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言情

念念不忘

請同事去酒吧嗨發現餘額不足,情急之下我走向卡座裡那位帥哥:
「幫我付下錢,回頭轉你。」
男人故作冷漠:「姑娘,我們認識?」
我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酒杯:
「不認識,但,問問你的保鏢,第幾次麻煩我了?」
「江湖救急,還不能禮尚往來一次?」
男人一臉莫名其妙,身邊的保鏢卻拿手擋著臉:
「少爺,是真的,您每次喝醉酒後都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只有這位小姐除外。」
「為了把您送回家,我確實給她打過好幾次電話,求她江湖救急。」
1
男人身邊圍坐著的朋友全都不可思議地豎起了耳朵。
「真的假的,陸哥喝醉酒之後,不是人畜勿近嗎?怎麼可能會有人例外?」
「我記得那年陸哥喝多了,我想扶他回房間,卻被他哢嚓一下擰斷了胳膊。」
「我也是,都說陸哥喝多了就是閻王轉世,誰靠近他誰死。偏偏那年我年少輕狂不信邪,非要把陸哥灌醉了看看能不能靠近他,結果全身骨折,在醫院住了兩個月。」
「醫生說陸哥這是自我防禦能力太強,他喝醉酒後誰都信不過,所以誰靠近他都會下意識地攻擊。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竟然能成為陸哥喝醉酒後信任的第一人?」
「我不信,除非妹子給我們表演一個。」
我揚揚眉,掏出手機二維碼說:「行啊,先給我轉帳五百,我就給你們表演。」
當真有人掏出手機,給我轉帳五百元。
「叮」的一聲,是錢到賬的聲音。
我指了指收銀台:「我先去付個賬,等你們把他灌醉了再來找我。」
卡座裡所有人都在起哄。
唯有那個叫作陸霆宴的男人,眯著眼睛危險地看著我。
我才不怕,他喝醉酒後什麼鬼樣子我沒見過?
抱著馬桶睡覺的照片,我手機裡都存了好幾張。
呵呵,別看他現在尊貴優雅地坐在卡座裡,斯文儒雅,人模狗樣。
但他在我面前,早就沒了形象。
去前臺把賬結了後,我和同事們就散席了。
他們各自回家,我則轉身回到卡座。
畢竟收了五百元,總得表演一個絕活給大家看看。
陸霆宴的那群朋友,果然都在絞盡腦汁地給他灌酒。
但陸霆宴卻不喝。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直接把我帶出去。
塞進了他豪華的邁巴赫裡。
啪的一聲重重甩上車門。
活像搖過瓶兒的可樂終於開了蓋。
我摸摸鼻子:「又不是我讓你喝醉酒後只信任我的,我也覺得麻煩好不好?」
2
這件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
那天我下班晚,看見一個男人四仰八叉地睡在馬路上,還拿共用單車當被子。
這也太搞笑了吧?
衝浪少女必須拿手機拍一個。
結果湊近一看,好帥一張臉!
就是醉得不輕,滿臉酒氣。
嘴裡還嚷嚷著口渴,想喝水。
我從包裡拿出自己的水杯,給他倒了一杯水。
他還挺乖,咕嚕咕嚕喝了三大口。
我想把他叫醒:
「喂,你別睡大街上啊。」
「你手機在哪?我幫你打個電話,叫你朋友來接你?」
他理都不理我,擱馬路上睡得還挺香。
沒辦法,我只能在他褲子口袋裡一陣亂摸。
發現那雙筆直的大長腿,簡直可以去混娛樂圈。
找到他的手機後,掃臉解鎖,撥通了微信介面上的第一個人。
視頻通話,把攝像頭對準男人的臉,讓對方看個清楚。
「喂,這部手機的主人睡在馬路上,你若是他朋友,趕緊快過來接他吧。」
對方來不及問我定位,忽然大驚失色地警告我:「現在、立刻、馬上離少爺五米遠!」
我以為對方怕我對帥哥圖謀不軌,冷笑:
「你放心,我對酒鬼沒興趣。」
「我把定位發給你,你快過來吧。」
對方卻ŧṻ⁹用更重的語氣警告我:「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除非你想死!」
腦子有病,我直接掐斷了視頻通話。
然後,坐在男人的身邊守著他。
男人竟然把我的大腿當枕頭,在月光下睡得賊香。
十分鐘後,對方趕過來,看到這畫面,就像見了鬼。
我再三發誓:「你自己看,我絕對沒有對你朋友動手動腳。」
話音剛落,男人就換了個姿勢。
不但把腦袋擱我大腿上,還雙手圈住我的腰,把我當成了抱枕。
我用力掰都掰不開。
我用力扯他的耳朵說:「喂,別睡了,你朋友來了,趕緊放開我,跟你朋友回家。」
男人聽而不聞,睡得比豬還香。
我只能求助他朋友:「你快過來幫忙,我掰不開他的手臂。」
對方卻站在五米外,根本不走過來。
我氣死了:「你幹嘛站著不動?」
他說:「我不想死。」
我:「……」
什麼意思?
