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冷老公離婚後,閨蜜支招。
「你要先讓他討厭你」
「他喜歡什麼,你就反著來」
我覺得很有道理。
梁以崢喜歡清靜,我就成天在他眼前晃。他工作不喜歡被打擾,我每天發消息騷擾。
他喜歡清純一掛的,我就黑襪蕾絲大紅唇。
兩個月後,閨蜜問我成果如何。
我顫巍巍得從他床上下來:「……他好像更不想離了。」
1
下午我刷到條消息。
【新晉影后程薇斬獲金鴨獎,高調回國發展!】
記者會上面對感情問題,程薇大膽回應:「現在還是單身,但心裡一直放著一個人,這次我會勇敢些。」
一時熱搜爆炸,程薇的詞牌後緊跟著梁以崢的名字。
而梁以崢是我的老公。
晚上,我把改了第五版的離婚協議遞到梁以崢的面前。
「又來?」
他摘下眼鏡,無奈得捏揉著鼻樑。
我態度堅決:「沒問題的話就簽字。」
他拿筆仔細地在離婚協議上圈圈畫畫,最後指著第八條款說:「這條不合法。」
第八條寫的是:【離婚後如果其中一方繼續糾纏另一方,就自殺。】
梁以崢把協議遞給我。
「等你的協議書完善到最優了,我會考慮簽字。」
我自他修削好看的手指上移,目光落在他的腕表上。
名師定制,全球獨一塊。
昨天的八卦小報上,被程薇挽著進酒店的神秘男人也戴了這塊表。
我說:「那你晚點睡,我修改完再拿給你簽。」
梁以崢一聽這話,轉手把離婚協議塞進了碎紙機。
他不滿地說:「有問題的地方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你回去自己回憶修改。」
我炸了。
「哪有這樣,你剛才講得那麼快!」
梁以崢目光沉沉:「做會議紀要的時候,難道因為你沒仔細聽就讓每位高層給你重新說一遍嗎?」
「還有,我現在很困要睡覺,不會晚點睡。」
他說完,把我往門外推。
我扒住門框,生氣地喊:「程薇都回來了,你幹嘛不肯離婚!我們之間又沒有感情!」
梁以崢僵住。
他大概是想起結婚時和我說過的話了。
兩年前我家瀕臨破產,急需注資五千萬挽救。
梁以崢找到了我。
他說:「五千萬當彩禮,你嫁給我。」
我當時很震驚地問他為什麼?
以他的條件、身價,是圈裡出了名的香餑餑,很多人都想高攀。
總不能是喜歡我吧?
可我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感情,給不了他回應。
心裡覺得內疚又負擔。
梁以崢解釋:「別誤會,我只是想告訴白月光,沒人會一直在原地等她,我會娶別人。」
他的白月光是程薇。
圈中都傳,程薇那會兒正在事業上升期,義無反顧拋下這裡的一切遠赴海外發展。
我也一直都清楚,梁以崢是因為和她置氣才跟我結的婚。
更重要的一點,我拿了五千萬,嘴比較嚴不會洩露他被拋棄的丟臉事!
第二天一早,家政阿姨問我:「你們昨晚吵架啦?梁先生早上起來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好像哭過呢。」
我差點被橙汁嗆死。
梁以崢會哭才怪!
一天到晚頂著張冰塊臉,白瞎那麼好看的五官。
估計是舊愛回國,讓他想起幾年前被拋棄的事,覺得沒面子一夜沒睡好!
正想著,閨蜜發來一句早安問候。
想到她是個有三段婚姻的專家,我于向她求助:「圓圓,我昨天交上去的離婚協議又被吹毛求疵了,你有什麼高招。」
「求求了,我真的不想橫在他和白月光中間!」
圓圓:「那就讓他討厭你,討厭到忍無可忍的地步,他肯定會主動提離婚。」
我趕緊追問:「怎麼讓對方討厭?」
「因人而異,簡而言之他喜歡什麼,你就反著來。」
「對了,男人最討厭小題大作,你瘋狂的作他!」
我豁然開朗,好有道理!
下午切水果時,我割破了手指。想到圓圓的話,我掏出手機給梁以崢發消息:「在?」
對方秒回:「說。」
「我讓刀紮了,流了挺多血,你馬上回來。」
對面沒再回復。
不過梁以崢一向對我不冷不熱,估計覺得我在ŧúₛ戲弄他。
不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我繼續作:「別叫救護車,我不會上去的!」
還是沒回。
我挫敗地看了眼快要癒合的傷口,拿紙巾擦了擦。
等他晚上回來,我就用這個理由和他大吵一架。
不過我一向吵不過他,為了不落下風,我開始預先排練吵架的思路和語句。剛想了兩句挺髒的話,院子裡傳來車子的急停聲。
接著有急促的腳步狂奔二樓。
哐當!
