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透視了上司的衣服

五年前，年僅十八歲的我勾引顧其瑾，被他厭惡。
五年後，我成了他的祕書，兢兢業業當牛馬。
原本已經老實了的，可一次意外的額頭相撞，卻讓我擁有了透視眼，能夠透視他的衣服。
別人看到的顧其瑾，西裝革履，斯文冷峻，不苟言笑。
而我眼裡只有他健碩誘人的腹肌……和那條黑色子彈內褲。
我每天都很難熬，生怕自己的眼神太過於猥瑣，讓他誤以為我賊心不死。
為了避嫌，我給自己找了個男朋友。
約會那天，顧其瑾卻把我堵在了茶水間。
「你穿成這樣打算去見誰？」他臉色發青，語調幽冷，「紫色鏤空蕾絲？」
等等。
他怎麼知道我穿的紫色蕾絲？

1
這周第五次，我在公司看到了顧其瑾的內褲。
更準確的是，我看到的是他只穿內褲的樣子。
「上季度華東地區銷售額……」晨會上，顧其瑾站在幕布前講解季度報表。
旁人眼裡的他，身著熨燙妥帖的意大利手工西服，從頭到腳一絲不苟衣冠楚楚，整個就是一副不容侵犯的高嶺之花糢樣。
而我看到的他，形狀極好的八塊腹肌，流暢的腰線，性感的人魚線隱沒在內褲邊緣……
更要命的是，他轉身背肌繃緊的剎那，後腰凹陷的地方竟然有顆小紅痣……
媽的，純魅魔。
整場會議下來，我坐立難安，滿臉嬌羞。
視線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他的褲襠，發獃。腦子裡又回憶起了昨晚夢裡不可描述的內容……
也許是察覺到我猥瑣的目光，顧其瑾的眉心蹙了蹙，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口突了一下。
媽蛋。
這下子，他又要懷疑我對他賊心不死。
又要更加討厭我了。

2
會議結束後。
我快速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想降降火。
卻被顧其瑾堵在了茶水間。
他站在我面前，擋著門，語調很低，「昨晚又和奶奶打小報告了？」
我抿唇，心跳的有些快。
我會進顧其瑾的公司當祕書，是他奶奶一手安排的。
一是為了看顧他，顧其瑾有嚴重的胃病，他父親就是胃癌去世的，奶奶很怕他走他爸的老路。
再就是，三年前我爸得了重病，因為接連的投資失敗，我家的經濟已經不是很好了。顧其瑾是我爸的學生，多虧他找了頂尖的醫療團隊為我爸精心治療，爸爸才得以康複。
我一直很感激他，所以對於奶奶的懇求，我沒辦法拒絕。
除此之外，大概就是還想撮合我們。
盡管我再三解釋，我早就不喜歡顧其瑾了，我是真的真的對他沒興趣了。
奶奶卻依然堅持，甚至不惜抹淚哀求，哭訴當年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心痛。
顧其瑾無可奈何，只能同意。
只是看我的眼神卻愈發幽深了。
我搖搖頭，「沒有，我只是如實匯報您最近的身體狀況……」
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心虛，我特意挺起了胸脯。
他的目光在我胸前一頓，像是被燙到似的錯開，「匯報我的身體狀況，要提到我最近健身很勤，身材練得很好嗎？」
他似乎又靠近了一些，原本就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逼仄，男人是標準的倒三角身材，肩膀寬闊平直，胸腹壁壘分明，深灰色西裝褲此刻宛如透明薄膜，那抹禁欲的深灰布料嚴絲合縫地包裹著……
有一說一，真的練得很好啊……
眼看他的胸肌就要貼在我臉上了。
我還記得他不喜歡我觸碰他的身體，連忙後退，躲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顧其瑾眼裡竟然有一絲失望。
我咽了咽口水，「我、我就是順嘴誇了一下。」
他輕哼一聲，轉身推門離開，語氣微冷。
「下次不要穿黑絲上班。」
？
他竟然還註意到了這個。
不會覺得我穿黑絲也是為了勾引他吧？
我好委屈。

3
大概在一周前，我和顧其瑾在檔案室意外撞到額頭，吃痛的瞬間，我發現他的襯衫衣料在我眼前逐漸透明，堅實壯碩的胸肌正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再往下，嗯……
我瞠目結舌，紅著臉連連道歉。
顧其瑾當時的反應也很奇怪，他定定的看了我很久，臉色由紅到青，又由青到紅，欲言又止。
我心裡大致也有了猜測，他可能又誤以為我是在對他投懷送抱了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在他並沒有多說甚麼，轉身疾步離開了檔案室。
