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京圈太子爺,全宿舍都給我當狗頭軍師。
太子爺朋友圈曬腹肌。
我評論:【穿件衣服吧,你還小我不碰你。】
太子爺發:【等你下課。】
我回:【自己沒腿?非要等別人一起走?】
……
閨蜜看到我們的聊天記錄後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宋書意,你瘋了吧??
「這要是能讓你追到我把你們全系論文都寫了!!」
我看著課桌下我和太子爺緊握的手,陷入了沉思。
剛想抽開,許應洲修長的手指反倒收攏得更緊。
他頂著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委屈巴巴:
「寶寶,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1
宿舍。
我盯著許應洲的微信頭像,陷入了沉思。
一張懟臉自拍,完美的下頜線,微微上揚的嘴角,痞帥又帶點漫不經心。
明明我們已經加了好友,可對話方塊裡空蕩蕩的,像一片荒蕪的沙漠,寸草不生。
我咬著吸管,對著奶茶杯裡晃動的冰塊發呆。
到底該怎麼開口呢?
【在嗎?】
太普通了。
【吃了嗎?】
太像查戶口了。
【今天天氣真好。】
……我抬頭看了看窗外陰沉沉的天,默默刪掉了這條。
正當我抓耳撓腮,對著手機螢幕欲哭無淚的時候,宿舍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
邢妍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手裡還拎著好幾個購物袋,身後跟著同樣大包小包的沈卿語。
「意寶!戰況如何?」邢妍把購物袋往地上一扔,直接盤腿坐在了我的床上,一臉八卦。
「我還沒跟他說話……」
我弱弱地舉起手機。
「可以啊宋書意!」邢妍發出一聲尖叫,「你已經學會了追男神的高階大法。」
我不解,「啊?」
邢妍看著我,兩眼放光,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我跟你說,男人都喜歡釣系美女,你得晾著他,吊著他,懂嗎?」
沈卿語也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欲擒故縱,以退為進,這才是制勝法寶!現在主動權在你手裡,你要穩住!」
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記住,女人不能主動,主動就輸了!」沈卿語再次強調。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打開了百詞斬。
對哦。
戀愛哪有背單詞重要。
2
一個小時後。
我正沉浸在單詞的海洋裡,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是許應洲!
我激動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主動給我發消息了!
邢妍誠不我欺!
我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點開微信。
腦子裡已經想好了一百零八種自我介紹的方式。
許應洲:【男生七號公寓 302,兩份麻辣燙,一份要麻不要辣,不放蒜不放香菜,一份超級變態辣,要蔥花要香菜不要蒜。
【謝謝。
【轉帳:100。
【轉帳:200(加急費)。】
我:???
我的滿腔激動瞬間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拔涼拔涼的。
這是什麼情況?
我拿著手機,一臉蒙。
邢妍湊過來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這……京圈太子爺居然要你送外賣??」
沈卿語也一臉震驚:「他不會把你當成賣麻辣燙的大嬸了吧?」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螢幕,大腦一片空白。
說好的高冷男神呢?
說好的矜持和欲擒故縱呢?
說好的主動權呢?
我感覺我的戀愛寶典在這一刻徹底失效了。
我默默地打了個問號發過去。
許應洲幾乎是秒回:【快點,餓死了。】
後面還跟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我:……
3
我套上衛衣。
戴上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活像個準備搶銀行的悍匪。
手裡拎著兩份麻辣燙,一份散發著誘人的麻香,另一份則紅油翻滾,隔著塑膠袋都能感受到那股變態辣的威力。
麻辣燙大嬸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估計是把我當成有什麼特殊癖好的怪人了。
這都怪許應洲!
我一邊腹誹著,一邊鬼鬼祟祟地溜進了男生宿舍樓。
心跳得跟打鼓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來偷男人的。
七號公寓 302……
我貓著腰,沿著走廊一路摸索過去,活像做賊心虛。
終於找到了!
我深吸一口氣,正準備敲門,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陣說笑聲。
我連忙躲到旁邊的樓梯口,偷偷觀察。
門開了。
許應洲出來了。
他穿著簡單的白 T 恤和牛仔褲,身材高大挺拔,即使是簡單的穿著也掩蓋不住他身上那股矜貴的氣質。
你別說,他還真挺帥的。
我時不時偷瞄他幾眼,又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
等等,他旁邊那個人是誰?
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生,個子很高,但比許應洲略矮一些,戴著棒球帽,看不清臉。
兩個人勾肩搭背,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那個男生的臉。
「耀祖,你的變態辣。」
許應洲笑著揉了揉那個男生的頭髮。
耀祖?
宋遠征?!
我差點驚叫出聲。
這小子居然背著我和許應洲勾搭在一起!
那一瞬間,我媽的「英明神武」的猜想像閃電一樣擊中了我的大腦。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嘿,還是許哥對我好。」宋遠征笑嘻嘻地接過許應洲手裡的麻辣燙,「話說,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什麼問題?」許應洲挑了挑眉。
「晚上去你床上說。」
我:???
我感覺我的三觀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這也太勁爆了吧。
4
我躲在樓梯口。
心臟怦怦跳,感覺自己像一顆即將爆炸的番茄。
難道我弟真是個 gay?
這個念頭像彈幕一樣,在我的腦海裡瘋狂刷屏。
半個月前。
我媽一臉嚴肅地把我叫到書房,說她懷疑耀祖的性取向有問題。
當時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弟宋遠征,雖然因為名字縮寫容易被人叫成耀祖,但好歹也是我們老宋家的「一脈單傳」啊!
我媽說,耀祖最近和一個男生走得很近,朋友圈裡全是他們的合照。
那個男生長得確實不錯。
五官淩厲,陽光帥氣,看起來一點也不 gay 啊。
我媽憂心忡忡地說:「那孩子該不會是單方面喜歡人家吧?這可怎麼辦啊,我們老宋家的香火……」
我當時還安慰我媽:「媽,你想太多了吧,耀祖追過的女生可不少,而且他電腦裡——」
我及時刹住了車,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就好,說多了容易挨揍。
「這樣的話,那就更嚇人了,這說明那個男生對你弟弟很特別。」
我媽一把抓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書意啊,你弟弟就拜託你了!為了我們老宋家的血脈,你一定要去調查清楚,想辦法掰直他喜歡的那個人!」
當時我覺得我媽簡直就是福爾摩斯轉世,腦洞大得能裝下整個宇宙。
現在看來,我媽的直覺簡直准得嚇人!