房門被猛地推開。
梁以崢一改日常裡的衣冠楚楚,滿頭冷汗地站在門口。
他氣喘吁吁地問:「傷到哪裡?」
我被他煞白緊繃的樣子嚇到,默默把食指遞過去,指著上面癒合的小口子說:「這裡,不過好了。」
梁以崢皺起了眉。
我嗅到了他反感的味道了,連忙嚷嚷:「小傷口也是傷,剛才是流血了!老婆受傷了,你難道不該第一時間回來嗎?」
我激動地等著他咆哮。
梁以崢轉身離開,過了會兒拿來一張創可貼回來。
「許瞳。」
他握住我的手指,眼裡竟然閃過一絲笑意:「出事後你第一時間能想到聯繫我,我很高興。」
我:?
2
小題大做計畫失敗。
圓圓聽完我的抱怨,發出質疑:「他不肯離婚的原因,會不會是喜歡你?」
「不可能!」
我反駁:「喜歡能結婚 2 年一直分房睡?我們之間就是扯了證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且他有白月光。
不離婚,不過是等著白月光服軟求和,到那時候他一定比我還著急離婚。
起碼我先提,還能占個體面!
圓圓嘖了聲:「我再教你一招。」
「男人最討厭無時無刻被查崗,你試試。」
對呀,梁以崢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被打擾。
我果斷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梁以崢接電話一向很快。
「什麼事?」
我問:「你在幹什麼?」
「開會。」
「我不信。」
「……」
梁以崢沉默地掛了電話,不一會兒彈了個視頻過來。
視頻裡的他靠在椅子裡,背後的大屏上播放著企業年度營收報表。
梁以崢:「沒說謊。」
說完翻轉了影像。
下一秒鏡頭裡赫然出現十來個坐在會議桌旁的員工。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梁以崢說:「老婆查崗,請大家配合一下。」
眾人憋著笑,紛紛打招呼:「梁太太好,我們真的在開會!」
我驚得立馬掛斷電話。
結婚前我和梁以崢約法三章過,除了親戚好友,不向其他人洩露對方的長相和身份!
幸好只是畫面翻轉,沒把我暴露在人前,否則真就社死了!
不過這次查崗後,梁以崢非但沒覺得厭煩,反而樂在其中開始每天主動報備。
幾點開會、幾點結束,會上有誰。
參加商務晚餐跟誰一起去,談了什麼,酒店位址定位都要發給我。
今天也是!
同事生日請我去聚餐,剛坐下樑以崢就打來了ŧûⁿ電話。
他彙報:「我下班了,今天比較早路況很好,二十分鐘能到家。」
我扶額:「其實你不用什麼都報備,那天我純粹是一時興起。現在你一天光消息就來五十來條,視頻就要二十個!」
比過去兩年我們說的話還要多。
明明是要讓他覺得不自在沒空間,現在反倒把我給煩住了。
梁以崢聲音低落:「知道了,回家等你。」
「不用等我吃晚飯,同事生日我在外面吃了。」
「……發個定位,結束後我去接你。」
我嗯了聲,發去定位。
剛要掛電話就聽到同事高呼:「江慕,這裡!」
江慕,我的前男友。
兩年沒見他一點沒變,身邊挽著個小女生。
就這麼巧,江慕是生日同事的學長。
我裝不認識繼續埋頭苦吃,小女生笑眯眯地坐在我旁邊問:「姐姐是叫許瞳吧。」
我想說不是。
同事搶了話:「對呀,你們認識?」
「許姐姐是我男朋友的前任。」
這話一出口,原本熱鬧的飯局瞬間鴉雀無聲。
得,來個攪局的。
我訕笑著打圓場:「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嗯嗯!」
女生一臉天真爛漫,「其實我只見過照片,今天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不過……姐姐本人沒照片好看。」
江慕撞了她一下。
她立刻捂嘴道歉:「對不起,我性子直,沒有說錯話吧!」
江慕尷尬地給她倒果汁,「吃東西,別說了。」
女生更不爽了,盯著我的包驚呼起來:「姐姐的包和我的一樣!」
我看了眼自己的包。
梁以崢送的,某高奢品當季限量新款。
國內只有 2 只。
她當寶貝放在腿上的,是高仿。
我本想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她先咋呼了起來:「不過姐姐家裡不是破產了嗎,怎麼買得起這麼貴的包?」
「我的是江慕送的生日禮物,很貴的。」
我看了眼江慕,他心虛地低下頭。
「我去趟洗手間。」
我藉口離開,卻被江慕堵在轉角。
「瞳瞳,這兩年過得好嗎?」
他長相清秀,笑起來露著刻意又標準的六顆白牙。
以前我居然不覺得做作,甚至很愛看他笑。
真是鬼迷心竅!
和他交往那會兒,我爸也這麼罵我。
因為江慕家裡負債累累,高中輟學,還有個濫賭的老爸。
能和他結緣,是因為當年他在一場起火的宴會上救了我一命。
我不在乎家境,他給足情緒價值,事事都容忍遷就我。
後來許家瀕臨破產,他向我提出分手。
理由是:「和你在一起壓力太大,你的一雙鞋是我一年的飯錢,我沒有信心結婚後給你這樣的生活。」
「不過要強調一點,我不在乎金錢,其實最打擊我的,是你的大小姐脾氣!」
我當時傻得要命。
哭著求他不要分手,說自己能吃苦,會改正脾氣。
沒幾天,我碰見他坐在富婆的副駕上被又親又摟。
富婆不高興了,還會扇他兩耳光。
想到跟他談過,簡直是段黑歷史!
