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聽說死對頭是 gay,給我五百萬叫我去羞辱他。
「反正你為了錢,甚麼事都做得出來,不是嗎?」
看著滿是花臂的糙漢紋身師,我發怵皺眉。
起初男人一撩就紅,到後面不斷索取。
任務達成後,我哥打電話想要接我回去。
卻聽到男人的誘哄聲:「乖~別咬。」
電話那頭一陣暴怒:「姓裴的!你他媽不是 gay 嗎?放開她!」
1
夏日炎炎,紋身店不遠處停了一輛賓利。
空調打得很低,就如車內的氛圍一樣。
冷意使我不自覺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Ťŭ₋看到那個男人沒有?」
我順著傅昱的視線望去。
紋身店內,一個寸頭劍眉、雙手花臂的男人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指間還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時不時抬起手抽兩口。
穿著背心的他盡顯肌肉線條。
我知道他,他是我哥的死對頭。
從小就壓我哥一頭。
「聽說他是個 gay,五百萬,你去羞辱他。」
我瞬間就睜大了雙眼,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在說甚麼屁話?」
他突然湊前,狠戾地掐住我的下巴,冷聲道:
「反正你為了錢,甚麼事都做得出來,不是嗎?
「就和你那媽一樣。」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盤開他的手一巴掌打了過去。
沒有一絲情面。
他沒有生氣反而頂了下嘴角,邪魅一笑。
指尖勾住我的發絲,語氣不屑。
「又不聽話了啊顧暖,你別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傅家給的。
「乖,否則我也不知道你那躺在病牀上的媽哪一天就……」
看著他那副欠揍的糢樣,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這一天天的,除了威脅人,就沒點正經事做了。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男人。
感覺他一只手就能把我的腰掐斷,我發怵皺眉,抿了下唇。
「行,先付百分之二十定金。」
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很是大方地拿起行動電話,直接給我轉了一百萬。
「這才聽話嘛。」
他抬手欲想摸我的頭,被我躲了Ţüₕ過去。
看到錢到賬後,我便面無表情地下了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2
次日,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站在紋身店門口。
手不自覺地攥緊。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一鼓作氣走了進去。
男人依舊是躺在那張躺椅上Ŧü⁶。
十分愜意的糢樣。
我環顧了一下店內的環境。
雖然不大,但裝修環境和設備都十分高檔,一看就價值不菲。
也是,作為傅昱那小子的從小的死對頭,家庭條件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開這家店莫不是大少爺出來體驗生活?還是愛好所在?
聽到動靜,男人微微睜開眼眸。
「紋身?」
近距離看到這張臉,還是會被驚豔。
記得第一次見裴景忱的時候,是在我初三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是很青澀的糢樣。
我哥和他剛打完一架,兩個人臉上都掛了彩。
傅昱將他弄髒了的校服扔到我頭上,見我愣住,以為我被嚇到了。
「看甚麼看,回家!」
下一秒,裴景忱拿起我頭上的髒衣服就丟回給了傅昱。
「你他媽欺負小孩幹嘛?」
我:「……」
你禮貌嗎?
我只是發育得比較晚而已。
由於從小營養不良,所以從小到大都比同齡人矮小。
直到上了高中以後才健康地成長了起來。
原本想要抬眸反駁他一番,陽光從他身後灑下,在逆光下看著這張陽光俊俏的臉龐,我突然啞語。
臉逐漸變得發燙。
當時就被傅昱拽著我的書包離開了。
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從一個瘦黑的小女孩長得亭亭玉立,他應該認不出我了吧?
「啊,對,我是來紋身的。」
即便我怕痛,但這是最容易接近他的理由。
聽到回答,他站了起來。
接近一米九身高的他,對於我來說有些壓迫感。
3
「先說清楚,店裡只有我一個,沒有女紋身師。
「要紋的話,不紋露骨的位置。」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還挺有原則。
「那可以紋在腰側嗎?」
說著我微微撩開衣角。
露出潔白細嫩的腰身。
只見他微微一愣,隨後眼神閃躲著。
耳尖甚至還浮上了一層紅暈。
那麼純情的嗎?
