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言情

東北腔調假千金

我是真千金,親生父母找上門來時,假千金也跟上來了。
正當我打算裝小可憐,先下手為強時,身高 186 的假千金一巴掌拍在我肩上:
「唉呀媽呀,媽,你瞅瞅這小身板,再瞅瞅這小臉蛋,這親子鑒定也甭做了,這就你閨女啊!」
01
「哎呀,你倆一瞅就是我的親生父母,這大高個。」
沒等我反應過來,假千金越過我,走到養父母面前,抱住了他們倆。
一個大大的擁抱後,她轉過頭來看向我,一巴掌拍向我的肩,我沒躲過去,還好不痛。
假千金左看看我,右看看我,看上去滿意得很:
「哎呀媽呀,媽,你瞅瞅這小身板,再瞅瞅這小臉蛋,這親子鑒定也甭做了,這就你閨女啊!」
我當即蒙了,說好的白蓮花假千金呢?
怎麼是這個款?那我準備的戲豈不是白瞎了?
到底是誰在欺騙我?
我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假千金又說道:「要我看你倆現在再生一個都生不出這樣像的,就別浪費那老些錢了,啊!」
最後一個啊字上揚,這普通話,那叫一個地道!
比我說的還標準!
我看向我的親生父母,他們兩個穿著低調,此時看著我也有幾分內斂。
我的養父母站在我身後。
養母拍了拍我:「嘉啊,這些年你在咱們家受苦了,回去享福吧。」
養父也說道:「是啊,以後想起我倆了,再來看看,爸媽就知足了。」
我的眼淚一下子充滿眼眶,這才是溫情劇本!
我正要說兩句溫馨的話,就聽到假千金說道:「整那老些事幹啥?」
說話間,她從我親生父母的包裡掏出兩個房本:
「咱決定好了,往後擱這兒買了一套房,擱你家那邊也買了一套,就挨著住著,咱想擱這兒住就在這兒,咱想去南面過日子就去。」
我茫然地看向親生父母,只見他們兩人沖我點頭。
親媽說道:「血脈親情,養育之恩,我們都割捨不了。既然這樣,我們就一起過。」
親爹:「要是這兩地方都待膩了,我們就換新房子。」
這豪氣十足的樣子,把我震驚到了。
我打開房本,一本寫著我名字,周嘉樂。
另一本寫著假千金名字,周皎月。
兩本都是別墅,一南一北。
我的房子在南方,周皎月在北方。
親媽說:「我就想,反正都是兩個女兒,換來換去也麻煩,倒不如就這樣過,多個女兒的事。大家都姓周,也省得改名了。」
想像之中的豪門真假千金大戰劇本並沒有展開,兩家相處得很融洽,此時我的爸媽們已經圍在麻將桌上開始搓麻。
而我和周皎月站在一旁,格格不入。
我冷靜地搓了搓臉,看向她:「我們,要不出去走走?」
周皎月立即一拍大腿:「走唄,去外面遛一圈。這地你熟,你領著就是了。」
我們倆並肩走在社區外,現在的天還挺冷,走著走著,周皎月突然用胳膊戳了戳我:「哎,你們家是咋發現你不是親生的?」
02
一個月前,家中做大掃除時,找出來一本相冊。
我和爸媽翻閱照片,打開前面幾張全是不認識的女孩子。
我當時很生氣,詢問爸媽為什麼要把陌生女孩的照片,放在我的相冊裡。
結果他們告訴我,相冊裡的女孩就是我,我和Ṭū́ₜ他們據理力爭,比如我不喜歡這個顏色的衣服,照片上我有很多這個顏色的衣服。
比如我吃芒果會過敏,照片上的小女孩正吃得滿嘴都是芒果汁。
聽完我的敘述後,爸媽當場瞪圓了眼,不相信,還非得從外頭買了一箱芒果,讓我嘗試。
我剛吃下一口身上就開始起疹子,這下他們確信我不是他們親生的了。
然後就是開始手忙腳亂地尋親。
還好那本相冊是按照時間線排的,我終於在相冊中,找到了從另一個女孩變成我的時間點。
而我也啟動了一部分記憶。
那一年,爸媽帶我去外地旅遊,回來後我發現我家變了,但是我沒有在意。
畢竟我又不止一個家,只是從那之後,家就再也沒有變過。
長大以後,我認定了那次旅遊之後家裡破產了,所以才沒錢換房子,壓根就沒想過是弄錯了爸媽。
聽完我所說的,周皎月一拍腦子:「我就尋思我從小到大喜歡吃芒果,每次吃,我媽就非要扇我,說我找死。我還以為他們不待見我呢。」
