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言情

心意重重

金主欺負我是個啞巴,亂翻譯我的手語。
我說我要離開,他翻譯成我要禮物,轉帳三千萬。
我告訴白月光我是替身,他怒懟白月光:
「我老婆叫你快滾呢,手語都不懂。」
尷尬,咱仨到底誰不懂啊?
1
楚江野的白月光回國那天,他很晚才回家。
進門照例先是一個擁抱,像吸貓似的蹭亂我衣服,讓我渾身都裹滿他的味道。
這大概是他和白月光的什麼小習慣。
「許軟,其實我今天——」
我伸出食指抵在楚江野唇上,讓他不要說。
我都懂。
我連夜走。
金主一個月給五十萬,我家三年買了兩套房,身為替身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如果他需要,我走之前還能給別墅做一套保潔。
2
楚江野看到我準備了一桌大餐,深深歎了口氣:
「先吃飯吧。」
我乖巧地為他盛湯夾菜,坐在桌對面主動比畫說:
【我,想,要,離……】
最後一個「開」字還沒比畫完,手機突然「叮」地彈出了消息。
收款三千萬。
「我懂,禮物我沒忘呢。」
楚江野探出身子,輕輕握住了我的手,眸底寫滿了溫柔:
「想來想去還是這份禮物你最喜歡。
「生日快樂許軟。
「我都懂。」

3
??
咱倆誰懂啊?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先把三千萬收好,又向他比畫了一次:
【我是說,我,想,要……】
楚江野又懂了。
他眸色暗了暗,下意識舔唇,彎腰將我打橫抱起朝臥室走去:
「我懂,也不是不行。畢竟是你生日,都滿足你。」

4
聽說市中心開了一家手語辯論班,我打算去練一練。
畢竟手速太慢容易產生誤會。
腰好疼。
5
人人皆知楚江野有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在等他們修成正果,白月光卻拋下楚江野獨自出國了。
於是,我簽下協議與楚江野結婚。
每月五十萬做一個乖巧懂事的白月光.avi(靜音版),悶聲發大財。
想到這裡,我淺淺握了一下左手那顆價值不菲的婚戒。
白月光回來了,她肯定不戴二手戒指。
那麼婚戒歸我,又能賺一筆!
我開開心心地拍照片掛二手網站,突然一陣鈴聲從枕頭下面響起。
「呃……」
手比大腦快了一步。
當我意識到這是楚江野手機時,電話已經被我接通了。
一道嬌俏的女聲從聽筒傳來:
「女人的聲音?你是楚江野的助理?」
我無法說話,猶豫半天發出了一聲很輕的「嗯」。
「你轉告楚江野,他的小瘋子回來了,等他來娶!」
我沒有一秒猶豫立刻掛斷電話。
順便發了個精神病醫院定位給這個人。
現在電信詐騙都這麼玩了嗎?
6
不對。
我大意了。
小瘋子是楚江野的白月光吧!
他倆玩得還挺花!
我倒吸一口冷氣,手忙腳亂撤回那條短信,恰好臥室門打開,楚江野回家拿手機了。
「醒了?」
我慌得眼神亂飄,楚江野會錯了意,皺眉向我走來:
「還疼?」
他邊走邊脫下外套,單手解開袖口把襯衫挽至小臂,修長的手指夾住了床頭櫃那管藥膏——
「早上明明給你擦過藥了啊。」
我腦袋轟的一聲,臉立刻紅了,忽然靈光一閃朝他打手語:
【我要去醫院。】
「好,我喊醫生來家裡。」
我快速拿起手機指給他看:
【去這個醫院。
【你能不能先過去等我,我隨後就到。】
男人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長睫毛掃了幾下,蹲下身反復盯著我看。
嗯……
精神病院也是醫院的一部分。
怎麼不能治外傷呢。
這事有點複雜,你別細問。
7
由於我的失誤,楚江野與白月光再次見面是精神病院大樓。
但無傷大雅。
醫院大廳裡,白月光哭著撲向楚江野,頗有幾分像雛鳥歸巢那麼感人:
「當年是小瘋子任性做錯了事,她現在向你道歉,你還願不願意讓她成為你的新娘?
「小瘋子已經受到懲罰了,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治不好那種,痛得要死掉了。」
我躲在遠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拼命Ṫūⁱ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視線不知不覺被醫院海報吸引了。
這個研究專案好像能賺錢啊,年分紅 20%,要不我投資一點?
