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豪门霸总

高嶺之花竟是哭包

為了不和閨蜜分居兩地,我們在眾多聯姻物件裡選了兩兄弟。
我嫁給冰山總裁江以川,她嫁給當紅演員江子煜。
哥哥是我喜歡的高嶺之花,弟弟是她喜歡的快樂小狗。
結果高嶺之花為了守身如玉,寧願大冬天洗冷水澡。
快樂小狗是個強種,隱藏身份在娛樂圈打拼,不願意公開。
我和閨蜜想吃肉的吃不上肉,想要名分的沒有名分。
她受不了拉著我要跑路,來刺激那兩兄弟。
我:「不用那麼麻煩。我點一點男模,你捧一捧他的對家。」
01
沈安從劇組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著我跑路。
她看見我就開始吐槽:「江子煜那個混蛋,晚上對著我一口一個親親老婆,白天在片場裝不認識我。
「說什麼不想讓別人他是靠資本上位的,要當上影帝后再和我公開。
「天殺的強種!」
沈安和江子煜自結婚就黏在一起,以投資人的身份進了江子煜的劇組。
但是江子煜不願意被別人說他是靠資本上位的,披著馬甲在影視圈打拼。
隱瞞了自己李家二少的身份,也不願意公開和沈安的關係。
其實我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怨氣,因為江以川像個和尚。
結婚一個月了,我倆躺在一張床上跟兩個陌生人似的。
如果他也能叫我「親親老婆」的話,認不認識我都無所謂。
白天不認識就不認識吧,晚上認識就行。
我幽怨地看著她,沈安立刻心領神會,對我投來一道同情的目光:「你這邊還是那樣?」
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可能更糟糕一些,昨天半夜我發現他在浴室沖冷水澡。」
沈安「啊」了一聲:「他不會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什麼的吧?」
說完,她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應該吧,你們結婚典禮多盛大啊,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老婆,怎麼看都不像有白月光的樣子啊。
「哪像我,被江子煜藏著掖著。」
我倆對視一眼,同時長歎一口氣。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沉默片刻ƭůₔ,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要不咱們跑路吧!」
我點點頭:「好,你離我也離。」
其實我覺得還能再拯救一下。
起碼等我吃上一口肉再離。
但是沈安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拖她後腿。
為了個男人不和姐妹共進退,說出去多丟我們女人的臉。
於是,我立刻起身去書房拿戶口本。
我把戶口本拿出來了沈安卻扭捏了起來。
在我問她打算什麼時候離婚後,眼神開始閃爍:「我沒想離婚,就是先跑一跑。
「說不定他們一時著急就……」
死丫頭擱這兒玩欲擒故縱呢。
我秒懂:「你打算玩總裁追妻那一套呢?
「萬一他們不追怎麼辦?
「我們豈不是成了小丑?」
什麼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沒出息!
怎麼能把主動權交到男人手裡。
沈安癟了癟嘴,癱在沙發上萎靡不振。
我恨鐵不成鋼:「跑什麼跑?我們又不是金絲雀,你能不能有點骨氣?
「我們要主動出擊,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沈安瞬間打了雞血,一拍桌子:「好!我現在就沖進片場強吻江子煜!
「你今晚就直接強硬拿下江以川!
「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她遞給我一條不知道從哪裡翻出的麻繩,鼓勵地拍了拍我的肩,接著就轉身殺氣騰騰地往外走。
好姐妹!這時候還不忘先想著我。
夠義氣!