3
對方說他不是醉鬼的朋友,而是他的保鏢。
後來,保鏢把車子開過來,停在五米外,跟我說:「你自己想辦法,把少爺弄上車。」
「你有病吧?是你少爺,又不是我少爺。我好心打電話,你還得寸進尺了?」
保鏢卻無論如何都不肯幫忙,遠遠地站在五米外袖手旁觀。
我氣瘋了。
像拖著一頭死豬,把怨氣都發洩在醉鬼身上。
保鏢大概是怕醉鬼被我弄得滿身是傷,終於躍躍欲試地走近幫忙。
卻不想下一秒,明明睡得跟死豬一樣的男人,忽然爬起來。
速度極快地從腰間拔出一把瑞士刀。
一把將我護在身後,同時瑞士刀猛地向保鏢攻擊而去。
那動作,那速度,那狠勁。
若不是保鏢跑得快,我真怕這就是殺人現場。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滿腦子疑問:「???」
保鏢又站在五米之外了,尷尬地對我笑: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幫忙了吧!」
「少爺喝醉酒的時候,誰都沒辦法靠近他,他攻擊性特別強。」
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我也得跑啊。
喝醉酒的男人,卻把瑞士刀收回腰間,大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繼續睡。
我都無語了:「……」
保鏢也納悶:「你是我見過,唯一能在少爺喝醉酒後,近距離靠近他的人。」
你眼瞎啊,分明是他靠著我!
我欲哭無淚:「現在怎麼辦?」
保鏢說:「只能麻煩你,幫忙把少爺弄上車,然後開車送他回去了,你會開車嗎?」
「還行,馬馬虎虎。」
我還是半信半疑:「你們倆不會合夥拿我尋開心吧?憑什麼只有我能靠近他?他爸媽不行?」
保鏢說:「少爺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只有爺爺一個親人,但他也沒辦法靠近喝醉酒的少爺。」
這可真是見了鬼。
我只能憑藉洪荒之力,把一個身高 185 的高大男人弄上車,還要負責開車把他送回家。
後來,保鏢加了我微信,說萬一以後還用得上我。
「滾吧,想都別想!」
保鏢給我轉帳五千元。
我立刻笑眯眯地道:「好說好說,隨叫隨到,千萬別和我客氣,但每次都得是這個價。」
4
半個月後的某天晚上,保鏢忽然給我轉帳五千元。
【陳小姐,江湖救急,麻煩你過來一下,定位發給你了。】
我順著定位,找到海城最奢華的會所。
推開包廂的門,發現好幾個我在電視上才能看ṭũ̂¹得見的大佬,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後來 120 急救車趕過來,呼啦啦地把他們全送去了醫院。
最後包廂裡只剩下手裡拿著瑞士刀,靠著牆角,醉醺醺卻警惕著周邊動靜的陸霆宴。
說實話,看他雙眼刺紅,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架勢,我也不敢靠近他了。
我雙腿嚇得直哆嗦,趕緊把錢退了回去:
「不行,這活我幹不了。」
保鏢立刻給我轉了五萬,說:「懂,這是另外的價,得加錢,對吧?」
「……」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可這是五萬啊!
我就是一個小小的社畜,哪能禁得起五萬塊的誘惑?
於是,我就這麼水靈靈地走到了他面前。
小心翼翼地拿手拍拍他的肩膀:「別殺我,快把刀放下。」
我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然這麼聽話。
醉眼蒙矓地看了我好一會兒,就把瑞士刀收起來了。
緊接著身體一搖晃,整個人就倒在了我懷裡。
我哩個去!
他可真重,我身體不穩,跟他一起栽倒在地上。
幸好在倒地前,他忽然轉個身,給我做了人肉墊背。
我重重地壓在了他的Ṭů₍身上。
5
車外,保鏢正在嘰裡呱啦地跟陸霆宴說著什麼。
還拿著手機給他看視頻。
好像就是給他看前幾次我江湖救急的視頻。
我偷偷拉開車窗,隱約聽到保鏢說:
「少爺,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我不是有意要瞞著您的。」
「主要是我還沒調查出來,您和陳小姐過往有什麼交集。」
「為什麼您在意識不清醒,但防禦能力最強的時候,能夠如此信任她?」
「我本來想等調查清楚再向您稟報的。」
後來,陸霆宴拉開車門,鑽進來。
我立刻裝作沒偷聽的樣子,埋著頭玩手機。
其實這幾個月,我也絞盡腦汁想了八百遍。
一點都沒想起來,我和陸霆宴過去有任何交集。
他可是海城金光閃閃的太子爺,出身豪門,身家過億。
而我,只是一個從小城考上大學,留在大城市工作的社畜而已。
我們倆若是能有什麼生死相托的交集,那才真是見了鬼!