大約兩小時後,我發現手機裡有 18 個楚江野的未接電話,急匆匆趕回醫院大廳。
白月光蹲在地上哭,楚江野則斜倚在牆上,緊抿著唇,陰鷙目光滲著寒意,原本清冷的氣質變得有些可怕。
我慢慢靠近,突然聽他對白月光說:
「你能不能要點臉,當我是傻子嗎?」
白月光心痛欲裂,一抽一抽地指著我:
「是因為她嗎?」
楚江野順勢轉頭,一瞬間滿身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多了一絲委屈。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牽住了我的手,像害怕我逃走似的,牽得很緊很緊。
他對白月光說:「當然是因為我老婆啊,我已婚三年了,請你自重。」
說完,楚江野又垂眸看著我,眸底的委屈再也不加掩飾。
他推了我一下,讓我說點什麼。
我「啊」了半天,硬著頭皮朝白月光比畫手勢:
【其,實,他,愛,你,我,是,替,身。】
白月光看不懂,倒是我懷裡的一遝文件散落在地。
楚江野低頭看了一眼,撿起其中一張遞給白月光:
「我想你不懂,我來解釋一下我老婆的意思。
「她投資了醫院研究專案,專治你這種腦子有病。請你快去治,缺錢我老婆資助你,別再出來丟人現眼。」
我是這個意思嗎?
楚江野你怎麼又懂了?
8
「許軟我必須和你講清楚。
「我的心意就像結婚誓詞裡說的,你是唯一,不可替代,我最愛的人。
「三年前是,現在也是,今生都是。」
回程時楚江野開車,他透過後視鏡看向我,目光灼灼Ṫṻ²。
看得我有點心虛。
結婚誓詞都是那樣走個過場啊。
我還說過要對伴侶忠誠呢。
但其實我一直偷偷存小金庫。
昨天拿到這三千萬,我已經偷偷計畫著離婚回鄉下養老了。
橫豎我與楚江野相識不過三年零一個月。
若不是我身上有白月光的影子,我不信他會莫名其妙愛一個女人愛到死心塌地。
像是聽到我的心聲,楚江野倏地攥緊方向盤,聲音發澀地開口:
「你什麼都不用做,你給我時間,我證明給你看。」
我不知該回應什麼,最後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
愛情還是金錢,早在我簽婚前協議時就做過選擇了。
比起一個愛我的男人。
我更想自己當富婆。
9
白月光回國的第三天,主動約我在咖啡廳見面。
我第一次覺得不能說話挺著急的。
我只能聽她單方面輸出,連插嘴都插不進去。
她拿出購買我婚戒的訂單,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冷笑:
「楚江野把你當我的替身,他一直在說氣話,你有感覺吧?
「不瞞你說我才是主角,我是有系統的,我一定會攻略到楚江野。」
白月光想看我自慚形穢,看我憤怒發癲,我卻寫字問她:
【系統給您多少預算趕走我?】
白月光愣住了。
我紅著臉把二維碼遞給了她——
【戒指走平臺要付手續費,挺多的,咱們直接線下交易行嗎?】
打完字,我把婚戒摘下來全方位給她看細節,戒圈,鑽石,刻字……
但是錢還沒到我手裡,戒指我可不能離手。
白月光蒙了,兩手緊緊抓著愛馬仕包,用力到指尖都染上了皮革的藍色。
她甩給我一張支票要我填數字:
「你開價,拿錢滾得越遠越好。」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小心翼翼把支票折疊收好,朝她比畫手語:
【明,白。我,現,在,就……】
還沒比畫完,身旁座椅一沉,楚江野出現在了桌前。
他從頭到腳寫滿了不爽,伸出一隻手臂環住我的腰,冷冷開口:
「你真是陰魂不散啊,我老婆不能說話,少來煩她。」
說完,楚江野按住我的手腕,給了我一個「他都懂」的眼神。
我心底咯噔一聲。
「知道我老婆什麼意思嗎?
「讓你滾遠一點,能懂嗎?」
要了大命啊。
楚江野懂了嗎?
他懂不了一點啊!
他都要歪曲解讀到南極去了!
這支票上限是一千萬啊!
白月光姐咱們短信溝通別看手語可以嗎?
10
回家後,楚江野攔住我上下盤問:
「許軟,你婚戒呢?」
我把右手藏到身後。
剛剛電光石火之間白月光姐點了確認收貨。
我直接把戒指塞進她愛馬仕包裡了。
生意人要講誠信嘛。
男人不爽地「嘖」了一聲,我立刻把頭埋得更低一點,準備挨駡。
雖然認識他到現在,他從沒罵過我。
走神的刹那,右手突然一涼,竟是楚江野從口袋裡掏出另一枚戒指替我套上了!
沉甸甸冷冰冰的感覺,讓我的心跳亂了幾拍。
「之前那枚才一百多萬,是我的錯,太便宜了。
「這枚南非粉鑽四千六百萬,丟了都沒人敢撿,賣了也沒人敢買,老婆你戴著玩哦。」
我徹底愣住了。
楚江野露出一個狡猾又得意的笑容,揉揉我的發頂起身走回了書房。
這是第一次,我挺喜歡當個啞巴的。
我嚇到不敢說話好嗎。
炫富來得好突然。
要不我再留幾天呢?
