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

家人游戏

我被迫参加死亡问答游戏,答对即可获得重金奖励,答错了就要死。
「提问:中国的首都是?」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西安。」
1
事情的起因,是父亲炒股爆亏,欠下几百万。
他告诉我们:「如果要活下去,咱们全家都要参加一场死亡游戏,否则债主就会摘掉咱们的器官。」
我瑟瑟发抖,我完全没想到,平时慈爱的父亲,竟然会拿自己的孩子当赌注!
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我们被催债人蒙上眼睛,带上车。
摘下眼罩后,我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像是春晚舞台一样的地方。
只不过,台下坐着的不是观众,而是一个个举着手机,戴着脸谱的人。
我猜,这些脸谱人,恐怕是暗网主播。
暗网主播专门直播杀人、强奸、分尸的猎奇内容,风险极大,获益不菲。
黑暗中出现了一名主持人,他身高一米九,脑袋上戴着一个大头娃娃头套。
看着很滑稽,可他身上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我就是『家人游戏』的主持人——大头!小朋友们准备好了吗~」
他把大脑袋怼上来,我吓得腿软,弟弟妹妹更是连哭都不敢。
「奇怪,没听到回答哦~那等会儿把你们三个剁开的时候,我会故意把刀子磨钝点。」
弟弟妹妹赶紧大喊:「准备好啦!」
「那太好了!接下来就由我大头介绍一下『家人游戏』的规则!重要的事情只说一遍哦!」
规则 1:共出八道题,每道题价值一百万,答对即可获得奖励!
规则 2:每个家人都要参与答题!如果选项不一致,将以人数最少的选项作为答案!
规则 3:答错就会死!至于让谁死,由「家人」共同投票决定!
规则 4:那答错了就一定要死吗?非也!答题结束后可以购买「复活币」复活家人,一枚「复活币」价值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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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微松了口气,单从规则来看,这个死亡游戏好像没那么严酷,甚至答错了都可以花钱复活,说不定我们一家人都能活着出去。
我今年刚考上大学,成绩还不错,我有自信,无论什么样的题目都难不倒我。
可是,弟弟妹妹就不一样了,他们才上小学,很有可能答不上来,而答案是由少数人决定ṱų₌的。
我问大头:「答题环节禁止交头接耳吗?」
「不!你们随时都可以沟通!」
我松了口气,既然如此,我把答案直接告诉弟弟妹妹就行。
「都准备好了?下面请听题——请问中国的首都是哪里?A 北京,B 西安,C 南京,D 纽约。」
我人直接傻了——卧槽,这么简单?
就算是弟弟妹妹,应该也知道吧!
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吧!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选 A,如果这是一道陷阱题,大不了买复活币就是。
大头深吸一口气:「正确!奖励一百万!」
两名戴着善财童子头套的壮汉忽然出现,我们提心吊胆,可他们只是把一百万现金放在我们面前就走了。
「第二题——请问 1+1=?A2,B3,C4,D5。」
「第三题——请问周杰伦姓什么?A 周,B 杰,C 伦,D 大头」
「第四题……」
这场死亡问答的问题,都是那种简单至极的脑残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的那种。
善财童子拿来的钞票越堆越高,我已经开始纠结等拿到这笔钱到底先买巴黎世家的靴子还是巴宝瑞的大衣。
「第五题——请问『静夜思』的作者是?A 李白,B 李白白,C 李也白,D 李黑。」
我毫不犹豫选了 A,可大头却说:「你们选了 B,很遗憾,回答错误,请选择要处死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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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赶紧看向弟弟妹妹,可他们都说自己按的是「A」,绝对没有按错。
爸妈很生气:「你们肯定有人调皮捣蛋按错了!这笔钱对爸爸很重要,千万不要拖后腿!」
经过讨论,爸妈决定先「处死」妹妹,因为她最小,最笨,最容易犯错。
妹妹吓哭了:「我刚才按的是 A,真的,我没有按错,求求你们不要处死我,我好害怕……」
我安慰她:「没事的,你只是去房间里等一会儿,姐姐马上复活你,乖哦!」
妹妹最听我的话,她被一个戴牛头面具的壮汉带走了。
