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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道德後精神好多了

我用五千萬出賣了我的道德。
從此以後我得到了五千萬,還失去了素質。
於是我在學校發瘋,在外面發瘋,在網上發瘋,到處發瘋。

01
校運會操場上,林洵當著全校的面拿籃球砸了我,還命令我去給他買瓶水。
不怪他這麼對我。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咽下這口惡氣。
林洵是我繼父的兒子,比我小兩個月,在我媽嫁給他爸時,她就耳提面命我:
「他是弟弟,從小沒有媽媽,很可憐的,你儘量讓著他,我們家皎皎是最善良的女孩子了對不對?」
我被道德綁架了。
於是從高中起,我就處處讓著林洵。
但他得寸進尺,勒令我在學校不准公開我倆的關係。
而我又時常受了我媽的令,給他帶些便當、衣服什麼的。
久而久之,全校傳聞我是林洵的「舔狗」。
我忍了他兩年,但我今天不想忍了。
我撿起籃球朝他走過去,林洵身邊的男生們三三兩兩地笑我:
「還挺聽話,知道把球撿回來。」
林洵鄙夷地看著我。
下一秒,我抬手把球惡狠狠地砸了回去:
「去你媽的吧。」

02
不怪我這麼兇狠。
就在三天前,有個神秘人找到我:「給你五千萬,把你最美好的品質賣給我。」
我警惕地捂緊了我的腰子。
他哭笑不得:「不是挖心挖肺,是你的道德。」
我當時就悟了,難怪林洵這麼叛逆,我都能忍他那麼久,原來我最美好的品質是道德。
在我充滿了「還有這種好事?」的目光下,男人遞給我一張卡țůₓ,我一查,臥槽,還真有五千萬。
懷揣著突然暴富的飄飄然,那天回家的公車上,我頭一次沒有起身給老人讓座。
並且翻著白眼指責她:「得了吧大媽,您剛才追公車的步伐比我還生猛,就這還需要我讓座呐?」
在大媽氣得鐵青的臉色中,我緩緩意識到,我是真的沒道德了。
但,真他媽爽。

03
我力氣不大,砸過去的籃球也只讓林洵趔趄了兩步。
但我的反抗對他而言不亞於彗星撞地球。
他滿臉震驚轉換為憤怒:「黎皎皎,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我翻了個白眼,「林洵,得寸進尺也要有個度,以前看在我媽和你爸的面子上一直沒說,你真以為我好欺負呐?」
林洵捂著被我砸到的胸口,氣得劇烈起伏:「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媽?」
我嗤笑了聲:「多大的人了還告狀,幼不幼稚,況且你除了這招還有其他本事能威脅我嗎?」
林洵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繼續說:「得了吧林洵,之前之所以忍讓你,不是因為你多牛逼,而是我有素質,知道嗎?」
不光他,圍觀的同學都驚呆了。
我報以微笑,深深隱藏功和名,轉身離開。
笑得太早了。
下午就被林洵的那幾個宛若私生一樣的追求者堵在了廁所裡。

04
剛從隔間裡出來,兜頭就是一盆涼水澆下來。
在十一月的天氣,透心涼心飛揚。
氣到極致,我反而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地盯著她們。
「瞪什麼瞪,居然敢砸林洵,去道歉!」
我以前也經常被林洵的追求者為難。
比這個更過分的都有。
但本著息事寧人的原則,我從未反抗,導致她們覺得我好欺負。
我深吸了一口涼氣,看著面前這兩張囂張的面孔,突然伸手擒住她們的脖子,將她們按在了洗手台的水裡。
「啊——」
她們驚叫著撲騰著,我毫不手軟,直到她們雙腿發軟地跪坐在地上。
再從廁所裡出來時,我面帶微笑,身上穿著的,是從她們身上扒下來的乾淨的校服。
而我濕噠噠的衣服穿在她們身上。
臨走前,我還特意叮囑:「明天把衣服洗乾淨還給我,知道嗎?」

