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兄

玩乙游，半夜在朋友圈發瘋：
【哥哥帥炸了，我要嫁給哥哥！！！】
隔天醒來，發現評論炸了。
我媽：【你要毀了這個家嗎？】
繼父：【啊這……算了，你喜歡就好。】
我哥刪了發，發了又刪，最終評論道：
【先培養一下感情吧。
【連面都沒見過就說嫁人，有點草率了。
【當然，我不是拒絕你的意思……】
1
【你睡了嗎？
【我想你可能沒有弄懂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們是兄妹，你以後，還是不要在朋友圈發那些話……】
可能是我一直沒回，過了十分鐘，他又發了。
【少熬夜，晚安。】
一覺醒來。
天塌了。
我都忘記我加了這位素未謀面的繼兄的微信了，忙不迭回復：
【嗚嗚嗚哥哥對不起！我昨天發的是遊戲！是遊戲裡的人物，不是指你！
【給哥哥造成困擾了是我的錯！我已經和我媽還有叔叔解釋清楚了（滑跪）。】
對方很久才發了一個省略號過來。
或許是為了不讓我尷尬，他很快轉移話題。
【什麼時候放寒假？】
【三天后呢哥哥！】
【嗯，我在這邊出差，阿姨叫我順便帶你回去。】
【好呢！謝謝哥哥！】
嗚嗚嗚這個繼兄看起來很不錯呢！
考完試後，我給繼兄發消息：
【哥哥我考完了，你在哪裡呀？】
對方很快回：【你宿舍樓下。】
咦，他怎麼知道我宿舍在哪兒？
肯定是我媽說的。
宿舍樓下周圍停了好幾輛車，一眼望過去還有好些來來往往的人。
我媽說這個哥哥比我大六歲，研究生畢業，已經接手家裡的公司了。
上班族是不是都西裝革履？
我環視四周，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物件。
低下頭髮消息：
【哥哥，你長什麼樣子呀？我不知道哪個是你。】
視線中忽然出現一片陰影。
清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在找我嗎？」
我抬起頭。
目光所及，是一個超級驚豔帥氣的男生。
沒有穿西裝，但是穿了韓劇男主標配的長款黑大衣，笑容溫潤。
「你好，我是許馳。」
2
回家後，我把我媽拉進房裡。
「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哥長得這麼帥！害我今天都沒化妝沒洗頭！」
ẗŭ⁽我媽一臉莫名：Ṱŭₘ「你自己不愛乾淨，還怪我？」
我：「……
「就怪你！我都餓死了！還不給我飯吃！」
「你這孩子，飯馬上就做好了。」
等我洗完頭化好妝出來，才發現許馳根本不在。
繼父在廚房幫忙。
我假裝不經意地路過：
「哥哥怎麼不在呀？」
「去公司了，說有事。」
繼父樂呵呵地說。
可是我在車上明明聽到他說事情處理完了，還給助理放假了，這會兒又有事了嗎？
我看著廚房裡說說笑笑的兩人，心裡有了一個猜想。
給他發消息：
【哥哥，你今天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許馳回復：【公司有事，你們先吃。】
我嘟了嘟嘴，手指劈裡啪啦打字。
【好吧，我就知道我不討人喜歡。
【今天第一次見面，你就因為我不回家吃飯。
【不過沒關係的，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你放心吧，我不會難過的。
【我吃飯的時候也不會有晶瑩的淚珠落在白玉的米飯裡，如果有，那我就含淚吃掉。】
對方顯示正在輸入中。
兩分鐘後，對方回復：
【你沒有不討人喜歡。
【我馬上回來。】
3
我媽上一段婚姻也是給人做後媽。
繼姐比我大八歲。
從小到大，她就喜歡給我挖坑。
做錯了事說是我做的，想吃什麼東西說是我想吃的。
受誇獎的都是她，挨批評的都是我。
所以我很能理解許馳的想法。
他把自己摘了出來，把空間留給我們一家三口。
以前我因為繼姐受委屈的時候，就常常這麼想。
讓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我自己一個人過。
但是偶爾還是會覺得孤獨和委屈。
幸好，這一次遇到的繼父脾氣很好。
當然，許馳也很好。
所以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外人。
每天中午我都會問他：
【哥哥回家吃飯嗎？沒時間回來的話我給你送去，反正我有時間。】
許馳一開始還會推拒：【謝謝，太麻煩了，我在公司吃。】
我很強硬：【不行，我已經在路上了！】
過了兩周後，他開始委婉地點菜：
「明天可以吃得清淡一點嗎？」
「怎麼了哥哥？飯菜不合你口味嗎？」
「不是，有點上火。」
我湊近看，發現他嘴角似乎有個小水泡。
「那我回去和媽媽說一下，給你熬老鴨湯。」
許馳驀地往後靠，輕咳了一聲。
「衣服挺好看。」
「嘿嘿，我穿的你的。」
