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悬疑

離婚後,我靠捉鬼一夜暴富

我直播八字合婚,一個大媽搶了十次麥:「媳婦剛過門,怎麼才能讓她主動離婚?」
網友紛紛怒嘲:
「咋?你兒子死了?他離不離婚要你說了算?」
我看了眼女方八字,居然和我的一樣!
我用處理過的聲音說道:
「您兒媳婦八字乙木,金克木。
「所以您只要送金子給她,她就會主動離婚!」
大媽罵了我一句:「神經病!誰信?」
一分鐘後。
婆婆一臉殷勤地推開我臥室:
「清清,我有個金鐲子想送給你,你要不?」

1
「大師說了,你身弱,戴黃金能辟邪!」
一個碩大、壓手的金鐲子塞進了我手裡。
我掂了掂重量,實心兒的,少說也有七八十克!
這老太婆看來是下了狠心的,真想一次性克死我。
好在我剛才在直播間是騙她的。
那種不著邊際的話,神經病才信呢。
「你戴著啊。
「千萬要戴著啊!
「就算睡覺也別摘下來啊!」
她似乎是不放心,親眼看我戴上才走。
看著這個沉甸甸的金鐲子。
我有種被金子晃到眼睛的哀傷。
本來……
我和周瞬的八字是極為互補的。
他七殺無印,火旺缺木,但我木旺又能給他補印。
這個配置的夫妻,婚後必大富大貴,更何況我還能卜卦預知,趨吉避凶。
這一點也在婚前就印證了的。
周瞬在我的指點下。
股票買什麼漲什麼。
做生意遇的全是貴人。
運氣好到就算走路被石頭絆一跤,那也是被金子絆的。
短短一年,他事業有成,就連投資的幾套房子也全部大漲。
再加上周瞬長得不錯,身邊女性緣好,以至於他娶我的時候,人人都替他惋惜:「校花倒ţṻ₋追你都不要?你小子是被這女的下迷魂湯了吧?」
周瞬當時硬著頭皮哈哈大笑: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得算話。何況清清是個好女孩,我怎麼能辜負她?」
其實我聽出來這話不對味了。
但當時證也領了。
我想,就算我是頭冤種驢,那這磨也不能白拉了吧?
就是走,也得連本帶利的才行。
可沒想到。
和我結婚還沒一星期。
他就已經找好下家了。

2
【大師,你上線了嗎?】
半夜,我看見婆婆頂著花開富貴的頭像,使勁戳我,給我發消息:
【你和我說,要想一次性克死她,金子就得越沉越好。
【大師你不會騙我的吧?我熔了好幾副金首飾呢!送出去的時候!我疼得要心梗了!】
我躺在婚床上翻了個身,假裝誠信營業:
【您放心!這麼多金子肯定把她克得死死的!
【等您兒子回來,您這兒媳肯定第一時間和他提離婚!】
她秒回:
【你怎麼知道我兒子沒回來?】
我搪塞:
【卦象上看出來的唄。
【對了,您兒子剛結婚,為啥這麼快要離啊?】
花開富貴的對話方塊瘋狂跳動:
【還不是娶了要錢沒錢要權沒權的便宜貨!耽誤我兒大好前途了!
【剛結完婚,那些有錢又漂亮的女人全都不搭理他了!也不肯和他來往了!
【只有薇薇,說願意等他!】
提起這薇薇,她打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薇薇長得那叫一個漂亮!是江浙獨生女!家裡開廠!聽說一個月的零花就有一百萬呢!】
這麼說,周瞬這些天說出去談生意,是談到床上去了?
我看了一眼發過來的照片。
那女人好看是好看,但面相三缺。
缺德缺福缺財。
根本不是集萬千寵愛的有錢獨女。
我順手給周瞬的這段姻緣起了個卦。
卦象很不好。
桃花煞、萬劫不復。
周瞬和她在一起,不但破財,還要丟命。
我心裡冷笑。
隨後心生一計:
【我有一招兒,可以讓你兒媳快速提離婚!】
後臺帳戶提示音:「8000 元已到賬!」
【你快說!我付你雙倍卦金!】
我這才把早就打好的字發過去:
【我剛剛給你兒子算過了。
【他買的這套婚房風水不好,給他命裡帶來了災,只要離了婚把房子過給女方,他就能把災轉移給她!
【你兒子既擺脫了災,也能儘快和這個有錢女人在一起!】

