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主现实情感

婚錢被賭空後我殺瘋了

婚禮當天,我爸酒精上頭,把我的彩禮和嫁妝全賭輸了。
我嚇得臉色蒼白,未婚夫卻異常冷靜。
「靜靜,錢輸了就輸了吧,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婚禮,別讓親朋好友看了我們的笑話。」
我心中一沉,不顧他的阻攔,直奔禮金臺。
把今天收到的所有禮金,全扔到我爸面前。
「這些,你全部拿去,給我把錢贏回來。」

1
我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爸以為我氣瘋了。
他當著親朋好友的面,直接跪在我面前哭得眼紅淚流。
「靜靜,是爸爸對不起你,我不該喝那麼多酒。」
「我該死,我是混蛋,我是畜生,我就不是個東西。」
我爸一邊哭,一邊狂扇自己耳光。
圍觀的親朋好友都在竊竊私語。
未婚夫劉明一邊扶起我爸,一邊勸阻。
「靜靜,岳父也知道錯了,那麼多親朋好友在看笑話呢。」
「我們先把這事放一放,等婚禮結束了再說好嗎?」
我握緊的拳頭都在顫抖。
放一放?
彩禮和嫁妝加起來一共 60 萬,這事放誰身上能放下!
我爸好賭我是知道的。
但是平時的他摳門得離譜,打牌永遠只打一塊的,很多親戚都不樂意和他玩。
如今婚禮開始兩個小時不到,就和我說他一口氣輸掉了 60 萬。
我根本就不信。
我爸跪著挪了幾步,拉住了我的秀禾裙角。
「爸爸當時拿了一把大牌,酒精上頭了,我以為穩贏的。」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真該死……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我爸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此時的他,額間布滿青筋,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頸,狼狽至極。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用堅定的目光看向我爸。
「爸,你起來,你把這些禮金拿著,帶我去找他們。」
聽完我的話後,爸慌了,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用嘶啞的聲音朝著我喊著:
「我不賭了,我真的不賭了,我再也不敢賭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朝著他怒喊。
「我讓你起來,帶我去找人。」
我爸嚇蒙了。
周圍的人也都噤聲了。
「何靜靜,你還想鬧到甚麼時候。」

2
眾人的目光紛紛朝門口望去。
說話的是我的婆婆張桂花。
她穿著旗袍,扭著腰快步走到我面前。
啪的一聲,巴掌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桂花。
她平時對我冷漠就算了,現在是婚禮現場,她怎麼敢動手。
劉明也蒙了,立馬上前查看我的傷勢。
張桂花不顧他人眼光,擺著姿態開始教訓我。
「你也別怪我這個婆婆狠心,我這一巴掌是為了讓你清醒一下,別做蠢事。」
「何靜靜,我家可是把彩禮交到你手上了,是你爸輸完了,你可別想把婚禮鬧黃,坑我們彩禮錢。」
劉明也有些急了。
「媽,你說甚麼呢,靜靜只是氣傻了,沒說不結婚,你怎麼能打人呢。」
張桂花拉著劉明的手說教。
「兒呀,我是在幫她,怕她做傻事。你就是心地善良,願意為她兜底,要是這種事放到別人家,早就退婚了。」
隨後,張桂花朝我爸翻了一個白眼,嫌棄地說道:
「你這當父親的,真是豬狗不如。」