看陸霆宴陰沉著臉,一副鬱悶的樣子,我想跑了。
「哈哈,陸少爺,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拜拜,不用送。」
我想推門下車,陸霆宴動作更快地拉住我的手臂:
「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先留在我身邊。」
「為什麼?你女朋友不會介意?」
「我沒……」陸霆宴話到嘴邊又改了口,「她在國外。」
「我懂,白月光在國外,老梗了!」
我腦子一個激靈:「我跟她長得像嗎?不會是我跟你的白月光長得像,你喝醉酒後,誤把我認作你的白月光,所以才允許我靠近你吧?原來如此,我就說嘛,我們倆能有什麼交集,這下我放心了。」
陸霆宴卻黑著臉,說:「閉嘴,不像。」
說完又補充一句:「她也近不了我的身。」
「額,啥?你是說,你喝醉酒後,你的白月光也沒辦法靠近你?」
「那叫什麼白月光?你心不誠啊。」
陸霆宴臉色更差了,滿眼嫌棄:「你話怎麼這麼多?」
我擺擺手:「那沒辦法,誰讓我媽懷我的時候,吃多了開心果呢!」
鑽進駕駛座的保鏢,被我的話逗笑了。
陸霆宴卻連一個笑臉都沒有給我,反而對保鏢說:「給她轉錢,叫她閉嘴!」
叮咚——
保鏢給我轉了一萬塊。
得,我立刻做了個自封嘴巴的動作。
主打一個必須讓客戶滿意,這是社畜的基本素養。
可是,想要我住進他的別墅,那絕對不行。
車子停在別墅的院子裡,我立刻雙手抱胸:
「我不陪睡,加錢也不行,我們 00 後女孩掙錢也是有原則的。」
陸霆宴下車後,遞給我一個嫌棄得不能再嫌棄的眼神:
「你想得美!」
「住客房,算傭人。」
「以後專門負責照顧喝醉酒的我!」
於是,我就這麼水靈靈地住進了霸總的家……的客房!
被迫的,沒得商量。
陸霆宴這個霸道的酒鬼,逼我做伺候酒鬼的女傭!
要不是看在每天一萬塊的轉帳費上,我絕對不幹!
6
我只能每天在心裡求爺爺,告奶奶,祈禱陸霆宴的白月光早點回國。
到那時,我就能恢復自由了吧?
畢竟哪個女人能夠容忍自己的男人家裡,住著我這麼漂亮的女傭?
現在外界都在傳,陸霆宴金屋藏嬌,破天荒地養了一個女孩。
每次酒過三巡,就打電話喊她來接。
說得好像我在陸霆宴心裡,有多特別似的。
天知道我白天給資本家當社畜,晚上還要給霸總當女傭,累得嘞!
就在我怨氣沖天,堪比高壓鍋時,白月光終於回國了。
可是當她急匆匆地趕到別墅,看見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啃著昂貴的進口水果時,卻跟見了鬼似的。
我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看我不順眼,把我趕出去時,她竟然……

嚇得腳步踉蹌,連連倒退好幾步。
後背直接撞到了陰沉著臉走過來的陸霆宴。
她小臉蒼白,語氣磕磕巴巴:「霆、霆宴,她是誰?」
陸霆宴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做了什麼虧心事,臉色這麼差?」
「沒、沒事,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可能是倒時差,有點累。」
陸霆宴沉默了片刻,說:「我讓保鏢先送你回去休息。」
「嗯,嗯,好。」
白月光就這麼水靈靈地落荒而逃,簡直辜負了我的期待。
走到門口,她像是想起什麼,又回頭說了一句:
「霆宴,爺爺說,這次回國,要把我們的婚事提上日程,不能再拖了。」
陸霆宴沒有說話,高大的身體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恨不得越過他這個礙眼的人體障礙物,沖上去抓住白月光的雙肩,用力搖:
「姐妹,你倒是支棱起來啊。」
「你都要和他結婚了,還不趕緊發揮白月光的主場優勢,趁機把我趕走?」
陸霆宴拎著我脖子後面的領子,就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拎出門,塞上車。
我哼哼:「幹嗎,去哪兒?」
「陪我參加一場宴會,今晚有應酬,可能會被灌酒。」
我賊煩伺候他了:「你就不能少喝點?喝酒傷身你不懂嗎?」
「關心我?」
「想得美!我是心疼我自己,你就不能好好治一治你的病,或者換個人信任?」
陸霆宴丟給我一本畫冊:「聒噪,選一套告訴我。」
我翻了翻,畫冊上全是漂亮的晚禮服。
女明星走紅地毯才會穿的那種。
看得我眼冒金星,直流口水。
但,我啪的一聲合上畫冊:「資本家爸爸,這畫冊是社畜能看的嗎?」
「選一套,今晚穿。」
「好嘞,就不能選兩套嗎?萬一宴會上被人潑紅酒呢?其實我覺得三套最保險。」
陸霆宴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放心,沒人敢動我陸霆宴的女人。」
「小氣鬼,糾正一下,是伺候酒鬼的女傭!」
7
陸霆宴這個狗男人的話,當真不可信。
他說宴會上沒人敢動我,可我卻被人潑了一臉紅酒。
都怪我這張烏鴉嘴,說什麼來什麼。
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用力揪著她的頭髮不肯鬆手。
我的至理名言向來就是:
「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
「拒絕精神內耗,有事直接發瘋。」
反正我既不在乎自己在這些貴族大佬們面前的形象,又不打算嫁入豪門。
我就一拿錢幹活的社畜。
被陸霆宴困在身邊三個月,我正憋著一肚子氣沒處撒呢。
誰敢招惹我,全!得!死!