3
一星期後。
周瞬果然拿著房本來找我了。
他拿出離婚協議,連半句解釋都沒有:「趕緊簽,別耽誤我下午的飛機。」
我瞥了眼上面的內容。
和我用「大師」身份和他媽說的一模一樣。
婆婆老好人似的朝我笑:
「你就偷著樂吧。
「和我兒子結婚兩星期,孩子都沒生過,就給你白得一套房。」
周瞬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我抬頭看他。
柔軟的運動帽衫和深邃陽光的五官掩蓋了他商人重利的本性。
為了不出差錯。
我仔細看了財產分割的協議,確保這套婚房屬於我。
周瞬卻以為我在拖延時間:「你磨蹭時間沒有用,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做的所有決定,都不會後悔。」
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和你結婚這件事除外。」
我抬頭:「我給你蔔過卦了,到時候你會死得很難看。」
周瞬勾了勾唇角,笑容很是不屑:
「你還真信自己那套騙人的把戲?
「我承認你騙人的話術很厲害,幾句話就讓那些沒腦子的有錢人主動上門合作,可我要這些傻子有什麼用?
「至於你——」他的眼底透出熊熊野心,「我要的女人,不是你這種江湖騙子,而是那種真正有學識有涵養,真正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我對他徹底沒有話了。
我一堂堂神機妙算的卜卦師,這輩子蔔的卦,萬無一失!
唯一違背了卦象,一意孤行最後離婚的卦,自己也應驗了。
我應該高興的。
我蔔的卦,最是靈驗。

4
周瞬以為我會痛哭流涕求他不要離婚。
可我看完協議就立刻同意了。
連行李箱都是提前收拾好的。
我爽快簽完離婚協議,他媽轉過身就和周瞬炫耀:
「兒子!媽是不是給你辦了件漂亮事兒!
「這可是媽找大師花了重金算的呢!
「那大師真靈啊!我下回還找她!」
周瞬最討厭裝神弄鬼:「媽!你別信那些東西!我和她本來就要離婚的!不是什麼大師算出來的!」
見我拎著兩個塞滿的行李箱。
周瞬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開心。
他沖過來抓住我手裡的行李:
「你就是命好遇到了我,是我於心不忍!不想你離開我去喝西北風,才把房子留給你!
「難道你真以為?你隨便掐幾根手指就能預知未來?還是你以為,我有今天的事業全靠你這些莫名其妙的騙術?」
他的手機放在桌面振鈴了好久,我看到了來電的昵稱——薇薇。
我提醒他:「你的桃花煞來了,趕緊送死去吧。」
看他還賴著不走。
我把行李箱丟給他們:
「你們娘倆的行李我一早就收拾好了,趕緊拿了滾蛋!」
周瞬猛地清醒:「你怎麼這麼清楚!又在提前占卜我們的婚姻了!是吧!」
我樂了:
「你不是不信嗎?
「那你最好是相信自己要死到臨頭了。」

5
拿到離婚證的當天下午。
我刷到了周瞬在朋友圈裡曬和徐薇薇的結婚證:【我遇見了勢均力敵的愛情。】
結婚證下一張,是徐薇薇精心打扮,刻意堆砌奢侈品的生活照。
照片下。
一堆人點贊捧場:
【哇,周哥!你換老婆了啊?她戴了百達翡麗啊!真有錢!】
【老哥我嫉妒了,你怎麼能這麼好命!換老婆和換衣服似的!】
我打開微信,迅速拉黑所有共同好友。
連著周瞬一起,刪了個乾淨。
沒多久。
我直播後臺彈出來一個消息:
【你和周瞬離婚關我什麼事?怎麼把我也刪了?】
我看了眼對方的頭銜,是個在直播間給我刷過好幾次火箭的榜一。
他急匆匆地彈過來幾個消息:
【上回咱幾個股東開會,你沒來,可能不認識我。
【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林遇白,是周瞬建築公司的主要投資人。
【當初就是看你有算卦方面的真本事,才和周瞬合作的。
【既然你和他離婚了。
【我打算直接和你合作。】
緊接著。
周瞬合作的甲方,也紛紛重新加我好友:
【嫂子,你怎麼不要周哥了?
【你不要他可以,不能不要我們啊!】

6
新婚現場。
我作為周瞬的前妻和公司股東之一,坐在了婚禮吃席的最 C 位。
其實我是不想來的。
耐不住我給自己占卜了一個卦。
卦象上說,這婚禮一定要去,去了不但有好戲看,還能發財。
音樂響起。
在隆重的婚禮伴奏中,徐薇薇化著精緻妝容,披著頭紗踩著紅毯,與周瞬緊緊相依。
周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靠前的我。
他的眸子望向我。
仿佛穿越了時間,回到了兩個星期前,剛剛走過紅毯的我們。
只不過。
現在的我們,已經分道揚鑣。

