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豪门霸总

心動陷阱

誤給死對頭傅時淵下藥後,我和他被鎖在一間房裡。
我瑟瑟發抖求饒時,他卻輕咬著我的下巴,啞聲道:
「這不該怪你自己手欠嗎?」
「現在,再累也給我受著。」
第二天跑路前,我依舊嘴硬嘲諷他體虛無力。
然而三天后,他居然成了我重組家庭的繼兄,搬到了我家。
那天晚上,爸爸站在我房間門口,勸我不要得罪這位傅氏掌權人。
一牆之隔,我被傅時淵抱坐在腿上。
他用領帶堵住我的嘴,冷笑道:
「妹妹,有膽子說我虛,今晚有本事就別哭。」

1
傅時淵靠在沙發上,黑眸沉沉地注視著我。
危險又曖昧。
我緊緊貼在門邊。
邊試圖扭開門把手,邊瑟瑟發抖解釋:
「傅時淵,不是我做的……」
「真的不是我啊。」
這人無動於衷。
一副毫無波瀾的神情,明擺著不信。
酒店房間的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我正死死跟門鎖較勁時,傅時淵扔開領帶起身朝我走近。
此刻的我恨不得融進牆裡,直接消失。
好在。
傅時淵只是越過我,進了衛生間。
我立刻拿出手機給小姐妹打電話,崩潰道:
「你為什麼要給傅時淵下這種東西啊?」
「?檸檸,不是你說他處處跟你作對,你看不慣他很久了嗎?」
「我這不是幫你出口惡氣嗎?!」
我閉了閉眼。
走到茶几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試圖壓下火氣。
說道:「但是,你把我和他鎖在一個房間了。」
小姐妹:「……」
……沉默幾秒後說道,「我立馬讓人來開鎖!!」

2
掛斷電話,我莫名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又喝了一杯水。
傅時淵從衛生間出來時,我正打算喝第三杯。
「孟檸。」
他沒什麼情緒地睨著我。
「你喝的是什麼?」
思維不知不覺開始轉得很慢。
看著他,我慢吞吞「啊」了一聲。
傅時淵不動聲色走到我面前,傾身將我困在他和沙發中間。
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
「你故意的?」
他緩緩問出聲:「你,想睡我?」
我瞪大眼睛,起身推開他。
「傅時淵,你在想什麼啊?」
「我有多討厭你你不清楚嗎?」
我紅著臉把他摁在沙發,跨坐在他腿上。
目光灼灼地描摹著他的五官。
視線落在哪,手就跟到哪。
「你到底哪兒來的自信?」
「你都沒發現嗎?其實你長得非常難看。」
我一本正經地跟他分析:
「你不覺得你的鼻子太挺了嗎,還有眼睛……」
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我不敢說話了。
因為傅時淵的臉靠我太近了,近到我一張嘴就會親上他。
傅時淵輕捏了下我的臉,盯著我問:「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我微微往後躲了一下。
忸怩半天,才小聲說:「因為你喜歡秦微微。」
秦微微他爸和我爸在同一家公司。
但董事地位要比我爸高一點。
秦微微從小到大仗著這件事,沒少奚落我。
她也成了我最討厭的人。
傅時淵像是沒聽懂,輕蹙起眉反問:「我喜歡誰?」
室內的溫度在不知不覺中又升高了些。
悶得讓人心慌。
我忍著不適,有理有據地控訴他。
「大一的時候,我看到過你的車來學校門口接她。」
越想越生氣,我邊說著邊啪嘰一巴掌蓋在他臉上。
「秦微微說!是她的,追!求!者!來接的她!」
傅時淵拿開我的手,解釋得很敷衍。
只說那輛車在回國前借朋友開過一段時間,也從來沒喜歡過秦微微。

