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情感脑洞

我靠彈幕手撕渣男

我九死一生終於生下女兒,
剛親了一口眼前突然出現一條彈幕:
【一想到這麼香香軟軟的女主等下要被偷換到小三家,就覺得心痛。】我以為太累了眼花,揉了揉眼睛卻又看到了:
【點了,想到還要養十幾年小三家的醜娃娃,我氣得頭暈。】
【剛出生就這麼漂亮的寶寶,小三養得明白嗎,讓我來養!】

01
原本因為生產虛弱至極打算睡一會兒的我瞬間提起一口氣。
死死抓著護士要把孩子從我身邊抱走的手。
我順著手勁兒半起身看了一眼光溜溜的寶寶,
果然像彈幕裡說的一樣漂亮可愛。
一點兒都沒有其他新生兒皺巴巴發紅的樣子,圓圓的小臉蛋白白嫩嫩像個果凍,忍不住想咬一口。
【害,好好看看吧,下次再到閨女就是十八年以後了。】
【可憐我的漂亮閨女馬上要從豪門大小姐變成貧民窟少女……】
還沒來得及繼續看下面的字,手上傳來一陣劇痛,護士正用力掰開我的手勸Ṫüₑ說道:「女士,我要帶著寶寶去檢查了,你松下手。」
我晃了晃腦袋,眼前的彈幕消失不見,一時分不清剛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力竭時的眼花。
不過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不敢拿剛出生的女兒去賭。
生產時用力過度讓我的腦子一陣一陣的眩暈,我咬著牙順著拉護士的力道往前撲,整個人快要掛在她身上,想把女兒接回來。
「不行,我女兒要在我身邊,誰都不能帶走。」
護士見甩不開我,轉頭招呼了另一個同事:「小張,你把寶寶送去檢查,我來安撫病人。」
看著女兒被另一個護士接過去抱走,白色的身影越來越遠,自己卻無能為力。
我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眼前逐漸模糊,又累又困一下倒回病床上昏睡了過去。

02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周邊一片寂靜。
我環顧了一圈,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推回生產前的單人病房。
房間裡沒有醫生也沒有護士,只有丈夫趙以謙在旁邊的陪護病床上睡得正香。
下午我被推進產房前就理給趙以謙打了電話,電話那頭語氣焦急說著馬上來,結果一直到孩子出生都沒見著他。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確認一下我們的女兒,我正要開口把他喊醒,面前又出現了彈幕:
【渣男陪小三生孩子忙活了一下午,可不得補補覺。】
【不愧是死渣男,老婆生孩子找不著人,生完了來病房睡覺裝深情。】我立刻閉嘴。
這才想起來下午看到的彈幕就是女兒被小三的孩子調包。
難不成這個所謂的小三就是趙以謙的情人?
我忍著疼痛掀開被子,輕手輕腳下了床,扶著牆壁沿著走廊慢慢走。
果然在走廊盡頭看到了一間透明的嬰兒房。
一個個小小的嬰兒包被按順序排列著,看得我心頭一軟。
進門的地方搭了一個簾子,後面放了一張小床,值班的小護士睡得正香。
我放輕腳步走了進去,挨個看著熟睡的寶寶們。
沒一會兒就找到了我的女兒,她看起來比下午剛出生的時候更加乖巧,小巧的鼻子一聳一聳,在一眾剛出生的寶寶裡面格外顯眼。
我掀開包被一腳,果然在肩頭處看到了一顆小小的痣。
幸好,孩子還在。
下午我從護士手裡搶孩子時忍著疼到處檢查才找到這個胎記。
我正要舒一口氣,卻發現寶寶粉色的資訊手環上母親姓名一欄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林書瑜,病房 718。
可是我不叫林書瑜,我的病房也不在 718。
彈幕上的話正一步步被證實。
我找到了那個帶著我名字手環的小孩兒。
果然就像彈幕說的,黑黃還瘦,透著一股瘦弱勁兒。
但是眉眼卻和我女兒有幾分相似。
我不動聲色地將她們手上的手環和包被調換,並分別拔下了兩個小孩兒的一根頭髮,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
【媽耶,二刷好像劇情變了,女主竟然被換回來了!】
【難道女主媽是重生的?】
【救贖文怎麼好像要變爽文了,有點喜歡。俺不白看,俺給你搖人。】

03
躺回床上,身上不舒服,也睡不著。
「趙以謙,趙以謙!」
我越想越氣,伸出一腳把熟睡的趙以謙踹下了床。
「你下午幹什麼去了?我生西西的時候,全程沒有見到你。」
趙以謙剛睡醒,迷茫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但是很快就隱藏住了。
他立刻扶著我躺回去:「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好在城外和供應商談生意,等我往回趕的時候,又遇上前面車禍堵車。一來二去折騰到的時候你都生完了。再說了生得這麼順利,這不是說明寶寶和你都有福氣嘛。」
「前幾天我就說你要生了我得全程陪著你,你非讓我別耽誤工作,今天接到電話可真是嚇死我了。」
Ţű̂₌趙以謙一臉心有餘悸,說著他又從身旁掏出一束玫瑰花舉到我面前:
「你看,我還特意為你買了一束玫瑰花慶祝,可惜我到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
我向來喜歡玫瑰花,不管是結婚紀念日還是生日,趙以謙都會給我送一束粉玫瑰,這也是我們之間的專屬默契。
我心中有一絲被打動,難道是我誤會他了?
