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弟是雙胞胎。
他腿受傷了,我頂著他的身份替他去上班。
後來我弟的腿好了,重新回去上班。
可回到公司不到一個小時,他就瘋狂給我發微信:「哥,你對我們冷血無情的總裁做了什麼?」
「今天我一來,他居然對我笑!更加恐怖的是,他還在電梯裡想要吻我!!!」
「哥、哥,你快回復我呀!總裁剛剛叫我去他辦公室。」
「哥,我好害怕,他不會吃了我吧!」
1、
「哥,我打球腿摔傷了沒辦法去上班,我們公司現在正準備裁員,我這個時候不敢請假,你替我去上幾天班唄。」
我拒絕:「不行,要是露餡了怎麼辦?」
「不會的,咱倆是雙胞胎長得一樣,你就裝裝樣子,有工作我在家做好了你直接交上去就行。」
他滴溜溜的大眼珠子充滿期待地看著我,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第二天才到我弟公司樓下,就遇到兩個女孩子對我尖叫:「啊盛初禾你什麼時候發財了,居然都開上路虎了。」
「還有你今天這個打扮和髮型好帥,平時帶個黑框眼鏡簡直就是封印了你的美貌,天這個顏值出道能迷倒一大片迷妹!」
盛初禾是我弟弟的名字,我以前叫盛初年,後來改名叫裴年。
昨晚提前看過照片,我認出這兩女孩跟我弟是一個部門的同事。
「是嗎,謝謝!」我們說著一起往電梯口的方向走。
等電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人群中一張俊美的面容映入我的眼眸。
那人眉目冷峻且身材欣長,在幾人的簇擁下走在最前面。
一身高定西裝筆挺,領口的領帶系得板正,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若有若無地瞥了我一眼。
整個人顯得冷淡疏離,清冷的氣質讓人覺得高不可攀又致命地吸引人的注意力。
「總裁好!」眾人整整齊齊朝他開口,又將目光投在我身上。
原來他就是頌華集團的總裁,秦淵!
我毫不回避地打量眼前的男人。
媽的,撞衫了!
電梯來了,那人上了總裁專用電梯,電梯門關上那一刻,我總感覺他目光又掃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我看著覺得有些晃眼,心跳漏了一拍。
別說,這人笑起來真好看!
跟著兩個女同事去了我弟所在的辦公樓層。
2、
剛踏進辦公室坐下,一個中年男人就把一份檔摔在我工位上:「下午的新品研討會你來主講,這是資料。」
沒聽我弟說過他要負責什麼研討會啊?
我一臉懵逼:「為什麼讓我來講?」
男人解釋:「本來是關濤負責的,可他老婆生孩子請假了,你也曾經參與過這項產品的設計,讓你負責怎麼了?」
有人替我說話:「經理這不好吧!盛初禾早就不跟進這個項目了,他不瞭解情況,要不讓濤哥的助理上吧。」
男人破口大駡:「我這不是給他資料了?你這麼會安排要不你上?」
我隨意翻了翻手頭的資料,覺得有些熟悉。
這跟想和我合作的企業提交給我們集團的產品差不多,小意思。
同事還想說什麼,被我攔了下來:「沒事,我來就我來!」
人走後同事告訴我:「他這是故意給你穿小鞋呢,領導參加的會議你要是出錯,他再趁機把你裁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
「還能為什Ťū⁾麼,公司要裁員,上頭給了他指標,我們部門起碼要裁掉一個人。他表弟是通過他的關係進來的,業務能力最差,能把你裁掉他表弟就能留下了。」
原來如此!
一整個上午我都認真看產品資料,卻發現經理給的資料根本就不全。
我去找他要,這人滿眼不耐煩地把我打發出來:「沒有了,資料已經全部給你了,不全的自己想辦法。」
中午了大家都去吃飯,我給我弟打電話。
「怎麼會讓我負責新品研討會主講?你搞不定的話要不我親自過去一趟吧!」
「你現在坐著輪椅怎麼過來,再說了你過來了我假扮你的事情不就露餡了。」
我弟生無可戀:「那怎麼辦?」
「不慌,我看了資料,這類產品有很多公司給我投過方案尋求合作,我能應付。就是你們經理給我的資料不全。要不你問問原來的負責人能不能把資料發給我。」
過了十幾分鐘,我弟把所有的資料發給我。
我連飯都顧不上吃,埋頭繼續看方案。
3、
忙得起勁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轉頭一看,居然是秦淵。
這次他是一個人,身邊沒有人簇擁,卻依舊氣場強大。
我沒有起身,將旋轉辦公椅轉了個方向跟他面對面。
往後靠在椅子上,我伸了伸腿,抱著雙臂單手撐在椅子上摸著下巴打量欣賞:「你穿也好看,可是扣子系得太緊了,領帶的顏色也太過於嚴肅,不過這樣更符合你的氣質。」
那人笑:「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老員工,集團上萬名員工,總裁注意不到我也正常。」
「你叫什麼?」
「盛初禾!」
他點點頭:「不去吃飯嗎?」
「下午的新品研討會我要負責主講,我再看看資料,就不去了。」
他轉身往外走:「那你好好準備,我就不打擾你了。」
可不到半個小時,一個男人給我送來了一份高檔外賣。
「哥們送錯了吧,我沒點外賣?」
那人看了看我胸口的工作牌:「是你沒錯!我是總裁特助,你的飯是總裁讓我親自去買的,他說下午兩點半的會議延遲到四點鐘,你別急先吃完再忙!」
我拆開外賣,四菜一湯。
是頌華集團對員工都這麼好還是他對我特殊關照?