說完,她也開始告訴我,他們是怎麼發現的。
她和我一樣臉盲,沒認出爸媽有什麼不同,在回去之後只覺得自己家裡氣派了。
那時候年紀小,沒有金錢觀念,所以並不知道,是走錯家門了。但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總算有人發現不對勁。
我親爹身高 175,我親媽身高 165。
而周皎月在初中時,就比體育老師還高。那時候,親生父母火急火燎地帶著她做了身體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等到上高中更是躥到了 186,這下我親生父母坐不住了,還以為孩子得了什麼怪病。
可檢查下來沒有任何異常,多半是兩家基因突變了,但除了身高很高之外,沒有任何影響。
可即便如此,他們都沒想到周皎月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為了維持班上男生的尊嚴,周皎月每次說自己身高時,都會降個 4 到 5 釐米。
真正發現不對勁的,是一頓飯。
有一天,親生父母帶著周皎月去吃東北菜,坐下來吃了幾口,她就說這東西不正宗。
她和餐館老闆吵了起來,當即闖入後廚中,親手給老闆做了一道鍋包肉,廚師當場就跪了,說做的比他媽做的還好吃。
回家之後,三個人一琢磨,越琢磨越不對勁。
周皎月又沒去過東北,怎麼會做東北飯?
正巧我親媽最近在看真假千金小說,每天都哭得淚汪汪的,當即帶著周皎月去做親子鑒定。
鑒定一做完,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還真是抱錯了。
接下來就是尋親環節。
碰巧我養父母在網上發了尋人啟事,而這則尋人啟事也恰好被親爹看見,於是,假千金帶著一家三口,直接殺到了我家門口。
03
周皎月嘖了一下嘴:「不過咱這也有緣分啊,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走丟,而且還穿著同一件衣裳。還同樣姓周,這不巧了嗎?」
是挺巧,而且咱爸媽都是臉盲。
巧合到這地步,我倆就是不想做姐妹,也天理難容。
說著說著我倆還琢磨上了。
周皎月:「我打小就尋思,聽別人說話都不得勁,擱外頭好些人半天放不出一個屁,現在我算是明白咯,那就是這旮遝人。」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從小到大的同學,總說我說話柔柔弱弱,蚊子放屁一樣。我想改都改不了。」
正說著呢,迎面走來一個男人,手裡提著大包小包,臉上洋溢著猥瑣的笑。
我當即瞪大了雙眼,躲到周皎月的身後。
她身高起碼 186,擋住身高 165 的我,綽綽有餘。
可現在已經晚了。
男人三步並兩步走到我面前:「周嘉樂,我發你消息你幹嗎不回?」
周皎月當即擋在我身前:「幹啥呢?欺負小姑娘?要不要點臉啊?」
男人不樂意地說道:「你誰呀,她是我女朋友!你又是誰?」
聽了他說的話,我當即氣血上湧:「張個嘴就知道亂說,誰你女朋友啊?」
剛說完,我靈機一動。
周皎月不僅長得高,而且臉完美繼承了我養父,有著清晰而明顯的下顎線。
她雖然是長髮,但現在穿得厚,頭髮都被埋在羽絨服裡,再加上她戴了一頂帽子,看起來和短髮沒什麼區別。
以社交距離來看,根本難分男女。
湊近了看,更是個霹靂大帥哥。
就算她現在把頭發放下來,大家也只會覺得是個長髮帥哥。
我當即挽住周皎月:「這是我男朋友,今天帶他來見家長。你別煩我了,我看不上穿增高鞋身高還不到 180 的男人。」
周皎月也不傻,當即摟住我,發出了充滿磁性的聲音:「你誰呀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回去練練再出來談物件吧。」
