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情道我不修了

小師妹入魔當天，誣陷我暗害她：
「大師姐，你奪我金丹，毀我靈根，我只能入魔求個公道。」
三百年後，她帶著魔族攻上宗門。
最後關頭卻為師父擋了一劍，神魂消散前，她含淚微笑：
「師姐，我原諒你了，過往種種都是浮雲。」
我：「原諒你妹啊！」
她死後，我百口莫辯，但沒關係，我重生了。
這一世，暗害？
不不不，我就光明正大地廢你又如何！

1
上輩子死前最後的感受，是憤怒。
隨之而來的是被師父活生生剖下金丹的痛楚。
他說，這是我欠林鹿的。
三百年來，我沉默過，辯解過……
可林鹿臨死前的一句話，將我徹底定為罪人。
最後，我直接引爆金丹，拉著她同歸於盡。
「想用我的金丹重生，你做夢！」
「……」
再睜眼，我倒是重生了。
同時映入眼簾的是林鹿弱不禁風的身軀。
她穿著灰色的雜役服，跪在我面前，不停地磕頭，直到額頭沁血，她才停下，語氣卑微：
「大師姐，能不能別搶我的月靈花。」
我一愣：「搶？這月靈花可是外祖父贈我。」
她站起身，打了自己一個耳光，語氣平靜：「你猜，宗門眾人是信你還是信我？」
呵，看她這副熟悉自殘的模樣，我總算回過神，明白自己回到了一切開始的那天。
我冷笑一聲：「當然是信我！因為你這點兒傷還不夠看啊！」
然後抬手用上靈力，開始狂扇她的臉。
「你不是喜歡被打？那我成全你！」
林鹿放聲尖叫，面容扭曲：「你會後悔的！」
隨後她捏碎身側的玉佩，秘境瞬間破碎。
而我狂扇她的景象，被全宗修士看到了。
宗門譁然，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大師姐仗著自己修的是無情道，便可以隨意淩辱宗門弟子嗎？」
「她向來目中無人，無非是仗著宗主和問道仙尊的寵愛罷了。」
「林鹿太可憐了，不過長相與大師姐有幾分相似，她卻處處刁難人家，哎！」
「這次她的惡行被林鹿當面揭穿，看她怎麼收場。」
「肯定又是和前幾次一樣，裝模作樣和林鹿道歉，然後賠償幾株靈藥唄！」
道歉？
賠償？
我放下已經有些麻木的右手，然後抬起左手繼續扇她。
邊扇邊放聲狂笑，說實在的。
前世今生，這是我第一次體驗到開心的感覺。

2
前世，我死在了自己繼任大典上。
那日，我以天品靈根之身，悟劍道和無情道兩大道統，得天之眷顧，凝成世間絕無僅有的雙金丹，宗門仙劍——秋水，自動認我為主。
所有人都在恭喜我的父親，說他生了一個好女兒，實力強大，昆吾宗後繼有人。
可他冷冷一笑，強行將秋水仙劍封印，然後向眾人宣佈：「李清歡縱然實力強大，可品行不端，不配為少宗主。」
我不由倒退幾步，疑惑發問：「父親，我做錯了什麼？」
他閉上雙眼，長歎一聲：「人魔之戰，便是因你而起，當日若不是你因個人私欲，逼自己的小師妹入魔，哪會有今日的果！」
說完他將宗門結界打開，林鹿帶著魔君出現在我們面前。
她一襲紅衣，眉目張揚，抬起指尖遙遙指向我。
「魔君，吞下雙金丹，世間還有誰是你的對手？」
魔君止戈搖頭一笑：「阿鹿，我來昆吾宗只為給你報三百年前之仇。」
我雖然疑惑父親通敵，可事態緊急，只能拔出秋水仙劍，擋在眾人面前：「那就來戰。」
但是身後一涼，我的宗主父親，偷襲了我，然後封住我的靈力。
他向魔君笑道：「她便是當初折磨林鹿之人，希望魔君遵守承諾，只取她一人性命，放過天下無辜凡人。」
魔君止戈點頭，然後將我拘到身前，開始煉化我的天品靈根。
好痛，我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修為一降再降，須臾，體內只剩兩顆金丹自行抵抗。
父親以自己的血脈施展禁法，我連金丹都無法控制，只能任由魔君宰割。
此消彼長，魔君氣焰更勝從前，到了進階的關鍵時刻。
可此時卻有一劍從背後而來，直接洞穿了他的腹部。
魔君吐血，停止修行，然後看向此前一直為他護法的林鹿。
「你竟然背叛我？」
「阿鹿，退後。」我父親將林鹿護在身後，直面魔君。
魔君大怒：「縱然她破了我的金身，可你們留不住我，三大魔將正在屠戮凡人，我不信你們不出手。」
可此時我的師父禦劍而歸，他白衣染血，面色蒼白，將三大魔將的頭顱扔到魔君面前。
我父親哈哈大笑，將宗門結界關閉，語氣決絕：「今日不是魔君死，就是昆吾宗上下殉道。」
哦，原來我只是個誘餌啊。