「第六题——请问元宵节要吃什么?A 汤圆,B 饺子,C 汉堡,D 薯条。」
我按了 A,以防万一我还提醒弟弟一定要按 A,但答题按键是封起来的,我看不到。
大头摇ŧû⁹头:「很遗憾,回答错误,你们选了 C。」
爸妈情绪崩溃,抓住弟弟一顿吼:「我们已经要花一百万救妹妹了,你又添乱!害人精!」
弟弟很委屈,他说自己绝对没有按错,可弟弟有个坏习惯:妹妹干过的事情,他也一定要干。
于是弟弟也被牛头带走了。
「第七题——请问山西的简称是?A 晋,B 京,C 津,D 荆。」
我选了 A,可大头却说我们选了 D,错误。
爸妈看着我直摇头:「欣欣,我们知道你的地理学得不好,可也不至于……」
我拼命辩解,说自己根本没选错,可爸妈已经投票要「处死」我,二对一,我反抗也没用。
我只能跟着牛头走,他把我关到一个小房间里,我大喊弟弟和妹妹的名字,没人回应我。
我只能寄希望于爸妈答完剩下的题然后把我复活。
等了许久,房门终于打开了,门口站着牛头,马面。
他们身后,是戴着白色、红色、黑色脸谱的暗网主播。
我问他们:「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牛头摇摇头,说我爸妈已经走了。
我的心跳到嗓子眼。
「我不信!你们骗我,他是我亲爸,怎么可能抛弃我……」
马面趁我不注意,从后面猛地勒住我的脖子。
我瞬间窒息,暗网主播们立刻围了上来,把手机摄像头对准我的脸
牛头拿出一把铁钩子,就是火葬场用的那种,把尸体开膛破肚用的钩子。
他把钩子捅进我的肚子,在里面搅啊搅啊搅……
「家人真是好东西啊,到死不相信自己被背叛了。」
牛头握住钩子,使劲一拽。
我的肠子被他活活掏了出来。
血淋淋,白花花,肥腻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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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了吗?下面请听题……」
我猛地睁开眼睛。
爸妈,弟弟,妹妹,近在眼前,还有死亡游戏主持人,大头。
他冲我挥了挥手。
我菊花一紧,那种被人搅碎内脏的剧痛感还残留在我身体里,我趴在地上,呕吐,吐到胃酸灌满鼻腔——
爸爸赶紧把我抱起来:「对不起,我女儿有点不舒服,这里有没有洗手间?」
大头指了指旁边,爸爸扶着我来到厕所,他擦掉我头上的汗珠,摩擦我的后背。
「欣欣,带你来这种地方真的对不起,你会害怕也是正常的,爸爸也很害怕。
「爸爸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等挣到钱我就送你去国外读书,好不好?」
爸爸让我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上,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仿佛我还是个小孩子,我依偎在他怀里默默流泪。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再娶,我就觉得自己孑然一身,直到这一刻我才确认父亲其实是爱我的。
我不知道自从我进入房间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第八题或许不像之前的题那么简单。
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后妈早就看我不爽,所以她要求父亲不得复活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而是轮回到游戏开始前,但这一次我们都要活着出去。
我回到舞台上,问大头:「如果答题的时候,有人什么都没选,怎么办?」
「如果什么都不选,不影响其他家人作答;如果五人都不会,就算回答错误。」
于是我叮嘱弟弟妹妹:「你们俩全程把手举起来,放在我能看到的位置,你们年纪太小,有些题你们不一定会。」
弟弟妹妹很听话,全程高举双手,前面四道题很顺利。
可是,第五题,又错了。
弟弟妹妹举着手,我盯着后妈,冷笑。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她故意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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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后妈为什么这么做,但她看我不爽也不是什么秘密。
她生怕爸爸送我出国留学,故意把家里的钱花光,害得爸爸只能借高利贷炒股。
虽然答错了就要损失一百万,如果能摆脱掉一个眼中钉肉中刺,这个代价很划得来,我也会这么做。
上一次,她为了栽赃陷害我,不惜拿自己两个孩子打掩护。
所以我让弟弟妹妹全程举着手,就是不给她浑水摸鱼的机会,而爸爸绝对信任我。