05
這兩個女生一整天都沒再找我麻煩。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林洵居然主動來找我。
他在我隔壁班,我正在埋頭寫作業時,他敲了敲窗沿。
「幹嗎?」
林洵把一遝作業砸到我的桌子上:「今天做完,明天要交。」
以前他忙的時候,偶爾也會叫我幫他應付作業。
因此我甚至練了筆跟他一樣的行書。
但今天,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自己做。」
他愣了下,似乎沒料到我會拒絕。
他抱著作業眼神怪異地打量我:「黎皎皎,你今天吃錯藥了?」
正逢下課鈴響起,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從今往後你的作業都由你自己做。」
誰知林洵皺起眉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用命令口吻道:
「我今天要去打遊戲,作業你必須給我做完。」
我:……
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我突然微微一笑。
「行。」我接過他的作業,塞進書包,臨走前,笑眯眯地說了句,「既然你要去網吧,那司機我先叫走了。」
我們家有個司機,是他們雇來專程送我倆上學的。
但林洵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單獨叫走司機,每次都讓我擠公交。
說完我就抱著書包逃之夭夭。
「喂!黎皎皎!」
身後,林洵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06
回到家,我媽正望著一桌子菜發呆。
我扔下書包走過去:「媽,林叔叔還沒回來?」
「沒有。」我媽搖了搖頭,又朝我身後看了眼,「阿洵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我面無表情地在餐桌旁坐下:「他去網吧打遊戲了。」
我媽驚訝地睜大眼睛。
以前林洵每次偷跑去網吧和遊戲廳,我總會幫他打掩護。
我洗了手就要吃飯,我媽卻拍了拍我的手:「別急,等等他們。」
說著,她就去給林洵和林叔叔打電話。
但打了幾個都沒接,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說:「別等了。」
「你餓了就先吃,把剩下的飯菜放到廚房熱著,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我媽按了按眉心,歎著氣進了房間。
我三下五除二吃了飯,看著滿桌子那幾乎都沒怎麼動過的豐盛的菜,思索兩秒,端著盤子朝垃圾桶走過去。

07
林洵是半夜十一點回家的。
他貓著手腳走到廚房,打開一看,什麼吃的都沒有,頓時怒了:「黎阿姨!」
「喊什麼?」我打著哈欠擰著眉頭走出來,堵住了林洵的話,「大半夜的叫魂呢。」
他瞪著我,眉毛快揚到天上去了:「你媽今天沒做飯嗎,怎麼廚房什麼吃的都沒有?!」
我哦了聲,淡淡地回答:「做了啊。」
「飯呢?」
「垃圾桶裡。」
林洵難以置信,打開垃圾桶一看,果然都倒在裡面。
他指著垃圾桶,臉色鐵青:「你倒的?」
「是啊。」
「為什麼?」
「到了飯點不回來吃怪得了誰,你當這是家還是餐廳呢。」
我面色如常地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放到微波爐裡加熱。
等待的過程中,欣賞著林洵仿佛吃了蒼蠅似的表情。
「我他媽一天沒吃飯,你居然把晚飯倒了!」
林洵氣得破口大駡。
下一秒,我把粘了洗潔精的抹布往他嘴上一蓋。
「……你幹什麼。」他含糊不清地質問我。
我笑了笑:「嘴巴太髒,洗洗。」
在林洵震怒的神情下,我端著熱好的牛奶慢悠悠往房間晃。
林洵氣急敗壞地扯下抹布,一邊洗嘴巴一邊惡狠狠瞪我:
「黎皎皎,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我正好走到房間門口,聞言微微側身,靠在門框邊,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哦,那怎麼辦,實在不行你報警吧。」

 

08
林洵被我氣得一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滿臉晦氣地坐在餐桌旁。
「煎蛋?黎阿姨,我不是說了我不吃雞蛋嗎?」
他挑剔地把筷子一摔,坐在那裡擺臉色。
「抱歉,我忘記了。」我媽歎了口氣。
我走到餐桌旁坐下,啪地一下把林洵給我的作業摔到他面前:
「自己不會做?你當我媽是你傭人呢。」
林洵對上我冰冷的目光,皺了皺眉:「一大早你吃炸藥了?」
「是啊,所以別惹我,小心我炸死你。」
「……」
眼看著時間不早,林洵把作業往ťů₆書包裡一塞,就匆忙出門跟我搶司機去了。
笑死,我現在可是有五千萬的人,打個車還是有錢的。
出門前,我看著母親憔悴的神色挑眉問道:「林叔叔昨晚一晚沒回來?」
我媽怔了下:「……嗯。」
或許是見我臉色不好,她柔聲替他辯解:
「他昨晚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陪客戶吃飯,太晚了就在外面歇息了,還給我錄了酒店的視頻,沒問題的。」
「視頻呢?」
我媽是個柔弱的女人,向來沒什麼主見,從來都是林叔叔說什麼她信什麼。
她把手機遞過來,我只掃了一眼。
視頻全方位拍了酒店房間的情況,的確只有他自己。
只是……鞋櫃露出來的一腳,分明有兩雙鞋子。