難道孩子被換的事他也不知情?
結婚後的趙以謙可以說是模範丈夫,不管是家務還是工作他都一手包攬,家裡大事小情都是我說了算。
要說他在外面養了一個小三,還生了私生子,我怎麼都不太相信。
因為幾條陌生的彈幕就懷疑他是不是有點太不理智了?
我正想著的時候,彈幕上又出現了新的內容。
【看完小三的玫瑰花還拿來給原配,這渣男還挺勤儉持家的。】
【就是,買束新的都不樂意,花一份錢哄兩個人,有這份摳門勁兒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狗男人軟飯都吃不明白,不能吃讓我來吃。】、
我接過玫瑰花不經意地撥了撥,花兒已經有點蔫兒了,但真正讓我覺得心寒的是包裝紙上吸附著一根黑色的長髮,在粉色的紙上顯得顯眼。
而我的頭髮是淺棕色。
我的眼神冷了下來,把花扔回他的懷裡:「你有空去買花,卻沒空早點過來看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有什麼用?」
趙以謙愣了一下,好像不理解我怎麼突然生氣。
畢竟以前不管他做錯了什麼,只要買束花,買點便宜的小禮物哄哄我,我就會立刻原諒他,甚至主動體諒他條件不好。
現在想來,這並不能顯得我跟他之間的愛情有多真誠,反而襯得我有多廉價。
「你去把孩子抱來,我想看看女兒。」
趙以謙頓時慌了神:「今天太晚了,不太方便吧。而且……對了,而且護士說咱們的孩子有些黃疸,要住幾天照藍光。」
我閨女明明白白嫩嫩,哪來什麼黃疸。
有黃疸的明明是那個醜孩子。
必然是趙以謙不確定我昏睡前有沒有看過孩子,怕我認出來。
剛出生的小孩多少都有點像,再過一禮拜黃疸治好了說不定我還真分不出來。
一旦產生懷疑,生活中的細節便處處是破綻。
我已經徹底不相信趙以謙了。

04
趙一謙嘴巴上說推掉了近期的工作,會一心一意陪我直到我跟孩子出院,然而事實上一天有大半的時間他都藉口處理公事,接了個鬧鐘就出去了。
不過我也無所謂。
出院這天趙以謙接了電話急匆匆往外走,我猶豫了一會兒把孩子交給月嫂,戴了個口罩跟了出去。
趙以謙一出了病房就收起了手機,張望著拐進了樓梯。
最後在一間病房前停了下來。
我看了看門牌—718。
我挪著腳步蹭到了門口,沒一會兒裡面就傳來了嬌滴滴的聲音:
「剛才熱水壺爆炸嚇死我了,幸好有你陪我。以謙你總是來,你老婆不會發現吧?」
「就憑她怎麼可能發現得了,估計現在還在感動我忙於工作呢。」
女人溫柔地靠上趙以謙的胸口:「要是我們能養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趙以謙也順勢伸手摟住她:「相信我,我早晚會接你回家,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
「況且秦顏把女兒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她一定會好好對我們的孩子,把她養成一個真正的公主。到時候我們的孩子就能名正言順拿到她的財產。」
「只要寶寶能好好的,我不管幹什麼都願意。」
情深意切的語氣儼然是一個慈愛的母親,然而下一秒林書瑜話鋒一轉:「那這個孩子怎麼辦?我可不不想養她的拖油瓶。」
「當然是隨你處置了小瑜,你要是實在不想看到她,改天把她送到鄉下讓我媽帶。」
【看來女配的壞果然是隨根兒,有這樣的基因難怪女主媽再怎麼養都掰不回來。】
【就是這樣一比我們的女主簡直出淤泥而不染,憐愛了。】
【不過也確實挺慘的,我記得在鄉下還差點被隔壁孤寡老頭猥褻了,幸好女主聰明勇敢。】
【還好這次被女主媽換回來,老天保佑。】
我死死捏住掐住手心才克制自己不沖進去。
果然最親近的人才知道怎麼最能傷害你。
趙以謙明明知道我把親人看得有多重要,自從父母去世以後我做夢都想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懷孕以後更是把一切事物都交給趙以謙打理安心養胎,就怕中途出意外。
沒想到他們竟然換掉了我的女兒!