搞不好能從千萬富翁變成億萬富翁。
11
楚江野送我戒指,暗示我也要送他個什麼。
晚上,他不停地抓著我的手去撞床頭櫃。
白天我思前想後,鄭重把一本書放到床頭櫃上,回贈給他:
《零基礎學習指拼手語》。
他開心得三天沒回家。
再次見面是楚江野公司,不過我不是來送飯的嬌妻。
而是投資他項目的甲方。
我把手裡的錢分為三份,大概有一千多萬用於項目投資,靈活使用,這次看中了一個頗有前景的科技項目。
他的助理原本要送我去總裁辦公室,半路我卻和幾十位散戶投資人一起走進會議室聽彙報。
助理驚訝得說不出話。
對此,楚江野平淡地解釋說:
「我老婆想搞事業,有問題?」
我臉頰泛紅,快速關上了辦公室大門。
楚江野溫溫柔柔地笑了,蹲下身注視著我:
「感謝甲方爸爸信任楚氏為我投資,我會認真為您打工賺錢的。」
我心裡有點慌,飛快告訴他:
【我不知道子公司背後是楚氏控股,這個項目的前景很好,我信任它的預期收益,我是真心投資,雖然那是你給我的錢——】
「送給你了當然是你的錢,我懂你的意思。」
楚江野將我的手指包裹進掌心裡,眸底倒映著微光,細細碎碎全都是我的影子:
「你只要信任我就好,其他的交給我。
「老婆其實你很會投資,你上次看中的精神病研究專案未來幾年會得諾貝爾獎哦。」
我愣了一下,追問他怎麼知道幾年後的事情。
楚江野垂眸,眼中的哀傷一閃而過,很快被他扯開了話題:
「對了你媽媽今年有按時體檢嗎?你投資了醫院專案,順便請媽媽去做個檢查吧,應該有優惠!今年也提早去哦。」
我媽媽簡直太喜歡優惠兩個字,體檢很快排上了日程。
而就在那一天,楚江野和白月光毫無徵兆上了熱搜。
媒體拍到了兩人在酒店乾柴烈火,三天前一起來,三天后一起走。
離開時,白月光都腳軟到走不動路!
12
媽媽問我看什麼呢。
我默默把行銷號舉報了,順便卸載軟體。
這些偷拍的行銷號好壞!
這不是破壞家庭和睦嗎。
他每月給我五十萬了,和白月光乾柴烈火三天算什麼?
晚上我要不要給他煲湯補補身子呢?
我媽坐在高檔體檢中心的按摩椅上吃水果,悠悠感歎:
「你比我有能耐啊,嫁了個好老公,讓我跟著享福了。」
她原本不同意我結婚,更不知道婚前協議,後來楚江野單獨找她談話。
不知兩人講了什麼,她再不干涉我,心安理得享福。
思緒飄了很遠,直到醫生喊媽媽的名字去做檢查。
砰!
起身時急匆匆路過的小護士和我撞在一起,手中檔散落滿地,拼命朝我道歉。
我揉著肩膀幫她一起撿,目光落在一份檔上時突然停住了。
【病人:梁瀟瀟……內容:強制電擊治療……時間:12 月 7 日至 12 月 10 日。】

梁瀟瀟是白月光姐的名字啊?
這三天,媒體不是報導她和楚江野乾柴烈火嗎?
她腳軟該不會是因為……強制電擊治療?
13
我發誓這是我畢生難忘的一幕。
我尾隨實習生進入了隔壁的精神疾病研究樓,花了一點鈔能力,看到了某間 VIP 治療室的監控錄影。
整整三天,梁瀟瀟都在這裡接受電擊治療!
楚江野時常出現在畫面裡,穿著整齊精緻的黑西裝,手裡捧著一本書,眸色滲著陰寒。
梁瀟瀟幾次崩潰慘叫,楚江野只是平靜地問她:
「腦子清醒了嗎?還聽系統的話嗎?」
那冷漠狠戾的模樣,連螢幕前的我也忍不住嚇出滿身冷汗。
我顫抖著快進視頻,忽然意識到楚江野被偷拍的高檔酒店,就在這棟精神病樓附近。
原來媒體報導的那三天。
楚江野和白月光「纏綿」的那三天。
他們是這樣度過的。
「自己犯了錯,有什麼懲罰都該受著,系統沒告訴你嗎?
「吵死了,你吵到我看書了。知道這書上寫的什麼嗎?
「手語就是模仿事物的基礎……啊,這是我老婆送給我的書,我憑什麼讀給你聽?」
監控在這一秒停止。
楚江野的手指輕輕撫摸過書頁,定格在滿眼溫柔愛意。
以及他對面。
梁瀟瀟整張小臉猙獰扭曲,屎尿滿地,像瘋狗一樣張嘴咆哮。
我猝然跌坐在椅子上,莫名的恐懼從心底蔓延開來。
系統,白月光。
會不會這一切,只是楚江野不愛的藉口?