「借過。」
我不想搭理他,迎面被他的小女友攔住。
「許姐,癢就拿你的假包拍拍!別來勾搭別人的男朋友!」
我微笑:「誤會了,我不回收垃圾。」
小女生不依不饒,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離譜。
忍無可忍,我告訴她。
「只有你把垃圾當寶藏,沒人跟你搶他。」
「還有你的包是假的,不信可以拿去專櫃驗貨。」
「另外我已經結婚。
老公有錢有顏八塊腹肌,我們感情很好,江慕……」
我上下打量江慕,搖搖頭:「鵪鶉一樣,沒法比。」
兩人的臉由白轉青。
我心裡樂得開花,轉身時卻嚇了一大跳。
梁以崢就站在距離我五步的地方,一臉的驚喜。
3
梁以崢來的這麼快?!
他不會全聽到了吧。
也好,我Ṭṻ₉就演一場,讓江慕的小女友別再把我當假想敵了。
我走向梁以崢。
老公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店裡有人認出了他。
「這不是程薇的緋聞男友,梁以崢嗎!」
我緊急調轉方向,和他擦肩而過。
好險!
江慕他們要是知道梁以崢是我的老公,肯定得恥笑我婚姻不幸。
「許……」
在梁以崢要叫出我的名字時,我低聲道:「裝不認識我!」
他愣了下,抬眼看到江慕後冷笑起來。
「以崢?」
不遠處的包廂裡走出來一個高挑的女人。
棕色大卷髮,雪白的連衣裙。
臉純的要命。
我呼吸一頓。
程薇?
所以梁以崢不是來接我,是和她約在這裡!
「天啊,我是喝醉出現幻覺了嗎?」
程薇也不管是不是在公眾場合,驚喜又親密地跑上來挽住他,「快來,我們正聊到你呢。」
梁以崢沒拒絕,進了包廂。
店裡瞬間爆發出議論聲。
「原來緋聞是真的,不過他們真的好般配!」
「聽說梁以崢結婚了呀。」
「梁太太又沒露過面,說不定程薇就是呢,為了事業隱婚。」
我聽得心裡發堵,轉身往門口走。
「喂,你別走!」
江慕的小女友不甘休地追上來。
「小心燙!」
好在服務生端著熱鍋經過,把她給攔住了。
回到家後,我有種精疲力竭的錯覺。
今晚真夠魔幻的,想見的、不想見的全見到了。
我癱坐在沙發裡打開電視,開屏就是程薇代言的廣告。
程薇確實漂亮,純欲天花板,也難怪梁以崢會對她念念不忘。
這婚得儘快離。
梁以崢既然喜歡這一掛,我就逆著來。
我把 2 年前圓圓送的那套性感睡衣找出來。
穿上黑絲、畫個煙熏妝。
「許瞳,你也是個大美女啊!」
塗完大紅唇,我臭美地在落地鏡前搔首弄姿。
背後傳來一陣重物撞玻璃的悶響。
我驚嚇回頭,發現是梁以崢。
他捂著頭震驚地打量我:「許瞳?」
我慌忙抓起沙發上的毯子裹住自己,尷尬得臉上發燙。
他不是在和程薇共進晚餐嗎?
這麼快結束!
而且……
我把紙巾盒丟過去:「你、你流鼻血了。」
梁以崢輕哦了聲,耳朵通紅地去抽紙巾擦鼻血。
他解釋:「屋裡黑,我不小心撞玻璃上,才流血的。」
我看了眼頂上發亮的水晶燈。
空氣凝固,無話可說。
我局促得要逃回臥室,哪知被毯子絆倒。
「小心!」
梁以崢撲上來,抱著我摔在地上。
他悶哼了聲,抬頭時唇不經意劃到我的鼻尖。
因為離得太近,彼此間的呼吸噴在臉上,又癢又熱。
我正想推他,摔在一旁的手機傳來振動聲。
鎖屏頁面跳出一條江慕的消息:「我們能重新開始嗎?」
梁以崢看到了,臉色一沉。
「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能視頻嗎?」
江慕發完這條,直接彈了視頻通話過來。
我伸手要去拿手機掛斷,梁以崢搶先接通了。
我不解:「你幹什麼?」
梁以崢挑釁地看了眼視頻裡的江慕,接著低頭吻住我的唇。
4
「靠!」
江慕罵了聲,火速掛斷視頻。
通話結束了梁以崢也沒有鬆開我,反而越吻越深。
我喘不上氣,咬了他一口。
「嘶。」
他吃痛,終於鬆開。
我裹著毯子爬出老遠,驚恐不解地問:「你、你幹嘛親我!」
梁以崢理直氣壯:「親自己老婆要什麼理由。」
渣男行徑!
這是打算在離婚前占我便宜。
我說:「我們早晚會離婚,以後這種親密的事少做。」
「誰同意離……」
梁以崢說到一半,看了眼地上的手機,恍然大悟地問:「你是因為要和他視頻,才穿成這樣的?」
我剛想罵他腦洞大。
轉念想到自己不就是打算讓他討厭,繼而離婚嗎?
