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球會上,一位女扮男裝的姑娘遇險墜馬。
我的丈夫裴植推開我去救人。
眾人贊他英雄,捨己為人值得欽佩。
我卻在人聲鼎沸中濕了眼眶。
我盯著裴植腰上與那姑娘成對的鴛鴦佩。
聽到了久違的系統提示:好感度-10。
我才發現,原來攻略度 100%,不代表一輩子真心。
後來,他執意納妾,得意志滿地威脅我:
「你的勢力都是我裴家給的,要想收回,易如反掌。」
「系統沒了!你又回不去,總要適應這個世界的。」
我遍體生寒,卻笑出了聲。
我好像忘了和他說,系統給我最大的籌碼是:
我不愛他,他會死。
1
馬球會上,裴植英雄救美,出盡風頭。
我坐在醫館角落,處理好掌心和腿邊被推倒的傷痕。
醫女路過,叮囑我說:
「夫人,包紮後不能碰水。快下雨了,等相公來接你吧。」
我沒說話。
醫館裡來往開藥的婦人,將我丈夫的緋聞軼事聊得火熱。
「聽說馬球會上最俊秀的兒郎,是扮男裝的女子。」
「今天好險,驚馬受傷,還好裴相公出手,接住了她。」
「郎才女貌的好生般配,聽說裴相公的娘子吧,太恩愛了。」
「他們要是生了孩子,不知有多漂亮。」
孩子?
我垂下眼簾,看了眼肚子,心有餘悸。
差一點,這個孩子就要命喪在他父親手下了。
身後丫鬟佩玉此時滿眼心疼,憤憤不平:
「姑爺真是沒良心!為了別人女子推你。」
「居然還和那女子成雙成對的招搖!你不能放過他。ťü³」
我見她憤慨的模樣,按下心中猶豫,輕聲安慰:
「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莫要相信這些人云亦云,往日那些女子和他的消息,不也是假的嗎?」
「他,會解釋清楚的。」
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此時,外面的僕從跑來回話:「夫人,不用等了,姑爺讓您先回,他有事脫不開身。」
我只能扶著佩玉,忍痛走向馬車。
回到家,裴植竟然早就到了,在府裡整理藥材。
我有不好的預感,呆站了一會才喚他:「裴植。」
他打包著滿桌的藥品,見我進屋,敷衍地開口:
「栩栩,你回來了,我剛剛才忙完,沒去接你,別生氣。」
我拉好身上衣裙,遮掩住手上傷口:
「那女子是誰,你不與我說說嗎?」
他好像覺得失態,放下手中的人參,冷靜地開口解釋:
「我的一個舊友,救人一時情急,你莫要與我置氣。」
「現在掌櫃說有要事,待我出差回來,與你好好賠罪。」
我咬著唇,看著他扣著小拇指,這是他說謊的下意識動作。
見我沒回應,他驟緊眉頭盯著我:
「就算我一時情急推了你,也為了救人,你至於這麼生氣嗎?」
至於嗎?
如果馬場上,不是看見他和那女子同款的鴛鴦佩,我恐怕還是蒙在鼓裡。
玉佩是京城萬福樓的手藝,多少貴婦爭相預訂。
兩個月前,相熟的掌櫃偷偷告訴我ƭū́ₐ的丈夫給我定了玉佩,笑話我丈夫格外知心。
我被調笑著紅了臉,懷著期待,卻左等右等都沒看見。
如今出現在了別的女人腰際。
他連解釋都遮遮掩掩,我的心徹底沉入穀底。
我懶得多說。
他收拾好藥材包袱,不耐煩地撂下一句便轉身出門。
「反正現在我說什麼都是錯,待你冷靜,我回來再同你解釋。」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我淚水模糊視野,渾身上下的傷口仿佛提醒我自己。
我錯得離譜。
【好感度-10,餘 80】
今日耳畔響起了第二次。
我像抓住救星一樣,反復呼叫系統,卻再無回音。
系統早就脫離世界,我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系統給我留下了孤零零的好感提示語。
提醒著我。
原來攻略度 100%,不等於一輩子真心。
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回家,這是我的報應。
2
我從現代穿越而來。
系統要求我攻略病嬌竹馬裴植,不然就永遠回不了家。
他是江南首富遺孤,面容可親卻疑心深重,對誰都淡淡。
我以世交之女的身份,攻略他十年,用盡手段才求得一絲真情。
他十歲被人陷害身中蛇毒,我背著他翻了三座山,才找到蛇醫,當時我的手掌磨得沒一塊好肉。