看到彈幕裡說的種種,我恨不得把他們全都撕爛!
差點失去理智的時候,小床上的嬰兒突然哇哇大哭起來,讓我回了神。
林書瑜嫌棄地看了眼不遠處餓得直哭的孩子,撇了撇嘴,一臉不高興。
趙以謙為了哄她轉移話題道:
「小瑜你知道嗎,咱們的女兒又白又漂亮,跟你一模一樣,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
說著就要掏出手機要給她看照片。
「讓讓,讓讓。」
「沒長眼啊,潑到身上可別訛我。」
我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端著一個飯盒直往我身旁擠,差點把我撞翻。
然而一進門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小瑜快來嘗嘗媽給你煲的雞湯,哎呀你坐著就行,媽給你盛,趁熱喝。」
她是趙以謙的親媽。
我那個說自己身體不好就不來照顧我月子了的婆婆。
當初我說雖然家裡有育兒嫂和保姆,但畢竟是外人,想讓趙以謙的親媽來幫忙照看幾個月,盯著點寶寶。
趙以謙和他媽卻輪番勸說,說她身體不好不能奔波,擔心來了也是給我添麻煩。
而且家裡就要農忙了,沒時間來。
沒想到他們說的沒時間,就是來這兒照顧小三。
林書瑜喝著雞湯。
趙以謙和他媽收拾著房間。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竟然沒有一個人管著嬰兒床上正在哭鬧的孩子。
最後還是來查房的護士到了,他們擔心敗露才不情不願給孩子喂了點奶。
一想到我的女兒差點變成這張床上沒人管沒人要的小孩。
我恨得直咬牙。

05
出院以後我找了幾個藉口辭退了原先定的保姆和育兒嫂,重新雇了兩個。
一出月子,我立刻去了公司。
剛要往裡走,前臺將我攔了下來:
「你好,請問你找誰?有預約嗎?」
是個生面孔。
我挑了挑眉,短短半年竟然連前臺都已經換了一批。
我將寫著董事長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對方連忙將我迎了上去。
電梯門即將合上的時候還能聽到兩個前臺小聲嘀咕著:
「咱們董事長不是趙總嗎?」
「我也不知道,我入職快半年了,沒見過這個秦總呀。」
「說不定是董事長夫人,算了反正跟咱沒關係。」
頂層一整樓都是高層辦公樓層,平時除了員工上來簽字很少有人。
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一個穿著包臀裙的嫋娜身姿輕車熟路地扭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我推開了董事長辦公室,裡面的陳設與我辦公的時候大相徑庭。
這原本是我的辦公室,趙以謙的總經理室就在隔壁,但是現在,顯而易見他已經搬了進來。
林書瑜正坐在沙發上,脫掉了累腳的高跟鞋,蹬著一雙棉拖。
聽到動靜她甚至沒站起來,只是揚了揚眉毛:「你是哪個部門的?不知道進來先敲門嗎?」
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我瞥了她一眼,徑直走到落地窗前,在寬敞舒適的辦公椅上靠下。
或許是我不屑的眼神太過赤裸,林書瑜柳眉倒豎:「誰允許你坐這個位置的!」
「我告訴你,你被開除了!」
我順勢把腳駕到辦公桌上:「是嗎?你什麼身份,也能開除我?」
林書瑜聞言臉色一變,眼珠子轉了兩圈:「哪裡來的小三小四都敢找上門了,我可是給趙以謙生了個孩子,什麼貨色還敢舞到我面前。」
說著就起身想來抓我。
敢情是把我當做趙以謙外面的女人了,也不知道一個小三哪裡來的底氣罵同行。
結果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林書瑜立刻轉身,嬌嗔著往門口撲:「以謙!你不是說只喜歡我麼!這個小三是怎麼回事,都找到公司來了!」
「什麼小三……」
趙以謙疑惑的嘀咕聲在看到我的時候瞬間停滯,取而代之的是慌亂地甩開林書瑜的手:「老……老婆你怎麼來了……」
我似笑非笑:「太久不來公司都不知道現在秘書權利這麼大,都能開除董事長了。」
林書瑜的腦子光滑得沒有一絲褶皺,依然沒反應過來:「什麼董事長,你裝什麼呢!趙以謙你不給我解釋清楚以後別來找我!」