我點頭:「沒錯。」
梁以崢的臉瞬間陰了下去。
他深吸口氣,撿起沙發上的外套,摔門離開。
這一晚,梁以崢都沒回來。
結婚後除非出差,他從來不會夜不歸宿,大概是因為現在白月光回來了吧。
我這麼想著,竟然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梁以崢的秘書在鬼鬼祟祟地幫他拿換洗的衣服。
因為沒睡好,我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陰陽道:「怎麼程大明星家裡沒有備他的衣服嗎?還得讓你回來拿,一件怕是不夠吧。」
高秘書連忙解釋:「您誤會了,梁總沒在程小姐那裡,他昨晚在醫院。」
5
在我追問下,高秘書才說清原委。
昨晚梁以崢心情不好,去酒吧買醉,不巧江慕也在。
那會兒江慕正在店裡吹噓詆毀我,說我當年多不要臉,多麼死乞白賴地求著他交往。
還說一旦他招呼,我就會跟條狗一樣搖著尾巴去舔他。
梁以崢聽得怒火中燒,把人揍進了醫院。
「我是靠臉吃飯的!」
我趕到醫院,病房裡傳出江慕的喊聲:「姓梁的,我罵前女友是婊子,關你什麼事!」
屋子裡立刻傳出凳子碰翻的聲響。
我急忙沖進去,看到梁以崢揪著腫成豬頭臉的江慕衣領,目眥欲裂:「你想死嗎!」
「住手。」
我急忙上去拉他。
梁以崢不敢置信,眼裡怒火沖天。
我說:「別和垃圾計較。」
他瞬間怔住。
倒是江慕哇哇大叫:「許瞳,你他媽什麼意思!」
我反手給了他一耳光,病房裡瞬間安靜如雞。
「去換身衣服再處理下傷口,我還有話和垃圾說。」
我笑眯眯的推梁以崢出去,他看了眼江慕臉上的五指印,輕嗯了聲,立刻閃出病房。
我垮下臉對江慕說:「把收款碼拿出來。」
「算你識趣。」
江慕歪著嘴,腫成豬頭的樣子,笑起來滑稽得要命。
我掃了下二維碼,轉過去五千。
江慕:「五千?你打發要飯呢!」
「你們打架的費用不歸我管,這是一耳光的錢。」
「對了,我幫你聯繫了富婆和你的小女友,兩個人應該快到了,你保重。」
我收起手機,轉身就走。
留下江慕倉皇地拿起手機去阻止兩個人同時來醫院碰面。
但還是晚了。
富婆和小女友同時進場,吵鬧得不可開交,壓根沒有閒心再去計較賠償費用的事情。
看著病房裡的雞飛狗跳,我笑得直不起腰,轉身看到梁以崢在不遠處靜靜盯著我。
他遞給我一杯熱水,「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我和他早就結束了,心裡沒有他。」
我說著話去接被子,冷不丁被他反握住手腕。
梁以崢漆眸沉沉,「那你心裡有誰?」
我被他盯得心亂,扭過頭去,「反正不是你。」
「不過我提醒你,江慕是大嘴巴。你和我的事要是被他捅出去會影響到程薇,建議你儘快同意離婚。」
梁以崢皺眉:「跟程薇有什麼關係?」
死裝!
我翻個白眼:「少在我這裡演啦,我知道你的白月光是她!她剛回國,你們不就一起去酒店開房了嗎?」
「既然放不下對方,離婚了娶她呀!」
我越說越生氣,聲音不由放大。
意識到自己失態,我抽回手局促地轉身要走。
梁以崢卻說:「她不是我的白月光。」
我震驚!
敢情他的心是榴槤,一個尖上站著一個人?!