難道我弟真的——
我的思緒被宋遠征的聲音拉了回來。
「昨天不是就在我床上嗎?
「今天去你床上。」
???
我 CPU 都要燒了。
這都是些什麼虎狼之詞?!
我扶著牆,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了。
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正躡手躡腳地往後退,生怕弄出一點動靜。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宋書意?」
5
我聽到自己的名字,嚇得一激靈。
後背驚起一層薄汗,像被潑了一盆冰水。
完蛋了!
我不會掉馬了吧?!
我僵硬地轉過身,做好了迎接世界末日的準備。
結果,我弟只是指著我,對許應洲說:「那個送麻辣燙的哥們,背影和我姐有點像。」
?
我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許應洲卻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宋書意?」
我:??
雙倍的問號。
我弟和準備跑路的我都愣住了,像兩隻被點了穴的木雞。
空氣突然安靜。
落針可聞。
我弟宋遠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眯起眼睛,審視著許應洲,語氣帶著探究:「你為什麼會知道我姐的名字?」
許應洲神色自若,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愛屋及烏。」
宋遠征聽完,居然了然地點了點頭。
我:???
我的 CPU 徹底燒了。
好一個愛屋及烏……
原來他們倆進展這麼快的嗎?
我弟居然就這麼被說服了?
我的腦海裡,警鈴大作。
深吸一口氣,我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拯救我弟性取向的任務,實在是刻不容緩!
6
我點開耀祖的朋友圈,放大他和許應洲的合照。
試圖從背景的蛛絲馬跡中,找到他們經常廝混的據點。
不得不說,耀祖這小子拍照技術還挺好,每一張照片都把許應洲拍得跟雜誌大片似的。
尤其是那若隱若現的腹肌,看得我一個女生都忍不住嘶哈嘶哈。
救命,這合理嗎?
等等——
重點不是這個!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張照片裡發現了端倪。
照片背景裡,一個寫著「Zeus Fitness」的霓虹燈招牌一閃一閃的,格外顯眼。
宙斯健身?
學校附近新開的那家?
我打開美團,搜索附近的健身房。
果然,還真被我搜到了。
為了完成我媽交代的光榮使命,為了老宋家的香火,我咬咬牙,團購了一張 9.9 的體驗次卡。
今天,我就要化身福爾摩斯·書意,潛入敵營,探查敵情!
到了健身房門口,我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
宋書意,你可以的!
推開門,一股濃烈的汗味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撲面而來。
我微微蹙眉,這味道……
怎麼說呢,有點上頭。
健身房裡人很多,到處都是揮汗如雨的肌肉猛男。
我的視線不自覺地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
許應洲!
他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 T 恤,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
我的媽呀!
這身材,這肌肉,簡直絕了!
我感覺我的 9.9 團購券值回票價了!
可是,我們家耀祖呢?
我四處張望,並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不會吧,我不會真的白跑一趟吧?
我的 9.9!
我的血汗錢!
就在我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許應洲身上。
他正在做臥推,隨著杠鈴的起落,他胸肌的線條也隨之起伏。
好傢伙,這簡Ţù₆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啊!
我感覺我的腿,它好像……有點邁不動了。
我看得入神,一個塊頭很大的健身教練卻突然擋住我的視線。
「美女,第一次來啊?想練什麼項目?」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嚇得我虎軀一震。
「啊,不用了,我就隨便看看。」我連忙擺手拒絕。
「我們現在有優惠活動,辦卡很划算的……」教練開始滔滔不絕地推銷起來。
大哥!!你擋著我看帥哥了!!
我靈機一動,指著許應洲說:「我是來找他的。」
教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許應洲,意味深長地說:「哦~很多小姑娘都是為了看他才來的。
「但他一個也不理。」
我:……
沒想到太子爺的定力這麼好。
健身教練見我愣住,了然地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又繼續開始推銷:
「美女,你與其單相思不如提升自己啊,等你練出來馬甲線蜜桃臀,還用你去追男人啊?
「辦張卡好不好,愛自己從現在開始……」
為了擺脫這個推銷狂魔,我只好硬著頭皮去找許應洲。
7
我深吸一口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許應洲走去。
心跳怦怦怦的,比我跑八百米還快。
救命,太子爺近距離看更帥了!
這該死的性張力!
我感覺我的 9.9 體驗卡已經超值了。
走到他跟前,我正準備開口,許應洲卻突然放下杠鈴,拿起毛巾擦汗。
他這是要走?
補藥啊!
我的 9.9!
情急之下,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入手的觸感,結實又溫熱。
嘶哈嘶哈……
這肌肉,我可以!
「哥哥,你好狠心啊!」我佯裝生氣,微微噘嘴,「竟然背著我一個人來健身房!」
許應洲愣住了,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卻沒有推開我。
機會來了!
我立刻開啟彩虹屁模式。
「哇,哥哥你胸練好好啊!」我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眼神 blingbling 的,「這線條,這弧度,太完美了吧!」
許應洲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
嘿嘿,小樣兒,還不好意思了。
我得寸進尺,繼續輸出:「怎麼肩背也練這麼好啊!」我伸手輕輕戳了戳他的肱二頭肌,「簡直是名品身材!完完全全的藝術品!」
許應洲的身體僵了一瞬。
我趁機往他懷裡靠了靠,挑釁地看了一眼那個推銷私教課的健身教練,朝著他做了個鬼臉。
「看到了嗎?
「哥哥可以帶我練,我不用買私教課。」
健身教練也愣住了,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們。
見我「得逞」,許應洲無奈地笑了笑,並沒有拆穿我。
等健身教練走後,我立刻鬆開了許應洲。
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尷尬,好尷尬!
我感覺我的腳趾已經可以摳出一座芭比夢幻城堡了。
救命,我剛剛都幹了些什麼啊!
我為什麼要說那些虎狼之詞!
現在裝作不認識他,還來得及嗎?
我偷偷瞄了一眼許應洲,發現他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啊啊啊啊!
這眼神,是要殺了我嗎?
