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言情

睡衣愛情

我穿著睡衣去相親。
結果到了現場,相親物件穿著高定西裝,手腕上的表可以買下一套房。
我拉了拉皺巴巴的睡衣,弱唧唧問他:「請問您在哪裡高就?」
他報了一個公司名。
我繼續問:「開啥車?」
「今天開的是邁巴赫。」他淡淡道。
「有房嗎?」
「市區一套大平層,市郊一套別墅,正當得來。」
我揮揮手:「帥哥,你走吧,我配不上你。」
他被我逗樂了:「不滿意我的長相嗎?」
我瞅了一眼他那堪比吳彥祖的長相,弱弱道:「你不怕我拉低你優秀的基因嗎?」
1
問就是不怕。
我閃婚了。
還是和一個社會高品質男性。
我揣著新鮮熱乎的紅本本回到了租房,鬼鬼祟祟的樣子引起了閨蜜的注意。
「寶,幹什麼呢?」
我被她嚇了一跳,紅本本掉在了地上。
閨蜜撿起來一看,眉頭抽搐,接著驚:「寶,你為了躲避相親也太拼了吧,都開始做假證了。」
她拿著結婚證研究:「嘖嘖,哪裡找來的群演,長得跟吳彥祖似的……」
結婚證上的男人劍眉星目,帶著些許混血基因,左眼下一顆淚痣,有那麼幾分像我喜歡的吳彥祖。
我正欲解釋,門被人敲響了。
門開啟,站在門外的男人微微一笑:「請問餘玥在嗎?」
我就是餘玥。
閨蜜扭頭,扯著嗓門喊:「寶,做假證的群演來找你了,是不是你忘記付錢給他了。」
然後又扭頭,笑的特別猥瑣:「帥哥,加個微信伐?」
「假證?」男人微微揚眉,揶揄地看著我。
我頭都快垂到肚臍眼去了,小小聲對閨蜜解釋:「我是真的結婚了,這是我老公郁珩,我們剛剛領證結婚了。」
閨蜜嘴巴張成了 O 型。
從出租房出來,鬱珩拿著我的行李,任勞任怨地走在前面。
我像個小媳婦一樣跟在他身後。
他走了一段距離,一回頭,見我還在原地踏步,薄唇微抿,眼角帶著些許笑意:「怎麼了?」
「那啥,我真的要跟你回家住嗎?」
雖然剛剛一衝動領證了,但我對他瞭解甚少,萬一他是個變態怎麼辦,我這跟他回家不是羊入虎口了。
我傻歸傻,這點警惕心還是有的。
領證是為了應付我媽以及家裡的七大姑八大姨,但真的要和一個男人朝夕相處,臣妾做不到啊。
「你怕我嗎?」他走到我面前,微微彎腰與我平視,他的眼睛清澈透亮,微波流轉之間,煞是好看。
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我漲紅臉,呼吸都急促了:「不不不不是。」
「怕我是壞人?」他又問。
我垂著頭不說話。
頭頂傳來沉沉的笑聲,接著鬱珩的聲音傳來:「那我們先去拜訪岳父岳母。」
他沖我一笑:「給你一顆定心丸。」
半小時之後,我領著鬱珩回家了。
我媽見我領了一個雄性生物回來,激動得廣場舞都不去跳了,拉著鬱珩就開始嘮嗑。我媽退休之前是居委會主席,刨根問底的本事那是無人可及。
可鬱珩也不嫌煩,有問有答,十分禮貌。
抽空,我媽把我拉到浴室:「這孩子能處,抓緊了,媽給你打 call,爭取半年內領證結婚,一年內生崽子,三年抱倆。」
我:「……」
我弱弱地拋出重磅炸彈:「媽,其實我……」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我爸從外頭回來,洪亮的聲音質問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2
完犢子了!
我還來不及解釋,鬱珩已經把底褲都扒了,他笑眯眯對我爸道:「您好,我是余玥的丈夫,我叫鬱珩。」
問,老父親知道自家辛辛苦苦種大的白菜被拱了會怎麼辦?