「啊？」許馳愣了愣。
我眨了眨眼：「你沒看出來嗎？」
「……看出來了。」
他仔細看了看，說：「有點大。」
是有點大，畢竟我的身高才到他下巴。
我貼近他，可憐巴巴道：
「今天太冷了，我沒帶羽絨服，叔叔就把你的衣服借給我穿了，我還帶了你的圍巾。
「哥哥你不會介意的吧？」
「不會。」
4
第二天上午，我推開門，看見門口放了一個大袋子。
裡面是一件許馳同款的黑色長款羽絨服。
我瞬間知道這是誰送的了。
美滋滋地穿上，在客廳轉了好幾圈。
繼父見了，誇道：「衣服不錯，和小馳那件是同款吧？」
我嘿嘿一笑：「哥哥送的！」
「是嗎？」繼父若有所思，「難得，他對其他兄弟姐妹可沒這麼上心過。」
我頓時心花怒放。
吃完飯，就屁顛屁顛趕去公司。
「我的衣服好看嗎？徐助理。」
徐助理有點蒙，誇道：「好看。」
我像一隻花蝴蝶一樣飛到許馳的辦公桌前。
「哥哥，我們穿的是情侶款欸！」
許馳一個不留神，打錯了好幾個字，邊按刪除鍵邊說：
「是兄妹款。
「我是你哥。」
我不高興地撇了撇嘴：「又不是親哥。」
許馳忽而抬頭看我。
什麼話也沒說，卻無端讓人覺得有些壓迫感。
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了。」
他淡淡道：「下不為例。」
5
「嗚嗚嗚我覺得他好凶哦。」
白天被許馳的態度傷到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閨蜜馮青安慰我：
「我覺得他說得也沒錯，你們本來就是兄妹，你還是趁早迷途知返吧。」
我又嗷嗷叫。
「可是他真的好帥！」
「再帥他也是你哥呀，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我小聲哼哼：「就要吃！就要吃！」
晚上，我抱著浴巾敲許馳的房門。
「哥哥，我房間花灑壞了，用一下你的衛生間。」
許馳有些遲疑。
我連忙擠進去：「別那麼小氣嘛。」
洗完後，我磨磨蹭蹭出來。
只圍著浴巾，白皙的肩膀裸露著，身上帶著和許馳同款的沐浴露的香味。
許馳正坐在床上看書，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快回房間，別著涼。」
我嘿嘿一笑，朝他走去，想看看他看的什麼書。
腳下忽然打滑，我驚慌失措地撲騰著。
許馳當即放下書，動作敏捷地接住我，被我壓到了床上。
一番動作過後，房間裡安Ŧũ̂ₚ靜如雞。
「起來。」
許馳聲音有些啞。
我耍賴，埋著頭在他胸前亂蹭。
「不起來不起來。」
我抬起頭看他，笑容得意：「哥哥，我身上都是你的味道呢，好聞嗎？」
許馳呼吸一下子亂了。
「別這樣說話。
「我是你哥。」
我不在意地撇撇嘴：「那又怎麼樣？又不是親的，你不把我當妹妹不就好了。」
他捉住我亂動的手，眼神帶著警告：「趕緊從我身上起來。」
我有點委屈：「不是我不想起來，是我的浴巾要掉了……」
「……」
許馳額前青筋直跳，聲音啞到不行，偏過臉。
「我不看。」
我感覺姿勢硌得不舒服，伸手撐起來。
許馳呼吸急促，截住我的手，語氣斥責：「亂摸什麼？你對別的男人也這樣？」
「才沒有。」
我後知後覺，有點臉紅。
尷尬地轉移話題：
「哥哥的腹肌很硬呢。」
我腦子一ťů₆抽，用手指戳了兩下。
「胸肌倒是軟軟的。」
許馳：「……
「邢芃芃，我是你哥。」
他繃著一張臉，用被子把我整個人包住，送回了房間裡。
6
第二天醒來我才知道，許馳出差了。
一整周，我都沒再見到他。
不過我可以在微信上騷擾他。
【哥哥，這個手機很好看呢。】
許馳：【買。】
轉帳 88888 元。
【哥哥，你的圍巾送給我，我喜歡。】
許馳：【給你買新的。】
【不要，我就要你的！
【圍巾上有你的味道，我喜歡！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
許馳沒回。
後面再給他發消息，他回得明顯沒有以前及時。
哼，男人。
三分鐘熱度。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我興致勃勃地打扮好，去機場接他。
就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
「這位是？」
我在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我。
許馳語氣平淡：「我妹妹。」
對方似乎松了口氣，眼角浮出笑意：「原來是妹妹，和許總看著不太像呢。」
廢話。
我歪了歪頭：
「姐姐，我們不是親兄妹。」
對方臉色訝異，許馳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孩子脾氣，別介意。」
我：「……」
吃飯的過程中，那個女人不停地給許馳夾菜，兩個人相談甚歡。