仿佛多跟我在一起一秒，就會多一分被騷擾的可能。
我每天都在努力避嫌。
兢兢業業，刻苦工作，想要改變自己在顧其瑾眼裡的印象。
但是架不住他的身材真的太頂了。
比娛樂圈的男糢都要頂。
例如今天，顧其瑾換了一條黑色子彈內褲，更加凸顯「優勢」。
那抹深黑正隨著他轉身的動作繃出飽滿的弧度，很有分量感的樣子。
每天沉迷在這種極品男色中，我的戀愛腦越發茁壯了。
苦於沒有男人，每天還是只能望肌止渴，望丁興嘆。
我把苦惱傾訴給了閨蜜。
我：嗚嗚嗚我快不行了。
閨蜜：怎麼？又被色暈了？
我：想吃。
閨蜜給我發來六個點。
閨蜜：能不能有點骨氣，想法子把他辦了！你高中時的勇氣呢？
我：唉，別提了，我現在都想穿越回去掐死那時候的自己。
閨蜜：以前是以前，你現在不一樣了。
我：咦，哪裡不一樣？
閨蜜：會的騷話明顯比以前多了。
我：……哦。
閨蜜：話說，你真的不喜歡他了？
額，該怎麼描述我現在對顧其瑾的感覺呢？
心死了但水還在流。
看到這行字，閨蜜陷入了長時間的失語。
法務總監敲了敲我的辦公桌，「林祕書，並購案補充協議需要陸總簽字。」
我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敲開了顧其瑾的門。
他抬頭看見我，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緊接著便忍耐似的閉上眼睛，直到我走到面前才睜開。
我心頭一澀。
顧其瑾對待別人都還算和顏悅色，唯獨面對我的時候，總是會陰著臉，渾身散發低氣壓。
我瑟瑟發抖。
默默決定之後的幾天都戴墨鏡上班，要是被問起來，就說自己長針眼了。
原以為今天就這樣安靜如雞的度過，臨到下班的時候，卻又出了岔子。
顧其瑾站在高管專用電梯前，望著「暫停使用，請勿通行」的立牌，遲遲沒有動作。
此時正值下班高峰，好不容易等到電梯，裡面的人還不是很多，我連忙扯扯他的衣角，「顧總，專梯還在維護，我們先進去吧。」
顧其瑾點點頭，跟我一起走了進去。
我站在他前面，自覺替他和其他人隔開距離。
顧其瑾低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只是隨著員工不斷湧入，電梯越來越擠，我反而被他護在了裡面。
顧其瑾的雙臂支在我面前，替我隔開了周圍人的觸碰。
問題是他在我眼裡幾乎半裸，健壯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我，擂鼓般的心跳順著他的胸口傳入我耳中，抬眼是他微微鼓動的喉結，呼吸之間都是他頸側好聞的味道。
天殺的，這種 H 漫裡才有的劇情為甚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快被男色迷暈了。
顧其瑾卻好像覺得很煎熬，他眉頭緊鎖，眼簾低垂不Ťũ⁺肯看我，額際漫出一些汗水，唇緊抿，似乎在壓抑甚麼。
他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暗自委屈。
等等，甚麼東西戳我……
我疑惑地低下頭，電梯門開了，顧其瑾驟然後退半步松開我。
他語調冷靜，仿佛甚麼都沒發生。
我哦了一聲，剛想和他道謝，男人健步如飛地離開了。
我：「……」

4
顧其瑾對我之所以會有這麼深的戒備，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他是我爸的學生，從高二那年第一次在父親的書房見到他，我的心就酥酥爛爛軟作一灘。
媽媽去世的早，爸爸為了補償我，對我可以稱得上溺愛，養成了我有些嬌縱的性格。
我費盡心思，為了增加和他相處的機會，央求爸爸讓他輔導我功課。
於是每周三，就成了他輔導我數學的日子。
有一晚下了暴雨，他來的時候身上濕了大半。
爸爸找來幹淨的衣褲讓他換上。
我躲在門後，無意間偷看到他換衣服的樣子。
青年腰薄而勁窄，腹肌輪廓線條絕佳，緊致又充滿力量感。
他轉身時腹肌驟然收緊，人魚線沒入松垮的運動褲邊緣，這一幕深深烙印在了我心裡，接連好幾晚夢裡都是他。
我喜歡他，可他只把我當小妹妹。
為此我很是死纏爛打過一段時間，卻只引得他更加討厭。
有女孩約顧其瑾，我裝作肚子痛，不想讓他去。
他微微蹙眉，用手試探我額間的溫度，扶著我喂水喂藥。
我悄悄把身體依偎進他懷裡，他僵硬了一瞬，沒有推開。
我越發大膽，牽著他的大手放在我冰涼的小腹上，「顧其瑾，你能不能幫我揉一揉……」
其實那時並不是很確切甚麼叫做勾引，當時是夏天，我穿著背心短褲，大腿白的晃眼，屬於少女的曲線畢露，我的臉頰發燙，怕他看又希望他看……
顧其瑾卻冷眼睨著我，「林渺，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