當然是咽不下這口氣了。
我爸年輕的時候是武術教練,雖然現在退休了,但脾氣還在。
眼見他開始抄傢伙對付鬱珩,我趕緊攔在鬱珩面前:「爸,你冷靜一點,我是心甘情願和他結婚的。」
「爸……」郁珩想要解釋,卻被我爸打斷。
「爸什麼爸,我沒你這樣的爸。」
眾人:「……」
一場風波因為我爸的嘴瓢暫時告一段落。
飯桌上,分成了兩派。
一派是虎視眈眈盯著鬱珩的我爸。
另一派是我和我媽媽,時刻保護著鬱珩,生怕一不注意他被我爸生吞活剝了。
我媽這人呢,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我爸懟郁珩,我媽就懟他。
整的跟食物鏈一樣。
我爸黑著臉問鬱珩:「你看上去比我們家玥玥大不少啊,現在年紀大的男人都覺得小姑娘好騙是不是。」
面對我爸這樣陰陽怪氣的指責,鬱珩沒有半點氣急敗壞,而是溫柔地看著我:「我也覺得自己配不上餘玥,可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非她不娶了。」
救命,他太會了!
我爸還想說什麼,我媽哼了一聲:「孩子他爸,貌似我也比你小好幾歲呢,你是不是覺得我好騙,用一袋鹹魚就把我騙到手了?」
第一輪 PK,我爸輸了。
可我爸依然不甘心,攻擊完鬱珩的年齡開始攻擊他的事業:「小夥子做什麼的,現在的小年輕啊,做啥啥不會,只會啃老,我可不希望我女兒嫁給一個啃老族。」
我拉了拉我爸的袖子,小聲道:「爸,人家開邁巴赫。」
「就不能是租的嗎?」
「哎呀,光吃飯多無趣,開點電視看看。」我媽打開電視,然後新聞恰好播放鬱珩的消息。
「今年的慈善晚會,一個神秘貴客捐了六千萬,他就是創造了 EG 集團的總裁郁珩……」
我爸看著電視上西裝革履的鬱珩,老臉一紅。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就像龍捲風。
別說我爸媽震驚,我也一整個愣住了。
我爸說,郁珩配不上我。
現在我覺得,顯然是我配不上他啊。
現在離婚還來不來得及?
吃完晚飯後,我媽把我打包送到郁珩車上,並笑眯眯地交代鬱珩:「我家玥玥有時候比較傻,你多擔待,實在擔待不了,送回來,我們幫你再教育。」
我:「……」
是親媽不?
我媽哼著歌走了,車內只有我們兩人。
鬱珩坐在駕駛座上。
他剛喝了一些酒,所以不能開車,這會兒正打電話給助理,讓助理過來開車。
「行吧,你好好休息。」鬱珩拉了拉領帶,一個隨隨便便的動作便迷人的很,喝了酒的他,眼角帶著微紅,看上去禁欲又撩人。
「怎麼了嗎?」我小聲問他。
「助理來不來了,我找代駕吧。」他薄唇一張一闔,因為喝了酒,唇如染了胭脂一般。
「我……我來開吧。」我自告奮勇,「我有駕照。」
他並不像那些普信男一樣,用調侃的語氣說:「你居然有駕照?」或者是「我可不會把車交給女司機。」
他二話不說解掉安全帶,走到副駕駛,給我打開車門,溫和一笑:「麻煩你了。」
救命!
為啥他明明沒做什麼,卻總讓我小鹿亂撞。
我紅著臉來到駕駛座。
「慢慢開,不用急。」鬱珩綁上安全帶,鼓勵地看了我一眼。
到了鬱珩所住的地方。
剛進門,我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
傳說中超大落地窗,靠海環湖的超級大平層,現在就在我眼前。
做夢都不敢這麼做。
我低頭找拖鞋。
這麼鋥光瓦亮的地板,可不能被我弄髒了。
一雙粉紅色的兔子拖鞋放在了我面前。
我抬頭,不解釋地看著他。
一個單身男士家裡,怎麼會有粉紅色的兔子拖鞋呢?
