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產後不下奶,為了給侄子純母乳餵養,她在寶媽群買母乳給侄子喝。
我勸她不知根知底的母乳,不要隨便給孩子喝。
畢竟有很多病,是可以通過母嬰傳播的。
在我的勸說下,嫂子答應給侄子喝奶粉。
誰知侄子長大後,因為好吃懶做胖到三百斤找不到物件。
嫂子說:「都怪你姑姑當初非要給你喝奶粉,你才會長這麼胖。」
本就自卑的侄子,一氣之下把我關在冷庫裡活活凍死。
媽媽和大哥一起把我的屍體賣給別人,只為給侄子攢老婆本。
再睜眼,我回到了嫂子堅持母乳餵養的時候。
這一次,我笑著說:「到底還是嫂子懂得多。」
01
「丹丹,我給天賜買的母乳到了,你快去幫我把快遞拿過來,天氣熱,萬一變味了就糟了。」
嫂子蔡文靜躺在床上坐月子,一邊扒拉手機,一邊指使我去拿快遞。
媽媽覷著嫂子的神色,小心翼翼開口:「文靜,如果沒有母乳,不然咱們喝奶粉也行啊,這外面買的母乳,咱也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譜。」
見嫂子眼皮都不抬一下,媽媽趕忙拉我一把:「丹丹,你就是學醫的,你跟你嫂子說說,孩子入口的東西,是不是得謹慎一些。」
我卻瞬間打了個寒顫。
上一世,媽媽拉我後,我立馬用我專業的知識跟嫂子科普,有很多疾病是可以通過母嬰傳播的。
雖然大部分寶媽都是好心分享母乳,但咱們自己家的孩子,咱們自己得上心。
如果有什麼意外,那Ţû₇就是一輩子的事。
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大哥一錘定音,給小侄子喝奶粉。
媽媽見蔡文靜表情難看,連忙說:「丹丹,你是做姑姑的,既ẗū₊然你說給孩子喝奶粉,以後我們天賜的奶粉輔食啥的,你都包圓了哈。」
見我不答應,媽媽又立馬偷偷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為了家庭和睦,犧牲一下。
無奈,我承包了天賜所有的奶粉和輔食。
蔡文靜見不用自己花錢,給天賜選的全部都是市面上最貴的奶粉。
有時候兩箱奶粉買完,我自己都要吃泡面度日。
但媽媽說,家和萬事興,我想著小時候有壞孩子欺負我,哥哥總是擋在我身前。
再看小侄子虎頭虎腦的,也就不覺得苦了。
誰知小侄子健康長大後,越發嗜肉嗜甜還愛喝飲料,我勸過幾次。
每次蔡文靜都生氣:「作為姑姑,給侄子買點好吃的好喝的,還捨不得,真不知道你怎麼那麼摳門。」
媽媽也不高興:「你不結婚不生孩子,以後還不是得指望天賜,如今吃點你就捨不得了。等你老了,我們天賜雨天把你推外面挨淋,下雪把你扔地上受凍,讓你不疼他。」
我氣結,也只得聽之任之。
直到天賜大學畢業,胖到三百五十斤,工作生活都受影響,也找不到物件,開始在家摔天摔地。
蔡文靜不敢惹天賜,就把一切責任推到我身上。
「都怪你姑姑當初非要給你喝奶粉,你才會長這麼胖。」
本就自卑不如意的侄子,把我騙到工廠關到冷庫裡活活凍死。
小時候護著我的哥哥,第一時間作證我是不小心操作失誤,自己把自己鎖在了冷庫裡。
而我的媽媽,一邊摸著我的屍骨掉眼淚:「丹丹,我可憐的丹丹,早知道你會有這一遭,我真該提前問清楚你都有哪些財產的,這下我們天賜辦遺產繼承都要麻煩了。」
一邊對來人說:「丹丹這孩子,從小毛毛躁躁,如今把自己小命丟進去了,唉,我這心裡難受啊。」