后妈矢口否认,企图给我泼脏水,说我栽赃陷害她。
可是,没用。
大头问我们要处死谁,我和爸爸一同指向后妈,她花容惨白,瑟瑟发抖。
我笑得嘴都咧开了,脑子里满是她被牛头马面开膛破肚的画面。
大头轻轻咳嗽两声。
「那个,虽然小孩子没参与答题,但他们也有投票的权利哦!」
我愣住。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虽然弟弟妹妹一直很喜欢我,但我要「处死」的,可是他们的亲妈。
他们,怎么,可能,原谅我。
我转身,发现弟弟指着我,妹妹也指着我。
「不许伤害我妈妈!」
「再也不喜欢你了!」
大头遗憾地吹了声口哨,牛头朝我招手。
我只能走进房间,心跳,心跳,还是心跳。
门开了,门口站着牛头、马面、暗网主播们。
我跪在地上,等死。
牛头撕开我的衣服,马面掰开我的双腿。
我以为他们要在杀我之前侵犯我。
可马面却拿出一根又粗、又长、又大的红色二踢脚,往上面涂了点婴儿润肤露。
「别担心,这点装药量炸不死你的。」
「女性的子宫意外结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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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轮回到游戏开始前。
视奸的羞耻,刺鼻的火药味,身体被撕裂的痛楚,我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爸爸一脸关切:「欣欣,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好苍白……」
我猛地推开他。
「李书欣!够了!你爸还不是为了替你攒学费铤而走险,Ťüₛ你凭什么怪他!」
后妈生气地瞪着我,弟弟妹妹躲到她身后,仿佛我是一个疯子。
我泪流满面,我终于意识到——我和后妈的地位,是不平等的。
质疑她、挑战她,只会让我在这个家里的处境更加不利。
我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然后对爸妈说:
「接下来的答题,请让我一个人作答,你们全程不要参与。」
爸爸有些犹豫:「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是咱们家最聪明的,如果我不会,你们肯定也不会,万一有人按错还会拖我后腿。」
他们同意了,于是他们把弟弟妹妹拉到一边,全程看着我答题。
我很快答完前面七道题,第八题终于来了。
「请选择一个你想处死的人(不可复活):A 爸爸,B 后妈,C 弟弟,D 妹妹。」
7
我愣住,手放在 B 上犹豫不决。
如果我真的杀死后妈,就算爸爸能原谅我,弟弟妹妹也一定会替她报仇。
那我该选谁呢?难道选爸爸吗?
不,不对。
这道题,我只要不作答就行了!
如果五人都不作答,那顶多算错误,回答错误被处死的家人是可以花钱复活的。
沉默,才是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可是,我错了。
而且是大错特错。
爸、妈、弟弟,全都扑了上来。
他们摁住我的手,不让我有任何机会答题,尽管我从没想过要按下这个按钮。
我本来想告诉他们:只要不答题,我们所有人都能活下去Ŧũ̂₁!
可后妈撬开我的嘴,弟弟咬着我的手腕,爸爸直接脱下鞋,把臭烘烘的袜子塞到我嘴里。
大头低头瞅着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猜他一定在笑。
「我好像听不到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都不选了?」
爸爸紧紧捂住我的嘴:「对,我们什么都不选。」
不,才不是。
他们选了。
他们选择处死我。
本来,我们都可以活下去,我相信爸妈那么聪明,也能想到这一层。
但是,他们不想「冒险」,他们觉得我一定会按下按钮。
这是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家人」。
在这个「家人游戏」里,我天生就是牺牲品,是被舍弃的对象,因为我在这个家里是「多余」的存在。
所以,一旦我掌握生杀大权,「家人」这个假象也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排除我。
大头问我们准备处死谁,爸妈还有弟弟全都选了我。
只有妹妹没投票,她抱着我,后妈把她拽了回去。
我被牛头拖进房间。
我想死,可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连墙壁都是木质的,怎么撞都撞不死。
半小时后,牛头马面带着暗网主播出现了,这一次,他们两手空空,什么工具都没拿。
我问他们准备怎么杀死我。
「我们会把你活活打死,打到皮下软组织全部开裂出血,你放心,我们是专业的,你大概还能活七八个小时吧!」
我笑了,牛头问我为什么笑。
我说牛头哥哥你的面具好帅啊!