3
我緩緩點了點頭,一副了然的樣子。
「你長得醜,她看不上你也挺正常的。」
傅時淵似笑非笑著,也不反駁。
我覺得他不信,認真對他說:「比如你的眼睛……」
我盯著他顫動的睫毛,囁嚅著命令道:「不要動了啊……」
鬼使神差地,我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他的眼皮。
那一瞬間,心底隱隱的焦躁得到了片刻的安撫。
我軟著聲音跟他商量:「親一下就不動了,好不好?」
傅時淵滾了滾喉結,眸光逐漸晦暗。
見狀,我低頭又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
傅時淵閉上了眼,仰頭靠在沙發上。
發出一聲悶沉的輕哼。
「孟檸。」
「嗯?」我不再研究他的喉結,抬頭看他。
傅時淵的聲音透著啞。「誰教你這樣撩人的?」
我只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聽不懂他的話。
男人坐起身,握著我的手放在他淩亂的襯衫衣領上。
去把玩衣衫上的扣子。
「哪兒動就親哪兒,是嗎?」
我摸了摸自己酡紅的耳朵,點頭。
傅時淵剛被我吐槽過的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
循循善誘道:「嘴動呢?」
我靠過去,輕輕一碰。
聲音像是快要融化的小熊軟糖,透著絲絲清甜。
「也要親一下的。」
傅時淵每低聲說一句話,我就像小雞啄米一樣親他一口。
直到傅時淵接了一個電話。
「傅總,我已經到酒店樓下了。」
「馬上帶人上來開鎖,給您送解藥。」
聽到開鎖兩個字,我有些抗拒。
眼神朦朧地看向傅時淵。
「是不是不能再親啦?」
他摁下靜音鍵。
漫不經心摩挲著我的下巴。
「親了你對我負責?」
我眼巴巴盯著他堪比冰鎮果凍的唇,堅定地點了點頭。
「負責的負責的。」
傅時淵解開靜音,對那邊吩咐:「不用上來了。」
「為什麼……傅總?」
他橫抱起我,嗓音說不出的低啞。
「有解藥了。」
隨即掛斷了電話。

4
傅時淵說他只喝了半杯。
我想不通,為什麼喝了兩杯的我在一個小時後藥效都過了。
他還一副絲毫沒得到緩解的樣子。
面對我的耍賴裝死,或者服軟求饒。
他都置之不理,甚至還會抽空冷笑著嘲諷我。
țṻ⁼「這不該怪你自己手欠嗎?」
「現在,再累也給我受著。」
不管我怎麼解釋不是我做的,他都不信。

5
第二天。
好死不死,可能是劑量太大。
醒來後我斷片了。
只記得喝了兩杯水後,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被傅時淵抱起進了臥室。
我偏頭,看了看把我抱在懷裡,還在熟睡的傅時淵。
很快斷定!
這混蛋一定是哄騙著我,把我當成解藥工具人了。
恰好傅時淵突然醒了。
四目相對,他把我摟緊懷裡,下巴壓在我頸側。
嗓音裡透著倦意。
「抱歉,昨晚——」
我已經能猜到後半句是「只是個意外」這種話了。
「沒關係。」
我風輕雲淡地打斷他。
坐起身淡淡回道:
「我沒有當回事,傅時淵。」
他怔了一秒,旋即面無表情地覷著我。
語調寒涼。
「什麼意思。」
想起他還在追秦微微的事,我只感覺一股莫名的失落湧上心尖。
輕呼出口氣,勉強維持著體面。
俐落地撿起衣服,平靜說道:
「意思就是,走出這個房間,希望我們都忘了昨晚的事。」
「我真的不想跟你扯上一點關係。」
傅時淵坐起身,就那麼一瞬不眨地注視著我,任由被子搭在腰間。
「孟檸。」
「你玩兒我?」
我一心顧著穿衣服,沒太聽進去他說了什麼。
不過離開前,還不忘輕描淡寫奚落他。
「傅總體虛無力,記得囑咐未來的女朋友管好嘴,不要把這種事說出去,以免太難堪,成了圈子裡的笑柄。」
我把時機抓得非常好。
話落一瞬間,就嘭地關上門。
不給他任何反駁甚至是反殺我的機會。

6
酒店門口,我撞上了秦微微和她的小姐妹。
「這不孟檸嗎?一大早從酒店出來,夠不檢點的啊你。」
本來我還有些心虛,想著偷摸離開。
但她一開口就是無比刺耳的話。
給我整氣笑了,於是刻意提高音量反問她。
「秦微微你說什麼?」
「住這個酒店的人都不檢點?!」
瞬間,酒店大廳內的人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如細密的針紮在秦微微身上。
氣急敗壞下,她直接上前推了我一把。
「孟檸你有病吧?」
我猝不及防Ţù₆向後踉蹌幾步,直到猛地撞在酒店一側的玻璃門上。
左腳也因重心不穩向一旁崴了下去。
「嘶——」
我吃痛地輕呼出聲。
不等我反擊,秦微微就被我身後的腳步聲轉移了注意力。
她的小姐妹連連驚歎。
「微微,這大帥哥你認識嗎?好像是直奔你過來的吧。」
秦微微聳了聳肩,公主姿態拿捏得非常好。
「他追了我好久了。」
「我最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他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忍著腳痛,扶著門匆匆離開。
沒敢回一次頭。
但幾人的對話聲依舊縈繞在耳邊。
「帥哥,我有個疑問你不要介意啊……」
「就你這怎麼看起來也衣冠不整的,和剛才我們懟的那女的有的一拼。」
傅時淵的聲音太低,我沒聽清。
隨後又是那女人的聲音。
「哦哦怪不得,通宵一夜工作,沒時間打理自己是正常的!是正常的!」
我眨了眨乾澀的眼睛,抿出個輕淺的笑。
慶倖剛才主動提出跟傅時淵劃清界限。
很明顯。
他也完全不想跟我扯上關係的。