晚上,媽媽和大哥偷偷把我的屍體賣給別人,只為給侄子攢老婆本。
老天有眼,讓我有機會再來一次,這一次,我要笑看他們作死。
02
媽媽見我久不回答,拍了我胳膊一下:「你這丫頭,問你話呢,你說天賜喝陌生人的母乳,能行嗎?」
我笑了:「媽,瞧您說的,我連物件都沒有,我懂什麼啊。嫂子待產期間就看了那麼多的育兒書,懷孕後更是跟著專家們學了很多專業知識,她說的話肯定是權威的啊。」
說著,我不再看媽媽失落的表情,拿著取件碼去給天賜取母乳咯。
我也很想知道,這一世,沒有我的勸阻,純陌生人母乳餵養的寶寶,會長成什麼樣子。
見我拿回母乳,蔡文靜指使媽媽趕緊放冰箱冷凍,又指使哥哥給孩子溫一包母乳先喂孩子。
哥哥舉著簡易包裝的母乳,皺著眉追問:「這母乳,你從哪裡買的?有健康證嗎?你知道對方是誰嗎?」
蔡文靜扒拉手機的手停頓一瞬,有些不耐煩:「你這人怎麼回事?都說了,是在我們寶媽群裡面買的,人家給自己孩子餵奶,喝不完捨不得扔,我求了很久,才捨得賣給我的,這小小一包就一百塊錢呢,你懂什麼?」
天賜仿佛也感受了嫂子的情緒,哭得撕心裂肺,顯然是餓狠了。
哥哥還是不放心:「那,健康證總有吧?這包裝也不是密封的,也不是走的平臺,就私下交易,萬一有什麼事。」
哥哥話還沒說完,蔡文靜就甩了一個用過的,被尿浸滿的尿不濕砸到哥哥臉上:「周易,你怎麼回事,讓你給孩子喂個奶,你都屁話連天,這奶能不能喝,我還不瞭解?」
哥哥糾結得溫著奶,又糾結得看著我:「丹丹,你說這奶到底能不能喝?我心裡怎麼犯嘀咕呢?」
我隨手拿起手機:「收到,我馬上交給您。」
「領導找我有事,我先製作表格,待會再跟你說。」
說完,我抱著手機就跑了出去。
笑話,重來一世,我腦子有坑,還跟你們牽扯。
你們愛咋滴咋滴,把屋頂掀了,也不關我的事。
03
我窩在出租屋刷劇吃零食,美滋滋享受生活的時候,媽媽突然哭著給我打電話。
「丹丹,你學醫的,你知道小孩子身上長滿了燎泡是什麼原因嗎?」
「我學醫,又不是什麼症狀都懂,你們去兒科找醫生不就行了?」
媽媽越發哭哭啼啼:「還不是你嫂子,她不信任醫生,她說書上說了,小孩子純母乳餵養的前六個月,自帶抗體。」
「壓根就不用去看什麼醫生。」
我心底越發暢快。
生病了還不看醫生,怕不是要作死。
但這話我絕對不會再提醒他們。
「嫂子看書多,她懂得也多,現在都講究科學餵養了,您也別干涉太多。」
我一句科學餵養,把媽媽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她唯唯諾諾:「不然我發個圖片給你,你幫我請教一下你們同事,這燎泡看著我心底不踏實。」
等圖片傳過來,我打開一看,差點沒噁心吐出來。
小侄子全身上下長滿了皰疹,這根本就不是燎泡。
我隨即拿出專業書仔細翻看半晌,終於確定了,小侄子這是感染了梅毒。
梅毒,是可以通過母嬰傳播的。
如果治療及時,或許小侄子能克制住病情。
但想起我上一世受到的屈辱,想起我寧願啃泡面也要給他買奶粉的日子,我就恨不得他們所有人都去死。
媽媽的電話聲,打亂我的思路。
她聲音很是焦急:「你嫂子非說這是濕疹,讓我去買爐甘石水,丹丹,你懂的多,你看這像濕疹嗎?」
我才不會上她們的當。
但凡我說是濕疹,後續小侄子確診梅毒,他們一定會把一切都埋怨到我身上。
如果我現在就說是梅毒,天賜都不用去醫院,哥哥和媽媽就會說我咒孩子,等確診了,他們不會怪母乳,只會怪我烏鴉嘴。