可惜趙以謙沒像往常那樣去哄她,反而將她往門外一推:「你在胡說些什麼!還不趕緊給我出去!」
又扭頭給我陪笑道:「老婆,小林年輕,剛畢業不懂事,她剛才是在開玩笑呢。」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不懂事。」
「那個誰,你去小張那裡領張離職申請表,明天不用過來了。」
原本就一肚子的林書瑜立刻尖叫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開除我!」
說著甚至想沖上來伸手撓我,卻被我一把抓住手腕狠狠扇了一巴掌:
「既然不想主動離職那Ťṻₛ就走解除勞動合同,我們公司從來不克扣員工賠償金。」
林書瑜被打得猝不及防,立刻出聲嚎叫。
眼見事情愈演愈烈,這個樓層來的員工是不多,但不是沒有,畢竟每天要簽的字那麼多。
趙以謙咬了咬牙重重地將林書瑜往地上一懟:「別發瘋了,趕緊給我老婆道歉!」
林書瑜不可置信的抬起臉,將拖鞋往趙以謙身上一砸,光著腳跑了出去。
【刺激刺激,最愛看這種修羅場了。】
【媽耶,女主媽也太颯了,難怪後來養得女配驕縱無理。】
【有錢又寵溺孩子的媽,我要是女配我的尾巴能翹上天。】
【就是就是,要是女主不被偷換根本不用吃那些苦。】
【第一志願秦顏二胎,不被小三偷換走的那種。】
趙以謙的眼神跟著林書瑜往外走,身子卻頂在了原地,眉眼間閃過幾絲隱忍,最後半跪在我面前:「顏顏,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都怪我之前看她下雨沒帶傘好心送她回了幾次家,沒想到她就這樣賴上來了。」
「還多次偷偷潛進辦公室想要勾引我,你相信我顏顏。」
看著趙以謙臉上忐忑的神情,我緩緩開口:「我當然是相信你的阿謙。」
趙以謙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我又繼續道:「不過這種勾引上司的人斷不能留,你安排一下她離開。」
趙以謙還想再說些什麼,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打斷道:「不過是一個秘書而已,你能做到吧?」
趙以謙連忙點頭:「當然,顏顏你放心,我以後只用男秘書。」
我當然知道林書瑜現在是哺乳期不能辭退,但是有趙以謙在,他為了自己的位置也會讓林書瑜走人。
果然趙以謙當晚沒回家,第二天人事就收到了林書瑜的辭職報告。

06
趙以謙忙著哄他的小情人,我也沒閑著。
趁著他沒回公司那幾天,我立刻雇了幾個職業經理人空降接管他手上的工作。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沒有多少實權了。
不過我也發現了一個以前一直沒注意的人,我的二叔——秦聰。
爺爺奶奶走得早,二叔可以說是我爸拉扯大的。
我爸看重親情,當初白手起家創業成功以後將一部分股份轉給了秦聰,原本是想著能和家人分享成功的喜悅,沒想到公司陷入危機的時候秦聰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股份高價拋給對手公司,導致我爸的事業生涯差點結束。
幸虧外公當時看上了爸爸的能力,出手幫忙。
這也是我當初並沒有排斥趙以謙家境的原因。
爸媽在一起時也是媽媽家更勝一籌,但是兩人婚後幸福美滿,絲毫沒有被經濟差距影響。是以我也一直以為感情和能力遠比家境重要。
爸爸的公司渡過難關後秦聰試圖向爸爸認錯繼續回歸公司,結果被媽媽攔下,只給了他一個閒職,每個月拿拿死工資,所有的工作內容就是簽簽字、點點 OA 審批流程。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被邊緣化了十幾年的人,竟然屢次出現在趙以謙經手的幾個項目裡,並且報了不菲的經費。
要說這中間沒點什麼,根本不可能。
或許他們兩個早就已經勾搭起來了。
我反復查看這半年以來的項目時,趙以謙沖進了辦公室:「秦顏,你什麼意思,這個案子一直是我在跟進,怎麼現在合作達成了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我無視他的無能狂怒,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這難道不應該問你嗎?」