7
那天之後,傅時淵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下意識逃避,直接掛斷拉黑。
以防萬一,甚至立刻換了個手機號。
但三天后,我還是避無可避地見到了他。
還是……在我家……
爸爸的再婚物件——向阿姨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傅時淵。
向阿姨溫柔地拍了拍我的手,向我介紹傅時淵。
「檸檸,之前沒跟你提起過,這是我兒子傅時淵,你叫他哥哥就行。」
「哥哥他剛回國不久,房子還沒ţŭ₇裝修好,檸檸你看,能不能收留他在這住段時間呀?」
我很想說……他這麼有錢,不能租套房嗎??
但對上向阿姨溫和請求的目光,拒絕的話就哽在了喉間。
變成了:「向阿姨,沒問題的。」
我低下頭,沒敢看傅時淵。
語調聽起來非常僵硬。
「……哥哥……不用跟我客氣……」
傅時淵意味不明地嗤笑了一聲。
並沒有接話。

8
一整天傅時淵都神色如常。
似乎早已忘了三天前的事。
直到晚飯時,爸爸忽然開口問我。
「檸檸,明天有時間嗎?」
「黎叔叔的兒子和你一樣大,也在上大三。他看過你的照片,想跟你約個時間見一面,你看怎麼樣?」
無比直白的長輩促成相親模式。
我悶悶地戳著碗裡的飯,正在糾結怎麼回答。
傅時淵忽然出聲了:「她沒時間。」
接著,他不緊不慢地對兩位長輩解釋著:
「妹妹說讓我今晚幫她改論文。」
他緩緩撩眼,目光直直落在我臉上。
「大概率要通宵。」
爸爸沒多想。
點點頭,「行,那再約別的時間。」
我驚得筷子都掉在桌子上。
爸爸看著我,不接地問道:「怎麼了檸檸?」
傅時淵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在爸爸和向阿姨逐漸懷疑的目光下,我點了點頭,一字一句地回復:
「哥哥……說得對……」

9
我一直等到晚上 11 點,傅時淵也沒來。
不由得松了口氣,拿著睡裙去了浴室。
吹幹頭髮從浴室出來時,房門被敲響了。
是最不想見到的人。
我將門開了一道小縫,客氣地對傅時淵笑了一下。
「哥哥,今晚太晚啦。」
「論文明天再改也可以。」
他輕哂了一聲,音量沒有刻意壓低。
「孟檸,別跟我裝。」
「要麼讓我進去,要麼我們就在這兒把賬算清楚。」
「我不介意讓他們兩個知道我被你白嫖了的事實。」
我霍然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個倒打一耙的男人。
爸爸的房間也同在二樓,而且相隔不遠。
我聽見他的房間傳來門把手轉動的響動。
不再猶豫,打開門把傅時淵拉了進來。
下一秒,爸爸熟悉的腳步聲就傳了出來。
傅時淵眼裡帶著隱隱的怒氣。
單手將我抱坐在書桌上,傾身吻住了我。
「唔……」
極具攻略性的一個吻,幾乎沒給我留任何餘地。
爸爸在我門口停下。
「檸檸,睡了嗎?」
不得已我咬了一下傅時淵,才讓他放過我。
「怎……怎麼啦,爸爸?」
我努力平復著急促的呼吸,精神緊繃到極致。
然而傅時淵已經解開領帶,一圈一圈繞在我手上。
姿態閒適。
吻從我額頭滑到鼻尖。
作亂的人卻完全不在乎外面有沒有人。
低醇的聲音透著啞。
「妹妹,體虛是什麼意思?」
「你要認定兩個小時也叫體虛,那今天哥哥翻倍服務你。」
門外再次傳來爸爸的聲音。
「沒睡的話,爸爸可以進來嗎?」

我摁住傅時淵的手,對著門口匆匆喊了幾聲:
「別!」
「爸爸等下!」
我抬手去推傅時淵靠近的胸膛。
「你……你能不能先讓我說話啊……」
傅時淵終於從我頸側抬起頭,面色嘲弄地勾了勾唇。
「那天你給我時間說了嗎?」
他眼底有暗火,似乎立刻就要燎到我身上。
爸爸還在門口等著,我只好妥協下來。
先哄著傅時淵。
「等我爸走了,我再重新聽你說好不好?」
「這次我一定認真聽!」
我鄭重其事地跟他保證。
傅時淵依舊反應淡淡。
雙手撐在我腿兩側的桌子上,將我困在他的身前,微微垂眼睨著我。
「親我。」
這是他退讓的條件。
ṱũ⁷爸爸在門口又催促地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祈求地看著傅時淵。
男人依舊不為所動,我別無他法。
仰頭在他唇上輕碰了一下。
傅時淵追吻過來,輕咬了下我的舌尖才放過我。