男人惡狠狠道:「這是我女朋友,我今天來就是要見見我未來岳丈的。你腳踏兩條船,那你把上次我給你的三千塊吐出來!」
「三千塊?」周皎月疑惑地看向我。
男人得意洋洋:「是啊,拿了我三千塊,你個拜金女!兄弟,你小心點,小心她訛你一筆,仙人跳你。」
話才剛說完,周皎月一拳就打到了他的臉上:「哪來的討口子的?她一件衣服就三千塊,看得上你那點破爛嗎?造謠也不知道說個大點的數字。」
一拳還不夠,周皎月又掄起拳頭打了幾拳,我左看右看,挑准了男人被她揍暈的時機,直接拉著她跑路。
大約跑出去 1 公里,我倆累得氣喘吁吁。
04
這男人我只見過一次面。
上個月,我在校外租房,房東非要給我介紹他侄子。
我當時就拒絕了,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算了,結果房東不打招呼,直接讓他侄子拿了鑰匙開我家門。
幸虧那天,我和幾個同學正在客廳裡做小組討論,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當場報警,員警來了之後調查整件事,將房東還有這男人都批評了一遍。
並且罰他們賠了三千塊。
出了這樣的事,我當然不會繼續租下去,而眼前這男人,就開始瘋狂糾纏。
租房合同上有我的電話,他用不同人的手機號給我發短信,說對我有多愛。
這種情況連員警都沒辦法,除了教育之外,做不了別的。
我深知不能浪費警力,所以準備自己解決,當即辦了一張新的電話卡,將原來的設置成陌生號碼騷擾攔截。可沒想到,這男人居然找上門來了。
不過,他當初自吹自擂說自己身高 185,怎麼站在周皎月面前,矮了半個頭啊?
05
她所謂的有辦法,就是找了十個彪形大漢,直接殺到猥瑣男的家中。
這幾個彪形大漢什麼都沒做,只是圍著猥瑣男嘿嘿地笑,就讓猥瑣男破防。
錄下的視頻裡,猥瑣男跪著求他們快出去,別再打擾他的生活。
這個過程太美好,光是聽形容我都要尖叫。
隨後周皎月拍了拍我的肩:「這種東西,姐出手就能幫你擺平了,下次遇到這樣的,比他做得更惡就行,知道不?」
說完她還把想打開視頻給我看,我連忙關上,看不了一點。
髒死了,光是看兩眼,都感覺要長針眼的地步。
06
眼看著我們二人相處融洽,兩家父母一拍即合。
兩對夫妻雙雙出國旅遊去了,甚至沒問過我們意見。
我護照都準備好了,眼看著飛機起飛,只留下我和周皎月看家。
我們兩個面面相覷。
附近遊玩的地方,這幾天我們逛得差不多了。
兩個人關係不好不壞,沒有外人的時候,一時便冷了下來,互相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突然一拍桌子:「走,我帶你見見上流社會的奢華。」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已經被她打包上了私人飛機。
我這輩子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左看看右看看。
一想到這麼牛逼的交通工具是我的,我心裡就爽得不行。
周皎月:「看我幹啥?這些都是你滴。」
這麼爽朗的假千金,上哪兒找去?
飛機一到,周皎月就戳了戳我:「看見下頭沒,底下有個大老爺們,說是周家的未婚夫,你隨便看看,咱媽說了,21 世紀了,咱不興封建社會那玩意兒哈。」
我點頭,看向接我們兩個的男子。
他穿著一身西裝,嘴角繃緊,一副冷面酷哥的模樣。
至於長相,劍眉星目,深邃的眼神,刀削般的下顎線,也配得上霸道總裁的身份。
他走上前來,想拉過我手裡的行李箱:「旅程辛苦了,這些,我幫你拿吧……」
周皎月:「哎呀,不用不用,幹嗎啊這是……」
男人想提起行李箱,沒提動。
他冷酷的嘴角有些皸裂。
周皎月絮絮叨叨:「哎呀,都和你了不用,人小姑娘放了二十千克的啞鈴。健身的,你少管。」
奇怪,我從來沒有買過啞鈴,東西是周皎月整理的,平白無故,她為什麼要往我的行李箱裡放啞鈴?