7
徐薇薇一身奢豔的禮服,信誓旦旦地走到我跟前:「聽說您之前是咱公司陪酒最好的業務員,不如多敬我們幾杯?」
林遇白抵住對方傾斜的酒瓶瓶口:「不好意思,我們清清戒酒了,來!清清你多吃點鮑魚龍蝦,反正是負心漢花錢,不吃白不吃!」
新娘收回酒瓶子,朝周瞬笑笑:「看來是不給你面子了。」
周瞬緊挨著徐薇薇,眼底全是對我的不屑:「程清清,你真是什麼男人都下得去口,你是為了接近我,才故意和他在一起吧。」
林遇白挑釁地朝他笑笑,又給我拆了一包紙巾讓我擦嘴:「新郎結婚還惦記前妻呢,真他媽噁心,我都快吃不下了。」
吃喜酒的賓客紛紛撂下筷子看好戲。
徐薇薇臉上的笑越來越僵硬。
周瞬整個脖子都紅了,他一把扯過林遇白的領子:「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周瞬今天是要娶江浙富豪女的。
他覺得自己實力財力,終於雙雙兼備。
酒過三巡。
醉意蒙矓的周瞬,將骨子裡對林遇白的蔑視,統統倒了出來:
「真以為我的公司除了你,就沒別的投資人了?
「論現在的實力和資源,大把有錢人排著隊送錢給我!
「你他媽的算個屁!」
當初嫌我耽誤周瞬的那些人,此時更是對我憤懣:「程清清!你還有什麼臉面來吃喜酒?你對公司付出什麼了?憑什麼和我們這些公司骨幹坐在一起Ṱū́₂?」
「既然你和我們周哥離婚了,趕緊退出股份吧!」
周瞬很滿意這些狗腿子的話。
畢竟他想要的排場和風頭,他們可以拼了命去滿足。
我啃完林遇白給我剝好的大龍蝦,這才慢悠悠地點頭:「行啊!當然行!反正公司能有今天的輝煌,是我一個卦一個卦算出來的。就這麼說吧,我一走,按周瞬做事的德行,要不了半年,准破產。」
周瞬的狗腿子們朝我喝倒彩:
「喲喲喲喲!」
「你這女的臉皮真夠厚的!」
「真當咱周哥的能力是擺設呢?」
「周哥,別和這女的一般見識,遇上她,算你倒楣!」
周瞬的婚禮快結束了。
可他對我的怒意,卻越來越激烈:「程清清,你敢不敢和我打賭?我有如今的成就!和你那些騙術無關!可你沒了我,就只能在橋洞下擺攤!」
我伸了伸脖子,極為無奈:
「作為咱公司的技術股,我的占卜幫你預測了多少風險?又幫你遇到了多少貴人?不然你以為你接的專案全部掙了大錢,是你運氣好?」
我懶得再和他廢話。
畢竟想死的人,是勸不住的。

8
我退出周瞬的股份後,和林遇白單獨開了個建築工作室,每天忙得不見人影。
我作為老闆,每天的工作就是一覺睡到自然醒,然後詢問林遇白的方位,風向,替他卜卦。
起初,林遇白還是非常擔心。
但在我做了幾個招財開源的道術,又選了個風水寶地做辦公場地後,生意越來越忙。
可就在生意越來越好的時候,出事了。
林遇白一上午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不對啊!
「清清,你的卦是不是算錯了?」
我又看了一眼卦,結合林遇白現在所在的方位和風向,明明怎麼算都是吉卦。
我百般肯定:「沒錯啊!
「你不是說這個項目騰了好幾個人的手,都沒做下來的嗎?
「可能好事多磨吧!你再試試!」
林遇白的電話裡傳來呼嘯的大風,像一個暴躁的怪物在催他遠離正要動工的橋墩子。
「放心吧。」
我安慰他:「我看過卦了,今天這橋的樁子一定能打下去,橋絕對不會塌!」
剛說完。
耳邊轟隆一聲。
「塌了!又塌了!」
林遇白很焦急:
「這橋有點邪門啊!橋樁子打不下去!」
我胸口像堵了一口氣,心裡不安的感覺直直沖到了喉嚨裡。
我的卦不可能不靈。
除非——是橋底下還有別的東西!
我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撂下電話就迅速打車。

9
車子駛出城郊一個多小時。
到達指定地點,我一下車就看見了面色沉重的林遇白。
他飛快朝我跑過來,貼著我耳邊小聲說:「我懷疑這些村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他們寧可讓孩子蹚水上學,也強烈要求村長放棄這座橋。」
村長是剛上任的。
半年了,他要是還修不好,就該下任了。
「無論如何,這個橋,一定要修好。」
村長面容愁苦,他極力拜託我們:「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說出來,我會替你們解決。
「我已經幫你們在村子裡找好了落腳點。
「請一定不要客氣!」
這時。
另一個建築隊也到了。
村長發現我們很是疑惑,趕緊握手解釋:「這座橋實在邪門,為了能修好它,我請了另一家建築公司來,希望你們互相合作。錢你們放心,絕不會因此少你們一分。」
順著村長的指引。
我一抬頭。
看見了周瞬。
他對我皮笑肉不笑:
「你還真是不要臉,現在窮到連我的活兒都要搶了?」