10
我平復了下呼吸,將門打開一小條縫。
只探出個頭。
「找我有事嗎,爸爸?」
爸爸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爸爸今天看出來了,你和你時淵哥哥說晚上要修改論文是在說謊。」
「不然怎麼到現在他還不來找你?」
聽到傅時淵的名字我就敏感得不得了。
心下一緊。
爸爸用徵詢的口吻繼續問:
「檸檸,你是不是不想去相親呀?」
傅時淵似乎耐心告罄,在我和爸爸說話時已經走到了門後。
手握住我的腰,在我隱沒在暗處的肩頭輕吻了一下。
用非常低非常低的氣音幽幽道:
「說話啊。」
「不是在問你想不想相親嗎,妹妹?」
此時我緊張到思維混亂,動都不敢動。
畢竟,爸爸和傅時淵只隔著一道門。
現在他只要稍微再往前推一下門,就能看到正在吻我肩的男人。
我吞咽了一番,佯裝鎮定。
只想糊弄爸爸儘早結束談話,就隨便敷衍道:
「我都可以的爸爸。」
下一秒,傅時淵咬了下我的肩頭。
我忍住沒哼出聲。
爸爸似乎沒注意到異常,只說。
「那就好。」
「爸爸也會認真給你挑選物件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爸爸終於回房間了。

11
門關上的一瞬間,傅時淵就反手將我抵在門上。
雙手摁著我的肩膀,力度不算輕。
他唇邊依舊噙著笑,但周身氣壓越來越低。
「剛把第一次給了你,就想去跟別人相親?」
「我對你來說是能白嫖不負責的人,是嗎?」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傅時淵接電話時,我在思緒亂飛。
這算是變相表白嗎……
我低下頭,無措地捏緊裙邊。
傅時淵結束通話,淡淡的眼風掃過來。
在他開口前,我還沒理清自己的想法就脫口而出:
「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傅時淵似乎有被我積極的態度安撫到,眼底的冷意緩和了些許。
他剛想說什麼,手機又響起來。
他看了眼螢幕,輕捏了我的耳垂,低聲交待:
「我現在有個緊急例會,處理完回來找你,嗯?」
我點點頭,在他指尖下的耳垂通紅不已。
傅時淵輕吻了下我額間,溫柔的嗓音將房間內的旖旎氛圍提升一個度。
「好乖。」

12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傅時淵還在公司沒有回來。
爸爸見我起那麼早,發現我沒熬夜。
還是給我安排了和梁叔叔兒子的相親。
本來我打算到了餐廳就告訴對方我有男朋友的事,然後離開。
但推開包廂門時,我才發現,包廂裡不止有我的相親物件。
還有……
氣質陰沉到和修羅一樣的傅時淵。
他翹著二郎腿,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膝蓋。
看起來矜貴又閒散。
對上我的目光,他慢條斯理地牽了下唇。
「妹妹,過來見見你男朋友。」
他對面的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還不是男朋友呢……我們也是第一次見。」
傅時淵笑了笑,並不回應他的話。
我邁著僵硬的步子走過去,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哥……」
傅時淵不搭腔,唇邊的笑意沒有放下來過。
但我卻越發覺得,我完了。
只能硬著頭皮坐在傅時淵旁邊,聽對面男生微笑著自我介紹後,忽然冷不丁問:
「孟檸,我能冒昧地問一下,你談過戀愛嗎?」
「或者……我換個問法,你初夜還在嗎?」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男生嘴上說著冒昧,但神情上看起來可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
一直沉默的傅時淵第一次插話。
打量著他,反問:「你的還在?」
這位黎公子振振有詞:
「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的,傅總。」
「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希望我的另一半足夠乾淨。」
傅時淵不太禮貌地摔了筷子。
很下這位黎公子的面子。
他似笑非笑道:
「我妹妹也只有一個條件。」
「希望找個人,而不是狗。」
「很抱歉你不滿足,慢走不送。」
男生臉色氣得鐵青,但不敢惹傅時淵,只好憋著火離開。
大快人心。
我長舒一口氣,回頭對傅時淵豎起大拇指。
笑眯眯地讚揚他:「你真是太會說話啦!」
空氣一片寂靜。
他沒有回應我的話,而是用比剛才更陰鶩的眼神看著我。
「現在。」
他溫柔地宣判:「該我們算帳了,寶貝。」