還是說,她這幾天是故意在刷我的好感?
我眯起眼睛,還沒等我想清楚,周皎月就已經扛起我的行李箱,塞進後備箱後,再把我塞進副駕駛座。
一切動作行雲流水,直到她坐到駕駛座上,踩下油門一腳飛出去。
「等一下!」我看著後視鏡裡,站在原地不停後退的男人,「他不上來嗎?」
周皎月哼了一聲:「讓他上來幹嗎?茶言茶語挑撥離間我們兩個關係?」
她說話的語氣變得很正常,不帶任何口音。
脫離了口音之後,她的聲音更是讓我一愣。
就像珍珠跌入玉盤,清脆動人。
我的汗毛瞬間立起,她一直在演戲!
她抬手,關閉了車上的行車記錄儀,方向盤一轉,駛入一條荒野小道。
我閉上眼睛,抓緊安全帶:「周皎月!周家的財產都是你的,我都給你!你放我一條生路吧!啊啊啊啊!」
一個急刹車,因為慣性,我整個人向前倒,又重重地撞在座椅上。
完了,她要殺我滅口了。
我心裡不停地呐喊,卻聽見她歎了口氣,一隻手伸出來,揉了揉我後腦勺:「你瞎叫喚什麼?我把你帶過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的。」
06
車停靠在路邊,周皎月把我們兩個的手機扔在車上。
她看著我說:「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不就是眼前的周皎月嗎?
她裝得太好了,連我都騙過去了。
周皎月:「算了,我直接說吧。我從小就知道,剛才那男的不對勁,有時候能聽見他心裡話。」
周皎月的話顛覆了我的三觀。
我和她是一本書裡的女主和女配。
剛才那個男的,則是男主。
我是真千金,她是假千金。
按照劇情的發展,她見到我就百般阻攔,不僅裝病裝柔弱,還要找人下手打我。
並且,她還會覬覦男主,覺得男主是屬於她的。
而男主對我一見鍾情,一直堅定地站在我這邊。
故事的結局,是我和男主結婚,三年抱倆,而周皎月則是凍死在路邊,身上的錢全被人搶走。
聽到這個結局,我扯了扯嘴角:「什麼離譜的小說?你要編也編得像樣點才對。」
她冷笑:「你前段時間,有收到過什麼短信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來。
在她和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之前,我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上讓我小心周皎月,說她會用特殊手段,博得我的同情心,然後再加害我。
所以,我見到周皎月時,有了十足的警惕。
即便她的形象有點出乎意料,即便是她挺身而出幫我忙,也沒讓我打消懷疑她的念頭。
當然,我也同樣懷疑那封郵件。
一個活生生的人,和一個語焉不詳的郵件,我兩個都不願意相信。
「在那之前,我時不時收到郵件和暗示,告訴我,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源自我是周家真千金的身份,只要我脫離了周家,我所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周皎月說話時,眼中帶著冷笑。
她看向我:「我知道你還對我抱有懷疑,你等著吧,陸椴會處心積慮,給你製造麻煩的。」
陸椴,剛才那個霸總?
我沉思片刻:「所以,那個猥瑣男,也是他安排的?」
周皎月吹了一聲口哨:「答對了。在原本的劇情裡,你父母都出車禍死亡,你無依無靠,連上學的錢都是陸氏集團借的。好不容易畢業,租房還遇到了猥瑣男。」
我找到了奇怪的地方:「可是現在的劇情,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啊?」
養父母活得好好的,我也沒有必要去貸款啊?