09
到了教室後大家陸續交作業。
我負責收英語作業。
班裡的幾個老油條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皎皎,我昨晚回去不舒服,忘記寫作業了,你幫我跟老師通融通融吧。」
苦肉計啊,以前他們經常用。
「哦。」我點點頭從他們身側經過。
然而第一節課下課後,他們就被英語老師「請」進了辦公室。
一起被「請」進去的還有林洵。
又過了五分鐘,有個女生幸災樂禍地叫我:「老師讓你去辦公室。」
辦公室裡氣氛靜謐壓抑,物理老師和英語老師臉色都很難看。
那撥老油條耷拉著腦袋站在英語老師辦公桌前挨駡。
林洵則滿臉怒氣,見我進來,指著我說:「老師,就是她寫的!」
物理老頭向來嚴厲,他橫著臉把一本作業本甩在我面前:「你寫的?」
只見空白的作業本上,黑色簽字筆寫了大大的兩個字佔據了整個頁面——
「傻逼」。
物理老頭氣得臉都綠了,林洵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想來已經被罵了一頓。
這一刻,我把這輩子難過的事都想了一遍,才努力維持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10
辦公室裡氣氛很沉默,我盯著物理老頭的地中海,板著臉說:「不是我寫的。」
話音剛落,林洵指著我鼻子:「她撒謊!」
「我撒謊?林洵,那我倒要問問你,這是你的作業,我憑什麼敢亂塗亂寫?」
林洵的神色有刹那凝固,剛才還指著我叫囂的他,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對吧,沒話說了吧。
如果他再糾纏,以前脅迫我幫他抄作業的事不就敗露了?
我翻了個白眼,看向物理老頭,眼神無比真誠道:
「老師,他自己不寫作業還想栽贓我,您這麼英明大義,肯定不會被他騙的,對吧?」
物理老頭教書幾十年,精得很,此刻看看我,再看看悶頭生氣啞口無言的林洵,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手按在作業上,抬頭對我說:「你先回去。」
「好嘞。」
我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恰好聽見物理老頭滿腔怒火道:「明天,把你家長請過來。」
聽到這,我下意識挑了挑眉。
回到教室沒多久,林洵就拿著作業滿臉晦氣地回來了。
他把作業摔在我課桌上,質問道:「黎皎皎,你是不是瘋了?」
身為校園話題人物,他一出現,周圍的同學便紛紛圍了過來。
我翻了個白眼:「瘋了。」
林洵一愣,咬牙切齒道:「你給我等著。」
他放完狠話要走,我卻突然起身,攥住他的衣服,將他推倒在我面前的課桌椅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一切發生得太快,圍觀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我將林洵鉗制在座位和我之間。
「喔——」
他們立馬沸騰著起哄。
我卻在起哄聲中低下身,用恰到好處的音量說:「別等著了,有什麼屁你現在就可以放。」
林洵愣了下。
我鬆開他,冷冷道:「瘋子發瘋可不犯法,你可以試試,看現在我還怕不怕你的威脅。」

11
林洵的舔狗不舔了。
這個消息像是一陣風似的吹遍了整個學校。
下午的時候,我找昨天那幾個女生要回了我的校服外套。
可能是最近兩天的表現太彪悍,她們看見我時瑟縮了下,倒是沒有為難我。
放學鈴剛響起,林洵和他那群兄弟就像是一陣風似ẗų⁷的沖出去。
我慢吞吞地走到校門口,果不其然,司機已經被他叫走。
我翻了個白眼,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說道:「去恒天房產仲介。」
恒天房產仲介是本市最大的房產仲介。
我走進大廳,前臺迎上來:「小妹妹,你找人嗎?」
「不,」我搖搖頭,「我買房子。」
前臺一愣,疑惑地問我:「你成年了嗎?」
我把身份證拿出來,說道:「我要買富民花園。」
來之前,我還專門去仲介公司旁邊的銀行查了下,卡裡的五千萬一分沒少。
以免夜長夢多,還是把這錢變成我的固定資產比較好。
前臺很快就打電話叫來仲介,仲介又拿出資料非常詳細地給我介紹了富民花園,還帶我去看了房子。
富民花園是本市環境頗好的社區,價格偏中高,五千萬可以買到不錯的樓層。
而且現房,拎包入住。
之所以知道這裡,是因為曾經聽繼父和母親討論過,等他賺了錢,就帶我們來這裡買套房子。
母親對這裡非常嚮往。
我看完房子後,很快便跟仲介談好,約定了週末來簽合同。
回到家裡時已經是下午六點,我推開門,便聽見裡面正在爆發激烈的爭吵。