「前面我讓阿姨買的。」鬱珩仿佛有讀心術一樣。
「哦,謝謝。」我低頭,內心暗爽。
「房間在右手第一間,早上陽光可以很好地照在房間,你可以在房間的露臺喝一杯咖啡或者看看風景,聽聽音樂。」
鬱珩笑著道:「你先收拾。」
我來到自己的房間,看到乾淨整潔的房間,以及巨大的露臺,飄飛的窗紗,深吸口氣。
洗完Ţṻₙ澡之後,房間的更衣室掛著一件睡衣,竟然還是蕾絲公主睡裙。
我捂臉。
又是粉紅色兔子拖鞋,又是蕾絲公主裙,這鬱珩是有備而來的。
該不會是我媽和郁珩的聊天的時候,我媽把我的底褲都扒光了吧。
我洗完澡走出房間,鬱珩正在沙發上看書。
他似乎也剛洗完澡,穿著簡單的家居服,整個人氣質乾淨內斂,溫雅如水。
有感應一般,鬱珩抬頭,見我呆呆看他,嘴角微揚:「洗好了?」
「洗好了,就快去休息。」他眸光溫柔。」
3
睡前,我看著天花板。
天花板是星空,我看的目不轉睛,入了迷。
小時候我就喜歡看星空,為此我爸還特意找人畫了一幅星空圖掛在房間。
這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和疼愛,他已經盡他所有的能力了。
可現在,整個天花板都是星空,我躺在床上,仿佛置身於浩瀚宇宙。
鬱珩才剛認識我,為什麼我覺得他好像對我瞭解甚深。
每一個點都戳到我心尖上。
伴隨著星空和窗外的涼風,我沉沉睡去。
夢裡,有一個身穿白襯衫,身材修長的男人站在海邊,那背影很是寂寥,我不由自主朝他走去。
他轉身。
是鬱珩。
他笑著朝我伸出手:「玥玥,謝謝你。」
我正想問他,謝我什麼啊,但這時候天崩地裂,刺耳的手機鈴聲直接打碎了這場夢,鬱珩的身影消失了,我猛地睜開眼睛。

我握著手機,第一次覺得鬧鈴相當可惡。
我穿戴好出來,鬱珩正在開放式廚房做早餐。
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背影和夢裡的身影重疊。
在我發愣的時候,他轉過身,看到我,眉眼都柔和了:「醒了,過來吃早餐。」
看著煎的恰到好處的溏心蛋,還有我最愛吃的肉卷三明治,我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
他笑了笑:「岳母告訴我的。」
「謝謝啊。」
「不客氣。」他頓了下說,「其實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需要這麼客氣,你可以理所當然享受我對你的好。」
一大早,我的心臟就跟外頭的雀兒一樣,激動的不行。
4
吃完早飯,我準備去上班。
我是一名幼稚園老師,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天真浪漫的孩子打交道,倒是也挺開心。
「我送你。」
我擺手:「不用不用,我查過了,這附近有直達的地鐵,我坐地鐵過去就好了。」
他拿起西裝外套,走過來,彎腰與我平視:「玥玥,現在我們是夫妻了,你和我說話的時候,不需要這麼緊張,我不是教導主任,你也不是學生,知道嗎?」
我望向他的眼睛。
和我夢中一樣,那雙漂亮深邃的眸子仿佛印了星辰大海,讓人看一眼便徹底淪陷。
最後,還是鬱珩送我去上班。
車開到一半,我才反應過來:「你……你怎麼知道路線?」
我剛剛因為緊張,忘記把定位給他了。
鬱珩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接著從容一笑:「我猜的,你說地鐵直達的幼稚園,那麼只有大地幼稚園。」
我忍不住在心裡給他點贊。
果然不愧是身價數億的的新貴,有這等洞察力。
事實證明,我還是應該坐地鐵來。
因為,我從賓利上下來的時候,被同事看到了,不到半天時間,整個幼稚園都傳遍了。
吃飯的時候,同事拉住我八卦:「玥玥,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我尷尬一笑。
我不是交男朋友了,我是結婚了。
不過我要是現在說出口,同事林林的尖叫非要穿破我的耳膜。
見我支支吾吾,另一個平時看不上我的同事小優哼了一聲:「別是傍大款了吧。」
林林立馬幫我懟回去:「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以為每個人心都和你一樣骯髒嗎。」
「你……」
我趕緊拉下林林:「你別和她吵了,清者自清。」
「我看她就是見不得人的第三者吧,虧你還幫她說話,到時候她被原配追著打的時候,希望你也繼續站在她身邊。」
「玥玥。」一道清然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便見鬱珩提著一個精緻的食盒站在食堂門口。
我聽到周圍都是倒抽一口氣的聲音。
林林十分激動地抓著我的袖子:「嗷嗷嗷,你的男朋友太帥了吧,而且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我正想說,旁邊的同事小優已經迫不及待地放下筷子,快速來到鬱珩面前:「你好,請問你找誰?」
鬱珩低頭,很敷衍地看了她一眼:「反正不是找你。」
說完,他無情地擦過小優,徑直走到我身邊,「我中午在外面和客戶吃飯,知道你喜歡吃桂花糕,所以帶了一些過來,你拿去和同事分著吃,下班我來接你。」
說完,他輕輕摸了摸我的腦袋:「我先走了。」
直到他離開食堂,我才反應過來,忙追了出去:「郁……鬱珩。」
他停下,轉身,眸子溫柔如風。
「怎麼了?」
「你……謝謝你。」我語無倫次,「其實我想說,你那麼忙,真的不用來幼稚園給我送吃的,我可以喂飽我自己……」
「我看到桂花糕的時候,就想到你了,迫不及待想讓你嘗嘗,就這麼簡單。」鬱珩笑笑,「你不喜歡我對你好嗎?」
當然喜歡了。
可是,我受寵若驚啊。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他。
他什麼都有,而我什麼都沒有。
「喜歡,但……」
「沒有但是。」我發現他和我說話的時候,都很自然地彎腰與我平視,配合我的身高,而這些動作,他仿佛做過千遍萬遍一般熟稔。
「你只要記得,你值得。」他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直到同事林林拍我的肩,我才反應過來。
「果然高級點心師做的桂花糕就是不一樣,入口綿密,唇齒留香,你可不知道,那小優鼻子都快氣歪了。」她嘰嘰喳喳。
而我,腦子裡依然記著鬱珩說的那句話。
他說我,值得。
這是什麼意思?