就是好像不太聰明。
但是沒關係,我們倆有一個聰明的就夠了。
我攔住她:「你這樣不被保安丟出去,也會被粉絲罵死。」
沈安臉都皺成了包子:「迂回不行,強來也不行,那我們怎麼辦?」
我朝她勾勾手,低聲道:「你去捧一捧江子煜的對家唄。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他對家是個奶狗弟弟,之前你去劇組還對你挺熱心的。
「江子煜捂著馬甲現在把你藏著掖著。
「到時候等弟弟追著你一口一個姐姐,看江子煜還能不能沉住氣。」
天選修羅場。
我笑得一臉蕩漾,腦子裡已經有江子煜抱著沈安宣示主權的畫面了。
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把沈安打包進劇組,並且進行現場播報。
沈安腦補得明顯比我更多,一臉癡笑。
笑完還不忘關心我一嘴:「那你怎麼辦?」
我勾起嘴角:「我就點幾個男模刺激刺激江以川,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
左右我也不虧。
沈安一臉看透我的模樣。
我倆同時邪魅一笑。
02
為了怕沈安會過於放飛自我把事情搞砸。
我本來想晚上交代她幾句讓她別玩脫了。
結果江子煜一回家就纏著她不放,左一句「老婆」右一句「寶貝」的。
她瞬間就被迷得找不著北。
前面和我說等江子煜回來要和他好看,現在整個人都散發出粉紅泡泡。
該死的戀愛腦。
兩個人郎情妾意蜜裡調油。
我的眼裡噴射出嫉妒的火焰。
因為江以川那廝回來了只對我淡淡地點了下頭,接著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書房。
一直待到晚飯時間才出來。
餐桌上。
沈安和江子煜還在愛河裡遨遊,吃飯也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
而江以川只會時不時地給我夾一筷子菜。
把我襯托得格外悲慘。
我恨恨地瞪了江以川一眼,用力地戳著他給我夾的菜。
這下好了,他連菜也不給我夾了。
低著頭自顧自地吃著飯,還莫名地顯得有些委屈的樣子。
估計是我氣出幻覺了。
好想讓江以川變成僵屍,吃掉那兩個戀愛腦。
03
吃完飯,沈安和江子煜還是在一塊卿卿我我。
兩個人先是散了會兒步,回到家江子煜就拿出劇本要沈安和他對戲。
一場強取豪奪翻雲覆雨的戲。
他那是想對戲嗎?
我都不想揭穿他。
江子煜摟著沈安進了房間。
我在身後流下了羡慕的淚水。
死丫頭吃得真好!
頓頓肉。
轉頭找江以川,只見一抹衣角消失在書房門口。
……
我怒氣衝衝地走進書房,勢必要給江以川點顏色看看。
推門而入。
江以川難得地沒在工作,倚在沙發上看一本書。
我的視線瞬間就被他那雙骨節分明還帶點青筋的手吸引住了。
灰色的高領毛衣顯得他格外禁欲。
是我最喜歡的那一掛。
如果這張臉ẗų₀能在我面前紅著眼睛流點眼淚,那得多帶勁啊。
我瞬間就和自己和解了。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
不聽話,給他點芒果色看看就好了。
04
江以川的視線在我臉上停留了兩秒又回到書上去了。
金融書有什麼好看的,還是來看看我的書吧。
我從小書架上拿出一本書。
圈住江以川的脖子夾著嗓子說:「老公~能給我讀讀這本書嗎?」
除了某方面比較冷淡以外,江以川也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我知道他不會拒絕的。
如我所料。
江以川低低地「嗯」了一聲,翻開書後卻沒有出聲。
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微妙起來,有些慌亂地快速向後翻了幾頁。
我心中暗笑,就算他把這本書翻爛了也找不到一頁清水。
戳了戳江以川的腹肌,我看著他的眼睛一臉真誠:「老公,怎麼不讀?你不喜歡這本書嗎?」
他歎了口氣:「別鬧。」
還扯了張毯子蓋住自己的腿。
一副嚴防死守的樣子。
結婚快一個月了,江以川最多只是讓我碰一下他的腹肌。
還是隔著衣服的那種。
我想起沈安說的話,突然覺得有必要打聽一下他是不是真有個白月光了。
說不定他真的是為了誰守身如玉。
我瞬間泄了氣,回臥室躺床上追劇去了。
今天更新的兩集剛好是強取豪奪的劇情。