「不露骨的,可以嗎?」
眼看他想要拒絕的樣子,我連忙無辜地看著他。
他喉結一動,抿著唇像是在思考些甚麼。
我拿出行動電話,有意無意地貼近著他。
打開我想要紋的圖片。
是一朵黑色玫瑰。
「就紋這個。」
他後退一步的動作讓我十分不滿。
可好在他同意了下來。
「行,我準備一下。」
他先是給自己的手消毒。
看著他那指節分明又細長的手,性感至極。
我不自覺就想歪了,真是幸福了他對象。
裴景忱著實是我的理想型。
可惜,沒想到是 gay,不知道便宜了哪個男人。
等他準備好時,我已經躺在了紋身的牀上,撐著頭擺好姿勢,勾起紅唇魅惑地註視著他。
他轉頭看到我這副糢樣,眼神閃爍了幾分,硬是被硬控了幾秒。
那種眼神甚至讓我有種他是直男的錯覺。
不過等我想要再次確定的時候,卻又恢複了冷淡的眼眸。
「紋身會有一點痛,你忍一下。」
我看著準備好的那些工具,心裡有些退縮的念頭。
畢竟我從小到大,每次打針我都是被我媽追著壓制住才打完的,更何況是紋身。
經過我心理鬥爭,最終一臉視死如歸的糢樣。
「來吧!」
4
我不自覺抓住了他的手臂,緊閉著雙眼,手心都在冒汗。
「痛痛痛痛……」
「可是我還沒有開始。」
我睜開一只眼睛,確實還沒有開始,這都是我的心理作用。
「好吧,你開始吧,那你輕點哈。」
怎麼說呢,整個過程我都是像殺雞般的叫聲,傳遍整個房間。
中途好幾次裴景忱都勸阻我別紋了。
但是像雄鷹般的女人怎麼會認輸?我硬是給紋完了。
等我緩過來時,我發現我的手正攥緊著裴景忱的褲子。
由於我的動作,他的褲頭被扯下了幾分。
看到了他穿著小汽車內褲的褲頭。
莫名有種西海岸風。
見我盯著某處的男人,冷聲道:「放手。」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妥當的行為。
我抬眸看著他咬牙切齒的糢樣訕訕一笑,連忙將手放開。
「哈哈,手誤手誤,但是老板,以後如果是穿著小汽車內褲的話,就不可以露出來了哦。」
誰能想象一米九小麥色皮膚肌肉男,在私底下卻在穿小汽車。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我說出這句話時,男人的臉爆紅。
就連對視都不敢與我對視,轉身去收拾東西去了。
等他平複之後,倒回來和我說了一些紋身後的註意事項。
他的嘴唇是 m 唇,嘴角還有一顆細痣,怪性感的。
以至於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我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些甚麼。
「聽清楚了嗎?還有甚麼不懂的再問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啥也沒聽見,但我又不敢說,總不能說我在欣賞他的嘴唇吧?
「聽,聽清楚了。」
不知為何,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帶有戲謔性的語氣說著話。
「哦?是嗎?」
我以為他看出來了些甚麼,還緊張了一下。
直到他後一句話說出口。
「那這邊結一下賬就行了,原價兩千,給你打個折,折後 888。」
他直接毫無感情地掏出了付款碼在我面前。
5
我突然想到了甚麼,如果我留在他的店裡,那我豈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近他了。
於是我抿著唇,可憐巴巴地看向他。
原本想要伸出手扯他衣角撒個嬌的。
他一下子就閃開了,緊緊捂住他的褲頭。
「你幹嘛?這是另外的價錢!」
我:「……」
倒也不必把我防得那麼緊,剛才只是一個意外。
「哥哥,我還是個學生,沒有錢,能不能讓我在這裡打工還債?」
此時的我好像一個綠茶,好濃的一股茶味。
終究還是活成了自己討厭的樣子。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遭了,我身上穿著的巴黎世家,他不會看出來了吧?
「真的哥,我全身上下都是 A 貨,我還有酗酒的爸、生病的媽和上學的妹,你就留我在這裡打工吧。」
說這話時,我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
我差點被我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演技給折服了。
想過兩種可能,一種是他只要錢不同意我留下,另一種就是他同意了我留下。
可他卻擺了擺手。
「算了你走吧,就當我做慈善。」
我抽了抽嘴角,真是意料之外。
不過也是,他根本也不缺錢。
「不行!這樣我會良心過不去的!