陸霆宴趕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騎在那貴族小姐的身上,雙手拽著她的頭髮。
當然,我的頭髮也被她拽著。
我決定明天去剃個莎莎頭,同樣的弱點絕不能暴露兩次。
我怕陸霆宴罵我,凡事必須先告狀:
「她往我禮服上潑紅酒,你明明說過,沒有人可以欺負我的!」
「我第一次穿這麼漂亮的晚禮服,偏偏還只有一件。」
陸霆宴說:「車子裡還有兩件。」
「真的?」
「真的,我帶你去換。」
「那萬一沒有我身上這件漂亮呢?」
「畫冊上的全給你買下來。」
這還差不多,我氣順了:
「你讓她先鬆手,我再鬆開。」
陸霆宴眯著眼睛,警告那女孩:「鬆手。」
那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哥,我才是你妹妹!」
啥,我打的竟然是陸宴霆的妹妹?
完了,完了!
我立刻鬆手,跳起來,躲在陸霆宴的身後。
探出腦袋,眼神求助:「以老實,求放過。」
陸霆宴在我的雞窩頭上狠狠擼了兩下:
「不值錢的堂妹而已,別怕。」
堂妹,還不值錢?
哦,那沒事。
誰家沒幾個糟心親戚?
我立刻挺直腰板,雄赳赳氣昂昂:「是她先欺負我的,我只是自保。」
我拉著陸霆宴的手臂:「走走走,帶我去看你給我買的另外兩套禮服。」
「你要是敢騙我,你就是醉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脫衣舞,我也不拉你回家,讓你洋相盡出。」
「不過你堂妹有毛病啊?」
「我又沒招她惹她,她幹嘛往我身上潑紅酒?」
「還說我沒名沒分地住在你家,下賤不要臉,我明明是有身份的人,憑啥不能住你家?」
陸霆宴任由我拉著他走。
聽我一路嘰嘰喳喳,他只附和了一句:「你的身份是什麼?」
「你女傭啊!」
陸霆宴:「……」
他嫌棄地抽回自己的手,哼笑ƭü⁼:「你好像還挺驕傲?」
「那必須的,咱勞動人民靠自己的本事掙最乾淨的錢,不偷不搶,憑啥要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陸霆宴笑了,把我送到豪華的邁巴赫前,拉開後備箱給我看。
竟然真的還有兩套漂亮的晚禮服。
我頓時一掃烏雲,心花怒放:
「哇!你果然對自己沒自信,嘴上說沒人敢欺負我,其實早就備了後手。」
陸霆宴黑臉:「不想要禮服了,你可以繼續嘴嗨。」
我可不慣著他,想想自己今天受的窩囊氣,一個白眼甩過去:
「沒保護好我,還不讓我說了?」
「做老闆的,如果連自己的員工都保護不好,那還指望誰來為你打工賣命?」
陸霆宴這才深刻檢討,態度良好,語氣鄭重:
「嗯,以後我會保護好你,我保證。」
8
我再信陸霆宴說的話,就是個傻缺。
我剛換了一套更美的戰袍前往宴會廳,就遭遇了他爺爺要見我。
偏偏陸霆宴還不在。
他在宴會廳外被人叫住了,根本無暇顧及我。
我被帶到單獨的小會客室,陸霆宴的堂妹也在。
她向陸老爺子告狀:
「爺爺,就是她!」
「不要臉的小三,不知道給堂哥灌了什麼迷魂藥!」
「堂哥都要和古茗姐結婚了,她竟然還賴在堂哥身邊不走。」
我沖上去就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再罵一句小三試試!」
啪的一聲脆響,這位堂妹被打蒙了:「你、你還敢打我,我弄死你!」
「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從小到大,我打架就沒輸過。
陸老爺子手中的拐杖重重落地:
「夠了!都給我住手!」
「顏顏,你先出去。」
「爺爺。」
「出去!」
陸堂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儘管放馬過來,算命的說我八字硬。」
我卷起袖子,輸什麼都不能輸了氣勢。
算命的還說我命中有一劫,不奮起反抗ţű̂⁶就得做保潔。
陸老爺子示意我坐。
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對面。
「我聽說,霆宴喝醉酒後,只有你能靠近他?」
「沒錯,我是他雇來專門負責在他喝醉酒後接他回家的,不是什麼小三。」
「你可知道我孫子喝醉酒後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還能是為了什麼?創傷性應激障礙症唄。」
「你是不是又想問我,那你可知他為什麼會得這個病?」
「拜託,我哪能知道那麼多?」
「老爺子,有話你不妨直說。」
「我這人就是精裝的腦子毛坯的嘴,別對我期望太高。」
陸老爺子跟我講了一段往事。
講了足足一個小時,還沒講完。
保鏢急匆匆地敲門進來,說:「陳小姐,少爺快喝醉了,正到處找你。」
我立刻起身,向陸老爺子告辭。
不過,臨走時我想了想,說:
「老爺子,我聽明白了。」
「你無非是想告訴我,陸霆宴小時候遭遇過非常慘的事情,還因誤信他人害死了自己的父母,身心都遭遇了極大的傷害,不敢再輕易相信他人。但有一個女孩在他最困難時與他並肩作戰,從始至終都沒有背叛他,甚至想用生命保護他。」
「那個女孩,就是即將和陸霆宴結婚的古茗。」