「你天天說著出去談業務談業務,卻什麼也沒談成。我問過底下的經理了,他們都說最近開會你都找不著人。難道要合作商等著你嗎?」
趙以謙頓時心虛起來,聲音都降低了八個度:「顏顏,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擔心項目出問題,畢竟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跟進的,貿然換了人……」
我擺了擺手:「放心吧,接手的都是我高價挖來的有經驗有能力的人才,你看,不僅沒出問題,咱們利潤點還提高了。」
趙以謙當然希望專案出問題。
前陣子他發現我插手公司事務以後故意躲出去,還讓手下心腹不要給我提供資料,畢竟我不接觸工作許久,只要我在合作方那裡碰了釘子能主動去求他,他就能更加名正言順接管公司了。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一通折騰下來不僅沒達成目的,到手的專案都飛了。
雖然我懷孕期間把公司交給了趙以謙,但是股份全部在我名下,大專案都要經過公司開會決議,他能做不過是借著職位搞些動作給自己撈油水。
現在項目沒了連油水都撈不著了。
趙以謙吃了個啞巴虧,氣衝衝地留下一句「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就離開了。
或許在他的認知裡,還是以前那個會為了維護感情和證明自己主動把錢交到他手裡的傻白甜吧。

07
閨女西西越長越水靈,我每天都抱不夠。
這天我正在給西西選新衣服,已經消失了好久的彈幕竟然又出現了。
【真沒想到小三吃得還挺好的,趙以謙要養她,現在還有舔狗想娶她,也不知道到底圖啥。】
【是啊,同學會上可給她顯擺完了,倆男的為她爭風吃醋。】
【趙以謙為了哄她可是下了血本,不僅買車買包,就連婚前奮鬥的房子都給她了,也不知道到底該說他渣男還是純愛了。】
【可拉倒吧,這種渣男別說兩個了,20 個都沒用。】
【我的酷颯女主媽呢,好久不見她了,真想看她手撕渣男賤女。】
【加一加一,好想召喚一下。】
我看著彈幕忍俊不禁,這樣看來這些彈幕倒像是被這些義憤填膺的觀眾給召喚來的。
他們越生氣越激動,我越能看到。
看著反復出現的同學聚會四個字,我倒是有些好奇。
趙以謙是向來不願意參加同學聚會的。
剛畢業那幾年是因為家境不好自卑。
後來娶了我,雖然有錢了,但是又怕人家說他吃軟飯,在背後說三道四。
好幾次我看請柬都發到Ṱū́₀郵箱了,他愣是裝沒看見,當著我的面刪除了郵件。
這次竟然破天荒地願意參加。
我向司機確認了一下,果然今天晚上他有個去酒店的行程。
算算時間應該已經開始一個多小時了。
我把買好的衣服裝起來,直奔酒店而去。
到了包廂門口,隔著門都能聽到裡面熱鬧的聲音。
「班長當時上學的時候就成績最好,果然現在也成就最大。」
「就是,都開了自己的公司了,別忘了關照一下我們啊。」
「人家可是大老闆,難怪以前都說沒時間來參加同學會。」
很明顯這次的宴會焦點是趙以謙,他也很享受這種吹捧,一邊謙虛擺手,一邊大吹特吹自己的項目。
「對了,班長,你結婚了嗎?」
角落裡突然有個聲音問出聲。
當初我和趙以謙結婚的時候,因為雙方家境懸殊,他怕人家說閒話,提出了不辦酒席,旅行結婚。
後來在我的堅持下,我們才在本地擺了酒,不過規模不大,宴請的都是我的親戚朋友,他愣是一個同學朋友都沒有叫,連親戚都只來了直系親屬。
說起來也是可笑。
沒有錢的時候,他想追求錢,有了錢卻又撿起了他那沒有用的自尊心。
趙以謙笑了笑沒說話,但是不經意擺了擺手。
這下大家默認他是不好意思,主動奉承:」那感情好呀,當時你跟班花就是一對兒,看來還是在這等她呢。」
說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出來:「哎呀,你們不要瞎說,我跟班長什麼都沒有。」
竟然是林書瑜的聲音。
難怪兩人這麼快就搭上,還生了個孩子,原來是舊情複燃呐。
「那不是正好可以重新開始,本來就是青梅竹馬,現在班長功成名就了,才子佳人多配呀。」
「哎呀小瑜那是害羞呢,她跟班長早就是一對啦。」
其中一個站在林書瑜身邊的女生朝她擠了擠眼睛,一看就就是林書瑜閨蜜。