「我可以幫你打掃衞生、做飯、拿快遞,我還能提供情緒價值,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有看出來我多麼用力地想留下來了吧?
他目光晦澀地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隨後抿了下唇,將手中的托盤工具遞給了我。
「那行,那你先去把這些東西消消毒。」
我以為他會和我再掰扯兩下,沒想到那麼爽快就同意了。
見我愣住,他挑眉看向我。
「怎麼?不願意啊?不願意就趕緊滾,我可沒有耐心在這裡陪你玩。」
說完之後,他又重新躺回到那張躺椅上了。
隨意抽出一支煙叼在嘴上。
「願意,當然願意!」
我的語氣都變得雀躍了起來,隨後屁顛屁顛地幹活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聽到了身後男人傳來的輕笑聲。
6
收拾完之後,轉身時恰好捕捉到了裴景忱的眼神。
他在看我。
在我轉身之際又若無其事地將眼神收了回去。
原本在他嘴上叼著的煙沒有點燃,而是別在了耳後。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今兒個就先回去吧,我一天只接待一個客人,店該打烊了。」
啊?這麼佛系的老板嗎?做這生意得虧錢吧?
他直接扔了串鑰匙給我。
「明天上午十點開門,我就先走了,記得關燈鎖門。」
「好,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騎著店門口的摩托車走了。
留給我的只剩下摩托車的尾氣。
真沒禮貌。
就在這時,我那所謂的哥給我發了資訊,是裴景忱的資料。
【裴景忱,裴家二少爺,身高 188.5cm,體重 70kg,性取向男。
【喜好賽車、拳擊、游泳,愛吃火鍋、燒烤、奶茶,不喜歡吃酸的。
【性格桀驁不羈,脾氣臭得很,有八塊腹肌,身上有三處紋身。】
嘖嘖嘖,傅昱那家夥那麼了解裴景忱,就算是親媽也沒那麼了解吧。
他不會是喜歡人家吧?
這哪是叫我來羞辱他,分明是叫我來試探裴景忱的吧。
男人的心思我不懂。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聽說最近他在招租,你知道你該做些甚麼,我等你的好消息。】
欸,我還真不知道我該做些甚麼。
有時候真的很想知道這家夥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
然後他把裴景忱的家庭住址發給了我。
【知道了。】
裴景忱看上去就不差錢,為甚麼還要找合租呢?
算了,靜觀其變吧。
離開店之後,我去醫院看了眼我媽。
她躺在牀上,還是一動不動,坐在病牀邊和她說了說話。
然後我回去收拾了一行李箱東西,便打車去了傅昱給我的那個地址。
7
來到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按嚮了門鈴,好一會兒門才被打開。
裴景忱打開門時,穿著緊身背心和灰色運動褲,盡顯健壯身材。
我眼睛都直了,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的額頭帶有些許細汗,臉色潮紅,最重要的是,他還在微喘著。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的?」
他的聲音還有些嘶啞。
種種現象表明,我現在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那個……你現在方便嗎?不方便的話我下次再來。」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再看了眼我的行李箱。
「進來吧。」
這是可ẗűⁱ以進去的嗎?會不會看到甚麼不該看到的人和東西?
他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拖鞋,還是粉粉嫩嫩的小白兔拖鞋。
怎麼他家會有女士拖鞋?還是那麼少女心的。
我頓了一會兒才將其換上。
裴景忱去給我倒水了,我環視了一圈房子,是冷色調的裝修風格。
看上去不像有其他人存在的樣子。
「看甚麼呢?」
我這副偷感的糢樣被男人看到了。
於是趕緊收回了一直往房間方向瞥的視線,禮貌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水。
「那個,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還是問清楚比較好,要是還有其他男人在的話,我還是盡早溜了為好。
別打擾了人家的雅興了。
「怎麼?你希望有其他人嗎?」
怎麼感覺這句話有點曖昧,尤其是配上他那副意味深長的表情和輕佻的語氣。
他喝了一口水,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
「沒別人,我剛剛在做運動。」
「啊,哪種運動?」
我下意識就把腦子裡想的話說了出來,最重要的是我還用那種吃瓜的語氣。
我自個兒聽了都要愣一愣的程度,更別說他了。
「正常的健身運動。」
這一天我都不知道男人對我第幾次咬牙切齒了,能感受到他的無奈。
「說吧,找我有甚麼事?