怕沈安會把事情搞砸了,給她發了幾條消息過去。
讓她明天控制好度,別做過頭了。
別看沈安和江子煜現在蜜裡調油。
等明天江子煜在劇組叫上她兩句「沈小姐」,火藥桶立馬爆炸。
希望一切能按照我們的設想進行。
客觀來說,他倆都有各自的理由,可是這件事就是沈安心裡的一根刺,不拔掉,沈安會很難受的。
05
畢竟,沈安是真的很喜歡江子煜。
我們四個是一個高中的,那時沈安就和江子煜在一塊了。
我和江以川也就順帶認識了。
沈安當時還瘋狂地撮合我倆。
其實我是喜歡江以川的,他長得完全踩在了我的審美點上。
不過江以川的性子實在是太冷了。
我和他還停留在點頭之交。
沒想到後來江以川主動提出和我聯姻。
雖然他說是家裡催得急,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同意了。
這樣結婚後我和沈安還能住在一塊。
萬一和婆婆有了矛盾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沒想到沒有婚前擔心的婆媳矛盾,有的是夫妻矛盾。
好在沈安的情況比起我好一些。
江子煜和她是相愛的。
不像我,單相思。
我拿被子蒙住頭,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夢裡還被一隻會說話大黃狗纏上,舌頭一個勁兒地在我臉上舔。
非說我的頭是大雞腿。
我比狗更狗,拽住它的舌頭拔河。
迷迷糊糊地聽到一聲悶哼。
我沒在意,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去。
06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安和江子煜一塊去了劇組。
在江子煜的強烈要求下,他們坐的兩輛車。
沈安一出門就給我發了一個「哭哭」的表情,我回了一個「加油小狗」的表情包。
本來我今天也該行動起來,可江以川病了。
體溫直逼三十九度。
讓他大冬天半夜洗冷水澡,活該。
但是秉著尊重病號的原則,我還是暫時擱置了找男模的計畫。
留在家照顧病號。
江以川半躺在床上,頭髮自然地垂在額前。
比平常少了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因為發燒而泛紅的臉又為他增添了幾分脆弱。
總之,很誘人。
一句「老公,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宮寒」,到了嘴邊又被我咽回肚子裡。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
居然對一個病號產生了如此邪惡的想法,真是喪心病狂。
把腦子裡的廢料壓下去,我給江以川接了杯溫水:「喝點水吧,你燒得嘴巴都幹到破皮了。」
江以川的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我忙拉下他的手:「別撕,一會兒出血了。」
他聽話地把手放下,就著我端到他嘴邊的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著水。
我看著他的嘴巴出神。
剛喝完水的嘴唇柔軟又濕潤。
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我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才剛碰到他嘴唇,就被猝不及防地推開。
其實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可還是免不了有些委屈。
他這麼快地推開我,好像被什麼髒東西沾上了似的。
我瞪他:「為什麼不給親?」
「感冒了怕會傳染給你。」
騙人,明明沒有感冒的時候也不讓親。
我問他:「你喜歡我嗎?」
江以川臉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好半晌才回答:「喜歡……吧……」
猶豫不決。
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我的樣子。
不給親就不給親。
我許清歡難道非他不可嗎?