更讓我震驚的,是他的解釋。
「程薇是我家的養女。」
程、梁兩家世交。
程薇父母意外過世後,她被寄養在梁家。梁家的兩個兒子都把她當妹妹看,但大哥年紀稍大,人也嚴肅,所以程薇更喜歡纏著同齡的梁以崢。
程薇總跟在他的身邊,圈裡不知什麼時候謠傳,程薇是梁以崢的白月光。
梁以崢那會兒身邊多的是主動撲上來的狂蜂浪蝶,因為這個謠言追求者少了。
他去找程薇解釋。
對方也說:「我懂的,你心裡沒有我,但起碼我替你擋住一些煩心的人,所以不要澄清這個謠言好嗎?」
梁以崢那時候沒喜歡的人,也就答應了。
沒想到程薇卻在謊言裡深陷,甚至向他表白。
梁以崢拒絕了她。
這才是程薇遠走海外發展的真相,壓根不是什麼被白月光拋棄。
梁以崢走近我,嗓音沉而溫柔:「我的白月光姓許,叫許瞳。」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心跳得仿佛要飛出喉嚨。
「八卦小報拍到的那天,是朋友聚餐。」
「火鍋店那天,我是去接你的。」
梁以崢緩慢地解釋著。
我覺得搖搖欲墜,腰上被他輕輕攬住,「許瞳,你的心裡是誰?我……能和他競爭嗎?」
那天我都不記得自己怎麼回家的,腦子裡亂得很。
他這樣直白,讓我突然難以招架。
沒等我仔細考慮對他的感情,幾天後有員警上門調查。
他們告訴我:「你們認識江慕吧,他昨晚在公寓遇害了。」
6
江慕出院不久,在家裡被割喉。
他的小女友半夜上洗手間發現,當場嚇瘋。
因為事發前,我、梁以崢和他有過接觸,所以配合著調查了一番。
許是剛見過的人被害,我一時難以接受,心裡有些不安。
尤其是銷假回去上班那幾天,老覺得被人跟蹤。
「打起精神,今天廣告代言人是程薇哦!」
工作搭子興奮地跑來找我。
我心不在焉的哦了聲,收拾完東西就去接待程薇一行。
畢竟咖位在,排場也大。
光一支廣告大片就拍得員工們耗盡精力,中場休息時梁以崢給我打來電話。
「午飯吃過了嗎?」
我說:「在忙,估計來不及吃了。」
剛說完程薇找上了我,很是開門見山地說:「你當年是為了錢才嫁給以崢的吧。」
因為是事實,所以我沒否認。
程薇說:「多少錢我給你,你儘快和他離婚。」
「他是為了和我賭氣才跟你在一起的,而且他不止一次說過,這段婚姻讓他很失望。」
「這樣啊。」
我打開手機的揚聲器,對著電話說:「Ṫùₔ梁以崢,我是不是該成全你們?」
程薇驚訝地看看我,又看看手機。
梁以崢的聲音傳過電話:「我沒說過這些話。」
程薇瞪向我,「你、你算計我!」
說完一臉尷尬又難堪地轉身離開。
我故意奚落梁以崢:「你這樣,可競爭不過我的白月光。」
一個小時後,集團派了輛裝滿豪華午餐的大巴車過來。
梁以崢也在。
大家都忙的沒吃午飯,正餓得前胸貼後背,齊齊感謝梁以崢:「老闆,你真是太貼心了!」
我看了眼餐盒裡的東西,全是我愛吃的。
有員工拍馬屁:「我們今天是托了程小姐的福,才吃到這麼豐盛的午餐!」
「感謝程小姐,感謝老闆,祝你們愛情和睦!」
程薇喝水嗆到,心虛地看了看梁以崢和我。
我在集團下屬的公司工作,除了閨蜜圓圓,沒有人知道我和梁以崢的關係。
午後,我在樓梯拐角碰見程薇和梁以崢。
她哭哭啼啼地說:「你怎麼這樣!說是探班,但準備的盒飯都不是我愛吃的!」
梁以崢說:「是我老婆愛吃的。」
「朋友們告訴我,自從你結婚後不止一次因為她心情不好了,那為什麼不離婚啊!」
程薇掩面痛哭:「我難道不好嗎,自己哪裡不如她!」
梁以崢說:「你很好,但她更好。」
他說完掐滅煙走出來。
我趕緊躲進休息室,一進門同事就塞給我一個紙盒子,「許瞳,有你的包裹。」
盒子上沒有寄件者,也不是快遞件。
因為午休比較短我沒立刻拆開,而是選擇先午睡會兒。
沒想到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醒來天都黑了,隱約聽到程薇的助理在休息室外面對檢查的人說:「大家都走了,裡面沒人了,我已經關好了燈。」
我上去擰門把,發現被鎖死了。
拍門喊,也沒有人應。
倒楣的是,手機沒電已經關機。
不會要在這裡關一晚上吧?
那只被我忘在桌上的包裹,因為我的尋找抽電器的動作摔在地上。
封口的膠帶粘的並不牢ţû₅固,裡面的東西全撒在地上。
是幾張照片,和一張列印出來的信。
信紙上只有兩行字。
「姐姐,我殺了他。」
「凡是欺負你的人,我會幫你解決掉!」
照片上是江慕躺在血泊裡的畫面。
「啊!」
我嚇得把東西扔到角落。
兇手認識我?