周皎月笑了:「當然不一樣了,不然也不會給那個蠢男人綁定系統,輔助他坑蒙拐騙,用下賤的手段挑撥離間我們。」
她又告訴我,在原本的劇情裡,我爸媽在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惡毒親戚瓜分了我的賠償金,我只能勤工儉學。
上班的老闆霸佔了我的工資,還對我動手動腳。
最後,我是在絕望的情況下參加高考,高考成績非常差,同學聚會上我都抬不起來頭。
原本想要放棄上學的機會,可沒想到陸氏集團從天而降,資助了一大筆錢,讓我上了末流三本學校。
從那之後,我對陸氏集團一直都有好感。
大學四年,我過得不好。
我被室友排擠,被上班的老闆刁難,好不容易大學畢業,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但還附帶了一個刁蠻的假千金。
歷經千般磨難,只有一個男人願意站在我身邊,我對他是那麼地推崇,那麼地愛慕。
最後假千金ṭṻ₄灰溜溜地三振出局,我和親生父母總算團圓,而我也轟轟烈烈地嫁給了陸椴。
「比剛才還扯了些……」
我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如今我過得幸福美滿,全是因為爸媽當年沒出事。
如果真的出事了,誰知道小說裡的情節,會不會真的出現在我身上?
不過如今不一樣,爸媽不僅沒有出事,而且還坐擁幾千畝園林。
可以說我和周皎月即便是身份互換,兩家的情況也不會ťū⁻差到哪裡去。
唯一的變化大概是,親生父母家已經買了私人飛機,而我養父母,還在糾結買飛機噴什麼噴漆。
周皎月同情地看著我:「當初咱爸媽沒出事,所以劇情被更改了許多,而我也是在聽到陸椴的心聲後才知道這些。」
「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在用手段想把我往刁蠻那方面靠,但我偏偏見招拆招。」
「在和你見面之前,我擔心你會對我有所防範,所以才會那樣說話,不過那確實是我語言天賦。你要小心,他肯定會挑起我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並且刷你好感。」
她說話時非常得意。
我對周皎月放下了幾分警惕。
07
另一輛跑車出現在我們附近,陸椴從車上下來,逼近我們。
他好看的眉頭蹙成一團,看著周皎月,又看向我。
「別擔心,我來了。」
他這番惺惺作態,強制凹造型的模樣,讓我一陣噁心。
我的手被周皎月握住,正當我想甩開時,我卻聽到了陸椴的心聲:
【假千金也太壞了吧?居然把人直接搶走了。不過正好,我從天而降,真千金這下對我得死心塌地。】
【只要走上劇情,一切都好說。】
我靠,正如周皎月所說的那樣,眼前的男人既油膩又喜歡編故事。
原本還覺得他長得有幾分小帥,現在越看越覺得,他和那個猥瑣男沒什麼區別,甚至還有點夫妻相。
他用深情的眼神看著我,並且伸出手。
我下意識向後縮了縮,周皎月一把將我摟住:「幹啥啊你?你來做什麼?你這破車拋錨了,還不是你害的?」
【呵呵,這假千金可真有意思,明明喜歡我喜歡得死去活來,卻在這裡裝和我不熟。呵呵,等劇情走完之後,我連你一起收入後宮。不行,這身高快趕上我了,帶出去多沒面子,不過藏在家裡不錯。】
不是,啊?
眼前的男人正板著造型,心裡想的卻是這麼齷齪的事情。
金屋藏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現在,我可以完全相信周皎月所說的話,甚至覺得她有些保守。
不過有一點我很不爽,周皎月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挪開?
聽這個狗男人的心聲,我都快吐了!
這個陸椴,就像孔雀開屏一樣,想吸引我的注意。
如果不是我聽到了猥瑣又噁心的心聲,恐怕還真的會被他Ṱū₌的皮囊所吸引住。
我扯了扯嘴角:「你剛好開車過來了,送我們回去吧。」
他走上前,溫柔地想牽過我的手,我連連後退:「我,我家教森嚴,爸媽不讓我和陌生男人有肢體接觸。」
【陌生男人?我是你未來老公,真是不解風情。還不如昨晚那個……】
天殺的,我根本不想聽他的心裡話,但是周皎月的手,卻死死地扣在我胳膊上。
在陸椴看不見的角落,她彎下腰湊到我耳邊:「別呀,姐妹,這噁心的心聲,我聽了好些年,現在輪到你嘗嘗這個滋味。」
好陰險的女人!大意了!