明天我就找十個男模。
07
晚上沈安回來就把我拉到房裡說悄悄話。
眼圈紅紅的,說:「我不想公開了。」
有些不對勁,我問她:「怎麼了?受委屈了?」
「騰」地站起來準備去找江子煜算帳。
沈ṭū́ₗ安拉住我:「不是的。
「今天我故意找他對家說話,他一場戲 NG 了幾次,被導演罵慘了。
「他的經紀人後來和我說他走得很不容易,即使知道江家二少的身份能讓他輕鬆很多,還是堅持從最底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沈安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江以川的光輝太耀眼了,江子煜其實就是想向家裡的長輩證明,他不是只能靠著哥哥保護的小少爺。
「之前是我沒有顧慮他的感受。」
沈安直起身,聳了聳肩:「其實想想等他拿下影帝后公開也挺好的,我一下就有個影帝老公了。
「也算是讓姐給裝到了。
「行了,不說我了,你那邊怎麼樣?」
我這邊可能要完球了。
但是離婚是不可能離的。
我還想再拯救一下。
於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還行,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心裡默默地補上兩個字:個屁。
不過眼下好歹解決了一對的矛盾。
08
江以川病一好,我就直奔金碧輝煌。
在出門前特意當著他的面精心打扮了一番,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如果他能直接把我攔住,也省得我大冬天跑一趟。
在我穿鞋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要出門?」
我點點頭,說:「今晚和徐歡約好了一塊去『金碧輝煌』。」
說完我放慢了手上的動作,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可他只是皺了皺眉,說:「早點回來。」
徐歡在圈ţũ̂₂裡是出了名地愛玩。
江以川不是不知道徐歡的作風,也不是不知道金碧輝煌是什麼地方,可他沒有多說半句話。
我突然覺得有些挫敗。
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唱獨角戲的小丑。
也許我一開始就沒搞清楚狀況。
江子煜會因為沈安捧別人而生氣,而我就算點一百個男模江以川都會無動於衷。
因為愛你的人才會因為你吃醋。
江以川他不愛我。
但是我還是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態去了金碧輝煌。
09
金碧輝煌內。
徐歡和幾個男模打得火熱,我在一旁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
第三杯酒下肚徐歡湊過來說:「你來這找樂子的地方就是為了一個人喝悶酒?」
ƭů₂她上下打量我兩眼,「嘖嘖」兩聲:「怎麼?小夫妻吵架啦?」
她笑得狡黠:「讓姐猜猜,是不是某些生活不和諧?」
她這一說,我第四杯酒瞬間下肚。
「不會吧?真讓我說中了?」
徐歡面帶疑惑:「江以川不會吧?
「他看起來不像有隱疾的樣子啊。」
真有隱疾還能搶救一下,現在是能推進殯儀館的程度了。
人對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我又灌了一口酒。
徐歡搶過我手裡的杯子,說:「為了個男人傷心幹嗎?
「像我們這樣有錢有顏的,勾勾手有的是男人貼上來。」
她對著右邊抬了抬下巴,立馬就有一個男模乖巧地貼上來。
徐歡把他往我身邊一推,說:「姐把最乖的這個讓給你,別難過了。」
男模對著我叫了一聲「姐姐。」
能看出這裡的男模品質不錯。
起碼是有好好健身的,八塊腹肌一塊不少。
男模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帶著濃厚的蠱惑意味。
喝了酒就容易上頭。
我想通了。
大不了和那些豪門夫妻一樣各玩各的。
十個八個雙開門冰箱,還比不上他一個江以川嗎?
10
可當江以川推門而入時,我卻像觸了電一樣地一把抽回了手。
上一秒剛想通了的我,這一秒又忍不住對江以川抱有期待。
偷偷抬眼打量他,剛好對上他的視線。
眼圈都氣紅了。
我的心裡升起小小的雀躍。
江以川會來找我,會因為我生氣,說明他應該還是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在乎吧。
雙開門恰到好處地添了一把火,夾著嗓子邀請我摸他腹肌。
這下江川的眼圈更紅了。
二話不說抱起我就往外走。
到車裡我才看清江以川的眼圈不僅有些紅,還有些腫。
都氣得充血了。
結婚快一個月了,他一直都是那副冰山的模樣,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生氣。
最好能氣到把我按在座位上親,親完再說上一句「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可江以川只是垂眸看了我一會兒說:「很晚了你還沒回家。」
關心關心也行。
先關心再親嘴然後變成小寶貝。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江以川接著說:「晚上很多狗仔在附近蹲著,容易被拍到。
「我們作為合法夫妻,有義務維持一段體面的婚姻。
「以後還是不要再來這種地方了。」
一盆冷水當頭倒下。
我的笑僵在臉上。
原來只是擔心會鬧出緋聞啊……
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這țû₁下我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把眼淚鎖在眼眶裡。
眼淚只有在愛自己的人面前才有用。
11
酒意逐漸上頭,被空調熱風一吹,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躺在家裡的床上。
準確地來說,是躺在江以川身上。
我有抱著東西睡覺的習慣。
也許是為了躲我,他已經睡到了床最邊緣的地方。
實在是避無可避了才迫不得已接受我趴在他身上。
既然要躲怎麼不躲到床底下去?