「把自家女兒的彩禮和嫁妝都輸完了,現在還鬧這一出,和你們家結親也真夠丟人的。」
張桂花說完後,周圍的議論聲更大了。
「這何家能找這個女婿,那可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嘛,這何大力也真是夠狠,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坑。」
「靜靜呀,你就聽你老公和婆婆的話,別鬧了,好好結婚吧。」
「對呀,錢輸了就輸了,你要是再鬧下去,你婆家真不要你了,讓你還彩禮錢,你家日子就難過了。」
我爸聽完後,頓時愧疚地朝著張桂花磕頭。
「親家母,你別怪靜靜,都是我的錯,我女兒她以後肯定會好好孝敬你的。」
「你放心,我就算是賣血割肉也會把錢還回來的。」
張桂花居高臨下地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此刻我的臉紅到了耳根,這種屈辱感遍布我的全身。
我冷著臉去把我爸扶起來,他不肯。
我咬牙說道:「爸,如果你想把錢贏回來,就聽我的。」
我不顧我爸錯愕的目光,無比堅定地看著在場的人。
「我沒有氣傻,我要把錢贏回來。」
張桂花聽完後,氣得指著我罵。
「死丫頭,你是不是真的要鬧下去……」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把地上的禮金撿了起來。
「這是我今天收的禮金,一共十萬多塊錢,我今天就要用這個錢來回本。」
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傻子。
「這孩子瘋了吧,輸了就輸了唄,怎麼還想著贏回來。」
「要我說,娶到這種媳婦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可不是嘛,爸爸是賭鬼,女兒也是一個賭鬼,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把錢舉了起來,一遝遝現金暴露在眾人眼前。
我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有看戲的,有惋惜的,有嘲諷的……
自然也有眼冒金光的。
劉明拉住了我的手:「靜靜,我們不鬧了好嗎?我不在乎的,真的。」
「彩禮本來就是給岳父的,他有處置權,還有嫁妝甚麼的,我通通不在乎。」
「只要你肯和我結婚,甚麼都不重要。」
我看著劉明深情的目光,內心苦笑。
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不得不鬧,我還要鬧到最大。
我果斷地甩開了他的手,目光看向人群。
「剛剛是誰和我爸打的牌?我這裡還有 10 萬,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來和你們玩玩。」
只見兩名穿著打扮有些不入流的男子站了出來。
「嫂子都發話了,我們再躲著就不算男人。」

3
我眯著眼打量二人,印象中我家沒有這樣的親戚。
我轉頭看向劉明,正準備詢問。
張桂花突然開口說道:
「他們是我娘家的姪子,張大虎,張二虎。」
話音剛落,劉明臉色立馬愉悅起來。
「哦,原來是一家人。」
說完他上前給二人遞了煙。
「表弟,剛剛我岳父喝了酒,和你們賭那麼大,都是酒精上Ṱú⁽頭。」
「你們給表哥一個面子,剛剛的賭局就作罷,我明天再請你們好好撮一頓。」
張大虎眼球一轉。
「賭局作罷?」
劉明立馬諂媚地往對方懷裡塞了一包好煙。
當眾人以為事情解決之時。
誰知張大虎臉色突然一變,陰笑著把煙狠狠甩在了劉明臉上。
「表哥,親兄弟都明算賬,你多大張臉呀,值 60 萬?」
劉明頓時黑了臉。
我把他拉到身後,毫無懼色地看著兩人。