3
大戰開始，魔君身負重傷，不敵眾人，然後將我挾持。
「李宗主，這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他話音還沒落，我父親直接一劍襲來，我和魔君同時受傷。
我心底雖然微苦，但是這一劍也斬斷了父親此前封印我的禁術。
我的金丹重新由我控制。
父親自小便不喜我親近，他說我感情淡ŧũ₇漠，將我送到了師父門下修行無情道。
他從來不在乎我的生死，只在乎他眼中的正道。
魔君見此招行不通，便看向我的師父：「問道仙尊，世人皆說，你感情淡漠，唯一疼愛之人便是她，放下劍，否則我殺了她。」
師父是修無情道之人，我以為他也不會救我。
可是他猶豫了，手中的劍開始抖。
師父是唯一真心待我之人，他傳我術法……
而此刻他出劍猶豫，連連被魔君擊中。
再加上他連斬三大魔將，靈力早已不穩。
「請仙尊除魔！」
眾人看出端倪，齊齊出聲逼迫。
除魔？原來我早就被所有人放棄了。
此時此刻，我慶倖自己修的是無情道，內心只有一點點傷心。
但沒關係，好歹師父還在意我，那我便不能讓他為難。
我忍著神魂之痛，開始嘗試將兩顆金丹融合，只要融合成功，我便可拉著魔君自爆。
現在我只需要拖延時間，而唯一能使魔君好奇的便只有林鹿。
所以我看著師父身後的林鹿，大聲質問：
「林鹿，你為何要誣陷我？」
我知道自己必死，但臨死前，我想求個答案。

4
林鹿身上魔氣湧動，可臉卻很乾淨，她咬了咬嘴唇，還不等她回答。
魔君止戈也惡狠狠地開口：「阿鹿，我對你不好嗎？」
林鹿看了一眼師父，聲音沙啞：「魔君，我身在魔族，可心向光明，我從始至終都只是問道仙尊的弟子。」
「好好好，原來我三百年的陪伴，不過是個笑話。」
魔君怒極反笑，趁他將注意放到林鹿身上，我直接引出體內金丹。
金丹一出，恐怖氣息蔓延，天地間靈氣暴動。
我準備引爆金丹的時候，仙劍秋水破開封印，沖出來圍著我的金丹打轉。
魔君愣神，反手想要重新控制我，秋水劍卻長鳴一聲，以劍身護我。
我被帶到安全地帶，金丹回到體內，而仙劍秋水只剩半柄殘劍落在我腳下，靈性盡失。
師父把握時機，發起仙法，魔君被師父困在劍陣中，無法逃脫。
大局已定，可魔君卻只看向林鹿。
「阿鹿，三百年來，你可曾對我有一絲真情。」
林鹿搖了搖頭：「魔君，我修的是無情道。」
可我卻清楚，林鹿三百年前便已動情，而且極深，所以她的無情道丹才會破碎。
但我不知道她深愛之人是誰。
魔君卻好像發現了端倪，他凝聚體內全部魔氣，以生命為代價發出最後一招。
「林鹿，你喜歡的人是你的師父吧！既如此那我就拉著他死。」
這一招太快了，而且無人能擋，師父全盛時期興許可以活下來，可如今的他虛弱至極。
我第一次感覺到心痛，流下眼淚：「師父！」

5
可林鹿為師父擋下這一擊，她被打得幾乎神魂消散。
師父抱著她，也流下了眼淚，然後修為一降再降，他形容瘋ŧů₃魔，語氣卑微：
「阿鹿，我錯了，你別走，好不好？」
林鹿苦笑：「師父，我不值得你這樣做，你的道心，你的修為……」
師父溫柔安撫：「阿鹿，我會救你的。」
我此刻內心情緒複雜，原來師父也在今日破了無情道！
我心底酸澀，體內的無情道丹開始出現裂紋。
我開始品味到恨的滋味，原來愛和恨如此相似。
可我的愛如此虛假，恨也縹緲。
我愛的人不愛我，我恨的人快要死了。
林鹿神魂開始消散，面容蒼白。
她躺在師父懷中，含淚微笑，語氣大度：
「大師姐，我原諒你了，過往種種都是浮雲，你是雙金丹，以後走正道吧！」

6
憤怒之情從我心中升起，無情道丹又增加裂紋。
「林鹿，我從未暗害你！」
她盯著我，然後不再言語，苦笑搖頭。
我的父親站出來，再次動用血脈禁法將我禁錮，用劍指著我，語氣冷漠：「李清歡，你冥頑不靈，這雙生金丹你不配擁有，還是拿來救治林鹿吧！」
我的親生父親要廢掉我，救別人？
「師父，救我！」
劍氣襲來，我下意識出聲。
從前，每當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師父都會來救我。
這次他也擋下了我父親的劍。
然後親自動手將我的金丹剖下，救治林鹿。
他說：「這是我欠林鹿的，但念著多年情分，饒我一命，讓我下山做個凡人吧。」
那是我辛辛苦苦，修煉三百年得來的金丹，如今被用來救治我最恨的人。
休想！
我拿起身邊殘餘的半把仙劍，乾脆俐落插進自己的心臟。
身死則術消，父親施加的血脈禁術再也不能控制我。
我動用靈魂之力，直接引爆進入林鹿體內金丹。
「住手！」
「停下！」
林鹿，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