我一腳把他踹下床。
江以川坐在地板上,睜著一雙蒙矓的睡眼看著我,一臉茫然:「老婆?」
聲音黏黏糊糊的,他在清醒的時候絕對不會這樣叫我。
我磨了磨牙:「你去書房睡,不許和我一起睡。」
江以川爬上床抱著我不放,撒著嬌:「不嘛,我要和老婆一起睡。
「老婆好香好軟。
「喜歡和老婆貼貼。」
一邊說,頭一邊在我頸窩裡蹭著。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他的身體就僵了下來,迅速撒開了抱著我的手,聲音也冷了下來:「抱歉,做了個夢。」
所以是認錯了是嗎?
他真有個白月光是嗎?
會在夢裡和她撒嬌,會抱住她喊老婆。
我越想越氣,一把搶過被子裹住自己。
「不准和我睡一個房裡!」
江以川低著頭「哦」了一聲,夾著枕頭往門口走去。
背影竟透出三分可憐來。
一定是我想多了。
不用和不喜歡的人睡在一張床上,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12
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聽見江子煜咋咋呼呼的聲音:「哥!你眼睛是被蜜蜂蜇了嗎?」
我下意識地朝江以川看去,雙眼皮腫成了單眼皮。
江以川揉了揉眉心:「昨晚沒睡好。」
眼神若有若無地從我身上掃過。
活該。
他這樣的只配在書房睡沙發。
13
我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剛好碰上起床的沈安。
見到我眼睛瞬間就大了一圈:「你還能跑步?」
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把我整蒙了。
「我為什麼不能跑步?」
沈安目瞪口呆:「不會吧?
「昨晚你們沒發生些什麼?」
死丫頭一起床就給我補刀。
我苦笑一聲:「我和他發生點什麼才奇怪吧?」
昨天我是徹底看清了。
我和江以川算是完了。
沈安急眼了:「可是昨晚是江以川給你洗的澡啊!
「你昨晚回來吐了一身,我說要給你洗澡,江以川轉眼就抱著你進了浴室。
「生怕我搶在他前面似的。」
江以川給我洗澡。
我臉頰突然就滾燙起來,一顆心「怦怦」直跳。
瞬間死灰復燃。
剛想多問一些細節沈安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江子煜。
她接完電話,面色凝重地看著我:「江以川出車禍了。」
14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江以川正躺在病床上。
小腿處打了石膏被吊了起來。
我問過醫生,確認江以川沒什麼大礙才松了一口氣。
江子煜見我來了,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說今天還有幾場戲要拍,讓我留下來照顧江以川。
病房裡就剩下我和江以川兩個人。
他話少,我心裡又亂成了一鍋粥。
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乾脆給他削個蘋果。
削完後遞到他嘴邊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他傷的是腿又不是手。
於是立馬緊急撤回了一個蘋果。
江以川沒來得及撤回咬的動作,咬了一口空氣,扭頭不解地看著我。
奇怪,他傷的是腿又不是腦子。
就不知道用手接嗎?
我把蘋果塞他手裡。
江以川沉默片刻,舉起蘋果一口口地咬著。
好像和這個蘋果有仇似的。
可能他不喜歡吃蘋果?
我又給他削了個梨。
江以川神色有些糾結,還是伸手接過去吃了。
「我想上廁所。」
說完臉紅得不像樣。
我下意識地想叫護士,卻在開口的前一秒反應過來。
這不是我和他增進情感的好機會嗎?
差點就讓機會從我眼前溜走了。
我扶著他進了廁所,卻又忘了他傷的是腿不是手,搶了他的工作。
江以川原地石化。
意識到不對,我猛然放開他。
捂著臉出了廁所。
過了一會兒,江以川單腿跳了出來。
回到了床上就低垂著眼眸,看著有些不太高興。
小氣鬼,不就是扶了一下嗎?