13
傅時淵帶我去了他名下離這裡最近的一處住所。
甚至等不到進臥室就開始解腕表領帶。
「孟檸,還記得昨晚你說過什麼嗎?」
傅時淵步步緊逼。
我邊後退邊乖乖回答:
「我記得我記得。」
他點點頭,眼底一片漠然。
「你就是這麼負責的?」
襯衫扣子盡數解開。
他衣襟微敞著,將我拽到了懷裡。
求生欲攀升到頂峰,我聲音顫顫求饒:
「我可以解釋……」
傅時淵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開始研究我的衣服結構。
他將我壓在牆上,低頭去咬我的開衫扣子。
「你解釋你的。」
「我解我的。」
但實際上,我根本沒精力說過多的話。
我是個連跑 800 都需要 4 分半以上的體質。
根本招架不住傅時淵持久不衰的耐心。
「妹妹,你的解釋呢?」
他冷眼看著我說不出一句話,還要刻意逼問。
「別喘。」
「說話。」
我被逼急了,一口咬在他頸側。
傅時淵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手撫著我的後腦勺。
「什麼毛病?」
「就這麼喜歡咬人?」
見他還要開口,我只好趕緊去堵他的嘴。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傅時淵終於滿意了。
不再說嗆人的話。
良久,他微微退出來一些,貼著我的唇。
低哄喃喃道:「叫哥哥,檸檸。」
我抱著他的肩膀,氣息不穩。
「哥哥……」
「再喊。」
「哥哥……」

14
傍晚我和傅時淵才回的家。
晚飯時間,我跟爸爸坦白了我正在談戀愛,暫時不用相親。
傅時淵本來打算直接公開,不給兩位長輩緩衝時間。
我擔心爸爸的高血壓,半哄半勸攔下了他。
答應他承認自己有男朋友作為交換條件。
傅時淵坐在我對面,聞言輕抬了下眉。
是對我的話很滿意的表現。

15
和傅時淵偷偷在一起的事,我在某一天終於忍不住。
偷偷告訴了小姐妹。
她聽完震撼到發了一整個螢幕的問號。
又立刻打了電話過來。
「你瘋了吧孟檸?」
「你不是最討厭秦微微了嗎???怎麼連她不要的男人都撿啊??」
我怔住。
經她提醒,我才想起傅時淵追過秦微微。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聽到秦微微的消息,我都忘了這件事。
跟小姐妹解釋:
「可是他現在對我非常好呀,我感受得到他非常喜歡我。」
「秦微微應該是過去式了吧。」
小姐妹人間清醒。
冷笑一聲:
「你根本不知道白月光的殺傷力。」
「秦微微對傅時淵來說,就是得不到的白月光。」
「如果有一天你和秦微微同時掛在懸崖上,你知道他會怎麼做嘛?」
我順著問:「怎麼做?」
「如果你問他這個問題,他大概率會回答你一個特別傻逼的答案。」
她說:「救秦微微,然後跟你一起死。」
我:「……」
我篤定她是小說看多了。
雖然沒信,但還是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沒想到的是。
兩天后,這種二選一的事就發生了。