「讓我來猜猜,你是不是想要租房?」
哦莫,不愧是高才生,這智商就是不一樣。
難怪傅昱從小就比不過人家。
「對呀對呀,你怎麼知道的?」
他指了指我的行李箱,眼神示意了一番。
好吧,好像我的智商也不是很高。
「啊對,我在中介那得知你這要出租一間房間,然後發現戶主是你,我就直接來了。
「這不跳過中介,咱倆都能省點錢,你說對吧?」
來之前我已經把理由都給想好了。
本來我還在為我的機制沾沾自喜,結果眼前的男人卻說:「有錢租房,沒錢付紋身的錢?」
額,這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我憨憨一笑。
「哈哈,這不付了房租的錢就沒錢付紋身的錢了嘛,花錢要花在刀刃上。」
8
好在裴景忱沒有深究我的胡言亂語,只是帶我去參觀了一下出租的房間。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整個房間都是粉色調的,像個公主房似的。
我摸著下巴地看了男人一眼,我終於理解了他的性取向,可真少女心。
「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過於露骨,男人為緩解尷尬輕咳了一聲。
「這間房間沒有獨立衞浴,不過外面衞生間歸你,你自己考量一下方不方便吧。」
我連忙把行李箱推了進去,生怕他突然後悔。
「方便方便,怎麼會不方便呢?我們可以立馬簽合同!」
很快裴景忱就從書房裡拿出了一份合同。
我簡單看了一下,各項條款都很合理,只不過這個租金……
「租金只要一千?」
這地段、這房子,一千塊錢我都懷疑是殺豬盤了。
我疑惑地看向裴景忱,他似乎有些緊張地舔了下雙唇。
「當然,不過有前提條件,就是偶爾需要幫我打掃一下房子、煮下飯甚麼的。」
嗯,這個理由很說得過去,畢竟請個保潔阿姨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我瀟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景忱接過,看了一眼。
「顧暖……」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的簽名。
遭了,他不會認出我來了吧?以前當著他的面,我哥還叫過我的名字來著。
「我叫裴景忱,新室友,以後多多關照了。」
他簽下自己的名字之後,伸出了他那細長的手。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露出了甚麼馬腳。
我回握住他的手。
「哈哈,多多關照,互相關照。」
突然想到了甚麼,我連忙補充道:
「不過還有一點,就是雙方都不能帶男人回來過夜。」
要是他帶男人回來做一些不堪入耳的事,這多尷尬啊。
握著手的男人突然變大了力道。
他不會是對我不讓他帶男人回來有意見吧?
「你還想要帶男人回來?」
感覺他有些咬牙切齒。
不是我想帶呀,我是怕他帶啊。
我抽回我的手,急忙逃離現場。
「那,那我就先去收拾東西了哈,晚安!」
9
等我再次出來準備洗澡的時候,裴景忱已經回了房間。
為了完成任務,我帶來的睡衣全是那種極其性感的。
但是現在我還沒有準備好該怎麼做,他回房間也好,省了我的一份尷尬
第一天平安無事地度過了,等我第二天起來準備做早餐時,發現早餐已經做好了。
並且裴景忱好像不在家,桌面上留了一張紙條。
【早餐吃完,你先去店裡,加我的聯繫方式。】
上面留了他的電話號碼,我連忙打開行動電話加了他的微信。
就在這時,那個討人厭的哥又給我發資訊了。
【進展如何?我需要快速看到成效,最好就是拿鐵鏈將他綁起來的那種。
【再給我拍張照,到時候我在圈子裡就可以抬起頭了。】
神經。
他以為裴景忱是甚麼 m 體質嗎?