他甚麼都知道。
漸漸的，顧其瑾從起初對我客氣周到，到後面一見到我就條件反射性地蹙眉，幾乎不會掩飾對我的不耐。
那時候的我不明白，感情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的執著對別人來說可能是種困擾和麻煩。
忘記是哪一天，學校有個很漂亮的女生拿著一只懷表讓我轉交給顧其瑾。我有些吃味，但還是送了，遞的時候才發現鏈子沒有穿緊，懷表脫落摔在了地上。
我漲紅了臉，撿還給他之後連連道歉，「好像沒摔壞，對不起……」
顧其瑾臉上閃過難得的煩躁，「沒必要耍這種小心思。」
他語氣極盡冷漠，「我最近要準備考試，可以的話，能拜托你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嗎？」
我蕩漾的少女心被撕爛，再也厚不下臉皮。
那時的我突然意識到，他其實是很討厭我的。
回想起來，當年真的做了很Ṱů⁸多蠢事，純純黑历史。
自從我上了大學，我們的聯繫就少了，見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直到一年前，我成了他的祕書。
可就算是祕書這個工作，也是顧其瑾迫於奶奶的壓力不得不同意的。

5
「過來。」男人略嫌冷質的聲音在辦公室裡嚮起，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你站得那麼遠幹甚麼？」
我努力忽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進入工作狀態。
「顧總，和明科視頻會議改期到十點半了。」
「理由？」
「明科王總祕書說他們系統故障。「我將備用方案推過去，「十點到十一點空檔期可以處理積壓的合同，法務部剛送來加急件。」
顧其瑾翻到第三頁，無名指壓著簽名處沒有落筆。
我詢問，「需要我標註重點條款嗎？」
「五分鐘後我要看到摘要。」他的鋼筆尖在紙面頓出墨點，「通知陳總監，新能源項目的盡調報告午休前務必發到我信箱。」
顧其瑾作風嚴明，對手下員工效率要求極高，好在經過這一年的历練我已經基本可以適應他的節奏。
不一會兒，我抱著文件閃身進來。
「盡調報告。「我將 U 盤插進接口，「陳總監說原始數據在第三附表。」
顧其瑾抬頭，目光掃過我沁汗的額角，不輕不慢地嗯了一聲。
我的視線掠過他纖長的鎖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膛，咽了咽口水，在他發覺之前克制地收回，「您一點半約了協和醫院的李主任複診，需要幫您訂……」
「改到下周五。」
「可是……」我猶豫著說，「這周您胃病發作的頻率明顯比之前高了，不能一直依賴止痛藥。」
「這是奶奶的想法還是你的想法。」
我一愣，「……是我的，但是奶奶也同樣擔心您。」
他牽了牽唇，沒有說話。
媽蛋。
一不小心，我又越界了。
我試圖找補，「畢竟奶奶特意囑托過我，一定要留意您的胃病。」
他淡淡道，「知道了，那就按照之前的預約來。」
我松了口氣，微笑道，「好。」
顧其瑾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鋼筆不慎被肘部碰掉，骨碌碌滾落到腳邊。
我彎腰去撿，只是這麼一個俯身的動作，兩邊肩帶脫落下來，一對軟乎乎的小白兔在空氣裡 duang 了一下。
我暗自吐槽內衣買大了。
起身時卻發現，顧其瑾把毯子蓋在了腿間，遮擋住襠部，他閉著眼眉頭微皺，像是在按捺甚麼。
他最近似乎格外怕冷。
無論是在辦公室，還是開會的時候，都經常蓋著毯子。
「需要我幫您把空調溫度開高一點嗎？」我細心開口。
他耳根處莫名泛紅，嗓音微啞，「不用，幫我開低一些。」
不是怕冷。
所以……是我的目光太火熱了？他不堪其擾才蓋的毯子。
我不禁開始犯愁，原來我是一個這麼猥瑣的女人嗎？

6
臨近下班，顧其瑾將我叫進辦公室，「今晚有甚麼安排？」
我迅速掃了眼日程表，「顧總，您今晚沒有其他安排。」
「我問你。」
額。
我想了想，「我打算回家好好泡個澡，睡一覺。」
他沉吟，「既然你……沒有其他安排。」
我難得見到顧其瑾這麼遲疑。
他頓了頓，「…Ŧúₕ…陪我去看電影吧。」
我腦子裡冒出一個問號。
啥意思？
「看甚麼？」
他說出了電影名。
我秒懂。
「是去考察靈境傳媒旗下藝人的商業價值嗎？」最近公司在籌劃收購一家傳媒公司，電影裡的女主演是這家公司的一姐夏綰。
顧其瑾靜默幾秒，淺淺吸了口氣，「嗯。」
因為是去看電影，我沒穿職業套裝，而是換了一條舒適的長裙。
顧其瑾今晚格外紳士，還下車替我開了車門。
一路太過安靜，我嘗試尬聊，「顧總最近的胃口似乎好了一點。」