「張大虎,張二虎對吧,我實話和你們說了,我今天要把我爸輸的錢贏回來。」
「我現在手上還有 10 萬,如果你們有本事就把我手裡的 10 萬一塊贏走,我自認倒霉,絕對一聲不吭。」
張大虎立馬拍掌叫好。
「還是嫂子有骨氣,我們今天奉陪到底。」
劉明看著我,語氣憤怒:「靜靜,你瘋了嗎?你平時連鬥地主都不會打,你拿甚麼贏他們?」
我調侃一笑。
「說不定我還有一個隱藏身份呢,甚麼賭聖,賭神來著。」
劉明還想說甚麼,卻被張桂花打斷。
「兒子,這個女人就是瘋了,等她把錢輸完了,我們就和她解除婚約,這樣的兒媳婦,我們劉家不要了。」
劉明低著頭,不作聲了。

4
我不顧眾人的議論,讓我爸搬來一張桌子就放在大院中間。
一副撲克,兩壺茶水,三人成局,四五圍觀。
賭局正式開始。
張二虎戲謔地看著我。
「嫂子,你可得想清楚了,俗話說落子無悔,你要是輸了,到時候美人落淚,我可心疼著呢。」
他猥瑣的目光一直往我胸口看。
我強忍著惡心,笑著回道:「別說是錢,你要是有本事,我這個人都可以輸給你。」
劉明站在一旁聽完,表情極其憤怒。
「靜靜,你能不能聽勸,你偏要輸得一絲不掛,讓所有人都嘲笑我們,你才甘心嗎?」
我把手裡的茶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閉嘴,老娘還沒和你結婚呢,你就開始管東管西。」
見我脾氣高漲,親戚們也開始為劉明打抱不平。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劉明那麼好的人,娶了你真是白瞎了。」
「可不是嘛,要我說我們也別再多勸了,尊重他人命運,等她輸得精光有她哭的。」
反觀張桂花表情戲謔,眼神更是意味深長。
張大虎一邊洗牌一邊笑道:「表哥,你還得和嫂子好好學學,別總是畏首畏尾的,一股子窩囊氣。」
一眨眼,我眼前就已經擺好了三張牌。
「嫂子,你來說賭多大,別到時候輸了,說我們欺負女人。」
我的中指不停地敲擊在牌面,在外人看來我只是強裝鎮定。
「我想贏回 60 萬,自然不和你們賭 1 塊 10 塊,我們一萬一萬地來。」
張大虎饒有興趣地看著我。
「怎麼說?」
我繼續說:
「我們不加價格,一萬一輪,直接開牌比大小,誰牌大,錢就歸誰。」
聽到我的話後,眾人都有些吃驚。
要說普通的炸金花可能會小牌吃大牌。
有時候賭的不是牌,而是氣勢,是心理戰。
但是如果直接比大小,這完全就是看運氣了。
「好,就這樣玩。」
張大虎直接從包裡掏出一萬塊錢甩在桌面上。
錢方方正正地被綁著紅線,正是我爸輸的錢。
眾人也不再議論,目光都轉移到了牌面上。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張微妙起來。
牌到我面前,我根本不看,直接翻開甩在桌面上。
第一局,我最大的牌是 8,張大虎最大的牌是 9。
我輸了,張大虎笑著把錢攬入懷中。
第二局,我最大的牌是一對 7,他最大的牌是一對 8。
我輸了,張大虎得意挑眉。
「嫂子,你今天這個運氣不怎麼樣呀。」
我生氣的表情,看著十分上頭。
「贏了錢就閉嘴,再來。」
「得嘞。」
整個牌局都是張二虎在洗牌、發牌。
他和張二虎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跳梁小醜。
後面五局,我只贏了一局,無論我是甚麼牌,張大虎的牌都比我大一個點。
就好像在故意戲弄我一樣。
10 分鐘不到,我就輸了 6 萬,紅了眼。
張大虎又贏了,他一邊拿錢一邊笑道。
「嫂子,你只剩四萬塊咯,勸你還是別打了,女人就該在家洗洗碗,帶帶孩子,出來裝甚麼人物。」
張二虎也不發牌了,開始幫忙裝錢。
我冷笑道:「我聽說按規矩,贏家要等輸家說不玩才能走吧!」

5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人愣住了。