「你希望我在他們結婚前消失,對吧?」
「我明白了,如你所願。」
「只要你能幫我離開,我保證,今晚是我最後一次送陸霆宴那個酒鬼回家。」
9
出了會客室後,保鏢滿臉便秘地問我:「陳小姐,你真的要走?」
「嗯,三個月掙了小一百萬,夠我回家買套房子,養只小狗了。我不想在大城市卷啦。」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陸霆宴,我可不想一輩子被他拴在褲腰帶上做女傭。」
「應付酒鬼也就罷了,竟然還要應付他的腦殘堂妹罵我是小三,這活是人幹的嗎?」
「何況他的白月光不是回國,馬上就要和他結婚了嗎?我再留著真不合適。」
保鏢說:「其實少爺不喜歡古茗小姐的,是老爺子一直在逼婚。」
「關我屁事!」
我回到宴會廳,發現陸霆宴在和人拼酒。
他身邊的朋友看見我,全都在起哄。
「就是她嗎?那個能在陸哥喝醉酒後,靠近他的女孩?」
「是不是真的,今晚揭曉,一定要把陸哥灌醉。」
我走到陸霆宴身邊坐下,小聲嘀咕:「少爺,你就不能少喝點?」
他身邊的朋友說:「那可不行哦,知道正在和陸哥拼酒的是誰嗎?」
「國內外催眠治療師第一人,周曄。」
「陸哥想請周曄幫他催眠,喚起一段模糊的記憶。」
「陸哥小時候遇到過一件很慘的事情,事後他記憶模糊,也不願意多想。但他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特別想還原噩夢,偏偏找了很多催眠師都不管用,現在只剩下周曄出手了。」
「但是周曄說,除非陸哥能喝酒喝過他,否則免談。」
我翻了個大白眼,合理懷疑:「該不會是你們聯合周曄設套,就想要看看他喝醉酒後,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能靠近他吧?別否認,一看你們就一肚子壞水,沒一個好東西。」
耳邊響起此起彼伏的笑聲,全都朝我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被你猜到了又怎麼樣?」
「上次給你轉了五百塊錢,你至今還沒給我們表演一個呢,欠債得還,天經地義。」
我擺爛不管了:「行吧,反正我只是一個兢兢業業的拖拉機。」
哪次不是又推又拉又拽,使出渾身力氣才能把陸酒鬼弄回家。
打工人累死,也得硬扛,說多了都是淚。
我去美食區搜刮了一圈,吃飽喝足再回來。
陸霆宴五米之內已經連只蚊子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用興奮的眼神看著我,等我表演絕技。
我問:「誰贏啦?」
有人說:「周曄已經醉得不省人事,陸哥略高一籌,但也已經醉了,快表演你的絕技。」
「行,現在就清債。」
我就這麼水靈靈地走到陸霆宴的身邊。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拿手摁著太陽穴,喝酒上臉,連脖子都通紅。
我用力戳了戳他的大腦門:「起來,回家。」
跟遛狗似的,拽著他的手臂就走。
陸霆宴醉得不是特別嚴重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任由我拽著他,乖乖跟我走。
周圍的人全都用力揉揉眼睛。
「是我看花眼,還是陸哥壓根沒有醉?」
「肯定沒醉,醉酒的陸哥怎麼能這麼乖?」
「不行,我得測試一下,說不定我也能靠近陸哥。」
下一秒,宴會廳裡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啊,陸哥我錯了,別殺我,陳妹妹,快救我啊啊啊……」
10
有人不信邪,非要上趕著湊近陸霆宴找虐。
結果被陸霆宴直接拿著瑞士刀抵著脖子。
差一點就要見血封喉。
電光石火間,我一把抱住瘋批狀態的陸霆宴,拿手輕輕拍他的後背,小心翼翼地順獅子毛。
「別動手,乖,把刀放下。」
「陸霆宴,再不把刀放下,我要生氣啦。」
嗖的一聲,速度極快,陸霆宴把瑞士刀插回到腰間的刀鞘裡。
高大的酒鬼,醉醺醺地站不穩,身體搖搖晃晃,卻低著頭,一臉委屈討好地看著我。
反差萌得我一臉血。
周圍全是不敢置信的聲音:
「瞎了我的狗眼。」
「我這是嗑到了什麼?」
「求你倆原地結婚行嗎?」
這裡面還有陸堂妹惱火的聲音:「什麼都嗑,只會嗑死你們,我哥是古茗姐的!」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愛與不愛,生理反應最真實。」
「你不懂男人,這絕對是刻進骨血裡的真愛。」
我在眾人崇拜的眼神沐浴下,拽著乖狗陸霆宴離開了宴會廳。
獨自開車,把他送回家。
路上,心情莫名地煩躁。
陸霆宴已經躺在副駕駛座睡著了。
那張帥氣的臉,美色誘人。
可那是我能肖想的嗎?
回想陸老爺子跟我說的故事,鼻子一陣陣發酸。
這狗男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心病難醫,以後我不在了,也不知道還有誰能拉他回家。
萬一又醉倒在大街上,拿共用單車當被子……
呸呸,心疼男人倒楣一輩子。
陳念念,你給我冷靜!