 

10
短短兩個月沒見。
周瞬整個人被黑氣纏繞,額頭發青,眼袋沉重。
桃花煞的威力,果然很強!
「村長!你讓我們興師動眾地來,就為了這點兒事?」
周瞬往塌陷的橋面看了看,故意貶損我們:「有些人只會到處招搖撞騙,接了活Ṭṻ⁴兒也幹不好!讓我來!一下就給你搞好!」
這個時間正好是上學的時間,我看見家長們為了送孩子過河,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有劃木筏的。
有包了個小船悠閒渡河的。
有脫了衣服直接遊過去的……
村民憂心忡忡地看著周瞬。
似乎還真有……難言之隱。
嘴快的家長看了一眼我們的建築隊,語氣又無奈又驚悚:「這都是報應啊!你們也別管了,小心再出事了!別到時候真死在這橋上了!」
周瞬向來不信邪。
他這個人,只認錢,以前看我算卦,他也覺得只是討吉利的心理安慰罷了。
「那是因為你們沒遇到我!
「我周瞬手底下的建築隊,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他朝他的建築隊招了招手:
「走!跟我幹活兒!」

11
周瞬站在旁邊監工。
一會兒的工夫,就連續卡殼了三次。
要麼就是打樁的時候,鑽頭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無故打滑。
要麼就是樁子打進去了,但鑽頭拔不出來了。
總之忙了一上午。
進度不比我們隊快了多少,反而要因為維修失靈的機器,拖遝了更多時間。
「周哥!麻煩了!我們打樁的鑽頭掉下去了!」
周瞬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急匆匆跑了過去:「怎麼回事?我來看看!」
村長焦急又無奈,歎了口氣:「怎麼換哪個建築隊來都這樣!還真是邪了門了!」
我站在塌陷的橋岸邊。
平靜的湖綠色河水,卻總在無風時,漾起陣陣漣漪。
我看著河面。
河面下仿佛也有個什麼東西在看著我。
「哎——
「你也是建築隊的?」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剛剛還無人的河岸,卻突然多了個洗衣服的老人。
她佝僂著身子,乾枯蒼白的髮絲纏成了一個髻子,瘦得只剩一副枯骨架子。
「我這老太婆一把年紀,也活夠了,就和你實話講了。
「我小時候從橋上過,橋下有水鬼,我還見過呢,下雨天順著雨水爬上來,站在橋墩子上,拉過橋人下水。
「後來,村裡人太害怕了,說要找怨氣重的來鎮壓。
「於是啊……就讓一對童男童女做生樁,一個在橋頭,一個在橋尾,永生永世困在橋底,做了橋魂。」
她的喉嚨裡發出咯咯咯的笑聲,陰森無比:
「老天有眼啊!這橋終於塌了!塌得好!
「小姑娘。」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你要小心呐,說不定那些水鬼啊,橋魂啊,早就已經盯上你了……」
我下意識轉頭望向水中。
深綠色的河面正漾起陣陣水波紋。
明晃晃的太陽之下,河面卻沒有老婆婆的半絲影子!
我猛地轉過身!卻發現河岸邊空空蕩蕩,哪有什麼洗衣服的老婆婆!
一陣強烈的預感劃過。
我立刻隨手找了個石頭,按照時間方位,給這老婆婆起了個卦象。
可無論我怎麼擺,卦具總是無端滾落。
卦陣幾次三番被迫中斷,似乎有種力量在阻礙我尋找真相。
看來是我惹了不該惹的東西。
那東西怨念極大!
想起剛才無端掉落的鑽頭。
看來這樁,今天絕不能再打下去了。

12
我趕緊沖過去,叫住了讓工人下去撈鑽頭周瞬:
「卦算出來不吉利!我猜這橋下面有東西,怨氣很大!
「如果不化解掉,會出人命!
「你別叫工人下去撈鑽頭!工地會出事的!」
村長在旁邊分發工人們的午飯。
他的臉色立馬不悅起來:「小姑娘,你是故意編造神神鬼鬼的東西,來拖你們競爭公司的後腿吧?」
周瞬朝村長使了個眼色:「您還不知道吧?這位是我前妻,氣不過我,故意聯合我以前的投資人搶我生意,和我作對呢!」
村長一聽,趕緊上來驅趕我:「去去去,你趕緊到旁邊去!」
我已經不是周瞬公司的人了,沒有權利讓他們停工。
只能憂心重重地看著在起重機下幹活的工人。
林遇白看我臉色不對。
他立刻召集了還在幹活兒的工人:
「今天不開工了!大家去旁邊休息吧,我和大家保證!不管這次項目能不能成,只要是來了,所有人辛苦費照發!」
我們隊的工友像吃了定心丸,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
「兄弟們一定盡力!」
周瞬隔著老遠,防備似的看著我,生怕我再去搗亂。
於是我退到一邊,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拿出卦具,推演卦象。
只要能知道真相。
也許就可以化解。
可就當我算卦算到一半,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尖叫!
「啊!」
「出事了!」
「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我收回卦具,一起身就看見不遠處被簇擁的橋口,擠滿了面色慘白的工人。
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工友們,發出此起彼伏的驚恐聲:
「起重機好好的!怎麼會失靈了!」
「這麼大這麼粗的橋墩子砸下來……」
「死了,他們全死了……」
「早上我們一起來的,來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的……」