我忍不住嘟囔:「摸摸怎麼了?昨天不知道是誰給我洗了澡。
「雙標怪。」
本來只是隨口抱怨,沒想到江以川會認真地對我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除非你讓我摸回去。」
「好。」
他一口就答應了。
這就答應了?
不對勁,實在是不對勁。
不會被撞成腦震盪了吧。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醫生,江以川突然輕咳了一聲:「要現在開始嗎?」
機會難得。
腦震盪就腦震盪吧。
也許是害羞,他的皮膚透出一層淡淡的粉來。
粉色的冰山美人。
好耶!
15
正準備大展身手,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
我拿起手機。
是徐歡的消息。
【剛昨天那個弟弟還給我發消息要我把你推給他。
【推不推?】
我心虛地看了一眼江以川,默默地轉身背對他,打ƭūₓ字:【不了。】
在我身後,江以川不動聲色地把自己衣服扯得更開了些。
徐歡:【這就被哄好了?
【江以川喜歡了你這麼久,怎麼是你被他拿捏了?
【昨天江以川一來你眼睛亮的,我還以為誰家車把遠光燈打開了。】
我心頭一跳。
【江以川喜歡我?】
徐歡:【他沒和你說嗎?
【之前我在一個宴會上看他長得不錯還追了他兩天,他和我說了有喜歡的人了。
【後面就聽說他和你結婚了。
【江以川這麼心機的嗎?藏著自己的暗戀史,難怪把你拿捏得死死的。】
我的心涼了一大截。
徐歡不知道,可我清楚地知道。
江以川暗戀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昨晚只是猜測,還想之後找個機會和江以川談一談。
不過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原來他真的有喜歡的人啊……
剛才因為江以川主動的那點雀躍瞬間煙消雲散。
我想起了看過的 N 本小說。
所以是愛而不得,所以才找我聯姻嗎?
我轉頭惡狠狠地剜他一眼:「不檢點的男人,勾引我幹嗎?」
江以川茫然失措,下意識地辯解:「我沒有……」
「胸肌都露在外面還說沒有勾引我。」
江以川不說話了,一把扯住被子蓋住自己,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頭也埋進了被子裡。
一根頭髮絲也沒露在外面。
16
我給江以川的特助發了條消息,轉頭就打了個車回家。
在江以川身邊是半秒也待不下去了。
恐怕我會忍不住,打折他另外一條腿。
本來以為江以川會住上一段時間的院。
沒想到他當天晚上就回來了,只是人變得有些奇怪。
「方便幫我洗澡嗎?醫生說我的傷口不能碰水。
「我一個人好像不太好解決。」
江以川站在臥室門口禮貌地問我。
末了又很快加上了一句:「不方便也沒關係。
「子煜不在家,我可以讓李特助過來。
「只是他今天晚上好像有個約會。
「希望不會打擾到他。
「就是他好像挺看重這個約會的。
「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想麻煩你。
「但Ţű₊是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不用勉強自己。」
江以川這唱的是哪一出?
可我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因為他一兩句話高興或難過。
「你叫李特助過來吧。」
江以川點了點頭:「打擾你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江以川在浴室叫我的名字。
我隔著門問他怎麼了。
「抱歉,我摔了一跤。好像站不起來了,你能進來扶我一下嗎?
「李特助的手機關機了電話打不通。
「我以為我自己可以的。」
雖然不想再和他糾纏,可我也不至於讓一個傷號自生自滅。
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走進了浴室。
江以川跌坐在地上,看上去脆弱又無助。
他滿臉愧疚地看著我:「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江以川指了指浴缸:「我已經放好水了,你能扶我進去嗎?」
來都來了。
浴缸裡的水放得很淺,堪堪地到他小腹。
打著石膏的那條腿搭在浴缸邊緣。
他猶豫了一會兒,拿開了身上的浴巾。
我想起了玫瑰菌。
是一種顏色很好看的蘑菇。
好看也沒用,又不是我的。
我移開目光:「洗完了叫我。」
江以川拉住了我的衣袖。
「能麻煩你幫我洗嗎?我夠不到沐浴露。」
我把沐浴露遞給他。
他沒接。
「我自己洗可能會不小心打濕傷口。
「如果有人幫我就好了。
「當然,你不願意也沒關係的。」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雖然我的心已經死了,可是我的手還沒有死。
我還會摸他的腹肌。
好摸得很!