12
我面無表情地換鞋子進屋,隨意掃了一眼,發現養父正半躺在沙發上,表情很是不耐煩,母親站在一邊,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林洵則在地上坐著打遊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看見我進來,他嘲諷地對我揚了揚唇。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在外面辛苦賺錢,讓你在家裡帶孩子,孩子都帶不好,你還有臉哭。」
養父開口,皺著眉頭質問母親。
母親咬了咬唇反駁:「小洵在學校的事從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他的作業情況,你怪我有什麼用?」
「難道不該怪你?」養父抬頭,余光瞥見我,冷笑了聲,「你終於回來了。」
我放下書包,神色冷漠:「嗯,怎麼了?」
養父挑眉:「怎麼了?你說呢,你今天在學校害得林洵被請家長,老師叫我明天去,你以為丟的是誰的人?」
我哦了聲,笑了,「反正丟的不是我的人啊,林洵不准我在學校說我是他姐姐,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都聽林洵說了,如果當時你承認是你寫的,還會有這麼多事嗎?」
「如果當時我承認是我寫的,現在被請家長的就是我媽了。」
「這本來就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啊,不然你讓員警把我抓起來?」
我絲毫不退讓,面無表情地看著養父,步步緊逼。
他的眉頭深深擰起,有些訝異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在訝異什麼。
他常常在家中抱怨,已經不是一兩次,以往從來都是我忍受。
像是今天這樣反駁他,從未有過。
養父胸口劇烈起伏,發現說不過我,轉頭瞪我媽:「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我媽張了張嘴,替我辯解:「皎皎說得也沒錯。」
「行,你就是這個處理態度?」養父氣得坐直身體,指著我媽罵道,「我在外面辛苦掙錢,回到家裡還要受你們的氣,這個家我看我是待不下去了!」
他說完起身拽著外套走到門口,推了我一把說道:「等你什麼時候認識到錯誤了,我再回來。」
緊接著便是大力的摔門聲。

13
房間重新歸為寂靜,我媽捂著臉一直歎氣。
林洵遊戲也不打了,站起身睨著我和我媽:「掃把星。」
這是他罵我們的口頭禪。
他爸和我媽的故事有些複雜。
他倆本是一個țű⁰村子裡的青梅竹馬,他爸為了前途甩了我媽。
後來他們各自結婚,林洵他爸死了老婆,我媽和我爸成天吵架,沒辦法離了婚。
兩人在多年後重逢,又組建了新的家庭。
林洵一直覺得他之所以不幸,是來源於我媽。
若是以前,我們聽聽也就過去了。
可他爸那副死樣子讓我越來越氣,僅存的理智崩盤,我冷漠抬頭:「你說什麼?」
林洵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說,你們一家都是掃把星,你是,你媽也是。住我們家還這麼不識好歹,要不是我爸,你跟你媽早就露宿街頭了,有什麼臉跟我爸抬杠?還把他氣走了。」
他喋喋不休地說著,越說越來勁,我媽的頭越來越低,眼看著就要哭出來。
我點點頭,很冷靜地走進廚房。
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把菜刀。
刀鋒鋥亮,泛著銀白的光。
我對林洵說:「來來來,剛才的話,你再給我重複一遍?」
林洵:「……」

 

14
我半夜起床喝水,看見我媽房門虛掩,裡面傳來動靜。
她還沒睡?
我輕手輕腳走過去,絲毫沒有偷窺是不對的覺悟。
我媽在給繼父打電話,可惜打了好幾個對方都不接,後面甚至關機了。
關上門後,我思索了兩秒,去書房裡翻出了他最近在整理的檔,之後回到房間,給房產仲介打了個電話。
對方還沒休息,我開門見山道:「我改變主意了,明天下午就可以簽合同。」
養父第二天就來學校了。
看見ŧũ̂¹我時當沒看見似的,不僅如此,我敏銳地注意到他換了衣服。
昨晚一整晚沒回家,今天卻換了衣服。
……
放學後,我便坐上了房產仲介的車前往公司。
簽合同的過程很順利,對方看我是學生,給了我很大的優惠。
買完房子,卡裡還剩八十多萬,我又讓仲介陪我去看了下房子,列了一個清單,讓他替我採辦剩下的傢俱和必需品。
一切終於落定後,他請我去吃了個飯,地點就選在養父入住的酒店。
吃飯時,仲介感慨道:「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未來可期啊。」
我微笑著點頭敷衍,目光卻一錯不錯地盯著酒店門口。
就在我倆快吃完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刹那間,我看著仲介的目光變得異常熱絡:「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仲介:?