我感覺我的臉,它好像……有點燒。
「那個……」我磕磕巴巴地開口,「我……」
「你想練什麼項目?」許應洲突然打斷我,語氣裡帶著一絲笑意。
「啊?」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哦,不是,我是來觀察弟弟的。」
「觀察……弟弟?」
8
「觀察……弟弟?」許應洲的尾音微微上揚,視線緩緩下移,落點精准。
瞟了一眼自己的下半身。
救命!
我恨不得當場原地爆炸,消失在這個充滿尷尬的星球上。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語無倫次地解釋,努力想把剛剛那句歧義滿滿的話圓回來,「我是說,我弟弟,他,他就是……」
看樣子,許應洲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並不認識我的臉。
我不能現在就暴露自己的身份。
越描越黑了。
許應洲嘴角微微勾起。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裡帶著一絲玩味。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尷尬。
太尷尬了。
我的腳趾已經又摳出一座迪士尼城堡了,再加個環球影城也沒問題。
「那個……」我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可以教我練器械嗎?」
總不能浪費了我 9.9 的體驗卡吧!
許應洲挑了挑眉,眼神裡帶著一絲戲謔,「可以。」
他放下毛巾,走到我面前,「先熱身。」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像個乖巧的小學生。
他教我做拉伸,修長的手指偶爾會碰到我的手臂,帶來一陣酥麻的觸感。
嘶……
這該死的觸電感。
熱身完畢,他帶我來到高位下拉器械前。
我輕鬆地拉動把手,感受著背部肌肉的收縮。
其實這個重量對我來說,小菜一碟。
但我眼尖地發現,旁邊一個穿著粉色瑜伽褲的妹子,正嬌嗔地和她的私教抱怨:「教練,這個太重了,我拉不動……」
我靈機一動,立刻模仿她的語氣,嗲聲嗲氣地對許應洲說:「哥哥~這個好沉哦~」
聲音嗲到我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許應洲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要給我減輕重量的意思。
我詫異地抬頭看著他,「真的很重哎!」
他眼神真摯,語氣堅定,「你可以做到的。」
「可是……」我繼續狡辯,「你不覺得女孩子柔弱一點,會讓人更有保護欲嗎?」
許應洲的眸色深了幾分,他看著我,語氣認真,「我不覺得女孩子需要隱藏自己的力量,來博取所謂的關心。」
為什麼……
我會覺得他的話,有點戳到我了呢?
好奇怪的感覺。
有點……心動?
不行不行!
宋書意,你清醒一點!
你是來探查弟弟情報的,不是來談戀愛的!
而且,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就是宋遠征的姐姐!
你的人設不能崩!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底那股異樣的感覺。
「你說得對。」
9
健身房的冷氣開得很足,我卻覺得後背微微發燙。
許應洲剛剛那句「我不覺得女孩子需要隱藏自己的力量」還在我耳邊回蕩。
有點上頭。
不行,宋書意,你不能這麼輕易就被他迷惑了!
深呼吸,穩住!
走出健身房,我故作不經意地問:「那個……方便加個微信嗎?以後……可以一起健身。」
許應洲拿出手機,動作乾淨俐落。
加完微信,我內心狂喜。
耶!第一步完成!
本來想告訴他,之前那個被他誤以為是麻辣燙訂餐的微信號也是我的,但轉念一想——
不行。
太快暴露身份,萬一他覺得我居心叵測怎麼辦?
於是我飛速新註冊了個小號,頭像是一隻吐著舌頭的柴犬。
加完微信後,我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迷茫。
和高冷男神聊天,我該說些什麼?
……
宿舍。
邢妍和沈卿語紛紛化身軍師,給我出謀劃策。
沈卿語:「發『在嗎?』試探一下!」
邢妍:「『在嗎』必然是舔狗開局,不行。」
沈卿語:「『吃了嗎?』人間煙火氣,拉近距離!」
邢妍:「還『人間煙火氣』,你家沒通網線?」
沈卿語不死心:「那就發『睡了嗎?』暗示性極強!」
邢妍翻了個白眼:「這能暗示什麼?」
???
我請問呢?
這都是什麼老掉牙的開場白啊?
別說許應洲了,我都嫌土。
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沈卿語突然大喊:「書意,PDD 幫我砍一刀!就差你這一刀了!」
我隨手點開連結,幫她砍了一刀。
等等!
我靈光一閃!
立刻把這個連結轉發給了許應洲。
並附上一句:【砍完可以截圖發我嘛(可憐)。】
消息石沉大海。
許應洲並沒有回復我。
我有點小失落。
但半個小時後,我竟然真的收到了 100 塊的砍價紅包!
???
我甚至沒有給別人發砍一刀的連結啊?
這是什麼情況?
他竟然真的幫我砍了?
可他都不回我消息的啊。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弟給我大號發了個連結。
耀祖:【姐!這個連結不砍不行!江湖救急!】
我點開一看。
好傢伙!
這不就是我小號分享給許應洲的 PDD 砍價連結嗎?!
我弟這是在幫我砍一刀?
所以,許應洲是把連結分享給我弟了?
他們倆關係這麼好嗎?
……
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停地給許應洲發各種砍一刀連結、拼好飯成團分享。
他依舊從來不回我。
但神奇的是,我每次發出去不久,都能拼團成功。
10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我發的拼團連結,許應洲從來不回,卻總能成功?甚至發給他的 PDD 砍一刀都能提現。
我的大號就收到了許應洲的麻辣燙訂單。
兩份。
加麻不加辣。
……
這段時間許應洲瘋了一樣地點麻辣燙外賣。
有幾次我都想說自己生病了拒送。
但看到他打過來的巨額跑腿費,我還是忍了下來。
畢竟,有錢不賺王八蛋。
連著給許應洲送了一周的麻辣燙,我已經有點懷疑人生了。
看著我大號和他的聊天記錄,滿屏的【兩份麻辣燙,加麻不加辣】。
【轉帳】。
【兩份麻辣燙,一份要麻不要辣,不放蒜不放香菜。】
【轉帳】。
小號全是【速來!就差你一個了】。
【複製幫我一次】的拼多多連結。
我感到深深地絕望。
這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睡(追)到他啊?!