牛头愣了一下,我扯住他的面具一把薅下来。
面具上的牛角,结实又锋利,我把牛角插进自己肚子里,一转,一拉,肠子哗啦啦就流出来了。
牛头直接傻眼。
「不好意思,老娘赶时间。」
「改天陪你俩玩啊。」
8
我再次回到游戏开始前。
这一次,我没哭,没吐,没有瑟瑟发抖。
剖腹很疼,比大姨妈前狂炫冰激凌和被闺蜜抢了男朋友加起来还疼。
但是,跟遭到家人背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大头准备宣布游戏规则,我猛地举起手:「大头哥哥——我要上洗手间!人家肚子不舒服啦!」
大头被我嗲嗲的嗓音搞得有点懵逼,他不耐烦地指向旁边:「快去快回啊!」
我一路小跑钻进洗手间,就是第二次重生爸爸带我来的那间,我记得里面有一块天花板塌了,能听到呜呜的风声。
既然有风,那就代表天花板上方应该通向室外,也就是说我可以从这里逃出去。
我踩到暖气片上,爬上天花板,果然,不远处就是通风口,通道很宽,钻出去没问题。
我慢慢爬到出口,踹掉挡雨板,跳了下去。
我眯起眼睛打量四周:我爬出来的地方像是一个剧院,周围全是糖果屋、玩具店、纪念品店,远处还有高大的过山车和摩天轮。
我猜这里大概是某个废弃的游乐场。
我撒丫子开跑,俗话说得好,逃跑可耻却有用。
反正怎么选都是我死,那姐不玩了,不惯着。
至于家人?爱咋咋地吧。
我奋力奔向出口,为ţṻ₁了避免被牛头马面开车追上,我故意避开大路,走地形复杂的小路。
这时,我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油门轰鸣的尖啸声。
摩托——他们骑的是摩托。
我来不及思考,只能拼命地跑、跑、跑。
结果就是,牛头马面一瞬间就追了上来。
他们并不着急杀死我,而是绕着我转圈,看着我像鸡娃子一样逐渐力竭倒地。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玻璃,这是我逃跑前从厕所捡的,目的就是为了快速解脱。
我把玻璃刺向喉咙,马面眼尖,一脚踩住我的手,夺走我最后的希望。
「老大怎么说?」
「杀了,但要杀得有创意一点。」
牛头陷入沉思,良久,他把我拉进一间快餐店,然后打开炸薯条机开始烧油。
我马上猜到他要做什么了,拼命咬舌头,我宁可疼死也不要被热油烫死。
马面安慰我:「放心,我们是文明人,不会油炸你的。」
「那你们这是……」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牛头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大耗子,丢到油锅里,「滋啦」一声。
马面掰开我的嘴,牛头从锅里捞出被炸到半死,还在挣扎、扭动、尖叫的大耗子,强行塞进我嘴里。
9
我再次回到游戏开始前。
那只耗子肚仿佛仍然在我胃里打洞,恶心得我拼命抠嗓子眼。
不行,逃跑也行不通,我只有两条腿,牛头马面有摩托车,我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那躲起来呢?恐怕也不行,他们很快就找到我了,游乐园里一定到处都是监控。
难道,我真的只能在死与等死之间往复轮回吗?