17
江以川洗完了澡,又讓我給他吹頭髮。
給出的理由也相當冠冕堂皇:「如果我拿取吹風機的時候摔倒了,又得麻煩你。」
「幫你吹可以,但是我要收費。」
「親一下吹一分鐘。」
雖然我的心已經死了,可是我的嘴巴還沒有死。
還想親嘴。
五分鐘後,我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沒想到江以川這麼會親,以前肯定沒少和他心裡的那個人親。
我磨了磨後槽牙。
出於報復心理,我把吹風機調到最高檔,貼著他的頭皮一通亂吹。
把他吹禿算了。
還沒吹上幾秒,江以川就拉下我的手:「風太大了。」
過了一會兒又提出新要求:「溫度太高了。
「這樣對頭皮不好,要用最小的冷風慢慢吹。」
吃人嘴短,我妥協了。
還沒吹上兩下,江以川又拉住我的手。
三番五次地被他打斷,我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還有什麼要求?
「一分鐘到了。」
剛親過的我進入了賢者時間。
「不用親了,給你免單了。」
江以川卻固執地堅持:「不行,我們生意人要講誠信。」
就算我再遲鈍也察覺出一絲不對了。
我狐疑地打量他:「江以川,你是在勾引我嗎?
「又是要我幫你洗澡又是堅持要和我接吻。」
江以川眼神閃爍:「沒有的事。」
他鬆開我的手:「我沒有想勾引你,也沒有想親你。
「只是不想欠債。」
這樣才對,不要再做出讓我誤會的舉動了。
我會一頭紮在裡面的。
18
睡覺前江以川突然開口:「剛剛吹頭髮吹了十二分鐘。
「我還欠你十一次接吻。
「如果你想親,可以隨時找我。
「我這麼說絕對不是因為我想親你。
「就是覺得做人應該講誠信。」
他一臉冷淡地說出這些容易引人誤會的話,留下我一個人失眠。
數到第三千頭羊,好不容易產生了一絲困意。
又聽見江以川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我沒理他,自顧自地數羊。
他一點點地挪到我身旁,把我抱進懷裡。
心滿意足地輕歎:「老婆好香。」
我沒睜眼,想搞清楚他想幹什麼。
江以川忽然低頭吻住了我。
缺氧和過度思考使得我的大腦一片眩暈。
終於,在我裝不下去之前江以川放開了我。
腿卻好像被燙了一下。
江以川輕聲懊惱:「怎麼這麼不爭氣,老婆不喜歡浪蕩的男人。」
他起身進了浴室。
我跟了過去,聽見他在裡面說著一句句不成調的話。
一會兒喊清歡,一會兒喊老婆。
我聽得面紅耳熱,卻也確定了他喊的一直是我。
可是為什麼?
我想不明白,乾脆不再想了。
等江以川來給我一個答案。
19
在臥室等了好半晌,他才回來。
江以川對上我的目光,神色有些慌亂,轉而又很快恢復鎮定。
大步走到床邊,看似若無其事地解釋:「有些口渴, 就去接了杯水喝。
「吵醒你了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盯著他的腿看。
江以川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腿上的石膏。
他愣了一瞬,抬眸看向我:「抱歉,因為……」
我開口打斷他:「先不說這個。」
「『清歡的手好軟』是什麼意思?」
江以川臉色煞白, 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不知道嗎?那『想一直放……』」
「抱歉,」江以川沒讓我繼續說下去,「一時上頭說了一些助興的話。」
「不知道怎麼了,今晚有些興奮。
「平時我很少這樣的。」
我點點頭:「我相信你,畢竟你說過『怎麼這麼不爭氣,老婆不喜歡浪蕩的男人』。」
江以川的臉現在是徹徹底底地白了。
「你一直都醒著?」
他不再解釋, 眼圈通紅, 聲音哽咽:「對不起老婆, 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老婆喜歡我怎樣我就怎樣, 我可以學的, 我之前都學得很好的。
「絕對不會再做出這麼浪蕩的事情了。」
我被他這沒頭沒腦的幾句話搞蒙了。
什麼叫「老婆喜歡我怎樣我就怎樣, 我可以學的,我之前都學得很好的」。
所以, 江以川之前都是在扮演我喜歡的樣子嗎?