這人,真有意思!
四點鐘,會議室裡坐滿了人。
秦淵居然也在,他招手讓我靠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問:「飯菜還合口味嗎?」
「謝謝,我很喜歡!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飯菜多少錢我轉你?」
「談錢多俗氣,要不你回請我一頓飯吧!這樣就扯平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說話的時候故意往我脖子上吹氣。
溫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脖頸上,我覺得渾身有些發燙。
4、
人都到齊了,我開始介紹產品的設計、功能、市場調研情況和體驗使用者回饋。
等我講完後,經理看我居然沒有搞砸,臉色有些難看。
秦淵似笑非笑地盯著我:「不錯,你整理一份完整的資料直接交到生產部做測試。」
總裁這樣說了,李經理原本準備好為難我的話也就不再好意思開口。
下班後,我回家換了套衣服就出門去跟朋友聚餐了。
多年不見的兄弟,難免有些上頭,我喝了不少酒。
原本還有午夜場的,可我實在吃不消了。
辭別了朋友,從包廂出來後我就打算直接回家。
可剛出包廂大門,我就被人撞了個滿懷。
眼看著人就要摔倒了,我下意識的扶了一把那人的腰。
懷裡的人抬眸看我,蘊著水霧的眼神有些迷離,原本白皙的俊臉此刻通紅。
「你怎麼在這?」
我解釋:「我跟朋友出來吃飯的。」
那人迷迷糊糊地說:「哦吃飯啊,你不是也還欠我一頓飯嗎?你怎麼不請我吃飯。」
他身子歪歪扭扭的,整個人乾脆直接往我懷裡鑽。
「你都醉成這樣了還惦記我那一頓飯呢,改天吧!」
他生氣地說:「不,我現在就想吃飯,你說過要請我吃飯的,想耍賴啊。」
說完他自顧自地把路過的服務員攔住:「給我上菜,我要吃飯。」
二十分鐘後,看著上了滿桌子的菜,而邊上那人卻暈死過去。
我無語了。
我伸手把人搖醒:「喂,秦淵,起來吃飯了?」
「困,別碰我。」
他拍開我的手,然後埋頭朝我兩腿中間趴下。
我急忙跳了起來。
「不是你往哪趴不行,非要往人腿中間擠?」
「我好暈,我要睡覺。」
他摟著我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我身子不受控制地輕顫。
這人暈了過去。
我有些為難,怎麼辦?
5、
這人長成這個模樣,丟在這裡肯定不行。
帶回家?不行!
萬一他看到我弟,我替我弟上班的事不就暴露了。
他家在哪我也不知道。
我把人背起來,只能去酒店了。
這人醉了也不安分,在我背後一會扯我頭髮,一會把手往前摸,直接從領口探進我胸口。
這就算了,他甚至還惡作劇一樣用力地捏幾下。
靠,我本來就不怎麼直,這下給他摸得心猿意馬的。
結果他還嫌棄:「硬邦邦的,不好摸。」
氣得我抬手往他屁股上拍了兩巴掌:「閉嘴,再鬧把你丟下去。」
醉酒的人委屈起來:「不丟我,我一個人害怕!」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Ťů₋白天第一眼看到他的那股子清冷感和距離感去哪兒了?
到了酒店房間給他蓋好被子,我轉身往外走。
就在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半空,透過玻璃窗照亮整個房間。
原本安睡的人突然雙眼睜開,豆大的淚珠子從他眼角落下來。
我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恐慌和孤獨。
雷鳴聲越來越大,他額頭上開始冒出冷汗,抓著我衣角的手也越發用力,手指甲穿透衣服的布料深深地陷進肉裡。
我搖了搖他的肩膀:「秦淵,你沒事吧?」
我想去給他倒杯水,這人卻突然從背後死死地Ṱū₀抱緊我的身體。
男人溫熱的軀體貼上來,我瞬間渾身僵硬。
男人是能隨便抱的嗎?也不怕擦槍走火。
「你別走,我害怕,我怕打雷!」
「那晚養父就是在雷聲中打死了養母,流了好多血,她死了,死了!」
聽到這,我有些心軟。
我想讓他重新躺下去,才一轉身,又是一聲響雷。
他害怕地往我懷裡躲,瑟瑟發抖地開口:「不走行不行?」
聲音委委屈屈的。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錯了,居然不忍心拒絕。
「好,我不走!」
我聽見自己心跳撲通撲通的聲音。
本來就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6、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脖子有點痛,胸口仿佛有什麼東西壓著呼吸不上來。
第二天醒來,床上只有我一個人。
摸了摸床邊的手機,已經上午十點。
靠!遲到了。
一個女同事去茶水間打水,經過我工位時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哇塞盛初禾,你談戀愛了呀?你是不是跟隔壁部門的李媛媛在一起了呀?」
我一臉莫名其妙:「胡說八道什麼呢?」
她指了指我的脖子,一臉我懂的樣子。
我疑惑,起身去了洗手間照鏡子。
這才發現,我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草莓印。
扯開襯衣,胸口上也有。
我閉眼回想。
昨晚半夜,很熱,呼吸不過來。
我還以為是做夢呢!