「你做的菜很合口味。」
「……那是餐廳做的，我怕你看到外賣盒沒胃口，所以裝進了盤子裡。」
顧其瑾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若無其事的哦了一聲，「選的餐廳不錯。」
他話題一轉，「你高中時候帶給我的飯，是自己做的嗎？」
聽到他提起四年前，我腦仁一緊。
「那個……倒確實是。」
顧其瑾不經意地彎了彎唇，「高中的課業那麼繁重，當時很辛苦吧。」
「年紀小不懂事。」我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很難理解那時候的自己。」
我再看過去，他唇角的那點笑意已經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愈發晦暗的目光。
電影院裡黑咕隆咚，我有輕微夜盲，連臺階都看不清。
顧其瑾大約是還記得，試圖握住我的手，牽引著我往上走。
我連忙躲開，自己扶著座椅靠背一點點摸索。
顧其瑾頓了一下，想要說甚麼，又沒有開口。
只是接下來，他的心情顯得有些低落。
電影開始不久，空調打的太低，我縮了縮肩膀。
顧其瑾把西服外套脫下來罩在我身上。
我想拒絕，他搖搖頭，噓了一聲。
好吧，他難得有點人味兒。
雖然我很喜歡女主角，但電影劇情實在太無聊，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勞累，我不小心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的頭靠在顧其瑾肩膀上，嘴角還有一絲可疑的水漬。
我尖銳爆鳴，「抱歉顧總，我也不知道我怎麼……」
「沒關系。」顧其瑾遞了一張紙巾給我，眼神帶著探究，「你說了很多夢話。」
「啊？」我的大腦還處於宕機狀態。
「甚麼餃子要吃燙燙的，男人要愛壯壯的。」他複述第一句的時候，我的臉已經爆炸紅了，「天哪，他可真辣。還有……」
「可不可以……」我抽了抽鼻子，語帶哀求，「不要再說了。」
他眼底浮現笑意，「好，不說了。」
我拿起包包，轉身往外走，「我、我現在要回家了，有甚麼需要……顧總再聯繫我。」
「我送你。」
「不用了……」
「不可以拒絕。」
「……那好吧。」

7
回程的路上，悔恨如浪潮一般擊打著我。
我默默攥緊小拳頭，看來，真的要趕緊找個男朋友才行了。
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被自己淹死的。
只要有了男朋友，顧其瑾就不會懷疑我對他居心不良了。
得知我同意了家裡安排的相親，奶奶一通電話直接打到了公司。
我無奈解釋，「奶奶，我早就不喜歡顧其瑾了，我真的真的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同樣的話我已經重複了很多次。
奶奶終於信了。
她嘆了口氣，「不論你和小瑾能不能在一起，以後還是要經常來看奶奶啊。」
我笑了，「當然啦，一定會的。」
我掛斷電話，一扭頭卻看到顧其瑾陰沉如水的臉。
他沒有多說甚麼，轉身進了辦公室。
這下他應該可以放心了吧。
只是不知道為甚麼，他好像不太高興。
「陸總，這是今天下午的會議資料。「我將文件夾放在辦公桌上，「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將各部門的季度報表重新整理，重點數據都用黃色標註。」
顧其瑾抬起頭，目光掃過我的臉，隨即翻開文件。他的手指修長，翻動紙張的動作幹脆利落，我註意到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心跳不由得加快。
然而看完後，他只是平靜的嗯了一聲。
我松了口氣，將手裡的西服外套遞給他，微笑著道，「謝謝您昨晚借給我的外套，我已經幹洗過了。」
他的視線在外套上停留了幾秒，「為甚麼不直接還給我？」
我一愣，「我以為您不喜歡別人穿過的衣服。」
尤其是我。
他斂眉開口，似乎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閉了閉眼，洩氣一般，「出去吧。」
？
「好的。」
茶水間裡，我正在替顧其瑾準備蜂蜜水。
經過我不懈的提醒，他終於肯減少喝咖啡的頻率，並把咖啡換成一些養胃的飲品。
我看著手裡的電影票。
這是我在顧其瑾的西服口袋裡摸到的，是昨晚我們一起去看的那場電影。
我的已經丟掉了，沒想到他的還留著。
最純愛那年，我會細心保留他輔導我功課時用的草稿，我們一起去看的電影和舞臺劇的發票，當然也包括他的各種照片和他寫過的文字。
我甚至會像個變態一樣偷偷收藏他用過的杯子、牙刷和毛巾。