大家愣了一下頓時響起了起哄的「親一個,親一個」。
兩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包廂溫度迅速上升,在曖昧的氛圍下慢慢湊近。
就在他們差點兒要親上去的時候,我啪得一聲推開門:「兩個都是結了婚有孩子的人,還擱這兒裝單身呢,真不害臊。」
眾人聲音一頓,全都向門口看過來。
一陣鴉雀無聲後大家開始議論起來:
「誰呀?是不是走錯了?」
「怎Ţű̂₃麼回事,上來就罵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砸場子的是吧,趕緊滾。」
剛才猛猛拍馬屁的中年禿頭男剛要衝上來推搡我,卻被我身後的保鏢扣住。
「哎你怎麼還打人呢!」
「保安!保安呢!都死了嗎!」
男人還在喊叫,有人已經準備報警了。
趙以謙硬著頭皮上前伸手來拉我,壓低聲音:「那都是老同學之間開玩笑,有什麼事兒咱們回家再說。」
趙以謙向來把面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近期沒去公司也是覺得受到打壓員工知道了很丟臉。
職場失意,就想在其他地方找回來。
這麼多年了,難得想在老朋友面前找回面子反而被打臉,這比讓他死還難受。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拉高聲音:「我要是不來,你怕不是都要和你的好秘書結上婚了。」
我環視了一圈,拿起了桌上的紅酒杯對著林書瑜晃了晃:「我記得林秘書不是剛出月子嗎,現在就能喝酒了?不用母乳餵養就是方便哈。」
下一秒包廂裡八卦聲此起彼伏:「林書瑜竟然都生孩子了,沒聽說她結婚了啊。」
「這你還聽不懂嗎,很明顯現在來的是原配,林書瑜是小三啊。還是個秘書小三。」
那些原本就看不慣林書瑜的人開始幸災樂禍起來:「沒想到她每天朋友圈買買買,感情錢都是這麼來的。」
「這錢我可賺不來。」
「真是造孽,張強還跟我說今天想跟林書瑜表白來著,沒想到人家孩子都生了。」
一個剪著寸頭的男人憤怒沖上前,沖著林書瑜問道:「小瑜,她說的是真的嗎!」
縮在角落裡的林書瑜也慌了神,一旦坐實了她在眾人面前的清純校花形象必定全然崩塌,原本忠心耿耿的備胎也要不保。
她的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絕對不能承認。
林書瑜立刻掛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她是在污蔑我!」
這下張強像是得了女神的命令一般,立刻就要衝上來打我替林書瑜出頭:「賤人,誰允許你這樣污蔑小瑜的!」
結果又被我的保鏢按倒在地。
「是嗎?林秘書在我們公司申請的生育津貼和產假可都有記錄的。需要我找出來給你大家看看嗎?」
說著我從包裡拿出幾張列印的檔。
「看來她說的是真的了,還是真出軌秘書啊。」
「不過想想趙以謙現在是大老闆,兩人還是初戀,難怪林書瑜寧願當小三也不選張強。」
「就是,男人嘛,尤其是有錢男人,玩得花也正常。」
大多數人吃瓜共情大罵渣男,竟然有幾個男人對趙以謙表示理解,一臉揶揄地看著他。
「夠了秦顏,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看著眾人投射過來各種探究異樣的目光,趙以謙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忍不住怒吼出聲。
以往只要有外人在場,我都儘量給他面子,就怕傷了他的自尊心,久而久之當時真讓他自己都以為家裡是他說了算。
我冷笑一聲,這樣看來他們兩個還真是絕配。一個想裝白蓮花,一個想裝白手起家,都是只有虛榮心但沒用的東西。
「別急,還沒罵到你呢。」
「別忘了你有現在的身份全靠我,你呆的公司是我家的,花的錢是我家的,當初要不是我你說不動早就被三十五歲優化了,哪還輪得到你在這兒跟秘書鬼混。」
這下連男的也繃不住了。
「感情是吃軟飯的啊,那可真是有點放下碗罵娘了。」
「當初我就覺得這小子心術不正,那年為了獎學金舉報競爭對手你們都忘了?」
「嘿,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我看了眼房間裡神色各異的各位,帶著保鏢走了。