08
陸椴開車,將我和周皎月樂送到周家。
周家住宅是一片茂密的別墅區,每一棟別墅之間離得有些距離,
進門之前,他突然攔住周皎月:「你現在不是周家人,沒有資格進去。」
周皎月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我沒資格,你就有資格了?」
陸椴又皺起眉頭:「你不是周阿姨的女兒,憑什麼住在這裡?」
說完,不知道什麼時候,角落裡蹲了那麼多黑衣保鏢。
在陸椴的一聲令下,他們突然湧出來,要將周皎月帶走。
我拉住周皎月:「說什麼話呢?就算是客人也能入住啊!不過你不是我家的客人,你就別進去了,在這兒待著吧。」
在肢體接觸的那一刹那,我後悔了。
我怎麼忘了,和她肢體接觸,就會聽到陸椴的心聲?
果不其然——
【假千金這是給真千金洗腦了嗎?糊塗呀,到時候可不是要把你騙得團團轉,你應該信任的人,全天下只有我啊!】
全天下的男人就算是死絕了,我也不能相信你啊!
現在這架勢,乍一看我還以為,他派這些黑衣保鏢出來,是為了綁架我們兩個。
周皎月嗤笑:「別整那麼些沒用玩意兒,我倆關係好得很,你再挑撥離間試試,就你這小身板,我一個能打三個。」
不愧是男主,身高的確很高,有將近 190。
可周皎月今天出門特意穿了高跟鞋,從氣場上完全碾壓他。
只見周皎月伸出腿,一腳就撂倒兩個。
眼看著他們大打出手,我連忙躲到一旁。
既要防止陸椴來抓人,也要防止那些飛出來的保鏢砸傷我。
五分鐘不到,ṭůₛ周皎月就收拾好殘局,冷酷地看了一眼陸椴:「瞅瞅你那樣,沒本事的男人,帶這麼些人來就想圍毆我?也不上街打聽打聽一聲我是誰。妹子,走,姐帶你回家嘍。」
我也是賤,聽她正兒八經說話還不得勁,不帶點東北口音,我聽著還不習慣。
09
距離上次保鏢被我們揍了一頓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陸椴一直沒有出現過,但是我電腦裡的郵件卻是一封接一封。
【沒想到,你居然會和一個霸佔你人生的人和睦共處,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她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屬於你的,你難道不心動嗎?她現在還享受著這一切,你不想報復嗎?】
【比起她,你需要更加優秀的盟友,就算你不會打理大額資產,你把錢交給他,他也能幫你處理好一切。】
這人怎麼長得醜,還想得美呢?
眼看著對方一直堅持不懈地給我發郵件,有一種我不回復不甘休的趨勢。
我實在沒忍住,給他的郵箱投了一個病毒。
周皎月一邊啃著甘蔗,一邊走到我身旁,看到電腦上的東西,嘿了一聲:「大老妹兒,你還會這個呢?是不是就是網上說的,咻地一下,就能竊取別人的攝像頭?」
我得意地一笑:「我放的只是小病毒,只會讓電腦癱瘓一段時間。不過你說的辦法,也不是很難實現。」
我們兩人對視一眼,嘿嘿一笑。
第二天中午,陸氏集團就發佈聲明,稱公司主機遭到攻擊,全線癱瘓。
得知此事,我與周皎月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自信,甚至用的許可權最高的電腦。
周皎月對我豎起大拇指:「老妹兒,你可真厲害,我只是用武力值解決問題,你就是古代謀士,不費一兵一甲,拿下一座城啊!」
我苦笑:「我哪知道他居然會用公司的電腦?不過,你知道他如果任務一直完成不了,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周皎月搖搖頭:「當初陸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司,這些年來已經靠著互聯網躋身行業前列,這些都是系統的傑作,但是系統從來不會告訴陸椴失敗會怎麼樣。」
我們兩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
如果任務失敗會得到怎樣的懲罰?是被謀殺還是整個世界坍塌?