但好像也說不準。
十點我準時出現在店裡,看裴景忱也還沒來,我就開始打掃衞生。
畢竟紋身是真的,還債也是真的。
可我在他常躺的那張躺椅上睡了一個午覺起來,他還是沒有來。
於是我給他發了一個問好。
對面很快就發來了資訊。
【有事,關店。】
真是言簡意賅。
既然那麼早關店我也沒有甚麼事,於是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和酒。
打算給裴景忱做一頓愛心晚餐。
俗話說,ŧüₐ如果想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傅昱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不尊重他的想法,也不理解。
但我得聽他的話,不然我媽……
所以我在回家的路上,還真買了根鐵鏈。
直到回家,我才覺得我買這玩意兒真是瘋了,怎麼就這麼聽信傅昱的話了。
於是將其藏在房間櫃子裡,下次還是把它扔了吧。
10
原本準備好了一桌子的美食,等待著裴景忱回家。
下午在他發完資訊的之後,我順帶問了一句他甚麼時候回去,他說在晚飯前。
結果,我等到九點這人還沒有回來,惹得我一肚子氣。
自個兒拿著酒在這裡邊吃邊喝,邊自言自語地吐槽。
許久未碰過酒精,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原本我買的酒是濃度比較高的,畢竟是要把裴景忱灌醉。
也許是真的有些醉了,頭有些痛,便趴在了桌子上。
聽到好像有動靜,我微微睜開眼睛,仿佛看到了一道身影。
我嘗試用眼神聚焦,用指尖指著那人。
「嘿嘿,是帥哥耶。」
我傻笑地看著那人,犯著花癡。
那人朝我走了過來,眉頭微微緊皺。
「顧暖,你他媽喝了多少酒啊?醉成這樣。」
這人可真兇,不過看在他帥的份上,原諒他了。
我上前抱住他精壯的腰身,抬眸噘起了雙唇。
「帥哥,親嘴嗎?」
那人的身體瞬間僵住,手抬起又將其放下。
依稀看到那人額頭青筋在跳動,咬著後槽牙。
「顧暖,你知道你在做甚麼嗎?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聽到他的話,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仰起頭細細欣賞著這張臉。
「你是……帥哥!好帥的哥!」
男人冷哼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燥熱還是其他甚麼,他的耳尖染上了一層緋紅。
目光極其不自然地瞥向別處,語氣還有些氣急敗壞。
「呵,別以為你誇我帥就可以帶過,你一個人在這裡喝甚麼酒?還喝那麼多。」
此時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甚麼,只看見他那張粉唇一張一合的。
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想親。
然而我也這麼做了。
踮起腳尖,對著目的地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上去。
他瞪大了雙眼,嬌羞地捂著嘴巴,像是遭到了甚麼淩辱一般。
「你……」
我眯著眼睛,依舊在傻笑著。
「嘿嘿,真甜。」
然後我就徹底迷糊了,頭耷拉在男人的肩上,醉暈了過去。
11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環境。
嗯?這不是我小粉房間!
轉頭一看,是男人。
掀開被子一看,完蛋了呀!
我竟然醉酒把裴景忱給強制愛了!
求一個男同的心理陰影。
我嘗試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我急得當時我是暈了過去,然後被人扛回了房間。
裴景忱剛把我放下,我一整個排山倒海吐在了牀上和他的身上。
再後來,他幫我洗了個臉,將我包得跟個蟬蛹一般扔在了他的牀上。
我迷迷糊糊地起身,沖進了裴景忱正在洗澡的浴室。
他一下就擋住了關鍵部位,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顧暖,你他媽在幹嘛?快出去!」
我根本不顧他說的話,邊進我還邊脫衣服。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洗澡也不叫我,一起洗嘿嘿。」
一時間,男人不知道該擋關鍵部位,還是來阻止我的行為。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我的手覆上了他的腹肌。
「兄弟,你這身材可以啊!不像我哥,跟白斬雞一樣。」
「顧暖!你知道你在幹甚麼嗎?」
男人的皮膚熱熱的,不知道是因為水太熱,還是因為其他甚麼。
嘴唇也粉粉的,我捧著他的腦袋,開始今天的梅開二度,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沒有像之前的那次淺嘗輒止,而是輾轉反側。
裴景忱瞬間瞪大了雙眼,等回過神來,才不顧身上有無遮擋,連忙扣住我的肩膀。
「你瘋了?」
我的視線逐漸往下。
「嘿嘿,小可愛。」
後面裴景忱實在是受不了了,再次扛著我扔回了牀上。
「給我老實點!」
真的老實不了一點,我拽著他的手,使他一起倒在了牀上。
我摟住了他的後頸,輕聲附在他的耳邊。
「我想要你。」
好一會兒,男人的聲音才嚮了起來。
「操,你別後悔。」
……
12
問就是當事人非常後悔。
誰知道我醉酒之後那麼瘋。
「醒了?」
聽到男人的聲音,我第一反應就是跑。
腿還沒有下牀,就被男人扯了回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對於你們 gay 來說是造成了心理Ťŭ⁵傷害,我會負責的。」
依舊是那咬牙切齒的聲音。
「顧暖!誰他媽告訴你我是 gay 的!」
啊?不是嗎?情報有錯?