我氣呼呼地沖到二十四樓,總裁辦公室就在二十四樓。
我也不等助理傳話,直接敲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辦公桌後男人正在埋頭處理檔,甚至都沒有抬頭看我。
我開始脫外套,然後解開襯衣的扣子。
久久聽不到來人說話,男人終於抬起頭。
秦淵拿筆的手一頓,面上開始泛紅,從耳朵蔓延到脖子。
「咳咳,你,你做什麼?」
我走到他身邊,一腳踩在椅子邊緣,一手將襯衣往下拉,指著自己脖子跟胸口的吻痕冷笑問他:「你跟我解釋一下,這玩意誰給我留下的。」
我的目光直直地看著他,他想轉開,卻被我強硬地單手轉了回來。
「說呀,這玩意誰種下的。」
這人平日看著清冷疏遠不好接近,這會兒眼看著沒法裝了,乾脆眉目一轉,居然換了副模樣。
他眼尾稍稍上挑,有些破罐子破摔般,挑釁地看著我:「我種的,你能怎麼樣?」
我氣笑了:「你就這樣赤條條地承認了?」
這人乾脆不要臉:「我又不是故意的,喝醉了迷糊了而已。而且我也沒幹嘛,不就親了幾口,都是男人你虧什麼?」
這是什麼渣男言論?
7、
我雙手撐著辦公椅,將他鎖在我的雙臂之間:「所以,你經常喝多了胡亂親人?你覺得這是小事?」
「我……」
他剛要詭辯,門被推開。
是上次那個自稱總裁特助的男人。
「總裁,這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倆現在的模樣。
我衣衫不整地將總裁椅咚,總裁面紅耳赤。
他馬上利索地關上門,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我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過激,尷尬地起身,將自己的襯衣扣好。
「那什麼,這次你喝多就算了,下不為例!」
我原本以為我這麼說算是結束了這件事,結果人家還不樂意。
「我也不想讓你覺得我占了你的便宜,我可以給你補償。」
「什麼補償?」
這人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再抬頭有一種英勇就義的神色:「大不了,我讓你親回來,這樣就不欠你的了。」
我:???
該死的,他知不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講。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胸膛,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怎麼能這麼輕易說讓人親這種話。
一想到他要是也胡亂親過別人,再這樣讓人親回來,我就不太舒服。
「你以前胡亂親過別人沒有?」
「你亂想什麼,我可從來沒有親過別人,昨晚是因為喝多又打雷我才失控的。」
心裡莫名一陣輕鬆。
不過他都這樣說了,我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趁機揩揩油?
我低頭扯開他的領帶,在他脖子上輕輕吸吮了幾秒。
好軟,早知道親臉了。
咳咳!
8、
再抬頭,我又替他整理好領帶,一本正經:「好了,這算是扯平了。」
這人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惱的,耳根又紅了。
我心情愉悅地回到工位上繼續替我弟當牛馬。
連續熬了兩周把方案優化完交上去,以為明天週末終於可以休息兩天,可快下班的時候,總裁助理下來找我:「總裁讓你今晚跟他一起去參加宴會。」
我十分不滿:「我去做什麼,參加宴會總裁不是應該帶著女伴嗎?」
「總裁說你優化的那款產品方案合作商看了很滿意,今晚的晚宴合作商也會參加,你現在負責這個專案,萬一合作商有什麼疑問,你跟著去比較清楚。」
靠!
下班後我在公司樓下等秦淵。
他在車裡打量我:「你就穿成這樣去參加晚宴?」
我原地轉了一圈:「有什麼問題嗎?」
自從跟他撞衫後,我後面都直接穿我弟的衣服來上班。
平時上班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參加晚宴的話,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但我假裝不懂。
「上車,先去給你換一身行頭!」
我樂了:「不會從我工資裡面扣吧,那我不要。」
秦淵冷笑:「你缺這點錢?」
「你是老闆,你員工一個月多少工資你心裡沒點數?」
他給了我一個白眼。
秦淵帶我去了一家高檔的造型室,換完衣服出來,秦淵滿意地點評:「又貴氣又帥氣,我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你這麼個大活人呢?」
我故意把領口的扣子解開兩顆,稍稍露出胸肌,問:「這樣是不是更性感?」
秦淵皮笑肉不笑,走過來一把將我的領帶往上提:「安分點,少招蜂引蝶的,男人要自尊自愛,不然會被餓狼盯上的。」
切!