13
鮮血染紅了一張又一張白布。
醫護人員的擔架來了又去,周圍全是議論聲:
「村廟裡的老仙兒說過了,說這橋怨氣太大了,要收夠一百個魂,橋才能修好呐!」
又一個擔架抬過去。
那人小聲問旁邊的人:
「哎,這次死了幾個?」
知情人士告訴他Ťůₖ:
「聽說死了七八個工人,全是那家叫周瞬建築公司的。」
我順著他們指的方向看去。
周瞬和幾個工人在旁邊爭執:「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是起重機失靈!你們自己操作失誤!居然還想找我要賠償?我沒怪你們延誤工期!就算我仁至義盡了!」
工人裡有幾張熟悉的面孔,發現了我。
「程清清不是和你說了!讓你別讓他下去撈鑽頭的嗎?」
「以前建築隊動工前,她都會給我們算吉凶的!」
「你為什麼不聽她的!」
「你讓這些出事的工友老婆孩子,以後怎麼生活!」
「我們要去找程清清!」
周瞬冷笑:
「一個烏鴉嘴說的話,誰願意信,誰就滾吧。」

14
天色黑壓壓地沉了下來。
月光下,淌著血跡的殘橋,顯得更加可怕恐怖。
由於剛剛出過事。
關於這座橋可怕的傳言,又被添油加醋地加了幾筆——
「聽說了嗎?這次來了兩個建築隊,其中那家程氏建築還帶了個法力高深的道士來呢!」
「連道士都來了啊——」
「可不?聽那道士說的,來修橋的都得死呢!」
林遇白想上去打斷他們,和他們爭論幾句。
我一把拉住他:「別去了,只會越描越黑。」
晚上,村長邀請我們去村裡吃飯。
豐盛的雞鴨魚肉,醉人的酒香和米飯,讓所有人的疲憊消散了大半。
吃到一半。
飯桌上流言四起。
村長沒什麼胃口,焦頭爛額地來回踱步。
本來就被賠償電話擾得心煩的周瞬,現在更煩了:
「有什麼好怕的!明天我再叫幾個工人去打樁就行了!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橋下面的鬼厲害!還是我周瞬的命硬!」
我一拍桌子:「絕對不行!否則死的人可不止你們!還會牽連到我們!」
其實剛才擺卦陣時,就已經出現了好幾次凶卦。
而且越往下算,就越毛骨悚然,因為從卦象上看,這座橋曾發生過盡人皆知的淒慘人命。
所以誰修這座橋,誰就得背負全村人造下的孽。
村長拍了拍周瞬的肩膀:「我會想辦法封鎖出事的消息,你趕緊再叫一些工人來修橋,越快越好!」
他的眼神裡幾乎充滿了請求:「周老闆,你一定想辦法多叫一些工人來幫忙修橋!我也知道,如果這次沒修好,我很難再把這村長做下去了。」
工友們氣得猛拍桌子!
「你他媽的還是人嗎!我們死了這麼多兄弟!你居然只在乎你那頂烏紗帽?!」
「不是,不是!你們別誤會!」
村長安撫他們:「我就是村裡長大的孩子,小時候我和我哥,還一起上橋玩呢!我們哥倆感情深,所以對這橋的感情也深了。我真的只是單純想為村子做點事!」
他朝我們說道:
「各位吃好飯就留宿吧。
「我給大家安排了村裡最乾淨舒適的酒店!」
我心事重重,沒顧上吃飯,拉著林遇白打算撤:「這裡很危險,再待下去真的會出事,這個項目別做了,趕緊叫工友們回去吧。」
林遇白領會了我的意思。
他沒有聲張,私底下通知大家吃好飯就直接開車回家。