而且,梅毒可是會傳染的。
他們日日貼身照顧小侄子,媽媽又懶,每次洗衣服都是所有衣服都混合在一起扔到洗衣機裡。
就連內褲襪子都不會放過。
而小侄子身上的皰疹慢慢就要流膿了,一旦病菌傳染到內褲上,我真是好期待,他們大人患上梅毒的場面呢。
「媽,你再這樣疑神疑鬼的,被嫂子知道,萬一她得了產後抑鬱,你看哥哥能不能饒了你。」
我這話一出,媽媽再也不敢多問什麼,反復叮囑我一定把聊天記錄刪除。
也不要告訴嫂子她找我的事。
哼,這個家裡,媽媽覺得哥哥是她的指望,不僅哥哥,就連蔡文靜和侄子,都可以淩駕在她之上。
唯有我,媽媽習慣性的索取和欺辱。
重來一次,我再也不是上輩子那個,不被愛,所以反復想要證明自己的煞筆了。
04
小侄子的病情越發嚴重的同時,哥哥和蔡文靜爆發了戰爭。
起因是蔡文靜發現自己下體長了很多小疙瘩。
瘙癢難忍。
她不願意去醫院,就在網上搜索。
越看越覺得自己得了艾滋ţū́₍病或者是梅毒。
蔡文靜也不敢去醫院核實,看網上說,女性潔身自好的話,那麼病菌一定是老公帶回來了。
於是,在哥哥下班給蔡文靜帶了榴槤和小蛋糕的時候,蔡文靜越看越覺得,哥哥最近對她的好,都是因為心虛。
於是她不管不顧抓花了哥哥的臉,還要哥哥把那個騷狐狸交出來。
哥哥莫名其妙,在蔡文靜哭訴中才知道,蔡文靜懷疑自己得了梅毒。
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掐住蔡文靜的脖子就逼問蔡文靜:「生完孩子還不到一百天,你就到處鬼混?」
原來他也覺得自己身上瘙癢難耐,但卻一直沒往那方面想。
二人不顧小侄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打得頭破血流。
媽媽去勸架,反被嫂子一暖瓶砸到頭上,臉都燙出了燎泡 。
哥哥把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蔡文靜明明渾身都是傷,卻還有精力發短視頻到網上博關注。
文案噱頭十足:「產後老公偷吃染上梅毒,傳染給我。我找他要個說法,他就把家砸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視頻一發佈,立馬被沖上了熱搜,評論區熱心的網友紛紛勸蔡文靜。
【小姐姐,求你了,快去醫院檢查一下,現在醫療技術很發達,不管什麼原因,先確保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不是,小姐姐產後不到一百天,那髒男人就把病傳染了,難不成,小姐姐產後不修養身體就同床?】
【這很難評!】
蔡文靜看著大家七嘴八舌的評論,終於扛不住去醫院做了系統的檢查。
診斷結果確實是梅毒。
蔡文靜不顧醫院人來人往,直接躺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周易,你個殺千刀的,老娘為了你懷孕生子,你去外面亂搞,還把病菌帶回來!」
「我不活啦,我要抱著兒子一起去死!」
媽媽就是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痛,求到我的科室,拉著我就大倒苦水。
等她把這些來龍去脈講清楚,我已經被她拉扯著來到了蔡文靜跟前。
媽媽立馬扶起蔡文靜:「好孩子,產後身子虛,躺地上可不行。」