9、
晚宴觥籌交錯,能參加這場晚宴的都是 A 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還好我回 A 市後還沒有公開露面,大家都不認識我。
跟合作商聊得非常順利。
一個小時後,雙方握手,舉杯共飲,都十分滿意。
就只差在合作意向書上簽字了。
對方離開後,秦淵懷疑地看著我:「你好像對這種場合很適應,比我還應付自如?」
我笑:「那還不是因為總裁您在場,所以我信心十足!」
這時一個男人端著一杯香檳朝我們這邊過來,看清人後我轉頭就想開溜。
「您是頌華的秦總吧?您好,我是南城裴氏的副總江慎,很高興認識您。」
秦淵卻拉著我不讓走:「江總,我們非常期待與貴公司的合作,這是我們公司產品設計師盛初禾,江總今後若對我們的產品有任何的疑問或要求,都可以找他。」
江慎微笑轉頭,剛要友好的朝我伸手,笑容卻僵在臉上:「額……總……裁……」
我搶先開口:「總之今後就請江總多多關照了,我們十分期待能與貴公司合作。」
江慎咬牙切齒地拍拍我的肩膀:「總會有機會的,好好幹!」
我趁機跟總裁說自己去洗手間,臨走時給了江慎一個眼神。
等了足足五分鐘,那貨才姍姍來遲:「你幹嘛呢,好好的總裁不當搞得跟地下黨接頭似的,還有你啥時候成了頌華集團的員工了?」
「我弟不是受傷了沒辦法上班嘛!我就替他上幾天。」
「就是你那雙胞胎弟弟?你倆這麼像嗎,不怕人家認出來?」
「不熟悉的人是分不清楚的,小時候我媽都經常認錯我們倆。」
「現在認不出,可如今你回 A 市了,總有一天要跟秦淵打交道的,你也不怕到時候被揭穿了尷尬,而且他是陸演的表弟,你這樣騙人不好吧。」
「我知道,我會找個機會跟秦淵坦白的,你可別拆穿我。」
10、
陸演是我發小,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了。
江慎是我大學舍友,我們兩性格合拍處得來,走哪都形影不離的,曾經一度被人磕 cp 傳緋聞。
通過我的關係,江慎和陸演也成了朋友。
我們三一起去留學,畢業後江慎跟我混,而陸演回 B 市繼承他老爸的公司。
裴氏原本也在 B 市,可是因為開拓業務,四年前已經把總部搬到 A 市,所以我才回來。
回到宴會上,我的目光在人群裡尋找秦淵的身影。
不遠處,秦淵面色不悅地跟一個中年男人周旋。
我問江慎:「那是誰?」
「那人是頌華集團上一任總裁秦松,如今頌華的副總,也是秦淵的堂哥。」
我沒見過秦松,可他的破事也聽陸演說過不少。
四年前還是頌華集團總裁的秦松強姦女員工,導致人家精神失常。
事情鬧大後,秦松企圖用錢堵住人家的嘴,可那女孩性格剛烈,直接跳樓了。
因為這件事情頌華集團的名聲一落千丈,秦松不得不卸任總裁職務,還進去了蹲了幾年。
秦老爺子沒有辦法,只能把他最不喜歡的孫子秦淵推上了頌華集團總裁的位置。
這四年頌華集團在秦淵的帶領下,終於擺脫掉秦松帶來的負面影響,業績也是行業內的翹楚。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秦松出獄了。
也不知道秦老爺子是怎麼想的,居然還讓他回頌華當副總。
那邊,秦松跟秦淵已經翻臉了。
「頌華集團總裁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你這個山溝裡出來的小野種不要以為當了幾天總裁就成了人上人了,我早晚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秦淵不氣不惱:「這位置你坐不明白,我看監獄你蹲得比較安逸,不然我再送你進去蹲幾年,等你什麼時候蹲明白了再出來?」
秦松舉手就要朝秦淵臉上打。
11、
我抓住秦松的手,擋在秦淵跟前:「秦副總,這是人家品牌方的晚宴,您這種行為會給集團帶來麻煩的。」
「你算是什麼東西,敢來攔我?」
「我是頌華的員工,維護集團的顏面是我作為員工的義務。」
「你一個小小的員工也來教我做事?你被開除了。」
我指了指秦淵:「集團的一把手在這呢,你一個副總老二耍什麼威風。」
「你,你,你……」
這時宴會主辦方過來了,秦松不好繼續發火,圍觀的人群也散去。
秦淵跟主辦方打了個招呼,然後拉著我離開了。
走的時候我發現秦松臉上一閃而過的冷笑。
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果然,回去的路上,秦淵的身體開始發燙。
我行走商場多年,這些下作的手段也不是沒有見過。
明顯就是被人下了藥。
「你忍忍,我送你去醫院。」
「不,來不及了,已經準備到我家了,你先送我回家,回家泡個冷水澡就好Ťü⁾了。」
車子在秦淵的別墅院子裡停下,我從他身上摸出鑰匙,剛插進鑰匙孔裡卻發現別墅大門居然沒有反鎖。
輕輕推開門,發現門口有一雙女士高跟鞋。
我馬上退出來,再輕輕地把門關好。
將人重新丟到車上,腳踩油門快速駛離他的別墅。
秦淵在副駕駛上要死要活,抬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好難受,好難受,我要回家。」