十二歲他初上獵場,被族中長老安排的殺手埋伏,我憑藉系統提示,帶他東躲西逃,舍了半條命,才把他囫圇著帶了出來。
這些年,我一心一意為他掃清阻礙,護他安危。
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後來他聽說家人要給我議親,從千裡外的潞城飛奔回來。
以精明算計聞名的裴植,居然願意端著當時所有的身家上門提親。
驚呆了眾人,他對著我承諾:「你護了我十年,我要護你一輩子,永遠都不會讓你哭。」
任憑系統怎麼提醒,攻略者不得動情。
可在朝夕相處,逐漸升溫的感情下,我也失了真心。
情到深處那一年。
我甚至對他毫無保留,表明了我的來處,攻略目的。
月色下,狼狽的少年在繁花遍地的湖畔,流著眼淚求我:
「別拋下我,別不要我,我只有你了。」
「栩栩,為我留下來好不好?」
聽著耳邊攻略成功,好感度 100% 的聲音。
我猶豫半晌,含淚點頭。
做了一個我後悔一生的決定。
系統,我不回家了,留在這裡。
系統脫離前警告我:相信男人,99% 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可我依舊一意孤行。
我相信他說的,ṭùₖ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相負。
因為那時的裴植,滿心滿眼都是我,我以為嫁給他,會是最正確的決定。
可如今七年過去,他同別的女子有了首尾。
我撫著傷口,看著手下調查的資料,笑自己像個傻子。
我和他經商世家,各自都有產業,組成松記商行。
他最近一年因松記拓展的事,多數日子都呆在邊城,與我聚少離多。
最近一次相見,都是兩月之前。
今日我會和裴植在馬球會相遇,是我不打招呼來了邊城。
想告訴他身懷有孕這個好消息。
我從小怕疼,古代生孩子風險極大,因此避孕用了很多方法。
裴植與我成婚七年,一直沒有孩子,他知道了也沒有生氣。
他說以我為重,要等我準備好。
最初懷孕的時候,我心中不是害怕,居然是開心。
來邊城半個月的路程,車馬很慢,顛簸勞累,我一點都不覺得苦。
我看著窗外的風景,知道自己一點一點在靠近他。
馬球會上,我見到他,就喜不自勝地想說。
我們有孩子了。
可是我發現他眼神閃躲,對我的到來並不開心。
我猶豫著還沒出口。
場上女扮男裝的姑娘就驚了馬,眾人慌亂成一團。
我見馬匹瘋跑靠近,下意識想拉他先走,卻被他親手推開,重重地砸向一旁的地樁。
耳邊響起【好感度-10,餘 90】的提示音。
我摔倒在地,抬頭看向他們擁抱在一起,腰上那鴛鴦佩格外刺眼。
才發現,原來與我恩愛有加的相公,另有了心上人。
別人都在稱讚他化險為夷的英勇。
而我看著他摟著別人走遠的背影,有了無邊悔意。
她叫白音,是一個平民女子,很有經商頭腦。
男扮女裝在外行走,與裴植共同爭奪一塊地皮,就此相識。
和他互稱兄弟,日漸親密。
後來白音女子身份在外暴露,令人難堪時。
裴植為化解矛盾,認下白音是他的妻子,得他允許在外經商。
白音冒充了我的名頭,成了秦家的名門貴女。
借松記商行的名義,占盡了風頭。
他們在這個邊城,天遠地遠,夫妻相稱整整一年。
由於他身邊全是心腹,幫他遮掩消息。
我竟然真的全然不知,瞞在鼓裡。
3
我心亂如麻,生意不能半途而廢。
在商言商,信用為重。
我收斂心緒,見腿上傷不重,帶著丫鬟出門赴約收流光緞。
鹿掌櫃商談完畢,見繡樓上繡娘嘰嘰喳喳說著什麼。
「有個好俊的相公,在前面等娘子呢。」
「說不準是小白臉,在等富姐姐。不過真能被他親一口,死了也值啊。」
這裡的繡娘大多是寡婦,自力更生,對男女之事也看得開。
我忍俊不禁,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穿過長巷望去,見裴植站在街角,一席青衫像個謫仙。
他的面相確實好,溫潤如玉,能掩蓋陰鬱霸道的本性。
他笑著依牆而立,看著光的方向,美得像幅畫。
我愣在原地,很不爭氣地,心臟噗通得不成樣子。
腦海中思緒繁雜,有很多妄想,也有一絲柔軟。
我期盼他是來解釋的。
為著腹中的孩子,我想聽他解釋。
可我還沒過去。
下一秒,他就與我背道而馳,摟過一個撲向他的白衣少女。
男才女貌好不登對。
耳畔又響起【好感度-10,餘 70】的提示音。
我心痛如絞,自嘲地笑笑。
真是自做多情,怎麼還能有期待呢?