蔡文靜眼眶通紅,看著媽媽的眼神都是埋怨和責備。
媽媽輕拍了自己臉一下:「好孩子,這都怪我。」
「丹丹在外面亂搞,染了病。我不懂,把她衣服跟你們衣服一起洗了,所以才傳染給你們,這都怪我!」
我站在那裡,明明已經知道媽媽有多偏心,待我有多刻薄。
但真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05
哥哥聽了媽媽的話,一巴掌甩到我的臉上:「你這個千人騎的婊子,你自己浪,自己犯賤,為什麼要把病毒帶回家?」
「還害得我和你嫂子吵架。」
我被打懵了。
哥哥拽著我的頭髮,拉扯著我往外走:「說,你被哪些男人玩了?去找他們要醫療費。」
我的頭髮被撕扯著,頭皮發麻,整個人都痛得快要昏死過去。
快到電梯口的時候,我瞅準時機,在哥哥快要踩穩的時候,一把把他推下去。
哥哥本來還在薅我的頭髮,突然變故下,他著急忙慌想扶住扶梯,我一腳踹上去。
他支撐不住,頭先碰到電梯的臺階上,磕出很多很多的血。
想要站起來,電梯卻下行ṱŭ₀的飛快,他著急間,再次摔倒在地上。
旁邊有個圍觀者想要去按緊急按鈕,我立馬撲過去抱住她的腿。
「姐姐,我頭好痛,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一個打岔,哥哥已經被電梯帶到了最下面。
胳膊卡在縫隙裡,皮肉都被擠得翻湧出來。
媽媽嗷地一嗓子就要來打我。
我一把抓過她的手,裝作控制不住力道一般,立馬把她也推到了電梯裡面。
剛剛哥哥打我的時候,她在旁邊看著。
如今哥哥吃虧了,她來打我了。
媽媽身子胖,卡在電梯裡又笨重又滑稽,我眼睜睜看著她仿若一個圓皮球一般,翻滾下去。
直到媽媽摔到哥哥身上,把哥哥壓的吐出一口血,工作人員才跑過來緊急關停了電梯。
蔡文靜已經被這一波三折嚇傻了。
我一路小跑跑到媽媽面前,裝作小心翼翼要扶起她的樣子。
然後再裝作失手,讓她狠狠再次壓在哥哥身上。
「噗嗤」哥哥又被壓吐一口血。
我心裡暗爽,表面卻越發著急。
「媽媽,就算哥哥嫖,染了病毒,你也不能故意壓哥哥啊。」
姍姍來遲的蔡文靜,聽了我的Ṭůₛ話,立馬騎到虛弱的哥哥身上拳打腳踢。
等哥哥被扶上病床的時候,臉腫成了豬頭,全身都沒法動彈了。
媽媽和蔡文靜再也沒有精力來噁心我了。
他們著急忙慌去手術室外面等哥哥了。
我在心底祈禱,哥哥再也醒不過來。
可惜,我的許願沒有成真,哥哥還是醒了過來。
不過也沒關係,整治他們,我有的是手段。
06
嫂子在網上又發了一個視頻,掐頭去尾,只發媽媽指認我亂搞,把病毒帶回家。
還有我眼疾手快把哥哥推到電梯裡的視頻。
配的文案是:「兄妹,到底是手足?還是催命的毒藥?」
一時間,哥哥周易洗白成了被冤枉的可憐人。
網上最熱鬧的時候,有人給我寄蛇,還有人找到我科室,說我不配為醫生。
我卻並不著急。
總要讓子彈飛一會兒。
蔡文靜和周易在醫院正式治療康復後,媽媽又染上了梅毒。
這時候小倆口才把矛頭對準媽媽。
「您說是丹丹的緣故,丹丹好幾個月沒回家了。」
「我和周易產後不適合。」
「原來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在亂搞。」
媽媽瞬間慌了。
趕忙給我打電話:「丹丹,你嫂子要冤死我。」
「我潔身自好,守寡把你和你哥哥帶這麼大。」
「你嫂子一口屎盆子糊我身上,我不活了。」
哈哈哈,她也知道百口莫辯的滋味了?