隨後相視一笑。
張二虎低聲道:「嫂子,玩也要有資本ƭůₛ,你都沒甚麼錢了,再繼續玩下去,就顯得我們沒有人情味了。」
劉明也拉著我勸道:「靜靜,你也玩了幾局了,我知道你氣不過想贏回來,但是這都是命。」
「聽話啊,我們不玩了,我們把婚禮走完。」
我一把將劉明推開,瘋一般地喊道:「我們家輸了 66 萬,劉明,66 萬是錢,不是紙,錢都沒了,拿甚麼結婚!」
張桂花倒了一杯水,直接往我臉上潑。
「你瘋了是吧,是你家輸的錢,你對著我兒子吼甚麼吼!」
「我告訴你何靜靜,現在不是你想不想結了,是我們家不要你這個爛貨了。」
張桂花這話一出,現場頓了片刻,隨後又沸騰起來。
「玩脫了吧,要我說這何靜靜聽勸及時收手,哪來那麼多事。」
「現在婆家也不要她了,嫁妝錢也輸完了,聽說 30 萬嫁妝也是掏空了她們家的家底。」
「可不是嘛,賭鬼的基因真是強大,女兒也是賭鬼,真是活該。」
「她的彩禮錢是不是也要退。」
「退,必須退,我們家的彩禮錢,還有酒席錢你都要退給我們。」
張桂花接了話,一臉無情地看著我。
一旁的劉明就像下定決心一般,滿臉痛苦。
「靜靜,如果你再賭下去,這個婚……這個婚我們就不結了。」
此時我精致的妝容被茶水潑髒了,頭髮上還掛著茶葉。
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用袖口把臉上的茶漬擦幹,直接略過劉明。
就像魔怔一樣,看向我爸。
「爸,你去把我媽留給我的房產證拿來。」
在場的人都覺得我瘋了,看著我搖頭,也不再勸了。
劉明拉著我的手,也松開了。
一聽到我拿房產證,張大虎先是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眼神時不時地往我婆婆的方向看去。
我高聲道:「張大虎,張二虎,我卡裡還有 10 萬,你們還玩不玩。」
張桂花雙手環在胸前,看著二人說道:「Ťũ̂₆大虎,二虎,現在何靜靜已經不是你們嫂子了,你們也不用再給她留甚麼面子了。」
張大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玩呀,怎麼不玩,不過我們要換一種玩法。」

6
張大虎說的玩法是梭哈,分別先發一張明牌和一張底牌。
第一張明牌點數大的人,先選擇下註的大小。
其他人要麼跟註、加註,要麼棄牌。
直到發到每人手中都有五張牌。
再全部明牌比大小。
類似於炸金花,但是這種每開一張牌就加註的玩法,會讓你逐漸上頭,可玩性很強。
如果五張牌沒發完,你跟不起,不管牌再大,也會直接被壓死。
聽完規則後,我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
看來,他們是準備吃幹抹淨了。
張二虎就開始快速洗牌。
他準備發牌的時候,我喊了停。
「你們是一夥的,你再發牌就有點不合適了吧。」
張二虎眼神一暗,隨後立馬轉為痞笑,把牌放在了桌上。
「嫂子說得對,那嫂子你來決定誰發牌吧。」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我指向了張桂花。
「你,你來發。」
張桂花見我指向了她,眼神有些閃躲。
「我一個老婆子,會發甚麼牌!」
我意味深長地笑道:「不會發,才更公平不是嗎?」
張桂花同意了,她洗牌的動作很笨拙。
隨後又不熟練地開始發牌。
這次的對局還是只有我和張大虎。
我們分別獲得了一張底牌和一張明牌。
圍觀的人紛紛探頭,看我們拿到的是甚麼牌。
張大虎的第一張明牌是紅桃 8,我的是黑桃 K。
由我先選擇下註。
我選擇下註 5 萬。
張大虎也從袋子裡掏出五遝錢扔到了桌面上。
「我的牌比嫂子的小,但是也不能掃興,對吧?只要嫂子想玩,我肯定會跟到底的。」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特別重。