10
我和周皎月被綁架了。
醒來的時候,我覺得渾身上下毫無力氣,就連眼皮都抬不起來。
剛剛動了動僵硬的手,就聽到一陣惡狠狠的聲音。
隨後有人輕輕地踢我一腳。
這力道和給我撓癢癢差不多。
那人兇神惡煞地說道:「讓你動了嗎?嘿,要不是雇主說不許碰你,我非要你這細皮嫩肉的丫頭吃點苦頭。」
這人有點奇怪,說起話來字正腔圓,比電視上的演員說話都清晰得多,表演痕跡也太重了吧?
我沒有繼續動彈,而是睜開眼睛用余光看向四周。
距離我不遠處,周皎月也被綁著,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我。
發現我也眯著眼看她時,只是略微搖搖頭,隨後又閉上。
除此之外,我發現被綁的地方是一處廢棄工地,周圍擺滿了各式各樣廢棄工具。
正當我要想辦法脫離時,就聽到綁匪在打電話:
「怎麼說,這兩人你只能救一個?你挑一個唄!」
這綁匪人還怪好心的,不僅沒給我爸媽打電話,反而把電話打給了陸椴,甚至還好心地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的陸椴大聲喊著:「你別亂來,我告訴你,我可是堂堂陸氏集團總裁,你要是敢傷害周嘉樂一根寒毛,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不是,哥,你演技還能再拙劣一點嗎?你的演技還沒有綁匪大哥厲害呢!
我看著綁匪大哥盡職盡責,用面部表情做出一個極為猙獰的動作時,終於想起來他的真實身份。
這不就是昨天看的電視劇裡,被一刀捅死,刻意正面朝上,倒在攝像機前那位跑龍套的大哥嗎?
兄弟,你的演技有點用力過猛了。
既然確定了這幫綁匪也是陸椴請來的演員後,我閉上了眼睛,假裝毫不在意。
他們兩人還在演:
「我管你是什麼陸氏集團還是狗屁集團的總裁,你也不去打聽打聽,哥們我是混哪條道上的,小心我等會兒急赤白臉,把這兩個小娘們都扔了。」
綁匪大哥的話還沒說完,我卻突然亮起了眼睛:「哎呀媽呀,大哥,你哪兒人啊?聽你這口音,咱倆一個地兒的吧?」
「我,老周家的,哎呀,瞅你有幾分眼熟,你不會是老李家的吧?」
說到底我好歹也是在東北土生土長了那麼些年,雖然東北話沒有周皎月那麼標準,但也不差。
我的老本領就是提人。
就算他不是老李家的,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實在不行我百家姓都念一遍,我就不信這人名還不在字典裡!
其他的綁匪演員戳了戳大哥:「哥,還真被她給說中了,你們不會真是親戚吧?」
綁匪頓時愣住了,隨後掛斷電話,笑了起來:「你瞅瞅這事整的,這不大水沖了閻王廟嗎?哎呀,大妹子啊,哥對不住你,剛才有人把哥請過來,要哥擱這兒演一齣戲。哥也是窮慣了,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人家。大妹子,你放心,哥這就給人退款。今晚咱找個地兒下館子,給你們賠罪。」
「還愣著幹啥?給我大妹子解開呀!」
我撲哧一笑,幾個演員紛紛湧上來,替我們兩人解綁。
周皎月一臉茫然地看著我。我哼了一聲,就許你有本事糊弄我,難道我就沒本事糊弄別人嗎?
剛才踢過我的那位更是連連道歉:「姐,不好意思,給咱們的本子上就是那麼寫的,我也是迫不得已,不照著做,人家也不給發工資。咱這長得亂七八糟的,怎麼還敢妄想美女呢,您說是吧?」
我沉穩地點了點頭:「你們也不Ṭų⁷容易,大家都是出來討生活的,到時候,他不給你們錢,我給!」
「爽快!哎呀,大妹子,看著你文文弱弱的,沒想到也是個爽快人。你這個把子,哥跟你拜了!往後道上ƭūₐ有人欺負你,就報你哥我的名兒!好使!走,兄弟們,樓下有個館子,咱去撮一頓!」
11
等陸椴提著一箱現金趕到現場時,我正和大哥把酒言歡。
周皎月坐在一旁,時不時偷偷幫我倒掉杯中的酒。
其他人都喝迷糊了,完全沒看見她的動作。
我們喝得那叫一個痛快,從桃園三結義,嘮到了西周外星人。
一陣憤怒的聲音傳來,將我從酒中驚醒:「周嘉樂,你在幹什麼?」
啊?