正好之前與我洽談布匹的鹿掌櫃出來,對著他們親切地叫著裴夫人、裴老闆,一行人好不熱鬧。
我在暗處,他們在亮處。
竟好似我才是那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曾經說永不騙我的是他。
如今背著我和別人互稱夫妻的也是他。
我甚至能想到,在這一年時光,在遠離我的邊城,他們以夫妻名義行走,成了他人眼中恩愛繾綣的一對。
心下不爽。
我扶著佩玉的手,走出巷子。
滿意地看著裴植變了臉色。
4
我的突然出現,也許是裴植最措手不及的破綻。
商人講誠信,談信用,若承認我才是正牌的裴夫人。
那白音以松記商行的身份,在邊城行走,便錘實了招搖撞騙,人脈口碑崩塌,如何自處?
裴植面色有些難堪,不敢搭話,甚至想找藉口帶著一行人走遠。
可鹿掌櫃不知情況,笑著照應我,與我介紹。
「哦,秦夫人來了,介紹一下,這是裴老闆和裴夫人,恩愛非常,是一對年少英才,正與我購買土家村的田地。」
「以後松記商行就是秦夫人的新東家了。可以提前結交一番啊。」
我笑著謝過老闆的好意,對他們笑著,但眼裡冷得像冰:
「裴夫人?裴老闆,久聞大名啊。」
商人重名,名聲與利益緊緊綁定。
裴植不與我多說,淡淡點頭微笑。
白音紅著臉看裴植一眼,好似明白了什麼:
「鹿掌櫃說笑了,我們還未成婚。」
鹿老闆也豪爽,笑眯了眼:
「哎?怪我怪我,見你們像那神仙眷侶似的。」
「提前揣測了,那我等裴老闆真正追到佳人,成婚喜宴,討一杯喜酒才是啊。」
白音掩面而笑,耳朵緋紅,俏生生的面容藏不住少女心事。
鹿老闆話鋒一轉,像撿著寶似的推薦:
「聽說秦夫人,家中相公也是神仙之姿,恩愛非常。」
「咱們這習俗是,喜宴來的有福恩愛之人越多,福氣越大。」
「裴老闆的喜宴,也該請秦夫人帶著家人賞臉才是。」
裴植被鹿老闆搭肩,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
我腳步一頓,平靜地開口。
「男才女貌,確實值得恭賀。」
「可賤夫難登大雅之堂,與我素有嫌隙。」
「就不去給裴老闆添堵了,免得晦氣。」
鹿老闆瞬間啞了火,有些尷尬。
裴植虛假的笑意褪去,滿眼不悅。
5
我說累,提前道別,回我買的別院休息。
也許是攥拳太甚,手傷牽扯之間有了血絲。
丫鬟心疼得掉眼淚,給我擦藥,說姑爺好不是個東西。
我心裡密密麻麻的疼,有些反胃,強撐著:
「確實,怪我眼瞎。」
小心翼翼,奮不顧身,癡心錯付。
戀愛腦果真沒好下場。
傷包好沒多久,有下人進來問詢。
說有夫人看上了我院中的梨,想買些嘗個鮮。
我本來不想理,卻見這裡的管事,不經同意已經帶人到門外了。
這裡天高皇帝遠,疏於管理,難免有收賄賂的下屬。
白音緩步上前,見到我她低頭行禮,笑得殷切:
「巧了不是。我覺得夫人一見如故,還要上門多謝夫人今日體恤呢。」
「不過有一事,瞞也瞞不住,不說清恐生後患。」
「這梨啊……我喜歡得緊,不知夫人可否割愛,與我分享?」
「夫人可以開個價,要知道分的人越多,梨樹的根系就越長。」
「今日一見,想必夫人是聰明人。」
她似笑非笑,意有所指。
今日我沒有拆穿她,就以為我怕影響松記商行的名聲,可以和他們談判了嗎?