7
可重生回來，看著已經被打成豬頭的林鹿。
我只想說：「林鹿，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地獄。」
「孽女，放肆！」
一道熟悉的靈力將我束縛，是我的父親，昆吾山的宗主——李尋。
而林鹿則是立馬動用仙法修復自己的豬頭臉，然後才淚眼漣漣地抬起頭。
她的容貌與我有五分相似，哭起來也是極惹人疼愛。
「大師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參加內門選拔。」
我父親扶起林鹿，動用法術將她額頭上的傷治好，細心安慰她：
「都是我教女無方，讓你受苦了，你誠心向道，就不必參加內門選拔了，宗門除我之外的四大仙尊你可以選擇一人拜師。」
然後又看向我：「還不將月靈花交出。」
又是這樣，上一世，他總是不聽我解釋，直接將我的錯認下，然後再假惺惺的替我補償林鹿。
林鹿從外門弟子直接成了真傳，宗門弟子當然覺得不公，可林鹿也是「受害者」。
宗主則是「大義凜然」，所以我就成了那個所有人都討厭之人。
但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不通人情，不理俗務的無情道修士。
我黑化了。
我將月靈花從儲物袋掏出。
林鹿伸出手，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後我將月靈花毀去。
父親大怒：「你可知道，這月靈花可是天品靈藥，可保女子容顏不朽。」
我點點頭：「父親，反正你是宗主，你幫我賠吧！」
我不想再看他的臉色，禦劍離去，身後還能聽到林鹿的哭泣聲。
真爽。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連揍了宗門幾十個弟子，還搶了他們的寶物，然後毀掉。
我的名聲越來越差，可心情卻越來越舒暢。
公法堂被驚動，但是由於我是宗主之女，問道仙尊唯一的弟子，所以一般長老不敢罰我，普通弟子打不過我。
宗門內的氣氛越來越壓抑，人人叫囂著讓我付出代價。

8
就在這時，林鹿站出來了，她帶著眾人要求宗門給個公道。
底層弟子不滿我橫行霸道，內門弟子嫉妒我天資根骨，真傳弟子覺得我占了他們的資源。
所以在某些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我成了宗門弟子的公敵。
五大仙尊除了閉關的問道仙尊和雲遊在外的酒仙尊都被驚動。
我的宗主父親坐在主位，神色不明。
左邊是火雲仙尊，他脾氣火爆，為人正直，是公法堂和丹堂的老祖。
右邊是弱水仙尊，她性格冷清，可卻胸有韜略，以劍成尊！
「求宗主做主。」
「求仙尊執法。」
審判台下，無數弟子跪地請求。
而審判臺上，一側是我，一側是林鹿和其他幾十個被我欺壓的弟子們。
火雲仙尊率先開口：「清歡，他們可和你有過節？」
我搖了搖頭。
其實除了林鹿，其實有幾個弟子都很不錯，他們從不人云亦云，反而前世幫過我，為我說話。
火雲仙尊又開口試探：「清歡，是不是你修為最近出了問題，心情不好？」
我又搖了搖頭。
火雲仙尊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而弱水仙尊則一言不發，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父親。
我父親還沒說話，倒是林鹿又開始演戲。
她直接朝我跪下：「大師姐，你對我有怨氣，直接沖著我來，不要牽連其他無辜之人。」
我挑了挑眉：「你臉真大，我欺辱他們與你無關。」
為了避免林鹿開始唱戲，我直接指向她身後的兩人。
「宴子京，我嫉妒他劍道天賦好，所以我揍了他，然後把他的那把破劍折斷。」
「還有許溪，她一個外門弟子憑什麼長得比我漂亮，還得了丹道眷顧。」
我邊說邊動用體內剩餘的靈力繼續攻擊那兩人。
「住手，你再放肆，別怪我廢了你的修為！」
父親臉色陰沉，將我的修為禁錮。

9
「不用你動手，稍後我自己來！」
自重生回來，我便決定放棄無情道，否則以我如今的心態，遲早反噬。
現在只不過是廢物利用，演一場戲而已。
果然台下眾弟子不再群情激憤，
而火雲仙尊大驚：「清歡，何至於此？」
就連弱水仙尊也睜開眼睛，面露疑惑。
我的那位父親則是直接愣住了。
看看這眾生百態，真是有趣得緊，但是戲還沒完呢！
我擦乾淨嘴角的血，繼續往前走了幾步，逼近父親：「子不教，父子過，因我打了林鹿，你便讓她直接選一位仙尊為師，剩下的這幾十人你也安排了吧，千萬不要厚此薄彼。」
父親反應過來：「你……你是存心的嗎？」
我指著林鹿，質問他：「怎麼？難道宗主大人獨獨對這位女弟子特殊嗎？」
這是我早就想問的問題，畢竟我一打林鹿他立馬出現，然後借著我的名義給予補償。
而別的弟子被我打，他似乎無所察覺。
我這話一出，台下大部分弟子開始竊竊私語，只不過討論的物件換成了林鹿和父親兩人。
「夠了！他們的補償我自會安排。」
他發怒了，怒氣沖著我來，
我修為被禁錮，所以被逼得又吐了一口血。
火雲仙尊揮手將我護下。
弱水仙尊開口：「今ŧū₃日之事，到此為止，昆吾宗是所有人的宗門，李清歡稍後廢除修為，而林鹿和其餘被欺壓弟子賞丹藥治療傷勢，至於成為仙尊弟子，必須參加今年的內門選拔獲得名次才可，記住：是所有弟子一視同仁。」
父親還想說些什麼，卻阻不了大勢。
因為所有宗門弟子，都渴求公平。
林鹿則又開始跳出來演戲：「宗主，我願意公平競爭！」
好啊，我內心大喜，開始期待半年後的內門選拔。
前世她在內門弟子選拔大典上當眾入魔，潑我污水後，直接逃離，讓我背了三百年的黑鍋。