他不愛的人,下場就會像梁瀟瀟那麼慘。
那麼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14
也許是驚嚇過度,回家後我一直昏睡到傍晚,直到被一陣開門聲驚醒。
楚江野轉身掛好外套,在玄關換鞋,消毒洗手。
他不喜歡家裡有外人,打掃收拾做飯向來都是自己做。
他走進臥室找我,照例先是一個擁抱,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亂蹭幾下,好一會才悶悶地說:
「老婆,不喜歡你身上有消毒水味道。」
我僵硬著身子向後躲。
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被男人捕捉到了,他立刻收緊雙臂將我圈進懷裡,像抱小孩子那樣抱起我走到落地窗前,背抵著玻璃,我只好硬著頭皮與他對視。
楚江野很英俊,冷白色的皮膚,左眼角下有顆很淺的淚痣,整張臉散發著清冷疏離。
只有我知道,他情動時那顆淚痣會變得殷紅如血,眼中的愛意濃到化不開,簡直又瘋又野。
他現在正用這種眼神盯著我。
像盯著獵物一樣。
「老婆,因為早上的熱搜你生氣了嗎?我全都處理掉了,我和梁瀟瀟沒發生任何事。
「……不對,你今天帶媽媽去體檢了?體檢結果不好?沒關係,提早治療一定還有轉機。
「還是,難道你發現了那間治療室?治療室有監控?」
我抖了一下。
誠實的反應讓楚江野得到了答案,他眸色一沉,垂下睫毛啞聲道:
「你別害怕我。那是梁瀟瀟活該。」
我快速比畫手語,求他放我下來。
男人固執地不肯放我走,掙扎間,他低頭輕輕咬住了我的指尖——
「求你了許軟,別怕我。」
15
他竟然有點委屈?
這模樣像什麼呢。
像一隻很凶的野狼,他明明可以用鋒利的牙齒咬斷獵物喉管,卻硬要扮演成哈士奇,翻開肚皮向我示好,咬我的手指玩耍,證明自己純良無害,不會吃人。
我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大概還是怕的。
我藉口肚子痛躲進廁所,他就守在外面等我出來。
要抱著我下樓梯,抱著我吃飯,手藏在桌下偷偷玩我的手指,黏到一秒鐘都不願意分開。
「許軟,別離開我。求你別再離開我。」
其實他錢給夠,我願意繼續留下。
反倒是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樣子讓我害怕,讓我想連夜逃跑。
半夜忐忑睡不著,我忍不住把他搖醒,打字問他:
【說真的梁瀟瀟也沒做什麼啊,你太狠了吧。】
現在是她,下一個會不會是我?
楚江野回應我一道意味深長的笑。
「她欠的血債幾輩子都還不完。
「老婆,我希望你永遠都不知道她那個系統,和她本人有多該死。」
16
我從不好奇什麼系統,現實世界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可他們反復提起,每次都說得煞有介事,讓我輾轉反側失眠了好幾晚。
這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啊!
因為睡不好,我的脾氣也變差了,出門丟垃圾時很用力甩進垃圾桶裡,沒想到「砰」一聲巨響,砸到了路人。
路人怎麼躲在垃圾桶裡?
我下意識道歉,那人卻不生氣,抹開臉上的水漬壞笑著朝我走來,吹了個口哨。
「守了這麼多天終於見到你了。
「你真白,身材也這麼好。
「我更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
我腦子裡轟的一聲,青天白日我沒聽錯吧?
他怎麼敢啊?
男人越靠越近,輕佻地把手機給我看。
手機裡是一段 12 月 7 日淩晨的熱搜錄屏。
有人發了我的換臉照和換臉小視頻。
大概五秒之後,熱搜炸得無影無蹤。
「刪熱搜的人好討厭啊,這種福利就應該多給兄弟們看看!不過有人提前放消息讓我們蹲點,還是保存下來不少呢……」
17
提前放出消息。
蹲守。
男人腥臭的大手緩緩撫摸上我的臉頰,眯眯眼中閃爍出癡迷,貪婪。
下一秒,我用手指狠狠插進他兩個鼻孔裡,抄起廢棄的木棒朝他下腹猛砸,趁亂搶走了他的手機。
「唔!」
他不敢大叫引來保安,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抽搐,我快速翻閱他的聊天記錄,從裡面發現十多個黃色群聊。
搜索關鍵字後發現,其中某個「發福利」的帳號,關聯著一個叫「涼心娛樂」的野雞公司:
【白幼瘦許軟無碼,極品,零點速看熱搜手慢無,家庭住址在……】
涼心娛樂。
上網搜索後得知,梁瀟瀟是涼Ţų₈心娛樂的投資人。
所以,這才是楚江野報復她的原因?
18
大約半小時後,連闖十幾紅燈的楚江野出現在警局。
他雙目猩紅,冷冷掃視過大廳裡每一張臉,儒雅的西裝也壓制不住滿身戾氣。
聽到嫌疑犯被我打到斷子絕孫,狂噴鼻血時,他明顯愣住了。
「老婆……如果他還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情,你要對我說。
「不要憋在心裡,別怕,要告訴我知道嗎?