「不能回去,你家有陷阱等著你呢!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雖然不敢確定我的猜測對不對,Ţüₜ可是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給江慎打了電話,讓他帶人去走一趟,免得留下什麼麻煩。
我專心開車,大腿根處突然摸上來一支滾燙的大手。
我手一抖,車子差點沖下馬路牙子。
12、
腳下一個猛踩,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秦淵你清醒一點,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那人不管不顧,作亂的手繼續往下探。
在他抓住我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之前,我提前將他的手給拍開了。
那人委委屈屈地看著我:「我難受,你幫幫我。」
說著將自己的唇湊過來,準確無誤地壓在我的唇角上。
我想推開他,這人卻仿佛提前預判到我的動作,前身探過座椅,雙手攀在我的脖頸後面,死死地不肯鬆手。
我被他吻得渾身燥熱,不得已只能一手穿透他的發縫,往後一扯,將他的臉拉開。
他不滿地撅撅嘴,又要親上來。
我另一隻手扣著他的下頜,強迫他看著我的眼睛:「秦淵,你看清楚了,我是個男人。」
他想抬腿踹我,無奈車裡空間不夠,他的腿伸不過來。
急眼了的人更加委屈,眼淚蓄了水霧。
咬咬唇,他居然罵我:「你算什麼男人,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都不硬,你柳下惠啊!」
我都氣笑了。
掐著他的脖子咬牙切齒:「你找死是不是?」
他還嘴硬:「死在你身下嗎?死就死,我不怕。」
「明天醒過來可別說是我欺負你。」
不給他再開口奚落我的機會,我低頭狠狠地堵上他的嘴。
他本來就欲火焚身,我又血氣方剛的,雙唇觸碰的那一刻,一切都失控了。
他身上的襯衣被我撕碎了,他的指甲在我後背劃出長長的痕跡,火辣辣的。
意亂情迷之際,我雙手捧著他的臉。
他不解地看我:「為什麼停下來,繼續啊?」
我有些心虛:「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你還能是誰,你就是你啊?」
「我叫什麼?」
他沒有耐心,雙手急切地要去解我的皮帶。
打開手機錄音,我堅持問:「我叫什麼?」
「你叫盛初禾!!!」
我用力咬上他的唇:「不,我不是盛初禾,我叫裴年,你記住我叫裴年,今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裴年。」
「好、好裴年,你是裴年,你親我啊!親我,抱我!……」
「嗯……」
13。
兩個小時後,江慎給我打電話,說秦淵家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驅車把人送回別墅,簡單地清理了下,摟著人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秦淵還沒有醒,我就回了裴氏找江慎。
「說吧,昨晚秦淵家裡找到了什麼?」
江慎有些後怕地說:「幸虧你夠警惕的沒有帶人進屋,他屋裡一個女人脫得精光,看樣子磕了不少藥,我帶人過去的時候女人已經神志不清了。」
「我們的人還在附近蹲到了幾個拿著攝像頭的記者,應該是秦松的手筆。」
果然跟我猜想的一樣,秦淵昨晚的藥跟秦松脫不了干係。
秦松自己因為強姦罪進去了名聲臭了,就想也把秦淵搞臭。
秦淵昨晚若是一個人回家,又被下了藥。
屋裡還有個同樣欲火焚身的女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乾柴烈火的,到時候埋伏在別墅附近的記者再拍上幾張照片,秦淵有十張嘴他也說不清。
那個女人要是再哭哭啼啼地在鏡頭前面哭訴幾句,那秦淵估計得跟秦松一樣進去個幾年。
真是垃圾,自己兄弟也下這樣的毒手。
我以為昨晚跟秦淵坦白了身份,他應該有話要跟我說。
他的各種反應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我回到公司的時候,秦淵絲毫也沒有提起這件事。
我有些懵逼,他什麼意思?
熬到了中午,我忍不住跑去二十四樓找他。
「你就沒什麼話跟我說?」
秦淵眼神閃躲。
「你確定你沒有話給我說?」
「咳咳,昨晚的事情,我雖然神志不清,可我不會賴帳,更不會不負責任的,你想讓我什麼樣都行。」他說完眼神四處亂飄,就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有些懵逼:「你就想說這個?」
「難不成你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這是不是吃虧的問題嗎?」合著他根本就記不住我昨晚跟他坦白身份的事情。
那我現在要不要再說一遍?
14、
我還在想著怎麼解釋,秦淵卻對我的反應有些氣惱:「那你想怎麼樣,我說過我會負責的。」
這話說的,我又不是女的。
而且是我睡的他,他負責什麼?