我喝了點酒,腦子有點蒙,聽到這個聲音,我不緊不慢地朝身後看去,就看見陸椴正站在門口,臉上帶著十足的憤怒。
他快步向我走來:「誰允許你和這些下九流的人坐在一起吃東西的?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周家的真千金,不要做出違背你身份的事!」
一隻手握住了我的手,同時我聽到了男人的心聲。
【這麼拋頭露臉,往後在酒會上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被人勾搭走了?這真千金也不怎麼樣啊,等周家的財產歸我之後,我就和她離婚,我要讓她一分都撈不到。】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乳腺增生。
我二話不說,直接反手操起桌上的酒瓶子,狠狠地往陸椴頭上砸去:「你一個綁架我的人,居然還敢說這樣的話?違背身份?你很高貴嗎?狗東西!」
隔壁桌的人都被嚇跑了,老闆一看,連忙報警。
員警來的時候,周皎月直接將我手裡的酒瓶子扔到一旁, 將我護在身後:「員警同志, 你好, 剛才是我們報的案。陸氏集團的總裁陸椴,涉嫌綁架,敲詐勒索,惡意拘禁我和我妹妹, 這幾位大哥是將我們解救出來的, 你可以給我們錄筆錄。」
看見人民警察, 我頓時就酒醒了, 趕緊站得老老實實的。
而那幾位演員大哥更是很講義氣,七嘴八舌地想要替我們作證。
員警一看這情況頭都蒙了, 直接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12
陸椴瘋了。
據說他在員警面前大聲嚷嚷,說自己是陸氏集團的總裁,這個世界不應該有員警, 他明明可以隻手遮天翻雲覆雨, 想殺什麼人就殺什麼人。
到了後面,幾個警官甚至是一邊笑一邊給他做筆錄。
他對自己綁架我和周皎月的事情供認不諱,並且還交代了一連串犯罪證據。
甚至, 他有一起買兇殺人但未遂的案子。
警方雖然沒有說被害人是誰,但從披露的細節來看,他買兇殺的是我的養父母。
我們聽到公訴出來的罪行時,都愣住了。
我捅了捅周皎月:「這些你之前沒聽到嗎?」
她也茫然:「我不道啊, 他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圍在我身邊。算了算了, 這夠他蹲一輩子了吧?」
周皎月說得沒錯, 這些罪行加起來, 數罪並罰,的確可以讓他在牢裡待一輩子。
只是他的精神狀況,肉眼可見地不對勁,於ṭū́⁹是警方直接將他送進了精神病院關著。
在進去之前, 我和周皎月又去看了一眼陸椴。
這次,我們再也沒有聽到他的心聲,我們只聽到他的大喊:
「系統, 系統,你回來!我不要你脫離這個世界, 我要做任務啊!」
「劇情崩了又怎麼樣?我總有辦法讓她們對我傾心的,我長得這麼帥,她們能看上我的!」
「系統, 你回來啊,回來啊!我明明是世界霸主, 明明可以左摟右抱的!」
「那你把我送回原來的世界啊!我不要在這裡!這和一開始說的完全不一樣!」
我們兩人憐憫地看著他, 隨後扭頭就走,不與他有任何交流。
我悄聲問道:「爸媽回來了, 今年準備去哪裡啊?」
周皎月摸了摸下巴:「上次他們出去玩,沒帶咱倆,要不這回,咱們背著他們,偷偷溜著出去玩?」
我們一拍即合,兩個小時後就坐著私人飛機, 就地起飛。
看著蔚藍的天空,我舒服地躺在私人座椅裡。
什麼真假千金,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真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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