直到有一次被顧其瑾發覺，他望著滿滿一櫥櫃，眼神莫名。
從那之後，他很少再來我家。
每每見到我，態度也更加冷漠疏離。
我盯著電影票發了會兒獃，把它丟進了垃圾桶。
一轉頭，卻看見顧其瑾冷凝的臉。
不知道他在我身後站了多久。
我悄悄松了口氣，幸好沒幹蠢事。

8
為了增加桃花運，我下單了一套紫色鏤空蕾絲戰衣。
穿上之後覺得自己美得嚇人。
我越看越滿意，就連上班也舍不得脫。
莫名的驕傲感驅使著我挺起了胸膛。
見到顧其瑾的時候，他正在閱讀財報。
「顧總早上好。」我將還散發著熱氣的山藥玉米汁放在辦公桌上。
顧其瑾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端起玉米汁平靜的開口，「早上好。」
喝了兩口，他忽然頓住。
目光重新落回到我身上，隨即整個人變得很僵硬，耳根也似乎浮現出了可疑的紅色。
他薄唇緊抿，盯著我出神，有會議桌擋著，我沒能看清他今天的內褲穿甚麼顏色。
之後就是晨會。
也許是今天的會議開的並不順利，顧其瑾顯得很焦躁，隔幾分鐘就要換一下坐姿，不斷喝水緩解壓力。
我發覺他的視線頻頻看向坐在我身側的小美女 sini，她今天穿的格外惹火，低胸裝小短裙，在小麥膚色和大長腿的加持下，呈現出一種健康的性感，怪不得男同事一個個今天都極其精神。
就連顧其瑾也不能免俗。
一向在工作面前投入百分百精力的他，竟然會在市場部經理說話的時候失神，還不慎打翻了手邊的咖啡杯ṱŭ̀₎。
會議結束，其他人都離開了，sini 獨自留下來跟他匯報工作，男同事們用眼神傳達著彼此眼裡的嫉妒，女同事們捂嘴偷笑。
而我，則默默開始回覆小帥哥的消息。
何德何能，我相親竟然能相到男大！
看照片細腰長腿寬肩，身材也是巨 nice 的那種。
不知道和顧其瑾比起來怎麼樣，我來看看。
直到上司把我叫進辦公室。
室內還彌留著 sini 身上的香氣，我遞交文件給顧其瑾簽字，餘光瞥見垃圾桶裡沒動過的三明治包裝。
他胃口這麼差的嗎？
我掏出 iPad，指尖在訂餐界面快速滑動：「給您換成山藥排骨湯？西芹百合少油清炒？」
顧其瑾埋頭處理工作，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
他今天很奇怪。
把我叫進來又不說甚麼事。
我默默站了幾分鐘，穿著高跟鞋的腳不由有些發酸。
門口的地毯上躺著只打火機，不知是誰落下的，我走過去，俯身撿起。
再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顧其瑾流鼻血了。
我驚獃了。
連忙湊過去，拿紙給他擦。
可鼻血卻越流越歡。
我越是靠近，鼻血越是擦不幹淨。
我不禁有些著急。
顧其瑾不自在地撇開頭，用紙捂住鼻子，悶悶的說，「我自己來。」
哦。
我默默退開，「那我先出去了，有甚麼需要您再叫我。」
他臉色驟然發青，「等一下，你穿成這樣打算去見誰？」
我沒有聽清，「ƭü₈甚麼？」
顧其瑾抿唇，再次開口時，聲音低了下來，「林渺……你交男朋友了？」
他不是會打聽下屬私事的性格。
我一愣，搖搖頭，「沒有啊。」
暫時還沒有。
他像是聽到了想要的答案，眉頭略松開了一些，嘴角微微翹起，「嗯，你出去吧。」

9
好消息，相親對象有八塊腹肌。
而且還是我學弟。
壞消息，他沒有看上我。
一頓飯吃下來，我努力微笑，對方滿臉冷淡，寡言少語，目光偶爾掃過我，又很快挪開。
看樣子對我並不感興趣。
我不由地有些洩氣。
飯後，對方出於禮貌，還是把我送回了家。
臨走前，我有些遺憾地瞄了一眼他精瘦的公狗腰。
奶奶打電話問我相親相的怎麼樣。
我如實說了。
奶奶笑呵呵的安慰我，「我家渺渺長得那麼漂亮，是他沒眼光。」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顧其瑾破天荒地在我工位上放了一盒甜點。
是我喜歡的豆乳蛋撻和榴蓮千層。
這家店的老板幾年前就不做蛋糕了，很難得才會接一些老客戶的單子。
我有些驚訝，「謝謝顧總。」
他語氣平靜，「奶奶讓我帶給你的。」
哦，難怪。
奶奶真貼心，可能她擔心我相親被拒難受吧。
我看向顧其瑾，他今天穿了白色，隨著他轉身離開的動作，布料在挺翹的臀線上勒出微妙褶皺。
白色說明他心情不錯。
有幾個同事議論，sini 今天戴的項鏈和顧其瑾的腕表是同個系列。
她一個小實習生怎麼買的起，一定是顧總送的。
雖然不太認同這種言論，但我好像領悟了顧其瑾心情好的原因。
下班的時候，我在公司樓下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我的相親對象。
他穿著黑色風衣，身材修長。