「那什麼,你昨晚不清醒可我是清醒的,要負責也是我負責。」
秦淵的神色亮了起來:「那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
我低頭吻上他的唇角:「雖然昨晚是一場意外,可我是真的喜歡你,秦淵先生,我現在很正式的詢問你,願不願意當我的男朋友?」
某人抱怨:「你就空手表白啊?」
我解釋:「昨晚到現在我都心驚膽戰怕你生氣,哪還有功夫去準備禮物,我過後補給你。」
秦淵這才滿意。
想起什麼,他又說:「對了,剛才警察局的人給我打電話,說昨晚溜進我家裡的女人醒過來了,問我要不要去見見,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把昨晚的事情跟他說後,秦淵不解:「酒是服務員拿給我的,那服務員被秦松收買我可以理解。」
「我不明白的是,江慎怎麼會突然去我家,還帶著員警和醫生?」
「我讓他去的。」
「你讓他去他就去,你跟他很熟?不對呀,你們昨晚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確實很熟,不過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比較好。」
「對不起秦淵,我還有別的事情也騙了你,我其實不是……」
秦淵打斷我:「難道你不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
「當然不是了,我是認真的,可是我……」
就在這時,我弟給我打電話:「哥,我今天拆了石膏板,醫生說我下周再來複查一次,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掛了電話,我還想繼續解釋。
秦淵卻先開口:「你不想說的事情就別說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只要你不是欺騙我的感情,其他的事情我不追究。」
好吧!這樣的話,那就等我弟回來上班後再說吧。
到時候把人約出來一起見個面解釋清楚。
15、
頌華產業優化,裁掉了不少員工。
裁員的名單確定後,我也不用天天去頌華替我弟打卡了。
乾脆就替他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白天回裴氏處理我自己的事情。
秦淵為了解決一個新能源汽車專案的資金問題,這幾天也是忙得很。
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只能靠著電話聯繫。
這天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我專門跑去秦淵的別墅找他。
一直等到淩晨兩點鐘,秦淵才回來。
「怎麼這麼晚?」
「最近秦松那死垃圾在背後搞了不少小動作,我必須儘快解決資金問題,新能源汽車那個專案絕對不能被他先簽下。」
我不解:「為什麼他非得跟你死磕這一個項目,頌華這麼大公司,隨便拿下一個他不就能站穩腳跟了?」
「你不懂,我爺爺本來就不想讓我上位,四年前秦松出事爺爺沒辦法才把我推出來頂著。現在秦松出來了,爺爺想讓我給秦松讓位,可他不好做得太絕,只能放下話,說我跟秦松誰能先解決新能源專案的資金問題,他名下的股份就轉給誰。」
「我的股份是我爸媽留給我的,只有百分之三十,秦松的股份也是百分之三十,爺爺手裡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如果給了秦松,他就是頌華最大的股東,到時候董事會就算想要保我,也沒辦法。」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臉:「你爺爺為什麼對你不滿意,秦松連你的腳趾頭都比不上,只要不瞎都做不到你爺爺這樣糊塗。」
秦淵埋頭在我胸口,苦澀地笑起來:「我三歲的時候被拐賣了,一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才重新回到秦家,我爸媽為了找我事業也顧不上,天南地北地跑。」
「後來聽說我的下落連夜開車過去,結果出了車禍雙雙去世,我爺爺覺得我命硬克親人,一直不喜歡我。我爸媽去世後,他甚至不想把我接回秦家,是我舅舅去把我接回來的。」
「舅舅原本想讓我跟他回 B 市,可我父母留有頌華的股份給我,為了拿回父母的股份,我留在了秦家。」
只聽陸演說過他表弟小時候被拐賣過,沒想到他過得這麼辛苦。
16
我們相擁著靠在沙發上,我摸了摸他的耳垂,沿著耳垂摸到他的下頜。
才幾天啊,就瘦了。
我好心疼!
「要是裴氏入股,這個項目你是不是就穩了?」
他笑了笑:「自然,裴氏的資金流大,而頌華有技術有人才,如果能合作吞下這個項目是共贏。我也聯繫過裴氏,可合作意向書投過去兩個月一點水花也沒有。」
我也是這幾天才知道頌華給裴氏聯繫過合作的事情。
不過居然投了兩份合作意向書。
一份是秦松的,一份是秦淵的。
這幾天我認真看了頌華的方案和專案資料。
說實在的秦松給的條件要比秦淵更加豐厚,可秦松這人不說人品不行,做生意的手段也骯髒,跟他合作利潤高,風險也大。
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他連累,賠點錢還算小,怕的是名聲也臭了。
秦淵能給的利潤不算特別高,但是也有得賺,最重要的是穩妥且風險小。
裴氏眼下不急著賺大錢,重要的是在 A 市打下牢固的根基和長遠的合作盟友。
秦淵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今天我跟幾個股東商議,都有進一步合作的意向。
只是我要怎麼開口跟他坦白我的身份?
「你明天下午先去裴氏跟江慎見個面吧,這次他不會把你擋回來的。」
秦淵疑惑:「你怎麼敢肯定?」
「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我打算明天跟他坦白身份,要打要罵我也認了,我還把陸演也從 B 市叫了過來。
有陸演在這個表哥在,他應該不至於連我的解釋也不聽。
可我沒想到,我弟弟那個倒楣孩子總能坑我。
第二天上午秦淵去上班,我還在秦淵的床上沒有睡醒。
我弟就瘋狂給我發消息:「哥,你對我們冷血無情的總裁做了什麼?」
「今天我一來,他居然對我笑!更加恐怖的是,他還在電梯裡想要吻我!!!」
「哥、哥,你快回復我呀!總裁剛剛叫我去他辦公室。」
「哥,我好害怕,他不會吃了我吧!」
我從床上跳了起來。
媽的,掉馬甲了!
17、
我給我弟回復消息:「我馬上過去,他現在是你嫂子,你給我離他遠點。」
我弟:?????