15
車子剛剛駛出村口。
卻聽見「砰」的一聲,有個什麼東西直直撞上了我們的車頭,讓我們的車被迫停了下來。
「沒事,就是一隻流浪貓撞上來了。」
下車檢查的林遇白重新上車系安全帶:「我看那貓也沒事,趕緊走吧,這村子還怪嚇人的。」
我掐訣算吉凶:
「小動物用命攔路。
「這路恐怕走不得啊!」
正當我們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開時,前面的工友們的電話來了。
「開不出去了!
「車燈前面起了很大很大霧!看不清!一點都看不清了!
「怎麼辦,我們還要繼續往前開嗎?」
電話打到這裡。
我的卦也出來了。
是凶卦,死路一條的那種……

16
半夜 12 點。
我們被堵在了距離村子不到一公里的地方來回打轉。
「是鬼打牆。
「還是高級版的鬼打牆,我們這麼多人,只要有一個人出不去,大家都出不去。
「難道是被人設了死局,沒打算讓我們活著回去。」
林遇白非常自責。
他沮喪地抱著方向盤:「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打電話讓你過來,你也不會被我連累!我真他媽的該死。」
我搖搖頭:
「不會的。
「還記得我第一次給你蔔的卦嗎。
「那次是吉哦。」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所以現在算出來的不一定全是真的,是有東西在干擾我。
「所以,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我閉上眼睛:
「我感覺它就在我邊上。
「我要去夢裡會會它。」

17
困意襲來,我進入了夢鄉。
夢裡。
一片Ţú₇霧濛濛的河邊,我看見有個洗衣服的女人在等我。
女人的頭髮烏黑烏黑的,高高地挽成一個髮髻,她骨架清瘦,眉眼卻十分有精神,尤其是看見我時,更為高興:
「阿弟,你怎麼來了?
「家裡添了個妹妹!你快去看看!你哥比你先知道的,現在給妹妹買糖去了!」
湖面泛起平靜的波紋,我往前探過身子,看到了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是一個約莫六歲男童的樣子。
女人在河邊洗衣服,側著身子催我回去:
「快回去看看妹妹,她只比你小半歲,卻比你機靈多了!」
我意識到這是它的夢。
我融入了它的夢,成為它記憶和靈魂的一部分。
所以我竟然發自內心地感覺到了高興。
隨後我沿著夢裡的小青石板路,一路雀躍。
黃銅色的油漆門敞開著,我熟門熟路地闖了進去。
滿院的曬秋,還有房前紅火的辣椒串,隨著屋後熱烈的鍋灶菜香,朝我撲面而來。
屋子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他牽著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從今天起她就是你妹妹了!」
我漸漸忘記了自己是誰。
只記起來這個可憐的妹妹,是被人棄養的。
我的哥哥,最是憐愛她。
我們三個兄妹一起度過了最是美好的童țúₔ年。
我們一起在那座古橋下摸魚,游泳,也救過好幾個從橋上輕生的女人。
還看見有醉鬼喝了酒,第二天凍死在了橋上。
妹妹最是心善,她提議,我們可以去橋墩上站著裝鬼,嚇唬這些喝醉的酒鬼,讓他們早點回家。
我們嚇了他們幾次。
橋上再沒有出事的大人了。
可第二年的夏天。
爸爸忽然臉色嚴肅地回來,分給我們三個雞蛋吃。
「爸爸不偏心。
「這裡有三個雞蛋,兩個雞蛋是紅心的,吃到的就跟爸爸走。」
我當時很不高興。
為什麼爸爸出去玩,只能帶兩個,就不能把我們三個一起帶走嗎。
我伸手去抓雞蛋。
我剛摸到第一個,爸爸就打我的手:「你是弟弟!你不許先拿!」
於是,第一個雞蛋就被哥哥拿走了。
我去摸第二個,爸爸又說:「你一個男子漢幹什麼這麼嘴饞?必須讓妹妹先吃!」
於是,妹妹拿走了第二個雞蛋。
終於輪到我了。
爸爸卻說:「你哥哥和妹妹都吃到了紅心雞蛋,你不用剝了,你就在家吧。」
晚飯時。
全家人都很嚴肅,媽媽端出來只有過年才有的燉豬蹄。
我看著那甜滋滋的醬油掛在上面,饞得不得了,忍不出用筷子戳了戳。
爸爸看見我這樣,第一次重重扇了我一巴掌:「這是給你哥哥和妹妹吃的!沒有你的份!」
我記得那天哥哥妹妹很餓,爸爸使勁給他們夾肉,將我冷在一邊。
吃完晚飯。
我肚子裡沒有半點葷腥,只覺得餓,很餓。
妹妹偷偷給我遞過來一大碗肉:「我和爸爸說我沒吃飽,把剩下的肉全要過來了。」
我眼睛很亮,看著那碗肉,卻又不爭氣地掉眼淚:「爸爸不喜歡我了。」
妹妹好像一點兒都不這麼認為。
她說:
「我和哥哥都是撿來的,只有你才是親生的。
「不信你拆那個雞蛋。它一定也是紅心的。」
我心裡激起一陣風浪。
我從床底下掏出那個雞蛋,蛋已經破了,露出了紅色的蛋心。
妹妹第一次笑得那麼瘮人。
她說:
「爸爸不要我們了。
「我能理解的。
「能理解的……」