過了今晚我想他們兩個再也不會參加同學會了。

08
這次趙以謙倒是沒去哄小女友,當晚就回來了。
他跪在地上哭得涕泗橫流,又是賭咒又是發誓,說自己被鬼迷了心竅,以後絕對不會再見林書瑜,那個私生子他也永遠不會承認,他只有西西一個孩子,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甚至承諾願意交出公司所有權力,主動辭職,以後安安心心在家做一個照顧孩子Ṫû³的全職主夫。
死活就是不肯離婚。
我當然不是真的想離婚,不過是要逼他一下。
否則他怎麼能下定決心快刀斬亂麻。
雖然我們之間大多是婚前財產,但是婚內財產分割也夠他過很好了,這麼多錢白白送給別人,我還沒這麼大度。
我也是真的要離婚。
二十年以後孩子們都長大了再告訴他們真相固然解氣,但是我沒必要為人渣搭上半輩子。
孩子也不需要這種爸爸。
果然一個月不到趙以謙就沉不住氣了。
貼在他書房裡的監聽器偷聽到了他打算在我的汽車上動手腳的消息。
「不能再等了,他已經知道了我和小瑜的關係,逼著我辭職,我卸任後在公司寸步難行,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若是她執意要離婚,我們連下手的機會都沒了。」
「你這幾個月也不好過吧,每個月就拿那麼點工資,還不夠你出入會所的吧。」
「就算不為你自己考慮,也要為小瑜著想一下啊,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兒。」
「況且你是他的親叔叔,這麼多年沒聯繫,由你來動手員警肯定查不到。」
「什麼,五成?!你也太黑了,最多三成。」
「好吧好吧,五成就五成。」
沒過兩天,保鏢就就從我剛保養回來的車上發現了偽裝成脫落的刹車線。
可惜車禍帶走的ŧü₉不是我,而是趙以謙Ṱũ̂ₜ。

09
車子在環山車道上沖了出去,墜進了懸崖,甚至不需要我去認領屍體。
我迅速辦完了手續,回到家的時候林書瑜正守在門口。
她滿臉憔悴,也不知道是悲傷趙以謙的去世還是難過失去了長期飯票。
「一定是你這個賤人害死了以謙,好好的他怎麼可能會出車禍!」
「人有禍兮旦福,意外誰說得准,再說了趙以謙是我丈夫,你瞎激動些什麼。」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一個不查被林書瑜沖進家裡,保姆正帶著西西在客廳玩玩具,連忙抱起孩子側著躲了過去。
西西已經快一歲了,雖然被嚇到但也沒哭,紮著葡萄一般的黑亮大眼睛看著林書瑜。
林書瑜的腳步突然頓住了。
像是突然回過神一樣轉身出去,嘴裡一直念叨著孩子孩子。
我立刻讓保姆把孩子帶去了另一個住處,林書宇現在光腳不怕穿鞋,很難不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萬一把西西當做自己的孩子搶回去那就麻煩了。
沒想到的時候第二天林書瑜和秦聰一起來了公司。
秦聰開門見山:「小顏啊,這是你妹妹書瑜。」
我冷笑一聲:「我怎麼從來不知道我還有這樣一個妹妹。」
「當初她目前帶著她自己生活,我也是剛知道,不過現在還有一件事的跟你講。」
話音剛落林書瑜一臉得意地上前:「你不知道吧,你一直當眼珠子似的養著的女兒是我和以謙的。」
「現在以謙沒了,按繼承法這個孩子也擁有繼承權,而我,不僅要要回孩子,還要要回屬於他的財產!」
沒想到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那又怎麼樣,」
我壓住臉上的笑意:「你怎麼知道西西是你的孩子。」
林書瑜更得意了,笑聲有些癲狂:「當初孩子剛出生時我親手換了她們倆,你每天精心養著孩子是你最恨的人的,而你自己的孩子,正在鄉下跟狗搶吃的,你拿什麼跟我鬥,秦顏!」
「現在立刻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只要親子鑒定結果一出來,我就能拿到我該拿的錢!」
西西的這些經歷這些雖然不是真的,但是差點成為真的。
我眼神一冷:「要是我不同意呢。」
話音剛落電梯門開了,一個老太太領著兩個員警走了進來。