10
我父親誇讚了林鹿，然後將眼神看向我。
「李清歡，你是自己動手廢除修為，還是我幫你？」
我走出火雲仙尊的庇護範圍，然後和弱水仙尊點頭。
「弱水仙尊處罰公正，我自願認罰。」
「哎！」
我能聽到一些人的歎氣，甚至台下有弟子為我抱不平，臺上的弟子也有為我求情的。
就連火雲仙尊，也暗中給我傳音，讓我不要衝動。
我搖了搖頭，然後面向眾弟子：「所有弟子一視同仁，這是我該受的懲罰！」
我抬手開始散去修為，可我的師父，昆吾最年輕的仙尊趙問道出現了。
他給我體內打入一道靈氣阻止：「清歡，師父來晚了，是誰逼你？」
他冷冷掃視在場眾人，只在看到林鹿時，目光微軟。
然後將我護在身後，低聲解釋：「四日前，你捏碎玉佩的時候，師父正值緊要關頭，如今師父在，誰也不敢傷害你！」
他語氣淡漠，可透露出的關心之情不假。
但我只想笑。
玉佩？
我根本就沒有捏碎，因為今日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我怎麼會讓他破壞。
四日前林鹿倒是捏碎了一塊玉佩，當時只是看著眼熟，沒有多想。
原來師父早就認識林鹿。
但我不能讓他破壞我的計畫。
我故意甩開他的手：「師父，昆吾宗人人平等，你不必袒護我。」
他皺眉：「清歡，是你父親逼你的嗎？」
隨後將劍鋒對準宗主。
哦？還有這樣的戲碼。
他不會還以為我還是從前顧全大局的昆吾宗大師姐吧？
那時我會選擇自己咽下委屈，但是現在，我只想看一場好戲。
所以我點頭：「是的！」

11
「不怪宗主，都是我的錯，才導致大師姐自廢修為。」
我剛說完，林鹿就跳出來反駁。
然後她以身體攔住利劍，眼神看著問道仙尊。
兩人對視，此刻無聲勝有聲啊！
我忍住胃裡的噁心，故意問道：「師父，你是不是認識林師妹啊？」
「幾面之緣罷了，但是我瞭解她的性格，她斷然不會說謊，清歡，你給我個解釋吧！」
師父將劍收回，然後看著我。
林鹿不過一個眼神，師父就開始質問我。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師父讓我解釋，是覺得我錯了嗎？」
「清歡，你修得是無情道，今日你情緒波動太大了，看來是師父疏于對你的管教了。」
我走到弱水仙尊身邊。
然後看著不遠處仿佛對我很失望師父，燦爛一笑：「師父，這無情道我不修了，人，生來就該有七情六欲。」
「況且，我既然錯了，就應該承擔錯誤。」
說完，我自廢修為，嘴角溢出鮮血。
師父眼神閃過後悔：「清歡，你……」
宗主父親冷哼：「自作孽，不可活！」，
火雲仙尊歎氣：「你可是昆吾百年來天資最強之人，如今自廢修為再重修，怕是要差其他天才一大步。」
弱水仙尊倒是點頭讚賞：「破而後立，說不準你的道途會更廣。」
散去無情道後，我身心舒暢得不得了，甚至感覺前世領悟的劍道正在蠢蠢欲動。
我壓下要突破的劍道，裝作柔弱。
看向林鹿：「林師妹，我這樣你可滿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鹿，有責備、有懷疑……
林鹿面色蒼白：「大師姐，我只是一個最低等的雜役弟子，哪有……」
我冷笑打斷她：「既然知道自己是雜役弟子，還不滾回外門！」
宗主冷笑，站起身指著我：「昆吾宗還輪不到你一個廢人做主。」
我毫不退讓：「但我是宗主之女，要不你別做這個宗主！」
他極好面子，如今被我在弟子們面前再三反駁，再也控制不住怒氣：
「好，那我今天就抽掉你體內屬於我的血脈！」

12
太好了，我的第二個目的總算要實現了，前世他一邊說不認我這個女兒，但是又給我種下血脈秘術，讓我多次受制於他。
火雲仙尊攔住他：「宗主，不可，清歡才廢了修為，你又要抽血，她的道途怎麼辦？」
弱水仙尊也皺起了眉，目光詢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一一謝過這兩位仙尊的好意，然後看向我的父親。
「來啊，最好抽得乾淨一點，否則我還是昆吾總的少宗主！」
其他想上來勸阻的長老，紛紛被他制止。
場中只剩一人阻攔，我的師父趙問道站在我面前。
我推開他，現在還不是解決他的時候，得先把我的血脈問題解決。
「問道仙尊，請你讓開，這是我的家事！」
他眉宇間難得出現疑惑：「清歡，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的家人嗎？」
我故意破壞他的道心：「師父，你忘了嗎，無情道哪有家人，你千萬千萬別深究感情。」
他愣住，一言不發。
而此時我父親一步一步走下高臺，他掏出宗主權杖：「趙問道，你是昆吾宗的護道人，切莫動私人之情。」
師父所修無情道，唯一在乎的便是昆吾宗，因此他猶豫片刻。
轉身離去，走前深深看了我一眼，一個眼神都沒給林鹿留。
「清歡，既然你也要我離開，那我尊重你的選擇，只是師父永遠是你師父，只要你需要，師父永遠站在你這一邊！」
我點頭假裝順從：「師父，你好好閉關，無情道必可大成。」
問道仙尊離去，只剩我和父親看著彼此。
他眼神厭惡：「往日是我太縱容你了，所以才會養成……」
我打斷他：「對，都是你的錯。」
他搖了搖頭，不再言語，抬手向我施展法術。
好疼，屬於他的血脈在我身體開始自燃，但還能忍。
沒有前世挖金丹那麼痛。
很快，他總算收手了，語氣冷漠：「李清歡從今日起不再是我的女兒！」
我點頭，從地上爬起：「對，所以我今日改回母姓，從此我是慕容清歡。」