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屠夫的戾氣。
而我就是那只待宰的大肥羊。
「嫂子,你發甚麼愣,第二張牌你跟還是不跟!」
眼瞧著第二張明牌也發到我手中了。
我的黑桃 J,張大虎的是紅桃 6。
「喲,這個牌有點玩法,我先看看我的底牌。」
張大虎一臉興奮,看了底牌後,他直接朝桌面上扔了 10 萬。
隨後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也看了底牌,心中的猜疑也慢慢有了答案。
張大虎調侃道:「嫂子,你別看我現在的牌小,萬一是個同花順,你可輸大了。」
「你卡裡只有 10 萬了,對吧?你應該沒錢跟了,要我說你還是棄了吧。」
張二虎立馬接話:「我哥說得對,要我說玩不起就別裝了,最後傾家蕩產,嘖嘖嘖,可憐又可笑。」
劉明皺著眉,看我的眼神欲言又止。
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往桌面上丟了一把車鑰匙。
「你們急甚麼,我爸去找房產證了,我這不還有一輛車嗎,這輛車十萬還是值的。」
我態度十分坦然。
張大虎把車鑰匙拿過去看了一下,隨後賠笑道:「是我們不會說話了,看來嫂子的牌不小呀,我們繼續。」
整個牌局,我一直盯著張桂花的表情。
她似乎就是一個甚麼都不懂的老太太,笨拙地洗牌發牌。
有時候還會問,從哪邊開始發。
到了第三張明牌。
看到牌數後,眾人都炸了。
「快看,張大虎的牌是紅桃 7,這真是要組同花順的節奏。」
「何靜靜的是黑桃 A,黑桃 A 呀,她也是同花順的節奏,如果真成了,她的牌就能把張大虎壓死了。」
「說不準,都說不準,萬一兩家都不成,何靜靜的牌也比張大虎大,是我,我死也要跟。」
「對呀,何靜靜的勝算太大了,說不定真能把錢贏回來,太刺激了。」
眾人士氣都往我這邊倒了,但是張大虎的表情卻絲毫不慌。
他挑了挑眉看著我。
「嫂子,你手氣來了呀,我都有點不想玩了呢,我要是輸了,那可是輸大了。」

7
我故作得意地看著他。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要把錢贏回來,看來上天都在幫我呀。」
就這一剎那。
張桂花嘴角的一絲嘲諷被我捕捉到了。
張大虎是絕對要跟的,他賭的不是牌的大小,是賭我沒錢跟,只能棄牌。
我冷笑道:「我加註 20 萬。」
張二虎撲哧一聲,笑了。
「嫂子,牌桌上怎麼可能空手套白狼呢?你得把錢實實在在地拿出來給我們看,我們才能繼續玩。」
我幹脆利落地把行動電話微信餘額打開,往桌子上一丟。
大家都爭先恐後地瞪著眼,想把餘額看個明白。
我沒有說謊,20 萬一分不少。
張二虎看到錢後,有些不可思議,眼神中也多了一抹狠色。
「看來嫂子還是有點資本的。」
隨後他狐疑地看著我:「該不會是去擼網貸了吧!」
他一聲驚呼,眾人臉色都變了,特別是劉明。
「何靜靜,你知道你現在有多瘋嗎!20 萬網貸,你要是還不起,這輩子都毀了。」
「你現在立馬把錢還進去,我們不賭了。」
見我不為所動,劉明就想去拿我的行動電話。
我立馬把行動電話按了鎖屏,他不知道密碼,也無濟於事。
劉明氣得雙手發顫,指著我:「何靜靜,我們現在真的完了。」
我就這樣冷冷地看著他。
隨後勾唇一笑:「不是從現在開始的,是從我爸輸錢的那一刻,我們就徹底完了。」
聽完我的話後,劉明Ţūₐ眼神獃滯了。
我懶得理他,人群中竟然也多了幾個支持我的聲音。
「這次借網貸也不是沒有道理,贏了錢,立馬還回去就好了。」
「對呀,牌那麼好,肯定會贏的。」
「我覺得何靜靜倒是有一種孤註一擲的勇氣。」
聽到這些話後,我心中也五味雜陳。
ťũ̂ₑ贏?誰能保證百分之百地贏?