今晚幹完最後一票,必須走。
否則我真怕自己也嗑上。
面對一個喝醉酒只允許你靠近的霸總,這誰扛得住?
白月光都回國了,我決不能自甘下賤做小三!
11
車子開回別墅。
我把陸霆宴拽下車。
他像乖狗一樣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嘴裡嚷嚷著難受想吐。
「活該,誰讓你喝這麼多酒?」
陸霆宴醉醺醺地說:「想記起來。」
「記起啥,你想忘記的那段噩夢嗎?就不怕記起來更難受?」
陸霆宴紅著眼眶看著我:「想娶你。」
「噗,咳咳,你說啥?」
幻聽,肯定是我出現了幻聽。
陸霆宴卻張開雙臂,抱著我,大腦袋輕輕蹭我的頸窩,向我撒嬌:
「你身上好香,我記得這個味道,我不會忘。」
我一邊又扶又拽地將他弄進屋,一邊搭理酒鬼:「謝謝,請叫我香巴佬。」
「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出現?我沒有忘記你。」
「你跟我玩輪回呢?我以前不認識你。」
終於將人弄進臥室,我一把將他推到床上。
陸霆宴卻拉著我的手臂,害我跟他一起滾到了床上。
我氣得大吼:「滾開。」
「我不。」
陸霆宴是真的醉了,抱著我不撒手,把頭埋在我頸窩裡蹭了又蹭。
危險的火苗隨時要燃燒,他的呼吸燙得驚人。
「喂,陸霆宴,你冷靜,看清楚,我只是你雇的女傭,不是你剛回國的白月光。」
「你不是女傭。」
「對,我是你媽。乖兒子,叫媽。」
「念念,我記得你的名字。」
說完,他捕捉到我的唇,忽然封住。
我腦袋轟然炸開,一片空白。
嗡嗡作響,全是糨糊。
等等,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陸霆宴,你,唔……放開……唔……混蛋,還我初吻!」
我哭了,怎麼推都推不開他。
這狗男人,終於還是對我來了一場職場騷擾!
12
陸老爺子說,今晚會派人送我走的。
負責來接我的人,在樓下等了許久,都不見我下樓。
後來不知怎的,古茗和陸堂妹一起推開了房門。
捉姦在床。
陸堂妹罵得很髒,撲上來就要打我。
被醉得只想護短的陸霆宴掐著脖子,差點斷氣。
我和古茗合力,才把陸堂妹從陸霆宴的魔爪下解救出來。
我大吼:「不想死就滾出去!」
陸堂妹怕了,和古茗一起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罵:「賤人,你還說你不是小三。」
「古茗姐,這你都能忍嗎?那個賤人在睡你男人!」
古茗說:「陳小姐,給你十分鐘收拾好自己,我們在客廳等你。」
我用力擦了擦被吻腫的紅唇,第一次理虧沒辦法罵回去。
憋屈死了。
恨不得把罪魁禍首一腳踹到太平洋。
等我去衛生間沖了一把冷水臉冷靜冷靜,他已經倒在床上秒睡了。
我煩躁地給他蓋好被子,跟他告別:
「陸霆宴,我走了,以後,江湖不見!」
「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我不在就別喝醉酒了。」
陸霆宴睡得人事不知。
這糙男人明早醒來發現我不在,不知道會不會全城搜捕我。
想什麼呢?一個女傭而已,還想在少爺心裡留下地位?
陳念念,你真飄了啊。
我強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回客房簡單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忽然發現這三個月,從陸霆宴那裡薅了不少羊毛。
一個行李箱根本裝不下。
最後,我拎著三大箱行李來到客廳。
古茗和陸堂妹都坐在沙發上,等著將我轟出門。
古茗已經不似初次見我時那般戰五渣,坐在沙發上姿態端得很足:
「陳小姐,謝謝你這段時間對霆宴的照顧,我和霆宴馬上就要結婚了,本來想留你喝一杯喜酒的,但爺爺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怕陳小姐養成你消費不起的習慣,還是讓你早點走得好,這也是為你好,每個人都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我一身吊樣:「屁話這麼多,我能走了嗎?」
說完懶得再搭理她們,拎著行李箱走得異常瀟灑。
再見咯,豪門歷險記。
以後再從新聞上看到陸霆宴的消息,應該是他和古茗的婚禮吧?
13
我很久之後才知道,陸霆宴沒有娶古茗。
我離開後,海城翻天覆地。
陸霆宴起初還只是小範圍地找我。
兩個月後,他徹頭徹尾變成了瘋狗。
來到我的家鄉,每天守在我家,霸佔我的床。
我媽偷偷給我打電話:「老實說,你是不是坑了他很多錢?我只見過男人為了追債不死不休,他現在每天賴在咱家不走,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女兒啊,咱可不能做缺德事。」
我頭疼欲裂:「報警啊,打 110。」
我媽罵罵咧咧:
「你爸不讓,那小子精通圍棋,你爸棋逢對手,每天下班回家都要跟他來幾盤。」
「關鍵時候,男人永遠靠不住,你爸也一樣。」
「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這情況你咋回家過年?」
「念念啊,你實話實說,你真沒欠錢?難道欠的是情債?」
太失策了!