我头晕目眩,一个没踩稳,摔下舞台。
暗网主播们立即凑上来,用手机记录下我的绝望。
我能听到他们在面具下窃窃私语。
「啧啧,这小妞挺正点,杀了可惜了。」
「待会儿跟大头说说,横竖都是死,不如杀之前让咱哥几个快活快活。」
我环顾四周,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计划——
我抱住离我最近的那个暗网主播大腿,娇声道:「哥哥,我不想死,我什么都愿意做……」
暗网主播嘿嘿一笑,冲大头喊道:「这女孩我买了,你开个数。」
大头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伸出五个手指头。
暗网主播掏出手机开始转账,我瞟了一眼他的手机,默默记下解锁密码:660918。
牛头给我戴上手铐,然后把钥匙交给暗网主播。
我被带到地下室,这里有几个房间,里面的灯光是粉色的,还有几个看起Ťŭ̀⁼来特别少儿不宜的道具。
暗网主播开始脱衣服,一个两百斤大胖子,中年油腻男,身上有一股三天没洗澡的味道。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问我有没有交过男朋友,是不是处女。
「本来我可以给你打药的,但我这个人特别温柔,不喜欢强迫女孩的心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乖巧地点头,跪下来,伸出舌头,强忍着恶心去舔那双足以把我熏晕的臭脚。
在今天之前,如果你让我选是去死还是跟这头肥猪约会,我肯定会选死。
但是现在,我只想活下去。
舔完脚,我抬起头,媚眼如丝。
「哥哥,人家什么都不会,我听说第一次可疼了,你可要轻一点哟!」
胖子哈哈大笑,我以为他会解开我的手铐,但是他很小心,一点都没有放松警惕。
于是,我站起身来,小鸟轻啄,一路吻到他的脖颈。
胖子甚是满意,面露销魂,我一边亲吻一边挑逗他。
「哥哥,人家可是吸血鬼,你不怕被我吸干精血吗?」
「不怕,就怕你这小鬼嘴巴太小,一口含不下!哈哈!」
我看准机会,嘴唇慢慢移动到颈动脉窦的位置,用力吮吸。
颈动脉窦负责给大脑供氧,长期亲吻会造成昏迷,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胖子意乱情迷,话都说不清楚了,我以为他会就此晕倒。
可他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摁着我的脑袋往墙上怼了好几下,我被撞断一颗牙,左眼肿到看不见东西。
「他妈的,女人都是婊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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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大哭,胖子又赶紧安慰我,然后就把胡子拉碴的脸凑过来想亲我的嘴。
我看准机会,一口咬到他的嘴唇上,死死地。
胖子疼得一个激灵,他想推开我,但我咬的实在太狠了,竟然把他的上下嘴唇撕扯下来。
「救……救……」
没了嘴唇,胖子死活喊不出那个「命」字,我用手铐勒住他的脖子,拼了命地勒。
胖子终于不动弹了。
我赶紧从他身上摸出钥匙,手机,解锁。
可是,地下室里没信号。
我失望透顶,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就差临门一脚了,苹果信号真是烂啊!
走廊里面有马面在巡逻,逃出去也是死,我得做点什么。
于是,我浏览胖子的手机,寻找他的个人信息。
他叫杨永乐,心理医生,已婚,有两个女儿,一个八岁,一个十二岁。
杨永乐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在治疗期间给患者下药然后实施迷奸。
他有一个隐藏相册,里面全部都是受害女孩,有四十多个,有的女孩甚至跟他女儿差不多大。
我默默记下这些信息,抽下胖子的皮带,绑到房顶上准备重生。
我已经找到逃生之路了。
11
「提问:中国的首都是?」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西安!」
爸妈目瞪口呆,弟弟妹妹摇头叹息,就连大头都忍不住问我:「你是中国人吗?」
我则一脸惊讶地反问他们:「长安是万国之都,怎么会错了?你们这些戏子,莫要逗臣妾笑了!