我心情鬱悶,猛刷了三個小時的腹肌帥哥洩憤。
俗話說得好,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我決定換個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沒想到當天晚上,許應洲破天荒地更新了朋友圈。
還發了張腹肌照。
照片裡的他,小麥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八塊腹肌整齊排列,人魚線清晰可見。
我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救命!
這身材也太絕了吧!
我靈機一動,評論道:【穿件衣服吧,你還小我不碰你。】
評論完,我感覺我的臉頰有點發燙。
啊啊啊啊啊!
宋書意,你真的好勇!
我捂著臉,在床上滾來滾去。
內心瘋狂尖叫。
我仿佛已經看到許應洲回復我的消息了。
他一定會說:「寶寶,我只給你看。」
然後,我們就……
咳咳。
想多了,想多了。
我拍了拍我的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而,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許應洲不但沒有回我。
還直接把朋友圈給刪了。
???
他這是什麼意思?!
11
我決定找許應洲問清楚。
問問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思來想去,我鼓足勇氣用小號問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健身。
半個小時後,他回了句【好】。
就一個字,惜字如金,不愧是高冷太子爺。
我又團購了張健身次卡。
為了吸引許應洲,還特意換了套專業的健身穿搭。
Legging 勾勒出我筆直的雙腿,運動 bra 也完美展現了我的……Emmm,雖然沒有波濤洶湧,但該有的還是有。
總之,努力地展現我前凸後翹的身材,讓他淪陷!
這半個月我靠給許應洲送外賣賺了不少錢,小金庫充盈,買點裝備不在話下。
我提前想辦法支開了我弟耀祖,說老年大學的老師反映咱Ťŭ̀₇媽最近有點厭學,要他回家勸勸。
哼,弟弟什麼的,偶爾也是需要犧牲一下的。
這樣就能保證許應洲一個人來健身。
完美!
我提前到了健身房踩點。
許應洲還沒來。
我百無聊賴地四處張望。
然後,我的目光就被一個腹肌帥哥吸引了。
我不爭氣地多看了幾眼。
那個帥哥似乎是感應到我的視線,朝我投來一個 wink。
啊啊啊啊!
我不爭氣地臉紅了。
就在我內心小鹿亂撞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很好看嗎?」
我嚇了一跳,轉頭一看,許應洲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他臉色陰沉,眼神裡像是淬了冰。
我偷看帥哥被抓包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還,還行吧。」
許應洲今天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像是跟人吵架了。
我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給我弟打電話的時候他脾氣也很臭,還說什麼「沒見過這麼小心眼的男人」。
我恍然大悟。
原來我弟和許應洲吵架了!
怪不得他這麼生氣。
我得想個辦法緩和一下氣氛。
「那個……你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一會要不要一起去做個 spa 放鬆一下?」我試探性地問道。
「不用。」許應洲冷冷地拒絕了我的提議。
「那,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
「沒胃口。」
行吧,看來是真生氣了。
我決定先辦正事。
「走,我們去驗券。」我晃了晃手機裡 9.9 的健身體驗券。
老闆卻說 9.9 的優惠價一個人只能體驗一次。
我正猶豫要不要花錢辦卡。
許應洲一言不發,卻突然走到前臺,對老闆說:「給她辦張年卡。」
然後,他遞給老闆一張黑卡。
不愧是京圈太子爺,就是財大氣粗!
12
我懷疑許應洲可能是被我弟傷得太深。
不然他怎麼今天運動起來這麼賣力?
肱二頭肌隨著啞鈴的起落,繃出流暢的線條,汗水浸濕了他的 T 恤,緊緊貼在身上,完美勾勒出他精壯的身材。
這畫面太刺激了!
還好我知道內幕,不然肯定會以為許應洲在故意勾引我。
我決定趁機試探一下許應洲,看他對女生感不感興趣。
好歹我也是個美女。
我在今天鍛煉的時候故意製造了很多和許應洲的身體接觸。
比如,在他做臥推的時候,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哎呀,不好意思。」我故作嬌羞。
許應洲卻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眼神飄忽不定。
又比如,在他做深蹲的時候,我「不小心」從他身後經過,差點撞到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連道歉,同時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許應洲卻提前一步側身躲開了,仿佛預判了我的行動。
總而言之,他好像刻意躲我。
總是我還沒得手就躲開了。
我有點挫敗感。
難道我的魅力值下降了?
不可能吧?
我可是經過健身房帥哥 wink 認Ťṻ⁹證的美女!
但我越挫越勇。
決定拉大尺度。
正巧許應洲問我:「想不想騎動感單車?」
我腦子一抽,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Ţů₈:「我想騎你。」
空氣瞬間凝固。
許應洲愣了愣。
我看到他的呼吸莫名地加重,喉結輕滾。
完了,玩大了。
我是不是太 open 了?
會把他嚇跑嗎?
半晌,他神色複雜地對我說:「這種話不能亂說。」
我:……
他教育我說:「女孩子不能隨便說這種話。」
我反問他:「男的就可以嗎?」
他說:「男的也不可以。」
13
我氣急敗壞,破罐子破摔地問他:「那我已經說了怎麼辦?叫員警抓走我?」
許應洲無奈,說:「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一臉認真地說:「我沒開玩笑,我就是想睡你。」
此刻,健身房的動感音樂仿佛都停止了。
世界安靜得只剩下我怦怦的心跳聲。
心跳聲震耳欲聾,像擂鼓一樣,一下一下敲擊著我的耳膜。
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健身房的空氣仿佛都變得黏稠起來,呼吸都變得困難。
許應洲的眸色深沉,像一汪幽深的潭水,要把我吸進去。
他緩緩地俯下身。
我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簌簌地顫抖。
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審判?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睫毛的觸感。
近得不可思議。
「你認真的?」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輕顫。
我猛地睜開眼睛。
撞進他深邃的眸子裡。
「啊……也不是很認真……」我慫了。
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
這氣氛太不對勁了!
霸總小說裡不是應該直接把我扛起來丟床上嗎?
這怎麼還問上了?
「那你剛才……」許應洲的語氣帶著一絲委屈,像被拋棄的小狗。
「我就是……一時口嗨……」我心虛地解釋。
「口嗨?」他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尾音微微上揚。
「嗯……」我心虛地點了點頭。
感覺自己像個渣女。
「所以,你不想睡我?」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
大哥,這邏輯不對吧?