15
我跟仲介說,買房子是我爸的主意,他現在人就在酒店裡,等著仲介叔叔過去。
仲介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問我:「哪間房?」
我說:「哦,我忘記了,要不然找前臺問問。」
於是我讓他拿出名片,又翻出早就準備好的文件,一番說辭之下,前臺終於同意了,拿出萬能房卡要帶我們過去。
我按住她的手:「不急,還沒到時候。」
前臺:???
我走到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二叔嗎,啊對我是皎皎,我爸說請你們吃飯啊,就在萬盛酒店,對,現在,你們快過來啊!」
「三嫂子,上次您讓我爸幫忙辦的事兒他說辦好了,讓您現在來一趟萬盛酒店。」
「六姑奶奶,我爸說表弟上高中的事談好了,讓您帶全家來一趟萬盛酒店,老師就在這。對對對,全家都來!」
掛完電話,我長長舒了口氣。
這些親戚都是養父那邊的人,家族群裡都備註好了電話,我挑了幾個平時喜歡在群裡發言的人,挨個打了過去。
養父家的人大部分都在市區,接到電話後很快就趕到了酒店,浩浩蕩蕩十幾個人,把我圍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爸找我們嗎?」
「對啊,他人呢?」
我朝他們露出笑容:「他在房間裡等你們,跟我來吧。」
回來的時候,我身後跟著十幾個親戚。
前臺和仲介嚇了一跳,更加不懷疑我剛才說的話的真實性。
畢竟我全家親戚都在這呢。
前臺拿著房卡,帶我們上了三樓,在一間房間外停了下來。
我站在隊伍第二層,默默地調出了手機的直播功能。
「滴滴——」
房卡貼上,門「哢噠」一聲開了。

16
六姑奶奶一馬當先:「我大孫子上學的事最急,讓我先進去。」
說完便揚著脖子,一邊進入房間,一邊高聲喊道:「剛子!在哪呢剛子?!」
其餘親戚跟在她身後,浩浩蕩蕩進入房間。
大家動靜不小。
可饒是如此,也掩蓋不了臥室裡那更大的動靜,又哭又笑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他們起初都沒有懷疑,只有仲介皺起眉頭,突然恍然大悟。
六姑奶奶聽見臥室動靜,立馬走過去,枯槁的手搭在門把手上。
仲介見狀趕緊想攔:「那個啥……」
沒攔住。
隨著六姑奶奶火急火燎地打開臥室門,裡面那辣眼睛的一幕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兩條白花花的人重疊在一起,映入所有人的眼簾,以及我的手機螢幕當中。
三秒之後,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
裡面的女人在叫,外面的六姑奶奶也在叫。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綠的人是六姑奶奶。
我看著直播間陡然飆升到幾千的人數,把手機舉高了一些,擲地有聲道:
「老鐵們,我正在捉我養父的奸,喜歡的老鐵點點關注,小禮物走一波啊!」
「……」

17
隨著混亂的叫聲響起,養父終於回過神。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女人裹好,自己則要飛速套衣服褲子,順帶把我們往外趕:
「誰准你們進來的?快出去!」
然而我怎麼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得逞?
我把手機架好,確保能錄製到畫面。
下一秒,我大吼一聲,沖了過去:「你居然背著我媽亂搞!」
我撲上去撕扯著養父的衣物和床單,在他身上亂抓亂打,把床單扯開將那個女人暴露在所有人視線當中。
在我的阻撓下,他剛穿好的衣服又被扒了下來,不得不赤身裸體面對我的毆打。
養父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推搡我:
「你瘋了?給我滾出去!」
「我不滾,我要替我媽教訓你!」
我下手極狠,養父一邊要護著自己可憐的衣服遮擋他身上的贅肉,一邊還要躲避我的攻擊,應接不暇,身上傷痕累累。
所有親戚呆愣過後趕緊過來拉我,我趁亂扭開,他們的手腳都被迫招呼到了養父身上,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陷入了世紀大戰一般的混亂。
前臺回過神來,趕緊報警。
十五分鐘後,養父渾身是傷,衣不蔽體,活像是被群毆似的,和我們一群人站在警察局內。
他的情人眼神怨毒地盯著我,轉頭又哭哭啼啼地撲進養父懷裡。
養父心疼地拍了拍女人,看向我時神色陰鷙,帶著風雨欲來的陰霾。
員警重新進來,身後跟著臉色憔悴的我媽,和滿臉震驚的林洵。
我媽眼睛紅腫,顯然是在車上哭過了,此刻看見養父懷裡摟著的女人,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而事到如今,養父也破罐子破摔,指著我媽的鼻子就罵:「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