「那男的我會處理,包Ṱú⁽括涼心娛樂、梁瀟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坐進車裡,楚江野仍然緊緊攥著我的手,漆黑眸底有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就仿佛透過我的臉在看另一個人。
另一個膽小,懦弱,任人欺負的許軟。
我不知道怎麼緩解他的緊張,只能伸出手指輕輕撫摸他緊皺的眉心——
【我沒有讓他欺負呀。
【前幾天對不起呀,我看到電擊治療的視頻太害怕了,怕你有天也這樣對付我。
【原來梁瀟瀟這麼討厭啊。】
楚江野小心翼翼捧起我的臉,一字一句說:
「我永遠不會那樣對你。你和她是不一樣的,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明白嗎許軟?」
19
我清晰感覺到臉頰燒了起來,心跳得很快,於是慌亂錯開目光,朝他打手語扯開話題:
【梁瀟瀟有系統,你是不是也有什麼超能力啊?是讀心術?還是穿越時空?難道你重生了?】
回應我的是引擎轟鳴聲,楚江野系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垂眸淡淡道:
「啊手語好複雜,老婆你慢點,我看不懂。
「哦我懂了,問我怎麼處理這件事嗎?我會起訴到底。」
喂你明明在裝傻吧!
不要亂解讀我的心意啊!
我追著用手語和楚江野講道理,一路上比畫個不停,他就一路專心開車,目不轉睛盯著前方。
「我是司機不可以分心哦老婆。」
腦子一熱,我在等紅燈時湊上去親了他一下:
【這事謝謝你幫我!你,愛,懂,不,懂!】
空氣安靜了。
綠燈變了好幾秒,楚江野才深吸一口氣繼續開車,胡亂叼一支煙到嘴巴裡,卻忘了打開車窗。
好一會他耳尖微微泛紅啞聲道:
「你再親一次。
「再親一次,我應該能懂。」
20
白月光回國的第二個月,我這個啞巴替身成功競拍下一塊市中心地皮,投資收入開始翻倍。
白月光則被折磨得精神恍惚,連舌頭都被剪掉一小塊,話都說不利索。
她因為製作我的換頭視頻而背上官司,即將坐牢。
一切似乎和想像的不一樣。
「你知道嗎,只有和最親近的人才能肆無忌憚發脾氣,把自己毫無保留交給對方。
「我的意思是,我們青梅竹馬 18 年了,楚江野只對我一個人瘋,他折磨我越狠就證明越愛我,他在懲罰我離開他罷了,另一種愛而不得。」
在我投資的蛋糕店裡,有位顧客接連投訴了十款蛋糕,要老闆出面道歉。
我趕到一看,這位刁蠻顧客是梁瀟瀟。
我想退錢打發她走,她卻嗲聲嗲氣地和我談別的。
「真羡慕你還有媽媽啊,我爸媽死在國外了,楚江野還不知道。他知道會心疼吧。」
她憐憫我:
「如果我是你啊,我就撈一筆錢趕快走。跟在楚江野身邊蹉跎時光,等三十多歲了再醒悟他不會愛你,灰頭土臉地離開,不會有男人再要你這種二手貨了吧?」
我皺了皺眉。
當梁瀟瀟再次開口時,我直接把芝士蛋糕扔到了她臉上——
【也許你的系統無所不能,但也不過是追在男人身後要給他當嬌妻罷了。
【別和我彎彎繞繞耍心思,我不在乎楚江野真心愛誰。
【不用操心我的未來。倒是你,如果楚江野攻略不到,儘早找個別的男人嫁了吧。我看你沒男人活不下去!】
融化的芝士混合著眼淚從梁瀟瀟臉頰滾落,她的睫毛沾著糖漿拼命顫抖,整張臉漲成了憤怒的豬肝色。
突然,她重重捶了下胸口從椅子上跌落,肺裡急喘出嘯音,臉色猙獰似乎無法呼吸了。
搞什麼?
別死我蛋糕店啊晦氣!
我立刻讓店員打 120。
慌慌張張把她抬上救護車時,她一直在視頻狀態的手機從口袋裡滑落。
剛剛一切對話都清楚拍下來了。
而螢幕那一頭,是楚江野的辦公室。
梁瀟瀟突然抓緊手機用力嘶吼:
「看見了嗎楚江野?許軟根本就不愛你!我才愛你愛到快死掉,我才是你的小瘋子,你說過要娶我的……」
楚江野只有下巴的一角出現在畫面裡,沉默許久,有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劃過。
我的心莫名跟著疼了一下。
21
我的替身事業可能要提前結束了。
我算了算錢,這些年賺的連本帶利賠給他,剩下的部分應該還夠給媽媽買套小房子。
我的金主楚江野徹夜未歸。
不過就算他回家住,兩人見面也是尷尬。
第二天一早我打算收拾東西去找媽媽住幾天,我媽媽是獨居。
怎料走到餐廳,桌上已擺滿早餐,煎蛋還散發著熱氣。
家裡沒有保姆,那麼楚江野回來過?