我笑了:「媽,不是您說的嗎?哥哥和嫂子不是那種人。你們家裡就四個人,總不能是天賜的緣故吧。」
這話一出口,媽媽半晌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媽媽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丹丹,你幫我打聽打聽,梅毒能不能通過母乳傳染?」
呵,我都看這麼久的戲了,她總算察覺到了。
但這話我絕對不能說的。
「媽,您說什麼呢?」
「看不出來您是這樣的老不休,您自己浪蕩,還傳染給了哥嫂。現在您居然為了脫罪,把一切誣陷給小侄子。」
「媽,天賜他還不到三十天,他能亂搞嗎他?」
媽媽囁嚅了半晌,卻說不過我,只得把電話掛了。
蔡文靜卻嘗到了流量的甜頭。
她抱著天賜端坐在鏡頭前, 哭得鼻頭通紅。
「家人們,你們一定不要學我,走到這一步才看清身邊的是人是鬼。」
「都說十年看婆,十年看媳,我不奢求我的婆婆可以幫助我,最起碼別給我添亂,她那Ťù₄麼大一把年紀還亂搞,我不要活了。」
視頻再次被推到了熱榜前十。
這些視頻也被親戚他們看到了。
很快舅舅就給我打電話:「丹丹,你媽媽潔身自好了一輩子,怎麼如今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抽噎:「我也不清楚。」
「按理說,咱們家沒有這樣的人啊,嫂子一會懷疑哥哥,一會懷疑媽媽,我都不敢回家,唯恐她再把矛頭對準我。」
舅舅沉吟:「光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我抽抽噎噎,小心翼翼:「大人就罷了,天賜還這麼小,如今他們幾個大人都確診了,要是小孩子出什麼事就麻煩了。」
舅舅恍然大悟一般,掛斷了電話。
而蔡文靜抱著天賜出鏡的視頻也引來了廣大網友的憐惜。
【不是老人變浪蕩了,是浪蕩人變老了。】
【心疼小姐姐,哎,這些人怎麼不去死,害人害己。】
隨著大家口誅筆伐,慢慢有不一樣的聲音在評論區響起。
【不是,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孩子身上不太正常?】
【樓上,你也發現了嗎?我就是學醫的,我剛剛一直沒敢說,這孩子好像也染上了梅毒。】
【是的,並且我感覺這孩子的症狀,怎麼比大人的都嚴重。】
這兩層樓點贊的越來越多,慢慢被頂了上去。
有好心的小姐姐給嫂子留言。
【梅毒是可以通過母嬰傳播的,我翻了翻小姐姐的視頻,她從小孩子出生開始,就一直純母乳餵養孩子,說不定這孩子。】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嫂子連忙給這條消息回復。
【什麼意思?小孩子喝母乳也會傳染梅毒?】
那位小姐姐可能忙去了,一直沒有回消息。
嫂子的電話直接打到了我手機上。
「丹丹,梅毒也可以通過母嬰傳播?」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她這樣的賴人精,沒事都要作十分妖,我要是敢摻合進去,不知道後續還有多少麻煩等著我。
「嫂子,主任喊我加班了,我這邊手機要放在櫥櫃裡了,等忙完再跟您聯繫。」
說罷,我直接掛斷電話,開啟飛行模式,去廚房切好一個西瓜,找到一個好看的電視劇,美美得追起了劇。
等我西瓜吃完,再打開手機的時候,發現了媽媽十五個未接電話,哥哥十二個未接電話,還有嫂子數不清的微信留言。
【丹丹,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母嬰可以傳染疾病。】
【你手裡還有沒有錢?你不是說你在開會嗎?我們去醫院找你,怎麼沒找到?】
【······】
我還沒看完嫂子發的消息,媽媽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我想了想還是點了接聽。
「你死哪去了?我們去醫院找你,你根本沒在那裡。」
我隨意編造了一個去庫房盤點的理由。
媽媽繼續輸出。
「你手裡還有多少錢?你快帶錢來醫院,我們都被坑了。」
我裝作懵懂:「媽,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媽媽越發不耐煩。
「你屁話怎麼這麼多,把錢拿醫院來,其他的,見面再說。」
「我哪裡還有錢?我一個工資就那麼點,對了,你提錢我剛想起來,我花唄還有三萬元欠款,已經逾期了,您能不能借點錢給我去還上?」
媽媽破口大駡:
「我哪有錢給你還花唄,你吃黃金了,花那麼多錢?」
「我現在就在你導師辦公室,我只等你一小時,你要不來,我就拉著你導師去見院長。」
我導師做錯了什麼?
我也想看看小侄子在嫂子的糟踐下,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
「媽,您先去看小侄子,我馬上去。」
「老娘就在你導師辦公室等著,我就問問她,怎麼調教出你這樣冷血的助理。」
我可去你的吧。
我冷血,也是因為你們欺負的緣故,和我導師有什麼關係?