5
晚上,閨蜜約我小聚。
我打電話給鬱珩:「郁……鬱珩,我晚上要和閨蜜一起吃火鍋,可能沒那麼快回去,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那邊又交代了一些話,我便掛斷了。
閨蜜一邊點菜一邊嘖嘖:「火鍋還沒吃,狗糧都快吃飽了,果然新婚夫妻就是黏。」
我卻迷茫地盯著空空的桌子。
閨蜜伸手在我面前揮了揮:「誒,發什麼呆呢?」
「他剛剛跟我說,不要吃辣,我一吃辣就胃疼,點清湯鍋就好了,如果非要吃,就白開水準備一碗,刷一刷吃。」
「行啊,才剛跟你結婚,你這老公連你平時的習慣和不能吃辣都記得一清二楚,模範丈夫。」
「可是,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我不會吃辣,更別說我的小習慣了,而且這個吃火鍋的小習慣,我爸媽都不知道。」
閨蜜點菜的動作一頓。
我屏住呼吸看她。
是吧,她也覺得奇怪吧。
從粉紅色的兔子拖鞋,到星空天花板,再到我喜歡吃的早餐,喜歡吃的桂花糕,知道我上班幼稚園的路線圖,再到知道我不喜歡吃辣。
他為什麼對我瞭解的這麼清Ŧü₌楚。
我仿佛是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卻在掌控全域。
我有點不安。
「嘖,你又在凡爾賽了。」閨蜜搖搖頭,「這年頭,虐狗都虐的這麼清新脫俗。」
我和閨蜜吃完火鍋,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鬱珩倚靠在車門上,正出神地望著遠處。
閨蜜朝我擠眉弄眼:「你家 honey 來了。」說著,把我拉到鬱珩面前,「好啦,佔用你老婆這麼久,現在物歸原主。」
我一臉黑線。
什麼叫物歸原主啊。
鬱珩笑笑:「一起回去吧,我送你。」
閨蜜嘿嘿一笑:「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很近,走幾步就到,就不打擾你倆了。」說完,揮一揮衣袖功成身退。
鬱珩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手遮擋在上方,我彎腰鑽了進去。
他真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細心。
「你怎麼又來接我,我不是說了我會自己回去。」他白天工作那麼辛苦,晚上還要跑來當司機,讓我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他似乎有些委屈:「玥玥,你嫌我煩了嗎?」
「不不不。」我連連擺手,「怎麼會……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了,我也是個成年人了,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不知道我這話戳到鬱珩什麼地方了,他自嘲一笑,眼底的悲傷像墨汁一樣湧開,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鬱珩。
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他要麼意氣風華,要麼紳士有禮,要麼溫柔有加,哪裡像現在這樣,脆弱的像一個孩子。
夢裡那個場景再次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鬱珩站在礁石,海邊的風吹著他的衣擺,他整個人看上去脆弱又孤獨,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住他。
為什麼,我有種想哭的感覺。
鬱珩身上的那股悲傷,好像傳遞到我身上,等我反應過來,我眼淚已經滴在手背上了。
在安靜的車廂中,眼淚落在手背上的聲音顯的尤為清晰。
「我我我……」我慌亂地擦了擦眼淚,搞不懂自己怎麼了。
突然,鬱珩頃身過來,伸手輕輕抹去我眼角的淚花,他聲音又低又沉:「玥玥,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這晚上,我睡的很不安穩。
一晚上,鬱珩的身影都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想伸手去抓,卻怎麼都抓不住。
「玥玥……」
「玥玥……」
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想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仿佛被一顆巨ťŭ⁽石壓住,怎麼都動彈不得,突然,我猛地大叫一聲,倏地起身,後腦勺直接撞到了床靠。
「玥玥,你沒事吧?」鬱珩聽到動靜,開門進來,眼裡焦急萬分。
我捂著後腦勺,有些尷尬:「沒……沒什麼,好像夢魘了。」