16
那天,我在傅時淵公司旁邊的商場裡,邊逛邊等他下班。
久違地看到了秦微微和她的小跟班。
兩個人背對著我,指著玻璃外說道:
「那是傅時淵吧?」
「仔細看看?」
我站得有點遠,玻璃外的景象幾乎被擋完了。
秦微微忽然說道:「細狗!」
小跟班追問:「微微,你確定?」
「當然了。」
「他就是細狗!」
之前在學校就聽說過秦微微看不上她這個追求者。
我沒想到她拒絕傅時淵就算了,還污蔑他!
一股火直沖頭頂。
我化身頂級戀愛腦,走過去義正言辭地回懟秦微微。
「他不是細狗!」
秦微微回頭看到我,嫌棄地白了一眼。
「你懂得屁。」
我直視著她,一字一頓道:
「他就不是,你在空口造謠你知道嗎?」
秦微微眼睛都瞪直了。
「臥槽孟檸,你傻逼吧??」
「你他媽犯什麼病呢?」
我不慣她,正打算罵回去。
就聽她像機關槍一樣的嘴扯到了爸爸。
「你們孟家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病遺傳病史?」
「前兩天我還聽我爸說來著,你爹連最基本的工作都能出問題,才五十來歲,腦子就這麼不好使嗎?」
她的小跟班像捧哏一樣追問。
「遺傳精神病?真的假的?」
秦微微撇撇嘴。
「多半是真的。反正當時她那個爹也把我爸氣得夠嗆,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了一頓。」
我垂在兩側的手攥緊。
面無表情地朝她走過去。
我想。
秦微微罵我一句,我就罵她一句。
一點也不吃虧。
可她侮辱我爸爸。
比起侮辱她爸爸,我更想做的是把她打得鼻青臉腫。
我想像中的畫面是,我把她打得跪地求饒。
然後踩著她的後背,威風凜凜地讓她給我爸爸道歉。
然而現實太慘澹……
我不僅和秦微微以及她的小跟班扭打在一起沒占到便宜。
秦微微弟弟秦燃其實也跟她們一起的,只不過一直在不遠處站著旁觀我們吵架。
我沒注意到而已。
見我們打起來,他大步流星過來,蠻橫地扯起我的頭髮將我扯開,罵道:
「你他媽不僅有精神病史,還有暴躁症是吧?!」
他摁著我的頭,直接往旁邊的電梯門上撞。
「瘋婆子!」
比起劇烈的疼痛,更多的是蒙。
我只感覺腦子裡像是有口鐘被突然擊響。
轟鳴聲在頭裡炸開。
旁觀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看不下去了,過來扒拉開秦燃,警告他:
「別動了,我已經報警了!」
秦燃聳了聳肩,「報唄,反正是她先動的手。」

17
警察局內。
我頂著額頭上的大包做完筆錄時,傅時淵也趕到了。
我看著他,剛想說什麼。
就看到他面無表情掃了我一眼,往秦微微那群人的方向去了。
所有委屈在此刻化作眼淚,湧入眼眶。
啪嗒啪嗒掉下來。
下一秒,那邊就傳來雜亂的躁動聲。
我偏頭看過去,怔住。
事情發生的太快。
傅時淵將領帶纏在手上,一拳又一拳地朝秦燃揮過去。
秦微微驚呼一聲,想去拉他。
「傅先生……」
傅時淵頭也不抬,「你碰我一下,我今天連你一起打。」
「不信你可以試試。」
傅時淵扯起秦燃的領子,在員警沖上來拉開他前,摁住他的後腦勺。
沒什麼情緒地問:「秦二少,是這麼撞的嗎?」
接著,秦燃的頭就狠狠地撞在了玻璃門上。
玻璃應聲炸裂,碎了一地。
員警拉開傅時淵時也沒說太多。
在他來之前,幾位員警聽說秦燃動手了後,明裡暗裡諷刺了他好幾句。
「打女的,你小子可以啊。」
「真不錯,我看了監控,當時你們倆女的已經把人家摁著打了,還不滿足是吧,還得再上個大高個男的。」
傅時淵掙開員警的手,走到我面前。
我從未見過這麼狼狽的傅時淵。
顴骨下巴上沾著灰,細汗密佈。
他抬起手想去碰我額頭上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卻又脫力垂下。
男人微紅著眼凝視著我,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對不起……」
「我沒有照顧好你。」
這一刻,電光火石間。
我忽然回憶起那天被遺忘的某些片段。
「為什麼討厭我?」
「因為你喜歡秦微微。」
傅時淵譏笑:
「在你說出這個名字前,我甚至沒聽過。」
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他從沒有喜歡過秦微微。
小姐妹那個二選一的問題我也想到了答案。
答案就是:這種情況根本不會存在。
因為如果是傅時淵的話。
他不會讓我被掛在懸崖邊,處在那麼危險的境地。

18
由於傅時淵動手,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秦燃被送去醫院後,秦微微跟員警抱怨:
「明明是她莫名其妙先來惹我的。」
我氣得炸毛,從傅時淵懷裡刨出來,反駁:
「是她先罵我男朋友又罵我爸爸的!」
秦微微五官都震驚地扭曲在一起。
見傅時淵掀眼看她,她忙不迭否認。
「沒有啊傅先生,我絕對沒有罵您!」
「我今天就是在商場看到有個人背影很像您,提了一句。」
「除此之外,絕對沒有再提到您了!」
眾人疑問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
我動了動唇。
半晌,才低頭含糊憋出一句:
「她罵我男朋友是細狗……」
「我聽到她提起傅時淵,沒過一會兒就說細狗。」
傅時淵:「……」
員警:「……」
只有秦微微跳腳。
「我當時是真的看到了條細狗!」
「是那個臉長得像自行車座的犬類!」
她的小跟班點點頭,神色怯怯。
「是啊,當時微微姐正在給我科普那個狗的品種……」
啊?
是我誤會了……
最後秦微微主動提出和解,才得以從警局解脫。