把婚姻當成交易,她是想嫁給裴植,加入松記商行。
我啼笑皆非,如果我只是裴夫人,只是一個商賈之女,為夫君納妾助力,我確實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我不是啊。
我明明可以在現代過安穩生活,卻要我在古代,看著愛人裴植左擁右抱,還要自我安慰當賢妻。
七年前的決定,已經讓我悔恨終身了,七年後還要我捨己為人。
說我傲慢也好,自負也罷,委曲求全絕不可能。
我冷冷地拒絕:
「不了,金銀之物我不缺。我的東西,縱然是爛了,也不想給旁人。」
「姑娘請回,雖說你不請自來實在失禮,但也讓我認清一些人的真面目。」
「佩玉,安排遣散費,這位管事不必留了。」
管事慌了,跪地求饒。
他害怕被譴出去,名聲壞了,附近商戶怕都不會要他了。
白音愣了,見我黑臉處置人,急著上來與我理論。
可佩玉正生氣,見她靠近,不客氣的將她推開。
裴植此時從外面走進來,見白音在地上,怒氣衝衝冷臉訓我:「青栩栩,你到底在鬧什麼?給白姑娘道歉。」
不出意料。
【好感度-10,餘 60】
出現得可太及時了。
我諷刺地白他一眼,難掩失望,轉身要走。
我很想告訴自己不值得,不用在意。
但委屈就是忍不住,層層疊疊地湧上來。
他見我要走,氣勢洶洶上來拉我。
我憋著氣。
反手折過他的手臂,將他摔到地上。
眾人都很意外。
裴植在邊城也算數一數二的富商,竟有女子敢打他。
他臉色十足的難堪,慢慢攥起拳。
6
從小我最熟練的防身術,還是他教我的。
如今,防的就是他。
他在地上扯著嘴角笑了,反手扯過我的手,竟想一同扯到地上。
施力之間,卻見我眼淚斷了線一般砸落。
他瞬間收了力,一向胸有成竹的臉上,居然有些慌亂。
「怎麼哭了,栩栩.」
他要握著我滲出血跡的手,我費力打掉他。
誰要你裝模作樣。
「你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
佩玉瞪他一眼,忍不住替我開口:
「姑爺好大的忘性,前個為了救那賤人,親手推開我家小姐。」
「怎還有臉假惺惺,表示關心?」
一瞬間,他們假夫妻的謊言被徹底戳破。
僕從之間竊竊私語。
白音掛不住臉面,上前一步想辯解:「夫人,」
僕從好幾撥,人多眼雜,管事得了他的眼色疏散人群。
裴植一把拉我進屋,將眾人隔絕在外。
他環抱著我,仿佛很是心疼,急得開始道歉:
「栩栩,我一時情急,不知道你會受傷,是我錯了。」
「可你受傷,為什麼不跟我說。」
「來了也不告訴我,在外說你我有嫌隙,難道要與我斷絕關係嗎?」
他捧著我的手,好像格外珍視。
口吻質問地理直氣壯,活像是我辜負了他。
我的臉色越來越冷,甩開他抽回手,用紗布處理痛處,並不想多說。
看著他虛假的關心,忍不住回想到他這一年謊言,越發如鯁在喉。
三個月前,我和他逛燈會,放河燈許願時。
他對著身旁的琉璃走馬燈出了神。
後來這盞燈被他帶回了邊城。
他藉口說邊城偏僻,有個朋友愛燈如命,托他來找。
實際上,這盞燈和無數禮物流水一般進了白音的府邸。
我很難不去在意。
那個月夜,我在許願長長久久的時候,他在思念誰呢?
【好感度-10,餘 50】
聲音又響起來了。
失神間,我的指尖扣上傷口,心下一緊。
很奇怪,明明他在向我認錯,怎麼好感度還在下降呢?
我心裡呼喚系統,沒有回應。
又問了一句:「好感度下降為 0,會怎麼樣?」
此時像觸發關鍵字一樣,我聽見熟悉的機械音:
「宿主好感度下降為 0,攻略對象即刻死亡。」
我愣在原地,反應過來,眼裡全是淚花。
系統,它給我最後的禮物,原來是這個意思。
我恨裴植,他就會死。
系統一邊吐槽 99% 的宿主戀愛腦都會被辜負。
一邊走之前,給了我最大的依仗。
我閉上眼,將淚花擦淨,做了一個決定。
深吸一口氣,躲開了裴植想幫我上藥的手:
「別演了。裴老闆,既然裴夫人位置這樣搶手。」
「那我們和離,放彼此一馬。」
我死死盯著他的表情,忌憚他不擇手段,心跳如雷。
如果我們和離,憑藉往日情分,我不至於對他怨懟。
我們好聚好散。
裴植,不要逼我。
7
一瞬間場面陰沉,大氣都不敢喘。
裴植站在我面前,氣息沉沉,眸光陰鷙,像要吞噬人一般。
突然他勾起唇角,一把將我抱起。
我慌亂之間,之間打了他一巴掌。
掌聲清脆。
他行動間反制我的雙手,漫不經心地嘲笑一般:
「夫人累了,腦子不清醒了?」
我此刻反而冷靜。
他扯了床上的流蘇束縛住我的雙腳,整個人抱在他懷裡,牽起我的手自顧自檢查:
「傷痕不深,但再裂就留疤了,想打我也挑些時候吧。」
我面無表情,連生氣都覺得對他是浪費。
他笑得很好看,眼裡卻是風暴。
這樣的他,我攻略時見過許多次,哄過許多次。
也知道這時的他,總是言不由衷,像個刺Ŧų⁾蝟一般,刺傷別人也刺自己。
但是越罵他越興奮。
打他都怕他爽了。
他撫摸著我的眉眼,唇邊,語țṻₔ氣很是溫柔:
「生氣了?這不是商會複雜,有白音行走拉人脈方便些嗎。」
「出門在外,便宜行事,怎麼娘子就與我生疏,要一刀兩斷了?」
「和離也是能亂說的?」
我任由他撫摸,不帶情緒的再陳述一遍:
「我要和離,這些年經商所得一人一半,你要地莊,我要布莊。」
孩子的存在,我也不打算告訴他了。
分就該分的乾乾淨淨。
他咬著牙看我:「癡心妄想,栩栩你瘋了,在開什麼玩笑?」
我反唇相譏:「你知道,我不在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攥著我的手,越來越重,逼近我威脅:
「栩栩,忍忍吧,且不說我現在與白音沒什麼,就算我要納妾。」
「我又有何錯?系統沒了!你總要適應這個世界的。」
「畢竟,你已經永遠回不去了。」
我閉上眼不願看他:「就算回不去,去哪都好過看你噁心的面目」
他呵呵一笑,打量我一眼:
「只要在這個世界,你就逃不開我。你以為秦家容得下你嗎?不要天真了。」
「這輩子,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他自負又偏執,和我熟悉的裴植完全不一樣。
我真的沒想到,愛到最後,他的真面目會如此醜陋。
情深時,他說我這個世界舉目無親,所以他要永遠做我的後盾。
如今世殊時異,他諷刺我無人可依?