鬱珩松了口氣,走到床邊,猶豫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
很奇怪,他一靠近我,我剛剛那些混亂的情緒全部一掃而空,原本空蕩蕩的心似乎也被填滿了。
「沒事,一切都會沒事,我在你身邊。」鬱珩輕輕擁住我,他的肩膀寬大厚實,讓人有十足十的安全感。
6
鬱珩告訴我,他空出了一個月的假期,潛臺詞就是,我們可以去度蜜月了。
「度……度蜜月?」我覺得我的呼吸都急促了,「去哪裡度蜜月?」
其實,我和閨蜜早就幻想過未來結婚之後,該和心愛的人去哪裡度蜜月,我想去法國的普羅旺斯,想去荷蘭看風車,還想去英國看大本鐘,還有南極看極光。
閨蜜說:「你的要求還真多,按照我們的能力,最多去桂林看水鴨。」
「你想去哪裡?」鬱珩徵求我的意見。
我哪裡好意思獅子大開口,只說:「你決定就好。」
「那我們先去法國的普羅旺斯看薰衣草,再然後去荷蘭看風車,看完之後,我們休息下去英國,反正時間多得是,最近剛好是極光爆發期,我們還可以去南極看極光。」
我張ťŭ₌大嘴巴,像個呆頭鵝。
為什麼鬱珩知道我心中所想?
他該不會是有讀心術吧?
心隨所動,我脫口而出:「鬱珩,你是會讀心術嗎,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
雖然我覺得很扯,但自從結婚之後,他對我的瞭解,仿佛我們已經在一起十幾年了。
他溫柔地笑笑:「傻瓜,正常人怎麼會有讀心術呢,又不是魔法。」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知道我所有的想法,我的一切。
「因為……」他眸子定定地看著我,「玥玥,我是為你而來。」
「我是為你而來,哦,我的老天爺啊,你老公也太會說情話了吧。」閨蜜在電話那端尖叫,「玥狗子,你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這輩子才會找到這麼完美的老公。」
郁珩是很完美。
但我並不完美。
我也不相信什麼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所以這輩子只等著完美的鬱珩來寵我愛我。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其實,和鬱珩領證,也是為了應付我媽雨打沙坑一般密集的催婚攻擊,婚後我都想好了,大家各自安好,互不打擾,即便他後面找到真愛,我也會毫不猶豫離婚。
可是,事情完全就是脫離了我預定的軌道。
我覺得我早就一步步淪陷在鬱珩的溫柔陷阱之下了。
而且還甘之如飴。
「寶啊,好好珍惜吧,現在這麼好的男人跟稀有動物一樣,見一個少一個,你可得握緊了。」閨蜜如是說。
我和學校請了年假。
鬱珩帶著我到處吃吃喝喝,見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景,吃之前從來沒有吃過的美食。
在荷蘭的時候,我看到一群小羊,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它們的腦袋。
晚上,鬱珩在浴室洗澡,我無意中看到他的手機螢幕,竟然是我早上摸著小羊羔的照片。
愛一個人,眼神是最直觀的表達。
通過這些日子,我百分之百確認,鬱珩是真的愛我,如果非要說他假裝,那麼他的演技已經直逼近奧斯卡了。
浴室的水聲停下,鬱珩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
「我洗好了,浴室我也收拾乾淨了,你的睡衣我也放好了,去洗一洗休息。」鬱珩說道。
我紅著臉看他。
「怎麼了?」他見我不動,溫柔地詢問我。
「沒……沒事。」我低著頭,飛快地從他身邊跑過,可關上浴室的門,鬱珩穿著睡衣的模樣也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
我覺得,我真的快要魔怔了。
洗完澡,我磨磨蹭蹭來到房間,便看到鬱珩半躺在床上看書。
他有輕微的近視,戴上平光眼鏡的時候,又是另一種迷人心神的神韻。
「洗好了。」他見我出來,沖我笑笑,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給你暖好床了,你睡上去不會冷。」
我一把按住他。
「別……」
他微愣。
我感覺舌頭都不是自己的,大腦憑藉著本能說話:「我們……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一起……一起睡吧。」
明明我說的睡,是很單純的,可鬱珩聽到這字眼,原本清然的眸子瞬間暗沉如海。
「好。」他從喉嚨中滑出一句話,挪開了位置,「快上來吧,別著涼了。」
異國他鄉的夜晚,十分安靜。
床鋪十分柔軟。
我躺在床上,能感受得到鬱珩清淺的呼吸,還有他身上剛沐浴過後的味道。
「玥玥。」他突然叫我名字。
「啊?」
他用手撐著臉頰,側身溫柔地看著我,眼神綴著蠱惑:「玥玥,你說我們已經是夫妻,是接納我了嗎?」