他做頓飯又走了?
這幹的什麼事啊。
桌上還擺著一封校慶邀請函,我剛要拿起仔細看,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原來楚江野在家!
他淩亂的短髮垂在額前,四目相對時,尷尬的氣氛在彼此之間流轉。
我硬著頭皮坐到餐桌前吃飯,他也面無表情坐好,凶巴巴切起了煎蛋。
突然,他開口問:
「那邀請函你看了嗎?」
我立刻坐直身體搖頭,把邀請函推到他面前:
【你的私人信件,我不能亂翻。】
楚江野「噹啷」一聲丟下餐刀,頭也不回走進了書房。
一整天,我們再沒說半句話。
他甚至中午晚上都做好了飯,還把貓砂鏟了,硬是一句話也不說。
他在生氣對吧?
在鬧脾氣?
糾結到晚上十二點,我在楚江野睡的客房門外擺上一杯牛奶,忐忑著回去睡覺了。
不久後,半夢半醒之間一具火熱的身體從背後貼上來,隔著被子將我緊緊抱住,幼稚地自言自語:
「抱我。
「我在生氣你看出來了對吧?你哄我了對吧?
「那我原諒你吧。」
我沒忍住在被子裡笑出來。
驀地與楚江野對視,他狹長黑眸裡翻滾著濃烈的愛意,很認真地一字一句對我說:
「我要和你講清楚,我折磨梁瀟瀟僅僅是因為恨她,她腦子有病才會幻想成愛。
「我 18 歲之後的人生和她完完全全沒有關係。現在,我所有情緒的答案都是你。」
說著說著,楚江野垂下眸子輕聲道:
「校慶邀請函你看了吧?要帶家屬,我已經結婚了……一個人去像什麼樣子啊。」
22
媽媽問我是不是要墜入愛河了。
我問她,我會不會眼光和她一樣差,愛上個賭鬼家暴的臭男人。
她反手把我拉黑了,簽名改成:【女兒凡爾賽傷我心】。
跨年那天我陪楚江野去參加了 A 大的校慶。
半路他有事要見校長,讓我先去實驗ƭű¹樓等他。
我成績讀不了這麼好的學校,但莫名對這裡的一切很熟悉,仿佛平行時空的自己曾在實驗室奮筆疾書,熬到天明。
這實驗樓有點老了啊,學院需不需要投資呢……
砰。
一本厚厚的字典ŧû⁾摔落在我身旁,女人高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看來楚江野真的很愛你,連實驗室這種私密的地方都帶你來。」
梁瀟瀟緩緩走到我面前,明明是個窮途末路的人,卻強裝鎮定自若: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和他,初吻的地方。
「這些事情他永遠不會告訴你的。男人都對第一次有執念,而我,早已在他青春裡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癲婆讓我頭皮發麻,快速轉身離開,卻發現大門被鎖了。
梁瀟瀟笑著撥弄起桌上的儀器。
老舊的儀器很快超載冒出黑煙,電線短接到一起,火星跳躍著墜了滿地。
她的任務不是要電死我吧?
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我毫不猶豫撿起字典朝梁瀟瀟砸去,她毫無防備尖叫,攥著導電筆四腳朝天摔在地上。
這時,門開了。
梁瀟瀟臉色倏然一變,原本朝我刺來的導電筆直接調轉方向,狠狠捅上了自己的ṭŭ̀²肚子——
「啊!求你饒了我許軟!
「我不會搶走楚江野,我發誓和他只做朋友,我早就不聽什麼系統了!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肯放過我!」
23
青天白日這個癲婆沒完了是嗎?
當我傻啊這屋裡有監控!
我憤怒地抬頭尋找,誰知監控攝像頭被人打碎了,只剩一個外殼掛在上面。
心慌了一秒。
但也只有一秒,楚江野的手立刻環上腰間,將我輕輕拉進了懷裡。
「找監控呢?早被她拆了,這也是系統任務的一環。
「不過呢,拆了才好辦事對吧?」
梁瀟瀟嚶嚀一聲,渾身顫抖著望向楚江野:
「是小瘋子錯了,不該和你擁有這麼多回憶。我今後不會再打擾你了,我沒想到許軟要我死啊!求許軟放過我吧——」
楚江野眸色泛寒,快速打斷了她說的話:
「我老婆放過你,我可沒說放過你。」
他用鞋尖踢了幾下那支導電筆,眸光深黑,一眼望不到底:
「220 伏的電,電不死你 250 的人是吧?
「系統給你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殺死我或殺死許軟。
「它有沒有告訴你第三條路呢?