【好感度-10,餘 40】
8
我們爆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爭吵。
相互瞭解至深,所以語言格外鋒利。
他刺我:「你最初接近我,還不是虛情假意,滿口謊言。」
我懟他:「少時活該無人愛你,真心給你,比給狗糟踐。」
屋內砸了無數東西。
最後他沉默離去,說我瘋了,讓我冷靜。
他將我禁足在院子裡,還攔著佩玉,不給任何人靠近。
好幾個時辰後,裴植端著粥進屋。
換了髒衣裳,不再和我針鋒相對,換上了熟悉的虛偽面目。
見我坐在床上,好言好語勸我喝粥,想緩和氣氛。
不過見我掏出了一塊白布,他頓住了。
這是我用簪子,劃破的帷幔,上面用我的血,歪歪扭扭地寫著和離書。
這裡沒有筆墨,但我實在不想忍。
就著自己掙扎出的血跡,和著茶水,寫了一封和離書。
他看了,眼底猩紅,怒意更甚:
「栩栩,撕破臉對你我有何好處?」
「我處處由著你,你卻永不知足,不知分寸。」
「你不是要鬧嗎?」
「那我讓你師出有名,明日我就娶她做平妻,你滿意了?」
【好感度-10,餘 30】
我瞪著他,冷冷地嗤笑:「隨你,反正與我無關。」。
他沒有說話,選擇故技重施。
將我捆在床上,手腳都被捆住,他才放心冷冷的警告我。
「我不想傷害你,我也不想看到你傷害自己。
「只要你認錯,我就放了你。」
「明日她是妾,給你敬茶,尊你為獨一無二的裴夫人」
9
我憋著火,讓他滾了出去。
他覺得我需要冷靜,又不敢讓我獨自呆著,進來兩個面生的婆子守著我。
佩玉被他關在另外的院子。
甚至吩咐不許我出去,這幾日的生意,全送到他桌上代管。
此時氣得我渾身都疼,小腹隱隱作痛,我知道這個孩子留不久了。
我期盼了很久的孩子。
我輾轉來到邊城,一是想找流光緞做嬰兒肚兜裡衣,二是想尋到裴植分享這個好消息。
可是來了不過幾日,我的世界便翻天覆地了。
愛我的相公變了心,過期的真心不可信
雙方怨偶的家庭,不配迎來孩童的降生。
年少無知,捨棄真正的家人,相信男人的真心,相信自己能改變他,是我傻。
但要我得過且過,融入這個世界,相夫教子。
成全三妻四妾,容忍他糟踐我的人生。
裴植,這輩子都不可能。
你自己永不相負的諾言都當不得真。
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對你永不言棄?