18
爸爸出門了。
他叫了妹妹和哥哥的名字,讓他們一起走。
妹妹哭著抱住我,她說她又被棄養了,以後去了新家一定還會想我。
哥哥彆彆扭扭地站在一邊,強忍著沒有落淚。
臨走前他說把所有玩具都給我,就算去了新家,這輩子也只認我這一個兄弟。
我們已經擁有了那麼多幸福美好的回憶。
我原本以為我們還有一輩子的回憶要續。
我撕心裂肺地求爸爸不要帶走他們。
爸爸卻怒氣衝衝,一腳把我踹開,讓我滾。
我只好跟著妹妹和哥哥的ƭū́₀背影追了很久。
可爸爸一發現我,就朝我丟石頭:「滾!回家去!」
我只好轉身。
卻又偷偷目送爸爸帶著哥哥和妹妹往古橋邊走。
可是這座古橋,是什麼時候塌的?
爸爸又為什麼非要在橋塌的時候帶哥哥和妹妹離開?
我看見橋邊站著幾個大人。
有人高高揮起鐵鍬。
有人揮舞著錘頭。
有人反手開始綁繩子。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我只聽見他們對我爸爸說:
「以後這座橋!就靠你們家兩個孩子守住了!
「我們全村人都會感激你的。
「放心吧!村長的位置一定給你做!」

19
我猛地睜開眼。
後背被冷汗浸濕了一大片,可我來不及解釋,立刻和林遇白說道:「快!去找它!去它家!」
林遇白十分愕然:「它是誰?你沒說它家在哪兒啊!」
夢裡的路依然十分清晰。
我看著前方的路,已經有了方向:「你按照我說的走!我知道!」
車子七彎八拐,我果然看見了夢裡那扇黃銅色的油漆門!
林遇白覺得有點不妥:
「天快亮了。
「工友們給我打了電話,說車子前面的霧消失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我覺得更不妥:
「為什麼我們一找到這裡,工友們就發現霧散了?
「肯定是它不想讓我進去。
「可它的怨念太大了。」
「既然我來都來了,哪兒有不化解的道理。」
我讓林遇白站在門口。
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20
我闖入了夢裡的院子。
卻沒有見到夢裡的一家人。
夢裡的女人已經化成了一張白髮蒼蒼的遺像。
時間緊迫。
我從包裡掏出朱砂、黃紙,現場畫了幾個超度符:
「出來吧。
「我知道你就在這兒。你害了這麼多人,你以為你的哥哥和妹妹,就能好受了?」
身後依然沒有動靜。
我忽然停下手裡動作。
「不對啊。
「昨天一整天,你化作老婆婆警告我,又擾亂我的卦,還故意想辦法攔著我不讓我走,剛才給我托夢……
「難道!
「你是想救我們?!」
一陣風猛地吹過來,卷起地上的黃紙,我看見黑暗的角落裡多了個六歲的孩子。
它Ŧùₗ出現了!
我謹慎地看著他,生怕自己判斷失誤。
六歲的小孩鬼朝我開口:
「是新來的這個村長,他要湊齊一百個魂,來鎮壓我的哥哥妹妹。」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指著他六歲的模樣問道:「你怎麼還是六歲的樣子,難道你也?」
男孩點點頭:
「我親眼看見哥哥妹妹死去的過程,六歲的我,一回家就生了大病,再醒來就成了墳頭鬼。
「這個村長,他想把你們兩個建築隊的人都困在這裡,變成百魂生樁。
「他以為只要鎮壓住我的哥哥妹妹,就可以修好這座橋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
「馬上回工地!」

21
再次趕回工地的時候,果然又出事了。
被清退到一邊的路人紛紛議論:
「比昨天還慘啊!」
「據說又是那個周瞬建築公司出事了,又是起重機失靈,死得比昨天還多呢!」
「聽說是沒聽那個女道士的話,才這樣的呢!」
「肯定是想掙錢想瘋了唄!」
路邊擠滿了警車和救護車。
曾信誓旦旦說自己可以封鎖消息的村長,此時一臉不甘地被帶上了警車。
他看見我時,忽然執拗地站住,惡狠狠地瞪著我:
「肯定是你搞的破壞!我就差二十個了!
「你知不知道!那橋下面壓著怨念很大的東西!我這都是為了大家好!不然這個村子的人,遲早死完!」
圍觀的村民們看著村長,眼裡充滿了同情。
甚至還有愚昧的,可惜道:「聽說村長安排了兩個建築隊,算上以前獻祭過的魂, 剛好一百了!多可惜啊!本來橋魂今天就能被鎮壓了!哎!
「這以後要是還出來害人!可怎麼是好!」