18
我媽將我護在身後,關切地問我:「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養父打斷我倆:「她當然沒事,有事的是老子!小兔崽子,吃我的用我的,還敢對老子動手!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跟蹤我,還騙酒店和這麼多親戚,心思這麼陰毒,員警同志,她在公眾場合打人的事,您一定要嚴懲!」
我沒理他,翻個白眼轉頭對員警說:「員警叔叔,他嫖娼。」
養父:???
他摟著女人,青筋暴起:「別亂說,小芸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我哦了聲,盯著女人:「正經姑娘會和有老婆的男人去酒店開房嗎?」
女人臉一紅,梗著脖子狡辯:「我和剛子哥是真心相愛的!」
我點點頭,又問:「真心相愛,你們談戀愛了?」
養父:「……」
如果他承認有,那就是犯法,他當然沒那麼傻。
我繼續說:「沒談戀愛也沒結婚,卻在酒店開房,不是嫖娼是什麼?你們背著我媽幹出這種事,我就算動手打人,那也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橫豎都是我有理。
養父一張臉頓時青白交加,林洵見狀皺著眉頭指責我:「黎皎皎,你可真歹毒,我爸不嫌棄你媽拖油瓶帶著你,給你們吃給你們住,你們就是這麼回報我們的?」
這話一出口,我媽不樂意了:「我也有工作,家中開銷也有我的份兒,怎麼就算你爸一個人養我們了?」
我悄悄給我媽豎了個大拇指。
同時瞪了一眼林洵,說:「我媽帶我是拖油瓶,那你爸呢,嫖娼犯和他的兒子,說出去到底是誰更丟人!」
「你!」
林洵父子倆氣得臉色鐵青。
員警終於看不下去,說道:「別吵了,所有人配合我們調查。」
我行得正坐得直:「好,配合,我一定好好配合。」

19
做完筆錄已經深夜,我們一群人從警察局出來。
養父被迫交了罰款,我和我媽倒是什麼事兒沒有。
冷風一吹,所有人都冷靜不少。
養父用外套裹住那個叫小芸的女人,卻對我媽和我冷眼旁觀。
事到如今,我們兩方已經撕破臉。
母親神色憔悴,欲言又止地看著養父,他轉過身側對著她,厭惡地說:
「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我和你一天也過不下去了!還有,離婚後立馬從我的房子裡搬出去。」
他說完就帶著小芸和林洵氣急敗壞地離開。
臨走前,林洵斜了我一眼,冷笑:「黎皎皎,你和你媽離了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看你們怎麼辦!」
我媽瞳孔縮了縮,卻什麼也沒說。
她之前雖對養父感情很深,可經歷了這些事後,早就看透這個男人,對他死了心。
計程車上,我緊緊地握住我媽的手。
她安慰性地拍拍我,歎了口氣:「我和你爸剛離婚的時候很沮喪,是你養父陪在我身邊安慰我,讓我有了依靠,沒想到天底下男人都一個樣。」
我說:「沒事,離了更好,這種男人和他在一起才不幸。」
我媽搖搖頭:「我倒是不怕離婚,只是我們在市區沒房子,我現在的工資根本不夠租你們學校附近的學區房,以後只能委屈你了。」
我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不委屈。」
說完,對司機道:「叔叔,麻煩去富民花園。」

20
富民花園 601 門口,仲介正熱情地招呼著工人們把我新添的傢俱往裡面搬。
我帶著我媽剛出現,仲介便熱絡地迎上來:「黎同學,你來了,你看看東西都到了,還有什麼需要添置的嗎?」
話音剛落,我媽臉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拽著她興沖沖地進門,說:「媽,我們以後就住這裡了。」
我媽難以置信:「這房子是你買的?」
我點點頭。
她又問:「你哪來的錢?」
於是我把出賣道德的事跟她說了一遍,聽完後她神色複雜,不停地打量我:「你人沒事吧?」
我有些想笑:「我能有什麼事。」
我媽一副活在夢裡的表情:「我還是覺得不靠譜,哪有人白白給人五千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房子我住著不安心。」
「正因如此,我才買房啊,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就算他來找我要錢也不是那麼好要的,況且房子已經買了,我們先住著,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我媽猶豫了下:「……也好。」
很快,對於新房子的喜悅戰勝了她的擔憂,我媽也沒再提出賣道德的事。
第二天是週六,我陪著我媽去和養父辦離婚手續。
她收拾東西的時候,養父就在旁邊抱胸看著。
或許是殘存的感情作祟,也或許是別的什麼原因,我媽踏出家門之前,養父滿臉施捨地叫住她:「如果你願意把黎皎皎這個拖油瓶送去她爸爸那,我就考慮不和你離婚,重新和你過日子。」