傅昱那個沒有帶腦子的!連敵人的底細都沒有摸清,活該被人壓制一頭。
「哈哈,都是誤會,誤會,你別生氣。」
下一秒,他的唇擦過我的臉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耳側。
「行,我不生氣,那我禮尚往來一次,不過分吧?」
不知為何,我的心跳莫名跳動得極其劇烈。
一時間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是僵硬地抵在裴景忱的胸口。
「現在是早上,不太好吧?」
我盡量表現得淡定,但心裡其實緊張死了。
昨晚那麼猖狂是因為喝醉了。
現在太白天的,加上我沒有經驗,是真的很害羞。
本以為他不會善罷甘休,沒有想到他卻放過了我。
「昨晚太鬧騰了,今天就先放過你。」
正當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又來了一句。
「先欠著,下次加倍奉還。」
沒等我反駁,他就自顧自衣不蔽體地起身穿衣服,毫不在意這裡還有一個大活人。
我連忙把眼睛捂了起來,這誰遭受得住啊。
「害羞啊?昨晚不知道誰那麼大膽的。」
「別說了。」
現在應該給我個洞,讓我鑽進去。
見我害羞地拿被子捂ƭű₂住了腦袋,男人輕笑一聲。
隨後走到我的跟前,拉下被子溫柔地親吻了一下我的額頭。
「乖~我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你乖乖在家休息,等我回來。」
此時的我已經小鹿亂撞,被他這副糢樣迷得五迷三道的。
誰能想到一糙漢能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我乖乖地點了點頭。
13
起來收拾了一下酸痛的身子,剛好就有人來送早餐。
沒有想到裴景忱還挺貼心。
吃著早餐,傅昱又給我發了一大串的消息。
【顧暖你怎麼回事?我的項目又被裴景忱搶走了!叫你去羞辱他,你跑哪兒去了?】
還正是沒用的家夥,難怪這兩天裴景忱那麼忙。
也難怪傅昱這兩天總叫我去勾搭裴景忱。
只能說,傅昱真無能,還要搭上自己的妹妹去爭奪自己想要的東西。
為了安撫好他,我敷衍地回了他。
【正在進行中,進度良好,等我好消息。】
能怎麼辦?先哄著唄。
我和傅昱不是親生的兄妹。
當初我爸死了幾年後,我媽就帶著我改嫁了。
那個時候傅昱的爸媽剛離婚,他一直認為是我媽插足了他爸媽的婚姻。
所以對我們的態度一直不是很好。
前兩年他爸因為心髒病離世了,我媽整天鬱鬱寡歡,也把自己熬出了病。
現在只能在醫院裡吊著一口氣。
然後傅昱這家夥總喜歡拿這件事來威脅我,讓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如我現在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有多莫名其妙。
不ţũ⁸過,裴景忱居然不是 gay。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能和他談個戀愛甚麼的。
畢竟他確實是我的理想型,各方面條件也不錯。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對我也有意思。
想到這裡,我就莫名地笑出了聲,一個人在那裡詭異地傻笑。
14
裴景忱到晚上才回來,他穿的和早上出門的那套衣服不一樣,竟穿著西裝。
看上去十分禁欲。
這是我沒有見過的風格,平日裡他好像穿休閑的比較多一點。
手上還捧著鮮花。
他這副糢樣使我一愣一愣的。
「你這是……」
心跳不自覺加快了起來,我「突」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還有一些小期待呢。
「剛應酬完,這是客戶送的。」
嗐,我還以為給我搞了甚麼驚喜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垂下了眼眸,正當我情緒漸漸從高漲慢慢跌落的時候,一條項鏈突然展現在我面前。
「騙你的,這就被唬住了?」