我一大早起來化的全妝，他連看都不看，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
7
「氣死了氣死了！」
我氣紅了眼，把枕頭當許馳一樣蹂躪。
「什麼便宜哥哥！我才不要！再也不要喜歡他了！！！」
馮青安慰我：「下周我生日，你來唄，到時候帥哥可多了，肯定有比你哥更帥的。」
「好！我去！」
再怎麼，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生日會那天。
我化了美美的妝，卷了頭髮，穿上了逛街買的溫婉氣質風套裝。
走到門口，繼父樂呵呵地問我：「又去送飯？」
這幾天我想清楚了，既然許馳真的只把我當妹妹，那我就做好妹妹好了。
何必要熱臉貼冷屁股？
我搖搖頭。
「我怕哥哥嫌我煩，以後都不送飯啦。
「晚上我會晚點回來，不用等我吃飯哦。」
說完，我打開門，就見許馳站在門外。
他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我，整個人氣壓有些低。
我愣了下，然後移開目光。
不是說不回來吃飯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也沒有多想，隨意地笑了笑：
「哥哥再見。」
說完也沒有等他的回復，徑直擦肩而過。
8
整場宴會下來，找我加微信的就有七八個。
但我卻興致寥寥。
「不是吧，一個都看不上？」
馮青嘖嘖兩聲：「沒想到你還挺專一。」
心情不好，我多喝了兩杯。
馮青的哥哥送我回的家。
我有些站不穩，歪在他身上，他扶住我的肩膀，按門鈴。
一雙有力的大手把我扶了過來。
「謝謝，交給我吧。
「嗯，我是她哥。」
他關上門，我站都站不穩，卻十分精准地對著他的手咬了一口。
仰著頭，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你撒謊，你不是我哥。」
「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去休息。」
許馳的聲音有些飄忽。
身體忽然騰空。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臉，直愣愣地湊過去親他。
不知道親到了哪裡。
許馳動作微僵，聲音有些啞：
「不要亂動。
「否則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抱著他的脖子，委屈巴巴：
「又凶我。」
「沒凶你。」
「你真討厭。」
「我確實不討人喜歡，是你不瞭解我。」
覺察到自己被放進了柔軟的被窩裡。
我抽了抽鼻子。
「討厭鬼。
「可我還是喜歡你……」
次日，我醒來，頭痛欲裂。
開門見到許馳，我霎時間回憶起來自己昨晚幹的糗事，尷尬到想找個洞鑽進去。
要不裝作斷片了好了。
沒錯，就這麼幹。
我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就這麼相安無事了幾天。
某天中午，許馳忽然主動給我發來消息。
【我不回來吃飯。】
【？】
【能麻煩你來送飯嗎？謝謝。】
【……】
我面無表情地回復：
【不方便呢，哥哥。】
9
我確實不方便。
前天晚上加的一個男生約我出去玩。
為了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也為了證明我要與許馳劃清界限的決心，我答應了。
我們白天去了遊樂場。
晚上去看電影。
吃夜宵的時候，電話響了。
看到連絡人姓名，我撇了撇嘴，接通。
「快十一點了，還不回家嗎？」
「你管我。」
對面似乎歎了口氣。
「聽話，地址發我。
「很晚了，阿姨不放心你，我來接你好嗎？」
就知道拿我媽來壓我。
我泄了氣。
不情不願地給他發了定位。
和男生揮手作別，我沒防備，被他湊近在額頭上親了一口。
親完，他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沒忍住。
「下次還能找你出來玩嗎？」
我戀愛經歷約等於零，被他這麼莽莽撞撞地一親，頓時有些蒙。
含糊地應了一聲。
他興高采烈地又抱了我一下。
直到被身後走來的許馳拉開，他才依依不捨地和我說再見。
一路上，車上都很沉默。
明明是他要來接我，現在不說話的也是他。
我才懶得熱臉貼冷屁股。
進了門。
許馳卻反拉住我的手。
「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啊，前天剛認識。」
許馳冷淡的臉上帶了幾分諷意。
「剛認識的，你就敢出去和他玩到這麼晚？」
我被他這句毫不客氣的話唬得一愣。
相處了大半個月，印象裡，許馳好像從來沒發過火，一直都是溫和客氣的。
我還以為他不會發脾氣呢。
可是，他憑什麼凶我？
「許馳，你還真把自己當我哥了？我怎麼樣不用你管！」
我想回房間，又被他反手壓到門上。