「員警同志,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個女人不僅害死了我的兒子,還把我孫女搶走了。」
老太婆連哭帶唱,林書瑜連說帶演,兩個人把事實扭轉成我搶走了她和趙以謙的孩子。
最後員警頭疼得和稀泥:「女士,如果她們說的是事實,這個我小姐的孩子確實是有繼承權的,要麼您們協商一下做個親子鑒定?」
員警上門的事一下傳開,已經有不少員工借著各種名義不經意地經過了。
如果冷處理,想來明天謠言就會傳遍公司。
我給保姆打了個電話,朝著員警點點頭:「我同意做親子鑒定,也麻煩員警同志做個見證。」
結果出來前走廊上站了不少人。
趙以謙的母親,林書瑜,秦聰,我和保姆,大家都神色各異。
林書瑜得意忘形地跟趙母暢想未來:「只要結果一出來,我們就能拿到以謙的遺產了,那可是一筆大數字。」
「對了媽,那個死丫頭怎麼樣了, 等鑒定結果一出來, 秦顏肯定要去找她的親女兒。」
趙母安撫道:「放心吧小瑜, 接到你的電話我已經開始物色買家了,這次出來錢那個死丫頭已經被接走了, 現在估計都出省了, 任她秦顏再有錢也找不回來。」
」那就好,到時候沒了親女兒,要是她把錢給了我們西西,更好!」
然而她的美夢很快就碎了。
親子鑒定上明晃晃的親子關係不成立讓她愣在原地, 抖著手搶過桌子上的文件仔仔細細看起來。
「不可能, 不可能!」
「我明明親手換了她們的!」
「西西怎麼可能不是我的女兒!」
「護士, 護士,我要重測,我要重測!」
我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張親子鑒定:「要麼你仔細看看, 誰是你的女兒?」
「當初你把孩子換了的當晚,我就將他們換回來了。」
林書瑜大喊著不可能朝著趙母跑去:「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把她賣哪兒去了!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趙母被他的樣子嚇得不輕,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結結巴巴:「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林書瑜跌跌撞撞地往外面沖, 任秦聰和趙母兩個人都攔不住。
林書瑜不見了, 趙母追了出去, 只有秦聰還有一絲理智, 試圖跟我談判:「只要小瑜把孩子找回來,那個孩子照樣有繼承權。但是咱們畢竟是一家人,侄女你抬抬手幫幫我們, 找孩子也要錢呐。」
還真是不要臉的湊一家。
我攤了攤手:「那你們可要仔細找了,不過就算找到了那又怎麼樣, 趙以謙連人帶車翻下懸崖, 屍骨無存, 找回來也只能證明她是林書瑜的, 而不是趙以謙的。

10
秦聰咬著牙走了。
我轉身看向兩個吃瓜的員警:「員警同志我要順便報個案,我們公司有人貪污造假。」
後來再聽到她們的消息時,西西已經兩歲了。
秦聰因為職務犯罪進了監獄。
林書瑜那天以後就瘋瘋癲癲,抓著趙母問孩子的下落。
趙母根本無從說起, 幾番拉扯下林書瑜直接去報了警,說趙母買賣兒童。
員警查證以後罪名成立,趙母被抓了起來。
氣得她大罵林書瑜自作自受遭報應, 永遠找不到孩子。
後來林書瑜更瘋了, 再也沒出現過。
或許她是受不了自己親手害了親生孩子瘋的, 但我更願意相信,她不過是因為接受不了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一場空,從一開始就是個笑話。
像她這樣自私的人,根本不可能真心愛孩子。
【完結撒花!沒想到真的是個爽文,比一刷好看多了!】
【可是有點遺憾,這樣男女主是不是不能相遇了,畢竟男主就是被女主葦草般堅韌的性格吸引,而那些經歷造就了女主的性格。】
【遇不到就遇不到唄,錢和愛你要哪個?】
【我想要男主的愛,他真的很好!救贖了黑暗中的女主!】
【戀愛腦叉出去, 這苦日子你愛過你去過吧,我反正要當個白富美】
不過這些都和我的寶貝西西無關了。
我的西西本來就應該是公主,她不需要王子來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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