想起極容易內耗,總是悄悄躲在衛生間哭鼻子的導師,我一個頭兩個大,不得不趕忙收拾東西去醫院。
我到的時候,媽媽正大咧咧坐在我的位置上:「宋醫生,你們一個月工資不低吧?借我五十萬,從丹丹工資裡面扣。」
可憐我的導師,鼻頭紅紅,唯唯諾諾:「丹丹媽媽,我剛買完房子,還欠了三百萬貸款呢,我去哪找五十萬給您?」
媽媽嫌棄地瞪了導師一眼:「你把房子賣了,不就有了。」
我感覺頭腦充血,整個人都被泡在沸水裡,皺著眉大喊:「媽!」
見我到了,媽媽搖了搖肥胖的身子,盯著導師:「你是丹丹的導師,有義務幫她排憂解難。」
我拍了拍身後我喊來的保安,眼睜睜看著媽媽被保安拖出去。
導師看到我,癟癟嘴,低頭抹眼淚去了。
媽媽路過我的時候,大喊大叫。
「丹丹,你心腸怎麼這麼狠毒?居然讓保安來欺負我,你知道不知道,天賜現在正在重症監護室?」
「錢帶來了嗎 ?天賜等著救命啊。」
咆哮間,媽媽電話響了。
兩個保安看在我的面子上,給她接電話的機會。
誰知電話一接通媽媽就大喊出聲:「不能放棄治療。不能放棄,不就是五十萬嗎?丹丹名下那套房子賣了,就有錢了。」
說罷,媽媽老淚縱橫看著我。
「丹丹,你快去把你那套房子抵押貸款,天賜現在急需五十萬手術費,不然就救不回來了,你身為姑姑,不能這麼狠心。」
我一個眼神,保安配合默契把她拖了出去。
我的房子,是爸爸臨死前,力排眾議指定給我的,只有五十平的一個小房子。
當時為了這套房子,媽媽氣得哭了好幾夜,最後才捏著鼻子認下被我搜刮走一套房子的事實。
而哥哥名下那套,卻是一百六十平的大房子。
媽媽名下還有一套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很早之前就跟我明說,讓我不要覬覦。
如今天賜需要錢,卻打起了我小房子的主意。
07
剛剛安撫好導師,哥哥就來找我。
短短幾日沒見,哥哥眼睛裡都是紅血絲,身上纏滿了繃帶,看著我的眼神中透露著無助和傷感。
「丹丹,天賜那孩子太可憐了,小小年紀就被媽傳染了梅毒。」
本來安靜的辦公室,像菜市場一樣,導師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就確定是你媽媽傳染給孩子的?」
哥哥傷痛地眸子中滿是不可置信。
「對啊,蔡文靜說是媽傳染的,但媽一直潔身自好,怎麼就一定是媽的緣故了呢?」
我順勢提醒:「哥,小侄子在裡面,母乳你給監護室的護士了嗎?無論如何,孩子的母乳,要跟上。」
哥哥跌跌撞撞站了起來。
「母乳!」
「母乳!」
「對,是那些來路不明的母乳。」
說罷,他拉住我的衣服就往外拖。
「丹丹,梅毒是不是也可以通過母乳傳播?」
見我沉默,他又瘋瘋癲癲地笑了。
「你懂什麼?我去問兒科醫生,我去問主治醫師。」
說著,他不顧我的掙扎,拉著我的衣服就往兒科重症監護室跑。
想著待會有可能發生的場景,我對聞訊趕來的保安誠懇道:「大哥,您看我家亂糟糟的,拜託您待會幫忙求求情,讓我媽媽去照顧我大嫂他們吧。」
這麼熱鬧的場面,怎麼能少了我媽媽的見證?