13
那日之後，弱水仙尊將我帶回她的洞府。
讓我在天地靈泉之中重修。
進入靈泉後，我體內靈氣自聚。
對於劍道的體悟，讓我一朝破入金丹期，凝成劍丹。
上輩子我本可以早早踏入金丹期，但是卻被林鹿誣陷。
被父親懲罰在苦崖閉關，那裡沒有靈氣，所以我耗費了很多年才進入金丹期。
如今靈氣自足，所以劍丹自成，我的修為更進一步。
我本以為修行結束，可體內還在不停地吸收靈氣，有一顆透明金丹緩緩形成。
不是無情道丹，也不是其他常見的道丹。
我細細體悟，半晌我才知道這顆道丹名為——逍遙丹。
雙丹並行，靈力瘋狂轉動，我有預感還差點兒什麼東西。
但是弱水仙尊突然給我傳音，告知我內門選拔快結束了。
啊？修行讓人入迷啊！
我連忙動用逍遙丹隱藏自己的修為，然後出關。
「……」
演武臺上，林鹿、宴子京、許溪是這次內門選拔的前三名。
他們此刻風光無限，若無意外他們三人會各拜一位仙尊為師。
我的眼光還是很不錯，宴子京和許溪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和時機必可以一飛沖天。
前方宗門弟子的討論聲傳到我的耳中，讓我哭笑不得。
「宴子京果真是我劍道第一天驕，拿下了這次的第一名。」
「錯錯錯，劍道第一天驕可是那個女人！」Ṭûₙ
「你們說林鹿真的是宗主的私生女嗎？否則怎麼能讓李家一品靈劍長帆認她為主呢？」
「哎，看來大師姐真的受了很多委屈。」
「還不止呢，聽許溪私下透露，她曾經給林鹿診病，發現林鹿修行的竟然是無情道法！」
「啊？我突然想到當日大師姐那麼決絕，背後隱情太多了。」
「看林鹿現在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我拳頭癢了，都是雜役弟子，她的任務就是吞吃靈丹妙藥，我就是伺候靈獸。」
「別說了，讓林鹿聽到，小心她和宗主告狀。」
「……」
「宴子京拜弱水仙尊為師，何人反對？」
所有弟子一言不發，畢竟宴子京靠一把劍打出來的名次。
「許溪拜火雲仙尊為師，何人反對？」
反對什麼，誰都知道，宗門內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丹師，再說了許溪的靈火不是吃素的。
「林鹿拜問道仙尊為師，何人反對？」
詢問聲一出，台下弟子紛紛反對。
「林鹿靠著一品靈劍才晉級，我們不服。」
「林鹿不配，林鹿滾下來！」
「……」
「噤聲！靈寶仙劍自動認主，與林鹿無關。」
宗主李尋開口了，一錘定音。
「若有人反對，那就上來和林鹿較量一番，生死無論。」
最後四字殺機凜然。
普通弟子不敢再出聲，火雲仙尊開口：「宗主慎言。」
李尋收斂氣勢，轉頭解釋：「刀劍無眼，內門弟子選拔本就不論生死，你說呢，問道仙尊？」
趙問道點頭：「門內確有此規。」
火雲仙尊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選拔長老見狀，只能再次開口：「林鹿拜問道仙尊為師，何人反對？」
台下弟子鴉雀無聲。
林鹿臉上浮出微笑，看著問道仙尊。

14
「我反對！」
我撤下隱身，走到台前。
我就是要在林鹿最輝煌、最幸福的時刻出現，將她的夢一一擊碎。
看到林鹿突變的臉色，我心情大好。
火雲仙尊哈哈大笑：「清歡，好好打！」
他身後的許溪則沖我一笑：加油！
弱水仙尊和宴子京也沖我點頭示意。
趙問道則是一言不發。
這是他表達生氣的方式，難不成我又惹到他了？
宗主則是再次施壓：「慕容清歡，你確定要和林鹿比試嗎？」
我點頭，台下弟子紛紛支持我。
宗主還想說些什麼。
林鹿率先開口：「大師姐，你重修不過半年，我卻得了靈劍長帆的認主，還凝成上品靈丹。比武對你不公平。」
頓了頓她繼續開口：「大師姐，你是不是還因從前的事情嫉恨我，但我今天不會再退讓。」
她抬頭，語氣堅定，好像我從前怎麼了她。
「因為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是一步一步靠自己艱難走到現在。」
聽到她一番言論，我不由放聲大笑。
「林鹿，你怎麼這麼能演啊？但是你有一句說對了，比武確實對我不公平。」
然後在她不可思議的表情下，我不再壓制體內的劍丹，劍氣流轉。
昆吾宗劍閣萬劍震動。
「劍來！」
秋水仙劍重臨世間，我握住它，能感受到它的欣喜和激動。
秋水，這次我必不會讓你劍斷靈散，我要讓秋水仙劍名動天下。
火雲仙尊站起身：「半年凝丹，仙劍認主，我昆吾大興！」
就連弱水仙尊也開起了玩笑：「天地靈泉看來已經被你用了一半。」
我乖乖一笑，不敢出聲，其實天地靈泉已經幹了！
台下弟子則大聲呼喊：「大師姐天資無雙！」
而趙問道看向自己身側躁動的仙劍無痕，動了動嘴，卻又閉上了眼睛。
宗主大驚，想喊停武鬥，卻被弱水和火雲兩位仙尊攔住。
我看向面色慘白的林鹿。
「還敢戰嗎？」
林鹿遲疑，連拔劍的勇氣都沒有。
反而倒退幾步，假裝要暈倒。
「喲，打不過要裝暈？」
我點破她的意圖，她臉色青紅交加。
突然她流下眼淚，開始質問我：「大師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這麼針對我？為何宴子京和許溪你不挑戰？」
「難不成就因為我要拜問道仙尊為師，所以你嫉妒我？」
林鹿開始轉移話題，將自己塑造成弱者，然後給我安排嫉妒人設，但我靜靜看著她演戲。
因為台下成千上萬的弟子已經開始叫嚷起來。
「林鹿，別裝了，要打快打！」
「大師姐，動手吧，我不想看這個瘋女人演戲了。」
「林綠茶，滾下來。」
林鹿不再看我，反而看向台下弟子們，拿出靈劍。
然後淒慘一笑：「怎麼就沒人信我呢？那我只能以死明志！」
「宗主，謝謝您的厚愛！」
「問道仙尊，鹿兒怕是做不了你的弟子了。」
說著她抬劍刺向自己的身體。
「不要！」宗主想要動用法力阻攔Ťű₄。
卻被火雲仙尊攔住：「請保證武鬥的公平！」
趙問道則是站起身，用自己的仙劍無痕將林鹿的靈劍打落。
他輕聲安慰林鹿：「不過是一場比鬥而已，她有仙劍，你也可以有，拿起劍公平一戰吧！」
人家林鹿只想找個檯子下，可問道仙尊不瞭解她，還真的讓她與我戰鬥。
看著林鹿呆住的樣子，我再也控制不住，笑出聲來。
那就戰吧！
秋水出鞘，劍招——除魔！
這是我前世結成劍丹時便悟出的劍道神通。
本來可以在人魔大戰時，大放異彩。
卻被親生父親廢掉修為。
如今對林鹿，用出正合適，她是我心魔之一。
劍光閃過，無痕被打飛，林鹿吐血。
宗主立馬越過火雲仙尊，將她護在身後。
「好了，你贏了，停手吧！」
我本來就沒打算繼續出招，而且我還留了幾分實力。
我要她活著，我要世人都知道，她林鹿是人魔混血。
從此人間不容她，魔族鄙棄她。
更重要的是，我要利用她，除掉宗主和魔君。