可我完全想不到是誰,門外地過道裡這時傳來一瘸一拐的走路聲。
不知怎的,剛才還巴望著能有人在的我,現在汗毛倒豎。
我驚恐地去拿內部座機,輸入自己的工號,嘗試給同事打去求援電話。
但這個點大家都已經下班,辦公室裡沒有人接。
公司休息室裡的內線電話很無語。
只能打內部號碼不能打外部的,並且無法越級撥打高層。
我從窗戶望見不遠處集團總部的大樓,頂樓是梁以崢的辦公室。
他那一層還亮著。
按理說,我的內線是打不通他的座機,沒想到通了。
聽筒裡傳來梁以崢的笑聲:「怎麼用座機給我打電話?」
聽到他的聲音,我像在大海裡抓到一根救命浮木,哽噎道:「我被鎖在休息室了,你快來……」
休息室的門這時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7
我上去摁住門把手,試探地問:「是誰!」
門外的撞擊瞬間平息,恢復了安靜。
我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卻駭然對上一隻眼睛。
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驚惶倒退,腳下沒踩穩摔磕在桌角,意識瞬間被拉進黑淵。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家裡。
梁以崢在床邊守了很久,眼睛裡紅血絲明顯。
我死死地握住他的手告狀:「程薇的助理把我鎖在休息室,後來我收到個恐怖的包裹,還有人撞門……」
我嚇得語無倫次,眼淚不停往下掉。
「沒事了,別怕。」
梁以崢抱住我,吩咐高秘Ṫṻ⁾書把我收到的包裹移交給警方。
這件事後我不再去公司上班,程薇的代言也被集團全部撤銷下架,並且今後不再續約。
許多明星得知這個消息,紛紛跑來競爭新一季的代言,但無一例外都被回拒。
董事會再三詢問該用誰的時候,梁以崢給的回答是:「許瞳。」
我不是模特,也從沒說出過自己的身份,在同事的眼裡,只是個再普通不過小員工。
梁以崢宣佈我取代程薇的消息一經走漏,在網上引發了一波輿論狂轟。
程薇的工作室請了一水的水軍,在網路上對我指桑駡槐。
有說:「一個小員工,沒有任何資歷居然一上來就代言環宇,這裡絕對有貓膩!」
「該不會,是潛規則上位吧。」
「梁以崢怎麼回事,明明和程薇是男女朋友,怎麼還找個小情婦!」
因為言論發酵得越來越離譜,集團在開了場記者招待會。
梁以崢親自到場回答媒體的問題,有個年輕記者上來就犀利質問:「梁總,最近網上關於程薇解約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請問你和程薇是否是男女朋友關係?」
我透過網路看著這一幕,心弦緊繃。
梁以崢坦然回答:「程小姐是梁家世交,也是我們家的小么,我和大哥都很疼愛這個妹妹。」
一時滿座譁然:「原來是這層關係!」
「另外。」
梁以崢伸出手,向大家展示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大家都應該知道我在 2 年前已經結婚,為了保護愛人的隱私,我一直沒向大家透露過她的資訊,但也造成了外界的一些不必要的傳聞。」
「今天我鄭重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太太——許瞳。」
他說完的同時,背後的大螢幕上亮起我的代言照。
記者會結束後,我的手機擠滿了同事的電話和短信。
有攀關係、有道歉,也有恭喜的。
其中夾雜了一條未知聯絡人的短信,我疑惑點開,內容竟是:「姐姐,程微讓你很苦惱吧,放心,她馬上就會付出代價。」
什麼情況!
我驀地聯想到江慕的事情,正想給梁以崢打去電話,微博頭條登上了條消息。
「影后程薇割腕自殺。」
8
幸好程薇的助理及時發現,把人送進了醫院。
我趕去病房時,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梁以崢已經先到了。
程薇哭著拉住他的手說:「我只是氣不過想給她一個教訓,無關痛癢的小事,你非要又解約又當眾澄清。真的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
「2 年前我告訴過你,我們是家人、不可能變成愛人。」
梁以崢撥開她的手,面色沉冷:「直接澄清好過將來被狗仔捏造,毀了你的星途。不過程薇,你再敢任性傷到我老婆,這輩子別想再回國。」
程薇抖著唇聽完,捂臉大哭。
我拎著水果鮮花進門,她從指縫裡看到是我,哭得更凶了。
「為男人割腕自殺最傻。」
我咬了咬唇,憋出這句話:「你自己就足夠優秀,感情不能是絆住你靈魂的麻繩。」
這句話是程薇曾經飾演的一位獨立女性角色說的臺詞。
她慢慢將手拿開,梨花帶雨地盯著我看了很久,最後哽噎問:「你是我的粉絲?」
我沒好意思說,在誤會她是梁以崢的白月光時,我單純是存了這個心思去翻閱她的電視劇和各種視頻。
沒想到,她演技確實不錯,長得也好看。
如果不是我們的關係比較尷尬,我會是她的粉絲。
眼下病房裡的氣氛尷尬又緊繃,我為了安撫她,於是點頭:「嗯,粉絲。」
「呵。」
程薇聽到這句話,擦掉眼淚,高傲地昂著腦袋:「情敵也是粉絲,真有趣,我果然優秀。」
「不過你們誤會了,我沒有割腕自殺,是有人想殺我。」
我陡然一驚,餘光裡瞥見病房門外有個黑影。
等我開門追出去,人已經沒了蹤跡。
我把收到短信的事告訴梁以崢,決定一起去警局一趟。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那串詭異的號碼再次發來消息:「姐姐,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什麼好?我幫你處理掉吧。」
頭皮陣陣發麻。
下意識地,我抬頭看了眼樓上的位置,有什麼在搖搖欲墜。
幾乎是瞬間,我驚叫起來:「梁以崢!」
走在前面的梁以崢疑惑回頭。
我沖上前抱著他飛撲到旁側,樓上的花盆在同時啪嗒摔碎在地上。
泥土飛濺到褲腳,不過兩三步的距離。
9
劫後餘生,我驚惶不定。
我把知道的都告訴了員警,卻怎麼都想不到兇手會是誰?