「这里是梨园Ṫů₊吗?众卿家在此,可是在排练元宵宴会的《霓裳羽衣舞》?隆基呢?他怎么还不来找我?」
我假装自己是穿越到现在的杨玉环,戏精上身,一边跳舞一边唱:「云想衣裳花想容~」
爸妈觉得我一定是被「家人游戏」给逼疯了,拉着弟弟妹妹赶紧远离我。
我暗自欣喜——没错,我就是要扮演一个疯子。
没错,我就是要扮演一个疯子。
马面低声问大头应该怎么处理,大头思虑片刻:「先带下去,找个人核实一下,看她是装疯还是真疯。」
马面把我带到小房间里,过了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胖子——没错,就是杨永乐。
杨永乐小心上前,我假装发呆,然后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杨永乐,身份证号 XXXX,你滥用职权迷奸患者,非法从事暗网直播,你女儿要是知道你的罪行恐怕会羞愧到自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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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永乐魂都吓没了,连滚带爬往出跑,我一脚踩住他的小腿。
「不许出声!我是卧底警察李书欣,今天晚上警方会突袭这个会场,如果你不想牢底坐穿,我劝你最好配合警方行动!」
杨永乐赶紧磕头:「警察奶奶在上,您怎么说小的就怎么做,只是您千万要对我女儿保密啊!」
我骗他说只要配合我行动,就把他当成警方的线人,杨永乐信以为真。
我让他想办法带我离开这个会场,杨永乐点点头,于是他带着我去见大头。
「这丫头是真的疯了,你不如把她卖给我,我可以找找乐子。」
大头嘿嘿一笑,同意了,于是我坐上杨永乐的车,成功离开游乐园。
半路,我说我听到轮胎爆了,让他下去看看,杨永乐没有多想。
趁他低头检查轮胎的时候,我立即挂挡踩油门,车子「轰隆」一声从他身上碾过去。
我怕他没死透,又挂了倒挡,如此反复碾压,像是擀饺子皮似的。
我跳下车,杨永乐的脑袋已经变成了烂瓜瓤,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从他身上翻找手机——糟糕。
手机居然被我压坏了。
我想骂人,可周围的路我不熟,不知道往哪开。
我只好原地掉头,返回游乐园。
很巧,在回去的路上,我竟然遇到了爸爸、后妈、弟弟。
他们提着几袋子钱,累得哼哧哼哧,看到我,他们三人拼命招手:「停车!停车!」
我摇下车窗,他们看清楚是我,吃了一惊。
我问爸爸:「妹妹呢?」
爸爸赶紧露出一副苦相:「他们非要逼我牺牲一个家人,欣欣,我也是没办法!」
我冷笑,他才不是没办法,他只是舍不得钱罢了。
我把车子让给爸妈,让他们赶紧找附近的派出所报警。
然后,我独自一人,返回游乐园。
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妹妹。
大不了,再死一次。
13
杨永乐的手套箱里有一支针管和三支麻醉剂,我顺手揣身上了。
我沿着乐园的外围,寻找监控室,如果有人盯着监控,我不容易隐藏行踪。
我找到监控室,蹑手蹑脚走进去,里面有一个男人正在打哈欠,我趁机把麻醉剂注射进他的脖子。
干掉监控,我数了数桌子上的对讲机充电座数量,一共六个。
除去大头、牛头、马面、看监控的人,剩下的应该就是那两个善财童子。
我现在干掉一个,还剩五个,可是麻醉剂只剩下两针。
强攻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智取。
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声音:「小女孩已经送往『行刑场』,总算可以下班了。」
至于行刑场的位置,我跑到监控室外,原本黑漆漆的过山车忽然灯火通明,看来那里就是「行刑场」。
我赶紧往过山车的方向跑,只见过山车的轨道上有两个人影,一个是妹妹,哭的声音特别大。
另一个,是牛头,他正在用绳子把妹妹捆在轨道上。
暗网主播们坐在过山车里,他们把摄像头对准妹妹,迫不及待。
大头待在控制室,一旦牛头准备完毕,他就会按下发车按钮。
我正在思索要如何解救妹妹,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我,是马面。
他双手紧紧捏着我的脑袋,似乎想把我的脑袋像鸡蛋壳那样捏碎。
我赶紧摸出麻醉针,可他戴着马头面具,我判断不出来脖子的位置,只能对着面具乱扎一气。
结果,正好戳进马面的眼珠子里,他惨叫一声。
我害怕他会引来其他人,只好摸出第三支麻醉针,狠狠戳进马面屁股里,他终于不动弹了。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麻醉针也用完了,我一个弱女子,要如何赤手空拳对付两个歹徒?