「比如,你死?」
24
我似乎,被捲入了楚江野重生復仇的故事裡。
他前世一定被梁瀟瀟害得很慘吧,才會那麼恨。
那麼前世的我呢。
我做了什麼才值得被他這樣寵愛?
他究竟是愛我,還是透過我,向前世那個陌生人贖罪。
「怎麼?你和那個老婆奴還有吵架的時候?」
躲在媽媽家裡的第五天,她終於忍不住趕我回去。
「擠死了,回去住你的大別墅不好嗎?」
我無法用手語解釋這麼複雜的事,思前想後只問她:
【你覺得我們相愛嗎?】
我媽用一種見了鬼的眼神看著我:
「至少他沒做任何傷害你的事吧。你嘴上說要離開,我從春天等到冬天,再等下去都要抱孫子了。他恨不得 24 小時都黏著你,你沒機會和他說清楚?口是心非秀什麼啊!」
我委屈到紅了眼睛,我媽「嘖」一聲,從小抽屜裡掏出一份文件。
三年前,楚江野求了很久她才簽下這份文件。
「你也知道,因為你爸那個垃圾的事,我一直反對你談戀愛結婚……
「不過當時就有這麼個傻子送上來,如果你和楚江野離婚,你我能分走他的所有財產,任何理由離婚都可以哦。
「他說什麼前世欠你的,腦子看起來不太靈光。不過這三年我看在眼裡,他是真心對你的。」
原來還是因為這個啊。
什麼鬼前世。
我心裡堵到發澀,媽媽突然從身後推了我一下:
「想見他,想問清楚的話,就下樓去找他啊。
「反正他的車一直停在樓下,像保鏢似的天天半夜蹲在樓下抽煙,好煩你們這種臭情侶啊!
「哦對了,上次體檢之後我那個病治好了。醫生說再晚幾個月就要出大事,幸虧你帶我去體檢……」
25
體檢也是他一直提醒我的,他每年都認認真真提醒我。
楚江野……確實沒做過傷害我的事。
我走出電梯,在窗下的位置果然發現了楚江野那台邁巴赫。
正猶豫著要不要走過去,他一眼便發現了我,抖落滿身雪花向我跑來。
他分明有很多話要說,腳步卻停在最後一級臺階上,局促地整理衣服,下顎線條變得緊繃,極力忍耐著心底的緊張感。
他輕聲開口:
「對不起我又嚇到你了。
「我慢慢解釋給你聽好嗎?梁瀟瀟真的敢犯罪,前世她……」
我快速打斷了楚江野的話:
【我想聽聽前世的我是怎樣的,我很愛你,為了你去死,所以你重生後順便補償我嗎?】
楚江野的唇瓣不自覺顫動幾下,難掩內心的慌亂。
我以為他又要裝不懂,掏出手機打字——
「我看得懂手語許軟,是我一直在亂解讀你的心意。是我害怕你不愛了。」
他眼尾泛紅,苦澀開口:
「前世你應該喜歡我很久了,但我從未回應過你,只記得你被梁瀟瀟折磨得很慘。後來我的好感度一直不漲,在同一間實驗室裡,她完成了最後的任務,殺掉我。
「我毫無防備被她所害,只記得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有個渾身消毒水味的女人拼命向外拉我,跪在地上給梁瀟瀟磕頭。」
他闔了闔眼,那雙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一樣,略微沙啞的嗓音帶著輕顫:
「那個人是你,那天你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所以我很怕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
26
我和他僅有一步之遙,他卻沒有再靠近,像個犯了錯被主人丟棄的小狗,垂頭喪氣站在大門之外,任由雪花落了滿頭,掛在他長長的睫毛上,輕輕顫抖……
他吸了口氣,臉色蒼白道:
「其實我也覺得這樣強迫你很卑鄙,你又不記得什麼前世。我們離婚吧,我還你自由。」
說著他向後退了一步,我立刻向前,用力拉住了他的圍巾。
楚江野明顯一怔,抬眸的瞬間眼淚從發灰的眼睛裡滾落,不知所措僵硬在那裡。
我是個感性大於理智的人,想到什麼就立刻去做了,於是伸出手輕輕擦去他眼角淚痕,撞進他懷裡用力吻了上去。
【我沒說過離婚。
【但你要考慮清楚,我和前世不一樣,至少我還沒有那麼愛你。
【請你重新認識我,認真理解我的心意。
【然後,堂堂正正和我談一場戀愛。】
我在等寒風,等落葉,等新年的煙火和更好的我們。
番外男主視角
1
我是個很瘋的人,至少對梁瀟瀟是這樣。
從小到大,我的佔有欲,控制欲都只對她一個人。
18 歲前我以為這就是愛,她卻把我的銀行卡洗劫一空,全家移民去國外了。
【我爸爸生意做得很大,我要為嫁入歐洲王室做準備了。你也知道自己的出身配不上我對吧,別讓我為難。】
收到消息那晚我難以入眠。
傷心倒沒有,只是憤怒,噁心到想吐。
第二天媽媽送我一隻小狗,笑著和我聊天:
「愛是尊重,彼此欣賞,不是你單純地享受或付Ṫųⁱ出。至少不是你對梁瀟瀟的樣子。
「你還沒遇到真正心動的人吧?