「姐姐下班了？我等了你好久。」不同於上次的高冷，蘇鐸笑起來很有親和力，「昨天我的表現似乎不太好，可以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嗎？」
我看著他英俊的小臉，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同意了。
我們去了游樂場，玩了幾個比較刺激的項目後，我有點扛不住了。
蘇鐸不愧是小年輕，自己絲毫不受影嚮就算Ťű̂⁷了，還有餘力安撫我，握著我的手給我打氣。
坐摩天輪的時候，我有點恐高，於是努力把註意力集中在他的臉上，「你跟上次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蘇鐸挑眉，「哪裡不一樣？」
我把頭湊過去，「唔，多了個劉海。」
「姐姐觀察的很仔細。」他彎唇。
有劉海之後，顯得更嫩了。
「你多大呀？」我忍不住問。
「19。」
「？？？不是 20 嗎？」我記得介紹人是這麼說的。
蘇鐸唇角抿了一下，又揚起笑容，「擔心姐姐嫌我年紀太小，故意報大了一歲。」
我半晌無語。
「抱歉，我不應該騙你的。」蘇鐸以為我生氣了。
倒也不至於生氣。
只是再小一點，我就要有負罪感了。
「這麼小就需要相親了嗎……」我不禁感嘆。
蘇鐸的眼睛暗了暗，歪頭看著我，「我想畢業就結婚。」
額。
註意力轉移的很成功，摩天輪是甚麼時候下來的我都不知道。
今天的風很大，蘇鐸的圍巾弄亂了，我看不過眼，替他整理了一下。
他順勢俯身摟住我，「ŧů₋姐姐很會照顧人。」
我虎軀一震，這麼簡單就投懷送抱了？
比顧其瑾可好哄太多了。
「可能是剛畢業就做了祕書的關系吧。」
我有些心酸的回答。
不僅要處理工作上的事情，顧其瑾的生活和飲食也都需要我顧及。
年紀輕輕就一身媽感。
蘇鐸把頭埋進我脖子裡，嗓音低低的，「跟姐姐在一起，有種安心的感覺。」
他好會哦。
我俏臉微粉。

10
蘇鐸覺得我太虛了，帶我去了健身房。
雖然我身體不行，但我看得出他身體很好。
他換了一件更適合運動的速幹衣，不經意露出漂亮的腹肌。
我努力裝作正經的樣子，但蘇鐸還是看穿了我的偽裝。
他撩開衣服，「想不想摸摸？」
我不自覺舔了舔嘴唇，「可以嗎？」
他嗯了一聲。
謝謝你，男菩薩。
我伸出爪子，矜持地摸了兩把。
好 Q 彈。
不搓衣服可惜了。
有一說一，雖然他的身材也很好，但是比起顧其瑾還是差了一丟丟。
畢竟他不僅有腹肌，還有鯊魚肌。
我摸的正開心，忽然感受到一道冰冷的視線有如實質一般落在我身上，讓我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僵硬地抬起頭。
天殺的，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顧其瑾。
他臉色異常陰沉。
我莫名一陣心虛，像是被燙到一般把手從蘇鐸腹肌上抽了回來。
但隨即，我又很快反應過來。
這又不是在公司，我怕甚麼。
我現在的行為都是很正當的！！
「怎麼了？」蘇鐸詢問我。
眼看顧其瑾並沒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為了不讓氣氛更加尷尬，我搖了搖頭，「……我們開始吧？」
「好，我先帶你熱身。」
接下來蘇鐸幫我壓腿、拉伸、用筋膜槍按摩放松的時候，我總能感覺顧其瑾愈發冷凝的目光，讓我有些發慌。
我小心翼翼地仰臥在瑜伽球上，蘇鐸則站在我身側，有力的雙手托在我腰間，幫助我在瑜伽球上維持平衡。
我的核心太差了，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蘇鐸一直安撫我，為了固定好我的身體防止我摔下去，他越貼越近，甚至用膝蓋墊在了我身下。
這個距離，這個體位。
我臉紅了。
就在這種關鍵時刻，蘇鐸的行動電話嚮了。
他看了一眼號碼，眉頭蹙了起來，跟我說了聲抱歉，把我從瑜伽球上解救下來之後去一旁接電話了。
我坐在地上休息，一抬頭卻發覺，顧其瑾不知何時站在了我面前。
他面色發青，語氣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真巧啊，林祕書。」
我訕訕，「是啊，顧總。」
「我忽然想起與莘科的協議存在一些問題，你陪我回公司處理一下吧。」
「現在？」
「不方便嗎？」
恰好這時收到蘇鐸的消息，他有急事要先回去處理，今天玩的很開心，尤其是和我一起健身。
我松了口氣，「沒有不方便，我們走吧。」
他的視線掃過我的行動電話屏幕，眼神發暗，「嗯。」
今天好像格外倒霉。
電梯裡，有鹹豬手摸我屁股。
對方是個看上去很斯文的白領，戴著銀框眼鏡，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在我臀部挨挨蹭蹭的話，我是怎麼也不會把他和流氓聯想到一起的。