15
看著宗主那副著急的模樣，我笑了笑。
而火雲仙尊和弱水仙尊則是面色陰沉，將我護到身後。
就連趙問道也將仙劍無痕收回，握住手中。
台下弟子緘默不語，提起手中法寶。
宗主看著對面的我們，還在不解：「怎麼？我身為宗主，喊停戰鬥都不可以了嗎？」
隨後他搖頭歎息：「我真的不知道你們為何要針對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你看看你身後的是什麼東西！」
我好心開口提醒他。
他轉身，看向身後的林鹿。
林鹿此刻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眼神驚恐。
她的無情道丹被我破開，其中散發出絲絲魔氣，她的身上浮現出魔紋。
逐漸蔓延到臉上。
她搖頭，向宗主求助：「爹爹，救我，我不想和娘親一樣！」
果然如我所料，林鹿是李尋和魔族女子的私生女。
所以前世，他為了給林鹿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以我作餌，三百年設局。
真是好手段！
「問道仙尊，請出手除魔！」
我看向趙問道，他是昆吾的護道人，此刻他應該挺身而出。
隨著我一聲請命，昆吾宗眾弟子齊聲高呼：「請問道仙尊出手除魔！」
弱水仙尊和火雲仙尊兩人則是齊齊盯住宗主李尋。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等李尋做出選擇。
我欣賞著他眼中的糾結和痛苦，他是維護自己堅守了前半生的正道。
還是選擇林鹿呢？
林鹿在痛苦中幾乎迷失神智：一邊對李尋求助：「爹爹，救我！」
一邊拿出一塊兒玉佩，使勁捏碎：「白衣師父，救我！」
很明顯她口中的白衣師父是如今左右為難地問道仙尊。
我握住蠢蠢欲動的仙劍，耐心安撫它：「秋水，通過這個魔族我們可以找到魔界，到時候讓你殺個痛快。」
現在讓我們猜一下，這兩人的選擇吧。
率先做出選擇的是趙問道，他抬起無痕仙劍，對準林鹿，殺氣凜然。
而李尋隨後做出選擇，他護在了林鹿身前。
召喚出自己的武器，指向我：「都是你的錯，若不是你，我的鹿兒不會受此折磨。」
「你身為昆吾宗的宗主和魔族女子私通，也是我的錯嗎？你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我從弱水仙尊身後探出頭，出聲反駁。
弱水仙尊和火雲仙尊同時召喚出武器。
李尋被三人包圍，但他此刻倒是面色坦然，深深看了林鹿一眼。
世人皆知昆吾有五大仙尊，問道仙尊修無情道，火雲仙尊修丹道，弱水仙尊修劍道，酒仙尊修紅塵道。
而最後一個仙尊就是昆吾的宗主李尋，無人知道他修的是什麼道，就連前世生死危機的時候他都不曾顯露他的道。
我很好奇，但是也將仙劍秋水握緊，護持己身。
觀摩這一戰或許能讓我再破一境，