他從誰那裡聽到的我喜歡面癱和尚?
見我沒有出聲,他小心地爬上床,滿眼祈求地看著我:「以後我一定好好扮演高嶺之花, 絕對不會再做出這種事了。
「老婆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鎖起來。
「但是能不能讓我繼續和你睡一張床上啊, 我保證不會再偷親你了。」
所以他的人設都是裝出來的?
20
我大致猜出了事情的全貌。
江以川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喜歡高嶺之花,於是就按照他的理解扮成我喜歡的樣子。
這樣看從高中那會兒他裝起來了。
誰告訴他要這樣裝的?
原來我這一個月的輾轉反側都是因為他的自以為是。
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真的會笑出聲來。
我揪起他的臉:「你從哪裡打聽到我喜歡高嶺之花的?」
江以川猶豫了一會兒:「你自己說的。」
他一股腦地交代出來:「高中的時候我聽到你和沈安聊天。
「你說:『那種像蒼蠅一樣的男生有什麼意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嶺之花才有挑戰性。』」
我好像有點印象。
別問,問就是喜歡迎難而上,富有挑戰精神。
「可我沒說過高嶺之花要禁欲吧。」
「真的嗎?我現在就可以和老婆貼貼嗎?不用慢慢被攻陷嗎?」
江以川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像只要我一點頭就要一個餓虎撲食決戰到天亮。
我伸手抵住他,繼續盤問:「你先告訴我你從哪裡得出的要禁欲再說。」
江以川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就是你放在書房的那些書啊……
「全是女方對男方強制愛或者男方被拉下神壇的。
「我全看過了, 一本男方先主動的都沒有。
「上次我沒睡醒, 抱了一下老婆就被趕去書房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讓老婆摸我, 結果被說不檢點。
「我更不敢對老婆主動了。」
他突然委屈起來:「可我每次稍微矜持一些,老婆就不繼續了。
「本來以為能被老婆強制愛的。」
我承認那些書有些偏向性,但誰知道他會總結歸納並且熟練運用啊。
實在是有點過於離譜了。
可我好像也沒有立場責怪他。
因為他有喜歡的人, 好像也是我自己腦補出來的。
大哥不說二哥。
我倆半斤八兩。
江以川也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誤會了,大著膽子抱住我。
「所以我是可以主動的嗎?」
江以川突然開了竅,一把把我拽到他懷裡。
在我沒有制止後, 完全變了一副面孔。
21
江以川漸漸在我面前暴露出了真面目。
高嶺之花竟然是個動不動就會掉眼淚的哭包。
我才知道之前他每次眼圈都是哭紅的, 不是氣紅的。
我去金碧輝煌的那次,被我趕去書房的那次, 還有在醫院被我罵不檢點的那次,都躲起來偷偷哭。
人前裝高冷,人後掉眼淚。
不僅愛哭, 還黏人得要命。
在家的每時每刻, 都追在我屁股後面一口一個「老婆」。
江子煜和沈安從劇組回來的那天就看見江以川在和狗爭寵。
把狗擠走,讓我摟著他看電視。
沈安豎起大拇指對我比口型:「高,實在是高。」
江子煜更是目瞪口呆, 以為他哥撞邪了。
江子煜成為影帝那天,非要把獎擺在江以川的書房。
他對著江以川作死:「哥,你才是真正的老戲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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