怎麼還反客為主了?
「也不是不想……」我支支吾吾地說。
感覺自己越描越黑。
「那你想?」他步步緊逼。
我:……
救命!
這走向不對啊!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破罐子破摔。
「想!我就是想睡你!」
氣勢不能輸!
許應洲薄唇忽然扯出一個弧度。
「好。」他說,「我滿足你。」
然後,他拉起我的手。
「去哪兒?」我蒙了。
「回家。」他說,「這裡不方便。」
等等!
這發展也太快了吧!
14
跟著許應洲走出健身房的時候,我的大腦還處於宕機狀態。
就好像玩遊戲,不小心觸發了隱藏劇情,一路高歌猛進殺到了最終 boss 面前,結果發現自己等級裝備完全不夠格。
我是不是手滑點了不該點的選項?!
坐在許應洲低調奢華的邁巴赫裡,冷氣開得很足,我卻手心直冒汗。
我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我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質問他為什麼要刪掉我評論的朋友圈啊!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羊入虎口?
送「貨」上門?
我偷偷瞄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許應洲。
他側臉線條分明,鼻樑高挺,薄唇緊抿,渾身散發著禁欲的氣息。
更要命的是,他換了一件白襯衫。
白襯衫 yyds!
我感覺我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了。
可到了許應洲家,我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這房子,簡直大得離譜。
裝修風格,低調奢華有內涵。
空氣中,彌漫著金錢的味道。
我咽了咽口水。
我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了。
我和許應洲站在客廳裡,氣氛尷尬得快要凝固。
我感覺自己像個被展覽的商品,渾身不自在。
「剛剛在健身房說要睡我的時候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嗎?
「現在怎麼害羞了?」
許應洲挑眉看我。
「我……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我支支吾吾地說。
「所以你只是說說而已?」許應洲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他目光漸漸灼熱,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大哥,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霸總小說裡不應該是強取豪奪嗎?
你這怎麼還反問上我了?
我感覺自己像一隻被盯上的獵物。
不行,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得想個辦法脫身!
我深吸一口氣,決定先發制人。
「你怎麼能隨便把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帶回家呢?」我義正詞嚴地批評他,「還在朋友圈發腹肌照,這都是不守男德的表現!」
我越說越激動,「不守男德就沒有女孩子會喜歡!」
我瞪了他一眼,「還有,你為什麼要刪我評論過的朋友圈?
「我本來以為你很矜持很特別,和別的男生不一樣,沒想到你還是——」
太讓我失望了。
說著,我還佯裝傷心地捂了捂胸口。
戲剛演到位,我瞅準時機,趁機開溜。
沒想到,許應洲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無比認真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他整個眼神都柔了下來,乖順地看著我。
「宋書意。
「那張照片是僅你可見的。」
15
我本意是想佔據道德高地,讓他無話可說。
沒想到竟然被他反將一軍。
僅我可見?
這是什麼騷操作?
所以他大費周章地發僅我可見的朋友圈,然後又秒刪,就為了讓我點進去看一眼他的腹肌?
就這?
就這?!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我脫口而出,感覺自己像個智商欠費的傻子。
許應洲被我氣笑了,低沉的笑聲在空曠的客廳裡回蕩,莫名有點撩人。
「你真的不懂嗎?」他反問我。
我應該……懂嗎?
我腦子裡閃過無數個想法:
他是想讓我誇他身材好?
還是想讓我主動投懷送抱?
又或者——
他其實也是想讓我幫他砍一刀拼多多?
啊啊啊啊!
我腦子要炸了!
「我該懂嗎?」我硬著頭皮問。
我們倆就這樣僵持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詭異的尷尬。
許應洲沒說話。
看起來很無語的樣子。
不行,我得打破這個僵局。
「那個……」我乾咳一聲,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謝謝你幫我砍拼多多,你好厲害,每次都能砍成功。」
「有沒有什麼秘笈可以教教我?」我眨巴著眼睛,一臉真誠地Ţū́ₙ望著他。
許應洲又被我氣笑了。
「你是不是真以為 PDD 有那麼好砍?」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我。
「我知道不好砍,所以才請教你啊。」我理直氣壯地回答。
許應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努力壓制著什麼。
「笨蛋。
ťŭ̀ₔ「真是個木頭。」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有點委屈:「你不教就算了,怎麼還罵我?」
我的眼淚很不爭氣地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我從小就淚失禁體質,一委屈就忍不住想哭。
許應洲見狀,幾乎是下意識地捧起我的臉。
他的指腹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然後——
他吻掉了我的眼淚。
他的唇瓣柔軟而溫熱,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我的眼角。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和溫柔的觸感。
我們倆都愣住了。
16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麼從許應洲家離開的。
感覺自己像夢遊一樣,飄在雲端上,輕飄飄的。
腦子裡一團糨糊,像被攪拌機瘋狂蹂躪過的草莓奶昔,又甜又膩,還亂七八糟的。
那天之後,我莫名有點心慌。
尤其是面對我媽打來的奪命連環 call,催我拿下許應洲的時候。
我總有一種偷情被抓的錯覺。
心跳得跟打鼓一樣,咚咚咚的,擾得我心神不寧。
我開始有點不知道怎麼面對許應洲。
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尷尬的粉紅色泡泡。
這天,他發消息給我說他在我教室附近,等我下課。
【自己沒腿?非要等別人一起走?】
我飛快地回復,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開溜。
幾次被許應洲強行偶遇,我都能溜之大吉。
感覺自己像極了霸總小說裡「她逃,他追,她插翅難飛」的女主角。
雖然我逃得很成功,但現實卻給了我沉重一擊。
我的大號!
我的麻辣燙外賣大號!
最近許應洲點的麻辣燙越來越頻繁,給的錢也越來越多。
從一開始的加個蛋加個腸,到現在恨不得把整個麻辣燙店的配菜都加一遍。
我幾乎一天三次,風雨無阻地給他送外賣。
這天,我又拎著兩大袋麻辣燙,熟門熟路地來到許應洲寢室門口。
還沒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
「臥槽,壕無人性啊!」
「這就是傳說中太子爺的實力嗎?」
「純愛戰神!Respect!」
我本來只想把外賣掛在門把手上就溜之大吉。
但是,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燒,我的腳就像生了根一樣,釘在了原地。
「果然,豪門容易出情種啊。」
一個略帶感慨的聲音響起。
「可不是嘛,許哥喜歡他的白月光十幾年了。
「聽說那個女孩人美心善。
「許哥說她像櫥窗裡的寶石一樣珍貴。」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白月光?