10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Ṱų₇去。
他點的熏香裡有秘藥,我醒來換了個地方。
這個房間豪華精緻,連鎖鏈都一應俱全。
金絲鑲邊,籠中囚鶴。
我被鎖在床上,衣物煥然一新,格外隆重。
房門外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一醒來,就有婢女等著伺候,怯怯地怕觸怒我。
我問她時辰。
又問佩玉的下落,她說在隔壁,我放下心來。
鎖鏈長度正好延伸到門口,真是心思細膩。
門外此時儀式聲起,丫鬟變了臉,架著我到門口。
看著他一身黑紅的裝扮,身旁的白音穿著喜服,端著茶。
隔著這個門欄,二人與我對峙。
白音小心翼翼地行禮:「夫人,請喝茶。」
我看著她不自覺的顫抖,就知道我和她都是被這個狗男人逼的。
我以為攻略他,治癒他之後,他就不再陰鬱了。
可沒想到,遇到矛盾,他還是會不擇手段。
無論是對我,還是對新歡。
我將茶丟在地上,挑釁地看向裴植:
「給我滾,有本事你就真的娶她,休了我。」
「要麼和離,想要齊人之福,絕不可能。」
他盯著我,格外傲慢,眼裡是我看不透的陌生。
「夫人病重,又說胡話了。」
「女子嫁夫從夫,離了我,你又能去哪?」
他上前牽住我的鎖鏈,捏住我的下巴,笑容沉了下去。
「許你經商多年,長了野心是吧。你的勢力都是我裴家給的,要想收回,易如反掌。」
「是我年少無知,一時心軟,處處縱容你。」
「此後,夫人便不必出門了,我會請嬤嬤來,教教你規矩,何為婦人之德。」
「別想逃,佩玉的性命還在我手上呢,乖一點,少吃點苦。」
我氣得攥拳,狠狠錘到他臉上,他偏了頭流了血。
沒想到這人無恥之極,一扯鎖鏈,我被緊緊縛住,吊在籠中。
不許外人進來。
門被重重的關上,留我一人,在牢籠之間。
禮樂聲如夢似幻,逐漸遠去。
那年柔情蜜意,互許終身,實在沒有想到如今結局。
我蜷縮都是奢望,格外難受,孕期虛弱讓我只想吐。
不知過了多久。
小腹越來越疼,我叫人,卻沒人敢進來。
他織就的牢籠華麗龐大,呼喊的聲音卻都無人聽見。
血從下身流了出來,我知道孩子終於沒了。
虛弱中,窗外一陣喧鬧。
佩玉闖了進來,見我在地上,全是血跡。
紅了眼眶,急忙沖出去叫大夫。
佩玉聲嘶力竭,在一旁哭出了聲,想救回那個小小的生命。
無濟於事,這一夜的兵荒馬亂。
徹底讓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成了我孩子的忌日。
【好感度-10,餘 20。】
裴植,你會不會後悔做事做絕?
11
醒來已是三日後。
裴植紅著眼,守在床邊,格外狼狽。
他手放在我的腹部,滿臉痛苦。
我打開他的手:「別碰我,太噁心了。」
裴植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懊悔不已。
他從佩玉口中知道了全部,才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麼,求我原諒。
見他表情,我只覺得作嘔。
他在懊悔什麼?懊悔露餡太早嗎?
如今我看他猶如一個陌生人。
不得不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他。
七年婚姻,他早已經不是當年戀愛腦上頭的少年。
他在外行走,知道男人面臨的誘惑,知道別的女人對他能有多包容忍讓。
他也許知道,孩子是最能拿捏女人的武器。
「裴植,這次我來,是想告訴你要有孩子了,不過還好及時發現,為你不值得。」
他慘白一張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
「你故意不告訴我,是想用孩子報復我嗎?」
不等我回應,他失魂落魄的走了。
我惡劣的笑了,孩子走的方式,確實不是我意料之中。
但殊途同歸。
佩玉早就發了信號,我的援兵也快到了。
天高皇帝遠,裴植,你以為你能掌控我幾時呢?
我專心養病,裴植軟了態度,不敢刺激我。
不敢關我,也不敢限制佩玉和我帶來的僕人。
他被我拒在門外幾次,送來的東西也都丟出去了。
這日,白音哭花了臉,上門道歉。
跪在我院中,說是她的錯,貪慕虛榮,才借名義生事。
請我諒解。
我看見不遠處,裴植期待的樣子,覺得噁心。
我讓人扶起她,送了出去。
裴植捧著鮮花和禮物,在外面求我原諒,輕言細語,好像一下回到當年。
成了一個犯錯就不知所措的少年了。
但他越低聲下氣,我就越心寒。
我當初就因為這種低劣的撒嬌賣慘,放棄了回家的機會。
他知道硬來沒有優勢,才換回了當年的偽裝。
我和他隔門而對,失望至極。
本就是我和裴植的感情出了問題,白音只是他試探我底線的石子。
投石問路,他在爭取,作為一個男人該享受的權利。
他溫潤的容顏一如當初,我卻豐富看見昔日愛人妖魔化的嘴臉。
有種惡意在我耳邊輕言細語:
「看呐,他殺了你的愛人,為什麼還能任他逍遙法外啊?」
12
我怕心生怨懟,再待下去,會立馬背上他的血債。
安排來接應的人一到,我便要啟程回京。
經商這些年,結識了一些好友,由郡主出手,派來官兵護送。
官大一級壓死人。裴植徹底沒了阻攔的理由。