21
他們結婚後,雖然住的是養父的房子,但家裡大大小小的生活用品,其實都是我媽添置的。
本著一分一毫都不給他們留的原則,我連馬桶刷都是打包帶走的。
哦,還有廁所裡的半瓶潔廁靈。
由於東西特殊,我沒和其他東西放在一起,而是隨意勾在手上。
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養父如此大言不慚的話。
我媽瞪圓了眼睛,臉紅脖子粗地正要反駁,下一秒,我從屋子裡沖出來,並高喊:「媽,讓開!」
我媽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養父聽見聲音,皺起眉頭轉身,剛要張嘴訓斥我,半瓶潔廁靈從天而降,裡面的水一絲不漏地全部澆在他的身上。
與此同時,我抽出馬桶刷,一邊在他身上捅咕,一邊大聲道:「一股子大糞味道,來,我給你洗洗。」
養父:「……」
他終於爆發,忍無可忍,用畢生最快的速度和我媽辦理了離婚手續,並將我倆掃地出門。
而他本人,也成功被我們氣進了醫院。
街頭冷風吹來,我和我媽對視一眼:
「咱們現在去哪?」
「吃火鍋吧,這麼好的日子當然要好好慶祝。」
於是半小時後,當林洵吆五喝六地帶著他的那群兄弟們踏進火鍋店時,看見的就是險些被辣出眼淚的我倆。

22
林洵頓住腳步,驚訝地看著我們。
我媽也看見了他,本著長輩不和晚輩計較的原則,她抬手打了個招呼。
誰知林洵揚著下巴,像是沒看見似的從我們身邊經過。
他裝沒看見,不代表他身邊的跟班們沒看見。
這群男生沒腦子,拍馬屁道:
「洵哥,黎皎皎她媽在跟你打招呼哎。」
「臥槽牛啊,她媽居然都認識洵哥了,可見黎皎皎平時沒少跟她媽提起你啊。」
「嘖嘖,人洵哥壓根都不帶搭理她的,她全家都認識洵哥了?」
可惜馬屁拍在馬腿上。
眼看著林洵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無可忍之時,Ṭű₊我媽旁若無人地對林洵道:「雖然我和你爸離婚,也沒有資格再管束你,但你爸現在在醫院,你不去看望他?」
林洵屁股像是被燙到似的站起來,滿臉寫著「完了」。
他和我的關係,終究是瞞不住了。
旁邊的男生們震驚萬分。
「臥槽,我聽見了什麼?」
「黎皎皎她媽和林洵他爸……」
「他倆不會是我想的那種關係吧?」
林洵此刻顧不上解釋,三兩步急急走過來,死死盯著我:「你們把我爸怎麼了?」
我在鍋底裡涮了一片毛肚,忍著被辣出來的眼淚說道:「誰知道啊,被捅咕兩下就進醫院了,你要去看他就快點兒吧,不然一會兒都要自愈了。」
林洵:「……」
我看見他額角青筋暴起,有些忍無可忍地問我:「捅咕兩下?是什麼意思?」
我神色複雜地掃了他一眼,當著他的面,從旁邊抽出馬桶刷,躍躍欲試道:
「這個啊,要不要試試?」
林洵:「……」

23
林洵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再見到他就是週一開學,我倆的關係也暴露了,從前對我滿是敵意的女生們,第一次用複雜萬千且夾帶著討好的眼神盯著我。
「黎皎皎以前給林洵送東西,原來都是家裡人的指示。」
「那我們都誤會她了啊,可林洵為什麼不解釋啊?」
「虛榮心吧,畢竟黎皎皎本身條件也挺好的。」
「我就說嘛,以她的條件根本不需要做舔狗啊……」
「你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我媽和他爸離婚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班上同學看我們的目光一波三折。
但我們來不及回應。
因為養父是真的病了,早年喝酒熬夜縱欲,把本就不利索的身體透支得差不多,這次被我一氣,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
而他之前寶貝的小芸,在他住院後的第二天,就帶著他買的東西連夜離開了這座城市。
或許是人走茶涼,養父倍感寂寞,突然開始懷念起我媽的好來。
於是他出院後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媽賣慘。