「那你想要誰管？剛才那個嗎？」
我抬起手，被他攥住。
「我以後不會再管你。」
說完，他鬆手離去。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委屈地紅了眼。
10
【為什麼不回家？
【是因為我嗎？
【如果你覺得不自在，我可以搬出去。】
消息進來的時候，門剛被敲響。
馮青哥哥苦於家裡催婚的壓力，請我幫忙假扮他的女朋友，應付父母幾天。
我答應了。
「這個包送給你。」
馮熠站在門外，笑意溫柔。
這些天，馮熠為了感謝我送了不少禮物。
前天是化妝品，昨天是一條項鍊，今天又是包包。
我看了一眼牌子，沒有接。
「熠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是我媽買的，這是她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他不由分說地塞給我，出去時碰見馮青回來。
看見我手裡的包，她露出意味深長地一笑。
「？」
「嘖，這個包我之前磨了他兩天都不肯給我買，現在說送你就送你，他什麼時候變這麼大方了？」
「什麼意思？」
馮青一言難盡地看著我，翻了個白眼。
「你就裝吧，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能回一下我嗎？】
我低頭看著十分鐘之前發來的消息，冷著臉回復：
【你不是說不管我了嗎？還問什麼？
【我回不回家和你有關係嗎？】
11
下一秒，電話響了。
我掛斷。
過了一分鐘，又響了起來。
「有事？」
「地址發我，我去接你。」
「不需要。」
「芃芃。」
許馳輕輕歎氣，聲音透過手機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對不起，上次我說話說重了。」
我吸吸鼻子，沒應聲。
「可以回家嗎？阿姨很想你。」
「我媽想我關你什麼事？需要你轉達嗎？」
我撇嘴，下意識反駁。
他停頓片刻：「對不起。」
我掛了電話。
為什麼要一直說對不起。
不喜歡我是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嗎？
他沒做錯什麼，只是不喜歡我而已。
不過沒關係，只要一段時間不見他，我想，我就會不喜歡他了。
我規劃得很好，但許馳卻跟和我作對似的，天天刷存在感。
【你上次說喜歡的手機，我給你買了，給你送過去好嗎？】
【不需要，謝謝。】
【好，那我扔了。反正也沒人用。】
【……隨便你。】
【給你買了圍巾，和我的同款，你喜歡嗎？】
【不喜歡。】
【嗯，已經扔了。】
【這條項鍊我想你會喜歡，和你之前星星形狀的耳環很配。】
【你自己戴吧。】
【這是女士的。】
【……】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嫌煩，索性開了免打擾。
可總是忍不住每天點進去看幾眼。
收到了消息，心裡會高興。
收不到消息，心裡就七上八下，有點失落。
「你這就是明顯還放不下他嘛。」
馮青勸我：「要麼就放下，要麼就勇敢一點，你到底怎麼想的嘛。」
12
我有些苦惱，腦子裡亂糟糟的。
「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這樣是什麼意思嘛，有必要對我一個不是親生的妹妹這麼好嗎？」
馮青邊嗑瓜子邊說：
「也許人家就是暖男啊，為了不讓你們之間的氣氛太尷尬，就主動討好你唄。
「看著也怪可憐的，要不你就說兩句軟話，讓他心裡好受一點，他就不會再這麼內疚了。」
原來是內疚嗎？
一低頭，又收到一條消息。
【快過年了，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好嗎？】
看這語氣，確實挺小心翼翼的。
搞得像我欺負他了一樣。
我歎了口氣。
算了，人家都把我當作什麼避之不及的蛇蠍了，我就高抬貴手，放過他吧。
用正常妹妹的口吻編輯好資訊，發送。
【謝謝哥哥，我朋友會送我回家的，請不用擔心。】
對方顯示輸入中。
兩分鐘後。
許馳：【嗯。】
13
馮青最近一反常態，開始撮合起我和她哥。
「反正你和你那個暖男哥也沒戲了，我哥喜歡你，你就考慮考慮他嘛。
「嘿嘿嘿，你要是和我哥談戀愛了，那我們就可以一起欺負他了！爽！」
她發出反派一樣的笑聲。
「……」
果然全世界的妹妹都想騎在哥哥頭上作威作福。
我不一樣，我想騎許馳身上。
馮熠約我看電影。
我不好拒絕，拉著馮青一起。
她嚷嚷著不當電燈泡。
我把包扔給她：「現在能當了嗎？」
她立馬挎在身上，朝樓上大喊：「哥！還能不能出門了？一個大男人磨磨嘰嘰你化妝呢？」
馮熠出門的時候欲言又止。
「你也去？」
馮青翻了個白眼：「咋？電影院你開的？你能去我不能？」
「……你哪天不能去，非要今天去。」
「那你別去，我和芃芃去。」