我讓人準備了回京的物品。
我給了和離書,與他商定財產劃分。
他依舊不肯,在門外不依不饒。
紅著眼看我,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敢接收現實:
「我絕對不會和你和離,秦栩,你怎麼如此狠心?」
「我是錯了,但只這一次,唯這一次。」
「你能不能原諒我,我們還是好好的?」
我將各種帳目地契細細放好,在和離書上蓋好了我的私印,頭也不抬的回:
「我一時心軟已經釀成大禍,如今我不想讓步了。」
他知道我在說什麼。
很明顯他記起了七年前,他的承諾。
這個男人換了態度,淚盈于睫白衣楚楚,很是好看。
他熟練運用可憐的表情,展開和離書,與我推心置腹:
「出門在外,行商人心叵測,我是為我們的未來,才想納白音為妾,她熟悉此地,能幫我們拿下邊城。」
「只要我們壟斷邊城這地界,我們松記將更進一步。」
「是我急了,我沒想到,會失去你。」
我看著這個令我陌生的人,輕輕附和:
「出門在外誘惑是多,便宜行事是可以。」
不待他有所希冀,我便擊碎了他的幻想:
「但我遇到的事不比你少。為什麼我能做到,你不能呢?」
「人總歸要有底線,你我路不同,和離對你我都有益無害。」
我將陸續搜羅的把柄證據,擺在他面前談判。
賄賂,買凶,挾恩相報,惡意嫁禍商戰。
這些事擰在一起,足以讓他的產業一落千丈。
畢竟他在外行走,看似光明磊落,其實藏汙納垢的手段極多。
我在京城有所耳聞,但各有涉獵行業,難以插手。
白音私下與我道歉過。
給了我很多他的私料,這個女人能力很好,確實把婚姻當做籌碼。
在這個年代,走出了一條自己的路。
她沒名沒錢,有一身能力和膽識,斡旋邊城這塊底盤,不止是靠頂替我的名頭。
之所以選擇嫁裴植,是因為這個時代,他是所有選擇裡,最能給她自由的一個。
只要主家能夠支持,她一身本領,嫁誰都如虎添翼。
不過她沒想到,我作為商人妻子,會拒絕丈夫納妾。
害我失去孩子,確實不是她本意。
所有知道裴植糾纏不休,她來提前道歉,助我一臂之力。
有了把柄,裴植終於低了頭。
13
我踏上了回京的路,和離書被我放在懷裡。
等待著回去到族老處作證。
回去的路途漫漫,心境和來時,格外不同。
多年謀劃一場空,我心有戚戚然。
路上走過幕鳴關,峽谷地帶,竟然遇到了賊人。
山匪兇殘,對商隊無情的圍堵。
我被護衛保護著,在山上奔逃。
但山險路偏,山匪的身影逐漸逼近。
兇險萬分,身邊護衛被羽箭刺破胸膛。
血濺了我一身。
我慌不擇路,跑到懸崖邊,強裝鎮定:
「聽說各位也是綠林好漢,求財而已,我能給你,何必傷人性命。」
鬍子拉碴的山匪像是聽了什麼笑話,持刀挑釁:
「殺了你,才能以絕後患,松記的秦夫人,要是與我們過不去,日後日子不好過啊。」
「到地府,就怪自己時運不濟,別怪我們。」
刀劈砍的瞬間,為首的山匪被箭擊落懸崖。
裴植帶著人來救我了。
可是他的人馬並不多,撐不了一會,他只護著我繼續逃。
我咬緊牙關,只顧逃命。
不曾想我和他雙雙掉入一個年久失修的深坑陷阱。
隱蔽是隱蔽,山匪找不到,但一時間我們也沒辦法上去。
我身上是藤蔓尖刺的劃傷。
而裴植受了刀傷,還護著我,腿骨折了,不敢輕易亂動。
我幫他做了簡易包紮。
他疼得靠在我懷裡。
面色慘白,大汗淋漓,卻還試圖緩解氣氛:
「沒想到,我還能靠在你懷裡。」
「以前你總護著我,這次,我真的護你一回了。」
他目光灼灼,看著我的神情低落又可憐。
說實話,看他為我受傷,即使我並不愛他,也有些不忍。
「少說點話,保存體力,命不要了?」
他卻好似要把這一生的話說完一般:
「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會一直等我,不會離開。」
「可我錯了,相伴十七年,被我一年就搞砸了。」
「你走後,我想了很久,才知道你在介意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他氣息有些奄奄,聲音逐漸低下:
「如果早知道我們是這種結局,十七歲的我……就該讓你走,好歹你會因為回家開心。」
「為你死了,也好,這樣我們就沒有和離過,你還是我的妻。」
我握著他的手,淚水止不住的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他咳出一口血,最後希冀著:
「如果這次,我們能回家,可不可以重新開始。」
「求你了,騙騙我也好。」
我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很想很想答應。
可是不知怎的,我心亂如麻,始終張不開口。
此刻我突然聽到白音的呼喚聲:「裴大,裴二,你們把秦夫人怎麼了?」
「我看見裴五扮成山匪,你們要做什麼?」
下一秒就是白音受制的嗚嗚聲。
我背脊發涼。
裴植慘白的臉,扯出一抹笑來。
14
裴植直起身來,歎一口氣,很是Ŧų₊可惜的樣子。
「夫人,我真是倒楣啊。」
「差一點,你就同意了,居然又被白音壞了事。」
我趕緊遠離他。
他此刻對我來說,像洪水猛獸。
怕我拿著把柄,怕我和離,居然想用這一招,將我困在這裡。
為了愧疚拿捏我,不惜傷了多少人性命。
人命在他這裡,到底算什麼?