16
仙尊之間的戰鬥很樸實，一般使出最強大的一招定勝負。
風起，趙問道率先出招，無情道是公認的戰力高和詭異神秘。
他這一劍，很慢，但是卻能將人的七情六欲磨滅。
身旁的宴子京和許溪不過受了一點餘威，便恍惚一瞬，失去了戰意。
至於直面他這一劍的李尋，則是拿出宗主之令來抵擋，須臾宗主之令破。
緊接著襲來的便是火雲仙尊的大日靈火，熱意撲面而來。
觀戰台開始瞬間熔化，宗門弟子們不得不後退。
我手握仙劍將身後的宴子京和許溪護住，兩人向我拜謝。
李尋神色認真，將自己的本命法器玄天鏡祭出，將大日靈火收取。
而他自己也付出了代價，烏髮變白，吐出鮮血。
弱水仙尊的劍接踵而至，他沒有防禦，反而挺身上前。
他的仙嬰被擊碎，他反而放聲狂笑：
「阿鹿，為父以命送你全部修為，你一路走好。」
隨後林鹿修為暴漲，連跨金丹、元嬰兩大境界，成為化神修士。
而李尋也自爆軀體，打開魔界之門，林鹿身懷魔氣，隨即遁入魔門。
臨走時，雙眼泣血，撂下狠話：「慕容清歡，還有昆吾宗的所有人，你們等著魔族降臨吧！」
趙問道再出一劍欲將她留下，林鹿卻將玉佩拋出：「白衣師父，你還記得對我的承諾嗎？」
趙問道那一劍落偏。
而火雲仙尊此刻才ƭû₈將玄天鏡打破，至於弱水仙尊因李尋的自爆受傷，來不及出手。
看著即將消失的林鹿和魔界之門，我站出來了。
借助逍遙丹之力，我攜仙劍秋水入魔門。
除魔！

17
進入魔界後，我被傳送到一個莫名地方，失去了林鹿的行蹤。
但是不重要，反正這裡的魔族很多。
我動用逍遙丹改變自己的容貌，帶著一柄劍開始游走於魔界。
第一年，我劍斬噬心魔一族，噬心魔雖然實力低微，但是族人個個兇殘，以生靈心臟為食物。
我的名聲開始在魔界流傳。
接下來十年，我接連消滅掉對人族威脅最大的幾個魔族，大戰不停，所幸有逍遙丹可以轉換容貌。
第十一年，遭遇十大魔將之一的笑魔，激戰三日，以金丹境界殺死元嬰，但我也身受重傷，魔界對我的通緝令隨處可見：只要見到身上無魔氣之人，殺無赦。
戰鬥十年，如今更是身受重傷，秋水提醒我該回人間閉關養傷。
逍遙丹除了改換容貌的能力，便是穿越空間之力，但我如今實力不深，所以三年可動用一次兩界穿梭。
但我沒有回人間，不是逞強。
只是因為這十年魔界之行，我的感悟越發深刻，我應該在魔界閉關。
第五十年，我出關了，仍然是金丹修士，但是我體內出現第三顆金丹——魔丹。
我找上十大魔將排名第八的無面練手，ẗü₎催動魔丹，輕鬆殺之。
而我成了新的魔將，我開始大肆搜刮魔界資源，有了資源。
三丹並行，我用了一年破境成功，成為元嬰修士。
可能由於我的積累豐厚，所以我的三個元嬰長大了！
我有了三具分身。

18
時光如水，三百年過去。
人魔之戰開始了。
昆吾宗全宗備戰。
「弱水仙尊、火雲仙尊、問道仙尊、慕容仙尊弟子們已經全部準備好。」
新任宗主宴子京向我們彙報。
「其他仙宗的道友也已經準備好。」
許溪傳音。
其餘三位仙尊看向我，我點頭，舉起秋水仙劍。
「我宣佈進攻魔界！」
成千上萬修士攻入魔界。
魔界大亂。
魔族大殿上，魔君止戈大發雷霆：「魔界的位置為何會被定位，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
魔女林鹿則立馬開口：「肯定是昆吾宗的慕容清歡，幾百年前她可將魔界攪了個天翻地覆。」
我立馬開口回懟：「你可是人魔，聽說你和問道仙尊不清不楚，誰知道是不是你洩露了魔界座標。」
林鹿身上魔氣湧動，可是卻不敢質問我，只能看向魔君止戈。
「魔君，您看現在的魔界到底是您做主還是魔帥做主？」
我翻了一個白眼，這林鹿這麼多年沒啥長進。
但是如今我是魔嬰分身，名為魔帥！
是的，我給自己直接取名魔帥，因為兩百年ťũ̂ₚ前，我就已經將舊的十大魔將全部殺了，如今的十大魔將都是我扶持上來的。
而在魔君沒有被林鹿救回來之前，我是魔族的第一人。
我直接揮手給了她一耳光，然後不顧她憤怒的神色，看向魔君止戈。
「魔君，一個半人半魔的雜種在我面前賣弄，我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給她小小的懲戒。」
魔君止戈眯起眼睛，而我身後的十大魔將也站起身。
氣氛凝固。
「哈哈哈，魔帥，如今人族入侵，當務之急還是抵抗人族，您有什麼主意？」
「我有什麼主意，在我當家作主的那兩百年，魔界欣欣向榮，倒是你和這個女人一回來，各種麻煩事情都出現了，我看叛徒不是你，就是她！」
我身後的魔將們也叫囂處死林鹿。
林鹿雖然也是化神，但是她的修為不穩，實力更是不夠看。
因此在實力至上的魔界，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
除了魔君止戈，因為林鹿是他的心上人。
止戈是魔氣所化，在魔界他實力高深，而且生生不息，根本無法殺死。
若想殺死他，只能在人界。
所以我留了林鹿一命，就是為了讓她引誘止戈前往人界。
群情激奮，止戈抬手制止眾人，卻沒人搭理他。
他向我求助，我抬手，身後眾人瞬間沉默。
「魔君，不殺林鹿，我們可不敢放心迎戰人族，你做個選擇吧！」
止戈沉默，林鹿站出來：「魔君，我有辦法阻止人族！我可以帶著魔界的將軍們前往人族！殺死那些普通的凡人，逼迫人族修士回防。」
她頓了頓，開始誘惑我們。
「魔帥和諸位將軍們可知，凡人可以轉化為我們的修煉資源，到了那裡，我們的修為可以一日千里。」
身後的魔將蠢蠢欲動，卻沒人表態，而是等我吩咐。
我搖了搖頭，繼續污蔑她：「林鹿，你果然是叛徒，還想誘騙我們去人界，然後圍殺我們對吧？」
林鹿只能向魔君求助：「止戈，你和我去人界好嗎，只有你信我，我們可以利用凡人修行。」
止戈只能同意和她去往人間，否則林鹿現在就得死。