保安大哥撇撇嘴,到底沒說出什麼,點頭答應了。
我被拉扯到重症監護室的時候,媽媽已經和嫂子一起等在了那裡。
哥哥拉著我就往護士台走:「護士,我兒子,重症監護室五床的周天賜,我想問問,他那病症,有沒有可能是母乳導致的?」
護士一臉莫名,查詢半晌才蹙眉:「孩子感染梅毒雖然有母嬰的途徑,但也不是一定。」
「······」
護士話還沒說完,哥哥鬆開拽著我的手,疾步沖到跟著走過來的蔡文靜面前。
一腳踹在蔡文靜胸口:「你這個賤人,我當初說無數次,外面買的母乳不一定靠譜。」
「你說我小題大作,現在害慘了咱們的兒子。」
「你這個敗家精。」
越說越不解氣,哥哥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蔡文靜的身上,我冷冷看著,只覺壓在心口的那股鬱氣都舒緩了不少。
嫂子左擋右擋:「你怎麼就認定是母乳的緣故?」
亂糟糟的場景下,隔壁等候產檢的孕媽媽手機裡一條新聞傳了出來。
「據我台報導,蓮花市荷花鄉桂花社區的花某某,因孕期感染梅毒,導致孩子一生下來就沒了氣息。」
「遂產生報復社會的念頭,在母嬰群到處販賣有毒母乳給健康的嬰兒。現已致一位新生兒死亡,本台提醒大家,健康衛生刻不容緩,切勿掉進陷阱,害人害己。」
哥哥打人的拳頭鬆開了,蔡文靜的哭喊也止住了。
仿佛被按了靜音鍵,蔡文靜不顧滿身狼藉和流血的鼻子,手抖著打開手機。
她買母乳的群,正在轉發這一社會新聞。
賣給她母乳的,就是花某某。
嫂子脫力坐在地上,哆嗦著唇,擠出一句:「丹丹,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但凡你有點良心,我們天賜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
「周易,這一切都是丹丹的錯,她是學醫的,她怎麼可能不懂,她眼睜睜看著咱們天賜感染病毒卻不提醒,這一切都怪丹丹。」
08
哥哥像直立行走的黑熊,又要來打我。
重症監護室的護士大喊:「五床周天賜的家屬,五床周天賜的家屬,五床周天賜沒氣息了。」
這一句話,仿若定神符,哥哥也不動彈了,蔡文靜直挺挺暈倒了過去。
媽媽猩紅著眼睛,仇恨地看著我。
「都怪你, 害死了天賜。」
我至今都搞不懂哥哥嫂子Ṱū₎還有媽媽的腦回路。
舉例子擺事實,這件事就是賴上一圈,怎麼也賴不到我的身上。
可她們這麼多年對我的壓榨已經成了生理反應,無論遇到什麼為難的事,往我身上推准沒錯。
媽媽報警了。
說我蓄意謀害小侄子,只為圖謀家產。
蔡文靜從急診室出來,舉著吊瓶,急匆匆跟員警舉報,這一切都是我的緣故。
「員警同志,周丹丹嫉妒我丈夫得到的房產比她多,於是故意勾結花某某,給我兒子喝毒母乳,只為了擊垮我們。」
「我們孩子被毒死了,大人之間誤會重重,她正好趁虛而入,拿走所有財產。」
我都要氣樂了。
這世上,顛倒黑白,奇葩自私的人,怎麼都被我遇上了。
員警詳細調查以後,洗脫了我的嫌疑。
看在媽媽和嫂子悲傷過度的份上,口頭教育了她們一番,又怕我心理扭曲有陰影,還悄悄遞給我一個橘子。
「難過的時候剝開一顆,被酸哭了也不會有人笑你。」
我很感激員警的暖心,但我根本就不難過更不會傷心。
天賜有這番下場,只能怪他愚昧的老媽。
09
蔡文靜想把孩子接回家買墓地安葬,哥哥和媽媽卻不同意。
「死孩子只會髒了我家的輪回路,萬一我大孫子以後想要投胎到我們家,被這小死鬼嚇到了怎麼辦?」
「就是,買墓地多少錢啊?你怎麼這麼能作?你就算把孩子接出來,我也會半路撒到臭水溝裡,我們家沒有短命鬼。」
蔡文靜木著一張臉,只堅持:「我一定要接天賜回去,入土為安。」
周圍人來人往,小護士小聲問:「決定好到底怎麼處理了嗎?」
蔡文靜忙湊上前:「帶回家,安葬到墓地,別人有的,我的孩子也不能少。」
本就不耐煩的周易,一把薅住蔡文靜的頭髮:「你是不是要死?」
「老子還沒跟你計較害死兒子的帳,你還跟我發癲!」
蔡文靜疼得蹲在地上,大滴眼淚落下來,悽楚地看著我:「丹丹,我們都是女人,你體諒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幫忙勸勸你哥哥。」
媽媽抱著手,看著周易打蔡文靜。
我心底翻了個白眼,表面唯唯諾諾:「媽?」
想要置身事外,那不能夠!