19
我牽著傅時淵往警局外走,還不忘叭叭。
「哥哥我跟你說。」
「我就是覺得你追求過她還被她嘴細狗很可憐,今天才跟她吵起來的。」
見傅時淵沉下臉,我迅速接道:
「噢噢噢你不用解釋,我那天斷片啦,剛才想起來了,是誤會誤會ṭŭₑ。」
傅時淵把玩著我的手心,語氣漫不經心的。
「那你當時怎麼說的?」
我急於表現自己,昂首挺胸,做出很有氣勢的樣子。
「我立刻反駁她了!」
「你怎麼可能是細狗!」
一下沒控制好音量,身後傳來幾聲清咳。
我回頭,秦微微幾人和幾位員警眼神閃躲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低頭尷尬地解釋:
「我明明說的是你的身材……」
傅時淵點點頭,
「意思就是其他部位不太行。」
我晃著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哼歌。
也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沒想到他把這句話記了一周。
一周後,我身上臉上的傷基本上全好了。
他開始向我證明自己了。
「傅時淵,我不想坐著……」
「嗯?」他頭壓在我頸側,專心致志地做著自己的事。
面對我的抱怨,非常敷衍。
「你頭還沒好,不能晃。」
死騙子。
他就是喜歡這樣!
不一會兒,還要問我。
「聽說有一個部位細的都叫細狗?」
「我是嗎,妹妹?」
我老老實實摟住他的脖子,低聲抽泣。
「不是的……不是的……」
見過傅時淵我才知道。
這種平時看起來性冷淡,矜貴冷漠的人,內裡是很悶騷的。
惡趣味數不勝數。
本來打算放過我的傅時淵,床頭櫃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從來不會這個時候接電話。
但這次卻一反常態,抱著我去拿手機。
直接摁下接聽。
「傅時淵!!」
我大驚失色,壓低聲音叫他。
他偏頭親了我一下,對聽ŧŭ₈筒那邊扔出一個字。
「說。」
然後摁下公放,把手機扔到一邊。
「傅先生,還是我秦微微……」
「前幾天我在警局門口聽到孟檸說才知道,原來您以前追過我嗎?」
「我沒有注意到過,如果有無意傷害過您我很抱歉。」
傅時淵捏著我的下巴,把我從他懷裡抬起。
淡淡地睨著我。
「你惹的麻煩。」
我緊緊捂住他的嘴,斷斷續續地警告他小點聲。
秦微微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言自語著。
「我想說,如果您對我……還那什麼的話,可以試試看嗎?」
傅時淵拿開我的手,態度冷淡得像是在開會時上司對員工的語氣。
「怎麼解決?」
秦微微那邊越說越沒邊兒了。
傅時淵也摁著我的腰,不讓我去拿手機。
我被逼進死胡同。
把臉埋Ŧů₃在他頸窩,幾乎是硬著頭皮開口的。
「下次。」
「下次我還坐著,好了吧……」
傅時淵獎勵性地吻了我一下。
拿起手機。
「這個時間,秦小姐孤獨一人,就沒想過會打擾別人的夜生活嗎?」
他一邊用最斯文不近人情的口吻訓人,一邊做著最下流的事。

20
傅時淵對秦家的報復並不止於那天警局的一切。
聽說秦燃在住院部莫名其妙又被人打了一頓送進急救室後,秦微微的父親也出了問題。
業內有人實名舉報他收受賄賂。
董事會查到證據的過程輕而易舉,很快就把他送了進去。
我刷到這個新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爸爸剛好打了電話過來。
喜出望外地跟我分享。
「那姓秦的終於下臺了!聽說是時淵助理送來證據的!」
「真的,時淵那孩子,別看他在商場沉浮那麼多年,依舊正義感滿滿!」
「檸檸,見到哥哥的話,一定要讓他有空回家吃飯,爸爸親自下廚給他做!」
我剛想回答,身旁熟睡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嗓音倦懶,沒有壓低一點聲音。
「醒這麼早?」
他微闔著眼,將我拖回懷裡。
「陪哥哥再睡會兒。」
我握著手機的動作徹底石化了。
聽筒對面除了沉默,就是淒鳴的風聲。
我:「……」
……完蛋了