女孩?
我感覺自己像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失魂落魄地走下樓。
滿腦子都是「白月光」「櫥窗裡的寶石」。
早知道他有白月光,我還費勁巴拉地想「掰直」他幹嘛?
我這是圖啥?
圖他帥?
圖他有錢?
圖他會砍 PDD?
圖他點的麻辣燙多?
17
我越想越懊悔,眼淚差點沒忍住掉下來。
結果,悲極生悲。
「砰」的一聲,我和一個迎面而來的男生撞了個滿懷。
鴨舌帽被撞飛,頭髮散落一地。
更要命的是——
我的口罩也不見了。
宿管阿姨聞聲趕來,看到我披頭散髮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
「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跑到男生公寓來了!」
周圍也開始有人圍觀,指指點點。
「現在的女孩子真開放……」
「不會是哪個系的變態吧?」
「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事。」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宿管阿姨更是氣勢洶洶:「你哪個系的?叫什麼名字?我要上報學校。」
我萬念俱灰,正要說出自己的名字。
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將我護在身後。
「阿姨,她是我女朋友。」
許應洲擋在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幾乎遮蔽了所有刺眼的目光。
「她有點路癡,不小心走錯公寓了。」
空氣瞬間凝固。
我呆呆地望著他的後背,大腦一片空白。
宿管阿姨愣了一下,看看許應洲,又看看我,臉上的怒火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尷尬的笑容。
畢竟,京圈太子爺的面子,誰敢不給?
宿管阿姨乾咳兩聲,語氣也軟了下來:「下次注意點啊,女生不要隨便進男生公寓。」
我還沒反應過來,許應洲就攬著我的肩膀,把我帶離了是非之地。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像潮水般湧入我的耳朵。
「臥槽,太子爺竟然有女朋友?!」
「這好像是管理系的那個系花啊。」
「慕了慕了,這就是人生贏家嗎?」
我低著頭,我手忙腳亂地戴上口罩和帽子,試圖把自己藏起來。
許應洲的手卻忽然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拉著我,穿過人群,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有。
尷尬,羞恥,還有淡淡的委屈。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
「謝謝你幫我解圍,這個人情我一定會還。」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語氣卻有些僵硬。
「但……也不用說我是你女朋友,你這樣會讓別人誤會,犧牲太大了。」
我越說越小聲,聲音幾乎被風吹散。
許應洲垂眸看著我,語氣溫軟,「生氣了?」
我避開他的視線,搖了搖頭。
「沒有生氣。」
「真的?」
18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真的沒有。
「但是,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聯繫比較好吧。」
許應洲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為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急促,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
「你有白月光,我之前還誤會你和我弟有點什麼……現在看起來,我真的蠢到家了。
「還有……許應洲,我之前對你有點……口無遮攔,我懺悔。
「我之前說想騎你什麼的,都是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發現他臉色更差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
許應洲似乎終於反應過來我為什麼生氣,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我連忙打斷了他。
「停!」
我捂住耳朵,「你,你不要罵我,我知道自己很蠢,我馬上消失在你的世界裡。」
「既然你在門口偷聽我舍友說話,為什麼不聽完?」他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戲謔。
我愣了一下,滿臉問號。
偷聽?
他都知道了?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努力回憶當時的場景。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我……我就聽到你有白月光,是個女生,然後就跑了。」
然後就被人撞了。
然後就被宿管阿姨抓包了。
然後就——
夕陽的余暉灑在許應洲的臉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讓他看起來更加耀眼奪目。
他俯下身,靠近我,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我的耳畔。
「宋書意,」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寵溺,「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
「我的白月光就是你。」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顆炸彈炸開,嗡嗡作響。
他……說什麼?
我?
白月光?
我懷疑自己幻聽了。
「我……我?」我指著自己,結結巴巴地重複了一遍。
許應洲看著我呆愣的表情,忍不住輕笑出聲。
「還記得小時候,你爺爺奶奶家隔壁那個小胖墩嗎?叫狗蛋的。」
狗蛋?ţū́₇
我努力搜索著記憶的角落。
小時候,每到暑假,爸媽就會帶著我們家耀祖,也就是宋遠征,出去旅遊,把我「寄養」在爺爺奶奶家。
我從小性格就活潑大膽,不像我弟那麼內向。
在爺爺奶奶家,我認識了一個看起來很自閉的小胖墩,我叫他狗蛋。
那段時間,我帶著他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玩得不亦樂乎。
那是我童年記憶裡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後來,狗蛋跟著他爸媽出國了,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
長大後,我爸媽也很少帶耀祖出去旅遊了,我去爺爺奶奶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記憶的碎片逐漸拼湊完整,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圓滾滾的身材,肉嘟嘟的臉蛋,總是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後……
等等!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眼前這個高大帥氣的京圈太子爺。
不會吧。
難道他就是……
狗蛋?!
許應洲看著我震驚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笨蛋,」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怎麼這麼晚才認出來我?」
「你……你真的是狗蛋?」我依舊不敢相信。
許應洲點了點頭,「嗯,是我。」
「知道你喜歡聽八卦,」他解釋道,「本來想借我舍友的口告訴你真相的,沒想到你跑得這麼快。」
我:……
好社死!
所以,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竟是我本人?!
19
「那你和耀祖是怎麼回事?我親耳聽到你們倆說去床上,還說什麼愛屋及烏……」我氣勢洶洶地質問許應洲。
許應洲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笑得肩膀都在顫抖,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我有點惱火,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宋書意,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他好不容易止住笑,伸手捏了捏我的臉,「我和耀祖在床上玩 PS5,說愛屋及烏也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對他這個未來大舅哥好。」
PS5?
我愣了一下,這解釋……好像也說得通?
等等,不對!