我沒有追求者。
何況按照江慕案情的分析,兇手是個女的。
如果是程薇的狂熱粉,就不會去傷害她。
更不可能是梁以崢的暗戀者,醫院花盆墜落,擺明是要置他於死地。
負責案件的員警說:「試著聯繫對方見面,我們會埋伏在附近。」
我按照計畫嘗試去聯繫對方,循序漸進和她聊天,約在一個小館子見面。
下午 1 點,街上車不算多。
一個身形矮小,戴著紅色鴨舌帽、穿黑衛衣的女生從馬路對面走來。
在橫道線走到一半時,她反偵查到了埋伏的警員撒腿就跑。
因為慌不擇路,還被一輛車撞倒。
但她幾乎沒多猶豫,一瘸一拐爬起來瘋跑進一個崎嶇環繞的小巷子裡,最終消失無蹤。
當晚,我收到她的消息。
「你欺騙我!我對你這麼好,你Ţŭ̀₉帶人抓我!」
「你和他們一樣!」
文字無聲,卻能真切感覺到在咆哮。
之後近幾個月都沒有她的消息,仿佛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了一樣。
過年那天,我接到程薇的電話。
她說:「關於梁以崢,我想是時候要和你坦白些誤會,你能來嗎?」
她發了個海邊咖啡店的地址。
我提著新年禮物應約,發現咖啡店裡沒有人,倒是燈光璀璨漂亮,店裡的爵士樂舒緩律動。
「程薇?」
我看到她木然地站在里間的門口,臉上妝容哭花,瞳仁裡充斥著恐慌,嘴巴一開一合朝我做著口形:「跑!」
警鈴頓時在腦內作響。
我轉身要跑卻已經遲了,一個矮小身影已經鎖上了門。
「你到底是誰!」
我倒退幾步,沖她怒喝。
女生慢慢抬頭,半張被燒毀的臉猙獰恐怖,表情窒息而扭曲。
我心頭一怔,熟悉的記憶從腦內挖出。
2 年的一場常務晚宴上。
時值疫情,侍應生們都戴著口罩,許是她燒傷的面積過大,暴露在口罩外面的皮膚被幾個眼尖的富二代看見,遭到他們的奚落嘲弄。
我出面教訓了這幾個富二代。
我幫著女生向她的主管解釋原因,聽她描述很嚮往這種晚宴、穿著晚禮服。便在那晚替她完成心願。
那一晚,我給她拍了很多穿著晚禮服的照片。
她說,自己叫星星。
是個孤兒,被養父母領養常年遭到虐待,家裡失火大家都逃了出去,唯獨把她落下。
「星星?」
我難以置信,「我還以為當年晚宴上那場火,你已經……」
遇上她的那場晚宴,遇上了大火,死了幾個侍應生。
我就是在那會兒被江慕救下,才發生了之後的事。
ṭųₜ星星卻說:「那場火,我放的。」
「我恨這幫有錢人,隨便欺負人!我當時以為你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你還在。不過幸好……有人把你救出來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關注姐姐。」
我想起來,當時在火鍋店裡擋住江慕的小女友追上我的服務生也是她。
星星陰惻惻地說:「反正我也沒退路了,姐姐好人做到底,黃泉路上繼續陪著我吧。」
10
當年的晚宴上,我因為幫星星教訓了富二代。
導致在提前退場前,被惡作劇鎖在洗手間。
火勢洶湧,濃煙把我熏得暈倒。
現在星星讓我重新經歷一遍當年的事情,她把我打暈困在洗手間。
屋子裡開始點火,煙霧濃重嗆鼻。
我咳嗽暈眩,恍惚間想到了當年遺漏的細節。
「許小姐!不要睡,醒醒!」
當年救我的人聲音耳熟。
肩寬、胸膛溫暖。
他定制的西服襯衫上,繡著他的英文縮寫:LYZ。
被火得劈啪作響的木梁砸在他的後背,我被他護在懷裡,安全帶出了火場。
倒在地上時,潮濕的視線中隱約望見他的臉。
是滿臉煙灰狼狽的梁以崢。
再睜眼時,穿著侍應生西裝的江慕出現在眼前。
我記憶紊亂,艱難地問他:「是你救了我?」
江慕愣了下,接著笑著點頭:「嗯,你沒事就好。」
原來,是梁以崢……
嘭!
