一躲就躲到了開學。
在這所異地大學裡,我唯二認識的就是陸野和嚴昭。
因為躲著陸野,所以接觸更多一點的便是嚴昭。
只是嚴昭也很忙,一入學就是教授眼裡的香餑餑,沒少拉他去做事。
即便我們好不容易有時間約一下,身後也會跟著陸野。
像跟屁蟲一樣趕都趕不走,還一副心碎小狗的模樣看著我,好像我是負心漢一樣。
這天,嚴昭提議去看電影,我點頭答應。
只是看到嚴昭選的片子,我興致就去了大半。
那是一部關於外太空的科幻電影,我看過相關評價,總的來說就是生澀難懂。
但嚴昭很有興趣,我也不想掃興。
電影院裡,我昏昏欲睡,中途我去了洗手間。
剛出洗手間就被人拽到一個隱蔽的角落裡緊緊抱住。
我嚇得掙扎,下巴被抬起吻住,帶著戾氣和橫衝直撞,吻得毫無章法。
「暖暖,你是我的,你明明是我的。」
我又驚又怒,又擔心會被人發現。
狠咬了他的唇舌,他才放開我。
「陸野,你發什麼瘋?」
他抱著我,將頭埋在我脖間,聲音沙啞:「我只是嫉妒他,嫉妒得發瘋。」
「暖暖,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讓我抱一會兒。」
陸野這一抱就到電影結束。
直到嚴昭打來電話,我推了推陸野:「放開我,嚴昭在找我了。」
我剛走幾步,又被陸野一手拽了回去,脖頸一痛,他又吮又咬,直到留下一個曖昧的紅痕。
「陸野!」我捂著脖子氣紅了眼。
「暖暖,叫他自己回去。」

23
十月,陸野生日。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陪他過時,他電話先打來了。
電話那頭咳嗽的聲音響起:「暖暖,我好難受,你來看看我好不好?」
十分鐘後,我去到他所在的公寓。
這裡本是陸父買給我們一起住的。
只是當初我想著避開陸野,直接住校了。
按門鈴,沒有反應,我又打電話給他,結果沒人接。
害ŧų₌怕他出事,我直接拿鑰匙開了門。
入目便是赤著上身只著休閒褲的陸野。
微濕的頭髮還在滴水,水珠順著俊朗的臉龐落入性感的鎖骨和胸膛。
我努力移開眼神:「按門鈴了你沒開門,怕你出事了我才自己進來的。」
「暖暖在擔心我?」
我一下噎住:「你好像病得也不是很嚴重,那我走了。」
「別走!陪我過生日好不好?我不想孤零零一個人。」
一心軟,我留了下來。
他的生日宴就是一場燭光晚餐,全都是他自己動手做的。
他準備的果酒很好喝,只是喝了後勁大。
他的黑色襯衣好幾顆扣子沒扣,皮膚在燭火下發出誘人的光。
「乖寶,好看嗎?想不想摸摸?」
見我不說話,他又道:「告訴我你的真Ṫü⁽實想法,我就讓你摸。」
「好看,想摸。」
他笑得像個妖精,帶著我的手探入他領口在胸膛滑動。
「乖寶,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他嘴唇貼著我的耳朵,說出蠱惑的話語。
他直視著我的眼睛,溫熱的鼻息交纏,曖昧而灼熱。
「想吻我嗎?說喜歡我。」
我並不開口,而是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下一瞬主動權被奪走,親吻的水聲和低喘在寂靜的夜色中放大。
換氣的間隙,是陸野的低語:「乖寶真狡猾。」

24
第二日,我是從驚叫聲中醒來的。
睜眼便是陸母大驚失色的臉。
「陸野!老娘要打斷你的腿!暖暖才多大你就把她拐上床!」
幾分鐘後,客廳裡,陸野赤著上身跪在地上。
他那一身的曖昧痕跡,看得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昨晚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我這麼兇殘嗎?
我抱著枕頭擋住大半張臉,聽著陸母罵他。
其實我身上並沒有什麼感覺,陸野應該是沒欺負我的,是我欺負了他才對。
掃到他手腕上的綁痕,我腳趾抓地,模糊的碎片拼湊整齊。
朦朧的燈光下,我跨坐在他身上,陸野笑得勾魂,他將領帶塞到我手裡誘哄道:
「乖寶,說愛我, 我整個人就都是你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你如果害怕愛我沒有安全感, 就把我捆起來,鎖起來, 讓我只能看到你。」
「乖寶,說愛我。」
如同被魔鬼引誘,我說出了那句:「我愛你。」
他得逞地將頭埋在我脖頸低笑:「乖寶, 我也愛你, 現在是獎勵時間。」
滿腦子的馬賽克畫面,我後悔得直咬枕頭。
陸母喚我的聲音把我思緒拉回:「暖暖,你放心, 陸野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咱們先訂婚,畢業就結婚,怎麼樣?」
「我不用他負責。」
陸野急了:「那你得對我負責!」
「我清白之身被你糟蹋成這樣, 都已經有心理陰影了,我對別的女人都不行,你必須得負責。」
「那你要不試試男人?」我小聲嘀咕。
「遲暖!」

25
這之後,陸野開始了長達一年的怨夫之路。
總是送上門給我欺負, 事後又問我討要名分,沒討到名分就到處說自己被渣女騙身騙心。
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著流淚。
有時候發起瘋來就買各種鎖送給我。
「你把我鎖起來,愛我好不好?我真的全身心都是你的,你到底要怎麼才肯相信?」
我是個勤儉節約的人。
他都買了,那我不試也浪費了。
等真把他鎖起來,他也不發瘋了:「乖寶,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只是這樣的狀態維持得也不長久。
嚴昭從國外做交換生回來後,他又開始發癲了。
「乖寶, 我去紋身吧,我全身都紋上你的名字,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好不好?」
我眼皮一跳, 稍微帶入想一下腳趾又開始抓地了。
抓過他的手,我將一枚戒指戴上他的無名指:「我的。」
陸野直接哭出了聲:「我他媽終於有名分了。」
「我保證我以後身邊除了你, 連一隻母蚊子都不會有。」
嚴昭約我吃飯那天,陸野不請自去了。
整個人對嚴昭十分友好, 只是說話間總是不停轉著手上的戒指。
飯後,嚴昭又送我一條隕石做成的項鍊。
「暖暖,每一顆隕石都如同遠古的星光, 是流轉時光的象徵,它見證了宇宙的漫遊,記錄了千年歲月,我希望它也能見證我們的未來時光。」
「暖暖, 我們在一起吧。」
陸野將項鍊塞回嚴昭手裡:「嚴同學, 你還是跟你的宇宙星辰在一起吧,遲暖是我的。」
下一秒, 我直接被陸野扛走了。
公寓床上, 陸野一邊親吻一邊解我的衣服誘哄:
「乖寶,想不想試試老公二十歲的身體?一定會讓你快樂的。」
這份快樂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他一手掌握著我的腰,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乖寶,你的腰好細。」
「我不要了……你滾開。」我哭喊著。
「乖寶, 可憐可憐我吧,我從上輩子素到了現在。」
陸野毫無節制的快樂惹怒了我。
事後,我將他鎖了起來:「你還是繼續素著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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