「我弟經常在朋友圈發你們倆合照,還發那麼露骨的雙人健身腹肌照,你還狡辯!」我立刻反駁,拿出手機翻出宋遠征的朋友圈,懟到他面前,「你看看,這叫玩 PS5?你這叫勾引我,知道嗎!」
照片裡,許應洲和他那精壯的腹肌一覽無餘,而我弟則一臉「嬌羞」地依偎在他身旁。
就差把「我們有一腿」幾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許應洲看了一眼照片,嘴角微微上揚,「那——我的確是在勾引你。」
我:「……」
好傢伙,他竟然直接承認了!
這波操作屬實把我秀到了。
「既然你早知道我掉馬了,還天天讓我跑腿送麻辣燙!」我繼續控訴,想起之前被他使喚來使喚去的日子,就覺得無比心酸,「你是真能吃麻辣燙啊,大哥。」
許應洲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慌亂,他輕咳一聲,「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聽說你在麻辣燙店勤工儉學,所以想幫你,但又不想傷害你的自尊心……」
他說著,眼神裡竟然流露出幾分委屈。
我竟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所以,堂堂京圈太子爺,每天讓我跑腿送麻辣燙,是為了「扶貧」?
這理由,我真是聞所未聞。
「那……宋書意,」許應洲突然認真起來,深邃的眸子緊緊鎖住我的視線,「現在,我可以正式追求你了嗎?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感覺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大,心情也起伏得過於激烈,像坐過山車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你表現吧。」我故作矜持地說,心裡卻早已小鹿亂撞。
「好。」許應洲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這次,換我來追你。」
接下來的日子,許應洲開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模式。
簡直是把我的招式都用了一遍,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上課,他幫我占位置,風雨無阻。
給我舍友買奶茶、請吃飯,企圖買通我的「狗頭軍師」團隊。
每天都送我一大束花,半個月都沒重樣,我的寢室都快變成花店了。
我很認真地思考過要不要把這些發發低價轉賣出去。
但很快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許應洲知道後,直接以我的名義開了家花店。
名字叫「意&洲」。
20
陽光透過教室的玻璃窗,灑在我的課本上,暖洋洋的。
我百無聊賴地聽著老師講課,心思卻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余光瞥見身旁的許應洲,他正托著腮,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時不時還偷偷摸摸地想牽我的手。
我裝作沒看到,心裡卻甜滋滋的,像灌了蜜一樣。
突然,教室後門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進來。
薑肆月!我的好閨蜜!
她結束交換專案回國了!
我差點激動地跳起來,還好及時克制住了自己。
薑肆月悄悄地走到我身邊,一臉神秘兮兮的表情。
「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她壓低聲音,擠眉弄眼地問我。
我拼命點頭,差點把頭搖下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小聲抱怨,心裡卻開心得不行。
「想給你個驚喜嘛!」薑肆月笑嘻嘻地說,「怎麼樣?有沒有想我?」
「想!想死你了!」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寶貝,我跟你說,我在國外認識了好多優質帥哥,個個都是人間極品!改天介紹給你認識!」姜肆月開啟了媒婆模式,滔滔不絕地說著。
許應洲不滿地蹭了蹭我的腿,像一隻大型犬在撒嬌。
我硬著頭皮打斷她,「月月,其實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啊?!」薑肆月驚呼一聲,音量差點掀翻教室的屋頂,「你竟然開竅了?!太陽從西邊升起了嗎?」
周圍的同學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尷尬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快說說,是誰是誰?」姜肆月化身八卦記者,抓住我的胳膊不放。
「等下課再說。」
「不行!現在就說!我現在就要知道!」姜肆月不依不饒。
我實在沒辦法,只好答應給她看我和許應洲的聊天記錄。
我拿出小號手機,點開和許應洲的聊天介面。
薑肆月湊過來,一臉期待。
然後,她的表情逐漸凝固。
從震驚到難以置信,再到懷疑人生。
最後,她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宋書意,你瘋了吧?!
「這要是能讓你追到ṭúₖ我把你們全系論文都寫了。」
我看著手機螢幕上那些類似於拼多多砍一刀,【穿件衣服吧,你還小我不碰你】【自己沒腿?非要等別人一起走?】的沙雕發言,也陷入了沉思。
這……好像的確不太像情侶之間的聊天記錄。
我剛想抽開手給薑肆月解釋,就感覺到課桌下,許應洲修長的手指收攏得更緊。
他頂著那張帥到人神共憤的臉,委屈巴巴地開口:「寶寶,我有那麼見不得人嗎?」
我:「……」
薑肆月:「……?」
空氣突然安靜。
21
薑肆月看著我和許應洲十指緊握的手,瞳孔地震。
「等會兒……你倆……到底誰是誰的 crush 啊?」薑肆月指著我倆,聲音顫抖,感覺自己天都塌了。
許應洲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背,「是我在追書意。」
他語氣自然,仿佛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旁邊一個男生突然起哄,「美女,你什麼時候把我們全系的論文都寫了啊?」
薑肆月:「……」
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月月,別擔心,我們還沒在一起呢,你暫時不用寫論文。」我試圖安慰她。
許應洲立刻委屈巴巴地看向我,「寶寶,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個名分啊?」
我看了看旁邊已經快要自閉的薑肆月,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再說再說。」
……
週末回家。
我媽和我弟耀祖的神色都有些古怪。
我弟一臉八卦地湊過來,「姐,你啥時候讓我管許應洲叫姐夫啊?我快憋不住了!」
我:「?」
「他天天逼著我在朋友圈發照片,讓我被老媽誤會性取向有問題!還天天吃麻辣燙幫砍 PDD,要不是他給得實在是太多了,我早就不幹了!」
耀祖開啟了吐槽模式,像個機關槍一樣突突突。
「宋耀祖!你怎麼能為了錢就把你姐姐賣了?」我佯裝生氣地拍了他一下。
耀祖一臉委屈,「姐,天地良心啊,許應洲對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鑒!他每次讓我發的照片,都是超絕不經意的角度展示他的身材和臉蛋,偶爾還要露點富。」
我震驚了。
許應洲居然這麼心機?