23
我從新聞上聽說了這次重大事故的處理結果。
員警們找到了村長在機器上動手腳的證據。
他涉嫌邪教組織和故意傷人,由於對社會造成的影響力巨大, 最後被判處了死刑。
風波逐漸平息後。
我帶著工友們再次重啟了這個修橋的工程。
這次。
我要求他們在動工前, 先拆了橋頭和橋尾下麵的樁子。
隨著挖掘機一點點深入。
我在鋼筋水泥的縫隙中,看見了兩團小小的枯骨。
明明前不久我還在夢裡與他們見過。
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 含著淚塞給我一碗肉。
一個憨厚正直的小男孩,說要和我做一輩子兄弟。
此時。
我看見小男孩跑過來, 牽著女孩的手:「妹妹, 我們每天守著橋好累啊, 以後是不是可以不用守著了?」
女孩緊緊依偎在男孩身後, 看著這座坍塌的大橋:「我想回家了,我好久沒吃媽媽做的紅燒肉了。」
忽然。
他們朝著一個奔跑過來的人影揮手雀躍:「是阿弟!阿弟來了!」
是上次給我托夢的弟弟。
時隔幾十年。
他們終於團聚了。
三個小孩鬼感激涕零地圍著我:
「為了報答你。
「我們會讓你修橋的工程變得順利。
「在去投胎之前,我們會讓你走一年的偏財運, 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24.尾聲
我沒有把這三個小孩鬼的話放心裡。
畢竟男人和鬼的話, 都不能相信。
可事實證明,連鬼都比男人靠譜得多。
隨手買張刮刮樂就中了最高金額。
過馬路隨手救了個老奶奶, 竟然是個資產千萬的古董收藏家,說死後要把她的古董和宅子全部送給我。
我還沒緩勁兒過來呢。
林遇白說我們的公司爆單了。
我們的建築公司因為「會算卦」「道士坐鎮」「懂風水」而名聲大噪。
一時之間。
公司的門檻都要踏破了!
林遇白看著郵箱裡擠滿的委託書,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我問他怎麼了。
他說好消息是這些委託方給我們工程款是市場上的兩倍,甚至是十倍。
可是。
沒有一個委託是正常。
比如:
【因經常鬧鬼而無法動工的百貨大廈, 雙倍工程款求接單!】
【修繕被火災燒成廢墟的醫院時, 設備總無故失靈。】
【求求你們幫忙看一下,為什麼我們施工的電梯總停在十八樓。】
這些郵件很快就 99+了。
林遇白開玩笑:「我看索性把公司改成捉鬼敢死隊得了。」
玩笑開著開著,他突然嚴肅地看著我:
「這怎麼辦,你要是跑了,我們的公司可就完蛋了。
「要不我嫁給你吧, 反正我永遠不會跑。」
我嚇得趕緊提辭職:
「別別別!不然我今天就退出股份!」

25.番外
再次看見周瞬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了。
那天我在家收拾新買的別墅,中午肚子餓了, 就點了一分 1688 的海鮮套餐。
送餐的門鈴響起, 我打開門,看見了周瞬。
他穿著外賣服,從黝黑的皮膚看來,他日曬雨淋的日子過了很久。
我尊重他的勞動成果,給了他一百元小費。
看著我身後的別墅院子,他一把拉住我給他小費的手:「清清……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頭再來,這次我什麼都聽你的, 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我以後再也不會說看不起你算卦,覺得你是騙子這些話了。」
似乎是怕被我拒絕得太快。
他語速越來越快:「求你了,我和你離婚後, 我這一年被那個什麼富豪女騙得負債好幾百萬, 我把所有房子都賣了,我媽一把年紀了現在天天為了幫我還債去擺攤……我和你離婚我已經受到了這麼大的懲罰……」
我的手被他攥得緊緊的,被捏得生疼。
他完全不顧我的掙扎, 自顧自說:「你以前不是說很喜歡很喜歡我嗎?你忘了嗎?當時我因為你一句想吃現包的餃子,就跑遍所有巷子給你買。我們沒錢的時候一起窩在出租屋裡說將來掙大錢,買個別墅養條狗……」
「夠了!!」
我給了他一巴掌:「老娘如今財務自由,為什麼還要找個男人來分我的錢住我的別墅?我傻?你走吧!再不走!我就投訴你!給你差評!」
周瞬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立刻鬆開我, 拼命給我道歉:「別給我差評!我馬上走!」
我轉身「砰」地關上別墅的大門。
看來,拿快遞外賣這種事,真的比捉鬼還麻煩呢。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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