實在太失策了!
我當初怎麼就忘了來個死遁?
過了幾天,我媽又給我打電話:
「閨女,我覺得這小子還行,要不你們先處處?老躲著也不是事,咱還是得正面解決問題。」
我警鐘大響:「媽,老實說,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哎,其實,也沒……」
「別裝了,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你跟我爸誰不靠譜,這才幾天就被收買了?」
「我看錯你了,拉黑一個月,沒得商量。」
又過了幾天,這次我媽沒有給我打電話,畢竟我把她關進小黑屋了。
當時我在熱搜上看到了陸氏集團的消息。
陸霆宴架空了他爺爺的權力。
媒體還因此掀起了一段豪門秘史。
有知情人爆料:
【陸老爺子聯合內定孫媳婦古茗一起給陸霆宴洗腦不成,被恢復記憶的陸霆宴反殺。】
帖子說得含含糊糊,讓人抓心撓肝。
我實在好奇,主動聯繫了保鏢:
【ţù₋咋回事啊?快跟我說說。】
【喂,回句話,在嗎?】
保鏢終於搭理我了,兩個字:【剛 S。】
我:【……】
保鏢:【說來話長,接電話。】
行吧。
好奇心害死貓。
我和保鏢通話一個小時,就為了吃上一口最新鮮的瓜。
直到有人破門而入。
那高大的身軀,健碩的體格,配上帥氣的臉。
我嚇得尖叫:「你讓保鏢跟我通話,就是為了追蹤定位我?」
陸霆宴那廝大步朝我走來,將我一把抱起來,揉進懷裡往外走。
「不笨,但晚了。」
「敢不告而別,罰你永遠待在我身邊!」
14
嗚嗚,我又回到了海城。
還被陸霆宴那廝囚禁在別墅裡,被罰不許吃霜淇淋。
因為這是冬天。
我只能點一桌火鍋食材,一邊涮雪花肥牛,一邊小嘴叭叭地問:
「所以,你是說,你被你爺爺和古茗騙了?」
「那個沒有在危急關頭拋棄你,甚至挺身而出保護你的女孩不是古茗,而是我?」
「可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記憶啊,你確定自己沒有搞錯?」
陸霆宴遞給我一個白眼,肯定地說:
「不會錯,和周曄拼酒贏了後,他對我進行了兩個月的深度催眠治療,我全都想起來了。」
「我也問過你的父母,十年前你們一家去江城旅遊過。」
「他們說你在旅遊途中走丟,他們急得滿世界找你。」
「後來找到你,你高燒不退。」
「醒來後問你發生了什麼事,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要不,讓周曄也給你進行深度催眠治療?」
我趕緊擺手拒絕:
「能被我忘記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記憶,我才不要主動想起來,沒苦硬吃。」
「不過我好像確實聽我媽說過,小時候出去旅遊走丟,差點沒找回來。」
「行吧,就當我真的救過你的命,所以呢?」
「你打算以怨報德,把我一輩子囚禁在你身邊做女傭?」
陸霆宴一把將我拉進他懷裡,坐在他腿上。
我臉頰緋紅,用力推他,推不開:
「幹嘛?幹嘛?不許耍流氓!」
陸霆宴聽不進去,非要抱著我在懷裡,盯著我的唇問:
「你是不是在我喝醉酒的時候,偷吻過我?」
「胡說八道,分明是你強吻我!」
「滋味怎麼樣?」
「還行,啊呸!不怎麼樣!」
我絕不承認,這幾個月經常在心裡回味。
陸霆宴捏著我的下巴:「那我給你來個滋味更好的?」
「不要……唔!」
這混蛋,又來!
救命啊,我會扛不住,丟盔卸甲的。
我還記得離開海城那一晚,走得有多瀟灑。
可是離開之後才發現,每天都心神不寧。
我只能去擁抱大草原,拿著從陸霆宴那裡掙來的小一百萬,到處旅遊。
看看山,看看水,看看草原,吹吹海風。
明明都沒有戀愛過,心裡卻跟失戀一樣不是滋味。
後來聽我媽說,陸霆宴跑去我家找我,我心裡竟然還有點小竊喜。
可是我明白,陸霆宴終究是要和白月光結婚的。
所以不該奢望的,咱不能瞎奢望。
直到熱搜爆料,陸霆宴拒絕和古茗結婚,還把陸老爺子給幹翻了。
那時候我真是心癢癢得不行。
賤兮兮地給保鏢打電話,想知道陸霆宴和古茗還有沒有後續。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連心都輸了。
我該怎麼辦?
15
「咳咳!」
保鏢魯莽地走進來,解救我於水火之中。
「少爺,打擾了,顏顏小姐帶到了。」
我看見陸堂妹不情不願地走進來,立刻推開陸霆宴。
可他依舊抱著我,將我圈在他的懷裡不放。
磁性的聲音,有恃無恐:
「怕什麼,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沒有ŧṻ₇你臉皮厚,行了吧!你把她叫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
陸堂妹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發瘋。
她走過來,紅著眼,主動向我道歉:
「陳念念,對不起,以前我不該罵你,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原諒我?」
真新鮮,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問陸霆宴:「可以不原諒嗎?」
陸堂妹嚇得身體一哆嗦,眼淚直落,真可憐。
可惜喲,我才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請叫我毒婦!