就在我醞釀著要揭穿他的無恥嘴臉的時候，顧其瑾一把擒住他正在猥褻我的那只手，冷聲質問，「你在做甚麼？」
電梯停在一樓，但是沒人下去，所有人都在看戲，眼鏡男的眼裡閃過一抹慌亂。
接下來的場面有些混亂。
首先是顧其瑾不顧對方的哀求，把他胳膊掰折了。
再就是眼鏡男的朋友突然往顧其瑾臉上打了一拳，然後拽著眼鏡男趁機溜了。
顧其瑾被打中了鼻子，淌了很多鼻血。
我帶他去藥店簡單處理了一下，這才發覺他的顴骨也被打青了。
我愧疚的問他疼不疼。
他張了張嘴，原本的口型像是打算說不疼，但不知怎麼的又改口道，「我有點暈。」
打成腦震蕩了？
我想送他去醫院，他拒絕了，「我現在的狀態不適合開車，你送我回去吧。」
到家後，我連忙攙扶他在沙發上坐下，又重新換了一只冰袋給他冷敷，「現在頭暈好點了嗎？」
他嗯了一聲。
擔心他胃疼，我起身去廚房給他準備山藥玉米汁。
顧其瑾家我之前取東西的時候來過幾次，但每次都很匆忙。
現在才發現，他家有間專門的健身室，各種健身器械一應俱全。
我說怎麼感覺他身材越來越好了。
還以為是我越來越好色了呢。
「顧總很熱愛運動呢。」我把玻璃杯放進他手中。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意有所指，「工作環境壓力太大，需要渠道發洩。」
我望著他誘人的胸肌，表示深深的理解。
每天在這種環境下工作，壓力確實很大。
「你想運動健身的話，我可以幫你。」他望著我的眼睛，狀似無意的建議道，「健身房的器械是公用的，衞生情況很不好，你是女生，更要註意。況且，我的專業程度不輸私教。」
額。
「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健身。」
「那你今天是去？」
「約會。」
顧其瑾的唇線繃緊了，「你喜歡那個男生？」
我笑了，「相處下來，感覺還可以。」
他陰著臉，不再說話。

11
蘇鐸再次約我是在三天後。
由於時間有些晚，我們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隨後就找了家清吧坐下來。
這次見面，他又變得冷淡下來。
我說三句話他只回半句，大部分還只是語氣詞。
我被對方捉摸不定的態度搞得莫名其妙。
怎麼劉海一梳上去，人就跟分裂了一樣。
服務生不小心把酒潑在了他衣服上，慌忙道歉，他微微蹙眉，把深色襯衫脫了下來，又重新穿上外套。
我在他腹部看到了一條細長的疤痕，像是手術留下的痕跡。
沒記錯的話，上次是沒有的。
我問出了我的疑惑。
他沉默了一會兒，泛涼的手指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我和我弟弟都很喜歡你。」
他嗓音很低，微酥，聽在我的耳朵裡卻像是炸雷，「要不要嘗試，一起？」
我的三觀小小的裂開了。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兩個人在跟我約會。
所以前後的反差才會這麼大。
所以才比原本說好的年齡小了一歲。
我抽出手，拿起包包狼狽地逃離了酒吧。
蘇鐸的哥哥追在我身後跟了出來。
媽蛋。
我頭皮一炸，加快步伐。
就在這時，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我旁邊，顧其瑾降下車窗，「上來。」
回家的路上，我仍然心有餘悸。
「怎麼了？」顧其瑾詢問道。
聽完我的描述，他沉吟了幾秒，淡淡評價道，「是不太正常，以後盡量不要和這些人有聯繫了吧。」
就在這時，蘇鐸給我發來了微信。
蘇鐸：我哥哥嚇到你了吧。
蘇鐸：以後不讓他見你了好不好？
我看著消息沒有說話。
顧其瑾的視線掃過行動電話屏幕，蹙了蹙眉。
「對了顧總。」我轉頭看向他，「您剛好在這附近嗎？」
他一頓，錯開我的目光看向前方，很鎮定的「嗯」了一聲。
「上次也是剛巧在健身房碰到。」我輕聲喃喃，「可能 A 市太小了吧。」
顧其瑾喉頭微鼓，「嗯。」

12
天氣越來越冷了，起牀變得越發困難。
一直到進了公司大樓，打卡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偷懶忘了穿內衣。
直接真空著就這麼來了。
算了，只要不脫裡面的小外套就看不出來。
我安慰自己。
顧其瑾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緊，我無意間聽到他在和奶奶打電話。
「您沒看到他對林渺做了甚麼，我真的忍不了。」
「你要是太沖動，渺渺會更討厭你的。」
「……那我應該怎麼辦？」