「下次養它吧,至少它長大了不會反咬你一口。」
小狗在我腳下翻肚皮撒嬌,我像禁止梁瀟瀟抽煙一樣,從小狗嘴裡搶走零食,讓它乖乖坐好。
我確實挺瘋的,養個小寵物差點當成愛了。
梁瀟瀟算個什麼東西。
2
梁瀟瀟父母在國外出事了,做的生意不太乾淨。
大三那年她莫名其妙回國,我便把她的底細查了清楚。
我和她無話可說,但她似乎能未卜先知。
她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總能猜透我心裡想的什麼,很多次突如其來的危機,因為她的出現才得以化解。
她說她愛我,她還是我的小瘋子。
轉天又立刻砸了實驗室發洩怒火,嘴裡大喊著為什麼好感度沒漲。
她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3
在第一次正式加好友之前,我對許軟沒有任何印象。
也許我們已經錯過無數次了。
我的實驗資料被梁瀟瀟影響,見導師之前,有個瘦小的女生把一份整齊的報告交給我,大概是她連夜類比出來的資料。
「昨晚有空恰好就練習一下,這資料你們組用得上嗎?拿去用吧不用謝。」
她聲音真的很好聽,像脆脆甜甜的梨子,乾淨清爽又不會膩人。
我看得出來她是雪中送炭, 加了她好友改天感謝她。
沒幾天她就上了熱搜,小視頻全網瘋傳。
梁瀟瀟笑著當八卦講給我聽:
「誒,這是不是你們專業的同學許軟啊?真不知道她是這樣的女人, 簡直公車啊。我得去牆上匿名投稿, 讓大家遠離她免得染上病。」
4
我還來不及調查, 許軟便因為精神問題退學,聽說被強制收容進精神病院, 完全超過了我能掌控的範圍。
也確實,我和她僅僅是同學關係,除了唏噓沒什麼好說的。
我在大家為她募捐的治病款裡添了五十萬, 一併轉交給她母親。
大概幾個月之後, 聽說她母親出了車禍又查出絕症, 這對母女命運真是很慘。
相比之下梁瀟瀟的心情好了很多。
可惜, 我的好感度還是沒漲。
5
大火燒起來的那一刻, 我才明白梁瀟瀟綁定了一個系統, 要來攻略我。
她處理掉了情敵許軟,完成了所有任務,可我的好感度 0.1 都沒漲。
她必須處理掉我,換一個新的攻略目標。
我沒想到唯一來救我的人是許軟, 她敲碎玻璃跳進來,聲音完全被毒啞了,慢吞吞拖著我向外走。
挺沉的吧。
可我被這個瘋子刺中大動脈, 應該沒希望了。
看到許軟向梁瀟瀟下跪的時候,我的眼淚終於崩潰決堤, 在憤怒中失去了意識。
憑 NPC 一樣的木偶人什麼不能反抗系統呢。
我不愛梁瀟瀟有錯嗎?
如果讓我重生,我未必會輸給她。
如果重生, 我想再次認識許軟, 保護好她。
6
我重生在大學畢業那年, 梁瀟瀟依然在國外毫無音訊。
許軟也並不讀 A 大, 毫無聯繫。
幸好這次她不愛我, 她很愛錢。
她不能說話, 那麼我就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聽過她聲音的人。
只有我聽過。
她只屬於我了。
現實番外
結婚四周年紀念日那天,全家為許軟準備了驚喜慶祝她懷孕三個月, 可她自己還迷糊得要死,以為只是吃壞了肚子。
我為她準備了鮮花,party, 她最喜歡的太平洋小島, 在所有人的掌聲裡慶祝我的小公主要當媽媽了。
而她風風火火地跑進家換衣服戴首飾,只在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快速吃了一口蛋糕:
【謝謝謝謝我也愛你老公。但我談合同真的要來不及了, 快點送我去機場別玩了。】
她把奶油蹭在我鼻子上,一邊收禮物,一邊讓我幫她拉好裙子拉鍊。
準備了半個月的驚喜, 半分鐘就結束了,可我的嘴角就是比 AK 還難壓下去。
這該怎麼辦。
媽媽急匆匆追出門給我們送雨傘,悄悄推了我一下。
我立刻皺眉解釋:
「媽, 許軟想搞事業沒錯啊, 她認真的樣子很迷人。」
「……媽是喊你別傻笑了,把工作推掉跟她一起去,自己老婆要照顧好!」
於是我撐開傘, 在漫天雨幕裡追上她的腳步,輕輕牽住了她的手。
我想,我已經遇到了那個讓我心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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