有時候底氣比勇氣更重要。
張大虎的二十萬也整整齊齊地擺在了桌面上。
「嫂子,這次賭得可不少,你確定要繼續?」
我白了他一眼:「囉唆。」
張大虎笑而不語。
張桂花見狀立馬把第四張明牌發了。
見到牌後,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和我猜的一樣,我的牌是黑桃 Q,張大虎的是紅桃 9。
圍觀的人的討論聲,讓氣氛顯得緊張又刺激。
「雙方都是同花,這也太巧了。」
「現在就差開底牌,就看誰敢梭哈了。」
「這牌一看就是何靜靜贏的概率大呀,要是我,我肯定會梭哈,這把贏大了。」
「沒想到這何靜靜運氣是真好呀,要是我平時運氣也這麼好就爽了。」
周圍的人都異口同聲地叫我梭哈。
如果張大虎的底牌是紅桃 10,那他就是同花順。
而我需要一張黑桃 10 才能壓過他,不然單單是一個順子也打不贏他的。
但是黑桃 10 不會那麼巧在我家。
所以他們想要讓我孤註一擲地下註,就必須營造我必贏的局面。
現在我就是處在局中。
「不得了,不得了,我這是大牌呀,嫂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可能會輸哦。」
他語氣雖然這樣說,但是緊緊握住的拳頭顯得他特別緊張。
就好像在裝腔作勢。
我表現得特別激動。
「巧了,我的也是大牌。」
正好我爸慌慌張張地把房本拿來了。

8
我爸把房產證遞給我的時候,他抹了一把老淚。
「靜靜,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房子,如果……如果真的輸了,我們就一無所有了。」
我一把就把房產證奪了過來,嫌棄地說:「讓你找個東西都那麼久。」
「靜靜,我也就 10 分鐘就回來了,要不……要不算了吧,我們不賭了。」
「如果真的輸了,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我卻堅持要繼續。
「爸,你開甚麼玩笑,現在都押了那麼多錢了,我怎麼可能放棄,我這把是大牌,必贏。」
我爸只是自顧地抽泣,不再說甚麼。
畢竟他輸掉 60 萬的時候,也是大牌。
我看著牌桌上的錢,在得利之下,人性的欲望只會不斷地高漲。
「等等,你要賭可以,我們先把斷婚書簽了。」
張桂花不知道從何處拿出一張紙。
我接過紙看了一眼,內容不過是解除婚約,再賠償ŧũₒ他們的損失,還回他們的彩禮。
劉明看到斷婚書的時候,表情比我還激動。
「媽,怎麼是斷婚書,你明明說的……」
「閉嘴。」
劉明似乎想說甚麼,卻被張桂花打斷了。
「你這孩子腦子一根筋,何靜靜已經負債累累,還借了網貸,你和她結婚難道想和她一輩子還債嗎?」
劉明低著頭,手死死地捏著他的西裝褲。
顯然他不想。
張桂花又哄道:「兒子,我們家有錢,甚麼樣的女子找不到,你聽媽的,這個何靜靜我們不要了。」
我毫不猶豫地簽了字遞給了劉明。
他看向我的眼神酸澀,最終還是簽了。
能不遺憾嗎?我和他相戀五年,最後的結局是婚禮當天一紙斷婚書,斷絕所有關系。
簽完後,我把房產證和所有的錢往桌子上一拍。
看著張大虎的眼睛,重重地說道:「梭哈。」
張大虎沒想到我有如此決心,表情明顯一頓。
隨後他低聲笑道:「嫂子,梭哈可能不夠,你的房子是縣裡的,最多值 50 萬,雖說我這裡現金只有 30 萬了,但是我還加了一套房。」
說著他也掏出了一本房產證。
他勢在必得地看著我:「我這套房子價值 100 萬,如果你拿不出多的 80 萬,你就只能棄牌了。」
我爸聽完後,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的雙手捶著地,雙目空洞:「完了,全完了,我們一家全完了。」
我的表情也肉眼可見地慌張了。
80 ťû₇萬,我去哪裡湊 80 萬。
眾人頓時明白了張大虎的計謀,紛紛嘆氣,看向我的表情滿是同情。
張大虎露出了下流的表情,一臉戲謔地看著。
「嫂子,你要是今晚陪陪我和我弟玩玩,我們就開牌怎麼樣。」
「好。」
我說這個字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