洗手間的門被撞開,程薇尖叫著在和星星搏鬥。
血腥味和濃煙越來越重,程薇被摁在地上掐住脖子,痛苦地蹬著雙腿。
我打起精神掄起一旁的棍子,用力敲暈星星。
「爬窗出去!」
我拉起正在流血的程薇,敲碎略高的窗戶玻璃,讓她踩著我的肩膀和水池爬出去。
程薇出去後,又折返回來向我伸手:「快拉住我的手!」
我借著力道爬出去,腳被蘇醒的星星死死拉住。
她滿臉鮮紅地大叫:「不許走!」
求生的本能,我用盡全力蹬她,最終把人蹬摔在地上。
屋子裡轟然爆炸,氣浪把我和程薇震飛出去老遠。
空氣裡都是難聞的刺鼻燒焦味道。
火在燒,遠遠地有警笛的聲音逼近,我聽到梁以崢驚惶擔心地大叫:「許瞳!醒醒,不要睡!」
11
程薇在醫院搶救了一夜,才脫離危險。2 個月的康復,她能下床走動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病房看我。
「耳朵怎麼樣?」
她指了指我的耳朵。
我告訴她:「左耳還是聽不到,但右耳可以。」
程薇這才笑了,她說:「我打算完全康復後出國,不過你如果有事隨時聯繫,我能打飛的回來。」
我笑著點頭。
程薇在社交媒體上發佈了和我的合照,網路上那些謠言也瞬間不攻自破。
番外 1
出院回家後,我康復得差不多了。
晚上,梁以崢拿著浴袍進我的臥室,說:「我房間花灑壞了,借用一下浴室。」
我點頭:「好。」
閨蜜圓圓遠在海外,給我發了條消息:「寶貝,生日快樂呀,我前幾天給你買的小玩具怎麼樣?」
不說還好,一說我猛打個寒顫。
靠!
那天我拆開看,發現是某個 DIY 小道具,就隨手放在了浴室。
我立刻沖到浴室,梁以崢已經在洗澡,水流嘩嘩。我躡手躡腳開了門翻找,最後發現小玩具掉在髒衣籃裡。
我把髒衣服拿出來,剛要掏小玩具,水流聲停了。
梁以崢探頭看著我手裡的東西,紅了臉:「你拿我內褲幹什麼?」
「啊?」
我低頭,這才發現拿的那件髒衣服是梁以崢的苦茶子!
我慌忙丟掉,口不擇言:「……不是快耶誕節了嘛,想、想給你買個禮物,覺得送內褲也不錯。我是打算量一量尺寸。」
「哦?」
梁以崢挑眉,索性也不拿浴袍了,直接走到我的面前。
不得不說,堅持鍛煉的他,肌肉分明、性感到了極致。
水珠掛在發梢、滴落在腹肌上,跟水晶一樣璀璨。
我不可自抑的吞咽口水,往下瞄,呼吸陡然一沉。
「我、我先出去。」
我紅著臉要逃,腰裡猛地一緊,身子輕鬆被扛上盥洗台。
梁以崢彎下腰,我下意識後退哐當一聲背脊貼在潮濕的鏡子上。
他瞳仁似火,燒得我滾燙。
耳畔是他蠱惑深沉的竊笑:「跑什麼, 我們一起測量一下尺寸。」
一夜的腰酸背疼。
清晨,我收到圓圓的短信問候:「hello,我之前的提議怎麼樣,他同意離婚沒?」
我扶著腰苦不堪言:「……他更不想離了。」
番外 2
我第一次見到許瞳,是個大晴天。
媽媽住院我去探望。
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周圍都在起哄,昂著頭向上看。
是個年紀很輕的小姑娘打算跳樓, 大家都在勸她。
許瞳是唯一沖上樓, 邊勸邊把不顧安危把人救下來的。
那天, 大家都蜂擁而至去安撫跳樓被救的女孩。
而她像個天使,笑容甜美地穿出人群,走進人群裡去。
第二次見面是個雨天。
冬日的下班高峰車輛擁堵, 紅燈把我的車堵在路上。
我看到熟悉的背影,不由降下車窗。
法國梧桐下,麵包店前。穿著名貴的衣服的許瞳蹲在路邊給一隻小貓打傘,投喂貓糧。
喂到一半, 她自言自語地問小貓:「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剛要行動,拐角走出來一隻大貓,憤怒地撓了她抱小貓的手。
許瞳吃痛哎呀叫了聲,又哭又笑:「原來你不是流浪貓, 是有媽媽的呀,不好意思啦。」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第三次見面是商務晚宴, 她穿著一襲雪白魚尾裙,淑女又甜美。她出手幫助被欺負的侍應生時一點不手軟,那些富二代被她懟得節節敗退。
我想,自己該去認識一下她。
沒想到發生了火情, 她被困在洗手間,我費盡力氣把她救出, 自己被壓傷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等我去找她時,許瞳有了男友。
我跟蹤他們,看著他們感情和睦,心碎又無奈。
愛是成全,不是佔有。
我祝福他們, 但江慕實在託付不得。
許家瀕臨破產,他直接羅列錯誤提出分手。我再難壓抑心裡的情緒,用注資為條件娶到了她。
她還沒忘記前男友。
我怕她內疚,找了個白月光的藉口。我想, 時間終歸能把我們緊密結合在一起的。
但她不喜歡我的接觸。
我們新婚夜躺在床上, 單純的蓋著棉被睡覺, 半夜她在夢裡叫著江慕的名字。
我有點生氣, 藉口分房睡覺。
我不去招惹她,只要看到她在我的生活範圍裡我就是滿足安心了。
但她, 想離婚。
我找盡理由不簽離婚協議, 她總會瞪我, 很凶。
許瞳一定不知道,我看起來冷漠,但她每次說氣話疏離我們之間的關係時, 我都會躲著她哭。
好在,經歷了一些事我們之間誤會解釋清了。
今後,我要更愛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