「哥你說什麼,他是誰嫂子?」
我沒再回復他。
我到的時候,我弟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尷尬地扣著手指甲。
秦淵的眼神從我弟轉移到我身上:「說說吧,你倆誰是冒牌貨?」
我踹了我弟一腳:「你不是說下周才回來上班嗎,幹什麼提前。」
我弟委委屈屈:「我怕請假久了扣我工資,就想著反正好了就回來上班唄。誰知道一進電梯總裁就對我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問我怎麼不再睡會,來了怎麼不跟他一起來,低頭還要親我,嚇死我了。」
秦淵聲音冰冷:「你倆誰說?」
我老實交代:「他才是盛初禾,我是他雙胞胎哥哥,以前叫盛初年,現在叫裴年。」
「我爸媽離婚後,我弟跟我爸,我跟我媽回了外祖父家,改了姓。」
秦淵指著我怒駡:「你這個騙子!」
「我沒想騙你,是我弟腳受傷了不能來上班,可他又怕自己請假會被裁員,這才讓我替他上幾天班。」
「一開始你替你弟弟上班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可是我們在一起後你怎麼還能騙我呢?」
「我沒有,那天晚上在車上,我就告訴過你我叫裴年了!」
秦淵眼尾發紅,明顯地不相信我的話。
我剛要掏出手機,看到我弟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
「你先出去,走走走。」
把我弟趕出去了,我把那天晚上在車上的錄音打開外放。
「我叫什麼?」
「你叫盛初禾!!!」
「不,我不是盛初禾,我叫裴年,你記住我叫裴年,今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我裴年。」
「好、好裴年,你是裴年,你親我啊!抱我!……」
「嗯……」
18。
錄音到這就結束了。
秦淵不知道是氣還是驚的,聲音都顫抖了:「你,這種時候你居然錄音,你變態!」
「我要不錄音怎麼證明我沒騙你,第二天你完全忘記了,我本想繼續解釋可你又三番幾次打斷我的話,事情就一直拖到現在了。」
「我是真的喜歡你,自從跟你在一起後我就很想說清楚,卻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對不起,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耍你的,你生氣就打我罵我,我都認。」
秦淵又問:「所以,你姓裴,又跟江慎這麼熟,你就是裴氏新上任的總裁?」
「是我!」
然後,這人還真打。
秦淵紅著眼踹了我好幾腳,在我肩膀上狠狠地咬,氣不過又在我唇角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將人揉進懷裡,任由他發火。
不知怎麼的,他咬著咬著就變成了親吻。
衣服的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的,當他的手拉扯我的皮帶的時候,我才想起來要制止:「別,這是在辦公室呢,隨時有人進來的。」
他冷笑:「進來就進來,我睡我男朋友又不犯法,怎麼不給睡?」
皮帶鬆開,我急了:「不不不,求之不得,不過哪能辛苦你,我來唄?」
「不是,這次我要在上面。」
「不是,啊,你輕點!」
過了半晌,我憋得難受準備妥協的時候,這人突然委屈起來:「怎麼弄嘛,難受死了,我不會!」
我樂了,趕緊翻身:「沒事寶貝,這種辛苦的活還是讓我來吧!」
秦淵罵罵咧咧:「伺候不好我你就滾,老子要換人!」
我掐著他的腰狠狠堵住他的嘴:「給你提個醒,在這種時候不要惹怒男人,很危險的寶貝!」
「你…嗯…」
……
半個月後,裴氏跟頌華集團的合作正式成立。
秦老爺子雖然不喜歡秦淵,但也言而有信,將股份轉給了秦淵。
秦鬆氣不過,跟秦老爺子大吵一架,開車出門出了車禍ƭũ̂₂,成了植物人。
項目步入正軌,我跟秦淵總於閑了下來,打算趁著這個時間把我的東西從我弟的房子裡搬到秦淵的別墅。
萬萬沒想到開門的時候,看到客廳裡我弟跟陸演那Ṫū₋個王八蛋正吻得難分難舍。
我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他兩啥情況?
「陸演,我要宰了你,你居然敢打我弟弟的主意!」
我弟弟羞答答:「哥,我喜歡陸演哥。」
「你閉嘴!」
陸演冷笑指著我跟秦淵:「你都跟我弟滾一個被窩了,憑啥我跟你弟就不行?」
我跟陸演打得你死我活,秦淵跟我弟弟坐在沙發上嗑瓜子。
家人們,我找誰說理去啊!
完!
番外:秦淵視角。
1、
記憶裡,我知道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我的父母另有其人。
可那會兒我太小了,記不起來家在哪。
後來,村子裡的孩子開始罵我是買來的野種。
我跟他們打架,養父不但不幫我,還把我臭駡了一頓。
一開始的時候養父母對我還是蠻好的,可後來養父開始賭博、酗酒。
喝多了就開始打我和養母。
有一次半夜,又是下雨又是打雷的,養父從外面賭輸了回來,抱起我就想要拿去賭桌上當賭注。
養母拼命阻攔,養父就拿家裡的木板凳往她頭上砸。
雷聲好大,每敲打一下就被雷聲掩蓋住。
血水染紅了我的睡衣,我拼命地想要把養父拉開,可我力氣不夠大,被他踹斷了兩根肋骨。
養母就這樣死了。
那晚過後,養父就不見了。
村裡的人說是我害死了養母,還罵我是殺人犯的孩子。
養母死時我才十四歲,還沒有成年。
親戚們想要霸佔家裡的房子,想送我去福利院。
這時候村委會的人來家裡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找到我了,過兩天就來接我回家。
我很開心,滿心期待父母的到來。
可等了三個月,卻再也沒有一點消息。
親戚們諷刺我做白日夢,還不如趕緊去福利院,拖到年紀大了福利院都不要我。
我卻死活不肯去。
又過了一個月,舅舅跟表哥來了,把我接回了 B 市。
他們說我父母在來接我的路上出了車禍,走了。
2、
聽到這個噩耗,我整個人都絕望了。
我也覺得自己是個災星,還不如自己一個人自生自滅。
所以我偷偷離開了舅舅家,不想連累了他們。
晚上我在天橋底下找地方睡覺,被幾個乞丐欺負。
說我占了他們的地盤,要把我趕走。
我笑了,一群螻蟻,都成了乞丐了,他們有什麼地盤?