我害羞地點點頭。
他聲音微啞:「那我可以嗎?」
我知道他想說的事情是什麼。
我沒有拒絕。
那一晚上,外頭的風兒很輕。
我感覺整個人在雲端上飄著,直到有一道聲音把我拉了回來:「玥玥。」
溫存過後,我躺在鬱珩的臂彎中。
我感覺胸腔有股彭拜的傾述,想和他分享,想把這些日子不敢說的話,通通告訴他。
我說出了心底的疑惑:「鬱珩,為什麼你對我這麼瞭解?」
「玥玥。」他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悲傷和愛憐,還有一股我看不透的希冀,「因為我們不可分開,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能喚醒你。」
「喚醒……我?」我一頭霧水,「喚醒我什麼,我不是醒著嗎?」
我還想問什麼,可眼前的場景開始震動,像地震了一般,一切開始分崩離析,就連離我最近的鬱珩,都開始慢慢地消散,直至消失。
在他消失之前,他好像說了一句話,可我已經聽不清楚了。
我想開口叫他的名字,卻怎麼都動不了。
驀地,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7
「滴滴滴。」乾淨整潔的病房,只有儀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顯的尤為孤單。
偌大的病房,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孩罩著氧氣罩,全身插著管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很瘦,仿佛風一吹就散了。
突然,報警聲響了起來。
女孩的眼皮開始顫動,手指也跟著顫了顫,而旁邊儀器顯示的心率開始逐漸升高。
不一會兒,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女醫生拿著手電筒,輕輕掀開女孩的瞳孔照了照,再看了一眼儀器,原本清冷的面容露出了一絲笑容:「有效果了,她有反應了。」
男醫生眼裡也有掩飾不住的喜悅:「太好了,功夫不負有心人,不枉費我們做了這麼多努力,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女醫生抿唇:「靜等。」
「那鬱珩……」
女醫生微微一笑:「可以把他叫醒了。」
8(鬱珩視角)
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白色刺激著我的眼睛,一束強光照過來,隨之而來的便是說話聲:「醒醒。」
我艱難地眨了眨眼。
「這是幾?」對方伸出三根手指。
我喉嚨沙啞,只能發出低低的聲音:「三根。」
「很好,你叫什麼?」醫生繼續問。
「鬱珩。」我繼續回答。
「幾歲?」對方繼續問。
「三十一。」根據這些回答,我的大腦也慢慢變得清晰。
「最後一個問題,你妻子叫什麼?」
腦海中浮現那張溫柔的小臉,以及那雙明亮如月的眸子,眼角的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我顫抖著嘴唇回答:「余玥,我妻子叫余玥。」
半小時之後,我半躺在病床上,身上的呼吸機和其他儀器通通撤走,護理師正在按摩我的雙腿和雙手。
躺了半年,我沒法一下子下地走路,必須緩緩。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走了進來,看到她,我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玥玥怎麼樣了?」
她不說話,抿著薄唇,一臉嚴肅。
我心涼了半截。
突然,她露出放鬆的笑意:「她醒來了。」
她醒來了。
四個字,就足夠讓我淚流滿面了。
她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玥玥不會怪你的,這次如果不是你,她也不會醒來,是你救了她。」
我苦笑:「但同時,也是我害了玥玥。」
我和餘玥,是在一場記者會上認識的。
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記者,按理說,我和她不會有任何交集。
可家裡催婚催得緊,我極需一個「妻子」幫我穩住後方,讓我能好好工作,所以,我找上了她。
我開出了條件,我以為她會拒絕,但沒想到,她幾乎是不加猶豫就答應了。
結婚之後,我們也只是名義上的夫妻。
她守著偌大的別墅,但我可能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一次。
她就像我放在別墅的洋娃娃,我卻從來沒有去認真看過一眼,我認為這一場婚姻只不過是一個交易,可這場婚姻卻是她的全部。
唯一的一次交集,是我回別墅取資料,她戰戰兢兢地站在樓梯,問我今晚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明明是家裡的女主人,卻素面朝天,身上半點華貴的首飾都沒有。