「孩子,你不能做傻事呀,我們收手吧。」
我爸哭著勸我,我全當沒聽見。
張二虎聽到我同意了,上手就開始摸我的手。
「嫂子你答應得那麼幹脆,我看賭錢是次要吧,你肯定一開始就看上我和我哥了。你放心,今晚我絕對讓你欲死欲仙。」
我還沒來得及反抗,劉明就把張二虎推開了。
隨後他把行動電話上的房產證拍在桌子上。
「這 80 萬我替她出了。」

9
我瞳孔一縮,不敢置信地看著劉明。
劉明卻滿臉大義:「今天是我們的婚禮,雖然我們簽了斷婚書,但是我還是愛你,我不忍心看你被人欺負。」
如此反轉,在場的人都紛紛感嘆我錯過了一個好老公,我不該如此任性。
張桂花更是氣蒙了,上手就準備打劉明。
「你是不是蠢,我都說了讓你別管了,我來處理,你現在還要幫這個女人。」
「我才是你媽,你是不是想看我氣死你才甘心。」
劉明卻死死地捆住她。
「媽,我愛靜靜,就當是我分手前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劉明看我的眼神真摯,沒有一絲雜質。
按理說我不該接受他的錢,但是如果我不要,我就輸了。
如果接受了,我還能賭一把。
我看向張大虎笑道:「現在錢夠了吧,開牌吧。」
見我說話了,眾人的目光又從小插曲中抽回。
紛紛期待地看著我和張大虎的底牌。
張大虎沒有立馬開牌,得意地點了一支煙說道。
「嫂子,你輸了,我的底牌是紅桃 10,我是同花順。」
圍觀的人聽他這樣一說,滿臉不可置信。
「不會吧,真的是同花順!這運氣也太好了吧,那何靜靜贏的概率太小了。」
「對呀,除非何靜靜也是同花順。」
「唉,可憐咯,何靜靜真慘咯,負債累累。」
我冷眼看著張大虎,他臉上沒有一絲慌張。
「你的底牌不可能是紅桃 10,因為紅桃 10 在我這裡。」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我非常自信地翻開底牌。
我的底牌一開始就是紅桃 10。
我不是同花順,他也不是。如果兩家都是順子,那我也比他大。
所以他輸了。
眾人從驚訝的嘆氣變成了唏噓聲。
張二虎又捂著嘴笑了。
「嫂子,要不你看看你的牌到底是甚麼。」
我心中頓時有不好的預感。
我低頭一看,明明是紅桃 10 的底牌被人換成了梅花 2。
與此同時,張大虎一挑眉,翻開了自己的底牌。
正是一開始在我手中的紅桃 10。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了,我的牌被人換了。
我爸看到我的牌後,整個人崩潰得說不出任何話。
「慘咯,何家慘咯,這下是傾家蕩產,負債累累。」
「這何靜靜也真是的,我們作為親戚也不會害她,當時要是真的聽勸不賭了,把婚結了多好。」
「對呀,劉家看著也不像缺錢的,現在婚事也黃了,錢也輸了,真是活該。」
劉明臉上的深情蕩然無存。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壓低聲音說道:「你現在應該很崩潰吧,我已經幫你夠多了,但是你還是輸完了。」
「你說你一開始聽話和我乖乖結婚多好呀,現在你負債累累,連累家人,連累我。」
我低著頭,散落的頭髮遮住眼睛,看不出我的情緒。
劉明繼續蠱惑道:
「要我是你,我早就自殺了,你應該去死,去贖罪。」
我猛地抬頭,一臉坦然地盯著他。
「我為甚麼要去死,該死的是你們。」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院子裡黑壓壓的一片,闖入了很多人。
是警察。

10
看見警察的時候,張大虎和張二虎準備卷款跑,不過還是被壓住了。
張桂花眼中滿是驚訝,我快步走過去給了她一巴掌。
「張桂花,這是我還你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張桂花眼中滿是憤怒,被扣住的她也只能死死瞪著我。
劉明也被扣住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抱頭蹲下。
整個邨子的人都被押到了警局,一一審查。
我是第一個做的筆錄。
「是你讓何大力報的警。」