24
我媽一旦看透就是十頭牛拉也不回頭,養父打來的電話她一個沒接,甚至看到陌生號碼就統統拉黑。
如此糾纏不休了快一個月,終於被他逮到期末家長會,他把我和我媽攔在了校門口。
養父十分真誠地看著我和我媽:「我現在才知道,你才是對我最好的,回來吧,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站在路邊打車,扒了下他:「麻煩讓讓。」
養父忍住不耐,繼續說:「你看你們出行連車都沒有,更別說房子了,以你每個月六千塊的工資,在這座城市只能租一間小公寓吧。只要你願意回來,我們就當以前的事沒發生過,你和皎皎還是可以繼續住在我家。」
車來了,我率先把我媽塞進車裡,養父死死扒住車門:「皎皎,你也勸勸你媽,不然以你現在的居住環境,怎麼好好學習?」
我面無表情地關上門。
誰知養父仍然不死心,攔了一輛車跟在我們後面。
兩輛車繞過喧鬧的馬路,最終停在了富民花園社區門口。
養父瞪大眼睛追上來:「你們來這裡幹什麼?」
我往社區裡走,站在門口說:「當然是回家。」
他難以置信:「你們住在這裡?!」
「是啊。」
「怎麼可能,你媽每個月六千塊,怎麼住得起富民花園,你們肯定是為了面子合起夥來騙我的!」
他神色逐漸猙獰。
下一秒,我抬手刷卡,踏進社區。
眼見著鐵門在我身後緩緩合上,我隔著鐵門朝養父嘲弄地笑了笑。
他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往前走了幾步,想到什麼又回頭,提醒道:「雖然醫生說讓你少生氣,但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
他不再偽裝,咬牙切齒地盯著我:「什麼?」
我沖他揚了揚手機:「如果可以,少上網。」
……
養父當然不是真心悔過。
他只是帶著高高在上的態Ŧű̂ₑ度,把我和我媽當作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而已。
有什麼事,比你發現你曾經一直看不上,且需要依附你的人,突然比你過得好,更讓人生氣的呢?
如果有,那一定是……
養父被捉姦的視頻直播,被我發在了網路上。
且火了。

25
無數謾駡接踵而至。
P 照片和人肉都算輕的。
他的行為甚至被官方新聞掛出來通報批評,一時間,就連很少上網的林家那些親戚都知道了他的醜事。
養父的老母親,那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裡的彪悍老太太,不遠萬里從農村進城,指著他的鼻子劈頭蓋臉地罵道:「我沒有你這種丟人的兒子!」
哦豁,成孤兒了。
緊接著,他之前談合作的那些客戶也都紛紛終止合作,拉黑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嗨呀,這下工作也泡湯了。
養父氣到再一次進了醫院。
可哪怕住院,他也會在清醒著的時候,聽到外面的小護士閒暇之余對他的指指點點:
「就是他啊,那個出軌還打繼女的男人。」
「嘖,真噁心,我都不想查他的病房。」
「男人中的人渣、敗類,下次給他扎針的時候我一定狠狠用力。」
「……」

 

26
隨著事態升級,林洵終於忍無可忍,並且找到了我。
起初他態度還算平和地求我出面澄清。
我淡淡地看著他:「澄清?你是要我當著全國那麼多觀眾的面撒謊嗎?」
林洵:「……黎皎皎,他也曾是你的父親,你就看在他養過你一段時間的份兒上,放過他行嗎?」
我哦了聲,絲毫沒有負罪感:「不行。」
林洵胸口劇烈起伏,忍耐終於達到限度,指著我質問:
「黎皎皎,要是你氣死了他,你也會被道德指責,你的良心真的過意得去?!」
「道德?」我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把道德賣了。」
林洵:?
他顯然不信。
還覺得我是在耍他。
他憤怒地踹掉了我面前的凳子,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第二天,林洵撒潑並且道德綁架我的事,在網上又火了。
於是被迫面對網路輿論壓力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兩人在兩天后離開了本市,就連辦退學手續,都是躲著我辦的。
好像我是什麼瘟疫一樣。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林家父子,談之色變的噩夢。
我也終於明白,對付不要臉的人,只有摒棄道德,比他們更沒素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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