「對她好一點，讓她看到你的誠意。」
我被臨時通知參加項目研討會時，手裡還抱著新項目的盡調報告。
推開會議室門的瞬間，國民影後夏綰正念著我兩年前發表在微博上的劇本臺詞：「顧知閑，加油啊。祝願未來的你，追光而遇，沐光而行……」
我怔然，獃獃的看著她。
坐在主席位的顧其瑾抬頭望向我，唇角帶笑，「夏小姐堅持要見見《來自未來的道別》的原作者。」
他推過版權轉讓協議，「當然，林祕書如果願意繼續幫我訂冰美式，可以拒絕。」
……
直到會議結束，夏綰甚至親切地擁抱了我，我仍然遲遲回不過神。
「可是，你怎麼知道我……」
「無意間在你電腦上瞥見的，後來我問了你爸爸，他跟我說了你想做編劇的想法。」顧其瑾似乎明白我想說甚麼，「你大三在電影節投的劇本，我買了下來。」
我眼神微閃，還是覺得很難以置信，「收購靈境傳媒不會也是因為……」
顧其瑾輕咳一聲，視線落到我胸前，神色驟變。
他幾乎是強迫自己挪開眼睛，耳根到脖頸處漫出大片緋紅，「你為甚麼……」
我一愣，「甚麼？」
顧其瑾把我拉進辦公室，近乎強硬地塞了一只內衣在我手裡，「穿好。」
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甚至是在磨牙。
這下我是徹底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穿內衣？」
不止知道。
尺碼還剛好。
難道……
我腦海裡驟然竄過一個念頭，但我不敢相信……
「想知道為甚麼嗎？」
顧其瑾深深看了我一眼，將我帶去了他家。
在他的衣櫃裡，掛了一排我的同款內衣，顏色，款式，連牌子都一糢一樣。
？？？？
沒想到他也這麼變態。
我的濾鏡碎了。
「甚麼時候開始的？」我眼淚汪汪的質問他。
顧其瑾難得有些心虛，「一個月前, 我們在檔案室撞到額頭之後。」
所以這一個月, 他看到的我, 都是半裸ŧũₛ狀態？
我的心態又崩了。
「你為甚麼不告訴我？」我聲音裡帶著哭腔。
顧其瑾不知所措地用紙巾給我擦眼淚, 我別扭地躲開。
他嗓音幹澀, 透出歉意, 「這種事情,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你覺得。」我哽咽著說，「我身材好嗎？」
他愣了一下,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耳尖紅了, 撇過臉，「你身材……很好。」
我紅著臉說，「你身材也不錯。」
顧其瑾先是一頓, 隨後意識到甚麼，猛地扭頭看向我。
……
我們面面相覷, 清楚地看到彼此眼裡的複雜情緒。
「那甚麼。」既然話都說開了，我也就不再掩飾, 「我可以摸摸你的肌肉嗎？」
「……」
顧其瑾沉默了幾秒, 掀開了上衣。
我深呼了一口氣，伸出手指, 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腹肌。
「好硬。」我評價道。
顧其瑾的腹部抽動了一下, 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又把手心附上去, 毫不客氣地摸了一把他的胸肌。
好滑，好有質感, 好好摸。
眼饞了這麼久，終於得償所願, 我有些愛不釋手。
顧其瑾喉頭滾動了幾下，按住我作亂的手，「摸夠了嗎？」
他的眼神忽然變得炙熱, 「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
「等、等一下。」被撲倒在牀上，我努力掙紮, 「但是我現在對你，可能只有生理性喜歡。」
顧其瑾蹙眉，「心理不喜歡嗎？」
「額。」我猶豫了一會兒，「其實我的意思是，你對我可能也只是生理性喜歡。」
顧其瑾抿了抿唇, 「如果是那樣，我可能第一時間就會把你辭退。而不是, 暗自欣喜自己有這種能力。
「林渺，你已經嚴重影嚮了我的工作狀態。
「我喜不喜歡你, 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我心裡很清楚。」
他從我身上退開。
我不甘心地用腿纏著他的腰，「你去哪？」
「等你對我有心理性喜歡的時候, 我們再繼續。」
我大失所望, 那怎麼行？
「其實……心理也是有一點點的。」我摟住他的脖子，放軟語調，濕熱的呼吸撲在他眼睛上，「你先親親我好不好？」
顧其瑾冷眼睨了我一會兒, 終於還是架不住我的軟磨硬泡。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他咬牙，「問。」
「你不是喜歡 sini 嗎？」
「……那是我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