他拉開背後機關,這個深坑的真面目,居然是個籠子。
外面是,靠近懸崖邊的小路,站滿了護衛。
眼看我如同驚弓之鳥,他輕笑:
「栩栩,我不想傷害你,但也不想你傷害我。」
「我努力了十幾年的松記商行,不能分崩離析。」
「委屈你了,現在你是路遇山匪失蹤的裴夫人,等你什麼時候原諒我,什麼時候再回府吧。」
我逃無可逃,只能憎惡地瞪著他:
「裴植,你一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嗎?」
他擰好自己脫臼的腿,一瘸一拐地靠近我,帶著淚水的模樣有些癲狂:
「不是我要這樣的,栩栩,是你逼我的。」
「我與你和離,就什麼都沒有了,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我說過,你逃不掉的。」
「當然,我也確實錯了,對白音手下留情,就是我大錯特錯。」
「如今她知道了,也是個隱患。」
我心知不好!
裴植招招手,護衛挾持著白音,靠到懸崖邊。
白音咽了下口水,馬上用楚楚可憐的樣子祈求他:
「裴植,我不會干擾你了,放我一馬,我不會說出去的。」
「大不了,你把我和裴夫人關在一起,我幫你開導她。」
「你也知道,我愛你啊,你不是也知道嗎?」
「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你之前也喜歡我的不是嗎?」
裴植看看我又看看她,像毒蛇窺探獵物一般陰狠,他嘲諷地笑出聲:
「我當然知道你的才智,但我也知道,你見風使舵的本事。」
「我現在我的夫人,可不能再受你蠱惑了。」
「我妻離子散,當然也有你的手筆。」
「不如,現在就用你的命,為我逝去的孩兒積德。」
護衛把白音推到懸崖邊。
我見他快要下令,上前一巴掌拍在他臉上,他下意識縛住我,緊緊箍在懷裡。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我笑得滿是淚水:
「裴植,原來我十七年來,從未認識你的真面目。」
「我真的,不想和你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裴植瞪我,幾近癲狂:
「栩栩, 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我變成這樣, 就是為了留住你。」
「我心裡最愛的就是你啊。」
我的指間覆上他的臉, 他狠厲的表情,有些怔住。
曾經互相保護,互為依靠, 裴植算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我腦中浮現他求婚時, 立過的誓約: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秦栩, 有違此誓,我裴植死無葬身之地。
現在居然應驗了。
從沒想過, 我們會真有這一天。
我閉上雙眼,一字一頓。
「再見,裴植,我真的。」
「恨。」
「你。」
【好感度下降-20, 餘下 0, 攻略對象死亡,請宿主知悉。】
我就這樣看著。
裴植的身影重重地砸在地上,睜著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裴植就這樣永遠都離開了。
帶著他的真心。
他的野望。
白音在一旁,瞪大了眼。
我拿著裴衡控制護衛的秘藥,看向慌亂的裴家護衛,吩咐道:
「裴植突發心疾離世,如今裴家家主是我。」
「回吧。」
15
我攻略一場,結局 be, 潦草收場。
無論我如何努力,系統都再無回音。
只能按部就班,經營松記商行,在現代套路輔助下, 越來越好。
白音確實很有能力, 我將她認成義妹,生意做得有聲有色的。
如今我們成了最好的夥伴。
她名下酒樓,請了俊美男子表演才藝, 格外受夫人們的喜歡。
今天她邀我來參加周年慶的典禮,推杯換盞間, 我發現其中俊秀的頭牌, 格外粘她。
不過, 看她熟練調情,依舊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樣子。
怕也只是又一個風流債。
這副模樣, 我都不知道誰才是穿越女。
白音挽著我, 一臉神秘兮兮的指著幾個高挑的書生:「姐姐可有看上的,一個人多無趣啊?晚上玩點新花樣?」
我抽回衣袖不置可否:
「算了, 怕家裡那個新的生氣, 轉正沒多久呢。」
轉過頭,家裡那位俊後生, 不知何時出現了。
他吃醋般撲過來摟住了我的腰:「姐姐, 回家,我陪你玩啊。」
我笑了笑,花花世界,確實迷人眼。
系統說的對。
動真心, 不值當。
反正,愛到最後,都那樣。
作者:財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