陸霆宴說:「可以,隨你心意。」
「那我不原諒。」
陸堂妹哇的一聲哭得好絕望:
「古茗姐被堂哥送到非洲做義教,十年都不許回來。」
「嗚嗚嗚,我不想去。」
「陳念念,你原諒我,往後十年我給你狗,行不行?求求你了。」
「那你叫一聲給我聽聽。」
「汪,汪汪。」
我:「……」
她還真是能屈能伸!
算了,我和她也沒深仇大恨,每次被欺負我也都當場報復回去了。
「行吧,記住,要給我做十年的狗,聽我差遣。」
陸堂妹猛地抬起頭,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救世主。
其實我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全名。
算了,懶得問,以後她就是我的狗。
等她感恩戴義地離開後,陸霆宴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笑:「十年?」
「咋了,你心疼你妹?」
陸霆宴是會抓重點的:「我和她一脈同宗,她是你的狗,那我不也是你的狗?」
啊?不好意思,把他給一起罵了。
陸霆宴乘勝追擊:「你這是答應讓我做你的舔狗?十年我覺得太短了,一輩子怎麼樣?」
騷年,你是懂土味情話的!
偏偏我還吃這一套。
但這是能表現出來的嗎?
我堅決板著臉:「呵呵,我可不敢,少爺。」
陸霆宴忽然鄭重其事地說:
「不做女傭,做我的女王。」
「我沒戀愛過,想從現在開始學怎麼追你,來得及嗎?」
他的眼神太炙熱,也太純粹,害我貧不起來。
認真想了想。
他喝醉酒後,只允許我靠近的那份信任,確實很招人喜歡的。
我輕輕咳嗽兩聲,心跳加速,有點小緊張:
「額,那啥,也不是不行。」
「我就勉強給你一個機會吧。」
「但是你得答應我, 以後少喝酒,更不許喝醉,喝醉我就讓你跪搓衣板。」
陸霆宴圈著我在懷, 笑著:「好。」
16
後來有一天, 陸霆宴的朋友給我打電話。
「嫂子,快來, 星光酒吧,陸哥又喝醉了。」
啥, 這男人答應我的話,當放屁嗎?
我開著陸霆宴給我買的瑪莎拉蒂,風馳電掣地飆過去。
抬頭卻發現, 這就是我最初求陸霆宴江湖救急的酒吧。
世界果然是一個巨大的圓。
當初他堅決不肯在酒吧喝醉,不給朋友們看他笑話的機會,現在給補上了?
我卷起袖子, 超凶噠。
還沒走到門口,就發現好幾個人站在門口迎接我。
一排站三個,齊聲高喊:
「嫂子來了!」
「嫂子威武!」
「嫂子,裡面請!」
我停住腳步,狐疑地看著他們:「你們幹嘛?搞得這麼誇張, 我合理懷疑你們想害我。」
「哪敢啊?你可是陸哥心尖尖上的獨一份。」
「你是不知道, 當初你甩下陸哥不辭而別, 陸哥有多瘋。」
「還有我們 CP 粉, 剛嗑上就 be 了,心都跟著碎了一地。」
我摸摸鼻子,還是不放心。
總覺得前方有坑。
不過陸霆宴的這幫兄弟,倒真的都是我和陸霆宴的 CP 粉。
應該不敢害我。
我躍躍欲試地邁出步伐, 走進酒吧。
發現平時喧囂熱鬧的酒吧裡,人並不是很多。
陸霆宴坐在吧台駐唱的位置。
手裡拿著吉他,邊彈邊唱。
這哪像是喝醉酒的樣子?
我忽然心口緊張。
這……該不會是, 想向我求婚吧?
媽呀,我忘記化妝了!
頭髮也沒洗!
我想原地遁走,卻聽到陸霆宴唱:「oh~baby.」
「感謝你像一道光, 在我的世界刹那芳華。」
「茫茫人海, 只有你是我的念念不忘。」
「醉酒街頭, 你就是我最美的巧遇。」
陸霆宴唱著他自己譜寫的情歌,目光穿透人群落在我的身上。
周圍全是起哄聲, 催著我上臺。
我臉紅耳熱, 不好意思。
陸霆宴放下吉他, 拿著麥克風,一邊唱一邊朝我走來。
單膝跪地, 自下而上的目光, 虔誠地看著我。
他唱出最後一句歌詞:
「oh~baby.」
「我唯一信任的姑娘, 你可願嫁給我?」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漂亮的求婚戒指。
周圍的朋友都在打著節拍:「嫁給他!嫁給他!」
雖然又土又尬。
可是我還是沒骨氣地哭了。
把手伸出去,遞給他。
看他把漂亮的戒指推到我的無名指上。
然後起身,托著我的後腦勺, 一個長長的 kiss。
恍惚間, 我好像看到記憶深處,有個滿身是血的少年,倒在我的懷裡, 問我的名字。
我說:「我叫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
少年說:「我記住了,我ẗũ̂²不會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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