但我的超絕鈍感力根本就沒看懂他孔雀開屏。
「而且他可護著你了,我說我小時候調皮老愛逗你哭,但每次媽都說你不說我,他聽完追著我打了十條街,你看看我這疤到現在還沒好……
「姐,你都沒生過氣,他還先生氣了,是不是小心眼?」
耀祖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一時語塞。
心裡湧起一股異樣的暖流。
原來耀祖說許應洲小心眼是因為這件事。
我媽一臉歉疚地走到我面前,「書意,媽對不起你,我不應該隨意揣測你弟弟,更不應該為了他犧牲你,讓你做這麼荒唐的事情……」
聽到媽媽的道歉,我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
「媽,沒事,都過去了。」
22
江邊的風吹得柳枝搖曳,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我並肩走在許應洲旁邊,晚風拂過我的臉頰,帶來一絲涼意。
我心裡卻像揣著一隻小兔子,怦怦亂跳。
「那個……許應洲。」我吞吞吐吐地開口,感覺自己像個小學生一樣緊張。
「嗯?」他側過頭,眉眼溫柔。
「之前我追你,其實是因為我弟……」我深吸一口氣,一口氣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我以為他喜歡你,所以……」
「我知道。」他語氣平靜,打斷了我的話。
我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
「你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我?」許應洲輕笑一聲,語氣裡帶著一絲寵溺,「不過,他要是知道我早就喜歡你,估計會後悔接我的『賄賂』吧。」
我更蒙了。
「你……不怪我嗎?」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我。
路燈的光暈灑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
「怪你什麼?」他伸手輕輕撫摸我的頭髮,「心疼你還來不及。」
「心疼我?」我更疑惑了。
許應洲輕輕歎了口氣,「書意,你知道嗎?作為一個女孩子,想獲得愛的成本很高。」
「你從小就很聽話很懂事,只是為了讓爸爸媽媽把愛多分給你一點。」許應洲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擊著我的心臟,「要怪你,我只怪你是個不懂愛護自己的笨蛋。」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我平靜的心湖,激起層層漣漪。
我低下頭,想起小時候為了得到爸爸媽媽多一點的關注,總是努力表現得乖巧懂事。
後來發現我的乖巧被爸媽默認是屬於女孩子的天性,而他們也總在我和弟弟發生爭執時選擇偏袒弟弟。
我又開始努力讓自己變得大大咧咧。
這樣我就可以不在乎那把傾斜的雨傘,那個總是出現在耀祖碗裡的荷包蛋。
我就可以在爸爸媽媽一臉為難地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旅行的時候,告訴他們我更喜歡去奶奶家捉蛐蛐。
我不喜歡旅遊。
我不喜歡吃荷包蛋。
但我想讓他們能多在意我一點。
我甚至能為媽媽一個臆斷的猜測, 想「掰直」許應洲。
而我好像忘了。
我不過是比耀祖早十分鐘來到這個世界而已。
我的鼻子一酸, 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宋書意, 」許應洲溫柔地擦掉我的眼淚, 一字一頓道, 「在我這裡, 你做自己就好, 不用討好我,不用迎合我。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帶我一起也好,獨自一人也好。
「我不會成為困住你的牢籠。
「但你做什麼,都有我兜底。
「我做你永遠的停機坪。」
他的話語像一股暖流,流淌進我的心裡,驅散了所有的不安和委屈。
我吸了吸鼻子, 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
「宋書意,」許應洲再次開口,「我可以成為你的男朋友嗎?」
「當然。」
我頭腦發熱, 輕輕踮起腳,吻了吻他的唇角。
許應洲微微一滯, 但很快,笑意重新浮上他的眉眼。
他俯身吻住我。
他的吻很澀,很澀。
所有的觸碰都小心翼翼, 所有的輾轉都只剩溫柔。
身邊的呐喊聲, 喧囂聲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分離的那一刻——
他另一隻手習慣性地撫上我的頭, 把我半攬進懷中——
然後輕揉了揉我的頭髮, 在我耳畔印下又一個吻。
「我愛你。
「永遠愛你。」
番外
暑假。
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加盟大嬸的麻辣燙店——
畢竟有耀祖和薑肆月這兩個大喇叭的宣傳, 我追許應洲的事蹟在學校裡已經無人不知。
麻辣燙店也因此聲名大噪, 生意火爆。
「十八、十九、二十……」
我坐在花店裡數著餘額, 前段時間我靠許應洲給的跑腿費賺了不少。
但加盟還差一點。
我轉頭, 可憐巴巴地望向許應洲:「老闆, 求包養,求贊助。」
許應洲圍著圍裙, 手上剪花的動作一頓:「怎麼了?缺錢?」
「我想加盟大嬸的麻辣燙店, 啟動資金還差一點。」我趁機抱他大腿,「老闆贊助五萬塊給我, 等我拿到分紅之後加倍還你好不好?」
許應洲撩起眼皮, 淡淡應了句:「不好。」
我默默鬆開抱他大腿的手。
還趁機掐了他一把。
果然。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許應洲蹲下身來,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生氣了?」
我猛地搖頭, 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我決定繼續去送麻辣燙的外賣。
「而且我發現——男寢的麻辣燙格外好賣。」
許應洲捏了捏我的臉,「不許給別人送外賣。
「更不許給別的男人送麻辣燙。」
???
好一個摳門霸道總裁愛上我。
我正想捏幾下他的腹肌洩憤, 手還沒伸出去,就被許應洲一把握住。
然後,他遞給我一個鼓鼓的信封。
看起來像是塞了好幾萬人民幣的厚度。
「打開看看。」
我兩眼放光, 打開信封。
發現裡面沒有紅彤彤的毛爺爺。
有的是——
一張黑色的卡。
「這是無限額度的黑卡, 隨便你刷。」
一張紙。
「花店的所有權轉讓書。」
一遝機票。
巴黎、倫敦、羅馬、東京……
全是小時候我想去的地方。
甚至還有更遠的地方, 比如冰島,南極。
還有……一封信。
我有點發愣。
許應洲垂眸看向我。
「我記得你小時候說,想去環遊世界。
「可不可以給我一個陪你的機會?我們一起去看沙漠、極光、海灣……」
他身上帶著清淺的茉莉香味, 意外地與他很適配。
我點點頭,輕聲應了句好。
淚水卻不自覺地湧出眼眶。
暈開了許應洲親筆信的結尾:
【我會無限迴圈地愛你,在世界的每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