我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瘦小虛弱又絕望,差點就被他們打死了。
就在我放棄掙扎的時候,一個穿著球服的男生將籃球砸在毆打我的乞丐身上。
我眼皮腫脹得幾乎睜不開眼,卻從縫隙光裡依稀看到他肆意張揚的容貌。
我跟他們打了起來。
我還看到,他左手拇指上有一顆很顯眼的紅痣。
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舅舅坐在我病床邊上痛哭,表哥內疚地怪自己沒有看好我。
我朝四周看,卻沒有看到那個男生。
啊,真是遺憾,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後來,我才知道爸媽去世後,爺爺根本就沒打算把我接回秦家。
要不是舅舅,我可能一輩子爛在那個小村子裡面。
我沒有跟舅舅生活,因為爸媽立了遺囑,把他們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我,我不能便宜了別人,我得回去。
我在秦家低調做人,慢慢積攢自己的實力。
後來,秦松強姦女員工的事情曝光,他把人逼死。
我利用輿論壓力把秦松拉下馬,找到他強姦女員工的證據,逼得爺爺不得不讓我上位。
第一天,我居然在頌華集團又看到了那張惦記多年的臉。
不過與記憶中的似乎又不太像,沒有了張揚和鮮活的生命力。
不過沒關係,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不再是以前的我。
雖然他不太符合招聘要求,但我還是把他留下來了。
也終於知道了他的名字,盛頌禾!
3、
我試圖接近他,想問問他還記不記得當初救過一個差點被人打死的乞丐。
可他好像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很失落,卻不好再過多打擾他。
一次意外,電梯裡面只有我跟他兩個人,偏偏這個時候電梯出了故障……
他好害怕,渾身發抖,我抓著他的手安撫,卻突然發現他的手上乾乾淨淨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感覺他跟當年不一樣了,原來不是一個人啊。
他的左手拇指上沒有紅痣,我怎麼給忘記這個了。
我認錯了人,只是長得很像而已。
我突然有些興奮,找人去查了盛初禾有沒有哥哥或弟弟。
可惜的是,盛初禾的資料只顯示他是單親家庭, 他的父親好像是在國家的保密單位工作, 個人情況保密性很強,查不到。
我不死心,又借著彙報工作的時候問了盛初禾,他家有幾個兄弟姐妹。
他說他家只有他跟爸爸兩個人。
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
這件事情就這樣放著, 我也不再糾結。
沒想到, 有些事情你放棄後,卻突然柳暗花明。
那天我跟幾個公司高層往電梯口走, 一眼就捕捉到了電梯口的那張張揚的臉。
跟盛初禾一模一樣的臉, 卻完全不一樣的生命力。
我不敢相信,可我就是覺得眼前的人不是盛初禾了。
電梯門關上那一刻,我不死心地再次看向那個人。
他明目張膽地跟我對視, 完全沒有盛初禾那種閃躲的眼神。
我好興奮, 一整個上午我都沒辦法靜下心工作。
午飯的時間,我忍不住跑到盛初禾的工位上去確認一下。
他看到我並不拘束, 癱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腦袋打量我。
左手拇指上的那顆紅痣好耀眼, 我簡直興奮得想要衝上前去抱住他。
我終於見到你了, 真好!
4、
晚上下班,我像個變態一樣跟著他的車子回到他的住處。
我讓人事部將盛初禾的住址調出來,居然是同一個地方。
原來他們真的是兄弟。
不知道當初盛初禾為什麼要騙我。
我不想讓自己顯得更加變態,確認地址後就離開了。
因為心情好, 我生平第一次去買醉。
結果不小心喝多, 迷迷糊糊間又看到了那人。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 居然想上前跟他說話,問問他還記不記得很多年之前救過一個乞丐。
可上去後我又不敢問了, 借著酒勁讓他請我吃飯。
可我太困了,居然睡著了。
他帶我去了酒店,好巧不巧今晚又打雷了。
我老毛病又犯了, 抓著人不給離開。
等我清醒過來後, 發現這人摟著我的腰睡得正香。
我心跳加速,結果這人還不斷地揉捏著我腰上的軟肉, 把我往胸口上按。
我心猿意馬,忍不住張嘴咬了一口。
這人吃痛輕聲低喃, 性感的脖頸向上揚起。
我有些失控, 又咬了他的脖子。
沒想到他第二天居然找我要說法, 我羞愧的同時又莫名地興奮。
我知道他不是盛初禾,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
後來被秦松下藥的時候,他終於說了。
我都記得, 可我怕揭穿了他尷尬, 人跑了怎麼辦?
我既想等著他跟我坦白, 又害怕說開了他就不見了。
所以我一直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可我開心過了頭, 那天在電梯裡沒注意到盛初禾回來上班了,就想要吻他。
這下馬甲掉了,想裝也裝不下去了。
盛初禾那個白癡, 在我面前就拿出手機給他打電話。
好吧, 他們裝不下去那我繼續裝。
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就是裴氏的新任總裁。
不過是不是又怎麼樣呢,反正我認定他了, 他別想跑。
假裝生氣,鬧一鬧得了。
然後光速和好,咳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