21
日頭最毒的時候。
我和傅時淵站在家門口。
我渾身冰涼得像個屍體。
進門前,我心如死灰地看著他。
「我覺得我爸會殺了我們兩個的。」
他大概是沒睡醒,精神狀態格外混亂。
笑了笑, 開始胡說八道。
「聽起來好浪漫,能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我:「……」
有病。
推開門。
果不其然看到孟董事正面色陰沉地坐在沙發上,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
他手指著我們點了點。
剛想開口訓話,手機鈴聲響了。
爸爸接起。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從面無表情到錯愕, 最後驚訝地站了起來。
「我接替老秦的位置?」
「這合適嗎這……!」
「哦, 那實在沒人,我先頂上也行。」
爸爸的嘴角完全壓不住, 笑容洋溢地惋惜:
「你說老秦怎麼這麼糊塗呢,被判了五年,出來以後在業內怎麼混。」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連忙佯裝咳嗽糊弄過去。
掛斷電話後,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立刻小跑過去抱住他的胳膊。
「哇!爸爸你好厲害呀。」
「你升職了嗎?」
他完全不吃我這一套, 抽回自己的胳膊。
又恢復嚴肅的神情,看向傅時淵。
「別以為你又是把老秦拽倒臺又是推我上位,我就什麼也不追究了!」
「你以為我是賣女兒嗎?!」
傅時淵態度依舊謙和。
「是董事會認可孟叔能力足以坐上這個位置, 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老孟被哄得嘴角又憋不住抬了抬。
我見狀立刻歡呼, 開啟誇誇模式。
「爸爸能力斐然!簡直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爸爸誒!」
「滾犢子!」
他紅著臉轟我。

22
矛頭再次對準傅時淵。
好巧不巧, 又是開口前被打斷。
向阿姨拿著補水噴霧往臉上招呼,斜了爸爸一眼。
「孩子們願意在一起在一起唄。」
爸爸活像個炮仗,但是只炸自己, 不殃及別人。
「他們是兄妹!」
傅時淵鎮定解釋:
「孟叔,我自己單獨一個戶口。」
「不會有影響。」
見爸爸不說話。
向阿姨把噴霧往桌子上一磕,明顯是生氣了。
皮笑肉不笑地陰陽他:
「瞅你那如臨大敵的樣子,你要是實在怕別人在他倆結婚後說閒話, 我跟你離了唄, 讓他倆在一起。」
說著就要起身去拿結婚證。
爸爸手忙腳亂拉住她,「說的什麼話?!」
他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們倆, 嫌棄地擺了擺手。
「去去去, 別在我跟前礙眼!」
向阿姨對我擠眉弄眼了一番。
這算是變相同意了。
臨走前, 我趁他不注意, 捧著爸爸的臉在他鋥亮的大腦門上啵了一口。
「我最愛爸爸啦!」
「哼。」
他臉上的多雲轉晴是怎麼也掩蓋不下去的。

23
爸爸幾天後叫傅時淵回家喝了一次酒。
沒讓我和向阿姨參與。
就是他們兩個的談心。
傅時淵回來時, 已經喝得有些站不穩。
他捧著我的臉,低頭作勢要吻我。
又在碰到前一瞬停下, 牽了牽唇。
低沉的嗓音性感又繾綣。
「酒味不好聞。」
「我先洗個澡。」
傅時淵喝醉後話很多。
他帶著一身沐浴後的清香, 把我抱在陽臺的躺椅上接吻。
「我愛你。」
他放開我,低聲道。
「你爸爸說他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我抿了抿被他含紅的唇,點點頭。
「是呀。」
傅時淵看著我。
「我也是。」
他眼底暗淡得有些落寞。
「可你剛開始很討厭我。」
「我去你們學校無數次偶遇你,想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
「摔傷了你等你學長來送你去醫院,也不願意讓我抱你走。」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微微張大嘴巴。
傅時淵找我說話我都以為是打聽秦微微的。
摔傷那次……
我還以為他是始作俑者, 為了幫秦微微欺負我。
傅時淵細數著他的委屈。
「你睡了我還不負責。」
「我明明,再三跟你確認過你得負責我才讓你睡的。」
「早上我還小心翼ṭũ̂⁶翼地想跟你道歉昨晚沒有太節制,你話都不願意聽我說完就走了。」
我懷疑他都快要哭了。
他動了動唇。
「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
不行,越聽我越覺得自己像渣男。
「好了好了, 我錯了。」
「我補償你就是了!」
傅時淵垂著眼,掩起裡面的情緒。
「今晚在陽臺,好嗎?」
我下意識想拒絕。
但傅時淵看起來太可憐了。
我攥緊裙擺,逼著自己說出好吧兩個字。
一個小時後……
「傅時淵你裝醉是吧?」
他眼底一片清明, 「我說我醉了?」
「你剛才都在騙我!」
我發洩地咬了下他肩膀。
傅時淵沒說話。
是在最後關頭,我看著他比月色還要溫柔的眼睛。
他才說:
「沒有一句是騙你的。」
「我愛你。」
「在很早之前。」
「在你最討厭我的時候。」
「暗戀很苦,但好在我等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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