看著閃閃發光的項鏈,一時間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生氣,居然捉弄我。
「甚麼意思?」
我在揣著明白裝糊塗,假裝不知道他要幹些甚麼。
男人勾唇一笑,嘴角還有個好看的酒窩。
他將花束放在一旁,隨後靠前將項鏈戴在我的脖子上。
「看不出來嗎?向你表白啊。」
好的,我真的是被他給迷住了。
以至於晚上的時候,他提出甚麼要求我都照做了。
就是不知道男人甚麼時候找出了我藏在櫃子底下的鐵鏈。
竟主動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西裝跪甚麼的根本不在話下。
救命,他好會。
結束我們的小游戲之後,傅昱這家夥一個電話打來。
真是掃興。
我本來不想接的,卻被裴景忱奪去了行動電話。
摁下了接通, 聽語氣他還挺開心的。
「顧暖,你明天就回家吧,算了我去接你吧。
「那家夥讓了我三分, 算他識相,我就不和他斤斤計較了,你……」
這邊我一直在想辦法把行動電話搶回來, 不想讓傅昱再多暴露些甚麼。
我見我搶不過行動電話來,便咬住了裴景忱的手臂。
「乖~別咬。」
說這話時,他還微微帶喘, 使人想入非非。
當裴景忱的聲音傳進了行動電話裡時, 電話那頭瞬間暴走。
「裴景忱?操, 你們他媽在幹嘛?」
啊不是, 哥你聽我說,這誤會大了呀!
男人卻在看熱鬧不嫌事大,作死地喊他哥哥。
「哥哥, 現在時間不早了,有甚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吧。」
那聲哥哥那叫喊得一個騷氣十足啊。
電話那頭直接一陣暴怒:「姓裴的!你他媽不是 gay 嗎?放開她!」
15
裴景忱無情將電話掛掉之後, 看著手上被我咬出來的傑作。
「嘶,真狠哪,你這是謀殺親夫啊?」
這家夥胡說八道些甚麼呢?
我靠在他的懷裡。
「你知道我是傅昱的妹妹,你怎麼還一直配合著我?還是說逗我玩呢?」
裴景忱應該在我第一次去他紋身店的時候就看出了我的一些小九九。
但是自始至終沒有揭穿我。
「哪有那麼多巧合, 很多消息都是我放出去的。」
我抬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他。
「你放出的消息就是你是 gay?」
他輕輕敲了一下我的腦袋。
「想甚麼呢你?除了這個以外, 所有事都是蓄謀已久。」
我說嘛,他怎麼可能把我留在紋身店,又怎麼可能會把房子租出去。
以及我那少女心爆棚的房間。
原來全都是他安排好了的。
「你甚麼時候喜歡我的啊?還搞暗戀這種把戲。」
男人挑眉, 故作玄虛。
「你猜?」
就這麼, 直到我們結婚,都沒讓我猜出來。
我們在舉辦婚禮時, 全場臉最黑的就是傅昱。
是他代替父親的角色,將我交付給裴景忱的。
在交接的那刻, 傅昱咬牙切齒地對著裴景忱。
「姓傅的我告訴你, 你要是敢欺負我妹,你就完蛋了!我傾家蕩產也要搞死你。」
裴景忱牽住我的手,對著傅昱微微一笑。
「放心吧哥哥, 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
聽到這個稱呼,傅昱嫌棄地擰著眉頭。
「別叫我哥。」
傅昱的臉有多臭,裴景忱笑得就有多燦爛。
「好的哥, 還有謝謝哥哥,要不是你, 我也沒有機會那麼快就娶到顧暖。」
傅昱原地暴走。
「你快別說了, 我心髒不是很好。」
說完之後,甩頭就走了,將主場留給了我們。
原來在紋身之前, 裴景忱已經見過我許多次了。
每次我都是氣鼓鼓地在和傅昱吵架。
「那天你穿著一襲白裙, 表情故作兇狠地在傅昱身後揮動著拳頭,那時我就覺得,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可愛的女孩子。
「還好,現在那個女孩現在屬於我了。」
臺上的我們深情表白, 臺下的傅昱氣得臉都白了。
傅昱:感情我只是你們 play 中的一環?
那天晚上,他親吻著我的腰側他親手紋的黑色玫瑰。
「小暖,終於把你娶回家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