我試圖緩和：「那你倆去，我不去了？」
他們看向我，異口同聲：「不行！」
最後馮熠妥協：「算了，還是一起吧。」
馮青哼了一聲。
好不容易安靜地看完電影，到了三樓餐廳，他倆又為吃什麼吵了起來。
一個說要吃日料，一個說要吃火鍋。
而我走進了一家西餐廳。
我打開手機，破天荒地主動給許馳發了消息。
【現在回家，哥哥來接我嗎？】
對方隔了五分鐘才回。
【一個小時之後可以嗎？現在暫時走不開。】
【為什麼走不開？】
等了兩分鐘，他沒回。
我捏著手機，心裡泛起一陣酸意。
【走不開，是因為在和女朋友約會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不用你接了。
【以後都不會麻煩哥哥了，我會學會做一個合格的妹妹。】
14
許馳猛地抬起頭，向外搜尋。
視線對上，他驟然起身。
桌上的杯子應聲而倒，紅酒灑了一地。
「芃芃！」
他喊了一聲。
我想轉身就走，但腳上卻像注了鉛，一點也不爭氣。
直到許馳快步走到身邊，伸手想拉我。
我彆扭地錯過身。
「不是在和女朋友吃飯嗎？喊我幹嘛？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我這就走。」
許馳攔住我，語速很快：
「不是女朋友。」
「哦。」我抬起頭，「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叔叔之前說過，要安排他相親。
既然不是女朋友，那就是相親物件了。
不是相親物件，也可能是追求對象。
不管是什麼關係，橫豎都和我沒關係，我毫無生氣的立場。
我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居然還特意發消息試探他。
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我而扔下約會物件嗎？
還是說，因為前段時間他對我的內疚行為，讓我以為他對我也有了別樣的心思？
什麼對我有所不同。
所謂的縱容和溫柔，果然都是我的錯覺吧。
那都是哥哥對妹妹應該做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早就該清醒了。
許馳臉上的笑意很快黯淡下來。
「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有什麼問題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沒有。」
他皺起眉，拉著我袖子的手放了下來。
「芃芃。」馮熠走過來，極為自然地牽住我的手，「菜點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說完，他仿佛才看到許馳，有些驚訝：
「真巧啊，哥，要一起嗎？我請客。」
15
此時，許馳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沒有了。
語氣很冷：「我不記得我還有個弟弟，請問你哪位？」
不等馮熠回答，他轉過來看我：「芃芃，他是誰？」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被馮熠搶先。
「啊，哥，我是芃芃的男朋友啊。
「上次我送芃芃回家，你忘了？」
灼熱的視線凝在我臉上。
要解釋嗎？
好像沒必要。
畢竟我們只是兄妹。
我收拾好表情，微笑著說：
「哥哥要一起嗎？不一起的話，我們先走了。」
許馳怔了怔。
他怎麼可能丟下他的女伴。
我輕笑一聲，拉著馮熠走了。
走過了幾家店，馮熠忽然開口：「走錯了，火鍋店在右邊。」
都走到頭了，怎麼不早說？
馮熠耳廓有些紅：「你牽著我，我腦子一片空白，就……就忘了。」
我低頭一看，手還牽著，連忙把手鬆開，後知後覺有些尷尬。
「熠哥，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啊，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他，我不在乎。」
「啊？」
馮青賣我賣得挺徹底啊。
「我願意做你的備選，直到你喜歡我為止。」
說完，他的臉紅得徹底。
完了，這是在表白嗎？
16
若有似無的尷尬和曖昧，持續到許馳坐到我對面，戛然而止。
「蘸這個。」
他把調好的醬料放在我手邊。
之前一起吃火鍋，我誇過他調的醬料好吃。
馮熠調的醬料被他移走。
「誰調的，真難看。」
我：「……」
馮熠：「……」
這東西是用來吃的，好不好看重要嗎？
我故意挪回來，和他唱反調：「我覺得不錯，挺好吃的。」
許馳淡淡地看我一眼：「是嗎？你的品位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
「大過年的，還是要吃點好的，別太將就。」