看著她那雙清亮的眸子,我莫名其妙心軟了。
我留下來吃飯。
我吃飯的時候,向來秉承食不言寢不語,她應該早就從別人那兒打聽到我的一切,在我吃飯期間,也是一聲不吭。
我覺得她就像我小時候養的小貓,因為剛離開母貓,所以毫無安全感,戰戰兢兢的。
不知為什麼,我開口,說:「以後我會常回來。」其實說完我就後悔了,可看她因為我這句話而亮起的眸子,我搖搖頭,心知算了。
其實,餘玥是個很浪漫的小女人。
她大學讀的是文學,喜歡風花雪月的浪漫,但我卻是個十足十的理性主義者,我的發小說我,我和機器人的區別就是。
我的心臟還會跳動。
我不會浪費時間去瞭解一個人,那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
可是,餘玥就像一個意外,她或許是鼴鼠,十分擅長挖地洞,把我原本堅硬的心一點點挖空,填上了她的東西。
我「被迫」知道了她喜歡漂亮的星空,喜歡浩瀚的宇宙,但你要問她星球黑洞,她又一臉懵懂地看著你。
有一次我提前回家,卻撞見她穿著粉紅色的兔子拖鞋,穿著蕾絲公主裙,披散著頭髮,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公主。
她很局促:「我……我不知道你今天出差回來,你沒有提前說一聲,我,我去叫林嫂做飯,啊,林嫂今天請假回家了,不然你不嫌棄的話,我做給你吃可以嗎?」
她手足無措。
我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因為一個電話打來,我又離開了。
外頭電閃雷鳴。
我坐上車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心想,今晚林嫂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別墅會不會害怕。
可……
公司的事情更重要。
開會的時候,我心不在焉,外頭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我腦海中總是浮現她一個人抱著玩偶坐在床邊的可憐模樣。
心臟突然抽了一下。
「會議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這是我第一次開完會,走的比誰都快。
急匆匆趕到家。
她卻不在。
我叫她名字,沒人應答我。
我在別墅樓上樓下裡裡外外找了一遍,依然沒有她的身影。
我不是一個喜歡亂想的人,但還是不受控制地想到,如果有壞人闖進別墅,她……
那一刻,我心急如焚,又後悔自己離開。
「餘玥,我叫她名字。」
沒人應我。
9
「玥玥。」
「我在。」一道細若蚊呐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猛地轉身,看到她渾身濕透,懷裡還抱著一隻氣若遊絲的小貓。
我幾個大步走到她面前,手明明是顫抖著,但語氣依然十分冷漠:「你跑哪裡去了,怎麼弄成這樣?」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嚴厲,她瑟縮了一下。
我有些後悔,深呼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情緒:「先去洗個澡,不然待會感冒了。」
「嗯。」她原本暗淡的眸子忽而亮了起來。
「貓給我吧。」我伸出手。
她洗完澡下樓,見我已經給小貓洗完澡吹幹了,有些震驚:「你……」
「我泡了姜湯,去喝。」
「哦。」
「快去。」
她乖乖過去喝湯,一邊喝一邊偷偷看我。
和我身邊的那只流浪貓眼神一模一樣。
「以後,我會早點回來。」我說。
她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
然後突然笑了。
她很少對著我笑,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她總是笑容燦爛,像春天剛盛開的迎春花,帶著濃濃的花香。
我突然覺得,我想收藏這一抹笑。
它比上億幾十億的訂單珍貴多了。
可惜,老天爺就偏偏喜歡和你作對。
當你想珍惜一樣東西的時候,他往往會出其不意地將其奪走。
那天我出門,車開到一半,發現自己檔忘記帶了,便轉而回去,想著再見見她,所以我打電話給她。
讓她將檔送下來。
聽得出來,她語氣裡滿是雀躍和興奮。
我覺得我和她,現在慢慢有了小夫妻的感覺。
其實,婚姻也沒那麼無趣。
她拿著檔下來,一路小跑到我身邊,卻忽略了遠處開來的車……
白,一切都是白的。
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我身上手上都是血,像個行屍走肉一樣坐在手術外的椅子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我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腿軟的不行。