19
通過魔帥分身的消息，我帶領人族修順利進入魔界。
進入魔界之後，大戰還沒開始，問道仙尊就要離去。
「人界有危險！」
我攔住他：「問道仙尊如何得知？」
他沉默不語，只是執意要離去，我知道他是收到了林鹿的消息。
但是我故意大聲問出來。
火雲仙尊和弱水仙尊兩人也疑惑地看向趙問道。
他語氣越發冷漠：「我的職責是守護人間，而不是進攻魔界，告辭。」
他就這樣離開了，剩下暴跳如雷的火雲仙尊和臉色陰沉的弱水仙尊。
其他修士更是開始唾駡他：「問道仙尊就不能說清楚嘛！」
「最煩裝 X 的人，要是人間真的有難，我們可以直接回去！」
「……」
因為趙問道不明不白的言語，火雲和弱水兩人爭吵起來。
火雲覺得應該繼續攻打魔界，一勞永逸。
弱水則心生退意，想要退回人間。
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所有修士之間，最終他們全部看向我。
「請慕容仙尊決定。」
「放心，我既然帶領你們來進攻魔界，必是做了萬全之策。現在，請諸君隨我除魔！」
三百年前，我孤身進入魔界，發現魔族天生邪惡，永遠除不盡，而且實力越來越強大，憑藉我一個人根本無法除盡邪魔。
只有凝聚人族修士的浩然氣，才可以壓制這一紀元的魔氣，所以我魔嬰分身潛藏魔界，劍道分身回到人間，裡應外合才促成今日局面。
所以此戰人族必勝。

20
人界，青山鎮。
「阿鹿，這裡就是你記憶最深刻的地方嗎？」
止戈一身人族修士打扮。
林鹿點頭，隨後她帶著止戈進入一座小院。
而院中早有人等著她。
那人一襲白衣，表情冷漠。
「白衣師父，你來了？」
趙問道看向她身邊的男子，語氣平淡：「他就是魔君嗎？」
林鹿點頭。
止戈則是玩味一笑：「阿鹿，我剛來人間，你就送我一份大禮嗎？」
話音剛落，他向趙問道出手。
魔氣和劍氣縱橫在這小小的院子之內，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
大招過後，兩人雙雙吐血。
「阿鹿，過來，我帶你回魔界，只要回魔界我便永不會敗。」
止戈捂著被劍刺穿的胸口，艱難喘氣。
「阿鹿，你心裡還是有正道的，所以才通知我，對嗎？」
趙問道左肩被撕斷，看著林鹿語氣期待。
我和酒仙尊也很好奇林鹿會選誰，此時我們兩人正隱藏在空間中觀戰。
「逍遙道友，老夫覺得林鹿會選魔君，你覺得呢？」
「我猜，她會選自己！」
「什麼意思？」
院中情況發生劇變, 林鹿站在兩人中間，左手一個，右手一個，開始吸取兩人修為。
酒仙尊嘆服：「你真是厲害, 我們現在出去阻止她嗎？」
我搖了搖頭。
林鹿修為越來越強盛, 氣息恐怖，魔君臉色猙獰, 不停反抗：「阿鹿, 停下, 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林鹿半邊臉似魔, 掀起笑容：「止戈, 我吸的就是你的魔氣本源，我救了你, 你卻未曾報答我，現在就將命給我吧！」
另外半邊臉則是潔白如玉，有血淚落下：「師父，你怎麼不反抗我？」
趙問道搖頭一笑：「阿鹿, 你有今日都是我造成的, 那我的修為你拿走便可，但是你答應我一件事情，不要傷害清歡！」
林鹿沒有回答, 而是加快了吸取修為。
趙問道和魔君同時灰飛煙滅，而林鹿跨越那道門檻, 成為世間第一位魔仙。
酒仙尊大急, 拉著我就要出去戰鬥。
可林鹿已經發現我們了。
她隨手一擊, 空間消散，我和酒仙尊現身。
她看到我後, 臉上露出笑容：「慕容清歡，終究是我更勝一層樓, 縱然你天賦、根骨都遠勝於我，可你還是鬥不過我，我不會殺你，我會留你一命。」
「但我會殺你！」
這一世的林鹿確實出乎我意料，但是她也只會是我的踏腳石。
感知到魔界已經結束戰鬥, 人族大勝, 我直接召喚剩餘的兩位分身，回歸本體。
隨後我直接踏入金仙之境, 法力雄厚。
前世她為我設下三百年之局, 讓我死在了自己最輝煌的時候。
今世我為她設下的三百年之局可以結束了。
「不可能，這一切都是你的障眼法, 我是世間唯一魔仙……」
我使出所悟出的最強大一招—葬仙！送她直接上路。
林鹿死了, 神魂消散。
酒仙尊則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揮手抹掉他的記憶。
然後消失在人間。
分身魔帥回到魔界，統治新生的實力還弱小的魔族。
分身慕容清歡，回到昆吾宗, 主持大局，守護人族。
至於本體，當然是逍遙人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