我：「……」
論嘴毒，我不是他對手。
論沒禮貌，他也很絕頂。
OK，我不說話了。
馮熠被他氣笑了。
但他很有禮貌，他沒說話。
許馳沒禮貌，全程開麥。
「腦花啊，芃芃不愛吃腦花。
「這是鴨血嗎？芃芃很討厭鴨Ťű⁵血。
「筍她也不愛吃，你怎麼一點也不瞭解她？這樣的男朋友真的合格嗎？
「連女朋友愛吃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男朋友到底是誰在談？芃芃，你可要擦亮眼睛。
「……」
我的無語那麼大。
馮熠漲得滿臉通紅，有苦沒處說。
只有馮青一臉茫然。
「啊？男朋友？誰的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啊。」
17
吃完飯，許馳要帶我回家，態度強硬。
車上，他言之鑿鑿。
「你已經在他家住了一個多星期了，你們只是在談戀愛，沒有結婚，你又不是無家可歸，這樣不好。」
「有什麼不好？」我納悶，「我媽都沒說什麼。」
「……」
許馳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
「什麼時候談戀愛的？」
「你問這個幹嘛？」
我心虛地低下頭，聽見他沉聲問：
「我沒有知道的權利嗎？
「還是我誤會了？其實你並不喜歡我？」
我渾身一僵，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
他扯唇，語氣輕嘲：
「怎麼？有些人只管撩火，撩到中途就撂挑子不幹了？
「我在你眼裡是什麼？一個無情無義的工具？
「喜歡我的時候百般撩撥，不喜歡了就扔到一邊，說什麼把我當哥哥，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還是你覺得我的意見根本就不重要？因為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對嗎？」
我有些來氣：「你什麼意思？」
許馳傾身過來，扣住我的後頸，堵住我的嘴，輕咬了一口。
「你說我是什麼意思？我喜歡你，你滿意了嗎？」
「……」
許馳眼尾泛著一點紅，眉目含情，認真且執拗。
我張開嘴，又被他乘虛而入，他的吻又凶又急，一路攻城掠地。
雙方都止不住地喘息。
分開後，許馳松了松領帶，眼神帶著未滿足的欲望。
我紅著臉，縮了縮脖子，咬著唇：「你不是說我們是兄妹嗎？」
他把那句話還給了我：「又不是親的。」
……
他抱著我，讓我坐到他懷裡，又親了許久。
結束後，他說：
「你打我吧。」
許馳面無表情。
我蒙了：「打你幹嘛？」
「你有男朋友了，我親你，是我不道德。」
「？」
我差點忘了自己的人設。
不打白不打。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架勢輕得，像撓癢癢一樣。
許馳一愣，忽然笑了笑，又湊過來。
我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瞪他：「你幹嘛！」
手心被什麼濕潤的東西舔了一下，我觸電一般收回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一個巴掌換一個吻，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不再多親幾下。」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的嘴唇，喉結上下滑動。
變態。
「你還要不要臉了？」
「要你就夠了，要臉幹嘛？」
18
我用圍巾擋住嘴巴，紅著臉，警惕地瞪著他。
許馳收起剛才斯文敗類的模樣，又變得溫和有禮，摸了摸有些濕潤的嘴唇，眼神是和以往不同的輕佻。
「從明天開始，繼續給我送午飯，妹妹。」
我一聽就冒火，咬牙：「憑什麼？」
「不願意也行。」他微微一笑，「那我就把我們之間的事情捅到我爸和阿姨面前。
「你放心，哪怕我爸把我打死，我也會對你負責的。」
簡直莫名其妙。
「我要你對我負什麼責？」
許馳冷冷地瞧我：「也可以是你對我負責，畢竟你把我睡了。」
「？？？」
不是，說什麼呢？
「我什麼時候把你……睡了？」
「那天晚上你醉酒，恃酒行兇，對我上下其手，我全身上下都被你摸了個遍，衣服也被你扒了，你忘了？」
「……」
我漲紅了臉：「你胡說！第二天早上你明明是穿著衣服的！」
「哦。」許馳恍然，「原來你記得。」
「……」
「我有男朋友了，你死心吧。」
許馳冷笑：「婚後我不介意你繼續和ẗû⁰他相處，我很大方。」
「？？」
你玩這麼大的嗎？
而且——
「誰說要和你結婚了？」
許馳淡淡道：「需要我提醒你，你的朋友圈還沒刪嗎？」
我滿腦子問號：「那是遊戲啊，我不是和你解釋過嗎？」
「不重要，我不介意。」