「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搖了搖頭。
那一刻,我覺得整個世界崩塌了,這種末日的感覺從未有過,以前我覺得自己無堅不摧,即便面對重重危機,我也沒有再怕的。
可這一次,我害怕了。
我害怕失去她。
醫生說她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我接受不了。
我才剛想和她開始,想給她一切,她卻來不及享受。
我每天頹廢。
從一個社會精英,一個人人豔羨的上市公司總裁,變成了一個酒鬼。
直到一個人找到我。
她說,她有機會讓餘玥醒來,但前提有個條件。
如果成功,讓我援助她的專案。
我提前簽下了協議書。
世界發展至今,已經有很多讓人驚歎的發明,當我聽說她可以讓我陷入深度睡眠,並且連接餘玥的腦電波之後,我並沒有覺得她是個瘋子。
而是像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我說:「這一次,我會在夢裡好好愛護她。」
她點頭。
試驗開始。
準備好一切之後,她問我:「最後一次機會,你有可能沉睡很久,有可能發生意外,有可能並不能喚醒她,或者因為各種原因,你會陷入深度睡眠,和她一樣成為植物人,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我沒有絲毫猶豫:「開始吧。」
冰涼的液體打入我的身體,我眼前開始一陣陣發黑,感覺自己走入了一個很深很深的隧道,突然,一道白光襲來,我緩緩地睜開眼睛。
外面鳥語花香,風和日麗。
咖啡廳中,我坐在位置上,而旁邊坐著穿著睡衣,明顯不願意相親的餘玥。
她不再和之前一般怯懦,因為入夢之前,我心裡在想,她本該和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樣開心歡笑。
如果現實有多嚴肅,那麼夢裡就輕鬆放鬆一點吧。
她拉了拉皺巴巴的睡衣,弱唧唧問我:「請問您在哪裡高就?」
我報了一個公司名。
我繼續問:「開啥車?」
「今天開的是邁巴赫。ƭū́₂」我望著她。
「有房嗎?」
「市區一套大平層,市郊一套別墅,正當得來。」
她揮揮手:「帥哥,你走吧,我配不上你。」
我被他逗樂了:「不滿意我的長相嗎?」
她弱弱道:「你不怕我拉低你優秀的基因嗎?」
我笑:「一點都不怕。」
我只怕你,不能和我一起共度餘生。
番外
午後,陽光正好,我躺在搖椅上看書,旁邊趴著正在午睡的小橘,我出事的時候,它還是一隻瘦弱的小奶貓,而現在,已經是一隻肥碩的大貓了。
「出來看書怎麼不蓋個毛毯,今天風有些大。」
鬱珩走到我身邊,將毛毯蓋在我身上,俯身親了親我的嘴角:「想喝點什麼?」
「菊花茶吧。」我說。
他呵呵笑:「是不是ťü₇還要配桂花糕。」
「當然。」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現在就像小橘一樣。」
我哼哼兩聲:「這樣不好嗎?」
他眼神溫柔又疼惜:「好,當然好。」
我倆一邊吃著桂花糕,一邊欣賞睡醒的小橘在遠處撲蝴蝶。
我問鬱珩:「為什麼你會編造一個這樣的夢境啊,為什麼給我設計了一個幼稚園老師的設定?」
他徐徐道:「因為之前說過,如果不當記者,可能會選擇做幼稚園老師,你說你喜歡孩子。」
我心裡熱熱的。
那股熱氣湧上了眼眶,我假裝鎮定,但語氣已經有點顫抖:「你記得我喜歡穿兔子拖鞋,喜歡粉色裙子,喜歡吃什麼,有什麼小習慣,你把這些都帶去夢裡,我以為你……」
他接過我的話:「你以為我根本不在乎你,只是把你當做一個婚姻的犧牲品是嗎?」
我低頭不語。
一開始,他的確是抱著這樣的想法Ŧũ̂⁹和我結婚,而我,對他一見鍾情,便也一腳踏入了這個深淵。
「我也以為,但我發現,你不是婚姻的犧牲品,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而是我內心的信仰。」
從前,他不會這麼說話。
可現在,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不,他變得和夢裡一樣,一樣溫柔,一樣事事以我為主,原來的那個不不苟言笑的工作狂,現在已經成了粘人精。
我笑:「鬱珩,我們要個孩子吧。」
「嗯?」他望著我,暖風徐徐,旁邊的小橘歡樂地蹦躂著,一切都那麼美好。
「把我們夢裡沒有完成的事情,完ţű̂⁸成了吧。」我笑。
他握住我的手:「好。」
休養了三年,我身體逐步恢復,最終醫生判定我可以正常生育。
一年後,我生下了一個女孩。
我們給孩子取名叫鬱心。
心之所向,你就是家。
完結。
酒釀圓子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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