媽媽唬著一張臉,氣得滿色青紫:「夠了!」
「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還嫌不夠丟人是吧?」
蔡文靜欺負媽媽習慣了,聽了這話,立馬耀武揚威。
「周易,聽見沒,媽讓你別丟人,快把孩子接回去。」
哥哥本就黑的臉,越發黑紫,盯著蔡文靜的眼神仿佛要吃人。
「我丟人!」
「我好好的兒子,被你這個婊子糟踐沒了,你還說我丟人。」
哥哥抄起垃圾桶,一下又一下磕在嫂子的臉上。
見嫂子還能尖聲叫喊,哥哥拖拽著她來到護士台,把蔡文靜的頭拼命磕在護士台堅硬的大理石檯面上。
「我讓你說,我讓你在說!」
「媽的,我好聲好氣勸你,你不聽,老子好不容易盼來的兒子。」
周圍保安和護士被哥哥眼底的瘋狂嚇到了,瘋狂打電話報警。
也是,幾千塊錢的工資,遇到這種不要命的,誰敢往前湊。
蔡文靜頭上的血越來越多,慢慢的,媽媽從開始的暢快,到驚慌。
「丹丹,你快去勸勸你哥哥,別鬧出人命,不然不好收場。」
哥哥已經紅了眼,我過去, 還能有好?
「媽,我害怕,哥只聽您的話, 您快去看看, 不然哥哥坐牢,咱們這個家就完了。」
媽媽顫顫巍巍, 推著我去拉開盛怒的哥哥。
我才不要去, 萬一哥哥把我打死了, 我媽媽再幫我簽一份諒解書, 我死了都白。
見我油鹽不進, 媽媽又擔心哥哥真把人打死了。
只能硬著頭皮擠進去:「周易,把人打死了,你也得坐牢,咱們有的是法子搓磨人, 你別衝動, 快聽媽媽的。」
「等回家,你一天打她八頓, 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反正咱們捏住了蔡文靜的把柄, 我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你別衝動啊我的兒!」
哥哥已經打紅眼了, 哪有心思聽媽媽叨叨。
哥哥油鹽不進, 嫂子已經閉過氣去,媽媽硬著頭皮去拉哥哥,哥哥暴怒間, 把媽媽推到了座椅邊。
媽媽的太陽穴,恰好撞到鐵座椅尖尖的凸起上,當時就沒了氣息。
哥哥卻尤不解氣,對著蔡文靜拼命拳打腳踢,直到員警的辣椒水噴到哥哥Ťü²的身上, 哥哥才如夢初醒, 看著昏死過去血流不止的蔡文靜和已經沒了氣息的媽媽, 呆愣在原地。
蔡文靜沒有搶救過來。
哥哥身上背負兩條人命, 我身為家屬,拒絕在諒解書上簽字。
只哭著對員警說:「哥哥也要為自己的錯誤, 付出代價了。」
員警再次仔細調查了之前的監控,嫂子的短視頻還有她們和我的電話微信記錄, 洗脫了我圖謀家產的罪名。
哥哥的事在我們當地掀起了軒然大波, 嫂子之前發的短視頻, 有很多小姐姐唏噓留言。
【瞭解一切後,我只心疼那個無辜的孩子還有被牽連其中的小姑子。】
【逝者已矣, 但願那孩子下輩子不要再遇到這樣糊塗的父母。】
【母嬰健康科普教育,刻不容緩,無知是一切禍事的開端。】
【······】
我跟領導申請調去其他城市工作, 獲得了批准。
哥哥行刑後, 我賣了三套房子,拿著大筆遺產,去新城市, 開啟了新生活。
離開那日,陽光明媚,前路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