「？」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呢哥哥。
「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嗯。」他一本正經，「沒你我無可救藥。」
我：「……？」
這對嗎？
19
晚上，許馳坐上我的床。
「要和我一起睡嗎？」
「？」
我拉緊被子：「不要。
「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要和哥哥一起睡？怎麼，哥哥有戀妹情結嗎？」
許馳輕笑：「你怎麼知道？」
「？？？」
「過來，給我親一下。」
要點臉呢！！！
我被他強制性地抱進懷裡，唇珠都被他親腫了。
「啊啊啊你不是我哥，你是狗！！！」
「弄疼你了？」
「狗不准說話！！」
他親親我：「對不起，我沒經驗。」
「別以為你是處男就了不起！」
「……」
許馳責怪地看了我一眼。
「馮熠比我厲害嗎？」
「菜狗不許跟別人比！」
許馳有點受傷，沒反駁，只一味摁著我的肩膀狂練。
第二天，我渾身酸痛。
懷著報復的心理，在我媽做飯時，我特意多放了幾勺辣椒醬。
許馳的公司我輕車熟路，甚至，徐助理還貼心地準備了各種零食和奶茶。
「這裡什麼都有，陪我待到下班。」
許馳面不改色，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飯。
我握住手裡的水果叉子，忍住插到他頭上的衝動。
吃吧！辣不死你！
菜剩下了不少。
我在一旁說風涼話：「看來我媽做的菜，哥哥不喜歡呢，要不哥哥還是繼續點外賣吧，我明天就不來了。」
「那怎麼行？」許馳抬頭，嘴唇被辣得殷紅，笑容溫和，「不能辜負妹妹的好意。」
呵，裝貨。
到第四天，許馳額頭和眉間已經冒出三四顆痘，又紅又腫，我看著都覺得痛。
繼父委婉地問我：「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年輕人肝火不要太旺，最好吃得清淡一點……嘶！」
他捂著右臉，齜牙咧嘴。
「口腔潰瘍犯了……嘶！」
「……」
正主卻好像一點怨言都沒有，只一味悶頭吃飯。
「別吃了。」
我奪過許馳手裡的筷子，拍在桌上，他還想拿，我立馬瞪他。
他縮回手，被辣得輕輕吸氣。
「怎麼了？」
「你看不出來我在為難你嗎？」
「為難？」許馳又吸了一口氣，露出兩顆虎牙，「這難道不是情侶之間的情趣嗎？」
……
該死。
這麼會說情話。
下午兩點，ŧųₙ馮熠打來電話。
「看電影嗎？」
「晚上有時間嗎？」對方問。
我低著頭思索，該找個什麼藉口拒絕比較好。
下一秒，手機就被人拿走。
「喂？嗯，她和我在一起。她沒時間，你死心吧。」
許馳說完就掛了電話，手機被他扣在手邊。
我嗑著瓜子，順手拿過他的手機玩。
幾秒後，他語氣有些詫異：「你不生氣？」
「為什麼生氣？我本來就沒想去。」
「你不想看電影？」
我無所謂啊。
但看著許馳有些期待的眼神，「不想」兩個字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吐了瓜子皮。
「……都行。」
許馳試探道：「那，我們倆去？」
「……也行。」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
他當機立斷站起身，穿上外套。
我匆忙咽下嘴裡的瓜子仁，驚訝道：「現在才兩點，你不上班了？」
「上班有什麼意思？我一點兒也不喜歡上班。」
許馳皺了皺鼻子，臉色嚴肅且嫌棄。
我覺得有點新奇。
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其實他也才二十六，也就比我大六歲而已，幹嘛整天活得像個老幹部一樣，現在這樣就很有活人氣息。
我指著外面，天真地問：「那你的那些員工怎麼辦？」
「他們繼續工作啊。」許馳語氣自然且疑惑，「我又不是沒給他們發工資。」
「……」
可惡。
這個裝貨。
萬惡的資本家！
20
國產愛情電影。
劇情是沒有的，衝突是抓馬的，接吻是十分鐘就要出現一次的，床戲就像動物世界的真人版。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我為我的魯莽道歉。
好不容易熬完全程，電影院門口，我們和馮熠狹路相逢。
雙方都有一定程度的慌張。
我才拒絕了馮熠，此刻卻和別人從電影院出來，有點心虛。
而馮熠身邊跟著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士，他看到我，臉色變了變，眼神錯愕。
我旁邊這位就有點複雜了。
許馳先是愣了一會，看著像是緊張，然後又好像是生氣，眉頭緊皺，拳頭握緊。
我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就聽見人聲嘈雜。
許馳把馮熠按在牆上打。
！！！