对了——
我把手伸进马面衣服里摸了摸,果然,他身上带着几根二踢脚,有的粗有的细。
我把扎头发的皮筋取下来,把这些二踢脚捆到一起,然后再用唾沫把引线搓到一处——一个简易版手雷就做好了。
我偷偷跑到控制室,大头已经把面具摘下来,放在一边了。
牛头捆好妹妹,离开过山车轨道,大头按下发车按钮。
趁着过山车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偷偷拿起大头娃娃的面具,把二踢脚点着,塞到里面,罩在大头脑袋上。
我记得物理老师说过:空间越小越封闭,爆炸的威力越大。
一声巨响。
我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掀飞,大头浑身冒烟倒在地上,我没法确认他到底死没死,但肯定是动不了。
我拍下红色的紧急制动按钮,过山车刚好停在圆形轨道的正上方,暗网主播们吓得大声尖叫。
这时,我注意到控制台上还有一个按钮,上面贴着封条:【限位器控制按钮(启动中严禁使用)。】
我拍下按钮,座椅上的限位器全部弹开,暗网主播们瞬间摔死好几个,剩下的人拼命扒住过山车,苟延残喘。
我爬上过山车轨道,手脚并用爬到妹妹身边,解开她的绳子。
妹妹忽然尖叫:「姐姐小心!」
我听到耳边传来风声,赶紧低下头,一把大榔头贴着我的头皮擦过去。
牛头,这个已经残杀了我三次的男人,此时正满怀信心准备第四次击杀我。
虽然牛头力气比我大得多,但是地形对我更有利,我像猴子一样在轨道上跳来跳去,牛头好几次都没踩稳。
牛头摘下面具,扔到一边:「他妈的,戴着这破玩意儿什么都看不见,这下看你往哪跑。」
我一猫腰,躲过牛头一记重锤,捡起他扔掉的牛头面具。
牛头转身飞踢一脚,他的腿很长,我躲闪不及,被踹下轨道,但ṱű̂⁵是幸好我用另一只手扒住了。
牛头嘿嘿一笑,他掏出手机对准我的脸,用橡胶靴踩住我的手指。
「大家猜猜看,我踩断第几根手指她会掉下去?」
我强忍着剧痛,微笑——他真是太小看我了。
姐姐我可是死过四次的人, 什么痛没经受过, 踩断一根手指简直跟挠痒痒差不多。
我攥紧手里的牛角,猛地插进他的脚背,直接把整个脚掌扎穿了。
牛头抱着脚,嚎得跟猪一样。
妹妹终于挣脱开束缚, 她用尽全身力气冲过来, 把牛头推下轨道。
14
半个小时后,警察赶到。
望着游乐园里的犯罪分子, 死的死, 伤的伤,他们一个个脸上写满了惊讶。
我当然不会说这是我做的,毕竟我只是一个被绑架的弱女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
牛头马面被当场抓获, 大头逃跑了,我相信他躲不了太久。
我们在警察的护送下离开游乐园, 妹妹全程依偎在我怀里。
她说我身上有一种味道。
我问她是不是汗臭味,她摇了摇头:「是血的味道。」
「姐姐, 你现在的味道, 比大头身上的还浓。」
15
我带着妹妹回到家里,爸妈仿佛见了鬼一样。
他们抱头痛哭:「老天有眼,让我们一家人团聚,老天有眼啊!」
我微微一笑。
那通报警电话, 并不是他们打的, 而是周围的农户发现过山车亮了灯, 所以报的警。
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平白得了几百万, 心虚吧!
但我看破不说破,家人嘛,总要做做样子。
只不过, 才过了几天, 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这天,我们回到家里, 发现客厅里有一位不速之客。
大头。
「拿了我的钱,还砸我的场子,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啊!」
他手里有一把枪, 爸妈吓破了胆, 赶紧把我推上前,说冤有头债有主,把我杀了就是。
大头命令爸妈把钱交出来, 把我留下, 一个小时内不准回来, 爸妈只好照办。
他们走后, 我赶紧把钱装进自己的行李箱里,妹妹摘下大头娃娃的面具,蹦蹦跳跳钻到我怀里。
「姐姐, 你就不能带我一起走吗?我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等你再长大一点,姐姐一定来接你,咱俩拉钩钩, 爽约是小狗。」
妹妹嘟起嘴巴:「你要去做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带我?」
「姐姐要去玩一个游戏,一个死亡游戏。」
没错。
就在几天前,我忽然收到一封黑色邀请函。
【想知道你为什么不会『死』吗?
【那就来玩真正的『家人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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