我點了點頭:「對,當我聽到我爸被騙了 20 萬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警,但是我不能大張旗鼓地報警,不然他們早就卷款潛逃了。」
「警察從鎮上趕到我們家最少要 50 分鐘,所以這 50 分鐘,我在保證安全的同時,把人留住。我讓我爸去拿房產證的時候,就是讓他去報警。」
警官點了點頭。
「我不能說你很聰明,但是至少你很幸運。」
我笑道:「劉明是幕後主使吧。」
見警官不說話,我把自己的猜測全說出來了。
「一切都太巧了。」
「我和劉明在一起五年了,他一直都對我很好,好到我百分之百信任他,包括結婚的時候,是他主動提出要給 30 萬的彩禮,我家也提出拿 30 萬的嫁妝,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懷疑他,我以為是我婆婆做的局。」
「那你是從甚麼時候開始懷疑的?」
「從他拿出房子準備幫我加註的時候,只有他碰過我的桌面,也是他換了我的牌。」
「我會全力配合調查,把知道的全說出來,還有我身上有錄音筆, 我能提供全過程的證據, 包括劉明蠱惑我自殺。」
警官不語, 只是讓我等待調查結果。
我也被拘留罰款了, 但是劉明等人涉嫌詐騙,情節更加嚴重。
後來我得到了調查結果。
劉明的爸爸劉勇曾經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老千。
在一次賭局上失手了,被人當場剁了手。
沒人知道他還有三個關門弟子,劉明、張大虎、張二虎。
張桂花作為他的媳婦, 在出老千方面也懂一二。
張大虎、張二虎平時就是在邨裡過年打牌的時候, 做局騙打工返鄉人的錢。
劉明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實則經常參與地下錢莊的賭博。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他被人算計輸了很多錢。
別無選擇的他,就算計上了我。
媳婦他也想要,錢他也想要。
最後他甚至搞我情緒, 煽動我自殺,因為他知道,玩大了, 有可能脫不了身。
但是人死了, 就死無對證了。
我去看劉明的時候, 他已經被剃了頭。
「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是我家設的局?」
我沒有回答, 算是默認了。
劉明情緒明顯激動了:「我真的沒想傷害你的,靜靜,我真的愛你, 我別無選擇,我不該這樣做的……」
他哭得泣不成聲。
我冷笑道:「劉明,你別裝了,你恐怕演得連你自己都相信自己的深情了吧。賭徒有愛?賭徒眼中只有自己,只有無盡的欲望和瘋狂。」
劉明頓了頓, 隨後他的眼神變得陰鬱。
「其實我挺感謝你的,至少我在裡面是安全的。」
我也無話可說,最後只說了一句。
「好自為之。」
我拿回了自己的錢,劉明的那部分我交給警方處理。
至於他們的結局,自有公道在人間。
事情結束後,回想起來,我開始覺得後怕。
輸錢可怕,人心更是可怕。
人一旦被做局,我們想的不應該是如何報複, 而是如何止損。
我自然不會因此去擼網貸,我沒必要用自己的人生和信譽去賭。
我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 拖時間,拖到警察來, 我才能實現逆風翻盤。
做局的人可怕之處在於, 他連你如何垂死掙紮都算得一清二楚。
他們善於利用環境,在場的每一個人和他們素不相識, 也有可能成為他們手中的利刃。
有時候, 他們要的可能不只是你的錢, 還有你的命。
從一開始被人嘲笑瘋狂收手,到後面我拿了一副大牌,他們讓我梭哈, 後續又反轉我輸了,他們說我活該。
人心的變化往往被欲望支配。
孤註一擲的勇氣Ŧūⁱ固然可貴,但是只有底氣才能逆風翻盤。
而我的底氣是我相信不會有一個壞人能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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