我連忙跑過去，拼命地拉他：「好端端的，你打他幹嘛呀？！」
許馳被我拉著退後兩步，一臉的震驚加受傷：「他對你不忠，你還護著他？？」
「……」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只好拉著他離開，安排他坐好：「你在這裡等著，不許亂動！」
許馳冷哼。
馮熠臉上掛著青紫，我覥著臉去道歉。
「不好意思啊熠哥，是我哥他誤會了，改天我們請你和青青吃飯，給你賠罪。」
「我們？」馮熠臉色黯然，「你們在一起了嗎？」
「嗯。」
只是那個笨蛋還不知道而已。
「熠哥，謝謝你這麼多天對我的照顧，我知道你很好，只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將來你也一定會遇到真心喜歡你的人！
「你送我的禮物我都還給青青了，但不是我不喜歡，而是它們並不屬於我，希望你不要介意。」
馮熠點頭，勉強笑了笑：「我知道,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安慰完了？」
許馳冷嘲熱諷：「你可真大方。
「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吃飯看電影，你還能吃得下去。」
我翻了個白眼, 給自己夾了塊牛肉。
「不是？你到底看上他什麼啊？
「這樣都不分手的嗎？
「你是不是不會分手啊？你不會我教你啊？」
我放下筷子：「你分過？」
許馳語塞。
「我沒分過，但是我見過別人分。很簡單的，你去試了就知道了。」
我忍不住笑了。
真離譜。
這小三當得還挺理直氣壯的，都開始逼宮了。
21
我不語, 只一味吃飯。
晚上, 許馳洗了澡, 只穿著浴袍，跑到我房裡。
胸前露出一大片胸肌。
「？」
「我吹風機壞了, 用一下你的。」
「用。」
「我洗臉巾沒了，用一下你的。」
「用。」
「我身上很熱，你要不要用用？」
「用。」
嗯？等等！
下一秒, 我就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
許馳抓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胸肌上。
硬硬的，軟軟的。
我忍不住抓了抓。
許馳聲音低啞：
「喜歡嗎？」
啊這……沒有理由不喜歡吧？
「芃芃乖，把那小子甩了, 以後無論你對我做什麼, 我都不會反抗。」
「真的？」
許馳親了我一口, 誘哄道：「答應嗎？」
我險些就要中了他的迷魂計。
「你先告訴我，那天和你一起吃飯的女生是誰？」
他愣了愣, 我一巴掌拍到他臉上。
「別裝傻！」
許馳拉過我的手揉了揉：「那就是投資商的女兒, 和我又沒關係。」
「那你們為什麼單獨吃飯？」
「……她爸和我爸都想撮合我們。」
我板起臉, 踢了他一腳。
「下去。」
「不要。」
許馳委屈：「我說了實話你又生氣。」
我翻過身，不理他。
「馮熠劈腿, 你聽之任之。我和別人吃頓飯，你就Ťů⁻讓我滾。
「果然, 你還是更喜歡馮熠。」
許馳低著頭，酸溜溜地說。
我氣得坐起來。
「你還挺會顛倒黑白啊！
「我和馮熠根本就沒關係！你和誰吃飯也和我沒關係！現在你給我滾！」
許馳愣住：「你們分手了？」
22
「我們就沒在一起過。」
我洩氣地往床上一躺，用被子蒙住頭。
看到他就煩。
許馳拉我的被子, 語氣裡掩藏不住的開心：「所以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那你也不喜歡他？
「所以你還喜歡我對不對？」
對你個頭，腦補帝。
他隔著被子抱住我, 聲音悶悶的。
「芃芃，那天晚上回來, 我就和爸說了，我喜歡的人是你。
「你放心，不會再有什麼相親物件了。
「你別誤會我, 好不好？」
我掀開被子：「誰讓你說的？」
難怪最近繼父看我的眼神奇奇怪怪, 說話也是七彎八拐的，讓人聽不懂。
敢情他早就交代了！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一時興起。
「也絕對不是不甘心。」
許馳把玩著我的手, 放在唇邊親了親。
「從小到大，沒有人像你這麼主動靠近過我。
「以前一直想要個妹妹，後面爸媽就離婚了, 我媽再婚生了一對雙胞胎妹妹, 但都和我不親。」
「可你現在正躺在你妹妹的床上呢哥哥。」我涼涼地提醒他。
許馳：「……
「我是想把你當妹妹, 你偏要招惹我。」
「怪我嘍。」
「別氣我了。」他低頭親我，「以後我們好好的。」
我輕哼。
他把浴袍拉得更開了。
握住我的手：「求你了。」
我壓住翹起的嘴角，埋頭上去, 抱住他。
蹭了又蹭。
「怎麼練的？這麼大。」
他臉色一紅。
「你喜歡，我可以多練。」
「要不要親一下？」
「要要要！」
……
嘿嘿，好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